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战场没有死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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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去了惊人的骇笑，在唇角扬起一个淡淡弧度，依旧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边喝水一边说：生死无常，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再说，我想我是没有机会死于心脏病了！
我不解，却在张望她的时候被她脸上那股忧伤的气息所袭染，丢失了自己的声音。
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死寂的气息，我不敢深究，只能紧紧的抓住她的手，那么冰冷的手，仿佛不象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温度。那个瞬间，我突然感到要失去了她。
愣愣的由着她拉着我吃火锅，喝酒。听她说头疼时为她担忧。心脏病再加上头疼恐怕她该戒酒戒烟了！我忧心的拿过她的烟，警告她不许抽了！她一如往日敷衍我的摆摆手继续掏出一根烟点上。
我以为，我们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过去。可以天真地捧着钱包一枚枚的数着仅存的钢崩儿，叽叽喳喳的商讨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可是酒醒天亮，偷偷摸摸的窜过系主任办公室，坐在教室里才从默默口中得知：
烟花休学了。
那样张扬，引人注目的女子就这样在这所学校消失了。一时间，对她休学的传闻满天飞起，
最可靠的版本就是，因为在众友人之中对麓祁表白不成功后，自尊心拉不下来，羞愧的休学了。
我和默默知道，以烟花那样一个张扬跋扈，我行我素的人怎会就这样销声匿迹！只是，不断的打听，没有了她的下落，也就不再提起，慢慢的在匆忙中也就淡淡的忘记了。
而最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欧阳在烟花离开一个月后，拉住了我的手说，愿意对我负责。我诚惶诚恐，对上他的眼，明白的看出了他的真诚，是责任，而没有丝毫的爱情！那双曾经深深凝视烟花的眼，自此泯灭于过往岁月。
我卑微的爱着他，便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格，轻轻的安慰自己，那就这样吧！
安静得毕业，平静得找工作。我不断的催眠自己，幸福其实就是这样。时间长了看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也就习惯了，可以骗自己说，是爱啊，淡淡的爱，就是这样的，细水长流，一辈子不会枯竭。
九、2005年10月7日下午
　　　　如果我没有看到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咖啡馆轻昵的说笑，可能我真的可以骗自己一辈子。
不知道从哪的勇气，我不顾一切的冲到他面前，怒气冲冲，指着他怀中的女子狠狠的道：她是谁？俗气的对白，可怜的象是一个弃妇一样的任旁人用同情，幸灾乐祸的眼神洗礼。可是我的心痛的呼吸也难，我怎么忍的下这口气？我是那样的爱他，掏出整颗心血淋淋的对他深情的爱护。
他怀中的女子，样貌平平，除了浓妆提出了她的五官的精致，就剩下她的那双如猫一样灵动，清亮的眼眸。是那么得象烟花……心中忽的就起了这样的念头。紧紧得揪住了心。我开始害怕，因为莫名的感到有些事情会发生，有些事情要面对。
或许，我该冷静，不该就这样冲进来！
眼看着他站起来，那至今让我眷恋的气息突然之间氤起一圈圈忧伤的涟漪。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我被他的忧伤逼退，却不甘心的想要一个答案。倔强的仰起头，我没有哭，我要清楚的理智的听到他的解释。
她是谁不重要不是吗？他温暖安详的面孔一瞬间染上了冷酷的色彩。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谈论着刚才还和他缠绵的女子。
欧阳？女子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依的人居然可以将刚才的甜蜜忘却的这么快。
豁然。我冷笑，带着明了一切的鄙夷说，你不过是他挚爱女人的代替品，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对峙？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我心灰意冷，眼眶干涩，我还是输了。伤痛的笑，不停的摇头：
就算是烟花离开了，你还是没有爱上我。
可是我真的能够一下子就不爱了吗？不能当头棒喝的惊醒，那么我是否还可以痴缠眷恋一时的温暖。装作可以依偎一生？！
我无法一个冷眼，唇角划出一个嘲弄的弧度，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所以，我只能哀伤的看着他。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他的话仿佛扯我回到了我们的小时候，拉着我的手，神情激昂的指着电视上的人物说，你也看出来了，也是她噢！那种无暇孩童的分享，分享他们共同记得，喜欢的那个人。
他眼中放出灼灼的光芒，纵然此去经年，那是我多年没有看到的光芒火辣辣的爱没有蒙上任何灰暗的痕迹。是只对烟花才有的眼神。
我悲哀的发现，时间也没有磨灭他心头的烙印。
心冷的摇头，我扯着仅存一点的骄傲的笑问他，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何不继续守候？
他苦笑着，开始流泪，我心惊，手足无措，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哭？！
因为她要我好好活着，要我照顾你。
思维停顿，我怔忪的细细的咀嚼他话中的意思，干巴巴的如同一根木头，生涩的扎人，土苍苍的充斥着我的胸口。拒绝思索不敢想透其中的缘由。我傻傻的问他：什么意思？我不懂。
他悲哀的用手捧住了他的脸，开始低泣，闷声从指缝中传出来：她死了，脑癌。
这一刻，我恍若是再过山车上打了十多个转，面无表情，心却突兀的汹涌澎湃，翻腾的让我立不住足，摇晃的坐倒在地上，仿若第一次，烟花出现时那样吓我一般的，瘫软的动弹不得。没有丝毫的准备，做作的哗啦啦的哭了起来。
耳边突然的就想起，我和烟花的最后一次谈话，那时她说：
生死无常，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再说，我想我是没有机会死于心脏病了！
没有机会死于心脏病！
为什么，在这么多年后，我才参透这个道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
故弄玄机，就连自己的生死也要玩这样没营养的游戏？！
撕声的哀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泪水不断流失的同时，不停的丧失了对欧阳的爱。
冲出了门，我不断的奔跑，在力竭的时候停下来休息。大口的喘息，身体的机能疲惫的瘫软，却始终停不下泪水的涌出。
吸着鼻子。迎风吹干脸上的泪，我不思念她，就不会哭。所以，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勇敢的前行。在十字路口的时候，碰到麓祁！
我的泪水又哗哗的流下，原来世事真的弄人，三年都没碰见的人，在这样一个时刻，一个地方居然也就碰见了。
我像是个行尸走肉的目空一切，只能说的就是烟花的名字，而此刻他的平静，成了我最想撕破的东西，咧着嘴，对他说：烟花死了。
“刺啦”一声他的安然被扯成了碎片。
他摇头，面色死灰的呢喃，不可能，她的手机一直是通的！……只是没有人接！
突然的想起最后一次地见面，我问她为什么不换手机号？
她说：怕麓祁找不到她！
我这才明白，烟花爱他是无力且执著的。用心的，连死后的爱都一并存成了这一点点的联系。
我想不透，低低的问，那么爱你的人，为什么不爱她？
麓祁的目光透过高楼大厦，飘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他象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爱啊，怎么不爱。只是怕显露出来她便失去了兴趣，便沉默的守候。哪知道，失去了就是永远。
我欣慰地笑，为烟花。
泪水不断的冲出眼眶。我转头看走过的地方，不可遏止的思念起了烟花。
脸色苍白，纯真而市侩，玩世不恭，脏兮兮的舔着流到手上的雪糕的痕迹，一年四季，都在叼着烟，从我和默默的口袋里翻找打火机的可怜样，那个用妩媚的眼波冷酷地命令一个爱她的男人去接受他不爱的女子。
——终于还是没有敌过生死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