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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虚伪固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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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琼醒来后,伸了一个懒腰,身体依附床头,两只挺立的乳房与丰满和谐,跟玉般浑圆的脖子配在一起,形成全身最完美的部分。她看了看手表。
7点30分。
婉丽无表情的脸孔还残留着昨晚的怒色,好像还在生妹妹的气。
“姐姐,今天文化宫有什么活动?”婉琼心旷神怡,舒畅的心怀连一丝暗影儿也没留下,红润的脸颊,像清晨初放的花朵新鲜和充满魅力;鹅黄色的紧身乳罩,衬托出青春的胸脯,勤勾出姿态娴雅,纤细的身腰,以至每一个动作,都传递出一种和谐美的韵味。
婉丽一言不发,静坐床前,瞅着妹妹欢愉的,天真无邪的,婀娜多姿的神态。
昨晚的争吵,母亲太不讲情理,太溺爱,偏袒妹妹了,倘若父亲在家的话,结果就不会是这样子,他定会痛斥妹妹。然而这全都成了泡影,像消逝在朝阳里银白色的月亮,再明亮,再清澈,也是流逝了的光阴。她静默地凝视着摆放在写字桌上的照片,内心感到没着落的空虚。照片上,她微笑着,像是一种轻视的嘲笑;一种不可约制的骄横和某种刚愎自信的笑容,正是这种自信,使她赢得过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可是昨晚,却彻底地崩溃,彻底地失败了,无人怜悯,无人知晓她心灵深处的烦恼和忧伤!只能默默无声无息地忍受。
在文化宫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矛盾和纠纷,她从不让步,人们呢,总是谦让和躲避她。这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
以前,有多少个男子热烈地、诚挚地追求过她,可她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情意,连一丝“爱情”的光波都不存在的冷血动物。她既不答应他们的求爱,又不婉言拒绝他们,而是无情地嘲讽他们,把他们比作蛤蟆和牛粪,她若是嫁给他们就像一枝美丽的牡丹花插在牛粪上。那些男人只能“唉声叹气”沉浸在幻想中。他们希望她——相信他们对她的爱是真诚的,纯洁的,然而她却麻木不仁。
其实,她并非是一个对爱情麻木不仁的人,而是一个野心勃勃,力求把爱情,确切的说,将自己的身躯轻重倒置地交给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哪怕这些男人的品行、道德等于零,她也心甘情愿,只要不是普普通通家庭出来的——工人、知识分子、或者普通干部家庭的孩子及可。这种欲望促使她的灵魂深处清高自大,忘记了自身的社会地位、家庭状况;自身的才学、品格。
是啊,人往往是这样,不管自己所处的位置如何,而一味追求,愈是得不到的东西,愈想得到,而且在实现这一愿望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愈大,奋斗的意志愈是坚强,甚至不顾一切,忘乎所以。
婉丽心不在焉地梳理了一下大众化的发型,又给那白净净的脸蛋抹上一层芭蕾珍珠霜,然后拎起挎包离开家。
“婉丽,你不吃早饭吗?”母亲觉得奇怪。
婉丽头也没回,匆匆下了楼。
“这孩子……”母亲又招呼小女儿:“婉琼,吃早饭啦。”
“妈,姐姐呢?”
“出去了。”
“这么早就出去呢?一定有约会。”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瞎猜的。”
“小孩子家不知道别糊乱说。”
婉琼伸了一下舌头,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怪样子。这副模样亲切,讨人喜欢。
“婉丽这孩子,都快二十三岁了,可是……”
“妈,我呢?我多大岁数了?”
“二十岁。”
“妈,你记性真好。不过,我已经虚二十二岁啦。”
“你呀——”
瞧着女儿,母亲感到满足和愉悦。作为一个母亲在人生坎坷的经历中,最幸福、最美好、最快乐的莫过于儿女们平安、健康的成长!这也是人世间每一个人所期望和可望得到的一种欲念。
“妈问你一个事,婉丽有没有男朋友啊?”
“有啊。”婉琼的脸孔一下子张开了。
“嗳——,我问你,她有没有对象?”
“妈,女孩子多大岁数才能谈对象?”她反问了一句。
“最佳年龄……二十二岁以后。”
“这不成了老太婆啦?”
“你胡扯什么?二十二岁就成了老太婆啦?”
婉琼羞赧地垂下头,仿佛说话不得体似的。其实,少女的情怀总是敞开的,她正处在这情窦初开的阶段。她需要了解,需要认识,需要追寻,在爱的海洋里尽情遨游,寻找知音,寻找伴侣——那种真诚的、善良的;善解人生,理解他人,理解自己的知音和伴侣。就像展翅的雄鹰,需要飞翔,翱翔在广阔的蓝天,找寻自己的天地一样的渴望着。
“婉丽接触的男孩子中,她最喜欢谁?”
“不知道?”
“她没对你说过?”
“她从来不和我谈这些。她说我是一个黄毛丫头。”
母亲凝思片刻:“婉丽这孩子个性太强,像你爸爸。男人傲慢一点,性格强些到是一件好事情,一个女孩子家这样……”
“妈,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女孩子……应该温柔,体贴,知书达理,不可愚昧无知,傲慢无理。”
“那男孩子呢?”婉琼将凳子朝母亲身边移动了一节。
“男孩子,应该落落大方,心胸宽阔,有理想,有抱负,知书达理,同样不可愚昧狂妄,傲慢无理。”
“那怎样才知道呢?”
“通过接触,交往……了解对方的品德、个性、家庭境况和本人对爱情以至对方的认识和理解,最重要的一点,双方是否真诚的相爱!这种爱是无私的,相互理解,没有强制,没有不信任,更没有服从与被服从。他们的心是真挚的,他们的知识是敞开的,他们的语言是美好的,他们的思想是高尚的。他们对生活和未来充满希望,充满信心……”
“妈,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啊?”
“傻孩子,妈是过来之人吗。”
婉琼腼腆一笑,笑得是那样的迷人,像盛开的玫瑰花。
“妈,今天你加班吗?”
“加班。一会儿还要去厂里,昨晚还有好多事情没弄完。哎,你问这干吗?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妈,你说什么吗。”婉琼噘起了小嘴巴。
“妈跟你开玩笑,看你紧张的样子。”
婉琼羞赧地垂下头,心里虚惊了一场。她原以为母亲不知怎么会猜到自己的心思。昨晚那一幕着实让她难以忘怀……他年轻、气魄不凡,就像一个新的世界展示在人们的面前,诱惑力巨大,她抗拒不了。
虽说他有些老陈,有些清高,甚至一脸冷酷的样子,但他决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从他的眼神,语气中似乎蕴藏着伟大和不可一世。不过有一点,昨晚的他——如果遇到的不是她【岑婉琼】而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话,这个女孩子一定会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跑,一旦再见到他定会战战兢兢。
“婉琼,我走了。晚饭我回来烧,中午你把剩饭热一下。”
“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忽然,母亲笑了:“我们成了外国人了。”
“妈,这样不好吗?”
“好!应该这样。应该这样。”母亲点头赞许道。
母亲走了,屋里只剩下婉琼,她怀抱吉它轻声拨弄琴弦:
“我走进古老的森林,遇见了心爱的人,
他强壮的身体为何变得那样的憔悴?
是风?还是雨?折磨他使他变老?我哭泣。
他痛苦地告诉我——因为爱我。
我走进古老的森林,心爱的人遇见了我,
她美丽的容貌为何变得那么的苍白?
是霜?还是雪?蹂躏她使她变丑?我伤心。
她痛苦地流下眼泪——因为爱我。
别伤心,莫流泪,古老的森林为我们作证,
你的心,我的心,汇成永恒的爱情。”
第一部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太阳光从南窗子射进来,被镂空细花的腈纶布窗帘筛成斑驳的乳白和浅蓝的混合品,落在地上、床上,就好像是些神秘的图案。
魏思林躺在床上,脸上一种无可形容安详的神态,使他在睡梦中显得另有一番姿色。在这神色中,一对浓黑的眼睛,这对眼睛是从他的童年时期和青春少年时期所留下的,尽管是闭合的,却在频频颤动。
近些天来连续发生的事,让魏思林不期然而然,触犯了他内心深处忧伤后的平静,让他不寒而栗。尽管大家苦口婆心地劝说对他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也如几滴细微的甘露,飘飘洒洒落在他久旱而龟裂的心田。
什么是人生?人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在那些遥远逝去的日子里,在那曾经有过的幸福和痛苦,憧憬和惆怅在他记忆的宝库里是那么的清晰,他无需——根本也不愿意再去回忆。
魏思林深深吐了一口气,气声是那样的寒蝉凄切,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那被筛滤过温柔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宛如戴了一副灰黄色的面纱,面纱遮敞着他美貌、壮观的脸庞,显得面庞深处似乎还蕴藏着一种奥秘。他眨了眨眼睛,用手背揉了揉疲倦的双目,拉开窗帘,打开窗子。
生活,你是这样的给我痛苦,却要索取我的歌声作为报答。他靠在窗口,凝望盛开的鲜花,痴痴地想。
昨晚的情景,那欢笑妩媚,天真洒脱的少女,恍如隔了一个世纪,不会,永远不会再度出现。
人生只不过是雾中的水滴,它在混浊中飘移,在迷茫中隐现,由不得自行做主。
他想了好一会儿,仿佛得出一个结论:人生道路是模糊的,模糊得像早晨的雾,迷茫,辨不清方向,惟有希望和幻想是清晰的,清晰得像水中游移的倒影,像天上变幻的云彩,像晚上清朗的月光,但是,一旦风云突变,一切全都消逝了,连一丝朦胧的影子也没留下。
奇怪……花儿为什么要盛开?难道不知道秋霜会夺去它们的艳丽,零落成泥。他一面浇花,一面想心思。然而,蝴蝶却在花间穿行,轻盈而美妙;水珠在绿叶上闪烁红色、蓝色、黄色的光,产生璀璨的光环。
生活有时也能折射出这样的光环,摒弃一切痛苦,凝聚成欢乐的幻象。
是的,在他30岁以前,他对生活怀着崇高的信仰,像蜡烛那样充满着牺牲的渴望。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也没想到过自身的名利和地位,而是为了社会,为了公众奋斗一生。他的理想,他的希望随着琴声在蓝天中飘荡。天上的白云,金色的阳光都吸收过他的思想,他的希望,然而风却把它吹向了远方,消逝在苍穹的深处,他看不到,也听不见。
他抬头凝望苍穹,想从这棉花似的朵朵白云中,金色的阳光中找寻理想和希望的音迹,然而什么都没有,惟有彩云在晨风中缓缓游动。
回到屋里,他神思恍惚地抱起吉它,想打消心中的烦恼和不悦,然而毫无作用。他抽出烟点燃,猛地抽了一口:“咳,咳……”连续咳了几声,他轻轻揉了揉嗓子。
有人敲门。
他怔住了。
“老师,早晨好!”
婉琼婷婷玉立在门外,神情是那样的健康活泼,纯洁美丽;亲切地呼唤声,充满了真实的欢欣,仿佛把魏思林从无边的愁苦的回忆中拉回。他呢,凝注她,像是看着近处的一个闪烁美丽的光环的露点。
“你……”魏思林锁眉瞪眼,满脸愠色。
婉琼欢愉的神情陡然变得骇然失色。
“谁叫你上这儿来的?”
“昨晚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我答应你,可没让你上这儿来啊?”
“我……”婉琼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眼中带着渴望的光泽,嘴可是张开的。她没能够使自己的脸色适应冒昧后所处的地位,没有否认,替自己辩护,只是请求宽恕。
魏思林可能从来没看见过有谁的笑容一刹那间陷入这样的窘迫,而且持续不变。他自己也感到非常的尴尬,有些过分冷漠了。
“进来吧。”语气冷淡。
婉琼的脸孔重新露出笑容。现在,她感到有种不知为了什么的模糊的感情,她满怀着这种感情,很想海阔天空、痛快淋漓地畅谈一番。刚才他粗俗的表情,她并不认为是对她的侮辱,相反,更觉得他可爱和朴质,好像这一情景已经笼罩在一片恬静安谧的环境之外。
“你去书房。”魏思林严肃的表情还没消失。
对他冷漠的态度和语气,婉琼一点儿也不再乎。她认为——他是自己崇敬的老师,虽说某些方面他过于轻视自己,甚至傲慢无理,但从神态和表情中却没一丝恶意。她认为——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这样——对待女人,特别一个自己熟不相识的女子,更应该不卑不亢。
她环视了一下书房,被一张悬挂在墙壁上的灰色照片吸引了过去。照片上的魏思林拉着小提琴……头颅倾斜,眼睛眯成一道缝,好像已陶醉在音乐之中,又好像在全神贯注地演奏小提琴。洁白、年轻、俊秀的面孔和细长的身躯,都散发出青春的英勇和生命的喜悦;动作和力量,柔和、敏捷——完全像一个艺术家固有的那种潇洒、优美的风度。不过,现在的魏思林却是一个容貌憔悴的男子,病色的容貌和深陷的眼睛已是天生触目,再加上乱七八糟挂在头颅上黑色的没有梳理的直发,更显得古怪。一双眼睛那么亮,那么锐利,几乎是不自然的,和照片上的他相比较,逊色多了。
这张照片是魏思林20岁生日时拍摄的,一晃10年过去了,他一直珍惜地留作纪念,倘若不是他那固执的性格有所改变,他是决不会将照片展示出来。
“你为何要我做你的老师?”不知什么时候,魏思林走进书房。
“因为……因为我……”
“因为什么?”他逼视她。
“我崇拜你!”
“崇拜我?”他恍惚:“我有什么好崇拜的?”
“你吉它弹得好。”
“吉它?你喜欢弹吉它?”
婉琼爽快地点点头。
魏思林茫然。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家对吉它产生浓厚的兴趣。他摇摇头,无法理解这桩罕见的事,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所表现的那样……他感到她儇薄。
“你觉得奇怪吗?”
“我无法理解。”
婉琼微微一笑,无邪的眼睛蕴含着野性。
“你能让我试试吗?”
魏思林思索片刻,拿来吉它。
婉琼接过吉它,满身欢欣地用左手按住“C大三和弦”,右手轻轻拨动琴弦……音色清脆和谐。接着她又连续轮奏,姿态优美,动作熟练,就像在自己家里弹琴那样的坦然自若。
魏思林表露出惊诧!眼前活生生的一个女子,一个他瞧不起甚至不愿理睬的少女在弹奏吉它,他震惊、信服、不可思议。
婉琼嫣然一笑,笑容好像是在向他挑战,又好像是腼腆、羞赧的笑容。两瓣微张开的嘴唇宛如两颗红宝石。
“你会唱歌吗?”魏思林问。
“唱得不好。我只会唱流行歌曲。”
“随便唱。”
婉琼润湿了一下嗓子,心却在“怦怦”地跳动,像湖水般激烈地动荡。虽说她大胆、憨直的个性促使她过于奔放和洒脱,但是面对一个男人,一个行家——自己爱戴的老师,她感到不免有些紧张。
“莫再徘徊,别再流连,
为那一朵飘逝的花;
莫再等待,别再犹豫,
抬头看看那蓝蓝的天空。
一阵欢笑,一滴泪珠,
构成一幅美好的回忆,
昨天早已悄悄溜走,
莫让明天的希望也飞了。
任时光匆匆掠过,
也唤不回青春的笑脸,
直等到琴声已断时,
深情已奔向何处。
一阵欢笑,一滴泪珠,
构成一幅美好的回忆,
昨天早已悄悄溜走,
莫让明天的希望也飞了。”
这首歌好像是特意为魏思林作词作曲的,歌词一语道破了他固执、傲慢、惆怅的心怀;又好像竭力地劝说他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走向美好,充满希望的生活之路。
“任时光匆匆掠过,
也唤不回青春的笑脸。
……
昨天早已悄悄溜走,
莫让明天的希望也飞了。”
魏思林不正是这样的人吗?他痛苦,忧伤;他怨恨人世间的虚伪和邪恶,虚伪和邪恶像恶魔,禽兽,使得他诚挚、善良的心遭受了无情地蹂躏;更像那盛开的桃花被一场无情的风暴打得七零八落,连一点光泽和沁人的香气也没留下一丝一缕。他踌躇、徘徊;理想、生活成了泡影,惟有忧伤、惆怅伴随着他。
“一阵欢笑,一滴泪珠,构成一幅美好的回忆。”歌声向他阐述:不管在幸福的欢笑中,还是在痛苦的回忆中,都不能沉迷于那流逝的光阴,应该激发出更大的热情和希望,为着明天而奋斗。
魏思林那双忧伤后平静的眼睛紧盯着她……仿佛被她的激情所触动。特别那张美丽、洒脱而又异常慈祥的脸孔,忽然间在他的眼里显得高大、纯洁、妩媚;浑身都闪烁着绚烂的光彩。
“老师,唱得不好。”
魏思林仿佛从昏眩中醒来,被一阵又一阵的清风抚摸。那本来就极度虚弱的身体,像一片飘零干枯萎缩的树叶被甘泉渐渐注入枯竭的脉络,绿色的生命重新复苏了。
“唱得不错。”
“老师,请提提意见。”
“意见?这首歌没听过。”魏思林脸色虽然苍白,但神态依旧那么的从容镇定。
“你喜欢这首歌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喜爱弹吉它?”
“我……”婉琼想了一下,说:“吉它能带给我力量!带给我欢乐!”连魏思林都无法确切回答的问题,她却这样明朗的论证了。
“你知道社会上对吉它的评价吗?”
“知道。不管如何评价,吉它本身不存在意识,而是人为的意识。”
他目视她,思绪。
“老师,教教我吧?”
“你弹得不是挺好吗?”
“弹得不好。”
魏思林终于被打动了。他想了一下:“你学什么呢?”
“请你唱首歌好吗?”
“不行。”魏思林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
她一阵惊颤,心禁不住怦怦乱跳起来。
魏思林轻轻咳嗽了一声,苍白的脸颊露出一丝苦笑。
“请原谅!”
“没,没什么……”她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瞅着魏思林苍白的,坦率的脸庞。这张脸孔,苍白而带有神秘的光彩,浓黑的眼睛蕴含着愠色,不过这眼睛还表露出勉强信任她的光泽。
魏思林接过吉它,悠然地弹奏起来。
《重归苏莲托》这首优美动人,充满乡土情调的那不勒斯民歌,以它轻快的旋律以及对故乡和爱人的眷恋闻名于世界。
婉琼陶醉在吉它奏出的旋律中。她可望自己变成一只云雀,飞上蓝天,自由自在地飞翔。你看,她那神态,美丽的发绺,随着旋律起伏,左右摇晃。
曲子全部弹完。魏思林把琴交给她,起身徘徊。
“你知道我的个性吗?我从来不教女学生。”
“那我呢?”
“你说呢?”
“一定会教。”
“你……”魏思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谢谢!”婉琼脸上表露出愉快的笑容。
“不过,有一个条件,”魏思林逼视她:“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只能与师生相处,不得超越这一界线。”
“老师,请放心,我一定遵命。”
魏思林幽然地笑起来。这位外貌文静而性格刚强的少女深深触动了他,触动到他的灵魂深处,他由衷的感到心里有一种情绪在骚动,这种情绪既不是欢快,又不是忧虑,而是一种难以用文字描绘的。
“老师,你会拉小提琴?”这会儿,婉琼显得愈加活跃起来。
他点点头。
“你是一个艺术家?”
蓦地,魏思林眼睛里呈露出不满的光泽,仿佛告诫她,请不要好奇。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不语。婉琼低垂头颅,抚摸吉它。魏思林埋头抽烟。
一刹那间,房间变得静谧,静得让人不安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
“你弹首曲子。”魏思林说。
婉琼抬头,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竭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我……我弹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
曲子弹奏的非常成功。
接着,她又弹奏了一曲《爱的罗曼斯》。开头部分,音节之间,忽快忽慢,令人感到心焦,渴慕主题的出现。一个恋情的人迷失的孤独声音,她在寻找爱情。突然,好像一股被禁锢的热情,猛然振奋,狂喜的迸发出来,爱情的主题被引了出来,如醉如痴地向高处飘扬,直飞上那情谊交织的顶峰,随后又沉了下去,松弛解散。接着,一面歌颂沉重、痛苦的喜悦,一面把调子引去。
这把琴,相当成功的暗示出钢琴效果,音符、节奏,清脆精确地在琴中回响。她既细腻又肃然地弹奏,虔诚地守护着每个形象,恭顺地烘托出每个独立的细节,就好像自身经历在爱情中似的。
魏思林的嘴唇变得愈加苍白清澈,眼角的阴影多么的深沉,在这仿佛透明的眉头上,那根淡蓝色的小血管愈来愈明显得突出,紧张疲惫,令人不安。
曲子弹完了。
婉琼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这会儿,她心里紧崩崩的,像上了弦的弓,可望他。
“你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她羞赧地摇摇头。
“这首曲子,弹得这么透彻……”
“我是模仿别人的。”
“模仿谁?”
“魏思林。”
“啊?”魏思林略张了张嘴唇,一时答不上话来。
“你听过魏思林演奏的吉它曲吗?弹得真好听。”
“是吗?”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没听过?”
他点点头,好像说:是的,没听过。
婉琼脸上挂起了笑容,像是一种敬佩的火焰在心里燃烧,血液都在赛跑,赛跑的终点是她的面孔,热辣辣的,碰上去像是烫手似的。一会儿工夫,她就陶醉在激动的兴奋之中,几乎把整个世界都忘了。
“魏思林是个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和小提琴家,他弹起吉它来就跟神一样。不管你是谁?或者什么人?只要听过或者看过他的演奏,无人不敬佩他。”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有一次我去乐团找他,可惜,他外出演出了。”她表露出一脸惋惜的样子。
“你相信魏思林是一个像你所说的那样的人吗?”
“我完全相信!”
“你知道他的品行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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