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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没有爱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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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家庭中走出来的孩子眼睛中充满的是光明,希望,幸福和满足的神态,只有心灵有云的孩子才会有如此暗淡的神色。
晨露儿紧紧地将雷子抱住。不知为什么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溢出了眼眶。雷子轻轻地替晨露儿擦去眼角的泪珠:“妈妈,你回来吧,你要再不回来,家就被那个阿姨占领了”
“阿姨?”
“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有一位阿姨帮爸爸整理东西,我看见爸爸给她说悄悄话了,他们很亲热。”
晨露儿的心中忽地重重向下一沉,她立即劝慰雷子道:“别胡说,那位阿姨是妈妈的同学,是妈妈让她来的,她在帮你爸爸的忙。”
“你别让她再来了好吗?她住进妈妈卧室了;妈妈怎么办呢?”
“好了;她以后不会来了;啊?以后妈妈每天都呆在家里不让任何人到咱们家来好吗?”
“那你会和爸爸一起送我上学吗?”
“会呀。”
“良子的爸爸和妈妈每天都送她上学。她说我爸爸的汽车好,可我觉得汽车一点都不好,放下我就跑得没影了。良子爸爸的车才好呢,良子累了就坐,不累了就帮爸爸推车,他们可开心了,而我一点也不开心。良子爸爸说要卖给我开心的,但是他一走开心也就走了。”
“这样吧,如果你以后老跟着妈妈你不就开心了?”
“不!我和良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那你每天和她玩好了?”
“那我可以向他求婚吗?”
晨露儿瞪大了眼睛瞅着雷子问:“你才多大呀?”
“七岁。”
“七岁就可以向人求婚吗?”
“如果求婚了就可以每天和她在一起玩了,要不然放学后她就回家了。”
晨露儿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但是她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她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用她的胸膛填补儿子因为缺少关爱、缺少温暖、缺少亲情而空灵的心怀。她突然觉得她太对不住孩子了,自从雷子出生她便很少带他出去玩,很少和他交流,很少给予他呵护,而将所有的身心都放在了自己的事情上,以为孩子有爷爷和爸爸的细心便足够了。但是今天她才发现孩子需要的其实很少很少,而这很少的部分其实只是一个正常家庭父亲和母亲应尽的一点点责任而已。她原以为孩子有吃有喝就足够了,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孩子已经希望过上一种正常家庭的正常人的一种生活了,这说明从很早的时候起他就已经懂得了情感、懂得了人世间亲情的可贵,真情的可贵,而所有的这一切恰恰是他的这个家庭所不能给予的。
这时候雷明钦已经站在雷子的房门口。显然,他已经听到了孩子上面的谈话,他的神情复杂极了,是一种用尽人类语言淘尽人的智慧也无法诉说的一种情绪。是的,人在很多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一种说又说不出道又道不明,不是忧郁、不是伤心、不是悲哀、不是自责、不是落寞、不是空旷、不是哀叹但又好像恰恰全是的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情感。
雷明钦摸摸孩子的头:“咱们和开地叔叔去吃饭。”
“又去饭店?我不去!”雷子撅起嘴巴表示反对。
“今天和妈妈一起去好不好?开地叔叔的工程明天就要开工了,我们是他的朋友啊,能不为他高兴吗?”
“开地叔叔是做什么的?”
“修路呀,盖房子,修好宽好宽的马路,盖好漂亮好漂亮的房子。”
“如果给天上修条路,给我在天上盖座房子多好!我住那儿就不回来了!”
“好哇!”开地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都会住到太空里去呢。”
“真的?”雷子瞪着黑乎乎的大眼睛惊异的说,同时已经拉着开地欢快的向外奔跑了。
“这孩子,不知道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晨露儿自言自语地说。
“跟他爸一样,疯子,七岁就知道向人家女孩子求婚……”
晨露儿气得浑身颤抖,她只觉得眼前忽地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四十二章
亲爱的人:
你终于病到了,这是我想象之中的事情。我想人在适当的时候生一场病终是好的。因为只有疾病到来的时候你才会对人生、对生命、对生活有新的感受;从而以全新的态度去对待人生、对待生命、对待生活。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繁杂的,它繁杂到充盈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我们普通的心到了无法承载的地步。这时候就会有许多事情随之而来,比如愤怒、比如仇恨、比如报复。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要学会宽容。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也确实很难。其实,当你的身体被病魔入侵以后,当你就要面临与这个世界诀别之时你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最最困难的是保持一个健康而完整的生命,那时侯你会对所有的愤怒、仇恨和报复付诸一笑。人之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打造、拼命地厮杀那仅仅是因为他们健康、完整,所以他们的追求便会更多、欲望便会更强烈。但是,一旦生命的警钟向他敲响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便会退回到很遥远的位置,他会发现美丽、完整和健康是他一生的执着和真爱。
你不是一位能够报复别人的人,这些你做不到。与其做不到还远不如不做,因为你的心地太善良,因为你太缺乏谋略,因为你不懂得欺诈,所以受伤的总是你自己。我这样说的原因并不是说心地凶恶、有谋略、懂欺诈的人就可以去报复,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完全错了。这个世界原本是和平的,如果大家都能认识到这和平的美丽与可爱,人人都去维护它,人人都去用心捧着它,那么这个地球就会亮丽得像一个浑身散发着银光的玉球一样,永远高洁、永远可爱、永远美丽!
学会宽容吧,宽容就像母亲对儿子的笑容,宽容就像高山对流水的默许,宽容就像岩石对浪花的低头,宽容就像地壳对于风沙的沉静,虽然多多少少会流下心的伤痛,但是世界更会因为这些而美丽、而多彩、而多姿……
晨露儿连续三天的昏迷令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束手无策。人们都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病情,只好用高效的抗菌素和大计量的高能量药物维护她的心跳。雷明钦站在晨露儿的床边,在为自己过失的言行后悔之后请来了杰俊儿。
杰俊儿在晨露儿的床前坐了很久。但是,他并不说话。雷明钦被他这种不慌不忙、不急不火、不吭不哈的神情急得都快要跳起来骂娘了,却被云朵止住了:“这是心与心的交流。”
“心与心?”
“是的,你不懂的,永远不会懂的。”
然而正当杰俊儿和晨露儿进行心之交融时,一辆救护车将晨露儿从杰俊儿和雷明钦的身边带走了。
救护车呼叫着一路伴着尖锐的叫声远远地离去,给路旁的行人形成了一个极强的悬念,也给杰俊儿流下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他发现他的胸口疼极了。
晨露儿就这样到了市作协,伴随着她的小说疯狂的一版、再版和三版,一家影视公司以五十万元人民币的高价买断了她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她的名气也以无法控制和想象的速度迅速被别人熟知。
但是,她的心静极了,静到了几乎和死没有区别的程度,她对身外的一切淡漠极了,包括每日锦衣玉帛的生活,辉煌的笼罩在头顶之上的光环以及一遍遍被人重复着名字的荣耀。现在,她已经远远离开了西城,把西城的恩爱情仇全部甩在了天的一边,甩给了那些以自己的行动履行或未履行自己诺言的人们。她甚至已经开始学会忘记了,因为冥冥之中总有一颗心要她学会忘记,然后,带着一颗轻松的心态去上路,去飞翔。她记住了。因为她觉得她确实不是那个旋涡里的浪花,她也根本不会在那个旋涡里发出任何快乐的鸣唱,她夹在其中只会粉身碎骨,然后随着空气飘移、飘移,到达另外一个没有人知晓的空间里去。
同时,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外因要求她必须安静下来,远离那三个男人和那三个男人之间的纠葛。他告诉她说:既然小巢中爱情已经远离了,留在其中也是不仁义不道德的行为,那就干脆放弃它吧,任其自生自灭。
虽然这样,但是晨露儿还是觉得她的心有什么东西牵着伴着,她感觉那分明是雷子忧郁的眸子和杰俊儿病弱的躯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眼睛和他的情感。她知道,那是马小潘。她走之后马小潘疯狂地追寻着她,打探着她的消息,以她无法想象的勇敢的态度拼命说着他心底的那份情感。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与雷明钦起先的怯弱,恐惧以及之后的冷漠和无所谓比较起来马小潘的情感的确在晨露儿的心划下了越来越深的印迹。晨露儿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暂时的,随着时间这个无情的老人轻轻走过,一切都会趋于平静的,生活会将一切掩埋于它无情的铁掌之下。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一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情感不但没有死亡或者枯萎反而在马小潘的心头越来越旺盛地成长起来。
对此王柏军表现得颇为宽容。他说:我是有妻子有儿女的人,除了他们之外我还拥有你。而我把你从西城县带到西城市,在这里除了我以外你一无所有,而我如果将你思维的空间也限制了,将你想象的翅膀也给折断了,那岂不是一种极其残忍的举动?
实事上,这正是王柏军的高明和过人之处,有了王柏军的默许晨露儿反而越来越不被马小潘感动了,他们的电话联系也越来越少了,到后来,几乎就断了任何音讯。
但是,晨露儿到死都不知道当她一走进王柏军给她安置的那个辉煌气派又舒适的安乐窝时,她的手机便和外界那个指定的电话失去了联络,这个秘密连同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迷惑一起成了她一生的谜底。
就在那一天的晚上,晨露儿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雷子变成了一只小鸟朝太阳飞走了。
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小鸟,她阳光地笑着快乐地跑着,他告诉她说他已经完全长大了,他已不再需要购买快乐了,他的羽毛坚硬得可以飞翔了。她还分明地看见了那些五光十色的羽毛,红的黄的紫色的蓝的绿的,在一起编织着,交融着,泛着金色的光辉。起先,他在一片绿树林中荡着,许久之后又回到了露儿的身边,告诉她说母亲太美丽了,他热爱母亲,他要把母亲身上的味道带到另外一个世界里去,让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放出光辉。之后,他朝着一朵白云飞走了,他站在云之脚上向下俯瞰说:母亲,这世界真是太美了。你见过金色吗?现在整个大地都是金色的,连海洋都流动着金色的光辉,那些山峦也是金色的顶峰。他对一切都无须攀登,无须跨越了,整个世界已向他敞开了怀抱。她站着,仰着头说:雷子,你真的长大了,真好!雷子说:“我只是想你,想你温暖的怀抱,柔软的掌心。”她说:来吧,孩子,到母亲这里来。但是雷子却摇摇头说:不,母亲,我该飞翔了,飞翔是我永恒的追求。我要带着母亲的气息走了,到太阳里去,到快乐里去,去实现金色的飞翔。不等晨露儿再回话,雷子已经扇动翅膀走了,那些漂亮的羽毛在阳光下先是一阵五光十色的透明像姹紫嫣红的烟花,接着便和太阳泛着同样的光辉,最后便溶进了太阳,与太阳迅速地融为一体了……
晨露儿吓了一跳,一大跳,她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发现她的浑身都被一种湿津津的东西缠裹着。那是因为惊吓而从血液中渗出的露水。她迅速整了整自己的情绪,立即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她又拨通了雷明钦的手机,结果关机。她将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秘书告诉她说雷县长今天没来上班。一种内心深处隐隐的预感使得晨露儿立即拨通了王柏军随身携带的只供她一个人使用的手机,告诉他说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要回西城去看看。
王柏军迟疑了一阵子终于说:“好吧,司机三分钟之内赶到。”
第四十三章
走上回西城的公路,晨露儿简直已经忘却了它原本的模样,那马路宽阔平展得如同通向天堂的金道。她知道这就是开地一年多来在西城的成绩,同时也是香港人的金钱在西城开花之后结出的果实。她忽儿在想:其实,金钱也是很美丽的,就像权力其实也很美丽一样,只要用对了地方那是会创造人间奇迹的。
赶回西城之后,晨露儿发现所有的人一下字都跑到地底下去了似的。家里的门是上锁的,云朵和杰俊儿的门也是上锁的,就连马小潘的手机也一直处于通话的忙碌状态。她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整个西城阴森地可怕着,像是白色笼罩的恐怖的夜晚,她奇怪于街上行人的每一个表情,奇怪于这里每一个人神色匆匆的脚步,更奇怪于整个西城死一般的宁静,就连那满街乱跑的出租车也似乎停止了鸣叫。
晨露儿终于拨通了马小潘的电话。她分明地感觉到了他吃惊的表情。他的声音沙哑着,显出一种惶恐的状态,但是经过两人几分钟的不着边际的乱扯之后马小潘突然觉得他必须告诉她实情。于是他说:“到医院里来吧。”
晨露儿火速感到医院之后才发现所有她熟知的面孔都汇聚在这里,惟独不见她的雷子。她的心“忽”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大脑出现了严重的空白,她感觉她是飘到那些人当中去的,就像一具已经离壳的灵魂。
雷明钦首先哭着直奔晨露儿而来,却被良子奋力地掀了回去:“你坏,都是你!要不是你,公良伯伯和雷子也不会死!”
这一句话像惊雷一样“啪”地朝晨露儿的脑门上劈来,她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脚底一软、眼前一黑,便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她真的不能明了那是怎样一个雷声大作的可怕的恐怖的傍晚,也不能明了一颗八岁的幼稚的童心怎么会因为父亲长期与另外一个女人的相处而和他们谈判。他当然是不能在那个谈判桌上取得成功的。因为他根本不了解父亲和母亲的故事,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迫使母亲有家不能回。同时,他也更不能明了父亲作为人来说那种本能的需求。他只知道的是他需要母亲,他把母亲的离家统统归于家中的这个女人。所以他要和父亲谈判,要他让这个女人离开这个家,从而把他的母亲接回来。
然而,他的父亲是根本不能满足他的这个愿望的。在他父亲的内心深处连去市里找他母亲的勇气都不具备。因为他怕,他惧怕他母亲身后的男人——不,更确切地说他是惧怕他手中的权力。所以在两难的艰难选择中,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放弃孩子的利益。他原本以为孩子哭过闹过之后就没事了,但是他不成想孩子却是哭着跑出去的,他要亲自到市里去找妈妈,然后把她接回来,和他一起去过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以为他已经八岁了,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当他跑出家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公良接良子放学回家,雨大极了,良子被公良抱着,打着一把火红的雨伞,雷子羡慕极了,想象着有一天也能让妈妈这样抱着,撑一把火红的雨伞在雨中走着,哪怕天上的雨再大,雷再猛,风再烈,他的心也会永远晴朗,永远亮丽。
他匆匆地告诉良子和公良这些事情之后便奋力地向前跑了,好像路的前方就是他理想的境地,那里就站着撑着小红伞等待他的妈妈。
公良叫不住他,放下良子之后把伞递到她手里便去追孩子了。然而,他们不知道雷电击倒了前面的一颗大树的一个枝杈,强大的高压线中有一条死蛇似的在空中掉着,当雷子的脚步离那里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他却突然倒下了,不明真相的公良飞奔过去抱孩子,结果他也倒下了,良子瞪大了眼睛,扔下手中火红的雨伞就朝他们奔了过去,可是她被路旁的一位青年死死的抱住了,并高声喊着,孩子,不敢再靠前了,有电啊!
之后,在青年机警的电话过后全城都突然变得黑暗了,整个西城都为公良和雷子披上了黑纱。马小潘在接到公安机关和电力机关的紧急报告以后马上赶到了事故现场,全城的人都为一个年仅八岁的生命和一位著名的作家,一位为人类创造过丰富精神食粮的文艺工作者流下了眼泪。
大雨依然在下着,“哗哗哗哗”雷声却骤然停止了。这可恶的雷声,莫非你是专门为掠夺美好的生命才来作祟的吗,有谁见过比你更加残忍的刽子手?
我亲爱的雷子,作为母亲我是最不称职的,我只尽了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义务,却不曾尽到养你爱你疼你扶你抱你的责任。在你幼小的心灵中母爱是多么陌生多么遥远又多么美好,你八岁的生命自从出生一直在追寻着这份美好,因为这个世界太吝啬的缘故你终是要跑到太阳里头去寻找的,你幼小的生命为着这份亘古的情意永生执着。这对于你来说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为什么一个平常儿童理应得到的一切你非得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苍茫大地,朗朗乾坤为何竟然满足不了一个八岁幼童稚嫩渺小的奢望?那位掌管着快乐幸福与人间挚爱的女神你究竟躲到什么地方去了,竟然听不见一个幼童大声的嘶喊与渴望?难道你不觉得面对他——你不该低下你愧疚的头颅吗?
同时,在另一个角落里向上苍发问的还有云朵,还有云朵那颗为爱情燃烧和守望的心。
是的,他们的爱情只能化作永恒的亘古滞留于云朵的心底了。她忘不了那初次相识的心灵撞击,忘不了那深秋红叶中的电闪雷鸣,忘不了那明月蝉静中的柔情燕语,忘不了那文学殿堂里的相互切磋。所有的一切,都还那么真实地在眼前呈现着,就像从来不曾消失一样,爱情的火焰还那么动情地燃烧着,温暖了整个冬天,却在一眨眼中成了一颗心房里的回忆和企盼。
上帝就是这么残酷,他要带一个人的另外一半去上天堂的时候总把最美好的一半留给另外一个人,让她品尝着幸福流泪,让她流着泪独自分享失去他的痛苦。人生最残酷的是“生离死别”,但比生离死别更残酷的是人们根本没有别离的准备!那么这个雷便炸开了,炸得人一下子失去了魂魄,弄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还是上帝在同她开着一个小小的玩笑?
如果一个人能够将痛苦痛快淋漓的释放那是一种幸福,但是那种只能让痛苦在心中撕咬而不能显浮于表面的坦然,让心流血而不能言语强装镇定是最大的悲哀。云朵此时便深处于这样的悲哀之中,她不能以埋葬丈夫的悲痛显露于世人的眼眸之下,却只能承担朋友帮忙去接女儿却遭非命的自责。这是一种真正的痛苦,是心的痛苦。她希望她能够在公良的灵柩之前勇敢地说一句:亲爱的丈夫,你走好。然而,她不能。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够大喊一声:爸爸。然而,她不能。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它给爱情设置了太多的藩篱,她只能站在这一头,看着别人将他从她的身边朋友一般的带走,却不能和他作最后的吻别。在世人的眼中,她永远只能站在爱的这方,凝望他永恒的容颜。
是的。能够爱是一种幸福,能够彻彻底底的痛苦也是一种幸福,但是这种幸福却随着那股电流永远地去了,流给一颗心一个永恒的空间,一任她去爱,去痛苦,却是任何世俗的眼光不能窥视的。
与云朵的痛苦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良子的哇哇大哭。云朵想:如果我也八岁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但是,孩子并不是为公良难过的。她是为她逝去的伙伴。一想起雷子,良子便又一次扑到雷明钦的面前:“都是你!害得雷子丢下我走了,他一走谁还向我求婚呢?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所有的人都为这句话稚嫩的话语流泪了,是一种彻彻底底的伤心,而不含任何的矫揉造作。
雷明钦将良子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的泪打湿了良子的肩头:“我们都是爱雷子的,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他?”
“你别假惺惺了,雷子给我说了,你不爱他,骂他是兔崽子,你根本不爱他!他什么话都跟我说的,他说你领了一个女人回家把她妈妈赶出了家门。都是你!”
杰俊儿急忙推着车赶到良子的面前,他将良子紧紧地抱住告诉她说:“有谁会不爱自己的儿子呢?雷子爸爸很疼他的,就像爸爸疼你一样。”
“不!雷子最羡慕我了,说我有个好爸爸,他说如果能换,他想让你做他爸爸的,他不想要这个当官的有钱有势有车的爸爸……”
所有的人在一刹那间惊呆在同时却为一个八岁的童心痛楚地伤悲着……
第四十四章
在西城的陵园里坐着一位黑衣少妇。
她的眼睛里没有一滴眼泪,目光空洞着没有一点内容。她望着这绿树丛中的故园,望着这碑林当中鲜艳的花边,望着那天之角上那一朵朵彩云一时竟忘记了悲伤,觉得这是一块非常美丽、非常圣洁的所在。她想:比起世事的沉浮与苍桑,比起人心的复杂与难测,比起生活的艰辛与苦痛来这里的确是一个安详的所在。这里静极了、美极了,人的躯体连同人的灵魂一同在这里栖息,不用再受情感的折磨,不用再受相思的苦痛,不用再受心灵的煎熬,放下一切的一切,静静地、永远地栖息……
这时路的尽头缓缓地走来了一位黑衣男士,他帅极了,是晨露儿未曾见到过的帅。挺拔、高大、俊美。晨露儿以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他直直地朝着晨露儿走来,他的脸上戴着一幅墨镜,她看不清他的模样,更不知他来自何方。
那男士停住了,将手中的花朵放在了雷子的墓前,叹了一声:孩子……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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