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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虚伪固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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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林孤零零地坐在桌前,两眼呆滞酒杯,不知在想什么,思念什么,寻觅什么?也可能在给自己祈祷吧?愿上帝保佑他!愿上帝赐予他希望,赐予他力量,结束这苦难的历程。
过去终将过去,不要为过去流泪,如果你为过去流泪,那么你是在亵渎未来。
他举起酒杯:“妈妈,孩儿与你团聚了。请您为孩儿祝福!”
桌上菜肴很简单,四菜一汤:炒花生果、蒸香肠、油面筋裹肉馅、芹菜炒肉丝、青菜榨菜鸡蛋汤。这哪是年饭啊?道道地地一桌家常便饭。年年有余(鱼),可是桌上却连条鱼的影子也没见到,怎么年年有余呢?
第一部第七章
    第七章
春天里的南春陵,显得似乎特别的活跃,斗艳的花卉,尽情怒放;满山的松树、水杉树、枫叶衬托着南山,真是“春暖满园”。人们解脱了冬天里的寒冷,一群一伙的来到这里,去饱赏一下迷人的南山。往北望,一座雄伟壮观的石牌坊巍然屹立在那里,牌坊的中心石板上镌刻着遒劲、挺拔的“南春陵”三个金色大字;那一座座典雅古朴,美丽壮观的古建筑和现代建筑高高地屹立在南山的半山腰,像盛开的花朵。进入石牌坊,两边种植着青翠挺秀、婀娜多姿的雪松。在人们心目中,雪松具有高尚的品格,它不畏风暴严寒,无视霜雹冰雪,生机勃勃,四季常青,寒冬更显得苍翠。还有那茸茸的草地,两旁的花卉和花圃鲜艳美丽,修饰成各式各样的图案;一条条不同颜色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又恰似连结图案的装饰带。一棵棵小树,一排排冬青树修剪得整整齐齐,活像穿戴打扮停当的小学生列对接受检阅。这儿还有喷泉、亭子。一条小路由北向南穿过树林延伸到一座圆形露天舞台;舞台被典雅壮观的长廊环抱。长廊里的两排石板凳像忠实的观众,凝聚着舞台;台上一面高大的石幕墙,雄伟地竖立在那里。舞台前的荷花池,仿佛像音乐台前的乐池,如果在夏季里,池子里的荷叶、荷花宛如乐队琴师随风摇曳——演奏。斜坡形的草地,被分为三层,四块,十二片。整个场地可容纳上千人。
10点钟,金色的太阳已把美丽的金发撒向人间;白色的云朵如花似的奔放。
音乐台前已人山人海,人们正在愉快地欣赏着这明媚的春光和那美妙的音乐会。
台上,女报幕员正在报幕。
“妈妈,快走呀。”秦勤拽着母亲朝音乐台方向跑去。
“妈,你说魏思林会来演出吗?”
“这说不准。报纸上只刊登乐团演出。”秦母想了一下说:“我想,他会来的。”她为了安慰儿子。
母子俩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中。这里距离舞台虽然远了点,偏了些,但整个舞台都在视线中。
掌声一阵一阵地起落,节目精彩无比。报幕员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上舞台。
“下一个节目,小提琴独奏,演奏者——魏思林。”
台下掌声热烈。
魏思林身着黑色西服,系了条深红色领带,神采奕奕地走上舞台。他来到台口,鞠躬。
“第一首曲子,‘流浪者之歌’。作曲——‘沙拉沙蒂’……”报幕员优美的嗓音宛如鸟鸣。
魏思林定了定神,头和肩朝下倾斜,猛然向上一仰,琴声飞扬。那双灵巧的手展示了他全部内在的美所刻画出的激情和完整的东西。
秦勤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聚着舞台,屏息静听。由于距离太远,台上人的脸庞和躯壳渺茫。倏忽,他恍惚觉得在哪儿见过此人。忽然他想起来:“妈妈,他不是亭子里拉琴的那个叔叔吗?”秦勤惊喜地用手指向舞台。
秦母拥着儿子朝人群缝里钻。
“妈妈,是他,是那个叔叔。”
“真是他……”秦母喜出望外。他就是勤儿日夜所思的魏思林?她默默念道。
《流浪者之歌》演奏完毕。观众们抱以热烈的掌声。
秦勤拍着小手,欢快地蹦跳起来。
魏思林又连续演奏罗马尼亚民间乐曲《云雀》;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观众们着魔似的涌向台口。
“不要拥挤,再挤要出人命案了。”人群又向后退却。
报幕员重新走上舞台:“请大家遵守次序。”
不大一会儿功夫,场子安静了下来。
“男声独唱——‘草原之夜’,演唱者……钢琴伴奏——魏思林。”
台下又沸腾起来,响起雷鸣般地掌声,经久不息。
魏思林依旧那样的坦然,他的生命,他的希望,他全部的思想和才华在这一瞬间全然迸发了出来。
那位歌手也不逊色,嗓音优美,感情丰富,颇有艺术家固有的激情和风趣。
演出结束了。
秦勤拽着母亲,挤过人群来到舞台右侧。这里早已布满了观众,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维持次序的工作人员和警察无法阻挡像潮水般涌来的人流。
“请大家不要拥挤……”
母子俩好不容易才挤入人群中。母亲抱着秦勤,秦勤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寻觅。
“妈妈,我看不见魏叔叔?”他失望地噘起小嘴巴。
“等一会吧。人太多了。”
“妈妈,我能见到魏叔叔吗?”
“我也说不大清楚。他在的话一定能够见到。”
“真的!”儿子满心地欢欣。
人群开始稀疏。少部分人仍旧站在舞台两侧观望演职人员拆卸舞台。
“请问,魏思林,魏老师在吗?”
“魏思林?你是他什么人?”一位小号手惊奇地望着秦母。
“我,我是他的邻居。”秦母撒了一个谎。
“邻居?”小号手疑惑了。
“对,是邻居。”
“他走了。你是他邻居?今天他搬家你不知道?”
秦母脸红了,连忙拉着秦勤的手离开舞台。
“妈妈,我见不到魏叔叔了。”
“那也没办法啊!”
其实演出一结束,魏思林就离开了音乐台。他一早回去是要协助许兴雄他们搬家,如果不是因为搬家,他要等拆完台后才会离去,这样的话母子俩就能见到他了。然而偏偏不凑巧,事情全都聚到了一块儿。
穿过音乐台后面的山林,顺着山涧小溪,魏思林绕行到南春陵石牌坊前,乘坐公共汽车离开南春陵。他知道,如果不这样绕行的话,熟人、朋友、学生像记者似的一并涌来,询问这?询问那?他恐怕一下子很难脱身。
今天,他冷漠的心,如果不是被什么触动的话,他固执的脾性是不会前来参加演出的。去年一年,他几乎就没参加过演出。确切的说,他压根儿就不想演出,领导和同事们不知费尽了多少口舌,他依然我行我素,大有一番英雄气概来结束这音乐生涯之气魄。其实不然,近二年来,他虽然呕心沥血,勇于创见,创作了不少作品,但是小人不得志:一、没有伯乐;二、没有同病相连的知音。下里巴人总归是下里巴人,堂堂的交响乐团岂能容忍趣味庸俗的下里巴人的音乐和流行歌曲在音乐的圣殿激荡,这简直是对音乐的亵渎。然而,他却坚信,总有一天,交响乐会愉快地接受和承认它们,只不过这里面融进了下里巴人最为精华的一部分和创造出更高,更丰富易懂的全新型交响乐。这才是真正的交响乐!而不是现今那种既不能让人明白历史,又不能让人理解作曲家其真实的思想和意图,完全是由一种模糊的,深奥的,连音乐工作者都无法理解的交响乐。
记得有一次,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盘加拿大“多伦多交响乐团”演奏的交响曲《欢乐颂》磁带,完全是一种新颖的组合。音乐里揉进了吉它、爵士鼓……乐曲美妙动听,既阳春白雪又下里巴人——真正显示了乐曲的涵义。如果曲作家【贝多芬】在世的话,一定会为之倾倒,大声赞叹。团里听过这首乐曲的小提琴手、小号手、圆号手们无不为之称赞,仿佛交响乐已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新的篇章。可是头头们却麻木不仁,既不欣赏,也不发表意见。有些所谓的音乐家却报以成见,并振振有辞地说道:“这种组合交响乐完全违背了曲作家其真实的意愿!我们每一个音乐人必须、应该完全尊重曲作家的严肃性!每一个音符,每一小节,用何种乐器演奏都是经过曲作家反复推敲的,像这样不尊重乐谱,随心所欲,让人痛心。”然而他却极力地反对上述看法,认为过于偏见。“不管曲作家其真实的意图是什么?其真正目的应该是奉献!不应该固执保守;更不能自以为自己创作的作品就是当今乐坛上最完美,最完善的乐曲,任何人不得对其作品有所创见,若想创见,必须到坟墓里去征得作者的同意!这简直是荒谬绝论。”记得法国近代吉它大师——居梅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谁能够用脚指头弹奏吉它这也是一种创举。”是啊,人们不会说用脚指头弹奏吉它是对音乐的亵渎吧!一定会大加赞赏,称赞这种方法是——英雄创举。
去年,他谱写了一首《祖国颂》交响曲,采用的手法就是模仿加拿大“多伦多交响乐团”的方法,同样揉进了低音吉它和爵士鼓。然而效果却不够理想,完全演奏不出来《欢乐颂》那种激荡心魂,激动人心的场面。头头们下了禁演令。他冥思苦索,终于悟出道理来。原来是设备,昂贵的电声乐器、设备、高水平的音响师。他据理力争,希望上级主管部门拨款,购买上述设备。然而这一要求却遭到了拒绝。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
车子缓慢地行驶,令人心焦。
上午的演出,他并不十分的满意!观众们虽然掌声经久不息,但是他懊丧很,演奏时,思想不集中,脑袋瓜昏沉沉的,也不知怎么糊里糊涂地把曲子全给拉完了。特别演奏《梁祝》时,慢板的地方还能够依照自己的情绪去处理,可是到了快板就不够干净利落,软绵绵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拉扯他的胳膊,愈快,愈使劲不上。整个演奏仿佛不是由他控制,而是机械般的。那把琴似乎也在作怪,演出前,琴弓刚刚抹过松香,演奏时一会儿滑溜溜的,一会儿涩涩的,要不是他娴熟的技巧,今天的演出恐怕要砸锅。
这也难怪,早晨6点钟他就起床了,昨晚收拾东西,深夜零点才睡觉。
昨天下午,许兴雄、夏健荣和芮晓峰前来帮忙整理物品,把衣裳、被子……打包装箱;该清洗的全都清洗了一番,省得到了新居再忙碌一阵子。为搬家,许兴雄和邻居毕老头、周老太吵了一架,说是洗东西把门口弄湿了,为这事耽搁了好长时间,差点儿打起来;要不是派出所来人,真要出现流血事件。幸亏许兴雄的爸爸妈妈都在公安局工作,要不然警察又要找岔子了。起床后他洗了一个凉水脸,交代了许兴雄一番,巡视了一下房间,怀着安土重迁的心情离去。
说心里话,他真有点儿眷恋,毕竟在这里生活过,总有一种离乡背景的感觉。后来,他还是望了一眼丑陋、凄凉、阴暗的四合院,索然离去。
第一部第八章
    第八章
典雅的“瑞熙新村”,一幢一幢新式大楼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建筑群体,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白色、黄色、蓝色的光彩,光彩夺目。
“瑞熙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在春风吹拂下,随风摇撼,好像尽情地向着过往的行人点头致意。路旁的小河,流水欢腾,像弹起一组迎宾曲。
魏思林站在小桥上,凝神这美丽的景象,心情愉快。欢腾的河水泛起纹般的微波;嫩绿的杨柳被金黄色的阳光倒影在水里;明澈如镜的喷水池,池底铺垫了雨花石,全都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犹如浮在空气里,逼人眼目。一排排冬青树、黄扬树像围墙似的把大楼分隔开来。这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这里平等,博爱。
穿过小桥、喷水池,往左,他来到花园西端一排楼房的第二幢与第三幢楼之间的间距处。
“啊,到了。”
他顺着间距处望去,脸色骤然大变,犹如遇见了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态,只见他锁眉瞪眼,满脸愠色,愣怔那里。
原来,后面一幢楼房第三层的阳台上竖立着一位美貌年轻的少女。少女头发似黑云,眼睛似秋水般的柔润;那浮现在脸孔上的光彩,细嫩精致的皮肤,窈窕妩媚的姿态,仿佛是溶化在阳光里的彩虹。灿烂的脸廊,发出一道道比光线还要晶亮的光线。那像雕刻一样纤细的手指正在抚弄着一束白色的杜鹃花。
“开玩笑。”他心潮起伏,怒冲冲地来到楼下“噔噔噔”地上了楼。这一刻,他思维完全沉陷在这不可思议的事态中。
这是三套房一层的新式组合体:中间——小套,左边——大套,右边——中套。白色的墙,苹果绿的门窗,展示这楼房刚盖好不久。
小套房,房门紧闭。左边大套,房门敞开,门口站立着两位少女。其中一位年龄稍大一点儿的少女手中捧了本《歌曲集》正在轻声哼唧,另一位竖立一旁好像在等人。魏思林岸然地藐视了一番,来到小套房前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答。他纳闷:刚才还有人,这会儿……
“屋里没人?”年轻少女说道。
话音打断了魏思林的思路。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心里冷然一笑。他从窗户朝里望,窗户被窗帘遮住。他又敲了敲门。
“不是告诉你,里面没人吗。”手捧《歌曲集》的少女显得有些不耐烦。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魏思林心里暗暗骂道。当一切情绪在他心里纷争的时候,他那极容易变化的面孔——特别那双眼睛,表现出悲愤的,凶猛的神情。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年岁大一些的少女傲慢的脸庞无表情地瞧着他的举动,然后晃动了一下头颅,走进屋“通”的一声关上门。
另一位已经下了楼。
这套房,两边各有一间。右边一间14平米,左边一间10平米,中间一分为二:前半间——客厅,后半间——厨房、卫生间各占一半。房间收拾得有条有理,家具都已按照各自的位置放妥。
“这就奇怪了?刚才……”他自言自语道。
穿过右边卧室,他来到阳台上。空荡荡的阳台连个人影儿不见,惟有心爱的杜鹃花、月季花随风摇荡。
阳台正对着前面两幢楼的间隙处与河边花园形成直线。从上往下看,景色秀丽,典雅壮观,四周都有小花园。虽然花木刚栽不久,但与整个建筑物融合一体显得格外的美丽、分外的清雅,再加上水池、亭阁、假山,显得别有风味。
花园里的花卉各色各样:色彩绚丽、香气浓郁的杜鹃花,向人们绽开一张张孩童般的笑脸;花姿柔美、叶色晶亮的瓜子海棠像含羞的少女;纯色无瑕的素心花,香味清雅,姿态婀娜。还有那遒劲盘曲的古松撑开遮掩假山。百花争艳,鸟儿岂能逊色,它们不仅有娇秀的体形和美丽的羽毛,更有一副动听的好嗓子。
突然,从阳台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声,是那样的幽婉:
“如果你是朝阳,我愿是一朵小花,
当清晨来临时,在你怀中梳洗。
……“
一位少女,蓬松的卷发,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明又亮,好像清晨时分南山森林中的湖水,水底反映出没有一丝浮云的夏空。眼睛往上抬起时,里面表露丰满的感情,而美丽的面容正好像神灵般的魔镜,能使四周潜伏着的美立即显露出来。柔和的阳光在一刹那间似乎已变成有知觉的生物,像太阳约束着行星一样。这少女使得天空、大气、光线和她身边的一切都围绕着她活动,而她自己却朴实天真,抚弄含苞待放的花朵。
嗯?这不是刚才那个女人吗?他惊诧地注视着少女。忽然,他羞愧地摇摇头,原来他弄错了地方。
两套房的阳台毗连一起,中间被一堵墙隔断开。隔离墙上半部分是“花孔墙”,用梅花形图案组成,透过墙的孔洞,两边阳台一目了然。
回到屋里,他巡视了一番。紧贴东墙的偏南面放着一张大床,大床与南北墙平行,门的直角处竖立大衣柜,一套沙发紧挨西墙摆放,西南面的拐角处立着五斗橱,“琴女”雕塑就搁在上面,不知谁把遮盖塑像的纱巾取下来了。阳台门背后的衣架上悬挂着一把吉它。右边小间,靠南面的窗下放了一张写字桌,一对藤椅紧贴西墙摆放,门对面的拐角处立着书橱,显然这里是书房加会客室。外间,一张桌子,两边各有一把椅子,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也叫做外厅。房间里的摆设简单,朴实雅观。
许兴雄他们回来了。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许兴雄显得格外兴奋。
“不怎么样。”
“啊——,不怎么样?”
夏健荣和芮晓峰也给说愣住了。他们蛮以为魏思林会喜欢这里优雅、闲适的环境。他们精心布置,用朋友之情,用爱心弥补他心灵的创伤,他却不满意,让人懊丧。
“我是开玩笑。”
大伙儿的脸孔顿时充满了欢愉。
“你满意吗?”芮晓峰急不可待地问道。
魏思林点点头,脸孔一副欣然的样子,好像心灵中的那些沼泽地带,龟裂、枯焦了的堤岸——在他身上布满了的那些干枯的小溪、河流,充满了悲伤、痛苦的大湖,顷刻间注满了生命与爱的圣水。
“你吃饭了吗?这儿有包子。”许兴雄打开饭盒。
“我吃过了。”魏思林手一挥。
魏思林有一个习惯,任何事,不管是要,还是不要,只回答一次,最多再重复一遍,如果你勉强他,那就跟吃了闭门羹——他不理睬你,甚至一反常态,粗暴地对待你,让你下不了台。
许兴雄将饭盒递给芮晓峰,说:“趁大活儿都在,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弄?
“谢谢大家!”
“你客气什么,大家都是老朋友。”
魏思林那双浓密的睫毛底下显得阴暗了的但闪耀光彩的眼睛,亲切地望着许兴雄,好像辨认他似的,随后眼睛转向大家。在这短促的一瞥中,他突然严肃了起来。
“这藤椅怎么回事?”
“平时,这里人来客往的椅子不够坐,大伙儿商量了一下,买了一对藤椅放在这里。”夏健荣解释道。
魏思林苍白色的脸孔浮现出浅浅的容光,这个固执、忧伤的男子确实激动了。
他们是那样的诚挚可亲,像春天里明媚的阳光,驱散他寒冬留下积雪的心,暖暖和和。
“魏老弟,我想说上两句,请不要发火。”
“你说吧,他不会发火的。”夏健荣一旁敦促道。
魏思林面部表情神采奕奕,一双闪烁诙谐幽默光彩的眼睛亲切地注视着许兴雄,似乎在说:说吧,我不会发火的。
许兴雄反而怯懦了。他咳嗽了一声,润湿一下嗓子,然后鼓足勇气说:“你应该理解大活儿!平时我们都听你的,今天你也该听听大家的了,忘掉过去,重新的开始,和过去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许兴雄转过脸对夏健荣和芮晓峰说:“你们说是不是?”
“许兴雄说的全是我们心里话。”夏健荣迎合道。
魏思林凝视大家——他们的心是那样的诚挚,淳朴。他心潮起伏,思维万千。他知道,上述话并非许兴雄贸然说出来的,完全发自肺腑之言,里面蕴含着大家对他的爱和友谊
“虽然你是我的老师,但你总像亲哥哥那样关心我,爱护我,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懂得了许多,只是,你忧郁的生活……”
芮晓峰面庞文弱、清秀,一双表露出丰满感情的眼睛灰的发黑,眼白的鲜嫩不亚于儿童;黑色的睫毛有时候,由于生气或惊诧,使得眼睛暗淡起来;可是不管生气也罢,惊诧也罢,都不能够将他脸上那股温柔劲儿驱散一会儿;在他眼睛里、微笑里,在他头和手的每一个动作里,都坦率而明朗地闪烁着真挚与柔和。
魏思林那紧蹙眉头下面的眼睛里闪耀可怕的光芒,两只强有力的臂膀紧抱着胸膛,像是抑制自己,要不是脸上同时流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脸上的神情一定是严峻的,冷酷的。
“魏思林……”许兴雄急忙上前说道:“芮晓峰也是为你好。你说过,我们应该以诚相待,决不可虚伪讹诈相共。你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虚伪,这一点和大家一样。”
“对,这是道德品质问题。”夏健荣赞同道:“大家既然以诚相待,但也不能我行我素啊!你们看,我们常来拜访他。”说着,他指着魏思林:“他呢,就知道待在家里闭门不出,连我家门坎儿不跨一步。这是什么意思?谁能够说明白?”
“是啊,他就是这么个怪脾气。”许兴雄头额朝上一仰。
魏思林面无表情,默默听着。那些沁人肺腑的话,深深触动了他。过去大家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却固执己见,今天大家能够畅所欲言,这两年来实属罕见。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头脑又要发涨了。”魏思林阻止道:“其实,人各有志。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一点我比你们清楚。我的家庭和你们的家庭,我的经历与你们的经历都不一样。你许兴雄的爸爸是个公安局局长,有权有势,然而并不代表夏健荣的父亲也是个公安局局长。你芮晓峰的爸爸凭借手中的权力把我安置在这环境优雅的瑞熙新村,然而我的父亲却早已身亡。什么叫做对?什么叫做错?人生崎岖之路每个人走得不一样。你们生活里充满了阳光,充满了希望;你们无需犯愁,也无需痛苦。你们的爸爸妈妈早已创造好了条件,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而我?一切需要靠自己拼博!奋斗!前程是什么?谁来帮助我指明方向,我一无所知……”
大家缄默,愣怔。
“我说那么多干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魏思林点燃一支烟,问道:“晓峰,隔壁两家住着什么人?。”
“左边一家是个大学教授。右边一家……好像是商业局的什么干部。”
沉默片刻,魏思林抬起面容说:“万教授住我那里满意吗?”
“满意。清目路距离教育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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