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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异性的日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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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就是在搬道岔遇见孔儒的,此时这位‘患难与共’的哥们的打扮已是西装革履,再瞧瞧林玉竹一身土里土气的车间工作服,面色也失去光泽,两人的生活竟已彻底改变了两个人。
看他那神气的样子,林玉竹本不想与他打招呼,可他心里仍然对那车丢失的澳矿粉而内疚,便走上前,主动与他打招呼。
孔儒简直一副傲慢的不可理喻样子,瞧他那神态似乎他与林玉竹说话有点屈尊了,口气十分冷傲。
“怎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这里还适应吗?”
“还行,孔儒,我很想知道我走后那车丢失的澳矿粉怎么解决的?”
“哎,你都已不是供应科的人了,还想着那件事做什么?即使货都丢了,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真的很想知道那车货怎么解决的,求求你告诉我吧!”
“哼,你走那天魏处就开着车到一个钢铁厂查到了那辆车牌号码,查出了是那辆车拉错了货,把咱们的货拉到了那家钢铁厂,魏处又把那车货给要出来了。这下你总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干活了吧?”
“原来是拉错了货,一场误会。”
林玉竹喃喃的道,那颗始终无法平静的心这才平静下来。为什么仅仅是一场误会却改变了他的命运?
他还不明白人在职场,有的时候误会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人如果想在职场站的稳一些,光靠一腔热血和一颗抱负的心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其他方面的努力。人际关系搞不好,最终难免还是要被调离。
林玉竹在搬道岔工作只有一周,就被调离了岗位,被调到原料车间。
原料车间究竟是做什么工作呢?林玉竹并不了解,可是当他看到那一排排车间工人列好队,胸前都挂着防尘面积时才开始意识到这里远不如搬道岔的工作岗位好,那里至少要比这里干净,在搬道岔那里,他根本不必戴防尘面具。可是在这里他如果不戴防灰尘面具,即使半天都无法坚持。
那里是重度污染区,上料的时候,封闭的跑道室里弥漫着大量的粉尘,每个地段都需要有人来看管,每天都要打扫掉在皮带下面的原料,清理卫生。
防尘口罩毕竟不是防毒面具,它有呼吸孔,呼吸孔上面有滤纸,能够组织大量粉尘进入值班者的呼吸道与肺部。然而却有一些细小的粉尘与轻微颗粒能够透过滤纸进入值班者的呼吸道,这些粉尘颗粒简直是无孔不入,如果你的滤纸放得太多了,它会从防尘面具的两侧进入值班者的呼吸道,最终到达肺部,当肺部的粉尘积累到一定成度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呢?
很不幸的是林玉竹恰恰成为了这里值班者的一员,而且他还很不幸的知道了那样的后果。
那已经是他在这里坚守一周之后的事情了,由于工作需要他被调到焦化车间,还是负责上料,依旧是封闭式的跑道室悬挂在半空中。这里上料时弥漫着整个跑道室的不再是粉尘,却是比粉尘更可怕东西。
那时上的料很杂,有时是经过一次加工的焦化,也有时是铁精球,还有时是一些说不出名字的重金属混合物。上原料的时候,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会散发着极大热量穿透值班者的防尘面具,刺激着他们的的呼吸道,直至肺部。
林玉竹开始感到前胸的上侧与后胸的上侧有些隐隐作痛,刚开始的时候没太在意,不久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了,他便问与他一起值班的那个属兔子的哥们,这是怎么回事?
这令那哥们吃了一惊,说道:“你可别吓我,该不会是得了吸肺吧?”
林玉竹呆呆的望着他,问道:“吸肺是什么病?”
那属兔的哥们说:“吸肺就是大量的粉尘进入到肺部,令肺无法正常收缩,并破坏人的呼吸系统。”
林玉竹满脸惊异的问:“患了这种病,能治好吗?”
那哥们迟疑了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林玉竹心中感到一阵恐惧,忙追问:“那么这种病真的没有救了吗?患者只有等死吗?”
那哥们望着他说:“一个人的肺被大量粉尘和重金属附在上面你说怎么治?”
林玉竹思索着说:“也许有些药物能够治疗说不定呢?”
那哥们说:“世界上有什么药能清除肺部的重金属颗粒?它们本就已生长在了肺上面。”
林玉竹自我安慰说:“也许可以做手术?”
那哥们苦笑着说:“那总不能把你的肺一刀切开,从里面挑出所有的尘埃与金属颗粒吧?那样你这个人还能活吗?”
林玉竹心中一片骇然,真的不敢再去想了。那哥们安慰他说:“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了,你在这里才干这么几天不会得吸肺的,等着吧,在原料车间再干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就会被调到其他部门呢,这里不会叫你干一辈子的。”
这个林玉竹自然知道,车间工人的合同都只签两年,两年合同到期以后去做体检,身体各项指标健康指数达标后才能够继续签合同。
林玉竹问:“这里的工作环境这么恶劣,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上班?”
那哥们反问:“你不也是到这里来上班了吗?”
林玉竹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自愿来这里的,我却是被调到车间的,这期间的差别很大。”
那哥们沉思着,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还是明亮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似乎对往事进入了无限美好回忆之中。
他也有过辉煌,曾经是一位技术精湛的理发师,他用的剪刀都是三百元一套的,十分奢侈。他曾有过月薪两三千元的时候,那时他们的生活十分精彩,他们一起工作的理发师和服务员都是非常豪爽的人,经常轮番请客,他自然毫不逊色,出手十分大方,每月到手的工资月底都会花个精光,于是他成了典型的“月光族”。可他的妻子对此非常懊恼,最后把他从大城市中召回,来到这离家不太远的龙腾,没有其他技术的他只能在车间里干,可他却心甘情愿。
“月光族有什么不好,我宁可做像你那样有消费档次的月光族也不愿在这种鬼地方受这样的罪。我们简直就是龙腾钢铁集团的清洁工。”
“我们简直就是龙腾钢铁集团的清洁工”这是一句在原料车间广泛流传的话,说明了工人们对自己工作性质的深刻理解和深深的无奈。
那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又有谁能改变自己这种命运呢?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自信啊!要知道不知还有多少人把进入龙腾钢铁集团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能在这里工作岂非是一种荣幸!也许这是支撑大多数原料车间的工人们坚持下来的唯一精神支柱。
残酷的现实摆在林玉竹的面前,他是在这里继续苦苦坚持,还是选择放弃呢?
第四十七章 人生的选择
林玉竹可以为了爱情去牺牲自己的身体,如果薛冰还在,他是不会考虑离开的,可是薛冰已不在了。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留下来继续坚持呢?难道只是为了那不足千元的月工资吗?他又已感到前胸和后背两侧的上方在隐隐作痛,那种可怕的‘吸肺’又像魔鬼一样牵动他的心。
当凌晨下班他再次回到住所时,房东大婶凑过来对他说:“夜里去了哪里?”
林玉竹微一愣神,说道:“当然是去上班了,夜班。”
房东大婶说:“你上的这是什么班,瞧你的脸小黑鬼似的会有哪家姑娘看上你?”
林玉竹心中一惊,他在龙腾钢铁集团原料车间苦苦坚持原来就是为了能够相到一个好姑娘,就像薛冰那样的。龙腾钢铁集团的招牌多么响亮!这才是他在内心深处能够继续坚持的真正原因。也许他还不能够忘记薛冰。
可房东大婶说的确实没错,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出哪个姑娘见到他这般模样会选择嫁给他。他的脸上究竟有多么恐怖?为了证实这一点,他急忙到屋子里找到镜子仔细端详,不看倒也倒罢了,一看他才真正的吓了一跳。以前下班他第一件事就是洗脸,而且至少洗两遍,否则根本洗不干净,每次都是两洗脸盆子又黑又脏的东西。
在镜子前出现的那张面孔真的让他吃了一惊。从前他那张清秀俊气的脸完全找不到了,镜子里那人至少三十五岁的年龄,黑的就好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而且一定是那种炮火猛烈的将地皮掀起至少三层的大战役,不然怎会有一张那么黑的脸?他真佩服房东大婶的口才,用黑鬼来形容真的恰到好处。
这究竟上的是什么班,一下子就仿佛老了十岁,这样上下去有什么意义吗?
林玉竹真正对他的工作怀疑起来,还有他的学历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可是不在这里继续煎熬,又能到哪里去呢,这里岂非已是当地最优秀的企业?
林玉竹的自信与勇气都哪去了,是否随着薛冰的离开而消失?
一个人如果连勇气与自信一点都没有,那么他就形同死人,生活不会有一丝乐趣。这也是人性最大的弱点。
从前林玉竹一向看不起这样的人,可现在呢,他还不是堕落到了这个地步?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满怀**的少年哪去了?
一定要改变!林玉竹就是这个时候给家里打去了求助电话,接电话的是他母亲。
林玉竹说:妈,我不想在龙腾原料车间继续干下去了。
林母说:为什么,那里一个月可是能拿到近千元的工资啊!而且以后还会涨的。
林玉竹说:您为什么总想着钱,怎么不考虑我的身体呢?我恐怕已得吸肺了。
林母说:别胡说,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有防尘面具吗?
林玉竹说:防尘面具根本不管用,您根本就是不顾我的死活。
林母说:还是再坚持一下吧,说不定他们会把你调到好一点的岗位呢?
林玉竹说:说来说去您就是不支持我,看来不是一代人就是有代沟。
林母说:可是离开那里,你又能去哪里呢?
林玉竹沉默了,这确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可他真的不想也不能继续在车间干了。再继续干下去谁敢保证他不会得吸肺呢?然而他一向听从家长的安排,他毕竟还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那么只有继续干下去,每天人就要面对浓烟滚滚的大量粉尘,只恨没有太空人那设备,穿在身上或许还能挺住粉尘的侵袭。
原料源源不断随着运输皮带上去,时间确是十分漫长,等机器一听,林玉竹发现那位属兔的哥们脸更黑了,连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林玉竹则摘下防尘面具,朝着外面吐个不停,他甚至能够感到自己吐出的粉尘有很多,却也吐不净。
还未等他们缓过神来,机器又转动起来,继续迎接下一轮的上料。
这两天上的料要比往常两天上的都多,一定是钢厂的订单又多起来了,效益好了可他们的工资呢,为何迟迟未增加?他们受得罪可大多了,连个透气的功夫都没有了。
林玉竹又感到肺部的位置隐隐作痛。他寻思着,这种三班倒最属‘大夜’遭罪。
所谓‘三班倒’是指将一天一夜的二十四小时划分成每八个小时一班,分别是白班、小夜班和大夜班。林玉竹值的正是大夜班,他本来已经值完了一周的大夜班,可是恰巧轮到了每月一次的换班,这个罪受的就别提了。
在这里就连查岗的工作人员都不愿进来,可是林玉竹困极了仍不敢睡觉,因为在上料的时候打瞌睡对身体的伤害更大,你一点防备都没有难免会有大量的粉尘吸入到肺里,离吸肺岂不是越来越近了吗?
凌晨是整个大夜班里最难熬的时候,困得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却还要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那是多么难受。
如果什么事情都有转折点的话,那个凌晨林玉竹回家的路上就一定是他的转折点。
和往常同样的困简直折磨林玉竹快忍受不住了,好不容易盼来了下班,骑着摩托车在路上的林玉竹真的忍受不住了,竟然在摩托车上打起瞌睡,有好几次差点骑到沟里,每次都是他机灵的醒来及时调整方向,才化险为夷。
当他的摩托车驶入繁华路段时,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打起了瞌睡。当他猛然睁开眼睛时大吃一惊,他的摩托车已驶入中心路段,正要与一辆往前行驶的轿车撞上,那差距竟不到一米之遥,他急忙打转车把方向,自己的摩托车驶入河沟里才免于车祸。
林玉竹顿时惊得一身汗,浑身困意全无。他将摩托车从河沟里拖出来停在路边,站在一旁。林玉竹有时虽然有点迂腐,却并不是一个没头脑的人,他懂得什么时候需要思考。
此时已是凌晨,东方的天空已现曙光,林玉竹见到这曙光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回忆着刚才的事情,真的好惊险,假如他再晚睁开眼睛两秒钟悲剧就会发生,他真不敢想象那时车祸之后他会是什么样子,也许非死即重伤。林玉竹虽然不敢想象,却懂得如何运用逆向思维。假如他已经出车祸了,他的损失会是多大呢?首先摩托车很可能报废,这个损失至少要三千多;他很可能住院,需要花费至少两千元;由于他是疲劳驾驶,又属于追尾,那么他将对这次事故负主要责任,说不定还要赔偿人家车的部分损失。这样计算下来他的损失恐怕他半年工资都不够。
干脆别干了,就当刚才自己出车祸死了,以后的事情可以从新开始了。林玉竹是这样狠狠的想着。有些时候人做某些决定都是被逼出来的,可是对与错却在人的一念之间,每个人都有辨别事物好坏的心,只是有些人偏偏喜欢昧着自己的良心做事,做出来的决定难免是错误的。林玉竹的决定却不存在对与错,因为他这样做没有伤害别人。
林玉竹就是这样决定的,他的命运也因此而改变。
既已决定就赶快行动起来吧,当天下午林玉竹早早的来到原料车间找到班长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去找人事处办理辞职手续,人事处这一关到很容易通过,毕竟人有的是,向他这样因为种种理由辞职的工人时常出现,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车间工人的去留呢?
林玉竹在离职原因一栏填写:由于长期在原料车间工作,呼吸道受到粉尘和重金属的严重破坏,胸部肺部有大量粉尘堵塞,呼吸困难,无法继续胜任这份工作,请求辞职。
人事处的人员没有跟他废话,在人事处意见上签署同意,并签字盖章,然后递给他,叫他到炼铁厂找调度主任签字。
炼铁厂调度主任这一关却并不怎么好过,他对林玉竹一再挽留,甚至表示可以考虑对林玉竹调动一下工作岗位。可林玉竹去意已决,他只好在辞职档案上签字。至此林玉竹的辞职手续才算做完。
林玉竹没有忘记最后要向原料车间班长打声招呼。他把班长叫到一旁,对他说:班长我不想干了。
班长问:为什么?
林玉竹说:这里工作环境污染这么大,粉尘对身体损害太大,我的肺部很不舒服。
班长说:谁到原料车间来都是自愿的,想挣钱还吃不了这种苦?走与留都自便。
林玉竹说:可是我来的时候您也没告知我这里的粉尘对身体损伤很大啊?这分明是欺骗。
班长说:这还用我说吗,你为什么不去找人事处?他们就应该告诉你。
林玉竹说:别人到这里干也许是自愿,可是也应该让他们知道这里对他们的身体会有哪些伤害,这样才算公平。
班长说:你不要给我谈公平,能干就留下,不能干就走人,哪那么多废话,想到这里干的人多得是。
林玉竹无话可说了,再与他辩论也是多余的,他只是为那些不知情的年轻工人抱不平,他们还都很年轻,还不懂得如何珍惜生命。甚至还不懂的‘吸肺’的可怕,等他们发现时恐怕已来不及了。这个世界为何如此残酷?
第四十八章 人间冷暖
可生活无论多么残酷,路都必须走下去,关键看怎么走,林玉竹的路却似乎走到尽头。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龙腾他还能去哪里。他的后背两侧的上方又开始隐隐作痛,对他来说离开龙腾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治病,他的母亲就是这个时候来到他这里的。
林玉竹发现他母亲脸上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具体的讲,他到龙腾供应科上班之前,她脸上还是满脸光泽,尤其是他出差到佳木斯一个月的时间,他妈妈是多么的担心?“子行千里母担忧”这句名言用在这里恰到好处。
如今林母流露出来的目光带着一丝幽怨与失望之情,亲情在这种时候最能体现价值,林玉竹毕竟是他的儿子,除了埋怨几句,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乖乖的带着林玉竹去看病了。
大医院自然不能去了,那里的费用根本不是林玉竹目前这条件所能支付得起的,他都与参加工作了,又怎么忍心看着她母亲为她花钱看病呢?不得不去小诊所。
这家诊所确实小了点,可是这里的生意看来却很好,来这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好不容易轮到林玉竹来门诊,诊断费用确实都省了,其实并不是不需要,而是他这里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医疗设备。
不过这位医生自有他的法子来诊断,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四道程序用过之后他已基本了解林玉竹的症状与病因。他对林玉竹平静的说:“你目前是尘肺早期症状。”
“尘肺,会不会是吸肺?”林玉竹对‘尘肺’这个术语并没有听说过。
医生解释说:“道理是一样的,都是指尘埃被患者吸到肺部,附在肺部细胞壁上,积蓄过量以后,会严重的阻碍肺部活动,医学称之为尘肺,也就是你所说的吸肺。”
林玉竹问:“这种病能治好吗?”
医生沉思片刻,说道:“目前我还没想到有什么治疗效果好的方法。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虑,你的尘肺程度还很浅,肺还能正常活动。”
林玉竹问:“您看我应该怎样治疗?”
医生爽快的说:“先消炎,你的肺部已经有些感染了,要用最好的消炎制剂来输液。”
已经连着输了三天的液,那确实是很不错的药,已花去林玉竹三百多元人民币了,医生还让林玉竹继续输四天,再观察几天时间,才能确定是否痊愈。
林母问医生,如果到那时还没好怎么办,医生坚定的说,那就继续输液。
林母道声谢,就带着林玉竹离开了。路上,林玉竹对林母说:妈,我的钱花剩下不多了,明天的输液费由你出吧。
林母对林玉竹说:明天不用去输液了。
林玉竹惊异的问:为什么不去输了,医生不是说至少还需要输四天的液吗?
林母说:别听医生的,他挣的是钱,当然想叫你多花钱,你不用再输液了,你已经好了。
林玉竹说:什么,我已经好了?可是我分明感觉肺部还没有彻底消除疼痛呢!
凉风袭来,阵阵凉意。虽已是早春,林玉竹却耐不住春风的凉意,不停的咳嗽起来。
林母冷冷的说:别再装了,你再输液我也没有钱,有本事自己去挣钱,花多少也不会有人心疼。
林玉竹直感到天真的很冷,是不是他穿的太单薄了?
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莫过于亲情,难道亲情在金钱这座天平上称一称就真的会失重吗?
一个没有社会背景农村出生的大学毕业生究竟靠什么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从前他是靠勇气与自信来一步一步改变命运的,他也是靠勇气与自信来面对生活的挑战的。可现在,他的勇气早已随着薛冰的离去而消失;他的自信也已随着那车被拉错的澳矿粉而逝去。一个失去勇气和自信的人是经不起任何打击的,他突然变得很脆弱,他的心也很容易受到伤害,他母亲并没有带给他安慰,只带来了深深地失望。
林母走了,带走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人生的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可是总不能这么混混沌沌得过日子吧?这让他追忆起离开鑫源公司那段日子,那是他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的生活,可是命运却又偏偏要让他回到过去。人有情,命运最无情!
这个世界上有情有义的人其实很多,王浩群总该算一个吧,他过得还好吗?
林玉竹正躺在床上感受内心的痛苦与身体的折磨呢,手机突然响了,有谁会去找他,这个世界不是都已经把他遗忘了吗?
尽管手机离自己很近,林玉竹却懒得去接它,他已在这里躺了半日了,连早饭都没有去吃,他在感受‘尘肺’的滋味,他仿佛在听着自己肺器官沉重的呼吸,直至慢慢死亡。
可是这个讨厌的电话,吵得他连‘死’都不得安静,无论是谁他都懒得去搭理,生活本已无趣。
然而这电话却似乎在与他较劲,响个没完。究竟是谁这么不知趣,还没有忘记他这个地球上多余的人,他根本不值得别人搭理。
他终于还是接了,或许是薛冰突然回心转意了,给他打电话准备约他呢!毕竟希望是人的天性,抱着对一丝希望的幻想他接了这个电话。
他并没有失望,打电话的虽然不是薛冰,却是王浩群,他最好的朋友。
爱情虽诚可贵,友谊却价更高!
此时,林玉竹听到王哥的声音倍感亲切,满脑子的忧愁被王浩群的幽默清扫出一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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