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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时间荒野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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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眸中泛出一丝泪光:“程小姐,你说得对,我的出身非常普通,看得出来你的出身非常好。相比你这种富养长大的白富美,我就是一个穷养长大的*丝女。富养的女孩见识多,不会轻易被小恩小惠的利益所打动;穷养的女孩没见过大世面,很容易被糖衣炮弹花言巧语攻陷。我们俩就是最好的两个典型范例了!”
程楚翘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这个问题太沉重了,还是留给社会学家们去讨论吧。”
江雪叹口气:“好吧,不说这些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命。说起来命运对我其实也不是太差,至少它曾经安排我遇见过陶君朴,可我却虚荣地放弃他选择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事到如今也怨不了别人,只能怨自己太贪心,有了好的还想要更好的。也怪我当时只看到汤敏达作为一个高富帅的好处,拿那些好处去对比君朴,觉得他没有他家境好,也不如他潇洒风趣,还有一个基因缺陷,心就偏到汤敏达那边去了。”
程楚翘点点头:“陶君朴性格安静,不太爱说话。如果你喜欢跟人说说笑笑,那倒是汤敏达更适合。”
“是呀,君朴的性格很斯文很安静,有时候我难免就觉得他这个人有些闷。记得和他恋爱不久后正好是愚人节,大家都互相开玩笑捉弄人。他也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但是那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程楚翘随口一问:“什么玩笑啊?”
“他问我相不相信灵魂的轮回转世,还笑着说如果他就是一个轮回转世的再生人,我会有什么想法。你说这是什么破玩笑啊!一点都不够搞怪整蛊。”
程楚翘驾驶着车子正停在一个红灯前等绿灯通行,江雪漫不经心的一番话,却听得她整个人都怔住了。红灯已经转为黄灯再转为绿灯,排在她那辆保时捷前头的车都开始发动前行了,她却视而不见地怔着;排在她后头的车子急不可耐地响起了喇叭声催促她快点开车,她也听而未闻地继续怔着。江雪诧异地轻轻推了她一把:“程小姐,你在想什么?绿灯了,要开车了。”
程楚翘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哦……好……开车。”
几个月前的愚人节,陶君朴说过的一句玩笑话,在江雪听来只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可是程楚翘听了后却有如醍醐灌顶,之前盘旋在心头的许多想不通的疑惑,许多猜不透的谜团,忽然间就像是锁眼遇上了钥匙般全部迎刃而解。
记忆中十二年前的模糊画面,曾经令程楚翘不敢确定陶君朴就是当年那个“开玩笑”自称是周为鹤曾祖父的少年。即使可以确定就是他,她也不会相信他的那句“玩笑话”,因为那个所谓的玩笑实在太荒唐太别扭了。
事至今日,程楚翘才终于明白陶君朴当年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应该是实话。虽然他的话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当年的她曾对此嗤之以鼻,可如今的她却深信不疑。因为有很多细节可以印证他的话,譬如他对医学知识的了解以及身上所具备的那种专业医生的素质。她曾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了解和素质,不过现在回想起下午与周为鹤的一番谈话,她就彻底明白了。
“曾祖父当时是国民党军队里的一位上尉军医,参加过惊天动地的松沪会战,在火线上救下了无数伤兵。”
陶君朴的前世如果真是周为鹤的曾祖父,那么他曾经的火线军医身份,就很好解释他现在时不时流露出的专业医生素质了。
而程楚翘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曾经有一次在陶家与陶君朴聊起过灵魂转世的话题。当时他对灵魂不灭与转世投胎的了解让她很有些惊讶,因为当代的新新人类很少会关注这些玄学方面的东西。现在她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灵魂学如此感兴趣。极有可能他就是一个灵魂转世的再生人,带着前世记忆生活在今生。前世丰富的经历与掌握的知识都还蕴藏在他脑子里——应该说是灵魂里。在他年仅二十六岁的年轻外表下,其实住着一个经历过大半个世纪沦桑岁月的沧桑灵魂。难怪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会对人性有着那么深刻的认知;对人心有着那么敏锐的洞察力;许多在人世浮沉多年的老人大都有着这样的能力,因为这种能力的养成是一种长期积累的结果。在经历过太多事见识了太多人后,才逐渐学会了透过别人表面做出的种种表演看穿他们的内心。
而陶君朴在目前为止短短二十六岁的生命中不可能学会的那么多知识,程楚翘猜测应该都是出自前世周为鹤曾祖父的本事。周为鹤说过今年是他曾祖父的百岁冥诞,那位老爷子在人世间活了差不多七十年,有着足够时间让他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且他看来应该是个兴趣广泛的人,陶君朴深厚的书画功底一定源自于他,陶艺、厨艺、木工之类的技能可能也不例外。而作为一个战场上的火线军医,想必周家曾老太爷也接受过一定的格斗训练,这就不难理解陶君朴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好了。
唯一无法解释的一点,就是陶君朴那间小书房里价值数亿的古玩字画来自何处。灵魂转世投胎而记忆不灭,自然可以带着前世积累的无形知识来到今生,却无法带着有形的财富同行。就算他可以像贾宝玉一样衔玉而生,那也只能是一枚含在嘴里的小小玉石,不可能从娘胎里同时生出一堆值钱的紫檀木雕。那些东西他究竟是怎么得来的,程楚翘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能够猜出陶君朴是灵魂转世的再生人这个大秘密,已经让程楚翘非常激动了。尽管这个猜测看起来像神话或鬼话一样荒诞不经、虚妄离奇,但她直觉地认定自己是正确的。把江雪送到家后,她就想也不想地又将车子开回了旭日公司楼下,迫不及待地上了楼,想找陶君朴证明自己的猜想。
程楚翘急切地推开陶君朴的办公室房门时,里面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管嫣笑语嫣然地坐在他对面:“……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忽然冲进门来的程楚翘让陶君朴和管嫣双双一怔,管嫣很是惊讶地睁大眼睛:“楚翘,什么事这么着急呀?救火似的冲进来了?”
程楚翘没有想到管嫣也在,哑然片刻才费力地解释:“哦……我……心急来问我那套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管嫣信以为真地笑:“干吗那么着急呀!你又不等着房子住。”
陶君朴当然知道程楚翘的话纯属借口,却也不会揭穿她,还顺着她的话头闲闲说了几句有关房子装修的事,她也配合地做出一副听得专注的样子直点头。管嫣在一旁耐心地听完后,拍手一笑:“好了,楚翘你房子装修的事说完了,现在陶君朴你得去关心一下我的房子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陶君朴点点头:“好,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程楚翘不明白:“管嫣,他为什么要去关心你的房子啊?”
管嫣一起站起来一边解释:“哦,我那套单身公寓也想换个装修风格,特意来请陶君朴去看一看,给一点专业意见!”
程楚翘脱口而出:“你那套公寓去年刚刚按揭买下的,才搞完装修不到一年就要换风格,不是吧?”
管嫣上前一步轻轻踩了程楚翘一脚,并朝她使了一个眼色:“虽然是去年搞的装修,但今年我就不喜欢了,想换一下风格也没关系吧?”
程楚翘顿时就明白了,这是管嫣找借口制造机会和陶君朴相处。她勉强一笑:“没关系,当然没关系。”

☆、第14章

程楚翘满心怅然若失地与管嫣和陶君朴一起走出办公室。在电梯口等电梯时,因为不愿意让他俩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她试图与其同行,故作轻快地说:“管嫣,一会儿你们坐我的车吧,我可以送你们。”
管嫣笑眯眯地拒绝了:“不用了,你送我不顺路,我还是和陶君朴在门口打车吧。”
当时陶君朴正好走开了几步在接一个客户的电话,见他无暇分心注意这边,管嫣又悄悄在程楚翘耳边咬耳朵:“拜托,程大小姐,我好不容易找借口约到了他,怎么可能去坐你的车呢?你这个超级大灯泡实在太亮太刺眼了,会妨碍我们二人世界的。”
程楚翘笑得更勉强了:“原来你嫌我碍事啊!”
“那是。情场如战场,我现在准备作战呢,让你一个大美女掺合进来怎么行,那不是自己作死嘛!所以,出电梯后程大小姐请你迅速撤离,具体的作战经过如果你实在好奇,我明天再打电话告诉你。谢谢配合。”
电梯到了一楼后,管嫣言笑宴宴地偕着陶君朴一起走了,而程楚翘还要继续下到负一层的停车场。当徐徐合拢的金属门彻底抹去了他们的身影时,独自留在电梯里的程楚翘,满心都是浓得化不开的失落,难受极了……
从傍晚开始,程楚翘就一直坐在露台上遥望陶家灯火未亮的窗。期间天空从柔软的淡紫色渐变为湛碧的深蓝色;明月从西方天际的一钩微白,升成杨柳梢头一弯鹅黄;月光清清如水流满露台,银白色的光华又似静静飘落的雪花。
八月的晚风是热的,可是程楚翘的心却是凉的。看着远处那扇黑暗的窗,她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陶君朴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还在管嫣家干吗?为什么要呆上那么久?还有,他明明都看出了我喜欢他,不希望他和管嫣太接近,却偏偏还答应和她一起回家,帮她看房子的装修。到底是因为她开了口不好意思拒绝,还是因为他乐意和她接近呢?如果是后者,那他是在委婉地表示他不喜欢我喜欢管嫣吗?有没有搞错,我程楚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吸引力了?简直无法淡定无法忍!
在程楚翘心烦意乱的猜测中,远处那扇被她凝视许久的窗忽然亮了。虽然碧海夜空中,有无数星子如银烛密集,但所有星辰,这一刻在她眼中都不及那格明窗的灯光晶莹明亮。想也不想地,她跳起来就转身跑出了卧室。
徐瑛华刚刚上完楼准备回房,差一点就和急匆匆冲出门的程楚翘撞了个满怀,她又惊讶又气恼:“程楚翘,你这是干吗?赶着去投胎吗?”
“对不起表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一边一迭声地道歉,程楚翘一边脚步不停地跑下楼。看着她奔跑下楼的匆忙身影,徐瑛华恨恨然一撇唇,恶意满满地想:什么事急成这样?跑得这么快,也不怕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死她——要是她真能这样摔死掉就好了,那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程楚翘是一路小跑着跑到华景苑公寓楼的。在陶君朴的房门前,她停下来喘了半天气,等到呼吸均匀了才开始敲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回应,她几乎要疑心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其实他家的灯光并没有亮只是她误以为亮了时,房门终于打开了。
陶君朴穿着一件浴袍站在门口,坚白如玉石的肌肤上布满水珠,一头漆黑的发也在湿漉漉地滴着水,显然刚才正在沐浴中。他带一丝惊讶地看着程楚翘:“是你……有什么急事吗?”
“嗯,有很重要的事,进去再说吧。”
陶君朴侧过身让程楚翘进了屋:“你随便坐,我去换身衣服再出来。”
陶君朴换好了一身休闲家居服出来后,见程楚翘正在露台上站着。他泡上两杯茶也走进了露台,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捧在手心中。茶香氤氲中,他的声音亦清淡如茶:“什么重要的事让你这个时候跑过来?我刚刚才回家,你要是早来五分钟,屋子里都还没有人。”
程楚翘随手一指:“我知道,因为在我家可以看到你家客厅的窗。刚才窗子一亮灯,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程楚翘的回答让陶君朴有些意外地朝着不远处眺望了一眼,又扭头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一回家你就发现了,看来你今晚一直在留意我家的灯光,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么急着找我?”
程楚翘一瞬不瞬地看定他说:“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以前的确见过你。十二年前,在绿杨小区附近的篮球场,你向我打听打球的男孩中哪一个是周为鹤。当我问你是周为鹤的什么人时,你回答说是他的曾祖父。”
陶君朴像听了一个笑话似的莞尔一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十二年前告诉你我是周为鹤的曾祖父?我比他的年纪还要小,怎么可能是他的曾祖父呢?”
“现在的你当然不可能是他的曾祖父,但我认为你前世是他的曾祖父。今生的你还保留了前世的记忆,所以你当年会跑来绿杨小区寻亲访故。”
陶君朴唇角的微笑不变,眼眸深处却燃起了两簇惊奇赞叹的火花,凝视着她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有多离奇多荒谬?”
“我知道这个想法的确很离奇很荒谬。但是福尔摩斯演绎法告诉我,一旦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一切后,剩下的那个不管多不可思议、多难以置信,也只能是事实和真相。陶君朴,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对灵魂学感兴趣;为什么能通过几道表情纹就看穿一个人;为什么十三岁就上大学了;为什么书画功底比方老夫子还要深厚;为什么精通那么多专业以外的东西……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有着前世的记忆,而记忆里包含了所有学过的各类知识和积累的人生经验。”
程楚翘一口气说出自己全部的猜测,陶君朴定定地凝视着她,眸中两簇惊叹的火花愈发明亮了。片刻出神后,他蓦地垂下长睫避开她的眼神,口吻淡然:“程楚翘,你的想像力很好。除了当画家外,也可以试试当一个作家。”
陶君朴一再否认程楚翘的猜测,让她明白了他不愿意对她透露自己的秘密,也意味着他不信任她。这让她又伤心又生气:“陶君朴,我都已经猜出来了你是个灵魂转世的再生人,为什么你不肯承认呢?你都可以对江雪说起这个秘密,却不肯告诉我,我看起来那么不堪信任吗?”
陶君朴有些讶异地一扬眉:“你和江雪谈过话?她跟你说起那个愚人节的玩笑了!难怪……”
陶君朴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楚翘想也不想地打断了:“我知道那不是愚人节的玩笑,你或许是想跟她说实话,又或许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想法,但是她的反应让你打消了这个念头。对吗?”
陶君朴温和地坚持:“程楚翘,那只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而已,是你脑补太多了!”
顿了顿后,他又说:“如果没有其他事了你就回家吧。明天我还要早起工作,现在想休息了。”
虽然他是如此含蓄婉转的口气,程楚翘还是立即涨红了脸,她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受异性欢迎的女生,几曾何时被男人下了逐客令。她当下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骄傲地扭过头往外冲,但只冲了不过两步,她就又停下脚步回过头,一脸豁出去的表情看着他问:“陶君朴,还有最后一件事。我知道你已经看出来我喜欢你了!我现在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如何?”
陶君朴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眼眸里浮起一丝悲怆的温柔与怜惜,他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一些:“程楚翘,你很好很优秀,但是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程楚翘又一次打断他,脸色发白,声音倔强:“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程楚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陶君朴的家,挺直的脊梁就像未曾受过任何打击一样,表情也一如既往的骄傲自信。但是房门在她身后关上的一瞬间,眼泪就纷飞如雨般落下来,她一边用力擦着眼泪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哭程楚翘,这个男人不懂得欣赏你是他的损失。然而,泪水却怎么擦也擦不干,一行又一行地沿着脸庞往下滑落,如无数小溪涓涓而流。
程楚翘离开后,陶君朴一直站在露台上没有动,眼神定定地看着楼下的马路。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很快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再渐渐消失在长街对面的拐角处。他一瞬不瞬地目送着那抹身影,目光深邃如深海,眸底有许多复杂的情愫交织交错在一起:程楚翘,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看穿我秘密的人……
披一身皎白月光,陶君朴独自一人在露台上伫立了很久。有两点灯光停泊在他沉静的黑眸里,那是不远处程楚翘家的灯光。当他终于转过身打算走回客厅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地板上有璀璨光芒一闪。定睛凝神细看后,他弯下腰捡起了一样东西——一只小巧精致的卡地亚经典款螺丝钉玫瑰金耳环。
程楚翘之前来敲门时,一对玫瑰金耳环就缀在耳垂上熠熠生辉,如今却失落了一只在露台的地板上。耳环是小小的半圆金环,极其精致美好却不圆满,仿佛一场不尽如人意的爱情。

☆、第1章

和信大厦,程楚翘的私人画室。
一大早,程楚翘就离开家来了画室。她不能呆在家里,因为她会忍不住想去露台上眺望陶君朴家的窗。他都已经那么明确地拒绝了她,她却还连他家一扇窗户都要放不下地守望着,这让她觉得自己很犯贱。为了控制自己的犯贱行为,她一起床就逃一般跑出了家门,早餐都没胃口吃。
来到画室后,程楚翘根本无心作画。她独自一人呆坐在长窗前,几乎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上午。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无精打采,一双原本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此时此刻像盲人般没了焦点。虽然窗外阳光正盛,露台上一盆紫薇开得正艳,累累繁花如堆锦着绣般挂满枝头。但那些缤纷秀色,在她眼里都是满怀忧伤的颜色。
昨晚在陶君朴家发生的事情对程楚翘的打击很大。最初依稀察觉到的心思,最终在皎皎月光下,从飘忽不定到如露水凝结成形,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并豁出去问他对自己的感觉——这还是她头一回厚着脸皮问一个男人是否喜欢自己,结果却是丢脸丢到家了!如果表姐徐瑛华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她也会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吧?
丢脸还在其次,伤心才是最难过的事情。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心意,却被他婉转拒绝了。一生中第一次的告白,像一朵玫瑰开在霜寒雪冷中,来不及绽放就先被冻萎。从未有过失败经历的程楚翘,整个人都被伤透了。满心都是暗哑不见血的细碎伤口,迸出一种剧烈又持久的痛楚,痛得无法用文字形容、无法用语言注释。
程楚翘不明白为什么陶君朴不喜欢自己。一直以来,她都是许多男人趋之若鹜的对象,为什么在他眼中却如此缺乏吸引力呢?她到底哪里不好了?伤心难过地想了整整一上午,她也没有想明白答案。唯有不离不弃的痛楚始终盘根错节在心底,伴随着她的每一下呼吸。
日影悄然无声地移到正午时,扔在茶几上的手机无声震动起来。之前它已经震过好多次了,程楚翘都一直视若无睹。这一次,无端端的心念一动,她低头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液晶屏幕上居然亮着陶君朴的名字。心里顿时又是委屈又是伤心:他现在打电话找我干吗?是昨晚的事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程楚翘虽然满心想要赌气不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刻意带几分冷淡:“陶君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楚翘,昨晚你在我家掉了一只耳环。你现在在哪儿?我送过来还给你吧。”
陶君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提及昨晚时语气也没有丝毫异样。对于他这份历尽千帆的淡定从容,程楚翘简直要恨得咬牙。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她的情绪一直低落到现在,整个人都深陷在痛苦的泥淖中无法自拔,可他却淡然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暗中咬了咬了两排洁白的贝齿,程楚翘实在没法不赌气,*地说了一句:“不用了,你直接扔了它吧,我不想要了。”
沉默片刻后,陶君朴重新响起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照办了!再见。”
陶君朴挂掉电话后,程楚翘又急又气地狠狠跺了一下脚:有没有搞错,我说扔了你就真扔了,也不会哄哄人家。你不会连我在赌气都听不出来吧?还是你压根就不想浪费时间应付我,所以巴不得我不要你送还耳环,也可以避免见面时的尴尬。
一念至此,程楚翘马上变身为打脸狂人,给陶君朴发了一条出尔反尔的短信:我改变主意了,请现在马上送还我的耳环到和信大厦1004室。谢谢!
陶君朴没有回复短信,不过半小时后他就上来敲门了。程楚翘打开门时,他整个人面朝房门站着,头却扭过去望着身后。可他身后的走廊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是空荡荡的一条过道,她不明白他究竟在看什么。
其实,陶君朴并非在张望空无一人的走廊,而是在留意身后1003室的动静。刚才他站在房门前举手敲门时,敏锐地察觉到背后有轻微的开门声。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被他发现1003室的房门拉开了微微一线,有一双眼睛正鬼鬼祟祟地从门缝里朝这端张望。与他的视线撞上后,那双眼睛立刻消失在紧闭的房门后。
程楚翘不明所以然地发问:“你在看什么?”
回过头后,陶君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进了屋关上门才轻声反问:“你知道1003室住着什么人吗?”
“不知道,从没注意过,怎么了?”
“我怀疑你隔壁住着一个偷窥狂。”
程楚翘吃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敲门的时候,1003室的住户打开房门从门缝里偷偷张望,我一回头他就马上把门关上了。行迹很可疑!像是在暗中偷窥。你平时出入最好谨慎一点,小心一点。要知道被人偷窥除了*容易泄露外,也很容易被坏人有机可乘。你最好不要独自早出晚归,门窗要记得时时锁好。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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