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没有爱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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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怀孕了。”云朵说。
杰俊儿被吓了一跳：“不会吧？”
“是真的。”
杰俊儿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水：“怎么可能呢？这么一个清纯如水，洁白如玉的姑娘，怎么说怀孕就怀孕了？”
“是我自找的。”
“别，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没发现你和什么人有来往。”
“是公良。”云朵平静地说。
杰俊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是那个著名的作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云朵说，“他说过要帮助我的，要使我成长起来的，他还答应我入作家协会，帮我出书的。”
杰俊儿没有言语，但是他的内心却在剧烈地翻腾着，可以说有千重浪万丈涛在他的心头滚动，使他对目前社会和现实中的卑鄙和丑陋产生了无比的愤恨！作家？一个著名作家答应培养一个年轻的女作家成长，答应帮她入门，答应帮她出书，难道就可以用占用她的身心来做交易吗？这简直是一种闻所未闻的肮脏！
“那你去告他！“
“不！”云朵坚决地说，“我不想告他，我不能告他，我没有办法告他！”
“为什么？”
“因为……我从心底里爱慕他、尊重他、欣赏他、景仰他……”
杰俊儿无奈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是的，如果一个女人从心底喜欢一个男人，她是不肯做任何一件不利于对方的傻事。因为她不忍心他，她心疼他，她在内心深处有一种深深的保护层将他重重包裹，惟恐他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么你要跟他结婚吗？”
云朵摇了摇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有老婆、有地位、有名誉、有声望，他怎么可以跟我结婚呢？”
杰俊儿又一次地沉默了，对于这么一个十分现实又十分棘手的问题他确实难以做出决断。
“你去做掉它！万一被人发现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呢？”他终于还是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不！我不想，我不敢，我不能呀！”云朵哭了，“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的真爱，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呀！”
杰俊儿又没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云朵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只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正处在一个生命的十字路口。
“那你可不可以和他商量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办？”
“他到北京开会了，我打电话到北京，他让我自己看着处理。”
杰俊儿又一次地气愤了：“岂有此理！天下竟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吗？天下竟有这样不负责的男人吗？天下竟有这样拍拍屁股走人的道理吗？真是太无耻了，你看他在众人面前谈文学的那个态度，你看他在书中描写的男女情长的婉约故事，你看他在待人接物中表现的那种矜持，谁会想到他背地里会做出如此的勾当来？快，云朵，赶紧去医院把它给做了，替这种风骚的男人怀狗崽子，简直是一种对人性的折磨！”
“不！你别这么骂他，别，千万别这样！”云朵又哭了。
这时候，云朵的门被轻轻地扣响了，杰俊儿打开门，晨露儿一脸狐疑地站在门外。
“露儿，睡去吧，没你什么事。”因为气愤，杰俊儿轻轻推了一把露儿。露儿往后退了几步，她看见云朵哭红的眼睛张嘴还想问点什么。
“说没事就没事，叫你去睡！”杰俊儿吼了一声。
晨露儿见状委屈得无言离去。
云朵的房内剩下了难挨的沉默。
这一夜，杰俊儿因为男人的卑鄙、因为男人的许多百思不得其解，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解也解不开的疙瘩而整夜未睡。
第四章
云朵水房里剧烈的呕吐声吸引了杰俊儿的脚步声。他轻轻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悄悄地站在水房的门口，静静地观察着已经难以自制的云朵。也许，那种感觉事一种翻江倒海，也许是一种惊天动地，也许是一种生命与生命搏击与争斗的抗衡。总之，是一种近似于残酷的感觉。云朵就是在这种残酷中拼命挣扎着的，五脏六腑的吞云吐雾让她甚至不能挺直腰杆。
杰俊儿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她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将出来，才咬着牙对云朵说：“你必须做了它，必须！”
云朵抬起头来，用冰凉的手掠了一下前额的头发，然后启开嘴唇轻轻说了一个字：“不！”
杰俊儿有些激动了，他一步跨上去抓住云朵的手，但是，脚底一滑，他连同他的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他感觉好像有一座山朝自己压将过来。
云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扶了起来。
他感觉他的腿很疼，好像是昨天晚上和露儿奔跑时绊倒的部位。他轻轻地卷起自己的裤腿，发现他的左腿膝盖上有一片殷红的血印。
“怎么了？”
“昨晚跑步摔的。”杰俊儿淡淡地说。
“去医院吧。”
“为你？”
“为你！”
“一个大男人摔了一跤就上医院，还不让人给笑死？难道我真的只剩下写文章的本事了吗？”
云朵说：“我看那血印有些可怕。”
“可怕的是你！是你的思想！是你的心理！为一个根本不关心你的男人苦苦相守真是愚蠢至极！这个世界之所以会让男人拼命地疯狂和肆无忌惮的猖狂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傻瓜女人！爱情？爱情应该是相互的　，是有撞击力的，是有火花的。没有希望的苦守和等待是徒劳的！那不是爱情，那是对你的一种玩弄，是对人身的一种亵渎，难道你还不明白？”
云朵本想反抗的，但是她看见杰俊儿呲牙咧嘴又愤世忌俗的样子只好作罢了：“那么好，我答应你，我们上医院。”
杰俊儿突然变得有些吃惊了：“你这么快又同意了？”
云朵说：“是的，你说的对，为这种人我不值得。”
杰俊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甚至突然之间有几分自豪和骄傲了，觉得他做男人还是非常有魄力的，至少他觉得他帮云朵做了一次正确的抉择。
然而走进医院之后，没能走出尘埃的是他杰俊儿自己而不是云朵。
因为腿疼的缘故他坐在医院的楼道等待着云朵检查后的结果，而云朵拿来的血样检测单上的名字却是他杰俊儿。
他感觉像受了污辱一般的难受，恨不能将自己的头钻进地缝里去。
护士可不理这一套，抓起他的胳膊就是一阵猛抽，鲜红的血管中慢慢地升腾着。他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在这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医院的楼道里等着。一批又一批的病人拿着他们的化验单都走了，而他们仍在继续的等待中煎熬着。
医生终于叫他了。云朵赶紧陪他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是什么时候有腿疼的感觉的？”
“昨天晚上，摔倒以后。”
“以前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能吃饭能睡觉能打球能跑步，没什么感觉。”
“这样吧，你的腿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你还是去市里再查一查吧。”
“我的腿有什么问题？我不是好好的吗？”
“腿上长了一个小小的肿瘤，我们也不能肯定到底叫做什么，市院里查了以后再定吧。”医生又转身对云朵说，“赶紧陪你的爱人一起去，这种病是耽搁不得的。”
云朵先是一楞，接着赶紧点了点头。
“都是你！多事的女人，给我查的哪一门子病？这下好了，还要去市院。要去你去！”一出医院的大门，杰俊儿就对云朵发了一通火。
云朵没有吭声，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将杰俊儿拉到了汽车站。杰俊儿在一边生气的情况下，却对云朵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这个温吞吞的女人怎么就能不声不响地钳制住我呢？她为自己的事情还整天忧心忡忡，难以决断，却硬要顶着怀孕、晕车、呕吐的痛苦去市院陪我看病。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这样想时，云朵又开始呕吐了。杰俊儿赶紧伸手去拍她的背。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露儿，想到了她的身体和姣好的容颜，于是他赶紧将自己的手又收了回来。他想：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手是不应该放到别的女人身上去的，哪怕是以关心别人的浮名也不可以，如果那样我倒是真的有些对不住我的露儿了。
第五章
杰俊儿被诊断为骨巨细胞瘤！
他对这个十分拗口的名字先是一阵疑惑，接着一阵迷茫，然后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一种什么东西？瘤？这是一种什么病？细胞瘤？骨巨细胞瘤？普通的肿瘤吗？要切除吗？要怎么样才能摘除它？
他近乎于天真地问医生。
“是这样子的。就我们临床观察和我三十年的临床经验来说，骨巨细胞瘤虽说可怕但也不完全可怕，如果病人配合治疗且心理素质较好的话，活十几年、二十年的病人都有。这所有的一切全取决于病人的心态以及病人对治疗的信心和配合程度……”
“你说什么？”杰俊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朵赶紧搀扶杰俊儿坐下：“别着急，听医生慢慢说。”
杰俊儿显然是过于激动了，他不安地狂跳起来，近似于疯狂地去抓医生的手，像一个落水的生命拼命去抓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他的手在空中颤栗着，拼命挥着、舞着，竭力显示出一种有力而强大的样子，但是他的心却被这种打击弄得破碎了，碎得连拣起一颗心渣都很困难。
“十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是说我杰俊儿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吗？是说我和死亡已经携手相牵、近在咫尺了吗？是说我永远要和健康、快乐和幸福诀别了吗？”
一股清泪从杰俊儿的眼眶里流了出来，他发现自己很虚弱、很无助、很孤单、很无力，他的大脑迅速地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然而考虑更多的还是他的爱情。
“不！”他大声地说，“我不能生病，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没有为我的爱情做一点事情，我怎么能生病，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一定是你们的仪器搞错了！”
“去劝一劝你的男朋友吧，病人的情绪千万不敢太激动，这样对他的病情不好。”医生对云朵说。
云朵拼命地抓住杰俊儿的手把他拉出了病房。杰俊儿还在挣扎着，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难以自拔。
他们来到了河边。这是一条巨大的河流。这条河奔腾着、汹涌着从城市的中间流过，给这个城市带来辉煌、带来运气、带来才气之后朝着大海奔去了。这个城市的所有的人只要他们一有空闲都会来看看这条河的，这条河会带给人们不断进取的力量和战胜困难的决心。
然而，此时杰俊儿看着眼前奔腾的河水并没有往日的情怀。他无力地靠着护栏，呆呆地瞧着河水，看着河水渐去渐远、渐去渐远。
骨巨细胞瘤？——骨癌？
如果露儿知道我得了这种病她会怎么样？她会哭吗？她会安慰我吗？然后呢？她就一直跟着我？陪我受十年的苦——也许更短，然后我就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这个世界上？任她在这个世界上沉浮、挣扎、拼命？
不！这太可怕了！杰俊儿一想到这些他恐惧得近乎于发抖了。
“你怎么了？”看见瑟瑟发抖的杰俊儿云朵关心地问。
“别，你别碰我！千万别碰我！天哪，苍天哪！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杰俊儿声嘶力竭地仰天长叹，引得行路的人纷纷驻足观看。
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胸膛有种炸裂的感觉，他觉得压抑、觉得苦闷、觉得憋气、觉得难以自持，他顺着河边拼命地跑着。他的腿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上下颠簸着，但是，他全然不顾这些，而是更加拼命地几乎于歇斯底里地奔跑着，直到他再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云朵赶紧追上去将他扶起来。
“别这样，杰俊儿，你是在摧残自己，摧残自己的生命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爱露儿，你就应该认清自己，正视自己的病情，然后和她一起面对你们以后的生活！”
“我们还能有什么生活？你说，你说！我是一个病人，一个癌症患者，我能带给她什么？除了带给她无边的痛苦、无尽的操劳、无谓的牺牲和无际的负担之外我能带给她什么？她会跟着我受罪的，会陪着我受罪的。”杰俊儿难过极了。
云朵无言了，看着河里的河水，她的眼睛里流出了河水一般的眼泪。
“你们是相爱的。”
“是的。我用生命爱着我的露儿，我们的爱情是用火构筑、用血凝成、用心搭成的，我们相爱、我们相伴、我们相许要共度一生的……”
“那么，考验你们爱情的时候到了。”
“不，我们的爱情无需考验。露儿她是爱我的，我更爱她。我从来都　没有怀疑过她　对我的感情，每当她靠在我的怀里，每当她伸出她的舌头表达她的感情时我都会感觉到一种来自心底的阵颤，我知道这就是感情，这就是爱，这就是真爱。我不忍心让她知道我的不幸，我不能留给她无边的痛苦，我不能伤害她，哪怕是星星点点，一丝一毫的伤害都不能。她是我的生命，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的整个灵魂和整个肉体，是包裹我的整个宇宙和太阳啊！”
“那么……我们回去吧，带着医生开的药方，带着你内心的苦痛，带着你对露儿的感情，回到我们那座城市里去吧，去开始我们各自的生活”。云朵说。
然而杰俊儿这回却是真走不动了，不是肉体而是精神。回去？开始各自的生活？我第一眼看见露儿我会对她说什么？怎么说？我说过我们要结婚的，那么我向她隐瞒自己的病情让她和我结婚？不！那太残忍了，那是对露儿最大的欺骗！要不，我就说我不想结婚？露儿会不会问我为什么？那，我该怎么回答她……？
杰俊儿抬起泪眼无助地对云朵说：“我今天不想回去”。
云朵答应了。
夜晚，杰俊儿躺在医院的病例床上铺开稿纸开始对露儿诉说。他发现他太脆弱了，以至于还没有下笔，他的眼泪已经打湿了稿纸，他强忍着内心巨大的痛苦，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眼在稿纸上写下“我亲爱的露儿”之后就早已泣不成声了。
我亲爱的露儿：
不知你现在故乡可好？你可知道我在市医里心如刀绞，五脏如焚。我亲爱的人，我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狂风就紧随其后了，我已经在这飓风当中难以站立了，我几乎要随着这风被刮到空中，刮到一个虚无飘渺的世界里去了。
我得了骨癌。这是铁的事实。几天来我都试图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做梦，然而却是真的。我不能想象你获此消息以后的情景，然而我却不忍心让你知道。我怕你难过，怕你为我心碎。因为我知道爱一个人时真正的痛苦其实往往在对方身上，就像此时的我一样，我不为自己的病情伤心，却在为你的心境劳累。
我亲爱的露儿，我们的爱情之一火才刚刚点燃，我们相约着要一起飞翔的，然而我的翅膀却要断了。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抛向空中而自身落再看着你一个人在宇宙里拼击、挣扎，我不能这么做。你应该是健康的，你应该有你幸福温暖的生活，你应该让人疼着爱着护着拥着惦着去走完你一生的道路。然而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我为此只能咬牙切齿地痛恨命运！除此之外，我毫无办法。
不过，我是满足的。我亲爱的露儿。上帝把你赐给了我，你的美丽，你的清纯，你的才气，你的纷芳都被我所吸收了，我已经非常满足了，来到这个世界上即便是今天晚上就离开人间我也不会有半点点怨言。我是幸福的。因为我拥有一个完整的爱情，我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今生今世，我足够了。
亲爱的露儿，我们再也不能相守了——你知道现在的我已经再也支撑不住了，我想你，我爱你，我盼你，我渴望见到你，渴望在你的怀里低声地啜泣——哪怕只是一声也好。但是，我不能了，因为我是爱你的。因为爱所以我们走到一起，也因为爱，我们必须分离。离开我，凭你的智慧、容貌、修养和情操你会找一个比我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露儿，你知道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其实，那比用刀子挖的心，比癌细胞在我身体里扩散更让我难过……虽然这样，我还是不得不这样做。亲爱的人，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原谅我，原谅我……
风要来了。也许对你来说爱情在刚刚开始的时时候就被风无情的吹走了，走得太远了，了无影踪。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我不能想见我提出分手时你的容颜；但是我考虑更多的是你以后的生活；脚下漫长的几十年的道路，痛苦是肯定的，如果没有痛苦那就没有爱情，痛苦和爱情是一对孪生的姐妹，是一对情侣、是一对伙伴，没有爱情的痛苦是无病呻吟，没有痛苦的爱情是逢场作戏，那么你就彻彻底底地痛苦一回吧，然后把我和有关于我的记忆抛向九天云外，去重新开始你自己的生活……
第六章
在回程的路上，杰俊儿一句话也没有。车外飞驰的美景反而增添了他无尽的愁绪。他对云朵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撑一把伞。”
云朵转过头来，她发现杰俊儿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这对露儿太不公平了！”
“这是最公平、最合理、最完美的解决办法。你因为爱寻求保护，我因为爱远离亲人。我们各得其所。至于露儿，她会因为爱而得到爱。这是爱的终极，也应该是她的归宿。”这样说话时，眼泪已经顺着杰俊儿的脸流了下来，在那张男人的脸上，刻下了两条深深的印痕。
“那么我该如何报答你？”
“快别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不存在报答。我们各自揣着自己的爱，我们各为所爱。”
云朵也不禁动情了：“上帝啊，你为什么要赋予男人和女人情感，你为什么要使男人和女人之间产生爱情？难道在你创立这个世纪的时候，你就注定要使这人间繁衍生生死死的悲欢离合与爱恨情仇吗？你太无情了，因为你的无情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也都变得无情起来。
“这不是上帝的错，是人自己的错，是人自己想得到爱情，所以为爱情所演绎的一切故事都是在情理之中的，我和我的露儿也是这样的……”
“但愿你的所做如你所言。”
“我一定会做到的。”杰俊儿咬着牙说。
杰俊儿和云朵下车的时候，晨露儿蝴蝶一般翩翩地飞到他们身边来了。她一边兴高采烈地笑着，一边接过杰俊儿的挎包挎在肩上：“馆长说你们去市文联开会了，急死人了，怎么样？这次开会有什么收获？有什么启发没有？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感悟、新灵感？”
“没什么灵感。”杰俊儿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便挽着云朵头也不回地走了，扔下露儿孤单单地站在大街头上。
杰俊儿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直接坐到了云朵的沙发上，主人似地告诉云朵请她给露儿倒水。
晨露儿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噢，对了，今天上午弄点米饭吃吧，多炒几个菜，顺便让露儿也一起来吃”。杰俊儿说。
云朵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痴呆的晨露儿，点头说了两个字：“行啊。”
露儿无言地退了出去。
杰俊儿顺势将头倒在了沙发上，他的眼泪在脸上恣意地流着、流着，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用毛巾捂着自己的嘴巴低声哭泣起来。
“我看我们还是告诉她吧。”
“你要是敢告诉她实情我就杀了你！”杰俊儿瞪着通红的眼睛说。
“天哪，简直要把人给弄疯了。”云朵自言自语道。
这时侯晨露儿突然又推门走了进来。
杰俊儿顺势一把抓住了云朵。云朵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到在她的怀里。他闭上眼睛疯狂地亲吻云朵。
云朵确实被吓着了。但是许久之后他发现杰俊儿的内心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他疯狂了，他甚至没有了任何理智。云朵被这种男人强烈的火焰燃烧着内心产生了一种相和的共鸣。她突然忘了这是杰俊儿，以为他就是公良，那个大他二十岁的成熟男人，那个他甘愿为其牺牲一切的男人。在混乱当中一切真的假的在这一刹那间发生了。
晨露儿被烫着了。她浑身在瑟瑟发抖。她对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感到很意外、很吃惊、很不理解，是的，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伤害就在这一瞬间潜入了她的心底，她像一只可怜的兔子遇到了残酷的猎人一般惊呼着、狂跳着、战战兢兢又迫不急待地逃了，逃得很远。
杰俊儿一把推开了云朵然后抱着头恸哭了。
云朵整了整衣衫，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的眼里亮晶晶的，她知道，那就叫作泪。
雷明钦，晨露儿和杰俊儿之间的谈判是那个夜里进行的。
杰俊儿说：“露儿，我对不住你，虽然我很爱你，但是我却犯了错误，这种错误是男人常犯的。现在云朵已经有了孩子，我就必须承担我对她的责任，因为我是男人　　”。
“那么我呢？”陈露儿流着眼泪说：“你有没有想过要对我负责任”。
杰俊儿的眼里湿润了：“我只能说对不起。”
雷明钦一拳将杰俊儿打到在地：“你他妈的还能称作男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流氓才子、风流公子、纨绔子弟而已，你用你的才气掩你的无耻，你用你的风流搪塞你的罪过，你用你所有的种种借口掩饰你的种种劣行。你还配说责任？一个没有人性、丧尽天良、以玩弄女人为荣的恶棍何来责任可谈？你以为男人都会犯和你一样的错误吗？你认为所有男人都会和你一样打着爱情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沾花惹草吗？不要为自己寻找借口了吧，不要为自己开脱了吧，无耻就是无耻，荒淫就是荒淫，没有哪一个淫妇荡妇在自己作孽的时候嘴里还大声祈祷着：“万能的主啊，这是一种罪过！”
杰俊儿好久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晨露儿心里有几分隐隐地作痛，她想给他一些搀扶。被雷明钦拦住了。
“好，好的，今天无论你说什么、骂什么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