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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鬼灵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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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恭维?”唐蠡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又温柔体贴的撕一支鸡翅膀给笼沙。这小子偏心,翅膀肉是最好吃的。
“怎地不是?我自和你相处以来,就看不出你凭哪一点吸引美人青睐?若论外貌,你是人模人样的,但与我相比可又天差地远,笼沙姊姊会看上你是因为我年纪还小,这才便宜了你。你说对不对?笼沙姊姊。”丁笼沙笑得春花朵朵绽放。“宝儿的嘴真甜,还真亏得你年幼,否则可找不出几位含苞待放的少女不教你迷了去。”
“还是姊姊的眼光好,以后唐蠡就有劳你费心改造。”“这是当然。”“喂,喂。”唐蠡唯恐未来的爱妻“近墨者黑”,他可吃不消,连忙警告:“你别教他蒙蔽了去,其实,他是‘她’,她……”“什么他是他?会不罗唆!”宝宝一口截了他尾语。“男人爱罗峻可是最糟糕的毛病,笼沙姊姊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你……你……”唐蠡气愤地怒目而视。宝宝还他一个鬼脸。“好啦,宝儿。”丁笼沙居中调停。“唐大哥是老实人,你何苦老是逗他呢?”
“老实?老实人会诱拐良家妇女?才怪。”她红了脸。“这也是他一片挚情,所以我才……”一颗头似有千斤重的垂了下去,是娇怯,是示爱。
“笼沙。”唐蠡含情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两人的视线彷佛胶着了,舍不得分开。好啦,这一对有情人算是凑合成功,不虞惨遭退货,宝宝着实替笼沙高兴,祈愿苦命女就此否极泰来,不再自叹命薄。不过,也该差不多一点吧,他一整支鸡腿都啃完了,那两人还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一动也不动,凝眸相望何时了?光看就会饱啊!
他清了清喉咙,很大声地,那两人才不好意田心的分开一点。女儿家面子薄,唐蠡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以打破沉寂,一瞥眼间留意到宝宝搁在身旁的行李,随口问道:“那长长的东西是什么?我记得带你进府时,你身边不过两件衣物随身……”说着说着,脑子已冷静下来,想通问题的严重性。“你顺手牵羊?!”一句指控重重落到宝宝头上,炸得三人脑门开花。宝宝竟敢从老虎嘴里偷东西?这小子说话真不客气!宝宝眼光有些惊讶地瞟向丁笼沙,似在问,这种货色你确定要忍耐同他过一辈子?当然啦,他说的也有几分真实性,只是宝宝绝不承认。“你少胡说八道!这可是属于我的东西。”“怎么我从没见过?”
宝宝瞪着他。“你一心全想着如何勾引笼沙姊姊,自不会注意到我。”唐蠡微窘。“你才是信口胡言!”他觉得只要宝宝不离开他身边,他对宝宝就有一种对待子姪的义务,不能眼看他一错再错。“你坚持那是你的东西也行,你能说得出里头是什么?可敢取出供我等一开眼界?”“没想到你也对我娘大感兴味。”宝宝嗤鼻冷笑。
“你娘?”“这里头装着我亲娘的画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休想见上一见。”话声刚落,忽闻得马蹄声响,一人一骑威风凛凛的驰至,竟是“楚国公”仇炎之!他单枪匹马的追来。丁笼沙吓得慌,面上的血色不知流向何处,一片惨白;唐蠡保护性的站在她身前,准备为她遮风挡雨,为心爱的人不惜一战,但,仇炎之竟似没瞧见他们,只把一对桐桐目光投注在秦宝宝的脸上。“把东西还给我。”
宝宝把用蓝巾包里的黑檀木匣抱在怀中,朝他呸了一声。“堂堂公爵大人竟也干下流勾当,偷窃我娘的画像,今朝物归原主,绝无送还你的道理。”在他想来,这画像定是他爹所绘,不知何故落入仇炎之手中。“果然,你是香蝶的孩子,”他翻身下马,高大的身影直逼至宝宝面前,宛如今日重新认得他,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种热辣辣的感觉浮现眼眶四周,一日证实了心中猜想,内心激动莫名,他凝视着宝宝的容颜,这朝思暮想的一张睑啊,竟再一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涩涩的泪水滑下他的眼眶,他突然将宝宝拥进怀中,哽塞地说:“老天垂怜,教我找到了你,你是香蝶的孩子,太好了!太好了!你娘呢?你娘又在哪里?”作梦也想不到,铁血男子竟然有泪可弹。宝宝差点呆掉了。
“你说啊!你娘现在何处?为何没跟你在一起?”“我娘早已成仙,是难产而亡的。”宝宝震动,立即接口道:“我说过,我打小父母双亡,你又来多问,难道有人喜欢做孤儿吗?”他推开仇炎之,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有点儿不忍。“你也毋需太难过,我娘芳魂有知,你只因见了她。的画像便心生爱慕,她也会笑你太痴狂。”“痴狂吗?你又懂什么呢?”他的嘴唇抖颤着,转过身去把双掌蒙住脸。香蝶死了?香蝶死了?香蝶死了?
早在十五年前她已然香消玉殡。他的痴情再也无人可诉,心里狂炽的爱火就这样被一场冷雨浇熄,老天何且一残忍!何其残忍!
十多年了,其实内心深处他已不再奢求与她共给连理,他只愿她过得幸福,有机缘再与她重逢,看看她的脸,听听她的声音,于愿已足,他心中这颗躁动不安的心也可以获得宁静。怎奈,那年一别竟是天人永隔。苍天哪,莫非真的天妒红颜?他热泪盈眶。偶然回忆当年,她有没有爱过他,他不知道,只是一见湩青,就比情根深种,爱苗难拔,将一片真心全献予冯香蝶。他一直相信她是爱他的,如同他对她的痴心。如今爱语成空,多年的痴心一朝幻灭,这椎心剌骨之痛几乎使人发狂。“香蝶——”
他发出野兽般的呼叫声,“香蝶——香蝶——”那又沉又重的痛苦压在他胸口上,不及时宣泄真会导至疯狂,仇炎之抢身上马,双腿往马腹上一夹,急射而去,若非泪洒风中,谁又知道铁血公爵也有伤心时。“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这是谁说的,倒像是专为仇炎之而描写。天地间有一瞬间彷如停止运转,安静得怕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是,他为什么伤心呢?瞧着倒怪可怜见。”丁笼沙睁着一对既清醒又迷惑的眸子道。
宝宝惊悸了一下,愕然道:“谁晓得呢?我爹待我娘的恩爱在当时可出了名。看他年纪比我娘还要小,谁知他从哪里得到一幅画像,就这样痴痴癫癫。”
他们都无法想像一位世袭公展和武林第一美女之间能有什么,怎么可能?身分判若云泥,生活环境亦无交集,何来机缘相识?只能说有人献图欲讨公爵欢心,不料公爵掉入魔障。
“太玄了!将你娘的图像借我一观。”唐蠡亦动了好奇。“不给。”“恁地小气!”“不小气,是怕你和笼沙姊姊伤和气。”“怎么说?”
“公爵尚且把持不住,况乎你唐蠡小子?前车之鉴不远,你最好自生警惕,以免情海生波。唉,说起来,娘亲的魅力凡人无法挡,怪不得娘亲不幸寿夭,爹爹过度场心,头发在短时间内由黑转白。”宝宝对生母不禁油生一股仰慕之意,不愧是武林第一美女。有为者亦若是!“她”也要加油,加油!
毕竟是已仙逝的人,唐蠡也不坚持一定要看。只要宝宝没有顺手牵羊给他惹出麻烦就好!再则,笼沙的困境似乎也过去了,公爵都不追究,谁会多事?
丁笼沙反倒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公爵未追来时,她镇日提心吊胆;等公爵追了来,猛然触悟他根本从未见过她,即使得知有舞姬私逃,他也全不放在心上,连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上一眼。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在“楚国公”的心中连站的角落都没有,比不上一福美人图来得紧要。
唉,红颜竟似骷髅头,不值得英雄一瞥?丁笼沙但觉胸口紧扭,好不烦闷。“不妙!”唐蠡深谋远虑,忙道:“官场中人反覆无常,他一时不曾想起,谁敢保证他不会返转回头再来纠缠?快走为妙。”惭愧!丁笼沙心头猛震,暗叫一声惭愧。她方才是给猪油蒙了心,陡生糊涂念头,竟尔忘了是谁为她屈居厨役,甘冒大险将她救出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重新改造了她的命运。她居然偷偷遗憾仇炎之单骑追来不是为了她,当真不该。
女人的虚荣心可够教人吃惊的,不是吗?她带着愧疚的心,暗自许诺从今以后嫁鸡随鸡,终生侍奉丈夫,此情永不渝。唐蠡是个实心人!值得她为他付出青春岁月。
“唐大哥,”她的眼神如春风、如暖两。“笼沙蒙你垂爱,感动在心,今后不再着绫里纱一愿荆钗布裙以待君。”这是同甘共苦的心声,唐蠡大感窝心,爱意更增。
“你的一片直心我领受,可是,说什么也舍不得教你受委屈。我府上世居川境成都的,‘唐家堡’,成都又名锦城,意思是丝绸重镇,尤以蜀锦闻名于世,我现在就能想像绚丽多姿的锦缎里于你身,该是飘飘若仙女降临吧!”“唐大哥……”丁宠沙只觉一股说不出的情意据满心头。
“好哇!”秦宝宝可捉着了实证,欲笑不笑的瞧着唐蠡。“你到底承认了你是唐十公子,当初又为何不认?”
“怕你坏事。”他悠悠笑道:“去年家里要我和另一名门联姻,我不肯答应,最后和大哥吵了一架,离家出走,当时内心气愤不该生在唐门,连婚姻大事都不得自主,不愿自承是唐门中人。而今不碍事了,我已寻得美人归。”丁笼沙的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科着喉咙说:“原来你出身名门,想必家规严谨,私订终身恐怕不见容于双亲。”
“不,不是你想像中的书香世家。”唐蠡一时解释不清,只能安慰她:“我父母双亡,在祖父身边长大,他老人家十分怜惜我,是个十分开通的老人,不比长兄和三叔固执不通,相信他老人家一定肯成全我们。”“可是,万一……他们坚持要你联姻又该如何?”
“联姻不过是结合两家力量的一种手段,不一定非我不可,只怪他们看我老实好说话,一心要逼我点头,才闹僵了。其实,十一弟唐情是我唐门第一美男子,由他去联姻,女方必定满意,说不准此刻已拜过堂成亲了。”她侷促不安的心才暂时宁静下来。唐蠡又说了好些话安慰她。
秦宝宝以哑然失笑的神色看着唐蠡。自己不中意的亲事强推销给堂弟,这也叫老实?算啦,又不与他相干。
“快走了吧!”宝宝突然感觉不安。唐蠡这种货色都有女人抢着要,何况胜他十倍的“金童阎罗”卫紫衣?怕不左一个女妖精右一个女妖精,正纠缠不休呢!
“快走!快走!”他赶鸭子似的催着两人。唐蠡不动,望着西方。“只怕想走也走不成了。”
霍然一声哈哈大笑响起:“施主好耳力。”人随声至,只见好一个胖大、宛如怒目金刚的和尚,一脸风尘之色,显然赶了一段长远的路途。他身后罗列了一排僧俗弟子,瞧架式是要将他们团团围住。唐蠡神色不动,恭敬的一抱双拳。“大师如何尊称?”“贫僧悟明。”他心头大震,忙问:“可是少林高僧悟明大师?”
“一个老和尚,当不起高僧两字。”这无疑是承认了。他这时就更吃惊了。悟明乃方丈悟心的师弟,在少林寺的地位尊崇,等闲不出山门一步!今朝为了何事……或为了何人而千里迢迢赶来江南?这样转念,突然意会,把一双疑疑惑惑的目光投向秦宝宝。
宝宝正自不忿,若非悟明坐镇,他老早拔脚溜走,心想:“这些小鱼小虾奈何不了我,居然请动悟明大师下山,这也算本事?”
悟明突然暴睁双目,喝道:“大胆孽障,还不过来!”声若狮吼,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疼。宝宝唬的一跳,通寺上下,就属悟明最难通融讲情,看来是劫数难逃了,只好磨磨蹭跃的以蜗牛步伐往前移动。“大师手下留情”只听得一声长啸,一条紫色身影如飞鸿翩至,那身形是又疾又快又潇洒,来不及教人瞧清楚他模样,一双猿臂已将秦宝宝揽在怀中。道是谁?正是“金童合罗”卫紫衣。
“大……大哥!”秦宝宝惊奇的、激动的连喊人都结结巴巴,他的眼睛瞪得有龙眼那么大,里面有不信,有怀疑,有惊喜,有感动,还有一种令人心碎的雾蒙蒙的水气。
“我一定在作梦!对,对,这一定是梦。”他盯着那张俊逸的脸庞,呼吸急促,咬了咬嘴唇,很快地又遭:“这个梦可真实在,活生生的,温暖而有力的双臂护卫着我的感受是那么熟悉,难道这不是梦吗?不可能吧,我又没做多少功德,怎地运气突然转好?”卫紫衣望着怀中的小家伙,他是那么错愕、意外,把一切都归予一场美梦,这迷糊得可爱的小家伙……他由心底升起一股失笑的感觉,而同时地,揉和了欣喜、激赏、爱怜、疼借、笑叹等种种滋味。这个宝宝,就是有能耐教人不想“她”也难,不爱“她”更是难上加难。他的大手温暖而稳定的将宝宝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上,听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证明这是真实的而非虚幻。
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他可以想见宝宝这次真是阴沟里翻了船,霉运连连,对于他的出现才会显得那么不可思议。
宝宝惊悸的蠕动了一下身子,抱紧卫紫衣不放,又悄悄抬起脸来,很快闪了卫紫农一眼,那带泪的眸子里莹莹闪着欣悦的光芒,不知何时,眼泪已滑下他的面颊,突然,哇的一声,他大哭起来。“大哥……你来了……哇……你终于来了……”卫紫农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剜割了一下,疼到骨子里去。其他的人听他哭得那样伤心,亦是侧恻然,尤其悟明大师是看着他长大的,从他还是个小婴儿时就对他疼爱在心,只是寺规严谨,不方便与他太过亲近,加上天生一副怒目金刚面孔,教人畏惧三分,宝宝对他也是敬而远之,能闪多远就闪多远。悟明大师面恶心慈,原本就没打算将宝宝就地正法,只是,家有家规,非逮着他回去不可!而今,卫紫衣现身了,瞧这情势,他绝不肯将宝宝交由他处置。这问题可难了,却还难不了一代高僧。
宝宝还在哭,只是声音小了。卫紫衣抚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慰:“没事了,宝宝,没事了,大哥在这儿!不要再哭了,宝贝,大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不过,你别再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乱了!”他抽噎道:“宝宝好想……大哥哦……可是……回不去“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亲自来了。”给他这样楚楚堪怜,真情坦率的一哭一闹,卫紫衣的心情亦是酸楚、激荡的,泪光不自觉的在他眼里闪亮。“宝宝啊宝宝,你害我操心得够了,幸而上苍庇佑,你总算平安的让我找到了。”“你一直在找我吗?”
“整整一个月又十天。”他说着,发出满足的低叹。“大哥!”他屏息片刻,竟又满眼热泪,把头埋在他胸前又钻又揉,声音又便咽起来:“我知道……只有大哥……真心疼我“怎么又哭了呢?”一股柔情从胸中绵绵不断的涌上来,然而,他毕竟是闯荡江湖的老手,一时的儿女情长并不会使他忽略横亘于眼前的难题。“战平,”他平静的吩咐:“去把水袋取来。”
战平立刻去解下马鞍旁的皮水袋,卫紫衣接了过去,扶起宝宝的头,轻声道:“来,喝点冷水你会舒服些,不要再哭了。”不说不渴,一说果真口干舌燥,宝宝张开嘴,一口气喝下半袋子清溪水,然后看着卫紫衣,也知道笑了,笑容怯怯的,像个闯了祸的小孩。“大哥,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吧!”
“只怕不容易呢!”他清晰而稳重的说:“你如今可后悔自己闯了祸?”他担犯了一下,并不觉得有错呢!“宝宝!”卫紫衣该认真时绝不放松。
“我没有做坏事……”“大胆孽障,你还敢狡辩!”悟明可开了口,一张嘴巴说不出好听的话,嗓门大得老像在骂人。”你火烧少林‘藏经阁’还敢狡赖?”
“您少瞧不起人!”宝宝火大的向前迈了一步,今日非将心里话挑明了不可。“我若有心要放火烧寺,整个少林寺都可能被我烧光光,岂有只烧‘藏经阁’的道理,何况才烧坏那么一扇破窗子!”“这又是什么歪理?”“不是歪理,乃堂堂正正的大道理。”“你愈说愈不像话!”悟明真动了气。
“宝宝!”卫紫衣不得不慎重警告;“好好的向大师解释。”“好嘛!”宝宝在卫紫衣面前总是比较乖巧听话,而且有人撑腰,便放胆直言:“自从大和尚叔叔又把我带回少林寺,我成天无聊得发慌,眼见明智、明理、明月沉迷于打坐练功,要他们陪我玩儿老是说没空,三个人在一起就叽叽喳喳的讨论他们正在练的那一套拳法,热中得不得了。我愈瞧愈不像话,出家人不该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吗?胸中了无挂念,这才成得了佛。结果,少林弟子十有八九均沉迷于武学,野心勃勃的皆把学遍‘藏经阁’中的七十二绝技当作一生的赌注!忘了出家人的本分是学佛,武术不过是末技。我看不惯嘛,所以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明心知不假,竟反驳他不得。“就只有这个原因?”卫紫衣真不知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原因之一。”秦宝宝心情笃定,滔滔而言:“另一个原因是:既醉心于武学,男子汉就该争气些,自创出一套独门绝技,才算真本事、真英雄!结果,我发觉少林弟子对‘藏经阁’有一种着魔般的依附心,仿佛这一生能否扬名立方全仰赖‘藏经阁’,所以我才想,不如烧了它吧!结果也没烧成,只因想到大和尚叔叔的处境,总不能害他连住持都当不成。最后就烧了一扇窗子示警、示警!”有好一阵子,众人无语,周遭是如此的静寂,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的“道理”似是而非,一时也说不出错在哪里,又觉得不该是这样解释的。“我说错了吗?”宝宝扬起眉毛。
“唉!”悟明长叹一声,放弃去思考这比佛法更难悟通的道理,决定让掌门师兄自个儿去伤脑筋。“卫施主,两个月后,我等在少林寺恭候你的大驾,劳你携了宝宝同来,到时由掌门自行发落,你意下如何?”卫紫衣一时惊疑不定,终于露出豪爽的笑容:“大师有命,卫紫衣恭敬不如从命。”这意思是将宝宝交给他,由他负责带宝宝回寺领罪,此乃悟明大师最大的让步。让步归让步,也挺老谋深算,想想除了卫紫衣,又有谁能让宝宝乖乖的、自动的回少林寺领罚?
再则,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话既出口就再也收不回去,卫紫衣答应了算数!宝宝即使想抗议也来不及,他又怎忍心教大哥落个“不重然诺”的臭名?
待悟明和少林僧俗弟子一齐离去,周遭的气氛才松懈下来。“老天,总算走了,我有逃过一劫的感觉。”唐蠡当场吐出一口大气,对卫紫衣的风采与气派大为折服,对秦宝宝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你……你与少林寺有什么关系?你不可能是少林弟子吧?!”那简直是荒天下之大唐。
“当然不是。”宝宝对他爱理不理,这小子原来并不可靠。“你是唐门高手,使毒的本领令黑白两道闻名色变,又怕少林高僧什么?”
“我们是使毒,心肠并不毒,岂能乱伤无辜。”卫紫在发问:“阁下是——”“在下唐蠡,排名第十。敢问大侠大名?”只知他姓卫或惠。
“贱名不足挂齿,姓卫名紫衣。”“卫紫衣!?你是‘金童阎罗’卫紫衣!那么她是……”唐合大惊失色,直瞪着宝宝:“你是秦宝宝?!唐情口中那个‘娃娃叔叔’!我的老天,你竟然是……”女的!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卫紫衣瞅着宝宝笑:“你又使用化名!”
“可不是,这小子太好骗了!若是唐尧小子在此,老早拆穿我的机关,唐情小子来了也会起疑心,只有他,太自信了。”
这话不公平,他初见她时是女儿身,怎会联想到娃娃叔叔?不过,此刻听她一口一个小子,确实是娃娃叔叔无疑了。
唐蠡至今方醒悟,她说的没错,她肯叫他一声“兄弟”,果真是抬举他了。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夜静水寒鱼不食,满招空载月明归。
唐·船子和尚(颂钓者)
坐在船首垂钓,只是图个新鲜,主要是对着明月长夜闲话,无庸置疑,这是宝宝的主意,只有借两兄弟相约垂钓的理由,才能阻止紫秋茹又要夹在他们中间。
一路上,他们兼程赶路,直至上了船,要过长江了,才能松口气儿,躺平了歇息。宝宝睡足了一个白天,向船夫要来钓具跑到卫紫衣和紫秋茹面前,硬生生将紫秋布挤开了去。卫紫衣是一见他就笑,马上同意他的新点子。“宝宝,你对紫姑娘要有礼貌,好歹人家是客人,而且这一次为了寻找你,她亦出力不少。”他说的是人情世故,宝宝不感反驳,只是暗生警惕;这个紫秋茹分明是要抢我大哥嘛,真该打屁股!
女人爱慕卫紫衣是何种德行,他可是亲眼目睹,紫秋茹的表现可瞒不了他,甚至,她表现的比上回那个祝香瑶更大胆明显。
“有够讨厌的,我才离开不久,大哥又被女妖精缠上了。”卫紫衣神秘一笑。“这需怪你。”“怪我?”
“我先问你,你是不是又扮回女儿身,才逃过少林僧众的追捕?”“咦,大哥知道了,真是神机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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