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味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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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场　葬礼
　　　　殡仪馆，一个小厅，阳光格外的好，但安静而冷清。花篮和花圈整齐排列。前来送葬的人三三两两，零落的分坐在两列。有人低声私语着，窃窃的，他们并没有太多悲伤的表情，只是窃窃的。

　　　　黑衣的加明走进来，没声息，没人注意。他坐在最后一排，我们并没有他的表情，他坐下，交叉了十指放在两腿中间。同排有个年轻的女人侧目看看加明，我们看到一个带着少许忧郁气质的男子，加明感觉到目光转过头，两人目光相接，女人有些呆，但马上觉得失态立刻转过头。

　　　　一个苍白男子在念悼文，声音模糊低不可闻，苍老的父亲神情猥琐抱着酒瓶不停喝酒。

　　　　“你少喝一点了，什么时候了！”有人要取走他的酒瓶

　　　　“干什么！”他已经口齿不清，一把抢回自己的酒瓶，抱得紧紧的，口中喃喃自语。

　　　　画外传来的对话

　　　　“真是前世作孽，10年前送老婆，10年后女儿也没了。”

　　　　“还不是他自己作孽，他……。”

　　　　一记咳嗽，中止对话。

　　　　加明的眼光专注于一方，让我们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那是一张肖像，在花圈的围绕下，我们慢慢的接近接近……

　　　　镜框里封存一张年轻而美丽的脸，笑容灿烂如冬日阳光。加明看着这张照片，耳边悄悄响起的是一种喘息声，那是从胸喉深处窜上的呻吟，他慢慢闭上眼睛，交叉着的十指渐渐张开。

　　　　一张单人床，红色金属床架，黑色床单，长发的安，雪白皮肤，扭动着，翻转着，发出轻微的呻吟。

　　　　还是安，逆着光，头发被太阳穿透变成金黄色，笑容灿烂一如那张照片。

　　　　“你是李加明？”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加明睁开眼睛，一个居高临下的男子，四周已经失去其他人。

　　　　“怎么已经结束了？”他茫然。

　　　　“是。”男子看着加明，眼神并不友善

　　　　片刻。

　　　　“安有一些东西留给你。”他接着补充，“东西比较大，你什么时候来搬一下。”

　　　　加明沉默，好像还没明白：“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子转身。

　　　　“我能今天来搬嘛？”加明站起来，“我今天搬家。”
第二场　公路　白天
　　　　一张床，单人床，铸铁的床架，鲜红的颜色，旧了，并不那么鲜艳了。这张床堆放在许多家具中间，显得格格不入。汽车在公路上疾驰。

　　　　加明一个人开车，在他身边的空座上放着一个大信封。

　　　　“这里还有一些给你的东西。”年轻男人递给加明一个信封，在他身后，工人正将一张床搬上加明的货车。

　　　　加明，接过来，打开往里看，神色变得有些尴尬。

　　　　“是在安的抽屉里找到的。”

　　　　“安，她……”

　　　　男子回头看工人已经干完活儿：“你可以走了。”

　　　　他自加明身边而过，那一擦身令加明想起所有记忆。是一个夜晚，他们也曾这样的擦身，那个时候，他的身边还依偎着一个人，那是安，笑着。

　　　　红灯，加明停车。他侧头看座位上的信封，取过，从里面拿出一条内裤，灰色，男式。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小了些，信封上空白。加明把内裤拿手里仔细端详，三两眼，揉成一团，握在手心。

　　　　又是记忆。

　　　　还是那张单人床，两个人体将黑色的被单支撑得起伏连绵，安潮红的脸颊，半睁的眼睛，流光。两人四肢纠缠。

　　　　平静了。安伏在加明身上出神。家明用手指滑过安的背，他在吸烟，将烟递给安，安深深吸了一口。

　　　　“你跟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很像。”

　　　　“这是什么味道？香水嘛？”加明用力嗅闻安的皮肤。

　　　　“他也喜欢闻我身上的味道，也象你那么温柔。”安继续，如自言自语，“你爱我吗？”

　　　　家明吸烟，“我喜欢你。”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我们将视线慢慢的从安的脸离开，很慢很慢，我们可以看到安脸上安静的笑容，她发亮的皮肤。

　　　　话外音：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后一个男人，我也是你最后一个女人。我已经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记号。你永远摆脱不了。我是在那张床上自杀的，和我妈妈一样，我把他留给你，你一定不会拒绝。还有，你的内裤，第一次分手你忘了带走了。

　　　　再见。

　　　　加明将手中的信纸放到鼻端，香味。

　　　　刺耳喇叭声。

　　　　后面的司机不耐烦，加明放下信纸，将内裤塞进口袋里，发动车子，风从窗口涌进来，信纸轻飘飘的落到角落里，躲起来了。
第三场　祖屋　夜晚
　　　　屋子里简单的家具，书桌上是一台电脑。那张单人床放在一角，铺上了雪白的床单，加明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在床沿，用毛巾擦着头发和身体，他看着床架，有些地方的油漆已经斑驳了。

　　　　加明平躺下来，伸手去关灯，但犹豫了，将台灯留着。闭上了眼睛，我们凝视着他的脸。

　　　　一个女人的手扶上了床架，她握着床架上的突起，抚摸着，我们始终看不见人，只看到那只手，纤细瘦弱苍白。她抚摸着床架，床单，却丝毫不接触加明的身体，她如此的温柔，依依不舍，最后她熄灭了台灯。
第四场　家明的生活
　　　　阳光从床外射进来，落到加明的脸上，加明醒了。

　　　　刷牙洗脸

　　　　乡村风景如画

　　　　宁静。

　　　　加明骑着一辆自行车离开祖屋，在乡间，一路田园。一路田园，在乡间，加明骑着一辆自行车回到祖屋。车兜里有油漆和刷子。

　　　　骑到门口，加明看到一个女孩儿扒着小客车的车窗往里看。她有一个好看的臀部。

　　　　“要我帮忙吗？”

　　　　女孩儿一惊，抬头撞在了车门上，惨痛。

　　　　她回过头，加明白衬衫，推着自行车，看着她。

　　　　她一手扶着脑袋，有些尴尬：“哦，我，我家保险丝断了，我想借……你住在这里吗？”

　　　　加明停车，女孩跟过来。

　　　　“你一个人住吗？度假？你的房子好像很有历史了。”

　　　　加明在杂物室里翻找东西，女孩站在门口向里窥探着。

　　　　“你一个人住吗？昨天搬来的？”

　　　　加明只是将一卷保险丝递到女孩面前。

　　　　女孩接过来，看加明无意攀谈，“谢谢。”

　　　　离开了。

　　　　加明进屋，洗脸。

　　　　有人敲门，开门，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保险丝颇为难的样子：“我，我……”
第五场　女孩儿家
　　　　加明重新装好保险丝，合上电闸，女孩打开电灯，亮了。

　　　　加明收拾工具：“这里的电路都老化了，不要用那些大功率的电器。”

　　　　“谢谢你。”女孩说，“要不要喝水，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些水果。”

　　　　“不用了。”加明没能拦住她。

　　　　女孩兴冲冲捧来水果盘，却已经失去加明的身影。
第六场　加明的院子
　　　　院子里，加明用毛巾遮住口鼻，卷高了袖子，仔仔细细地给床架上漆。红色的漆如血般鲜艳。

　　　　“这不是你的床吧。”

　　　　加明抬头，逆光中，女孩的笑容象煞一个人。

　　　　失神。

　　　　女孩蹲下来，将手中水果盘递到加明面前。加明看清楚了，是另外一个人。

　　　　“不用那么客气。”

　　　　女孩把水果盘放在地上。加明继续上漆

　　　　“老人家说红色太过煞气了。不易安魂。”

　　　　“是吗？”

　　　　“况且这张床原本就阴气太重。”

　　　　加明看一眼女孩。

　　　　女孩突然躺到了床上，阳光刺激着她的眼睛。

　　　　“我失恋了。”

　　　　加明停了停，没有说话。

　　　　“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可是我必须离开他。”

　　　　加明专注的眼神。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爱上我。”

　　　　女孩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

　　　　停顿。

　　　　“这张去床有着许多快乐和痛苦……”

　　　　加明停下来，有些出神，既而笑：“你怎么……”

　　　　抬起眼，床上空无一人，四周空荡荡，只得自己一个人，移动脚步，踢到脚边异物，低头看一盘切好的水果。
第七场　祖屋晚上
　　　　加明熟睡在床上，床架鲜艳如血，床边台灯昏暗。

　　　　有人趋近，素手，苍白纤细，小心抚摸新漆的床架，小心翼翼的，十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那只手抚摸着加明的轮廓。

　　　　停住了，在加明的脸上，犹豫着，转而熄灭了台灯。
第八场　加明的卧室
　　　　乡村清秀如画。

　　　　加明沉睡。

　　　　有人敲门。

　　　　半天，门开了，加明睡眼惺忪。

　　　　门外女孩湿着头发：“我，我只不过用了一下电吹风。”
第九场　女孩儿家
　　　　加明插上电瓶，女孩打着手电筒在他身后，一转身与女孩身贴身。四目相接，加明低下头，凑到女孩的脸旁。女孩紧张握起了拳头。

　　　　“这是什么味道？”加明说。

　　　　“味道？”她抽动鼻子，笑，“我们的早餐。”
第十场　女孩儿的厨房
　　　　厨房里，麦片粥翻着泡泡，热气腾腾，女孩手脚麻利的煎蛋。新鲜的食物，有着异常诱人的色泽。

　　　　“没想到，你居然懂得烧菜。”加明有些意外。

　　　　“这是留学生的基本技能。”女孩倒上两杯牛奶，坐下来。

　　　　加明开动。

　　　　女孩端着杯子，安静。加明抬头，发现女孩正注视他，饶有兴致。

　　　　“你好像很不爱说话。”

　　　　加明笑笑。

　　　　“我们聊聊不好吗？”

　　　　“好。”加明还是笑

　　　　“你……”女孩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如此认真的闲聊。

　　　　“我叫李加明，木子李，加减的加，明亮的明。”

　　　　“我叫乔安娜，他们都叫我乔。”她笑了，笑容那么熟悉。“能谈谈你的女朋友吗？”

　　　　“我没有女朋友。”

　　　　“以前的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

　　　　“那么情人。”

　　　　加明看着她，她坚持着。加明低头吃饭，乔有些气馁了。三两口，扒光了所有的食物，加明靠到椅子上，看着乔：“她，长头发，同你一样。很漂亮，跟你——一样，不过她眼睛总是走神，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你的眼睛很清澈。”

　　　　乔拨弄食物：“你爱她吗？”

　　　　加明不说话。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帮她修保险丝。”

　　　　乔停住手，眼睛瞪住加明，然后一笑，准备了十足的架式。

　　　　“看来，你挺乐于助人。”

　　　　加明站起来：“我吃完了，谢谢。”

　　　　竟然转身走了，乔看他背影，脸上没有表情，开始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第十一场　加明的工作
　　　　加明坐在电脑前，手指夹着烟，电脑里有一篇没有写完的稿子。

　　　　画外音：我和她是这么认识的，我感觉有人在摸我

　　　　画面上是白得晃眼的阳光，乔手势轻佻地抚摸着加明。

　　　　画外音：那感觉越来越清晰，我还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看着我。

　　　　加明睁开眼睛，背光的是安，她笑着。

　　　　加明笑了：“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脸变成了乔：“我们以前见过吗？”

　　　　加明说：“也许吧，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乔说：“我是你的邻居，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加明拉住乔，她滚倒在床上，变成安：“你想我吗？”

　　　　加明笑了，“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一个翻身，又是乔：“你在说什么？”

　　　　加明说：“没什么，我想抱你。”

　　　　乔笑着，投进加明的怀抱。

　　　　有人敲门打断了加明，加明从电脑前走开。门口是邮差，递给加明稿费单。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加明抬头，乔一身运动装：“想出去逛逛嘛？”
第十二场　市集
　　　　乡村田园间，加明骑车，车后座上是乔，乔十分惬意。

　　　　集市上，熙嚷人群，加明推着车，身边的乔饶有兴致的看着一些小玩意，两个人与身边的人群显得异样不同。

　　　　闲逛，小吃，买菜。两人象足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傍晚，乔安逸的靠在加明的身上，怀里抱着一袋蔬菜食品，嘴里还低声哼唱着。乡村的小路崎岖不平，车轮时不时碾过一些小石子，突然车身不稳，两人齐齐摔倒在地上，买来的蔬菜散落一地。加明坐在地上看着摔得四脚朝天的乔，两人不禁大笑起来。

　　　　“没事吧。”加明伸手拉起乔。

　　　　乔痛苦搓揉屁股：“好像还行。”

　　　　加明扶起自行车：“看来你比这辆车结实。”

　　　　乔低头看，车链挂下来了。
第十三场　乡间路边
　　　　乔坐在路边，散落的食品已经收拾好放在身边，正是落日的时候，远处夕阳如血，田间安静。一边加明正努力修理着自行车，满手都是油污。

　　　　“帮我点支烟。”加明说。

　　　　乔回过头：“什么？”

　　　　“我衣兜里有香烟，帮我点支烟。”

　　　　乔起身，掏烟，动作有些暧昧：“打火机呢？”

　　　　“不在口袋里吗？”

　　　　“不在。”

　　　　“可能在裤兜里。”

　　　　“前面，后面？”

　　　　“你找找。”

　　　　乔摸向加明的裤兜，动作轻柔像是抚摸。

　　　　“找到了吗？”加明催促。

　　　　乔笑：“找到了，在后面的口袋里。”

　　　　乔取出一支烟，放到自己嘴里，点燃，吸一口，喷出烟雾，动作熟练。然后递到加明嘴边。加明叼上。乔给自己又点了一支，坐到路边吸。

　　　　“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个男生，他有一辆很漂亮的跑车，黄色。他总是独来独往，不让任何人碰他的车子，更没有人看到过他骑车带过任何女孩子。于是我跟同学打赌，我说我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坐上他的车。”

　　　　笑。

　　　　“我花了很多心思，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经常出没的地方，让他注意到我，每天我都会在同一个路口等，然后装作完全没有看到他，骑车从他身边路过。”

　　　　吸烟。

　　　　“连续四天，到了第五天，我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直到放学的时候，在学校的车棚里，他在开锁，我走到他身边，对他说：‘我的自行车坏了，能送我回家吗？’。”

　　　　乔转头看加明：“你知道他怎么说？”

　　　　加明吸着烟：“怎么说？”

　　　　乔说：“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一句话都不说，推着车子走开了。”

　　　　乔大笑起来：“好丢脸啊！”

　　　　加明走到她身边，两人安静的吸了一会儿烟，加明掐灭了烟头：“走吧。”

　　　　天色已经暗了，乔靠在加明的背上，很安静。车子远去在乡间小路。
第十四场　女孩的卧室
　　　　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声音，有人在洗澡，这里不是加明的家，屋里的陈设截然不同，一张单人的木质小床，白色床单，上面放着男式的衣裤。水声突然停了，裸着上身的加明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到床边擦拭头发。他打量这四周，衣柜，镜子，床边的柜子上是一些日用品，梳子，杯子，台灯。

　　　　一个药瓶。

　　　　加明顺手取过一看，是安眠药。

　　　　“可以吃饭了。”乔突然出现在门口。却见到裸身的加明，她的视线落到他赤裸的胸口，欲望。

　　　　有些尴尬。

　　　　“对不起。”乔转过身。

　　　　加明放下药瓶，擦拭身体。

　　　　乔清了清嗓子：“晚饭已经好了，我出去了。”
第十五场　两人的晚餐
　　　　加明和乔坐在餐桌两端，桌上放满了丰盛的晚餐，太过丰盛了。两个人只是低头吃着，没有对话，两人都刻意的回避对方的视线，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能把那个盘子递给我吗？”乔说。

　　　　片刻后。

　　　　“有餐巾纸吗？”加明问。

　　　　“哦，我给你去拿。”

　　　　“谢谢。”

　　　　加明起身，却碰掉了筷子。

　　　　“我来。”两人几乎同时低下头去捡，在桌子底下，加明拾起了筷子，两人视线相触，乔慌忙退身，却撞到桌子，痛。

　　　　“没事吧？”加明问。

　　　　“没事没事，我给你拿双干净的来。“乔揉着脑袋。

　　　　厨房里，乔找到到一双，洗了洗，一回身，却撞到加明身上。

　　　　“对不起。”欲闪，加明却无意让开。他从乔的手里拔出筷子，乔有些挣扎，然而，放手了。

　　　　加明顺手放在桌子边缘，他吻了乔，乔被动着，吻越来越激烈了，乔轻声的呻吟起来，开始回应出欲望。突然筷子掉到地上，清脆的声音。
第十六集　单人床
　　　　加明与乔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激烈纠缠，两个人都极度渴望地抚摸着彼此的身体，那是带着暴力的粗鲁，乔的脸上是快乐还是痛苦，模糊。嘴角有着微笑，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下来。

　　　　平静了，加明俯在乔赤裸的胸膛上，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如同抚摸一只小动物，她手臂上红肿的指印清晰可见。

　　　　手机响。

　　　　乔伸手从枕下取出手机。

　　　　“喂，薇薇，什么事？”

　　　　加明起身，到餐桌上，端了一些食物和水回到卧房。乔靠在床上侧着脸，头发如幕看不出表情，握着手机的手低垂着。

　　　　加明坐到床上：“你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

　　　　乔不动。

　　　　加明探视乔的脸色：“怎么了？”

　　　　乔回过头，苍白脸色，眼睛一片嫣红，眼泪。她有些神经质的微笑：“他结婚了。”

　　　　乔用手擦拭眼泪，手指不可抑止的颤抖，突然笑出声：“我以为，我还以为……”

　　　　突然，他将手里手机砸向墙壁，粉身碎骨。

　　　　加明放下盘子，搂住乔，温柔似水，轻轻吻着她潮红的脸颊：“嘘——你累了，睡吧。”

　　　　他取过床头的安眠药，喂给乔，乔乖乖吞下。加明：“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在。”

　　　　加明拥抱着她，吻着她的眼睛，用力嗅闻她发间的味道。他注视着乔渐渐安静的脸，仿佛看到了安的脸，同样宁静，安慢慢睁开眼睛问：“你爱我吗？”

　　　　加明说：“爱。”

　　　　安笑了。
第十七场　梦中的葬礼
　　　　教堂里，黑衣的送葬人默声站立，加明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那些送葬人纷纷向他示意，指向停放在前方的棺木，加明走向前，躺在哪里的是盛装的乔，她看上去很美。他伸手去抚摸乔的脸庞，有人阻止了他。回头，是神父，而神父的脸分明是安的男友。他将一封信交给加明。加明接过信放到鼻端嗅闻，刹那间，加明置身山坡上，身边一个十字架的坟墓，上面写着李加明之墓，友乔安娜立。

　　　　加明醒来。
第十八场　加明的住处
　　　　加明在自己房间里找着什么，抽屉，床，行李箱都凌乱着。找到了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

　　　　货车，停在院子里，他在驾驶室里翻找着，检查每个角落。

　　　　一无所获。

　　　　他点了烟，坐在车里，观后镜里加明的眉眼纠集。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来了。
第十九场　乔的卧室
　　　　加明走进乔的房子，餐桌上还放着昨天晚上的晚餐，他走进卧房，单人床上睡着乔，如同梦境中的一般安静而美丽，只是皱着眉，似乎梦境并不如意。床边还有盛着食物的碟子，破碎的手机。加明坐到床边，目光在四下搜寻，他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不时看看熟睡的乔。

　　　　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早上好。”背后传来乔的声音。

　　　　加明回过头，乔神色如常，：“早上好。”

　　　　加明拉开窗帘，让光线进来：“很好的天气。”

　　　　乔整个人缩进被子，加明去拉，乔死不放手。

　　　　“你这又是干什么？”

　　　　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让我一个呆会儿。”

　　　　加明决定离开。
第二十场　加明的卧房
　　　　加明坐在电脑前，带着眼镜，手指噼啪的按着键盘。

　　　　时间流逝在加明的无数琐碎行为中。

　　　　喝水，洗脸，抽烟，喝水，闲逛，抽烟，写东西，伸懒腰，休息……

　　　　画外音（加明）：她的葬礼就在山间的一个小丘上，孤零零的一个十字架。她的父母参加了她的葬礼。葬礼结束后，她的父亲交给了我一封信。我谢过他，走回了自己的房子。信上是这么写的：

　　　　画外音（加明的声音和乔的声音交错着，最后变成乔的声音）

　　　　亲爱的：

　　　　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了吧，我还可以体会到你在我身上的余温。你很可爱，最起码，是我见过的男孩中，最可爱的。请原谅我的任性，但是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爱上我。不久后，你也会来的，对吗？

　　　　我爱你
第二十一场　乔的卧房
　　　　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窗外的光线闪动，转眼间，天色暗了下来，她竟然在床上躺了一天。

　　　　有人推门进来，走到床边，蹲下，是加明：“还没睡够吗？”

　　　　拉下遮盖的被子，是一双泪眼。加明抚摸着她的脸：“你很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