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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囧史(原名:紫苏) 荆棘皇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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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稍微有些差距的尚且这样,两个毫无共同点又不觉得自己有缺失之处的人,又如何能天长地久?当最初那因为强烈的差距而产生的吸引力过去,以往令自己感到新鲜、有趣、甚至怦然心动的对方的“特点”便通通变成了缺陷。
他怎么就不能再文雅点?他就不能目光长远一点?他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意?
她怎么就不能现实一些?她怎么就不能简朴一点?我说的她怎么就是不懂?
……细微的裂缝随着时间渐渐扩大,最后镜子碎裂,纵使神仙也难复原。
我浑身一个激灵,我在这里冷眼看别人,那我与灏景呢?我们会不会也日久生厌?会不会他终有一天也厌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帮不了他……
而我呢?我又会不会嫌他只会在宫廷争斗中尔虞我诈?嫌他什么都遮遮掩掩,不与我明说……
打断我越来越灰暗的思绪的,是底下越来越激烈的争吵。
“总之你今天不把那头牛给我交出来,我们便无话可说!”
“牛兄咋能交给你咧?交给你不久玩完了咩?你才把那破织布机拿出来咧!那还是花地俺三年地工钱买地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拿它做什么?交给你?”织女嗤的一声:“交给你转手就把它劈了当柴火烧了!你这个没有修养没有学识的山野村夫!”
“你介人咋说话地咧?”牛郎鼻子都气歪了:“你介个没有妇德没有妇道人家模样地泼妇!”
“你是没有思想没有文化没有远见!”
“你没有感情没有心灵没有爱心!”
“你不懂柔情!”织女红着眼。
“你不切实际!”牛郎喘着气。
“你……”
“你……”
雨师在一旁先是陀螺一样左右劝说,劝说无效,干瞪着眼听他两人越吵越凶。最后忽然把头埋在手里,好像在哭泣。
我与白素一见这架势,齐齐一抖,白素脱口而出:“不好,他要爆发了!”
果然,雨师猛一甩头,仰天大吼:“你们都与我噤声!!!”
两人吵了几千年,怕是没见过雨师这等彪悍的协商人,一时齐齐收口,愕然看着雨师上演活生生的怒发冲冠:“不过是这么点小事,你们一个二个鬼叫个甚!”雨师花容……不对,俊容……也不对,总之是与本夫人酷肖的张脸,此际扭曲起来,颇有些疯豪的气概。
……我在想本夫人生气的时候是不是与他一样……
“你们这点小破事算什么啊?吵架了不起啊?!”雨师怒气冲冲的狠狠发泄道:“我同风仙都吵了十几万年了,因为是天君指的,分都分不开!”
“我……”
“闭嘴!”雨师粗暴的打断想要出声的织女,气狠狠道:“前公主了不起啊?本上仙活了十几万年,从红莲开始见过的公主没有一万都有一千,数都数不过来!”
“俺……”
“你也闭嘴!”雨师呼的转向牛郎,雷霆万钧的吼道:“会放牛了不起啊?本上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呼风唤雨无所不精,还不是一样要跟个比我小十几万岁的火爆脾气一起过日子?!”
小十几万岁?我暗自吃了一惊,我模模糊糊的好似记得风雨雷电四仙是同时降生的,雨师口中的那人必是风仙无疑,两人怎会相差十几万岁呢?
我皱起眉头越想越疑,完全忘记自己不再追究过去的誓言。
这段时日我强压下那些恼人的梦境,此刻似乎又开始翻涌搅动,腾腾的在我脑中晃动起来。
蓦的一个模糊的身影忽然闯进我的意识。
染血的白衣,有如千年寒冰的双眼……席卷天地的火焰……绝望的蓝色身影……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耳边传来白素的惊呼,我眼前一黑,模糊间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平衡栽倒下去。
心里还有点遗憾……真是的,本来还想趁机感受一下雨师的气动……为何他与红莲同司水,并且长得还与我分毫不差?
然而另一个更清晰的念头是:这下偷听要被人发现了,啊啊啊真是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啥都不说了,大家有兴趣加群玩玩吧~~~呵呵
昨天艳光四射了的,今天继续! 
                  第六十章
数万年来本夫人从卧榻上滚下来过,从座椅上滚下来过,附学之时还从仙塾的蒲团上滚下来过
唔,不要问我如何才能从蒲团下“滚下来”,我附学时因为喜好偷懒,每至诵经课上,必然会最先到,以便抢那最后一排的蒲团。那最后一排蒲团紧挨着便是门,门外门内高度大约相差半尺。我偷偷睡着左右晃动之际每每便会向后一倒,摔出门外。
即是说,我比那蒲团正好矮了半尺。
这便是如何从蒲团上滚下来。
……总之,本夫人自诩阅滚无数,所见所闻,也算是个中好手,但从梁上滚下,在本夫人还是第一次。
再说这次这一摔摔得也甚奇怪,以往我不是从梦中摔清醒了,便是从清醒摔昏睡,很是干脆。
这次这一摔却摔得甚巧妙,恰似一个巧劲震碎了结实的闸门,铺天盖地的幻象顿时一股脑的袭来,气势奔腾而澎湃。
只是这些幻象甚为怪异,好似不但有我的,还夹杂了别人的。
例如我明明身处仙塾,旁边却站了一个我不识得的人,那人举止似十分熟络,同着一众师兄弟日日疯去,明明是极熟极亲近的,我再一眨眼,却发现那人是灏景。
再比如我身着靛青华服站在大殿一角,远远只见人影晃动,我似百无聊赖的等着什么人,不一会儿那人走来,还是灏景,只见他面色有些疲惫,却仍然难掩笑意……我恍惚觉着,这似是我与他定亲时的事情。
然而他却既不唤我“红莲“,又不唤我“紫苏”,嘴唇翕动,似是在唤“青夜”,奇怪,青夜夫人的名号是黎渊遇难以后天君安抚而赐的,即是定亲之日,他又为何如此唤我?
轰隆隆的雷鸣由远及近,我好似骑在一个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身上,细看竟是大雕模样的钦锫,我穿着白色的,同那山鬼一般极短的裙子忒英气的一手叉腰,一手拿剑指着斜下方的四条身影,周围恶浪滚滚,一边下雨一边火势凶猛,那样子实在是相当之诡异。
四人中间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不复艳丽,略显狼狈的雨师。
……这么说,那个“我”似乎是红莲呢……
“我”得意万分的朝好似刚刚被火烧过的男子笑道:“怎么样,烧了毛的大猫?”
……
我好似泅水跋涉的人,在杂乱无章的梦境中好似有一根细细的线,牵引着我。我恍惚觉着自己正顺着那根线走,而线的尽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是……我的记忆……
我顺着那条线,穿过跳跃的山精水怪,穿过厮杀的人群,穿过仙塾八卦着的众师兄弟,恍然间来到一所小小的房舍,里面是一团浑浊流动着的“气体”。
浑浊的气团,我却听到了脉动。
哎呀,真是奇怪的气团……
我习惯性的拿出团扇,凑上跟前准备戳——
“哎呀喂我苦命的傻丫头啊!你睡觉怎么不知道捡地方啊!卧榻、桌子、椅子,你说你睡哪里不好啊!干嘛跑到屋梁上睡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来替我熬汤阴紫苏……啊不对,叫我情何以堪……咦,也不对,咳。”熟悉的声线闯将进来,我隐约好似猜到接下来将要听到什么,脑海里的念头自发的换成了“好丢脸,真是太丢脸了,让我继续晕吧……”
愿望总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果不其然,那熟悉的声音换成了:“丫头,想我一代美男萧墨夜,又做爹,又作娘,含辛茹苦……千万年,好不容易将你拉扯大……”
我弹掉脸上清晰可见的“尴尬”,慢慢睁眼无奈道:“……就不能让我再多睡一会吗?”
……
老乌龟定定的看着我半盏茶不到的时间,迅速的收起脸上的惊慌、焦急、鼻涕、眼泪。然后……
啪!
我揉着作痛的前额听老乌龟唾沫横飞张牙舞爪上蹿下跳:“丫头你活腻了也不是这么个找死法!你不要面子我害怕别人知道你是我家的呢!你说你哪里不好爬爬人家横梁上作甚?”
老乌龟作势要来敲我的额头,还没靠近忽然横空里伸出一只手干净利落的把他扒拉到一边去。
“让开!”白素一把推开原地打转的老乌龟,端着一碗东西凑上来:“喝了。”
我低头:“这是……?”
白素捂着嘴笑得无比妩媚:“红枣莲子桂圆羹!”
“……你就不能端些更高级的,比如什么什么百年十全大补汤,什么什么万年雪蛤煲,什么冰山灵珠子……”我端着红白分明的甜汤,一边说一边把一碗都灌了下去,汤甜而不腻,滑滑凉凉的,我咂咂嘴,伸出手去:“再来一碗。”
“嫌弃便不要喝啊!”白素瞪我一眼,唾弃的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还是少吃为妙,百年千年的东西,谁知道它朽了没有,若是动物,活了万儿八千年的,不是妖就是怪,说不定还带毒的。你不要误听误信什么鬼话,新鲜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老乌龟终于停了下来,凑上来也跟着附和:“对对对!”
我捧着碗哀怨的看着碗底连丝的汤汁,叹息道:“可怜我一句话引来这么大一顿教训,巴巴的听完了,却连碗多的都没有……对了!”我想起昏迷以前的事情,转向白素:“织女牛郎最后怎样了?”
老乌龟气急败坏道:“我刚刚忘了说,你又提!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点出息?你扒院墙,蹲墙根我都不说了,为了听个八卦跑到房梁上去;上去就算了,蹲不住又掉下来!你说你……”
“那夜雨师发飙,说了很多心底不满。不过好像取得了意外的效果。”白素径直对我道:“此刻他同牛郎织女一起上奏天君,让天君取消他与风仙之约。”
“噢……”我捧着碗呆愣:“那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呢……”
白素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被她扫到墙角窗边的老乌龟忽然“咦”了一声,刹那间脸色一变,扒着窗槛伸头向外望了一回,顿时脸色凝重,整个人都绷紧了。
“怎么了?”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紧张吓了一跳,老乌龟飞快的瞟了一眼,留下一句:“你们莫要离开!”白光闪过便不见身影。
我与白素面面相觑,随后我跳下床来也扒着窗口往外一看。
接着我猛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说:“白,白素,这里好似又起火了……”
白素弹起来同我向外一看,紫色的火焰,是火又非火。
那便是传说中的天兵天将。这么大的阵仗,我只在闲书里见过。
天兵一出,认罪伏诛。
白素是灏景的心腹,何况老乌龟也在此,怎可能会罪不容诛?
除非……
我心头一紧,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跳出窗外便朝那团紫气飞奔过去。片刻后白素便跟了上来。
这是黎渊遭难九千年来,我首次御风而行。如果我的担心成为了现实……我的攥紧手心,恨不能立刻置身现场。
天兵行进的速度也颇快,远远的我便瞧见站在行进的队伍最前头,那个熟悉的身影。
博伊。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九千年前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
莫非……莫非……
我赶上前去,忽听白素错愕的低呼一声:“爹爹?”
白炎帅着一众家将与博伊的天兵对阵,正如朱雀一族全是小红人般,白虎一族全是小白人。
博伊三叔板正一笑,板正威胁道:“白炎,你这又是何苦?交出那个妖孽,你我还是盟友。”
白炎粗豪一笑,态度谦卑:“你说的妖孽,可有余党?”
博伊双眼闪过一丝幽光,板正道:“其中牵扯到现下白虎伪君,你放心,等到此事料理完毕,你必重登白虎君之位……不,”博伊板正的声音头一次让我从中听出了一丝尖狡:“说不定四灵将之首也是你的。”
“那就对了。”白炎悠闲道,下一瞬间忽然敛去笑容,一反手将身后副将托着的大刀插入地里。“你口中的伪君是我白炎的女儿,你说我怎可能丢下自己的女儿与你合作?”白炎冷冷的注视着博伊,语气森然。
……我忽然觉得,大老虎还是很神勇的。
博伊微微一愣,皱眉道:“不过是一个女儿,怎可与大业相比?况且你儿女众多,何时死一两个,恐怕你自己连知都不知道!”
吓!这博伊狠毒我知道,但我亦知道他这一下确实点到了白炎的软肋。白炎一生风流,姬妾无数,别说私生子,就连正经挂着名字的儿女,他恐怕都数不清。博伊一句话,旨在点明他白炎也不过是个风流浪荡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根本不用再自己面前装慈父。
果然白炎眸色一暗,气势不复方才强烈。
我捉摸一阵,估计博伊口中的妖孽大约是我,扫视了一圈却未发现老乌龟的影子,也不知他这时候跑到哪去了……希望他果然如灏景口中那般靠谱……我迈步走到白炎旁边,向博伊款款一笑,招呼道:“哟,三叔,我们又见面了!”
博伊看见我时眼神都发亮,冷哼过后忽然大喝一声:“妖孽!还不束手就擒!”说着便要大手一挥,极其潇洒极有气势的将我团团扑倒,暴打,拖走,卡擦掉。
“慢!”白炎忽然拔起大刀,对着博伊:“这里是我白虎地界,谁敢撒野!”
……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大老虎这么有魄力?我心下使劲为大老虎鼓掌摇旗呐喊,这时白素也走到他身边站定;博伊似是难以理解白炎如何这么没眼色,阴沉道:“那么你是想阻碍天兵抓人了?”
白炎眯起狭长的眼睛,盯住博伊缓缓道:“不错,我白炎一生风流,所生儿女,自己都数不过来。”
我暂且无暇顾及大老虎剖明心迹,催动着自己麻木的脑子飞快的转动:博伊此刻带着本属灏景的天兵出现在这里,那便是灏景有了麻烦,或是根本就失势了,那么,灏景现下是什么情况?遇险没有?若博伊真是遵天君旨意带兵抓我;刚刚雨师、牛郎、织女还在此协商,似是完全不知情,那么,天君是要悄悄做掉我们,不动声色了?
若是博伊擅自出动,那么天君此刻必然已经糟糕到没办法控制局面了……同样……灏景也……
我使劲摇摇头,耳边白炎的声音在响,我却无暇细品味。
“不过就算我儿女遍天下,你要在我眼皮底下伤我女儿,那是不。可。能!”白炎一字一顿,每说一字,博伊的脸色便阴郁一分。
我脑子里的鱼汤好像熬糊了,纷乱的念头闪来闪去,抓不住重点。
会不会这也是灏景计划的一部分?可真要如此,他人呢?他的计划是把我们全做掉?不可能……
白素微一低头思索,忽然开口:“爹爹……”
白炎头也不偏,只动嘴唇:“臻儿放心,今日爹爹在此,无人敢害你!”
白素面皮抽动,半晌艰难开口:“我不是臻儿……”
“呃?”白炎微微一愣,博伊发出板正的鄙夷声。
“哦,洛瑶放心……”
“爹……”白素抽着脸道:“我也不是洛瑶……”
“啊……”白炎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手中大刀却毫不放松,依然指着博伊:“那是佩佩?安儿?小玉?”
“爹……”白素无可奈何的看着白炎:“佩佩是您的侧室,还有,我是白素。”
“不管你是哪个。”白炎横刀立马,对着博伊的天兵神色坚毅的开口:“只要你是我的女儿,我便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的思绪暂时被白炎所吸引,这个一向被我认为智力有问题的粗豪老爹,原来也有这一面……
我眼前忽然一亮,老乌龟熟悉的身影翩然下落,对博伊促狭的笑道:“你看看我给你找来了谁?”
“博伊……你……你要对夫人作甚?”清音恐惧的交替看着我与博伊,战战兢兢,似乎马上就要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紫苏》完结= =要不要开第二卷捏…… 
                  第六十一章
是谁说的,要伤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毁掉他最珍视的东西?
老乌龟站在清音身后,风流倜傥轻轻笑道:“你看,戎华已经回到我手,你家幼子却没有回来,你说这是为何呢?”
清音顿时如遭电击,看着老乌龟木然道:“不,不会,不可能……”
老乌龟轻柔的,简直是哄孩子一般,对清音眨眨眼,笑道:“会还是不会,问问你的夫君不就明白了?!”
博伊的脸色黑得同墨鱼小龙女有一拼。
灏景不错,老乌龟果然是个祸害!
我看着眼前改走绝世妖孽的老乌龟,硬生生将“江季常可能是峻黎转世”这句话吞回肚子里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身为神仙,亦不外如是。
心中苦笑,这便是凡人心心念念问道修仙渴望跻身进去的神族,真正的面目。
身为其中一员,我亦不外如是。
清音将目光调向我,求助似的哀声道:“夫人……”
我咬紧嘴唇,硬是一句话没说。
如果我说了,今日连同整个白虎族在内,休想留下一条活口。
而博伊……
我眯起眼睛向博伊逼视过去:“灏景在哪?你竟敢擅自率领天兵,想要篡位谋反么?”
“谋反?”博伊还未张嘴,清音先惨白着脸重复一句。博伊顿时铁青着脸叱道:“休要听那妖女多言!”
啊……本夫人又被人指着鼻子叫妖女了!
本夫人浑浑噩噩度了万儿八千年的糊涂日,今日竟然两遭被人提名称为“妖女”……我看向白素,你说,我要不要妖孽一点,别浪费三叔他老人家辛苦扛出来的名号呢?
白虎族现在形势危及,地位尴尬,何况白素和老乌龟这一对惊世骇俗的绝配我是相当之看好;本来还打算在牛郎织女事毕以后再去威胁一下大老虎,先逼他三天三夜记住白素的芳名,然后再拿几根荆条啦麻绳啊什么的五花大绑一下,最后找几个被记错名字的姬妾女儿们一人手里拿条大棒一路抽打着向老乌龟他娘亲负荆请罪,澄清事实,再结亲家……
过程似乎太虐待白炎了些,然而请罪么,自是越狠方越显诚恳!
唔,似乎又开始扯话题了,其实本夫人心中想的是,老乌龟与白虎族即都是动不得打不得的,少不得我这倒了不知几辈子霉的什么夫人再充当一次出头鸟,自己伸长脖子去挨打了。
于是我不待老乌龟涎着脸再度开口,先唤道:“清音,本夫人问你,在你心中,是公子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清音无视博伊警告的神色看向我毫不犹豫回答:“自然是公子重要!”
“好,”我顿了一顿,还是问道:“在你心中,夫重要,还是儿重要?”
清音身子猛然一阵,不可置信的看看我,再看看博伊,茫然相顾,像极无依无靠的小动物,样子楚楚可怜。
不等博伊再打岔,我飞快的说:“清音,你听好了。你的夫君博伊,正是九千年前设计杀害你家公子的幕后真凶,并且在他转世以后还三番五次的在背后下杀手,企图让你家公子魂飞魄散!”其实我到现在也并无真凭实据能把此事坐实到博伊头上,但只要想想朱雀君与灏景的关系;想想这样做最大的获利者是谁,我亦能肯定这件事是博伊所为的可能性,就算没有十足,也有八九。何况,接下来这件事情是十二万分的绝对是博伊所为:“你托我庇护的儿子,也是魂飞魄散于你身后的夫君手上!”
清音啊清音,峻黎之事你究竟是知是不知,今日你究竟会站在哪一边,这一个问题,你可要好好回答!
清音乍一听见峻黎“魂飞魄散”四个字,忽然间脸上的表情像强光下的晨露,咻忽消失无踪。
博伊闷吼:“大胆妖女!尽敢在此妖言惑众!清音,你莫信她!她根本就是血口喷人!”
我撇撇嘴,心想我说都说了,血口喷也喷过了,我说话时你不知道打断,等我说完了才来放马后炮,谁怕你?
这博伊三叔真是古板得紧,竟然真等我一口气把对他不利的话说完了才接话,你当后面站的一众天兵是傻子?是泥捏的而且没捏耳朵啊?即使清音不信,本夫人也相信现下每个听到我说话的天兵心里肯定先轰过一声惊雷:啊!我们的主子是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再划过一条闪电:啊!他残害幼子残害幼子残害幼子!
我不求这一番话能让他们反阵倒戈,但求在他们心底留一条小裂缝,待会我便顺着这条裂缝,给他来个山崩地裂海枯石烂!
谁叫博弈三叔这等狗血,非要等我说完了才惨白着脸气急败坏道:“你刚才所言可有证人?”
我在心底暗自替博伊三叔哀呼一声:“找死!”
证据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态度,太不够面沉似水老奸巨猾外强中干了,跟在你后头的天兵们此刻想必也会觉得非常丢面子。
本应是随天官讨伐妖孽逆贼的一大功劳,现在被自己主子不沉稳的表现弄得自己才像反派了!
“证人?”我冷笑一声:“如果证人还活着……”
“本神君作证!确有此事!”
我此刻的表情想必同老乌龟与白素一样震惊,白炎上前一步,对稳了博伊的眼睛,沉声道:“本神君作证,当年刺杀朱雀君一事,确是博伊指使。因为,”他看了清音一眼,不紧不慢道:“下手之人,便是我。”
天兵们纵然训练有素没有炸开锅,听见这话,也是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天界不比魔界,在天界,谋害神君可是重罪。
博伊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轮回了一遍,勉强开口道:“即便如此,后面那条罪名也是子虚乌有!”
“啊……这个么……”
我的心像是被人忽然捏紧又忽然放松,看到眼前的身影,竟然有点不争气的想哭。
啊……狗血啊狗血……
那个声音的主人勾着嘴,轻松戏谑的判着博伊三叔计划的死刑。
“本帝君做的证,不知算还是不算?”
人群哗然。
我看着君临天下一般的灏景,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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