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爱你,还是离开-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爬起来,东北虎仍虎虎生风。一个转身旋风腿扫来,古云生身子一挫,飘身直上,肩膀一靠一撞,将东北虎重重地撞倒在地。
这下跌重了。裁判数到八,东北虎才摇摇晃晃爬起来。很快摆好姿势。没劲,快点结束吧。古云生心念一动,在东北虎出手之际,身子快如闪电,双手如鞭,狠狠抽打东北虎的脸门、下巴。几下,古云生感到才抽打了几下,东北虎就卟嗵一声,往后倒地,晕了过去。
是抽了十五下。青桐道。电视上我瞧真切了。
应该是有十几下。蓝天也说。抽打得实在是太快了。几次你摔倒他,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摔倒他的。
丢人。
你赢了,怎么还会丢人?蓝天不解。
散打是打规则,不是打功夫。用功夫去跟规则打,你说丢不丢人?古云生淡淡道。第二天由他当擂主,他也懒得去了。
青桐却缠住他,爸爸,教我功夫。只教绝招。我也要上电视。像爸这么威风,把冠军打下台。
爸没功夫。爸是杀猪时练的劲。你想跟爸学杀猪?
杀猪?我才不干哩。那多脏呀。
擂台没劲。拳师早就告诉他。中国的功夫讲的是内功。真正厉害的也是内功。真正的功夫,哪有那样打的?我知道啦,那真没劲。古云生道,丢人,是不?拳师嘎嘎笑说,那也不见得。你摔他那几下,不就用了太极的粘劲、碰劲、弹劲?让他们那些毛头小伙知道什么叫功夫也好。
古云生回到自己的猪肉台,面对棋子,面对他的千军万马。他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跫音。熟悉的跫音……
十九蓝天说的仙界虽然有些玄乎,但白雪越跟古云生接触,越是情不自禁,每次心里都是说了一百遍不去见他之后,仍然忍不住,火急火燎地往他家里跑。就像嘴上哼着大海的歌,行动却如小溪,终要归入他大海一样的怀抱。他的浪声、涛声,总能激荡她的心弦;他的辽阔、宽广,总能开拓她的视野。当然,他有时说话,也很含蓄。比如她最值得骄傲的政界人物专访,他古云生就不以为然,说她不必为此浪费那么多笔墨。问他为啥?他却不说了,话题一转,又转到别的事情上去。
不久,当她笔下的一些人物成了著名的贪官,她才明白古云生的先见之明、良苦用心。然而,这并不是她非要找他的主要原因。当她的笔触向文艺界,古云生就成了她丰富的资料库。谁有什么成就,谁有什么特点,谁有什么逸事,谁的作品如何,谁的价值何在,他都能跟她娓娓道来。每叙一回,她所要写的人物,已经在她心中成形,每每能达到事半功倍的目的。
白雪惊异于他的丰富,他却说有啥?那不过是他以前卖猪肉时得来的道听途说。她当然不信。后来她才从蓝天嘴上得知,古云生表面上好像只知道呆在家里搞排局创作,跟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联系,实则活跃得很。棋城的中华诗词界,凡有重大活动,必定请他参加。那是一个什么概念?中华诗词界的主要人物,大多是政界、文艺界的头面人物,有的退了,有的在职,有的在二线。他们都是临老学吹笛,一头扑入中华诗词的。但对中华诗词的热爱,可说是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而这些人,都尊古云生为师。学生对他谈点政界、文艺界的事,不是很正常么?
每回,踏入诗书巷,她就一再提醒自己是个记者,来的目的是找料;到了他门口,心虽然莫名地急促跳着,她一边按住心口,一边敲门,仍不断告诫自己,你是个现实的人,你来,是冲他的料而来。但听到他坚定而有力的脚步声,不由心跳加速,气促气喘,脑袋已经一片浑然,脚飘、身浮,如在波涛之上,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门一开,他腰圆膀阔的身躯,便一团火似的熊熊燃烧着她,令她生出拥抱的欲望。只要他有丁点的暗示,她相信自己肯定会如瀑一样扑到他身上。他没有,他开门的时候,眼睛虽然望着她,目光却飞着炮,行着车,跳着马,身心还没有从他的象棋排局走出来。让出的道,足够她高挑的身材如舞如蹈地进入客厅。
第一眼,她已经习惯第一眼瞧向猪肉台,果然,台面正摆着棋盘,棋盘正摆着他未完成的象棋排局。近一年的耳濡目睹,她多少看得懂排局。人们说文如其人,她觉得棋也应如其人。他的情感那么丰富,不可能对她无动于衷,不可能不将心中的感情流露到棋上。然而,任她怎么看,他的排局要么铿铿锵锵,大气盎然;要么静而致远,上天落地,翻腾宇宙;要么秩序井然,如星辰落枰,似在解构宇宙的奥秘;要么相和相谐,构筑人和人、人和自然的理想境地……怎么看,她都看不到他的棋中有她的影子。欲骂他木头疙瘩,心念刚起,马上就压住。一个木头疙瘩,能为自己的爱人写那么优美的情诗?也不能说他铁石心肠,他身上浓郁的人情味,总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而非刻意做作。她希望从棋中看到青青的影子,却也没有。这多少使她感到安慰,因为青青倘若入不了他的棋,何况自己?
每想到青青,她心里便有一种复杂的感觉。蓝天告诉她,青青出事后,古云生再没有入过书房创作。一入书房,青青的气息便会缠绕着他,令他泪流满脸,苦苦思恋。蓝天当时欲送他一套房,他却坚决不要,打死也不愿搬走。反而将猪肉台搬回家来,作书台用。为啥不卖猪肉?你发现他的手指没有?几只都几乎被砍断了。没办法,他在想青青呀,想到分神也不知道,猪肉刀岂不往手上砍?三番几次之后,他苏绍仪坚决不让他再卖猪肉了。他离不开猪肉台,是当他挥刀砍肉的时候,暗含着棋的招数的。就是说,只有猪肉台,才能让他冲动,压过对青青的思恋,进行创作。都过去两三年了,要说他整日念着青青,那也不像,在她面前,他一点都没流露过;若说他忘记了青青,也不对,他望着她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望着青青一样。她近在眼前,却如在远方;青青远在天边,却像近在他眼前。时常想着,她既为他的重情重义而感动,又有点泄气,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魅力。蓝天一再在她面前说,古云生是个好人。很爱帮人。后来她才知道,蓝天的发财史里面,就有古云生的故事。要不是蓝天心大,房地产开发规模过大,致使资金不足,周转不灵,一半的商住楼都成了烂尾楼的话,古云生早已将他造就成亿万富翁了。
会好起来的。云生说了,我那块地是黄金宝地,很快就会涨价的。蓝天仍在发着富翁梦。
正想着的时候,一杯如氤如氲的茶在她眼前一闪,落在身前的茶几上。古云生大大落落坐在她对面,笑问,又想写谁了?
她报了个名。古去生哦了一声,说是他呀?这人值得写。说罢,他阳光一样的眼神在她身上灿烂,她顿如渴望阳光的青葱,动情地在大地上摇曳。像暴风雨来临之前,风是由和而猛,云是由白而乌,天是由晴而暗,他先漫无边际地说着一些新闻,一些新出的书,一些好莱坞的影片,点燃她的情绪,然后才渐渐带她进入主题。一旦进入主题,他滔滔不绝的暴风雨就来了,非将她击得、刮得遍体鳞“伤”,产生强烈的感受不可。自从第一次到他家之后,她已经学会用身心享受他充满激情、如大江奔流的话语。她只要放松就行了,他话语的雨点准直敲她的心坎,绝不会忘记。
本来,单写人物专访就够她忙了。可她偏心大,偏什么都要去写一写,以显示自己是个多面手。谁承想,当她写了一篇鞭鞑一个丈夫虐待妻子的社会新闻,人家便将她和报社告上了法庭。收到法院的传票,她六神无主,如坠深渊。找新闻部主任,主任说这事挺严重,他作不了主,要她找社长。社长常在会上表扬她,说她事业心强,有冲劲,是他们报社的年轻骨干。她相信社长定会支持她。社长一见她入门,本是阳光灿烂的脸,一下便转成了阴雨绵绵,唉声不绝,说年轻有冲劲是好的,但冲劲变成了冲动就麻烦了。看,麻烦不来了?当然,不管怎么说,只要你的报道真实,证据确凿,我们是会支持你的……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在地。连她最尊敬的社长、时常表扬她的社长,都居然怀疑她的职业道德,以此作为支持的前提……社长还说,她惹来的麻烦,主要靠她自己搞惦。往日那些追求者,在电话里对她豪言壮语、甜言蜜语,将她捧上天的人,也一个个像了缩头乌龟,销声匿迹了。
像被雷轰了一般,她在家里睡了三天,心里仍空空落落,理不出一个头绪。她毕竟是第一次当被告,第一次要出庭答辩。怎么弄法,她心里一点没底。平时对她很热情的同事,见到她都故意避开,好像她得致命的传染病一样。孤独,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几乎将她推到绝望的边缘。她想去找古云生,可一想到自己三天茶饭不思,满脸已是凄惨的愁容,会打破自己在古云生心中良好的印象,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到敲门声,她以为是房东来催交房租的。可现在是月中,离她上次交房租不过十天,不可能这么快又要交。是谁?她将心静下,一股浓烈的气息已钻门而入,沁入心坎。他,古云生,是他古云生来了。心不由怦然而动,未及开门,泪水已忍不住流了出来。开了门,见到古云生,她顿如受尽委屈的小孩,早忘了什么印象不印象的,一头扑入他怀里,伤心地抽泣起来。
古云生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将一种无限的温情融入她的心底。过了好一会,等她停住了抽泣,他才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先去洗个脸,然后咱出去吃饭。
到了一间叫玫瑰的西餐厅,她马上感到了古云生的细心。因为餐厅典雅、温馨,悠扬的乐曲一下将人带入温柔的情调。在一个卡座坐下,她看到桌上的花瓶插着一枝新鲜的玫瑰,正散发着淡淡的芳馨。青春亮丽的服务员为他们点上红蜡烛,她烦躁的心渐渐迈向安宁。喝着红酒,古云生只字不提她的事,只一个劲说着有关饮食的诗词故事,以调动她的食欲。
几天没吃什么东西,再让古云生声情并茂的诱惑,她马上感到了饿,食欲大振。她要了的一份澳州牛扒,一份沙拉,转眼间就被消灭了。
出了西餐厅,下午的阳光明媚。上了他的摩托,他并没有往家走,而是直奔城外,带她走到乡间的小道上。村庄,鸡鸭,水牛;竹林,蕉林,荔枝林;小河,渔塘,山塘。最后到了一座叫桃花湖的大水库。水面银波荡漾,层层涟漪,岸边山岗盛开的桃花,赏心悦目,有如陶渊明笔下的胜景。来棋城两年多,她一直呆在城内,从没出过城。这下面对湖光山色,她无法不豁然开朗,被一片一片的桃花替代心中的烦恼。
直至太阳西下,浑圆如一枚旦黄,古云生的手机响了,蓝天约吃饭了,她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席间,蓝天冲她笑说,云生不是半夜砸开你的门的吧?不是?嗳呀,你不知道,我一将你的事情告诉他呀,他就像老虎烧须,急着要往你那里扑哩。
古云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放心吧,有他这个大侠帮你,杀人他都可以变成无罪。蓝天拼命往古云生头上戴高帽,她的心仍然七上八落,感到不踏实。直到古云生开口说话了,提点她这几天如何将证据什么的准备好,到时如何答辩,包括神态要如何显出自己的正直,又倍受委屈,以此感动法官等等,她的心才多少有所依托。
大概是生怕她掌握的证据不全,古云生又陪了她几天,跟她一块到医院、到街道、到原告的左邻右舍,帮她将证据重新证实一次。
开庭那天,报社一个人都没有到场。原告那边却黑压压坐着一百多号人。相比之下,她岂能不气?岂能不恼?要不是古云生大山一样坐在前面,支撑着她,她伤心得到了眼边的泪,准会噼哩叭啦地往下掉。蓝天说好来的,但一个重要的笔会邀请,便令他飞到了西藏,此刻恐怕正在布达拉宫寻找着诗的灵感……
令她想不到的是,当初对她痛哭流涕、痛不欲生、恨不得杀了自己丈夫的那位妻子──受害人,居然当庭反供,说她从来没有受过丈夫的虐待。她气呀,好像看到人的良心被狗吃了。
在对方律师咄咄逼人的追问之下,她感到自己软弱无力,说什么都像是假的,不可信……当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好在庭审结束了。走出法庭,她软软地靠在古云生身上。原告的亲戚,有的愤怒得挥起拳头,欲冲她脸上砸。古云生朝他们冷冷地扫了一眼,猛一跺脚,脚下的水泥板居然被震裂。他们一下惊呆了,举在半空的拳头,软软地垂了下来。他骑上摩托,一手将她轻轻一抱,便抱上了车尾,油门一加,嘟嘟嘟飞驰而去。
回到家,她便感到身体不适。夜半,她发起了高烧,头痛得钻心钻肺。她只好打电话给古云生。古云生连忙赶来,将她送入医院。
二十。二十一。
二十
从医院出来,白雪已决定将一生交给古云生。尽管古云生从来都没对她说过一只爱字,从来都没给她甜言蜜言,从来都没主动吻过她,当她接到胜诉的通知,回想几年来的接触,她深深地感到,古云生是爱她的。他的爱不是用言语,而是以行动。他就像一片沃土,默默孕育花开花红;他就像一片辽阔的空间,任她编织情丝,任她飘下爱雨;他就像一片澎湃的大海,汹涌她的激情,沸腾她的血液。他令她感到,他们的爱,在于他们的周围拥有山岗、树木、小河,鹅卵石铺就的村巷,回响着他们实实在在的跫音;在于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或以鸣声,或以眼神,将他们的情感带向生机勃勃的境地;在于周围的人、街上匆匆行过的陌生人,纷纷为他们幸福的神情回头凝望。他们的爱,不是飘浮的云,不是离枝的叶,即使是一滴情感的露珠,也会沿着充满春息的叶脉,滑向大地,被大地深深地拥入怀里。他们燃烧的灵魂,就像插上时间永恒的翅膀,飞入宇宙的心脏。
还有什么爱能跟它相比?还有什么情,比它更动人心魄?
她发现自己疯了,发现自己狂了。那天,古云生一打开家门,她便情不自禁地扑入他怀里,狂吻着他。她感到他的唇有点生硬,头左转右动想避开她,但她热烈的唇,不容他逃避。渐渐,他的唇软了、热了,回报给她坚定而有力、深长而又意味无穷的吻。急促,喘息,浮动,旋转,飘升。她的身心幸福得犹如一道飞瀑,哗啦啦地覆盖他的全身,令他的每一条汗毛都跟春草一样柔软,跟她深深地揉合。她动情地对他说,我要你娶我。
但娶她却是半年后的事。
第一次见到青桐,白雪便感到无比亲切。往古云生方向看,青桐像实了古云生;往青青方面想,青桐又像实了青青。青葱一样的身子,犹如格律诗和新诗的融合,灵气盎然,百读不厌。叫她一声雪姐姐,她就像从挂满露珠的草原回来,身上充满清灵灵的气息。苏绍仪在一旁听着,微微地笑,微微地笑着一种开心的醉意。之后,她便成了苏绍仪美食的常客。
结婚前,古云生除了没动书房,没动猪肉台,家里的家私全换成新的。唯一摆在床头的青青的照片,他也收了起来。白雪很是感动,其实她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是古云生太细心了。
摆过结婚酒,他们便踏上了蜜月的旅程。为了选择旅行线路,他们对着地图,左量右度了一晚,也定不下来。像桂林山水很美,却被太多的游人污浊;蓬莱仙阁也不错,如果运气不好,看之不到,等于白去;张家界值得一去,九寨沟也值得一去……所选的点,要么有毛病,选不上;要么是半斤八两,难以舍弃。最后,还得请蓝天来作参谋。蓝天心跳地看看白雪的玉洁冰清,又伸长鼻子吸吸古云生身上的仙气,才一锤定音道,西藏,你们就去西藏。再没有哪个地方比那里更圣洁、更适合你们浪漫的爱情了。或者先到青海,后到西藏,整个青藏高原的圣山雪地,都在你们怀抱里面了。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都流露出赞许。
他们蜜月的旅程便是:棋城──西安──青海格尔木──西藏──成都──棋城。
在天上飞的时候,古云生有如鲲鹏的冲天之翅,带她飞向九天;在地上行走的时候,古云生有如天鹅温暖的羽翼,呵护着她登上雪峰。面对秦兵马俑,她感到了古云生对那个残暴的时代的愤怒;面对布达拉宫的宏伟、祥和,她听到了古云生宁静的心跳。品着成都的小吃,她觉得古云生说的话都带了成都的话味,大有当个成都人也很好的感觉。到哪里他都显得新奇,显得快乐,很快将自己融入其中。
蜜月归来,她仍感到古云生在她身上留下的或高原、或冰峰、或雪水、或圣宫、或平原的气息。
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晃眼一年过去,白雪的心里仍然充满着新婚的余味。每天一采访完,脚底便蓬地燃着一团火,恨不得屁股下的摩托变成哪咤的风火轮,不用受红灯、堵车、拐弯抹角之苦,心念一动,已到了家,已扑入老公的怀里。她很欣赏老公两只字,她觉得棋城最有味道,最让人感到踏实的,就是老公、老婆这种叫法。虽然传统味很重,却是对情有独钟的一种深化。比如你还没结婚,你还跟你男朋友恋爱,人家就不说你男朋友如何如何,而是一开口就说你靓仔老公怎么还不来接你呀?你靓仔老公最近给你买什么东西了呀?使你在恋爱阶段,就享受到夫妻的地位。摆过结婚酒之后,任你冲着十条街的人喊老公,街上的人也不会感到奇怪,倒是给你很磁实的目光,让你觉得天底下的人都认同你和老公的情感世界。哪怕你跟你老公从恋爱到结婚还不到一年,却因这老公、老婆的称呼,使你感到你们的夫妻感情,前有一万年之久,后有一万年之长。据统计,全国离婚率最低的居然是开放得最早、改革跑得最前的棋城。她猜这大概是得益于老公、老婆的亲切叫法。
尤其是在家里,姓名早丢在一边,只存在老公、老婆的亲密呼唤。即使有了孩子,也不用“孩子他妈,孩子他爹”地叫,使夫妻的关系,都要通过孩子这一关才能到达。
老公,我回来了。
老婆,肚子饿了吧?
每天入门,必定有这种甜蜜的喜剧开场。这不是客套。棋城人不爱客套,更不爱务虚。不会像电影、电视里那些故作高雅的文艺说法,什么宝贝、甜心的,今天说你比以前漂亮了,明天说你比昨天更好看了,先将蜜糖灌得你饱的。至于谁做饭,你的肚子是否饿得咕咕叫,对不住,下回分解。只要她准时回家,不是提前回来,古云生定会入厨房捧出饭热菜香,让她的肚子填入坚实的物质基础。
若她早了回来,他准会说,哟,老婆,我还没煮饭哩。那神情,像小孩子做错了事一样。感动得她要主动请缨。不用,不用。他会阻止她,理由是她煮的菜不好吃。她当然明白他这是借口而已。有时他出门去了,她当了厨娘,他不但吃得很香,且胃口很好,比平时还多吃半碗饭。
有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他们的浪漫情调便陆续登场了……
二十一结婚三年多了,白雪发现自己的肚子毫无反映。腰身依然那么苗条、那么坚实有力,形同只耕不种的水田,全无生根发芽的负担。人家水稻春天播种,夏天就有收获。古云生在她身上如痴如醉地播了三年多的种,居然连一条芽都没冒出,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云生绝对没问题。前面的青桐都十多岁了,谁看,谁都不会怀疑她来自优良品种。青桐已经由雪姐姐的叫,改成了雪姨。她相信,只要自己的肚子争气,隆出个爱情结晶来,青桐准会让她升级,妈咪、妈咪地叫得她甜的。
私下,她跑到妇产科医院检查。医生又是验尿,又是拍片,几乎将她里里外外都作了全面的检查。末了,医生对她说,你想有什么问题?你什么问题也没有,正常得很。
正常得很?那为什么三年多都没怀孕?她不解。医生说自己只解决生理问题,生理没有为什么的问题,还存在为什么的问题的话,那应该属于心理问题的范畴了。
心理问题?谁的心理有问题?带着这个疑问,她离开了医院。当她进行深刻的反思,理智地去审视自己和云生的每一次做爱,她都只得出一个结论,她心中的爱火,从来都没有减弱过。每次她都是热情高涨,全情投入,幸福的呻吟,连床头柜上的台灯都被激动得咚咚地发出声响。
难道是云生?
她是个有知识的人,经医生的提点、暗示,她马上定出了侦查的方向。云生如牛、如虎、如狮,体魄一流,生理上是没说的。心理,对,绝对是在于心理。沿这方向一走,她有了发现。好几次激情过后,她都看到云生的目光对她虚虚的,却不时闪过一个朦胧的影子。当时新婚,不,应该说是被他身体强有力的冲锋陷阵之下,她被弄得欲仙欲醉,所迷惑住了,根本没在意那个影子是谁。现在回想起来,那影子小巧玲珑,肯定不是她,而是青青。就是说,云生跟她做着爱的时候,心里还挂着青青,或者,当她就是青青。
我身何在?我心何在?
悲哀,气愤,令她怒不可遏,质问云生,你心里是不是只有青青?
云生惊异地望着她,感到不可思义。
你说,你说呀,到底是不是?
云生搂住她的肩膀,她挣脱开来,一匹斗牛地盯着他。他叹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