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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虚伪固执-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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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常做噩梦,梦见魏思林用鞭子抽打她,辱骂她是一个溅货,一个害人的妖精。魏思林与她做爱时,她总感到有一种罪恶感,再也没有往日的激情所刻画的幸福的感受,像是遭受暴徒的欺凌和强暴,自己却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哭泣,惨绝人寰。
“你怎么那?身体不舒服?”魏思林问她。
她抑制心灵的苦痛和恐惧默默地点点头。她只能这样搪塞他,敷衍他。以往活泼可爱的她,现在变得越来越心神不定,战战兢兢。有时候魏思林话说重了一些,或者语气严厉了一些,她的身躯陡然惊颤起来,就像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知道,在魏思林面前她总有一种负罪感,罪恶感。过去,一天不见魏思林,心里非常地思恋他,希望他不要离开她,陪伴她,而现在却生怕见到他,不希望他陪伴在自己身边,心里时常产生一种厌世感和追求死亡的愿望。
现在,她特别反感家里人来客往的弹琴唱歌,一旦这样,她就莫名其妙地发起火来,让人难堪。魏思林的许多好朋友和学生都被她无意中得罪了。为此事,魏思林和她争吵过,两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吵架。魏思林说她变了,变得不可理喻,和以前的她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魏思林一直以为,自她受到单位的处分,或者人们背后闲言碎语,恶意重伤,内心一时承受不了,压力过大,受到刺激而造成目前的这个样子)。
她自己也发觉这段日子来心情变化特别大,变得愈加烦躁不安,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好像世界的末日就要来临。有时候心情平静下来,又感到愧疚,觉得对不起魏思林,不应该把别人造就的罪孽强加或发泄到他头上,这未免太不公平了。然而又有什么法子,大脑时常像失去控制一般,由不得自己做主,糊里糊涂地爆发出怒火,冲得大家十分的狼狈。
她总是一个人偷偷地掉眼泪或哭泣,以泪水来洗刷、消除身心的创伤和痛苦,这样会好受一些。
寒风飕飕,湖水激荡,游人陆续离开了西陵湖。
她紧了紧衣服。
“去那儿呢?”她问自己。
她神思恍惚,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出西陵湖公园西大门。
“欧阳茜,欧阳茜……”
有人叫唤她。她目光呆滞地向右边望去。原来是宿丽娜站在一个卖工艺品的摊位前向她招手。
她眼睛忽地泛起一阵光芒,情不自禁走了过去。
“你这是……”她问。
“这是我和尤键摆的摊子。”宿丽娜说。
“尤键呢?”
“去广州了。上个星期走的。”
“去广州干吗?”
“广州有一家进出口公司要聘用他,让他过去谈谈,如果条件合适,满意,他就留在那里。然后我再过去。”
“你俩结婚那?”
“没有。同居。你呢,听说你毕业被分配到了市外事办,专门接待外宾?这工作挺不错,是一个好差事。”宿丽娜赞叹道。
“你听谁说的?”她心里一阵紧张。
“听班上同学说的。她们说,全班,你工作分配最好。听说,曲晓颖分配在市旅游公司?旅游公司也不错啊。”
“你现在住尤键家?”
“没有。是我和尤键租的房子,离这里不远,就在前面一条街。我把东西收拾好,去我那里看看,我们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唉,今晚你就不用回家了,住我那里,我们俩好好叙一叙,正好尤键不在家。”
“我以为你回家呢?”
“我是回家了。但我父母不肯接纳我,他们辛辛苦苦地把我养大让我上大学,到头来却被学校开除了,他们承受不了。后来我又回来找尤键。虽然我们失去了学业,失去了工作,但感情还是真实的。尤键说,不遇到挫折就不知道珍惜感情,就不知道同甘苦共患难。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
她随同宿丽娜来到住处。
宿丽娜住的地方距离永良家不远,相隔一站路,在西陵湖公园西大门的北面。楼房,底层。房间单室套,里外两间,厨房、卫生间具有。里间,一张大床,一个大橱,一个床头柜一溜子摆放,另一边堆了不少纸箱子,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工艺品。外间同样也堆放了不少的工艺品。即使这样,房间并不显得拥挤,凌乱不堪。
“这房子多少钱一个月?”她问道。
“40块钱。”
“这么贵。……我一个月的工资。”她伸了一下舌头,不敢想象。
“你想吃什么?”宿丽娜问。
“我真在这里吃饭啊?”
“这有什么,老同学难得见上一面。”
她发觉宿丽娜变了,变得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不像过去那样傻乎乎的,不拘小节。性格上到还是老样子,豪爽,想到那说到那,毫无保留,没一点儿心计。
“尤键去广州,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忙是忙了一点,不过,也忙不了多久,等尤键安定下来,我也用不着忙了。”
“公司待遇好吗?”
“待遇还可以,月薪二百块钱,就是没住房,住集体宿舍。就为这,尤键才没过去。现在公司答应帮我们租房,房钱,公司出一半,我们出一半。”
“你过去也在尤键公司工作?”
“是啊!虽说我和尤键被学校开除了,大学没毕业,但所学专业却是冷门专业。现在国家正在改革开放,广东是试点,那里需要大批外语人才,更何况,我和尤键的英语水平也不赖,只是没拿到文凭罢了。明年成人高考,我们去补考一下不就拿到文凭了吗。”
“一点不错。”
“不过和你比起来还差一节。毕竟你是国家包分配,吃政府饭,干部待遇。我们是受聘人家单位,吃自己的饭,干得好工资拿得高,待遇好,干得不好,分文没有。”
“我正准备辞职去深圳工作。”
“你辞职?犯什么傻啊!我们是没法子,被学校开除,走投无路才这么做。你放着铁饭碗不要,是不是头脑有病啊!我想进国有单位还进不了,你却辞职……你是不是说风凉话?”
“真的,我没骗你!我准备辞职去深圳工作。”
“好了,好了,我不听你说故事了。”宿丽娜打断她的话说:“你爸爸是高干,不是普通贫民百姓,他会同意你辞职?”
“他是他,我是我。”
宿丽娜笑了笑,没作声。
不一会儿工夫,饭菜全烧好了。
“你和尤键领结婚证那?”
“岁数不够。尤键二十二岁,我二十一岁,两人年龄加起来才四十三岁,街道不批准。我们农村不管,女孩子只要年满二十,就能领结婚证。”
“你和尤键住在一起街道不管吗?”
“刚开始管,现在不管了。管有什么用,我和尤键既没工作,又没单位怎么管法?不像在学校或者有单位。现在同居的人多了,以后还会形成潮流。在国外,大学生只要不生育,才没人管你同居不同居,做爱不做爱呢,学校还专门设有避孕用具和药品出售。……要不了多久,我们也会学人家外国人。在农村,女孩子十八岁结婚,二十岁生孩子,而大学生,二十大几的人却不能够与心爱的人亲热,做爱,对生理、性和生育,一窍不通,简直是误人子弟。我和尤键就是时代的牺牲品,时代的替罪羊。”
“你说男女应该不应该同居?对不对?”
“应该。对。”
“为什么?”
“男女结合,为了三件事:做爱、生育、生活。没同居过的青年男女对此一窍不通,婚后经历了此事才真正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比如性冷淡,不生育,生育障碍等等,这些因素会困扰着夫妻之间的感情和未来生活,到头来,夫妻吵架,闹离婚屡屡皆是。如果婚前同居,这些毛病和症状就会暴露出来,谁是谁非一目了然。假如夫妻感情好,情意深,无缺陷的一方就会谅解、宽容有缺陷的一方,夫妻感情依然如故,不会遭遇危机。相反,双方就会分手,有缺陷的一方自觉愧疚,无话可说,因为责任在他。”
“这不是不道德吗?”
“道德?什么叫做道德?利益——符合自己的利益就叫做道德。……不谈这个,谈起来叫人心酸。”宿丽娜转开话题,问:“唉,你谈对象了么?”
她心里一阵惊颤,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宿丽娜嘿嘿地笑起来,说:“你的脸孔已经告诉了我。”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先那平滑晶莹,端庄秀丽的脸孔现在变得苍白,脸轮廓消瘦了一圈。
“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军人还是干部?”
“什么都不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你父母反对吗?”
“当然反对了。”她说。
两人谈了许久,谈了许多,从学校谈到社会,打过去说到现在,从工作谈到婚姻……不过,她并没有把自己遭受强暴的事说出来,守口如瓶。
现在,她心里虽说还依旧苦涩,但是心情相对要比下午平静了许多,身躯和身心的伤害也不像魔鬼般地诱导她走向死亡的边缘。
宿丽娜挽留她,她想想还是回去。不管魏思林多么的无情无义,多么的残酷,事情总该有个了断,逃避、指责、埋怨以至愤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惟有面对现实,才是唯一的出路。
第七部第一一零章
这两天,她没和魏思林说过一句话。魏思林主动与她搭讪,她却置之不理。魏思林脾气也很倔犟,既然她不答理他,他也无话可说。
每天,她依旧上班,中午在单位食堂吃午饭,下午下班,也不急于回清目路28号,而是在外面小吃店要上一碗馄饨当晚饭。吃完馄饨,再去商店逛逛,街上走走,以此来消除身心的疲乏和哀伤,省得回去后心情不好,发起火来弄的别人难堪。
那天,在宿丽娜家,她没把事实真相告诉她,也没告诉她自己结婚了,正在闹矛盾。她撒了一个谎,说,父母反对她和男朋友谈对象,自己想搬出来住。宿丽娜说,那就搬到她这儿来住,她一个人又寂寞又孤单,两个人合住好有个伴。当时她没答应,说,等考虑好后再说。
不管怎么说,罪过不在魏思林,不应当由他来承担这一切。汤玉安是一个罪恶者,她和魏思林都是受害者,只不过魏思林中了邪,被汤玉安操纵了,黑白不分,恩情难辨。倘若没有汤玉安的强暴,她不会当着魏思林的面指责漫骂汤玉安,魏思林也就不会扇她的耳光子了。现在细想一下,心里很是后怕,事情迟早一天会发生,即使这次汤玉安不强暴她,总有一天会这么做的。到那时怎么办,是甘受凌辱,甘受强暴,还是谴责,辱骂汤玉安,到头来结局还不是一样。汤玉安说过,死不瞑目。
当初,曲晓颖就提醒过她,让她三思而行,她却当作了耳旁风,没有加以重视。她一直认为,汤玉安是一个光明磊落,无私无畏的人,不会强人所难,夺人所爱。即使他“爱”她爱的如痴如醉,忘乎所以,然而魏思林毕竟是他的学生,好朋友,更何况,自己从未向他表白过“爱”,也没说过将来一定会嫁给他。他纯属自作多情,害人害己,这不跟无赖一样吗!
“好汉怕赖汉,赖汉怕亡命之徒”。汤玉安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他不但耍无赖,而且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亡命之徒,与这样的人论理,论道德,简直是对真理的亵渎。即使把他送上法庭,告到警察局,罪过还是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真正的罪恶,不是谁的身心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而是面对罪恶却毫无办法地去惩罚罪恶。
现在,她别无选择,惟一选择就是与魏思林离婚,离开他;假如不这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魏思林一旦知道事实真相,一是不相信,二是不会放过她。在魏思林理念中,不管妻子是遭人凌辱或强暴,还是妻子在外偷情,都是妻子的罪过。女人不风骚,不自重,男人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情。外面女人多的是,男人为何不选择别的女人却偏偏选择你!说的你哑口无言。
“我们离婚吧!”
“为,为什么?”魏思林脸色苍白。
她低头无语。
“我对不起你,不应该粗暴地对待你!更不应该打你!我向你道歉。”话音停顿片刻:“然而你知道我的苦衷吗?你可以侮辱我,侮辱别人,但你不应该侮辱汤玉安。他是我的恩人!就像许兴雄、夏健荣他们一样,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无私地帮助过我。我欠他们的情。俗话说,有恩必报!”
她越听越来火:“你根本就没爱过我。”
“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爱你?我如果失去你将会死去。”
“那汤玉安呢?你失去他还不是照样为他死吗。这种幼稚、骗人的鬼话,谁相信!”
魏思林哑口无言。
“既然汤玉安是你的恩人,你为何不与他过一辈子,去报你的恩,甘当他的奴隶,服侍他一辈子。”
“人不能没有人性,没有良心。”
“你为了别人伤害我,这也叫做人性、良心?”
“他是我的恩人,也是你的恩人啊。”
“这是你的想法,不要强加到我头上来。”
“他不也是你的恩人吗?”魏思林蹊跷了。
“那我父母也是我的恩人,他们生育了我,养育了我,你对他们出言不逊,那我就可以粗暴地对待你了?”
“这是两码事情。”
“你这是强词夺理。”
“好,好,好,我强词夺理。我只是不明白的是,以前你是那么地崇拜汤玉安,信任汤玉安,为何现在……我就弄不懂了。”
“哪天你能辨清是非,弄清你我,你就不会这么粗暴地对待我了,也不会这么愚昧无知。”
一番话把魏思林说的两目圆瞪,火冒金星,牙齿“咯吱咯吱”地响,恨不得再扇她一耳光子。
瞧着魏思林被震怒的样子,她并不感到畏惧,她已经经历过两次这样粗暴的,蛮横的,失去理智的行为。
“我知道,你跟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但是,许多事,以前我曾经对你说过,也交待过,毫无保留的。当时,你为何不提出异议,不提出反对意见,现在却斤斤计较起来?你是不是有意捉弄人?”
“我从来就没捉弄过人,而是别人捉弄我。”
“谁捉弄你那?”
“谁都在捉弄我。我酿的苦酒,我自己喝。”说着,她伤心的眼泪“唰唰”地往下落。
“哼,你好像受到多大的委屈似的?”魏思林不屑一顾。
打心儿里,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也不知道她心中的苦衷。她更不想做任何解释。魏思林固执的脾性,简单的头脑,即使你把一切都阐述出来,他也不会相信,甚至认为你是编造谎言,编造故事。
魏思林在屋里走来走去,忽而抬头仰望,忽而低头沉思,忽而双眉颦蹙,心情异常的烦躁,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离开我会幸福吗?”突然,魏思林转身问道。说话时,两眼泪水汪汪。
她含着眼泪点点头。
“天在灭我。”魏思林狠狠地说了一句,说完,走出家门。
望着离去的魏思林,她知道,他已经答应了离婚。她身心中惟有伤感和疲惫,难以抵挡的失望一直透入她的骨髓深处,同时心在激烈地颤抖,她趴在床上无声地哭泣。她怕哭声被邻居们听见,用被子蒙住头。
魏思林一生最大的错误和疏忽——他不是以别人的所思所想或社会的现实思考问题或处理事情,而是以自己的思想或社会的教条考虑问题或处理事情。人人知道:“凡是人,就有忘恩负义、虚假作态、挑三拣四及懦弱善妒的劣根性。他们喜欢攀龙附凤,一旦攀上去,就毫无条件地奉献自己、奉献生命、热血财产,因为他们清楚,此时的奉献,对方无所需,也不会要,才得慷慨如此。万一有一天,人家潦倒没落需要资助了,他们却是远远地背弃。”(权谋派鼻祖【马基雅弗利】)。
现实中,人情就像债务一样,一旦纠缠上,再强壮,再英雄也会变得软弱无力,无尽无休,让你喘不过气来,直到生命停息为止。
了解一个人的过程通常也是一个逐渐失望的过程。进入爱情的那一刻,通常也是远离爱情的开端。尤其结婚之后,面对琐碎的生活,失望和厌烦的情绪在瞬间就会把爱的香气驱赶的无影无踪。
爱情这东西,越是深沉,一旦失去,所带来的失落感和绝望也就越深。
一直到晚上10点钟,魏思林也没来家。她望着空房子,知道,一切就要结束了。
人生只有一时的幸福,不会有一世的幸福。人生只有一世的痛苦,不会只有一时的痛苦。
人生在世远不如猫狗、宠物,被人宠养,一生一世不愁吃,不愁穿,不用担惊受怕。
人生在世如同牛马,辛劳一辈子,用血和汗——求已生存。
什么叫做高级动物,什么叫做低级动物?大脑能思维并不代表是高级动物,猴子、老虎、狮子……凡是动物都会思维。真正的高级动物是那些能够支使其他动物为其创造财富的人,包括人类自己。只要受他人支使的都是低级动物。
人类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群体,为了私利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除了私利什么事情也都能做得出来,一正一反:领导批评员工,上级批评下级,员工、下级总是唯唯诺诺甘愿受罚;而夫妻、朋友、同事……之间的批评,犹如大敌当前,吹毛求疵。这验证了一句古话:“有奶便是娘。”诱导人们为之奋斗,为之献身,不管这“奶”是一种思想,或是一种权力或金钱,人们拼命追逐,永不放弃。
她重新振作起精神,含着眼泪,打开写字台抽屉,拿出纸和笔伏案写着。一直写到凌晨2点,魏思林也没来家。她把写好的信,夹在一本德文版《献给爱蒂丝》曲谱的第一页中,把它放在衣橱下面的第一节抽屉里,魏思林只要打开抽屉拿出曲谱一翻就能看到信。她不期望他现在就看到,希望她离去后再看见。信中,她已向他阐述了一切,包括汤玉安对她施暴。
魏思林一生最喜爱这首《献给爱蒂斯》乐谱……不管他相信或者不相信,毕竟她将原因和罪过全都写在了上面,他看后不会熟视无睹,麻木不仁。
她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从衣橱里拿出来,打了一个包。也没得多少东西,东西大多在家里没拿来。这些衣裳有的是魏思林买给她的,有两件冬天穿的衣裳是小云从家里拿来的。
收拾妥善,她写了一张纸条:
魏思林:
我走了。我的东西已经带走,你回来后最好清理一下,看看衣橱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顺便打个电话给我,我们俩约定一个时间去街道办事处办理离婚手续。切误。
第七部第一一一章
清晨,雨夹杂着雪花从黑色天空飘下来,刺骨的寒气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见缝就钻,连那厚厚的热被窝也被凉气侵袭的让人难以承受。
昨晚,她一夜没合眼,心里苦涩,惶惶不可终日,像是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一般。她与魏思林签订的那份《离婚协议书》魔鬼般的在她脑海里闪动,诱惑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深渊。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不管怎么说,她毕竟和他相处了一个春秋,感情是那么地深刻,说分手就分手,未免有点儿太残酷了。可又有什么法子?魏思林是那么的执著,刚愎自用,对汤玉安又是那样地忠贞不渝!谁都触动不了他。他可以毫无情意地毁灭自己,毁灭别人,毁灭家庭去换取这份忠贞!值得吗?谁也说不清楚?魏思林啊,魏思林,你懵懂无知,头脑简单,别人拿刀杀你,你却说是在保护你。我万能的主啊,你去拯救拯救他吧!拯救拯救他那幼稚的灵魂……
昨天,她和魏思林约好,上午8点钟在街道婚姻登记处门口会面。已经8点钟了,他还没来。她左顾右盼徘徊着,心里时不时冒出一个想法:他是否醒悟了?明白了事理。就在这当儿,魏思林出现了。
“你来得早啊?”语气不卑不亢。
“我刚到。”
“协议书填好了吗?”他问道。
“填好了。你看看。”
“不用了。”他手一挥。
两人默默不语,走进大门。
接待他俩的还是上次那个办事员。她把离婚协议书交给办事员。办事员仔细审阅了一番说:“在上面按手印。”两人按照要求按了手印。
“好吧,我给你们发解放证书。”办事员从抽屉里拿出《离婚证》:
“你们可别后悔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办事员问道。
魏思林低头抽烟,默默不语。
她摇摇头。
忽然,魏思林抬起那僵硬的脸庞凝视她:“你离开我会幸福吗?”这是他最后一次问她。希望她慎重回答这个问题。
她撇着脸,含着泪,遏制内心的酸痛点点头。
魏思林起身来到窗前,呆滞窗外飘逝的雨雪,雨雪打在玻璃窗上沿着玻璃向下流淌与水的洪流汇合一起。这时候,他有许多话要说,然而全都堵塞在心里。
“啪、啪……”两声,鲜红的大印盖在《离婚证》上。
“好了,你们解放了,不必再为爱情死去活来的忍受痛苦。”办事员将《离婚证》交给她和魏思林。
接过证书,魏思林连看都没看一眼,招呼也没打一个,匆匆走出门外。
她含着泪花来到窗前,透过玻璃窗向外观望。
魏思林出了大门,横穿街面。突然一辆轿车向他冲来,嘎然停住,差点儿把他撞翻。她的心随着这一幕,惊颤起来。
“你是聋子还是瞎子?走路不长眼睛啊?”司机破口大骂道。
魏思林抬起脸孔,双目直瞪瞪地望着司机。司机被他凶恶的目光威慑了,两眼呆滞哪里。雨水无情地打在魏思林的脸上,仿佛要摧残他的身心,洗刷他的灵魂。大约五分钟,他没入茫茫雨雪中。
她一直待魏思林消失。
婚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了,像过眼的烟云,被风吹得无影无踪。爱情随着婚姻消失,留下的只是“爱”的回忆和深沉的反思。
明知今日何必当初……她在沉思:当初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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