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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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看这一兜，好大哟！”他拔这地瓜时，因为格外用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心一些！”母亲说，欣喜地接过这个地瓜，掂了掂它的重量，又看了看它那卷着的灰白的根须说：“这是真正的地瓜王，起码有五斤，去年才几分钱一斤，现在市场上最少也得一钱一斤。”　“现在为什么那么贵呀？”　
“困难时期嘛！”母亲说，“你不懂，我们国家现在经济还很困难，你还小的时候，很多农村饿死人呢！”　
“饿死人呀？”金宝听着真不敢相信，说：“广播里不是说我们国家的经济连年攀升吗？，　母亲抬眼瞅瞅他：“金宝，你以后走出这小山村就明白了，现在先不要问这么多！来，把这几棵地瓜拔了。”　
金宝不吱声了，用心拔着地瓜，不一会儿就把两只大提篮堆满了。　
“妈，这么多地瓜，我们吃不完吧？”　
“是啊，不拔起来，要烂在地里，全拔了家里又没处放……”母亲寻思着。　
“我们送一些给翠芳家好不好？”　
“唔，当然可以，不过……”母亲忽然看着他说：“你先挑一担到市场去卖，要不会坏掉的？”　
“我卖菜呀？”他故意噘起嘴，摇着头。　
“怕什么嘛，卖菜又不丢脸，你看那些乡下人和生意人，还不是天天挑菜去卖。”　
“不不，我想，金宝开始支吾起来。”　
收好地瓜后，母亲却用一种打定主意不容他逃避的坚决的语气说：“听妈妈的话，去卖这挑菜！”　
他皱着眉头说：“妈，不是我不愿去，要不，你去卖，我陪你卖行不？”　
“这怎么行呢！”母亲说：“可我……连秤都不认识啊！”　
听到这里，母亲笑了，“回家我教你，容易得很。回到家，母亲去借了把秤来，说：“来我教你看秤，一颗星是二两，这里，三星相连是半斤，四星相连是一斤。看见没有……”　
“妈，我记住了，金宝点点头。”　
“唉，你这孩子记性好！这也是你锻炼的机会，什么都学学，对你将来做买卖有好处！”　
“将来我做买卖？！”金宝嘿嘿笑起来，望着母亲：“妈，等咱家地里的苹果丰收了，我就去卖，开始学做买卖。
母亲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的儿子将来去做买卖，也是一条出路呢！她转过头笑笑说：“金宝，多学点东西有好处。”金宝点了点头。
这些天来，无论是有月无月的夜晚，还是清晨的黎明时分，翠芳出门时总能看到金宝匆匆的身影，翠芳家里没有男劳力，自家地里的农活常要自己帮衬，昨天他娘在地里干活蹲久了，起身时闪了腰，这两天下不了炕，在家里躺着，他爹还未起身，她便早早的一个人下地了，他的父母父母说农村女娃读书没啥用，他和姐姐上完小学便辍学了，她毕竟是女孩子家，干起农活来不比小伙子，家里的地里收成勉强能维持家用，虽然这样，父母倒是不像金宝家那样操劳，自家的女娃儿早晚要嫁出去，能够给家里减轻负担，还能收入一份彩礼钱，在农民手里，这些钱已足够他们养老了，父母盼着他们两姐妹快点长大，早日嫁出去，他们老两口也好早点过上几天舒心日子，这一辈子也就安下悬着的心了，这几天他娘下不了地，在家躺着，不能干活心里憋得慌，便唠叨个没完，数落他们姐妹俩：娘生下你们姐俩容易吗？！除了多两张嘴，啥活都干不了，都怪你个死老头子，留着这丫头片子有啥用！他爹低声下气的劝翠芳他娘：老婆子，这娃都大了，早晚要嫁出去，到时咱老俩口好好享享清福！翠芳她娘狠很地瞪了他爹一眼，看翠芳他娘余气未消，翠芳他爹又劝道：再说了，咱当时留下这俩娃，还不是想让这家里多点欢实气，那会你还夸娃水灵，不舍得送人哩！听到这里翠芳娘就不吱声了，每到这时，姐姐翠凤一听到她娘又开始唠叨，就跑到外屋，有意把家里的锅碗弄得叮当作响，她娘气得在屋里骂，翠凤就跑出屋，有时候就一口气跑到上留村去。翠芳也不胜其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盼着天早点亮起来，她的家和金宝家住的是对门，清晨金宝家的门一响，在寂静的夜晚传的很响，这时翠芳就一骨碌爬起来，开始穿衣下床，饭也顾不得吃就出了门。
出了门走不多远，翠芳就看见金宝匆匆的背影行走在乡间小道上，清晨的微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也把她的心吹的烦乱起来，她默默地跟在金宝的身后，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渴望和异性接触，而金宝总是步履匆匆，看也不看她，这让她心里很失落，后来她慢慢明白，金宝惦记着自家种的果树，那片苹果地是他的心血和希望，她开始理解他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期待着，等地里的活不那莫繁忙了，他们相遇的时候也多了起来，金宝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开始给她打起了招呼，虽然俩人只是匆匆忙忙的点点头，就闷声不响了，但翠芳心里却很开心，对金宝微微一笑，就低下了头，然后俩人就低着头，一前一后，羞羞答答的向自家地里走去，
第四章　苦乐
　　　　这对一对正在成长中的少男少女，这种感觉真是美妙，时间长了，两人有天不见，就好像心里缺点什么似的，慢慢的，这样的日子让两人彼此都有了一份牵挂和寄托，每天清晨，只要听到金宝家的院门一响，翠芳便条件反射般，腾地跳下床，穿好衣服，用手缕缕头发就匆匆的出了门，金宝走出没多远，就不由自主的往后看，总能看见翠芳低着头跟在后面，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到了自家地里，翠芳家的地离金宝家的地中间只隔着一条灌溉庄稼的河渠，干农活时两人可以互相看到对方，刚开始金宝下地干活，总是低着头猛干，他把心思都用在农活上，偶尔搽个汗水什么的连头都不抬，后来他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时有意无意的要往翠芳的方向瞟上一眼，有时两人的目光对上，都慌忙埋下头，各自在自家地里，慌乱的干着手里的活，面上装的跟没事似的，其实两人心里都在打鼓，金宝他爹农活干到一半，看到儿子老是往翠芳家地里看，顺着儿子注视的地方看去，当看到翠芳在地里忙活的身影，再看看儿子，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老人咧开嘴，欣慰的笑了，两个年轻人被这美妙的感觉激动着，一点都没觉察到，依然把这种美好的情愫继续着。
这块土地变成了他们孕育爱情的温床，爱的种子在两个年轻人的心底滋生，他们走的是普通的乡间小路，住的是乡下人自己盖的的茅草屋，土坯房，简陋，破旧，但他们心头滋生的情感却是丰富而新鲜的，在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内心里，有着对故老乡土的挚爱，对山外世界的向往，也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们都是敦实和轻扬的生命，他们在努力做人生该做的，努力思考人生该思考的。金宝非常高兴，他爱上了这片土地，他觉得开荒种地是一件趣味无穷的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年，自家地里撒的苹果种子，全都结成了果，看着满树结实硕大的苹果，全家人心里荡漾着丰收的喜悦。全家人积极的开始行动起来，集体到地里采摘苹果，他爹也用金宝大哥寄回来的钱，还了从村民手里借来的150块钱，又从余下的钱里拿出一部分，买了一辆三轮车，全家人把从树上摘下的苹果装进三轮车里，车上装满了红彤彤的苹果，金宝骑着三轮车，他让娘坐在车上，娘却不肯坐，害怕他累着，只跟在车后面走，小弟放学早了，就跟在车子后面跑，全家人乐呵呵的往市集赶去，村里的人看到了，也看着开心的笑，小弟一边跑还一边问：金宝哥，这苹果为啥不在咱村卖，跑那么远弄啥？金宝一边蹬十三轮车一边笑着说：瓜娃，咱村人连饭都吃不上，还有谁来吃咱这苹果呀！小弟嘿嘿一笑又问道：金宝哥，那咱这苹果弄到哪去卖呀？先弄得上留村去卖卖看，人家那里富裕，有闲钱就喜欢贪个嘴，金宝一边说着一边用力蹬着三轮车向上留村方向骑去。
到了上留村，金宝在村前找了块空地，把三轮车停下，看着红彤彤的苹果，个大红润，络绎不绝的有人来买苹果，一车的苹果很快就卖去了大半，金宝心里很高兴，等天色开始黑起来了，李金宝便骑着三轮车准备往回走，他拍了拍怀里卖苹果的20元钱，心里喜滋滋的想：爹妈看到甭提有多高兴了！回到家里，爹妈很高兴，全家人为这开局顺利，乐呵了好一阵子。
第二天一大早，金宝在地里装了满满一车苹果，又蹬着三轮车来到上留村，今天天气好，摊前的人很多，车上的苹果到晌午就全部卖完了，又收入了30元钱，地里的苹果还多着呢！照这样下去家里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金宝一边乐滋滋的想着，一边蹬车回到了村里。
到了自家门前，他下了车，正要进自家院门，却看到翠芳家的门开了，翠芳走了出来，翠芳见了他，慌忙地低了头，扭身又进了自个家门，看翠芳羞答答的样，金宝心里痒痒的，晚上早早的上了床，躺在床上，翠芳的身影老是在他脑海里闪现，这一晚金宝睡的很香。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金宝一骨碌爬起来，爹娘都不在屋里，他知道他们一定不忍心叫醒他，自个儿下地去了，他来到灶间，灶上放着两个馒头，他摸了摸还热乎着，他咬了一口，揭开一个扣着的碗，里面有两个洁白的鸡蛋，案板上还放着几个洗净的苹果，这一定是娘犒劳他的，他心里美滋滋的，他拿了一个苹果出了门，来到地里，爹和娘正在忙着摘苹果，他招呼了一声，便开始摘苹果，摘苹果时他抬头望了一眼前面，只见翠芳正痴痴的看着他，看金宝在看她，连忙低下头。双颊羞得绯红，低下头干活，这小妮子，动了春心了，金宝乐滋滋的想着，在树上摘了一枚又大又红的苹果，回头看了看爹娘，爹娘正忙的不亦乐乎，他把苹果猛地向翠芳的脚下扔去，苹果打在脚髁上，翠芳回头一看，脸腾地红了，抬头向这边望过来，金宝赶紧低下了头，等把三轮车装满了，他让爹和娘都坐在车上，一边骑车一边回头向翠芳看去，见翠芳正把苹果捏在手里，偷偷地向他这边看，金宝会心的笑了，把个三轮车蹬的飞快，往上留村骑去，这一天生意还可以，金宝看苹果卖得差不多了，就收拾了摊子，骑上三轮车往家里骑去。
第三天是个星期天，小弟吵着要和他一起去卖苹果，去了可不许淘气呀！娘规劝着他，小弟嘻嘻一笑，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三轮车上，兴奋的说：金宝哥，走哩。
一路上兄弟俩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到了上留村后，只见村前来人往，好多孩子跑来跑去，　很热闹，金宝刚把三轮车停下，本村的李金银便招呼道：金宝，好生意呀！金宝支好摊子，对李金银说：叔，还凑合过得去，你生意好吗？李金银说：罢了，给娃挣几个学费钱，，叔，听说国家下了政策，给咱农村娃减免学费了，不知道政策啥时能下来？国家的政策是光打雷不下雨，那还不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李金银说完像是心里有气，便没再吱声，蹲在自家的菜摊前招揽生意。
金宝一抬屁股，坐在三轮车座上，开始招揽起生意来，节假日生意就是不同往常，不一会儿苹果就卖出去了一多半，小弟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对金宝说：哥，天真热，你热不？要是热咱们回去吧？你个小鬼，急啥？剩下不多了，再卖上一阵咱再回，文宝又在苹果上狠狠咬了一口，不耐烦的看着过往的行人，金宝也觉得又热又渴，拿起个苹果一边吃着，一边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上文国，就大声叫了起来：文国，上文国听到有人叫他就回过头来，　，来吃个苹果，金宝招呼着，文国看到是金宝，就走了过来，笑着开了口：天真热呀！哎，金宝，开始搞起副业了？生意好么？　，还凑合，金宝笑着递给他一个苹果上说，文国咬了一口苹果，金宝问他：文国，最近咋样？你怕上初中了？
好着，今年上初二了，把媳妇行哈了没有？上文国一边吃苹果一边问他，金宝憨憨一笑：咱这家底，有谁能看上咱！
话不能这莫说，你现在搞副业，慢慢日子就好了，到时候啥样的媳妇找不下！金宝嘿嘿一笑，
唉金宝，你对过住的那家女子，不是长得匀实着吗？叫啥我可给忘了？经常在我村子的小卖部里耍呢！金宝含笑不语，文国又说道：那女娃长得合适，金宝，那女娃和小卖部那家人啥关系？
金宝摇了摇头说：这我知不道！好像是把文富他老婆叫干姨！晤，文国支吾了一声，两人说了一会闲话，文国说：金宝你忙，我先回去了，
不急，你急啥？金宝叫住他：来拿几个苹果，文宝，给你哥装几个苹果，说着一边伸手到怀里掏出50元钱来递给文国，文国，把钱还你，借了有一阵子了，你爷没说啥麼？文国接过钱摇了摇头；没说啥！就转身要走，金宝问文宝：文宝，苹果给你哥装好了没有？文宝答应一声递过塑料袋子，金宝一看，里面只装了一个苹果，你这瓜娃，金宝骂着，顺手捡了几个大个苹果装进塑料袋，递了过去，文国也不谦让，笑着接过来，给金宝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了。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有太阳帮忙，照的高高的，刚到了晌午，苹果就全部卖完了，金宝在车座上坐的累了，下了车推着三轮车往回走去，文宝跟在身后一双眼睛四处乱瞅着，路过文富家的小卖部，金宝瞅了一眼，翠凤正趴在小卖部的柜台上看着一本书，文宝叫了一声：翠芳，弄啥哩？翠凤抬起头来望着他们一笑，笑得真好看，金宝心里说道，文宝又叫道：翠凤，回不？走把你捎上？翠芳看了看文宝嬉皮笑脸的样子，合上书白了他一眼，看着金宝问道：金宝，苹果卖完了？金宝点点头，小弟又催促道：翠芳走不走？走，坐上把你捎上？迟了，你一个人要走回去了？翠凤笑嘻嘻地说：能成，你娃捎我？小心把你娃累日他了！文宝嘿嘿一笑：不废话，走不？翠凤瞪了他一眼，抬眼看了眼金宝，　金宝一边坐上车一边说道：好，坐上走，翠芳拿起书，冲着屋里喊道：姨，我有点事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来，屋里有个女声嗯了一声，翠芳走出小卖部，坐上车，小弟跳到车厢里一双脚在车厢里划来划去，金宝慢悠悠地骑着车向李家村走去。
一路上翠芳和小弟两个人笑闹了一路，这情绪逐渐也感染了金宝，他也加入到谈话中来，三人天南海北的瞎扯一阵，一路说笑着回到了李家村，到了家门口，翠芳跳下了车，脸蛋红扑扑，周围有一圈细小的汗珠，翠凤一边用胳膊搽着汗，一边忙不迭地对金宝说：金宝，我走了，金宝答应一声，看了一眼翠凤，才下了车，推着车进了自家院门
第五章　收获
　　　　山丘上开垦出的苹果地，用了个把月的时间就全部卖完了！当时种苹果时，全家人都心里没底，金宝爹只撒了约有一亩地的种子，地里种的苹果倒也有三五千斤，这个把月卖苹果的钱一共收入了近1000元，这对他们是个利好消息，第二年，金宝撒下了约三亩地的种子，这年的收入可就翻了一翻，他从这些钱里拿出了一些为家里购置了些家什，其他的钱，他都交给了母亲。
这天他卖完苹果回来，刚走到自家门口，母亲和父亲就像有了某种预感似的推门出来。他面对母亲叫了一声：妈，今天的买卖不错，一会就卖完了，说完话金宝兴奋的看着母亲，他发觉母亲瘦削的脸上皱纹舒展开了，眼睛里的忧虑一扫而光，同时也透着见到他而产生的激动。金宝看母亲这样，自己心里也热乎乎的，这买卖对他们家来说，的确很值得全家欣慰的，多少年了，家里的面貌就不曾改变过，如今家里发生的这些变化，对两位老人来说，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娘，我们进屋吧，外面天热，金宝对娘说，他撇过脸去，看到文宝一张小脸尽是手指擦的黑道道，像是个泥猴，便忍不住笑了，他亲热地拥着弟弟，开玩笑似的调侃道：“瘪嘴二，三翘牙，看我大耳朵回来了！”说罢兄弟俩嘻嘻笑起来。　
有一次，金宝和弟弟闹完了，重新审视了一下整个屋子，自己的家还是原来的样子，里外两间屋，置放着原来的家什。只是由于生活得好转，添置了些家什，那个新买的铁炉子仍然摆在窄小的墙角，爹的腿患有关节炎，天稍微一冷就隐隐作痛，他想给老人家尽点孝心，上文国的二舅在他们县城开了间杂货铺，他就托同学上文国给他买了这个炉子，一来价钱公道些，二来这质量也有保证，他卖完苹果，把炉子架在三轮车上，一路忐忑不安的蹬着三轮车往回走，生怕他爹不高兴，万一爹的牛脾气犯了，不但不领情，反还叫他退回去，他焦躁不安的回到村里，在自家门前远远的下了车，轻轻推开院门走到窗前望了一眼，娘正坐在炕上给小弟缝棉袄，爹不在屋里，他心中一喜，悄悄的退出来，骑上车进了院门，娘听到声音迎了出来，见金宝车上装着的新炉子，正要张口，金宝看出了娘的疑虑，说道：娘，您别问，进屋里我给你说，他娘看金宝一脸神秘的神情，犹犹豫豫的进了门，金宝停下三轮车，把铁炉子搬进屋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娘，他娘脸上的疑虑消失了，他又央求娘等爹回来劝说爹，他娘怜爱的望着金宝黝黑瘦削的脸庞：我的好儿子，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娘身上，金宝冲娘笑了，金宝，你坐炕上歇会，娘去给你弄点吃的，金宝答应一声坐在了炕边，晚上早早的钻进了被窝，第二天一早，正要骑着车去上留村，爹从屋里走出来，叫道：金宝，金宝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爹，啥。。。事？他爹微笑着说：路上小心，唉，金宝大声的答应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爹还是头次这么嘱咐他，看来娘的思想工作作的好，他喜滋滋的向上留村骑去。
这个炉子买的不亏，不仅爹的关节炎好多了，炉子散发的热量也足以驱除腊月间的寒冷，到了冬天，全家人就把铁炉子放在屋里，屋里的气温一会就升高了，全家人就一起围坐在炕上，金宝真正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亲情的温馨。
母亲干惯了活，闲不住，这倒也分散了她的思绪，不至于对几个儿子过于操心，而他爹是个直性子，心里藏不住话，不能有空闲，一有空闲就时常为几个儿子的前途忧虑，脸上嘴上就表现了出来，面色忧郁的在家里长吁短叹，每当这时金宝心里都很难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父亲，所以他最喜欢冬天，不仅因为冬天家里农闲，不用下地，全家人可以围坐在一起感受家的温暖，而且这时爹和娘坐在炕上，有娘在旁边，爹的心情会好很多，全家人一起拉家常，爹也就不再长吁短叹的，自己的心情也会好很多，今天，他进屋后第一个愿望就是能见到父亲，但父亲却不在家，这使他感到有一丝遗憾。母亲和弟弟们进门接住他的担子，搁下，母亲返手把门拉上，屋里的光线就跟以前一样幽暗下来。
金宝进了屋，兴许是他做生意接触的事务多了，在广阔的天地里长了见识的缘故，他突然觉得这两间房是那么狭窄，那么低矮，好像容不下他的身体似的。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因为这毕竟是他的家，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呀！他里外看了看家中的摆设，新添的平柜、还有一张三抽桌，有了这张桌子，全家人平生第一次是在桌上吃的饭，小弟放了学不用再在炕头上做作业，三抽桌四平八稳的摆放在屋子正中，是对他们家过去与未来生活的见证，这些家具是他有一次花了30元钱从上留村买回来的，看到这些以及父亲坐惯了的板凳，以及锅碗瓢盆，瓶瓶罐罐，心里就很自然地想起了家里以前过得日子，让惦念以久的渴望和期盼得到了归宿。或者说，是获得一种亲情的满足。　
“金宝，坐到炕上暖和暖和，唔，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母亲说着招呼弟弟文宝把猪肉挂起来，文宝兴奋的的说：娘，咱家也吃上猪肉了！是呀！日子好过了，该让你们吃顿好的！这个家多亏了你金宝哥呀！娘说完了这些话，低下头开始抹起了眼泪，金宝看娘想是想起了过去的苦日子动了真情，走过来劝道：娘，咱家日子好了，就别想过去的日子了！娘连忙搽了眼角流出的泪，又从床下拖出那两只很久不用了的木桶，叫文宝拿去洗洗，把糍粑放在里面泡起来。之后提下炉上咝咝作响的水壶，用小铲加了点煤，盖上铁盖。“　
“咱们山里人家尽烧树桩取暖，烟雾瘴气的，还是铁炉子好。”金宝说，很舒服地在板凳上坐下来。抬了一天的担子，骑了约十里的山路，两个屁股蛋又酸又麻，他很疲倦，上留村离李家村不过是大半天的路程，为什么感觉却是那么遥远呢？他的心里忽然晃动起一个影子来。　
弟弟把猪肉挂起来，就围到他身边来。金宝叫他坐下，看着小弟那亲密的含着探询意味的眼睛，金宝也叹了口气望着小弟，小弟比去年长高了，原来那张稚嫩的方脸盘上，有了青春期的韵味，眼睛大大的更显得明亮了。只是身材几乎没变，依然矮瘦矮瘦的，方脸盘上似乎仍有清瞿的病容。不过，他知道小弟从小就这样，没什么病，是天生拣了母亲的形态而已。当然，或许还有一些缺乏营养的因素。他那两只门牙微露在双唇之间，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仍然充盈着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