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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谪仙-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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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以天魔丝带荡开背后侯希白的折扇。左刃架开色空剑，右刃抹向师妃暄的脖子，一心置对方于死地。师妃暄冷静的变掌为爪，翻腕抓向持着天魔斩的右腕，同时借机柳腰一折，脚下滑步从腋窝下闪过去，躲过这致命地一刀，却将后背漏给了。地上陡然飘落的几缕发丝无声地述说着那一瞬间的惊险，师妃暄的耳际短短的一刻钟竟然两次听到了剑气穿梭的声音。
“师小姐。我来助你！”刘黑闼大喝一声，疾挥双拐冲来。
而侯希白为天魔丝带所阻。身后又有不问青红皂白就上来砍他的跋锋寒，只好凌空转身一扇挡住后背，只是应变仓皇，即便是他武功高出对方一筹也失了先机，顿时和跋锋寒战做一团，难分胜负。
“你为何阻我！”侯希白气急败坏的质问对方，同时挥扇挡住对方劈向他肩膀的一剑。
跋锋寒足尖在假山突起地石头上借力反冲，森寒的剑气笼罩着侯希白全身。
“阴癸派和静斋的传人的宿命决斗。你一个大男人插什么手！”
侯希白当然注意到师妃暄地状况，气道：“我要帮师小姐，又干你和事？”
“决斗要公平，你是静斋传人吗？”跋锋寒冷冷地回了一句。反倒噎着对方了。
一声娇笑。姿势优美曼妙的一个后空翻，头下脚上地朝师妃暄飞扑而去。手中泛着幽蓝光芒的天魔双斩似乎宣示着她不死不休的决心。
“静斋的仙子不都是和平爱好者吗？如今看来竟是要灭杀一切不崇敬佛道的势力。嘻嘻。以前还假惺惺给别人罗织罪名，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一边说话，手中天魔斩一刀快似一刀，一开始就落于下风的师妃暄舞动色空剑不停的招架，而两人身影交错不息，一边赶上来的刘黑闼却苦于找不到插入她们中间的安全机会。贸然上去，不光要被两位高手的气劲波及，还可能招致的报复。
师妃暄在听到的话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苍白。她刚刚和朱浩比过一场，真元消耗不少，又有心理压力。现在被一激，如同刚才听到尚秀芳歌声的朱浩一般，也尝到了因为情绪波动而无法把持境界的时候。耳边不停的回响着朱浩所说过的话，静斋是造成“生产力”波折不上的凶手，佛门侵占农民土地财产，佛门思想愚弱国民……这令她更加难以静心面对现在的危局。
她的心有灵犀隐隐有不稳的迹象，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导致心境的崩溃。要是那样的话，师妃暄不止会武功和境界大幅后退，而且很可能再也无法弥补心中的破绽。
打斗声终究会惊动曼清院来客，的时间并不多。虽然大多数人都随着刚才朱浩与师妃暄的一战、也是王薄宴会的结束离去，但是仍旧有一些人还在。曼清院老板，也是阴癸派秘密长老的上官龙只是将他们引到了内院，歌舞丝竹之声掩盖了打斗之声，却只瞒得住一时而已，真正的高手或许下一刻就将赶过来。
当然不会放过师妃暄心绪不宁的大好机会，抓紧时间急攻而上。不在状态的师妃暄疲于应付，左支右绌之下连左边衣袖的袖口也被划破。
随着越来越凌厉的强攻以及威力不下于强攻的“语言攻势”，师妃暄的心境越来越不稳定，导致反应了迟滞了许多，此消彼长，情况更是堪忧。心中窃喜，看准师妃暄回剑格挡手中天魔刃的时候，忽然迫起天魔功，玉臂伸展之间，天魔力控制着白云飘朝对方Xiong口激射而去！
师妃暄心中一惊，交战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情绪波动更是让心有灵犀摇摇欲坠。但是她仍然作出了最理智的选择，抬起右臂准备硬扛天魔丝带一击。
终于意识到机会来临的刘黑闼暴喝一声“妖女看招！”便挥舞双拐，一杖击向天魔带，一杖格向手中左刃。这一招威势赫赫，势大力沉，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
冷笑一声，天魔力场倏然再现，刘黑闼顿时感受到手中的双拐重愈千斤一般，威力大减。与此同时，天魔双刃不着痕迹的缩回袖中，白云飘带忽然卷住陡然袭来的双拐。刘黑闼只感觉一股阴寒的气劲顺着拐杖传来，手上如被放突然进了冰窟之中一般，经脉瞬间被冻住般难受不已，只能眼睁睁看着以天魔带卷着双拐架住师妃暄刺来的色空剑，同时一掌拍向对方Xiong
“师小姐！”侯希白看到师妃暄情况危急，不禁惊叫一声。手中终于不再保留，一扇击退跋锋寒，不顾自己后背，如闪电般朝着师妃暄掠去，空气中只留下一道令跋锋寒追之不及的白色残影。
师妃暄自知情况危急，果断的弃剑，仓皇之下运起全身真元平推双掌，迎上天魔力场下声势无匹的一掌！
忽然一曲缥缈笛声仿佛从天外而来，清晰的落入众人耳中。这蕴含着奇特的魔力的韵律令听留阁中激斗的几人忽然褪去了所有的争斗之心，场中肃杀的气氛因此烟消云散。
神色一变，去势不改，蓄势已久的天魔真气对上师妃暄双掌。
“慈航静斋，一日两败。妃暄妹妹，下次再会！”娇笑一声，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刚刚赶来的众位高手们只看到翩然离去的背影，以及听留阁中捂住Xiong口斜倚着假山旁的栏杆不住喘息的师妃暄。她披散而稍显凌乱的一头青丝和嘴边殷红的血迹、以及地上的斑斑点点告诉了人们这一次静斋传人和阴癸派传人第一次决斗的结果。
第二百二十九章 净念禅院
浩推开院门，望了望下午有些刺目的阳光，不禁伸了口一直守着的程咬金看到他出来，原本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下来：“将军终于出关了！”
朱浩笑了笑，道：“今天是端午节了吧！吃粽子没有？”
程咬金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嘿嘿笑道：“早上吃了一点。”
“只是一点吗？”朱浩似笑非笑的道。
程咬金老脸一红，嚅嚅道：“二三十个而已……对了，这两天有几个人来拜访过将军，某家都按照你的交代把他们给挡回去了。”面色窘然的程咬金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有哪些？”朱浩一边走一边道。
“独孤家的独孤凤、东溟派的单琬晶、跋锋寒、吐谷浑王子伏、毕玄的徒弟拓跋玉、宋阀宋师道、吏部尚书甥女董淑妮，还有尚秀芳。”程咬金掰着指头念道。
“怎么这么多女的？”朱浩莫名其妙，“尚秀芳是谁？”
程咬金一呆，道：“不就是那个唱歌跳舞比较招人喜欢的尚秀芳尚大家吗？”
“有点耳熟。”朱浩皱了皱眉头，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忽然记起了一件事，便从贴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
程咬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前天某家带人去曼清院找将军你的时候，尚秀芳那个漂亮妞不正式在唱你写的一首歌来着。好像叫……对了。叫《娥》！”程咬金拍了拍脑袋，顿时响了起来。
随手粉碎纸条，朱浩顿时也明白了。
“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完成我交代地事情了吗？”说的自然是两个土地的替身，不出意外的话，徐子陵应该已经到达阳张须陀处了，不知道他们相处的怎样了。
“时间有点紧，不过比较顺利。”
“很好，先去吃饭吧。肚子饿了，先填个低。晚上我就去找大和尚要饭吃了。”
“将军不怕吃穷了他们？”
“屁，把他们卖了够我骁果军、黎明军、破晓军好吃好喝一辈子了。
”
“顺便带上老程好不好？某家饭量还不错。能帮您一点忙。”程咬金恬着脸道。
“寺庙里没酒没肉，青菜豆腐你也吃得下去？”
“那还是算了吧……”
……
净念禅院坐落于洛阳之南的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山顶上。地理位置上秉承了低调的传统，寺院修建和规模却是完全相反，极尽奢侈华丽。中央七座大殿周围环绕着钟楼佛塔以及数百小院平房，铺满了整个山头，俨然一座华丽无比的佛城。五彩琉璃瓦在落日的余晖中折射着七色光芒，宛若为整个山头寺庙镀上一层佛光。
真是一个令人顶礼膜拜地好地方。只是朱浩不禁猜想，上山来虔诚礼佛之人是否都在祈祷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座价值相当的如梦如幻的私城呢？这简直是皇帝才能享受的荣光。
朱浩来到山门口的时候，寺院里刚好响起阵阵钟声。寺院里的僧人们要开始晚课了。
山门前有一副对联，写的是“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朱浩嗤笑一声。觉得应该将之改成“暮鼓晨钟敲诈平民田地产，经声佛号骗来富翁镀金钱”比较恰当。或者说“暮鼓晨钟敲来寺院八百间，经声佛号换得三丈金身佛”也不错。
知客僧迎上来。看到朱浩身后五十位全副武装、强弓劲弩的骑士，宣一声佛号丝毫不客气的道：“施主有何贵干？敝寺晚课，若是祈愿法事，请明日再来。”
“额没豆腐……麻烦你找了空住持，说我朱浩拜访，想跟他讲讲经论论佛。”朱浩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就像进自家门一样。后面的骑士们自动收拢队形。几个人接管了山门，其余地强弓劲弩全部对准外面，一副拱卫寺院的样子。
他们用的弩是一年前开始加紧赶制、最近两个月才投入使用地第一批“鲁妙子商标”七发弩，在保证直线杀伤的前提下同样拥有七十步的有效射程，不管是兵将对阵还是面对江湖高手，都是一件杀伤力强大的法宝。
登上八百零八石阶，朱浩没有用轻功。并不是他虔诚向佛，想感受下什么是苦，而是这石阶让他回想起读书的时候。进了学校大门就是一道长长的石阶，他数过很多次。最终确定是一百三十二阶。而从教学楼上操场也是一道长长的石阶。总共一百零六阶。比起现在这一眼看不到顶地石阶，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不过当年第一次走上去回望下面的时候。觉得很累很有成就感，走的次数多了，便没有什么感觉了。如今再次回想起来，它也只是一条路而已。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牟尼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神情姿态各有不同，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皆是栩栩如生，像是极乐世界罗汉转生降世一般逼真。
朱浩不禁感慨，这五百尊罗汉象的价值恐怕也不下于那座铜殿了。要是铸成铜钱，又是国家整整一年的税收啊！光是一个铜殿和一群罗汉就是两年国库了，朱浩非常的怀疑，这偌大的净念禅院几百年来到底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财富。
铜殿前平整地白石广场上，一大群的灰袍僧侣还有四大护法金刚都席地而坐，围着中间地文殊象坐成一个方阵，敲木鱼念经玩儿，当中地就是一身黄袍的帅和尚了空。
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地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氤氲缭绕，弥漫广场。众僧口传出阵阵梵音，依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似乎有洗涤心灵的力量。
“了空和尚，我来找你论佛来了！”
朱浩站在门口，内力迫出的声音一时间压过了阵阵梵音。
找麻烦也要找的光明正大。
第二百三十章 舍身饲虎
果把念经当成一种享受的话，广场上两三百武功高强在享受这种乐趣的时候被突然打断了心里当然会很不高兴。所以一时间，众光头的目光都对向了门口的朱浩，有点不善的味道。
朱浩毫不在意众和尚的目光，潇洒的道：“你们继续念，我在铜殿里等几位高僧大驾光临。在下只是想讨教讨教闻名中土的第一佛寺的高僧们禅学深刻还是学武深刻而已。”
旁若无人的从僧人们中间穿过白石广场，朱浩经过了空身旁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在下不是佛门弟子，住持不用那么紧张。有句话叫做‘佛法无边，唯度有缘’，我来看看自己能不能成佛。”
净念禅院里的和尚可不光是只管念经吃饭不管世事变迁的专业和尚，朱浩在曼清院抨击佛门的话几乎一字不漏的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并且还拿了净念禅院做典型——大建庙宇、侵吞田产、奢侈无度……
除了没有贪污受贿，这些原本用在贪官污吏身上的词语被用到了他们身上，而且还是令人无从辩驳，这样的状况他们何时遇到过？除了南北朝时候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两次灭佛外，从没有人敢以如此的态度针对佛门。不幸的是，现在又出了一个朱浩；幸运的是，朱浩还不是皇帝。
所以众僧都知道朱浩是来找麻烦的。不过和氏璧现在还在宁道奇手上。根本未送到禅院来。朱浩孤身来这里到底能干什么还是个问题。师妃暄地落败已经很影响佛门声望了，净念禅院当然不敢让朱浩在这里有分毫的损伤。
朱浩揉了揉肚子，回头道：“对了，为了省钱我还没吃晚饭，能麻烦住持差人送一点斋饭过来吗？哦……千万别忘了门口站岗的那些我带来的侍卫们，他们也是饿着肚子保卫寺庙山门的。
我先去参观参观这铜殿了。”说完转身就进了铜殿，在一干僧人的愤怒的目光中缓缓合上了厚重的铜门。
踏进铜殿，一排油灯照耀下，入眼处尽是密密麻麻的纯铜小佛像，数目恐怕不下万尊。整齐的列成一排一排地，个个铸造精巧，金光闪闪、富丽堂皇。这不知又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浪费多少钱财心血呢？
朱浩忽然有些明白寺院为何要疯狂敛财至此了——佛门弟子眼中，佛祖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皇帝是统治百姓的皇帝，出家人的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受到帝王的管制。所以他们以自己的方式供奉自己心中的佛祖，塑造金身、广建寺庙正是他们为表达心中对佛祖敬意的一种方式，也是他们认为很平常的方式。
铜殿中央有一个铜制的案几，上面还放着几卷佛经，旁边是几张铜做地蒲团，倒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这铜殿里除了木鱼佛经还有油灯里的灯油灯芯。其余全是铜做地。
0。
朱浩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铜殿的大门终于开了。了空带着四大护法金刚步入铜殿，殿门再次缓缓合上。
朱浩微微一笑。此举正和他的心意，他起身合十道：“阿弥陀佛，多谢贵寺斋饭款待，味道很不错。”
了空和其余四位护法金刚合十还礼。了空修闭口禅，十几年没有说过话，现在当然也不会说。
几人坐在铜蒲团上，朱浩在了空对面。四大金刚在了空身旁靠后的位置。蒲团硬梆梆冷冰冰的，若是长年累月的在上面盘坐也是对意志力的一项考验。
了空坐在蒲团上，闭目垂首，只是轻轻敲着木鱼，“咚咚咚咚”地声音回荡在封闭的铜殿之中，有一种宁心静气使人感觉安详的效果。四大护法金刚之首的不嗔白胡子一抖，开口道：“施主为何而来？”
朱浩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来讲经论佛的。”
不嗔道：“用何讲经？”
朱浩答：“用口。”
不嗔问：“口能讲经？”
朱浩答：“口可讲经！”
不嗔又问：“经在口上？”
朱浩答道：“经在心中。”
“口不对心，如何讲经？”绕了一大圈。不嗔终于发难了。
“口可讲经？”朱浩笑问。
“此口不同彼口。”不嗔辩道。
“口不是口，又是什么？”朱浩追问。
不嗔宣一声佛号。便不再说话了。朱浩心中暗笑。这种文字游戏，又能难得了谁来？
朱浩问道：“为何坐禅？”
身形威猛的不痴答道：“为了成佛！”
朱浩问道：“磨砖可否成镜？”
不痴答道：“不能！”
“磨砖不能成镜。坐禅岂可成佛？”
四大护法金刚尽皆动容，了空也忽然睁开双眼目视朱浩。
朱浩心中一惊，原来了空的眼神非常的奇特，不止是因为深邃睿智，而是蕴含着一种莫名的力量。眼神本身地确可以表达出一些简单的感情韵味，可是了空地眼神仿佛真地会说话一般。即是没有任何的面部表情地配合，仍旧可以表达出用语言才能表达出的复杂意思。
正如刚才朱浩对上他双眼的时候
波纹明显传达出对方的话：“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了空竟然是一位精神修为强大并且精通运用的高手！
了空一睁眼，其余四位护法金刚对朱浩的态度顿时缓和了许多。不嗔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开口问道：“施主要讲哪一部经，论哪一尊佛？”
朱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心脏，道：“眼、耳、心，俱为佛经。”
“阿弥陀佛！贫僧洗耳恭听。”四位护法金刚宣一声佛号。同声道。
朱浩道：“我曾听闻一僧写下一首偈语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诸位以为然否？”
“然！”四大金刚应道。
了空开眼看了朱浩一眼，只是有些诧异，并没有表达出其他意思。
朱浩笑了笑，又道：“后来又有一位高僧写下了另一首相对地偈语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诸位以为然否？”
五个大和尚听了这首偈语。顿时动容。除了空外，齐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了空也神情肃穆的双手合十，恭敬的朝朱浩一礼，眼神又传达出他的意思：果然高见，善哉善哉！
朱浩道：“这只是我听来的。耳中听来，口中道出而已。”
高高瘦瘦的不贪忽然道：“心中记住与否？”
朱浩反道：“心中为何要记？”
不贪被问住了，道：“罪过罪过，贫僧犯痴了。”
朱浩笑着环顾众僧道：“众位眼中，我是什么人？”
不惧：“凡人！”
不痴：“痴人！”
不贪：“俗世之人！”
不嗔：“苦海中人！”
了空低垂双目。
没有表态。
朱浩暗骂一声老狐狸，说道：“心存如来，看万物都是如来；心有三毒。见众生皆中三毒。”
四大金刚皆面带愧色。了空又抬头看了朱浩一眼，不过并没有表达什么特别的意思。
了空沉得住气，朱浩却快没料了。他不信佛，这些大多是后世一些炙人口的小故事。思索一下，朱浩再道：“有幡被风吹动。因有二僧辩论风幡，一个说风动，一个说幡动。争论不已。”
朱浩特意看了了空一眼道：“诸位以为是风动还是幡动？”
被他连续揶揄了几遍的四大护法金刚也聪明了，都只念经不答话。刚才那个他是什么人的问题地确狠狠的羞了他们一把，就算是佛法最深的了空心中肯定也不会把他当成佛来看，只是当了几十年住持，人老成精，秉承了沉默是金的金科玉律才没有出丑。
观众不配合，预料之中四大金刚大争风动幡动而脸红脖子粗起内讧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朱浩只好自己继续演独角戏，继续道：“此时有一高僧上来插口说，既非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又是这句台词。也不会换一个新鲜点的。比如说如果谁举手说“我不同意”之类的该多好？一点辩论的激情都没有，这样实在没有成就感。
了空装高深。朱浩也只有按照事先计划来。要是再达不到目的的话，今天晚上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朱浩清了清嗓子，祭出最后压箱底地绝招：“那位高僧所言‘既非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可以说是唯心哲学在佛教思想中最具体的一种表现，也就是认为物质因为精神而存在。后来我曾听一位高人讲过一个故事，觉得颇有禅理。说的是一位佛法高深地行僧去拜访一处香火鼎盛的寺院的住持，找他辩法……”
行僧问：“如何是禅？”
住持道：“是。”
行僧：“如何是正法眼？”
住持：“不是。”
行僧：“如何是空？”
住持：“问。”
“是么？”
“不是么？”
“是么？？”
“这……”
朱浩轻咳一声，道：“行僧哈哈大笑，住持输了。”
最后一出戏了，朱浩看了看有些庆幸而且额头冒汗的四大护法，对了空道：“敢问住持，什么是佛？”
了空听到朱浩所讲行僧和住持的辩论之后便抛开了低眉垂首专心敲木鱼的状态，目光炯炯的看着朱浩。此时见对方指着他地名字问，也不觉得意外。四位护法金刚红佛法最为高深的不嗔也没有到达那个住持的水准。至于他自己到底如何，却也想要来试试。
了空如朱浩期望的那般看看头上，又看看脚下，再看看紧闭的铜门外……
朱浩满意地赞道：“无处不是佛。住持高见！”
四大金刚面露喜色。同选佛号道：“善哉，善哉！”
朱浩又道：“那么了空大师，请问故事中那位住持所未能回答出的问题，什么是‘空’？”
了空拿起木锤，一下将木鱼敲碎。四大金刚才明白过来，他回答的是“破”。
朱浩嘴角一弯，笑道：“是么？”
了空神色犹豫，在四大护法金刚
眼神中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一声轻叹却是让四大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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