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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协奏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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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记得的,并且--永志不忘!
而他,很自然地深深回应了她的凝眸……除了安安,第一次有其他人的名字,以情为刻刀,在他的心版上镂印成迹。
是的,另一个名字-- 崔、君、岚!
“陆宇槐,我想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孟琛像旋风一样卷进了他的办公室,手臂在他偌大的办公桌上重重撑放,眼睛直挺挺地对牢他的,后面则跟了个无辜可怜的小秘书,哀怨的神情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刚被孟琛率性而为、不听好言的态度电得惨惨惨。
陆宇槐手轻轻一挥、示意秘书离开后,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这个目光冒火的女人身上。“孟琛……”
“你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所以,客套话能省就省吧!我不是来跟你寒暄的。”
“事实就是你在报纸上看到的,我没什么好说。”他淡淡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解释?有用吗?给了她解释以后,和傅家这场利益婚姻就能作罢吗?不!不可能的!父亲丢不起这个脸、傅家更丢不起这个脸!
“原来这就是你和君岚分手的原因?”她嗤之以鼻地说。“在分手后一个月内宣布和另一个女人订婚?陆宇槐啊陆宇槐,你可真有良心啊!”
她已经不记得,为什么自己在报上看到这则消息时会怒火高涨冲天。
傅采霏的名声,在那群身价高得离谱的“大老板千金集团”里算是不错的了,但充其量不过是个任家里摆布的傀儡娃娃,怎么比得过君岚呢?
“孟琛,你应该已经明白事情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不是吗?”他把真相平静地说了出来。
他不曾痛过吗?痛的!曾经很痛的!但是,当他选择了做陆任峰的儿子、舍弃“陆宇槐”这个独立个体时,他就已经没有犹疑不定的权利了。
“只是……”孟琛的头狠狠往旁边一甩,无话可说;她不是不了解目前的状况,可她就是不想承认嘛!君岚明明就胜过那个傀儡娃娃呀!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爱过君岚吗?”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问出了一个和现实没什么相关的问题。“你……爱过她吗?”
明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可笑,明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于事无补,明知道自己没 有问这个问题的立场,但她仍是执意要求一个答案,否则她会痛恨当年不战而退的自己……他愣了一秒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思绪飞到了那天在咖啡店里宣告分手的场景,遗憾像薄纱轻裹般缘上了他的脸,终于化成了一声叹息。“我从没有怀疑过与她三年多来的感情。”
“那么,是因为家里的因素啰?”孟琛锲而不舍地追问,这种执着连她自己也感到惊诧;在这里咄咄逼问的,该是君岚,而不是她呀!
能说是父亲逼的吗?如果不是他自己作下如是的选择,又怎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他悄悄回避了孟琛炙人的目光,沈声道:“不,是我的决定!”
“为……为什么?”她不了解,真的不暸解。“你知道为这件事,君岚她……她……”
“她怎么了?”陆宇槐急急问道,所有人里,他最感歉疚的,就是对君岚。
“算了!没什么好说了。”想想,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蹚这趟浑水本是她的不智,这些不是她该管的,她也没有管的资格。
“孟……”再问能有什么结果?他能出现在她身边吗?陆宇槐倏地咽下到嘴边的追问,再次一叹,缓缓地说出他的乞求。“孟琛,请你帮我照顾她好吗?”
“我会照顾她的,但--并不是帮你!”她丢下这句话,立即转身离开,僵直的身躯让她有了警悟--再不离开,不知哭泣为何物的孟琛,将会掉下生平的第一滴眼泪。
如果……如果……陆宇槐是那种为了金钱地位不择手段的人,或许对她来说,事情会简单很多,只要“恨”这个情绪就很足够了,可他偏偏不是!
当她看见他眼中的无奈时,竟然紧紧揪疼了心--就像在三年前她做出退让决定的那一天……如果,人世的情感能够简单些,该有多好?
在喟叹的瞬间,她想--她终于有些了解,崔君岚选择默默退开、什么都不再多说的心情了……
谱一首爱情协奏曲,需不需要纳入旧时疼痛的音符--即使没有彼此的参与?
本来以为这些都是多余的考量;感情,应该是建立在有她有我的现在和未来。
但是,当宋丹廷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愕然发现原先的认知太过理想、也太过单纯!旋律本身可以划上休止符,而乐音的流转却未曾在聆赏者的心间停摆。
也许,当我真正学会了对往事宽容、让过去云淡风轻的时候,我才具备了爱她的完全资格!
陆人崎
第四章
她真的越来越习惯这种缓慢的生活步调了,有时候想到将来还得回台北重新面对沈重的现实,无力感就漫天漫地朝她席卷而来,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话是如此没错,然而她也明白--这只是个梦想!
现在这样来度假,一方面是用她这些年储蓄的老本在过,二方面是有个免费的住处,所以才能整天无所事事,只要尽情享受得来不易的闲散就行,但若是要在这里生活,就必须找到工作……
“安安!这里!”她一看到安安那小小的身影,连忙挥手;每天固定在下午接她放学是她最喜欢的事儿。
“阿岚!”安安整个人朝她这儿快步跑来,小手二话不说地就塞到崔君岚的手里。
这小鬼啊,挺会腻着人,不过她倒是被安安黏得很开心的。
“唔……我们一起去买点东西吧!想想晚上要吃什么。”
“今天你要来我们家煮饭啊?”小女娃儿的语气充满惊喜,眼睛灿灿地蕴着光彩,最后还是忍不住仰头,再一次寻求确定。“真的哦?”
“是啊!”她信誉保证温柔地笑了笑。事实上,安安已经跟她央求过好多次,该是她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有没有想吃什么啊?”
“唔……我要吃红烧鱼、排骨汤还有牛排。”她努力从小小的脑袋瓜儿里挤出一些印象中比较好吃的食物,也不知道这样组合起来搭不搭,反正她能说得出的菜色名称本来就不多。
“哇!安安要吃这么多啊?”君岚掐了掐安安的小鼻子,亲密地搂了搂她。“ 小心会变成小胖妹哦!”
走在近冬的阳光下,一种洋洋的暖意从空气蔓延到细胞的每个角落,让人自然而然地想去抓牢这样窝心的感觉,算是依恋吗?
是吧!应该算是依恋吧……有了铅质的温柔牵绊,心,才重得不曾向虚无寂寞的宇宙飘飞。
走在近冬阳光下的崔君岚,轻轻地露出了热腾腾的笑容……
“阿岚,怎么有个人在我们家门口看啊看的?”安安眼尖地发现一个对着家里探头探脑的家伙。
“待会儿我问他有什么事,我想可能是找阿崎的呢!”
男人是中等身材,年纪应该三十多吧!发上却掺杂了比常人多的银丝,一身西装笔挺,看起来就和四周景观格格不入;在这种小地方,只要有穿着稍微不同一般人的,很容易就引起注意。
“先生,有什么事吗?”
“哦!”男子显然过度专注于自己的张望,所以当崔君岚的声音在背后出现时,才会微微一怔;恢复常态后,他立即回以礼貌一笑,指了指房舍,问道:“请问,住在这里的人家可是姓陆?”
“嗯。”她谨慎地打量了他一眼,轻轻颔首回答。“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陆人崎。”
“阿崎还没回家哦!你晚点来吧。”一旁静静瞅着情形的安安,决定要插入谈话的内容。
“你是慈安,对不对?”男子蹲下身来,让安安得以平视他,温和地问。
慈安?听起来感觉好奇怪哦!应该要纠正他才对。“没错!可是,我比较喜欢人家叫我“安安”。”
“果然很像……很像……”男子喃喃道,兀自陷入深沈的思维。
崔君岚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安猛看,不发一语的模样,第一个跃进脑里的念头就是要保护安安,她手一捞,把安安推到身后,形成玩“母鸡与老鹰”游戏的状 态,然后冷淡地对他说:“先生,请你下次再来吧!现在人崎不在。”
不再多作停留,拉着安安就开门进去;临关门时,她瞥见那男人眼里掠过的痛楚和……恨火……会是她看错了吗?
夜风习习,钻进身子骨里的寒意,是冬日将至的宣告,连该出现的如勾新月都仿佛感受到严凉的威胁,缩抖着身子躲在薄如蝉翼的云层后,不敢挑衅地默默释放本就微微晦暗的光线。
“谢谢你的晚餐!很久没看到安安这小鬼吃得这么开心了。”
这好像已经成为固定模式--每晚,在君岚哄安安睡着之后,由他送她回去,虽然明明只隔道墙,但这是他从不愿意妥协的坚持,他总是说乡下人少,一到夜晚路上根本没人,加上没有街灯照明,短短距离也可能发生意外;所以他向来都是送她进门,然后在墙的这头亲眼看见她进到屋里,这才放心地回家。
“不客气!很久没做菜了,也不知道功力还剩下几成。”君岚轻轻笑了笑,浅浅地藏着几分腼腆。虽然她对自己的厨艺有相当的自信,但实在是很久没像今天这样,露了几道功夫菜。
“我现在已经开始担心了,担心以后安安会不会不肯吃我煮的东西!”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会啦!不是听说独自带着孩子的父亲都能烧出一手好菜吗?”小说里向来都是这么写的呀!
“是这样吗?”他唇角微微勾动,轻笑着说。“看来不是我资质太差,就是我不够努力。”
“太危险了!”陆人崎继续说,那笑容有着一丝丝落寞。“这样下去,如果哪天你回台北去了,我看安安这个小鬼头恐怕就要丢下她的阿崎了。”
“又来了,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将来阿崎一定是那种很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的老爸,她甚至可以预见那时候的他,以那双深邃的眼,迸射出杀人不偿命的冷光,狠狠瞪着新郎,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哈!她真不知该同情阿崎,还是那个将成为安安另一半的家伙!
“笑什么?这么好笑吗?”他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是他常对安安做的动作,企图唤醒这个冥想中的女人。
瞧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笑得如此开怀,完全无视一个颈间正挂着“悲恸中,请怜惜”牌子的父亲就这样站在她面前,真是冷血到家了!
“啊?我有吗?”她密密的睫飞快地扇了扇,傻笑地反问;要是被他知道,她正在想像他和某位英俊高大的男子为了安安大打出手,她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真是的!”他意犹未尽地在她额际打了个爆栗。“看来,我得要不择手段把你留下来。”
呃……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暧昧?还有,刚刚的动作……崔君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敛起玩笑神情,张惶地逃开了他的注视,心里揣想着这句话的成分为何,是说笑占得多,还是真心为主料。
是这夜的月光将明未明拟造的气氛所致,还是自己无意间说出了心底深处的声音?倏地沈静下来的局面,让陆人崎惊觉到刚刚冲口而出的那句话,或许--不只是单纯的玩笑话?
突然,黑暗中冒出一阵稀落的掌聱,配合着干笑几声,讽刺地说道:“嘿嘿!陆人崎,你拐骗女孩子的精妙手法还真是不逊当年呀!”
“你是……”这位不速之客打破了他们两人适才陷入的诡异浪漫。
“不认得我了吗?”男子慢慢踱到有照明的地方,直直看着陆人崎。
“你是……”陆人崎迅速地翻阅脑中的相本,最后找到一个几乎已经忘却的名字,惊诧地开口:“宋丹廷?”
“居然还记得我,不简单!”他再度拍响了手掌,依旧不改尖锐口吻地说:“能有这个荣幸被陆少爷记得,想来也是讬丹缇的福吧?”
陆人崎的眉迅速攒蹙了起来,从没想到曾在这么多年的平静后,突然被迫重新面对过往……
“我要带走安安!”他简单明确地说出自己的意图。
面对宋丹廷,他已然猜出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了,不过他最好没有忘记--以 前那个向来坚持、不轻易妥协放弃的陆人崎!因为,如果有任何人胆敢破坏他一手建立的平静生活,他会像从前那样,毫不留情地亮出收敛已久的爪牙,展开不惜代价的反击!
“阿崎……”崔君岚察觉得到他乍然迸射的冷冷怒火,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就是他隐藏在轻松自在之后的另一面吗?这就是她当初感受到的危险气息吗?不管如何,她缓缓伸出她的手,轻轻攀上了他的臂,以行动证明她的支持。
“谢谢!”他转头睇了她一眼,还是温柔的。
但是,当陆人崎再次迎向宋丹廷的挑衅时,那凌厉如电的视线,还是让他感到莫大的压迫感;这……怎么会这样?理直气壮的人,应该是他呀!
“我再说一次,我要带安安走,”他狠下口气说道。“像你这种始乱终弃的人,不配教养安安!”
看来,他也有他的固执,陆人崎转过头去,柔声对她说:“你先进屋吧!免得着凉了。”
“怎么,你是害怕让新欢得知你以前的丑事吗?”
“进去吧!”他再说了一次,下巴的紧绷线条说明了他正极力隐忍宋丹廷的挑拨。“这里我应付得来。”
“好吧!”崔君岚耸了耸肩,爽快地答允。
既然他这么说,她自是不好死赖着不走,只不过,他有他的办法,她又何尝没有她的解决方式?
在君岚阖上大门消失身影之后,两个男人重新形成对峙的局面,冰凉透骨的空气持续凝肃着。
“我要带走安安。”宋丹廷朗声做第三次宣告,表示自己绝不松动的决心。
“不可能!”陆人崎斩钉截铁地否决,阴鸷地瞪视着他。
“我不会接受你的威胁的!我想丹缇地下有知,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给你这不负责任的父亲抚养。”
“你怎么知道丹缇会这么想,你也未免太自负了吧?”他冷哼一声,对宋丹廷自以为充足的理由嗤之以鼻。
“就凭我是安安的舅舅、丹缇的哥哥!”他挺直了背脊,撂下狠话。“就算是 用抢的,我也要将安安从你这里夺走,让她明白她的父亲是多么差劲的一个人!”
陆人崎还没接话,孙家大门蓦地打开,娇嫋的身形以星坠的速度朝宋丹廷飞快而去,然后--哗啦一声,宋丹廷身上的西装顿时成为一堆浸湿的布料。
“对付像他这种自大的人,用不着说这么多话!”她若无其事地对陆人崎说,唇畔甚至还有一抹爽快的笑意。
“你……你们……”眼看价值不菲的西装登时报销,湿答答地黏附在皮肤之上,怒得不知如何开口成句。
“犯不着太生气,我劝你最好赶紧回去,把湿衣服换掉,否则要是感冒着凉得肺炎了,人家还道我们乡下人家不懂待客之礼呢!”崔君岚手上拎着的水桶微微晃呀晃的,对他狼狈凄惨的现状做了最完美的诠释。
“你不用得意,我等着看你被陆人崎抛弃后的表情!”他丢下话后,终于禁不住寒风和冷水交替的侵龑,决定先回旅社再说。
当“犯境者”的背影隐没在寂寂黑暗后,陆人崎轻轻摇了摇头,睁大着眼,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阿岚,我突然觉得很感谢你!”
“没什么!我也不希望安安……”
“不是!”阻断她的话,阿崎淡淡地解释刚才那句话的真正涵义。“我很感谢你当初没用这招来对付我!”他指的是两人为了安安,曾在同样的地点发生过严重口角。
“没办法!”她也轻轻摇了摇头,笑着把原因解释给他听。“那时又不是在凉飕飕的夜晚,泼你冷水根本收不到什么实效,搞不好还被别人以“浪费水源”的罪名,一状告到派出所呢!”
“这么说来,我还不算太愚蠢嘛,很会选时候哦!”
“是呀是呀!”她对他皱了皱鼻,眼里尽是闪着晶莹的调侃。
“不过,说真的,看到那个家伙像是跌进水塘一般湿淋淋地落荒而逃,真是大快我心啊!”她再次带给他威力十足的惊讶,完全没想到他是靠着一名“女蓝波”解决宋丹廷这个麻烦的。
“也大快我心啊!”崔君岚吐了吐舌头,难得做出这么明显的逗趣神情--这本非她所擅长的,看来,她对自己的惊人之举根本没有丝毫的歉疚嘛!
“好女孩,给你个奖贺。”陆人崎看着月光下带笑的她,心忍不住微微颤动,像落款般慎重而快速地在她的粉唇轻啄上他的柔情。
而她,竟然只能怔怔望着他,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完全失去反应的能力,直到瞥见他漾在眼底唇际的魅人笑意,才飞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哪!他做了什么?她又让他做了什么?
那是……吻吗?
如果她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那么请老天爷可怜可怜她吧--千万则让月亮从云幕后头钻出来哦,否则,她双颊比夕日还红艳的羞涩,不是全落入他眼底了吗?
结果,她是用机器人走路的方式,才总算回到了孙家!
这个晚上,对向来宁和的乡间来说,的确大戏剧性了些,然而,事情真的获得彻底的解决了吗?
各自回家阖上门的陆人崎和崔君岚,心里都雪亮地知道,没那么简单,还有后续的麻烦在未来候着他们的。
不!不只如此!
当很久很久以后,他们重新回顾今夜,才发现--其实,一切都只是风暴即将开启的序曲罢了……
把爱车停妥,陆人崎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门,刚从台北结束和老A的会议赶回来,只觉浑身倦得可以倒头就睡。
嗯?有灯?
客厅里留了盏小枱灯,从灯笠倾泻而出的昏黄,柔柔地晕染一室墨黑,没有灼眼的霸气,却成功地守护了夜归人因疲累而脆弱的心,暖了这个凉夜……温度,随着晕暗的琥珀灯流在他身上的停泊而驻进了心头;这--就是有人等门的感觉吗?
以往常常必须半夜才到得了家,开锁进门后,撞上视觉听觉的是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的冷冷清清;安安睡在孙家,连他的最后依恃也不在身旁;而他早就习惯这样的情形,麻木地不愿费力去感受思考。
现在,伫立门边凝望着室内的他,竟觉得相同的摆设、熟悉的视野显得有些陌生,兀自怔忡了起来。
被灯衣圈围住的茶几上,搁留着张纸条,是崔君岚的笔迹,上头交代了数样用微波就能食用的东西。
天哪!还有什么她会粗心地没有照料到吗?他--真是彻底地服了她了!
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安安的小床上挤着两个人,有着同样天真、同样令他心动的睡容;在黑暗中闪着温柔辉芒的眼眸,就这样细细地凝睇着这个画面许久许久,不忍收回视线。
有个声音在他心底悄悄响起:如果……如果能让这种窝在心头的感觉,不再是偶发的例外,那……该会是件多幸福的事呵!
孟琛站在大厅的角落,冷冷地注视着轻搂佳人纤腰的陆宇槐,到如今还在埋怨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虽然这场订婚喜宴的女主角,是她大老板的千金小姐,但真要不参加也不是没有藉口;然而,她却仍是在该出现的时候,分秒不差地在大厅候着,看着他搭扶傅采霏的腰,以天作之合的姿态缓缓从楼梯走下来。
“孟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说话的是在公司和她交情不错的佳菱。
“没事没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日无异。“在这里静静看着也是挺有趣的事儿呀!那些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既然插不上脚,就干脆站在一旁做个观众。”
“是这样子的哦?”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哎唷!我的姑奶奶,”孟琛夸张地说。“你该不会把我当做躲在角落、暗自饮泣的怨女吧?”
“你?”果然,惹得佳菱噗哧一笑。“别开玩笑了!”
“你去玩你的吧!”孟琛话头一接,顺势把佳菱的关心眼光掉开。“嘿嘿……没看到人事部的小张一直猛盯着你瞧,只差没流口水了,刘佳菱大美人,还不赶快过去接客?”
“你哦,孟琛真是本性不改,我刚一定是看走了眼,才会以为我们孟小姐琛姑娘在这头多愁善感!”佳菱脸蛋一红,羞赧地笑骂了一句,终于离开,把这方空间还给孟琛。
对佳菱感到很抱歉,可是这个时候,她真的只想一个人……孟琛向侍者再拿了一杯鸡尾酒,慢慢地啜着;事实上,她的酒量也没比君岚好到哪儿去,不过几杯鸡尾酒应该还不致让她胡言乱语起来。
“一个人?”
是他的声音?不会错的,她不会听错的,是他--陆宇槐!
孟琛的身子僵了一下,屏着呼吸,身体漂亮地旋了个弧度,有礼貌地朝他抿嘴一笑,淡淡地说:“陆先生不去陪准新娘吗?”
“孟琛……”陆宇槐看着徒具笑容不见笑意的她,心情直直往下沈,凝重地说:“我真的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你这个朋友。”
她沈静地转身,踱步到整片大落地窗前,专心地注视着反映室内灯火辉煌的透明图画;玻璃上的,不过是光线造成的假象罢了,但是,那些在她身后的笑语喧哗,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假象?比起这里看到的,那里的虚情假意、矫揉造作才更教人心寒!
“孟琛?”陆宇槐跟了过去,也察觉到今夜的她有点异常,关心地唤了一声。
人,难道连反常一次都不被允许吗?
“陆先生--”再次以眼神直接和他相对,孟琛显得烦躁多了,对应间也多了不耐。“你只要好好照顾你的准新娘就可以了,至于我这个没有什么身分地位的小女子,哪有什么资格做你的朋友?孟琛我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
“孟琛,是因为君岚的事,所以……”
“不必扯到君岚!”她无礼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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