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手 作by贼小猫 (魔教系列 叶琦x遥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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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贼小猫



第一章　命是你的

叶琦跪在地上已经很久，至于多久了他也不知道，只感觉来的时候太阳还很大，而此刻周围已经点上了灯。与他一起跪着的还有其他十几个孩子，叶琦不知道那些孩子是不是同自己一样，是被人从死人堆里捡来的。
十几个孩子就这样一直跪着，一路上被黑布蒙着眼睛，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那风声如同鬼魅嚎叫，使人不寒而栗。
他们究竟要被带到哪里？叶琦在心里胡乱想着，腿早就麻了，肚子也饿的叫了不知多少声，感觉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陆陆续续地叶琦感到紧挨着自己的孩子，有两个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然后不久就被人拖了出去。叶琦也开始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因为蒙着双眼不知道身在何处周围又是什么样子，强压的恐惧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显得向身体各个部分涌去，脑袋昏昏沉沉，从他们上路起到现在滴水未尽，颗粒未食。
但叶琦心里很清楚如果此时自己倒下，那只有死亡在等着他。而他，一定要活下去！
垂着昏沉沉的头，叶琦和剩下的十几个孩子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耳边又听到谁倒下去的声音，接着立刻就被看守他们的人给拖了不知哪儿去。
时间慢慢地一点点从叶琦的身体里抽离，浑身冒着虚汗，双腿无力的开始微颤，脑袋沉重的仿佛要爆开。
当叶琦以为自己快耳鸣的时候，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摘去，他听到一个声音说：“把他们几个都带下去吧。”
突然间从黑暗转到光明让叶琦的双眼挣扎着裂开一条缝，立刻又合了回去。叶琦想要撑开眼皮，想要抬头看清楚说话的人，但双眼仿佛灌了重铅一般，只能模模糊糊地望见闪闪一点点影子。
叶琦感觉一阵细小的微风拂过面颊，也许是出于本能，叶琦转身向那个影子伸出手去。
影子配合的在叶琦身侧停了下来，时间仿佛在一霎那冻结，周围突的鸦雀无声，连一丝风的声音都听不见。
没人去阻止叶琦的动作，也没人敢上去阻止。
遥定转过头，冰冷冷的双眼斜看着身下抓着自己一边衣角的孩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就在遥定心念一动的霎那间，那个孩子用微弱地气息道：“我的命……是你的……”叶琦晃动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紧紧地抓着那仿佛唯一支撑自己的东西。
一双幽兰的双目，突然闪过一丝波澜，随即消失，紧接着一股寒意渗透湛蓝色的目子。遥定的嘴角微微地向一侧勾起，叶琦的身体便整个向一侧弹飞了出去。
碰的一声巨响！身体重重地撞在了一只桦木柜架上，顺着柜架叶琦滑落地面，人彻底没了意识。
“这里的人没有命。”毫无感情的声音响彻帐内，没有望向那个被自己甩出的男孩，遥定只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是魔教北坛的人！”
练武场的一侧站着几排十岁左右的孩童，最大的不过十四、五岁，各个挺胸肃严，眼珠子都不敢转动，他们正前方以及四周围站着一个个一身黑衣劲装的武人。
凌风踏着步子在他们面前巡视，面前这些孩童的脸上稚气未脱，但从今天开始这里将让他们脱胎换骨。
忽的，一双黑如琉璃的清澈眼眸映在了凌风的眼里，就是这个孩子？昨日同教主去大帐内巡查新近的孩子，按北坛的规矩已经在来之前做了筛选，这一个便是昨日不懂规矩冲撞了教主的孩子。
凌风在叶琦的面前止了步，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琦！”叶琦高声的答道，毫无畏惧地双眼迎上了凌风审视的目子。
下一刻，叶琦被凌风甩出的劲力扔出了数米之远，身体落下的瞬间四周围扬起了不小的风尘。
凌风走上前去，再一甩手，将刚刚从地上爬起，依旧站立不稳地叶琦再次甩落地面，“记住！胆敢冒犯教主者死！这次绕了你，没有下次！”
叶琦的头上冷汗已经密布，此刻只能缩卷在地，连吐出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把他带下去！”凌风冷冷地向一旁吩咐，一个黑衣武人上前轻而易举地令起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叶琦，将他架出了练武场。
这天的夜里，叶琦因身上的伤痛，辗转难眠，只能微弱地发出断断续续地呜呜呻吟。他躺在简陋的床榻上缩卷着身子，额头冒着冷汗。他要活下去！不管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他都要活下去！
“今天就到这里！”凌风站在高处，俯视着身下一干人等。十几个孩子由着几个黑衣武人带出了练武场外，可只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叶琦站在原地，没有跟着那些孩子离开，他跨开马步继续着刚才新学的招数。正前方站在高处的凌风看了一眼下方的叶琦没有上前制止，他转身离开练武场，两个时辰之后他再次回到这里。
凌风望着下方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小人，只一霎那人便站到了叶琦的身后，“如果你还想明天起的了床，还是保存些体力。”叶琦没有回头答话，依旧挥拳踢腿，但很明显力量已经远远不足。
凌风站在他一侧良久，叶琦终于收了招式，喘着粗气，一双黑色的眼珠望向一旁的凌风，“谢凌护法指点！”说完，叶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比武场外而去。
嚣张的小子！凌风转过身勾起一丝嘴角看着那渐渐走远的小小背影。是的，他喜欢这个孩子，从第一次见到他，凌风就从他身上看到了某种特别的东西，那东西即使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也会自己发光。
第二日，依旧是所有的人都离开练武场，叶琦一个人留了下来。凌风站在高处两个时辰没有走开，直到叶琦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第三日，照常一天训练结束，练武场上只剩下叶琦一人。一个时辰之后凌风来到叶琦身后，举起右手向叶琦的颈部劈去，叶琦的身体立刻软下昏倒在凌风的怀里。在这里每一天的训练都是极其消耗体力的，像叶琦这样不知死活的练下去，根本撑不过三日。
脖子好痛！叶琦摸向后颈，手一碰上，一股火辣的刺痛窜遍全身。
“叶琦。”几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围着叶琦凑了过来。
“干嘛？”叶琦想要转过头去，却碍着脖子这边过于酸痛，还是放弃。
“你真厉害！我一天下来根本没法再练下去！”其中一个说。
“凌护法怎么每次都对你这么狠！”另一个说。
“……”叶琦没回答，回想起今天在他昏倒之前，凌护法对他说的话，‘没了气力，你能练什么。’
“哼——！”
“喂！叶琦！叶琦！你在想什么？”几个孩子看叶琦并没有听他们说话，不满地叫唤。
“呃？啊？！今天晚上有肉吃吗？”叶琦回过神，牛头不对马嘴地道。
空无一人的练武场内，一个身影伴着夕阳在地面上投下阴影，凌风立在高处望着身下那个依旧不知收敛的嚣张小子。一个时辰之后，正打算上前的凌风，前方那个身影却自己转过了身望着高处的他。
滴溜黑的眼珠在叶琦青嫩的脸上显得格外有神，勾起嘴角向凌风笑了一下，叶琦转身离开了练武场。
遥定一手支着头，斜着身靠在榻椅的扶手上，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细缝，让人不知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仿佛正处在一场美妙的歌舞声中。只是周围没有酒肉香气，更没有曼妙的罗衫在空气中舞动，却飘着一股腥臭的血腥之味。
“凌护法，你说我该怎么处置这东西？”遥定微微睁眼，看着眼前只露出头颅，身体浸泡在一口大缸中的人。
“……属下不知……请教主明示……”明显感到上座的人透着一股嗜杀之气，凌风艰难地从口中吐出那几个字。
“……杀了……我……杀……了我……”大缸中的人垂着一头散乱的灰发，口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遥定一双黑色眼眸冰冷的望着面前被自己砍去四肢，浸泡在灌满毒水缸里的左护法，道：“这个就交给你了，给你下面的那帮孩子历练历练。”
“谢教主赏赐！”凌风看了眼身旁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左护法，挥手让人将其抬了下去。
“凌风，你做右护法有多久了？”遥定又重新合上双眼道。
“禀教主，六年零九个月。”
“六年了吗？”遥定睁开眼，神色飘渺，望着前方某一处道：“我第一次见你时，那时你才十七岁……”
“教主那时也才十六岁，便已继任北坛教主之位。”凌风的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往事。
“时间一晃已是六年，当年我继任北坛教主之位，而你做了我的右护法。”遥定慢慢直起身。
“左护法一时走火入魔，才会冒犯教主！”凌风低首上前。
遥定衣袖一挥，凌风身形被一股劲力扫向一侧的立柱，“你记着！北坛的人没有命，谁生谁死都只有我遥定一人说了算！这件事暂且饶了你，诺再有下次，你的下场就跟他一样！”
凌风压□内的不适，面上立时恢复如常，直起身恭敬地道：“属下谨记！”
再不多看一眼，遥定挥开衣袖，转身往后室而去，“给我挑个新的护卫。”
“属下遵命！”凌风抵着头，隐没在暗处的脸上闪过一丝痛处。

第二章　为了活着

阴冷的地下教场内，叶琦与自己一同进来的那些孩子，静立在侧。周围弥漫着一股腐臭的血肉味，阳光透不进这里，只有火光来代替照亮。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开始反胃恶心，之后便是呕吐声此起彼伏。
叶琦立在他们中间，面上眼里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在等待，静静地等待今天可以让他变强的东西。
两个时辰之后，凌风走入室内向周围扫了一眼，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人将一口大缸抬了进来。腐臭的味道迅速地弥漫散开，便听下方紧接着传来惊恐的吸气声，以及喉结处吞下某物的滑动声。
凌风再看那个叫叶琦的孩子，除了一开始看了一眼他让人抬进来的东西，依旧是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正前方。
“今天。”凌风扫了眼下方继续道，“你们就以此物为目标。”
阴暗的地下教场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铁器碰撞瓷缸的声响，以及铁器相撞时发出的哐当之声。
半个时辰之后，缸中的“人”只有几处插着几枚银镖，而那仅有的几只银标大多出自同一人之手。
“今天一半不中者，就以此物为食！”凌风的话音刚落，就见无数的银镖齐齐往目标中心而去。凌风慢慢地又将视线移到叶琦的身上，叶琦手内的标，无疑不正中目标。短短的一年之间，眼前的这个孩子就进步的如此出人意料。
一个时辰之后，凌风向身旁的侍卫示意，“今天就到这里，你们抬下去吧。”在看了一眼那些个故作镇定的孩子，凌风转身准备走出这间阴暗的地下教场，眼角却瞟见一个身影正低着头恭敬地走上前。
“如果你还想继续，自己找个靶子。”凌风眉头微皱，这孩子的心……太薄凉了。
“恳请右护法赏赐，将此物作为我的餐食。”叶琦语调平静，低头恭敬有礼。
“你！”没料想眼前这个才不过十五来岁的孩子，竟会如此平静地说出此番话来，凌风眼内掩藏不住就将升腾的怒火，盯视着面前这双却意外清澈漆黑的眼眸。
“既然是一个无用之物，恳请右护法赏赐！”毫无退让之意，叶琦依旧抵着头恭敬地道。
下一刻，叶琦的领子被猛地提起，凌风怒道：“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冷血！”
“护法说的是自己，还是叶琦？”对上凌风的目子叶琦丝毫没有畏惧。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一年来太纵容你了！”凌风冷笑。
“叶琦不敢！既然右护法将此物带入此处，那右护法为何又不舍了？刚刚既然右护法能说出将左护法作为餐食给未中一半镖者，为何此时又不舍了？”
“……我那是！”咄咄逼人的词句，凌风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要是真不舍，一开始就该……”
“你！不要太嚣张了！”凌风掌风一挥，叶琦半边脸顿时火辣辣地烧痛，血水自嘴角溢出，可是那双对上凌风的黑色眼珠却丝毫没有移开。“你今天就在此处跪到明晨！不得进食！不得进水！”丢下这句话，凌风命人将早已没有生气的前任左护法，抬出去好生安葬。
遥定坐在榻前，凝目看着总坛传书过来的书信，冰封的脸上划过一丝褶皱，片刻后对身旁的凌风道：“后日子时，选教中200精壮。”
“是！属下立刻去办！”　200精壮！又是一个活口也不留吗？凌风背脊渗出冷汗。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遥定看着手内的书信，不紧不慢地问道。
“属下不敢！”凌风心内一紧，忙道。
“一切照旧。”纸在遥定的手内顷刻间化为灰烟，“留下的，只会为这世道再多舔几分怨念罢了。”
“属下谨记！”凌风低首，双拳暗暗紧握。
“今晚让新选的护卫，过来我帐内。”遥定一手支着头，合上双目，那丝隐隐显在脸上的褶皱早已不见踪迹。
“是，属下领命！”凌风向后退往帐外。
“慢着。”遥定依旧闭着目子，道：“我听说，昨日你那儿是不是有个孩子向你要了那物为食。”
凌风身体微微一颤，一个不好的念头落入他的脑中。
“是，却有此事。”教主难道你要！凌风脑中闪过一丝不安。“他就是刚来当日，便冒犯教主的孩子。”
“哦？”遥定睁开眼，“我不记得了。”眼神越过窗外，“那今晚就让他过来吧。”
“可那孩子……”凌风刚要急切上前，却被遥定阻了话。
“日后慢慢□就是。”遥定转过头来，冰封的目子望着面前的人道：“凌风，不要妄想有人可以改变什么，青灵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北坛的人没有自己的命！不要让我总是提醒你！”
“是……属下遵命！”指甲嵌入肉里，血丝沿着凌风紧握的双拳向外溢出。
三天前——
“啊……！恩……啊！……教主！……啊！……”健壮的古铜色身躯，因为多年练武的关系，比普通人更为强健，更富有韧性，因激烈的撞击泛着越来越明显的粉色。
遥定疯狂的进出着身下的人，身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可是那双目子里依旧冰寒，“青灵，你的身子越来越敏感了。”遥定附身咬住青灵胸前的果实，再一个连续猛烈地撞击后，两人达到了顶峰。
“怎么了？”感觉到压在自己上方的人突然停了动作，青灵忙问。遥定翻身下地，披上刚刚随手甩落在地的大毛毡。
“教主！”凌风在帐外大声通报。
“为何外面如此喧哗？”凌风闻声进来时，遥定已稳坐榻前，仿佛刚刚的激烈之事不曾发生。
“禀教主！左护法练功走火入魔！现在……”
不等凌风的话说完，遥定已经一跃出了帐外。
一路上血腥味顺着风刮了过来，遥定的眼前是一具具躺倒的尸体，顺着那几具尸体遥定找到了已经走火入魔的左护法。劲风狂起之间，遥定几招内便将那个已丧失了心智的左护法给制住。手上的劲风跟着再一扫，左护法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整个人撞在了一根一人粗的木柱上，木柱瞬时被劈成两半。
“来人！给我砍了四肢扔进缸里！”
“教主！请绕了左护法吧！看在他为教主六年来尽心精力的份上！请教主绕了左护法吧！”不知何时，青灵已经跪在了遥定的面前。
“哼！绕了他我如何服众！他竟违逆我私自练习我教密功，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我知你二人从小甚好，这个刑法就由你来执行吧！”
“教主！教主！”青灵紧抓遥定的大毡一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青灵！放肆！还不快放手！”急急赶到的凌风赶忙出声阻止，青灵疯了吗？没有看到教主现在正在气头上！还要火上浇油！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劲风闪过，青灵跃身而起。
“青灵——！”
遥定挥起大毡，转身四道劲风扫出，将身后的左护法四肢全数切离。
“青灵！青灵！”凌风抱着身中左护法劲风的青灵，双手不住颤抖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遥定走进他们，低下身去。
“……教主……青灵错了……青灵一直……有负教主厚恩……请教主原谅左护法……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绝无背叛教主之意……能为教主而死……是青灵的夙愿……”
凌风伸手将青灵的双目合上，“教主，青灵他……”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遥定面无表情地望着刚才还在自己身下的人，现在已然变成一具冰冷逐渐僵硬的死尸。遥定站起身，对着凌风冷冷地道，“不要以为在我身边安排一个这样的人，就能改变什么。”
闻言，凌风面露讶异，一丝惊恐滑落他的眼中，身体不由一颤，冷汗自额头冒出。
“我不想再看到今晚的事。”
“是……属下谨记！”
凌风站在叶琦的身后，注视着面前挥汗如雨的年轻背影，青涩却有力。
‘那今晚就让他过来吧。’
‘凌风，不要妄想有人可以改变什么，青灵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北坛的人没有自己的命！’
“凌护法，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凌风的思绪被转过身来的叶琦所打断，回过神望过去，一道耀眼的阳光刺入眼内，一时竟无法睁开。抬起一手遮去了那簇烈阳，凌风道：“如果那时候，我答应将那物赏赐予你，你真的会……”
“右护法，您难道忘了吗？那只不过是一具没用的死尸，一团死肉而已。”叶琦直视着凌风带着怒气的双眼道。
“回答我！”凌风大吼。
面对凌风的怒吼，面露冷笑的叶琦丝毫没有诧异的神色，一双漆黑有如琉璃的双目闪着亮色，迎上凌风道：“我会！”
一瞬间，空气仿佛静止，周围静的只听到风卷沙粒的声响。凌风体内的杀气突然涌起，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男孩不能留，绝不能让他靠近教主的身边！
“因为年年战乱加上灾荒，我曾经所居住的村落早无可食之物，田里庄稼颗粒无收，朝廷却还依旧征税。为了活下去，村人们啃食树皮直到草木食尽，最后……”叶琦平日独来独往很少说话，此时却让他不得不回忆起自己那不愿提及的过往，“甚至开始以人肉为食。”
“……！”凌风惊异的望着叶琦。
“我也吃了。我吃了我的爹娘。”
“！！！”凌风直觉背脊发寒，阵阵阴风好似自脚底直窜天灵盖。
“为了要活下去！只有这一条路了！凌护法你不会明白！为了要活下去，我同活着的村人迫不得已靠吃饿死的亲人和村人的肉活了下去。昨天那具尸体还是你的亲人，今天你不得不靠食他们的肉才能存活！我不想自己忘记这些！每咽下一块肉我都告诉我自己，我会替你们好好活着的！……凌护法你刚刚是想杀了我吧……”敏锐地感觉到凌风刚刚周身泛起的杀气，叶琦面色平静地问道。
“你……！”凌风对叶琦的直言不讳感到吃惊。
“北坛的人没有命，我的生死可不是凌护法你说了算的。”叶琦脸上扬起笑容，如同刚刚刺进凌风眼内的斜阳，慢慢荡开。
凌风双眼不自觉得微微眯起，他想要从这双漆黑的眼眸里找到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往事，面前的孩子可以用如此平静地语气说出来。
“要取我的命，只有教主有这个资格！”那个时候比起死亡，他更痛恨自己的无能，曾在死去的爹娘和村人面前发过誓，一定要替他们好好活着！这样轻易死去怎么可以！他要活下去！

第三章　我要活着

帐内寂静无声，只听得四周木柱上的火盆火光摇曳间噼啪作响，遥定支着头横卧在榻上，隔着厚厚的布帘，两个随侍的侍从一左一右静静地候在外侧。
“过来。”良久，遥定嘴唇微动。
“叶琦！见过教主！”不知道从何处闪的出来，叶琦在遥定的话落同时，人便站在了遥定的面前，躬身行礼。
“身手倒还不错，可造之才，几岁了？”遥定微眯着的双眼，慵懒地缓缓向上抬起。
“禀教主，再过两月便满十六了。”叶琦穿着一身薄薄的黑衣劲装，虽也是练武时的装束，却是崭新的一套黑衫，隐隐地还透着一股未消尽的新布之味。
通常在这漠北的严寒天里，黑衣内还被允许多加一件稍厚些的里衣，可此刻叶琦在来之前已经被关照过，只得着此一件及下身一件薄薄的衬裤。新的衣衫紧贴着皮肤，将叶琦的身形肌肉描绘的丝毫不差，火光映射在黑衣上泛着隐隐光泽，透出一股禁欲的滋味。
四周一段时间的静默，叶琦始终低垂着头静候着。遥定慢慢直起身来，双眼打量着面前的人，十五岁吗？这附身子看上去倒也还合着自己的性子。“把头抬起来。”
抬起头，叶琦对上遥定的双目，这是一双鬼魅般幽兰的眼眸，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幽潭深深将人吸了进去。叶琦感觉到自己左侧的心脏莫名地加快了跳动，这是他进教以来，第一次正面见到遥定。如此的靠近，如此的清晰，如果说叶琦自己这双眼睛宛如漆黑如墨的漠北夜空，那么面前这双眼睛就是穿透自己这个黑夜的狼眼，那双幽兰闪亮的目子穿过黑夜，直达心底，忍不住让人感到惧怕。
当叶琦抬头对上它的一霎那，至此他便被这双眼睛所降服，面前这个人就是让自己再次重生的魔教北坛现任教主——遥定！
“脱了，让我看看。”遥定道。
毫不迟疑的叶琦将自己身上的黑衣除去，紧致的肌肤上布满着练武时留下的道道伤痕。看着这具身体，遥定的眼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动。
叶琦正准备退下下身的最后一件薄薄的衬裤时，遥定开口道：“不用，留着它，过来。”
叶琦闻言，顺从的往前跨上几步。
隔着绵薄的布料，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