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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坏好情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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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啊!”她泛起一阵痉挛,拼命推他。
  “你骑马难下,我如果放开你,你和大宝就摔死了。”楚镜平左手仍抱得死紧,右手一拉马缰,喝斥一声:“驾!”
  马匹一得指令,立刻四蹄奔腾,飞跃在无边夜色之中。
  “吓!”挽翠受到的惊吓更大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骑过马,突然之间,风驰电掣,疾风扑面,摇摆如浪,她忙护住怀里的大宝,整个人瑟缩到另一个更坚强的怀抱中。
  忘了他是一个男人,她以手指紧抓他的衣襟,牢牢地不敢松手。
  呼呼风声响过耳际,她紧闭眼,不让风沙吹进乾涩的眼睛,脸颊不由自主地贴上他温热的胸膛,也闻到他暖和乾净的味道。
  一时之间,她以为自己身处在一间舒适的屋子里。
  遮风……挡雨……避寒……长久以来,她却一直找不到安栖身心之地。
  她微微挣扎身子,推离了他的胸口。或许这男人是好心送他们母子回家,但他是行旅匆匆的商客,绝非永久庇荫她的大屋。
  楚镜平察觉她的扭动,双臂仍紧紧地扣住她纤细的身子,附在她耳边道:“抱好大宝,别怕,很快就到了。”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我今晚闲得无聊,出来跑跑马,可以吗?”
  “轻浮!”
  “你对我的敌意很深喔!”楚镜平的笑意也深,越是难买的好货,他越是要想尽办法得手。
  “你胡乱抓人上马,我去县衙告你强盗绑人。”
  “我抢了你什么东西?我还没跟你收载客费呢。”
  “你!”还胆敢跟她收钱!?她气得就要跳下马。
  “不要乱动,瞧!大宝被你吵醒了。”他一双铁臂仍把她箍得死紧。
  也许是跑马颠簸,也许是两个大人的讲话声太大,总之,大宝是清醒了。
  “娘……”他怎么夹在娘和另一个人中间?
  “大宝,骑马喽。”楚镜平温言哄着。
  “马马!飞飞!”大宝听到熟悉的声音,感觉到奔腾的快感,立刻高兴地攀上楚镜平的脖子。
  “大宝,回来。”挽翠扯回儿子。娘不如马?真是气死她了!
  大宝缩回小胖手,继续腻在两个大人的怀抱中,小头颅一下子歪到娘亲那儿,一下子歪到楚镜平那儿,小嘴憨憨地笑着。
  也难怪大宝笑了,马匹奔跑虽快,但是摇摆规律,就像躺在温柔晃荡的摇篮里;而楚镜平的怀抱温暖,连挽翠也忍不住随大宝又陷了进去。
  “大宝,你现在作梦喔!梦到你骑马了,大宝乖乖地睡,睡得饱,长得好,以后长大了,当一个骑马的大将军……”
  楚镜平插嘴道:“当商人也可以骑马。”
  “我哄儿子睡觉,请你安静。”这个口气很凶。
  楚镜平闭了嘴,微笑听她如梦似幻的语气,像是唱歌,又像是吟哦,声调温柔,温馨缠绵,彷佛有着催眠的魔力,慢慢地引导大宝放松了手脚。
  “大宝好乖,当个乖宝宝,就会作好梦,梦到大宝当将军,骑白马,带小兵,把随便抓人的强盗杀死……”
  “你的杀戮气息太重,对小孩不好。”
  “不用你管!”她对他的语气、永远不温柔。
  好凶的婆娘!楚镜平淡然一笑,原来她不像外表那般淡漠,也不是没有情绪,他正在一步步揭开她内心的喜怒哀乐。
  如果她太凶了,呃……他是不是该考虑放弃这一大一小的好货色?
  夜风吹乱她的发,柔细发丝飘到他的鼻翼之间,他不自觉地低下头,深深吸闻她身上的清香气味,还有……呵!大宝的胖奶味!
  她就像那荒芜山边的一丛青草,芳香清新、翠绿宜人。即使环境恶劣,她依然努力地生存下去,以她柔韧的身躯护卫自己和儿子。
  很特别的一个女人!娶妻娶德,只要是好货,他不介意她的过去。
  心头涌起了从未有过的情愫,他若有似无地亲吻了她的发。
  “你做什么?”正在哄大宝的挽翠抬起头。
  “啊?做什么?”楚镜平一脸无辜,“你哄孩子的本领太厉害了,你哄着哄着,我也跟着打瞌睡,刚刚不知怎么,头就歪下来了。”
  “是这样吗?”挽翠瞪他一眼,又被他的盈盈笑意逼得低下头。
  明明感觉他的嘴脸都埋入她的发际,还想骗谁啊?
  “到了!”楚镜平大喊一声。
  “别嚷嚷,你吵醒大宝了。”她再瞪他一眼。咦?骑马倒挺快的。
  楚镜平先跳下马匹。“我扶你下来。”
  “别抱……”她还没说完,就已经让楚镜平抱到地面站稳。
  她抱好大宝,发现自己两腿抖动不已,好像仍在马背上奔腾一样,加上紧张,不习惯骑马,双腿都麻痹了。
  “休息一下。”楚镜平双手扶住她,耐心等到她恢复正常。
  “我进屋去了。”挽翠拖着脚步,并不打算向他道谢,开了门锁就进去。
  楚镜平站在门口,看她在黑暗中点起油灯,把熟睡的大宝放到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上,神情慈爱地拉起棉被盖在大宝身上。
  “你还不走?”挽翠站起来,又换了一副冷淡的面容,眼睛瞄向门后的大门闩,准备他胆敢进门,她就一棒敲晕他。
  他一眼看完这间简陋的小屋,摇头叹了一口气。“风都从砖缝钻进来了,怎么住人啊?”
  “我住得很好,多谢大爷关心。”她走向前准备掩起房门。
  “你不是要洗衣服吗?”他笑着解下包袱。
  “快还我!”
  “说『请』。”
  “请你出去!”她抢过大包袱,顺手拿起大门闩。
  “你拿这根烂木棒做什么?”他看到她眼里的杀意,哑然失笑。
  呵呵,今天彼此了解得够多了,就此打住吧。
  又是这对深邃专注的眼睛,挽翠心头一跳,忽然慌了手脚,“我……我……我关门啦!”
  “那么……晚安喽。”
  碰地一声,挽翠急急关起木门,再把大门闩架在墙上勾槽,又不放心地推推脆弱的木门。
  门外马蹄声响起,伴随门缝中的呼呼风声,在黑夜里渐去渐远,终至无声。
  挽翠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她的魂魄都随马儿去了。
  她是怎么了?他只不过是一个穷极无聊的路过商人,明天他就走了,就当作是相逢偶遇,一场春梦吧。
  她的弃妇际遇,还奢望作什么美梦?只要守着大宝长大,她就满足了。
  她微笑拿出袋中烧饼,配着冷水,慢慢啃着。今晚她就不吃饭了,留着那些白米饭,明天帮大宝熬碗鸡蛋肉片粥吧。
  第三章
  暮色昏暗,挽翠在街坊妇女的指指点点下,牵着大宝,抬头挺胸走进徐玉泉的书画铺子。
  “翠妹,你来了。”徐玉泉和丹桂正在摆放东西,夫妻俩神情愉快。
  “大宝,来乾娘这里!”丹桂笑着蹲下身,把扑上前来的大宝抱个满怀,  “哇!才几天不见,你怎么越来越重?乾娘都快抱不动了!”
  “大宝长大了。”挽翠颇感欣慰。养儿不易,把一个乾瘪娃娃拉拔成胖小子,  可是花了她多少心力啊。
  再看到丹桂明朗的笑容,她也感到十分安慰。丹桂患的是心病,只要好好开导,加上徐大哥的疼爱照顾,果然过了两天就痊愈。
  丹桂真是幸福呢!打一开始,挽翠就明白自己和徐玉泉无缘,所以才努力撮合他和丹桂;如今见到他们甜蜜恩爱,她这当媒人的,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娘娘!”大宝靠在丹桂怀中,不安分地想玩墙边的几只瓶子。
  “大宝,这次乾爹不能让你玩了,这是很好的宝贝,不可以乱碰。”徐玉泉小心地擦拭一只古朴的彩花大碗。
  丹桂拿了一只博浪鼓分散大宝的注意力,果然,咚咚声响让他笑呵呵地伸手去拿。
  “哪来这么多瓶瓶罐罐?”挽翠上前浏览。
  “是镜平兄拿来寄卖的。”
  “什么镜平兄……”挽翠恍然大悟!就是几日来,搅扰得她颇不安宁的商人楚镜平啊!“徐大哥,你怎么叫得这么亲切?”
  “楚公子是个好人。”丹桂笑道:“他说这些东西太重了,不想运回山西老家,就放在我们这里寄卖,还让我们抽一成佣金。”
  “一成佣金有多少?”
  徐玉泉道:“像这只景德窑的五彩鸳鸯戏水纹碗,他开价是一百两,但是可以让客人杀价到七十两,也就是说,如果卖出去了,我们就能拿七两。”
  “七两?”挽翠瞠大眼!“徐大哥你这间铺子,一年也赚不到七两吧?”
  “说的也是。”徐玉泉无奈一叹,“靠着卖字画、帮人写信、写春联挽联、批些书本来卖,获利实在有限,去年乡试又落第……也难为丹桂跟我吃苦了。”
  丹桂正在逗大宝玩耍,听到夫君的话,摇头微笑。
  挽翠笑道:“丹桂,徐大哥这么宠你,你才不会吃苦,对不对?”
  丹桂脸一红。“挽翠你就喜欢取笑我!”
  徐玉泉舒展眉头,“不过,这个冬天不会吃苦了,我今早就赚进了五十两。”
  “哇!”挽翠惊呼道:“五十两?你卖出什么宝贝?”
  温文的徐玉泉难得语气兴奋:“是我近几年来写的小说文集。本来我只是闲暇写来自娱,这两天镜平兄过来铺子里,不经意从桌上拿去看,看了一夜,今早就决  定跟我买去刊印。”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挽翠怀疑道。
  “其实我早就想刊印了,只是没有钱印行,如今镜平兄肯帮忙,我当然乐观其成。”
  丹桂也道:“楚公子还说,玉泉的小说写得很好,他四处行商,可以请朋友把玉泉写的书铺到书肆,如果销路好,再刻二版,他还会把利润分给我们。”
  徐玉泉欣然道:“写书能得镜平兄这样的知音,足以快慰平生了。”
  “哼!”挽翠嗔道:“徐大哥你写一篇,我就看一篇,难道不是知音吗?”
  丹桂把大宝揽在怀中,正在为他换穿一件簇新的厚棉衣。“你当然是玉泉的知音了,可是能多赚一些钱,也是好的。”
  “你们见利忘友,都被楚镜平收买了!”挽翠不可思议地摇头。
  “其实楚公子对你也很好……”丹桂欲言又止。
  挽翠又摇头了。这三天来,每天下午楚镜平必定骑上他的白马,带着胆儿驾着马车翩然来到。起初她不肯坐马车,他就抱着兴奋乱叫的大宝骑马,缓慢跟在她身后,后面又跟着一辆慢吞吞的马车,这奇怪的景象反而今路人侧目,挽翠不得已,只好钻进了马车里。
  晚上,楚镜平另有应酬,也会嘱咐胆儿送挽翠母子回去。
  挽翠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想坐他的车子,是大宝喜欢骑马,我才勉强坐车陪大宝一起玩。”
  “楚公子很有心,他今早还向我们打听你。”
  “你们说了什么?”挽翠脸色一变,这家伙到底打啥主意?!
  “翠妹,你放心。”徐玉泉温言道:“我们只说你出身骆家,四年前嫁到颜家,一年前离开。其它详情,让他自己问你吧。”
  丹桂无奈笑道:“我们不说,他如果有心意,也是会探听出来的。”
  “他有什么心意?我看他是别有目的!”
  “你是说,他想透过我们来收买你吗?”徐玉泉笑道,“那镜平兄的代价未免太大,他还打算收购县城里的麦子呢。”
  “今年收成太好,他买几袋麦子回去磨面粉,那是他家的事。”
  “他不磨面粉,他准备在惠文城酿酒。”
  “他的事业很大哦?”挽翠开始觉得楚镜平高深莫测。
  丹桂道:“原来楚公子做的就是顶顶有名的杏花村楚家汾酒,他很懂得酒呢。”
  徐玉泉也道:“镜平兄是个商人,他做事有他的道理,绝对利益众生。今年产麦太多,谷贱伤农,他买去酿酒,多少补贴因为麦价下跌的农户,麦子也不致堆在谷仓发霉;设了酒坊,他就要请工人,县城的老百姓就多了一分赚钱的机会;而将来惠文烧酒打出名气之后,还可以带动县城的经济……”
  “徐大哥,拜托你!”挽翠头痛不已,“等你去考状元的时候,再拿这堆道理去写策论吧。”
  “其实这些道理,也是镜平兄教我的。看来商人的深谋远虑,远比我们读书人还要高明。”
  “算了吧,他还不是想赚钱!”
  “是啊!我嫌荷包的银两还不够多。”那个凉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镜平兄!”徐玉泉喜道。
  “爹!爹!”大宝穿好一身新衣新帽,挣开丹桂的怀抱,小胖手摇着博浪鼓,高兴地缠上楚镜平的大腿。
  “好大宝,你就爱和我玩。”楚镜平向徐玉泉和丹桂点头打招呼,再微笑抱起大宝,大掌抓住小手,把一个博浪鼓摇得咚咚作响。
  挽翠不想跟他打照面,转过脸低声问丹桂道:“大宝哪来的新裳?”
  丹桂也低声跟她咬耳朵:“玉泉今天赚了五十两,我帮大宝买了这套冬衣、几件玩具,还有十斤米、十斤面粉,你一起拿回去吧。”
  “不行,我怎能拿你们的东西……”
  丹桂轻拍她的手。“以前我们穷,你总是不肯拿我们的钱,今天我们有了一点小钱,买些东西给大宝,算是乾爹乾娘疼他。”
  “丹桂,谢谢……”挽翠轻轻以手指抹去眼角的泪珠。
  洗衣维生不易,她本来还在发愁断粮,不知如何回娘家开口商借。如今丹桂体贴她和大宝,她不觉放松了心情。
  “咱们好姐妹,你就别感动了。准备让楚公子送你们回去吧。”
  “我自己走就行。”挽翠打起精神,弯腰提起两袋口粮,但那二十斤的重量却拉拽得她差点手臂脱臼。
  “唔……好重……”她又吃力提起。
  突然双臂一松,两袋口粮让一只健臂拎了过去。“我帮你拿。”
  挽翠不想欠他人情,急道:“强盗,你不能抢我的米!”
  楚镜平另一只手抱着大宝,迳自往前走,回头笑道:“那你来抢回去呀!”
  丹桂忙把装玩具的包袱递给挽翠,掩嘴笑道:“你快去追他,说不定他连大宝也抢走了。”
  “他敢!我就跟他拼了!”挽翠柳眉一竖,大跨步跟了出去。
  徐玉泉笑道:“看不出翠妹这么强悍。”
  “你忘了吗?其实她很温柔的。”丹桂轻叹道:“以前是颜家欺负她太惨,所以她现在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不太信任别人,也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因为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伤害。”
  “这些年苦了她,连性子都变了。”
  “不知道楚公子能否找回温柔多情的挽翠呢?”
  “我们等着瞧吧。”徐玉泉轻揽爱妻的腰身,贴近了她的脸颊。
  丹桂偎进夫君的怀抱中,满怀期待地点点头。
  夜风微凉,小巷两边人家亮起烛火,昏黄光芒诉说着家庭的温暖。
  挽翠拢紧了单薄外衣,紧跟着楚镜平的脚步,大宝则攀在他肩头,猛摇博浪鼓,往后笑喊道:“娘!娘!”
  “大宝,别玩了。”挽翠毕竟舍不得瞪自己的儿子,只好瞪向那个高大身子的后脑勺。
  楚镜平彷佛背后长了眼睛。“我很可恨吗?”
  挽翠没有回话,低垂了头,免得不小心被他的深邃眼眸看穿。
  他虽没看她,但她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看她;在小巷屋子的窗后、门缝、墙边,很多人正看着她这个“贱妇”的好戏。
  这两天走在路上,她又不经意听到恶毒难听的流言,说什么她抛弃徐秀才,转而色诱富商,还教儿子叫人家爹爹,每天到客栈纠缠人家……
  她早已习惯空穴来风的指控,任何中伤都不能伤害她,她只是气愤楚镜平来扰乱她平静的生活。
  终于走到停放马车的巷口,胆儿握着马鞭等候他们。
  “我不坐,以后都不坐!”挽翠抗拒着。
  “你今天一定要坐。”楚镜平把口粮扔到马车内,再把大宝摆了进去,“这些东西你根本提不动,里头还有今天要洗的脏衣服,难道你要叫大宝帮你背回去吗?”
  当然不可能!挽翠看到那个厚重的大包袱,立刻软了脚,抿紧唇,不发一言爬进马车里。
  “胆儿,一路小心了。”楚镜平叮咛着,“待会儿我和县太爷有晚宴,你回客栈后就先睡。”
  “好的,少爷。”胆儿轻喝一声,马车动了起来。
  好个长袖善舞的楚镜平!才来惠文县城不过几天,就攀上县老爷的门路,恐怕他连骆家、颜家等几家大户也结交上了。挽翠不觉一阵寒栗,自动把他归类为那种  唯利是图的商人。
  她揽过自得其乐的大宝,轻轻抚弄他浓密的软发,这发……像他的亲爹,是个商人……却也是伤害她和大宝最深的人!
  挽翠不再去想,轻轻叹了一口气。
  “呃……”驾车的胆儿转过身,“这位姐姐,我要怎么称呼你?”
  这是三天来,他第一次和她讲话,挽翠想也不想就道:“骆挽翠。”
  胆儿有点儿为难,他总不能直呼少爷心上人的名字吧?
  “这样好了,我叫你挽翠姐姐,你就叫我胆儿。”
  挽翠懒得理睬他。跟着楚镜平的人,大概也是个滑头小子吧?
  “挽翠姐姐,你几岁了?”
  “是他叫你来刺探我吗?”
  呵!这女人全身带刺,不知少爷到底看上她什么?可他胆儿是个忠仆,即使少爷没有交代侦查任务,他也要帮帮少爷。
  “挽翠姐姐,你误会了。”胆儿忙道:“这几天来,我看你很凶,又带着大宝这个小娃儿,我想你年纪应该不小……”
  “我二十岁!”说她老?哼!
  “什么?!你也二十岁?”胆儿抓抓头皮,他该不会把妹妹叫成姐姐了吧?可是再怎么看,这个骆挽翠就是比他老。
  “我也二十岁?那你也是二十岁了,怎么还是一副娃娃样?”
  “没办法,爹娘就是生我这张脸。”胆儿口气开始得意了,“你不要看我年纪小,打从十二岁起,我可是随少爷走遍大江南北,看过多少世面,咱少爷很会做生意,每次一经手,至少都是几万两的手笔……呃……”
  转过头,他发现挽翠低头哄着疲倦的大宝,似乎不理他了。
  再帮少爷自我介绍吧,看她会不会动心——
  “话说咱们少爷,家里本业是楚家酒坊,这酒坊酿出来的汾酒可是响当当的出名,连皇帝都赞不绝口,要我家老爷年年送几坛到宫里去。咱家少爷不爱酿酒,他爱到处卖酒,卖出兴趣以后,又开始买卖其它东西,家乡的棉花、药材啦!塞北的毛皮啦!江南的丝绸啦!京城的古玩啦!南海的珠宝啦!楚家家大业大,少爷就是  掌门人……”
  “天花乱坠!”
  胆儿碰个钉子,心想家财万贯吸引不了她,人品总该可以吧?
  他又继续天花乱坠:“少爷仪容俊雅、丰采超群,言出必行,重情重义,他非常忙碌,又不愿意娶了人家姑娘独守空闺,所以到现在二十七岁了,还是独身一人,  每次回家就被老爷念到臭头,唉!也不是没有姑娘倒追少爷,只是他坚持要挑最好的货色……”
  “他把女人当作货物?”挽翠冷冷地道。
  胆儿发现说溜了嘴,把少爷一贯的思考模式直接说出来了。
  “嗯……呃……不是这个意思啦!这是一种比喻。好比说姐姐你去买菜,一定要挑叶子最鲜肥的、没有虫吃过的大白菜;或是说你帮大宝娶媳妇,也一定要挑个  顺眼的、乖巧的……”
  “楚镜平爱挑就去挑,跟我没有关系。再说大宝要娶媳妇,他喜欢就好,我帮他挑什么!”
  “这就对了!喜欢就好!少爷就是找不到喜欢的好货……”胆儿倏地闭了口,该死!他又拿货物当譬喻了。
  “脑满肠肥的公子哥儿!”
  完了!胆儿心里升起一股寒栗,他是想帮少爷,但不会越帮越糟吧?
  “挽翠姐姐,你不要误会我们少爷,他想帮你……”
  “谢谢他的好意,明天起我不会坐你们的马车了。”
  “唉!明天我也不帮你们驾车,我要走了。”
  “你们要走了?”挽翠一颗心掉了出来,然而她还是冷淡地道:“祝你们一路顺风。”
  “不!不!”胆儿忙解释道:“只有我要走,过几天就回来了。我要拿徐公子的小说文稿到京城找少爷的朋友,准备制版印行,少爷还是留在惠文城。”
  原来他没有要走!挽翠的心跳恢复正常,她不想去追究心悸的来由,只是轻轻拍着熟睡的大宝。
  他并非拿钱出来接济穷秀才而已,而是真的有心帮徐大哥出书!
  但商人不是满身铜臭、不识诗书?他又怎会识得徐大哥的文采?
  他不像她所认知的商人……
  胆儿不敢再跟挽翠讲话,万一说多错多,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黑夜中的马车载着心思重重的人儿,摇曳而去。
  冬日早晨,微温的日光晒暖了枯木,枝叶不再迎风抖瑟。
  “大宝!大宝!别跑呀!”
  挽翠提起裙摆,卖力追着大宝,而大宝拿着一根捣衣棒,放在跨下当马骑,绕着屋子笑呵呵乱跑。
  “哇哇!”蓦地,他凌空飞起,两手两脚拼命乱摇,待他看清楚眼前的笑脸,白胖的小脸又绽放笑容。“爹!爹!”
  楚镜平拿下捣衣棒,笑道:“大宝,怎么拿了娘亲的东西?娘不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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