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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小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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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从后赶来,那马好快,只一会儿就从我身旁掠过。
    马上乘客手一扬,抛来了这枝小笔,将我……将我……”说到这里,忽然脸上晕红,嗫嚅著说不下去了。
    曹云奇凝望著她,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不由得胸中一荡,随即疑云大起,问道:“你可知咱们追的是谁?”那女郎道:“谁啊?”曹云奇冷冷的道:“哼,你当真不知?”那女郎抬起头来,道:“我怎会知道?”曹云奇道:“是你的心上人”。
    那女郎冲口而道:“陶子安?”这话一出口,登时满脸红晕。
    曹云奇眉间有如罩上了一层黑云,叫道:“我一说是你的心上人,你就接口说陶子安!”那女郎听他这么说,脸上更加红了,泪水在一双明澄清澈的眼中滚来滚去,顿足叫道:“他…他……”曹云奇道:“他……他怎么?”那女郎道:“他是我没过门的丈夫,自然是我心上人”。
    曹云奇大怒,刷的一声,拔出长剑。
    那女郎反而走上一步,叫道:“你有种就将我杀了”。
    曹云奇咬著牙齿,望著她微微抬起的脸,心中柔情顿起,叫道:“罢啦,罢啦!”回手一剑,猛往自己心口扎去。
    那女郎出手好快,反手拔剑,回臂疾格,当的一声,双剑相交,迸出了数星火花。
    曹云奇恨恨的道:“你既已不将我放在心上,何必又让我在这世上多受苦楚?”那女郎缓缓还剑入鞘,低声道:“你早知道,是爹爹将我许配给他,难道是我自己作的主么?”曹云奇双眉一扬,说道:“我愿跟你浪迹天涯,在荒岛深山之中隐居斯守,你怎又不肯?”那女郎叹了一口气道:“师哥,我知道你对我一片痴心,我又不是傻子,怎能不念著你的好处。
    可是你职掌我天龙北宗门户,若是做出这等事来,天龙门声名扫地,在江湖上颜面何存?”曹云奇大声叫道:“我就是为你粉身碎骨,也是甘愿。
    天塌下来我也不理,管他什么掌门不掌门”。
    那女郎微微一笑,轻轻握住他手,说道:“师哥,我就是不爱你这个霹雳火爆、不顾一切的脾气呢”。
    曹云奇给她这么一说,再也发作不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又把他给的玩意儿当作宝贝似的?”谁说是他给的?我几时见过他来?”曹云奇道:“哼,这样值钱的玩意儿,还有人真的当作暗器打么?这笔上不明明刻著他的名字?若不是他,又是谁给你的?”那女郎嗔道:“你既爱这么瞎疑心,乘早别跟我说话”。
    纵到灰马身旁,一跃上鞍,缰绳一提,那马放蹄便奔。
    曹云奇忙上马追去,伸皮靴猛踢坐骑肚腹,片刻间便追上了,身子一探,右手拉住了灰马的辔头,叫道:“师妹,你听我说”。
    那女郎举起马鞭,往他手上抽去,喝道:“放开!给人家瞧见了成什么样子?”曹云奇却不放手,拍的一声,手背上登时起了一条血痕。
    那女郎心有不忍,道:“你何苦又来惹我?”曹云奇道:“是我不好,你再打吧!”那女郎嫣然一笑,道:“我手酸,打不动啦”。
    曹云奇笑道:“我跟你捶捶”。
    伸手去拉她手臂。
    那女郎迎头一鞭,曹云奇头一偏,这一次把鞭子躲开了,笑道:“你手怎么又不酸啦?”那女郎板起了脸,说道:“我叫你别碰我”。
    曹云奇陪笑道:“好,那么你说这金笔到底那里来的”。
    那女郎笑道:“是我心上人给的。
    不是他给,还有谁给?难道是你给我的?”曹云奇心头一酸,热血上涌,又要发作,但见她笑靥如花,红唇微微颤动,露出一口玉石般的牙齿,怒气登时沉了下去。
    那女郎瞪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师哥,我从小得你尽心照顾。
    你待我真比亲生哥哥还好。
    我又不是全无心肝之人,怎不想报答?何况我们……只是,我实在好生为难。
    你一向关心我、爱护我,现下爹爹不幸惨死,我天龙门面临成败兴亡的重大关头,你怎么反而不肯体谅我了?”曹云奇呆了半晌,再无话说,左手一挥,说道:”你总是对的,我总是错的,走吧!”那女郎嫣然一笑,道:“且慢!”摸出一块手帕,给他抹去满额汗水,道:”大雪地里,出了汗不抹去,莫著了凉”。
    曹云奇心中甜甜的说不出的受用,满腔怒气登时化为乌有,挥鞭在那女郎的灰马臀上轻轻一鞭。
    二人双骑,并肩驰去。
    那女郎名叫田青文,年纪虽轻,在关外武林中却已颇有名声。
    因她容貌美丽,性又机伶,辽东武林中公送她一个外号,叫做“锦毛貂”。
    那貂鼠在雪地中行走如飞,聪明伶俐,“锦毛二字,自是形容她的美貌了。
    她父亲田归农逝世未久,是以她一身缟素,带著重孝。
    两人急奔一阵,追上了殷吉、阮士中、周云阳三人。
    阮士中向曹云奇横了一眼,说道:“去了这么久,见到甚么了?”曹云奇脸一红,道:“没见甚么”。
    双腿一夹,纵马快跑。
    又奔出数里,山势渐陡,雪积得厚厚的,马蹄一溜一滑,四人不敢催,松马绳缓行。
    转过两个山坳,山道更是险峻。
    忽听左首一声马嘶,曹云奇右足在马蹬上一点,斜身飞出,落在一株大松树后面,先藏身形,再纵目向前望去。
    只见山坡边几株树上系著五匹马,雪地里一行足印,笔直上山。
    曹云奇叫道:“两位师叔,小贼逃上山啦,咱们快追”。
    殷吉向来谨慎,说道:“对方若是故意引诱咱们来此,只怕山中设了埋伏”。
    曹云奇道:“就是龙潭虎**,今日也要闯他一闯!”殷吉听他说得鲁莽,颇为不快,向阮士中道:“阮师兄,你说怎地?”阮士中还未答话,田青文抢著道:“有威震天南殷师叔在此,就有再厉害的埋伏,也不用怕”。
    殷吉微微一笑,道:“瞧他们神情,走得极是匆忙,似乎又不是设伏。
    这样吧,”手指右首,说道:“咱们从这边绕道上山,转过来攻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曹云奇叫道:“好,此计大妙!”殷吉等都下了马,将马匹系在大松树下,翻起长衣下襟缚在腰里,展开轻功提纵术,从山坡右首上山。
    这一带树木丛生,山石嶙峋,行走甚是不便,但多了一层掩蔽,却不易为敌人发觉。
    五人初时鱼贯而行,一个紧接一个,时候一长,渐渐分出了功夫高下。
    殷吉与阮士中并肩在前,曹云奇堕后丈馀,田青文与周云阳又在后数丈。
    曹云奇心想:“殷师叔是南宗掌门,号称威震天南,不知他南宗的功夫与我北宗到底谁高谁低?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一提气,足下加劲,倏忽抢在殷阮二人前头。
    只听殷吉赞道:“曹世兄,好俊身手啊,当真是英雄出在年少”。
    曹云奇怕他追上,不敢回头,只道:“请殷师叔多加指点”。
    口中这么说,脚下丝毫不停,奔了一阵,似乎听得脚步声息,回头一望,不禁吓了一跳,原来殷吉、阮士中两人就在他身后不远,忙加快脚步,急冲数丈。
    殷吉微微一笑,不急不徐的跟在后面。
    山上积雪更厚,道路崎岖,行走自是费力。
    只过了半枝香功夫,曹云奇渐渐慢了下来,忽觉后脑微微温热,似乎有人呼气,正要回头,右肩上有人轻轻一拍,听得殷吉笑道:“小多子,加把劲儿!”曹云奇一惊,提气向前猛冲。
    这一冲虽把殷阮两人抛下了十多丈,但已然心浮气粗,头上冒汗。
    他伸袖一擦额上汗水,想起适才田青文给自己擦汗的情景,嘴里间不由得露出微笑,但听得背后踏雪之声,殷吉两人又赶了上来。
    殷吉见曹云奇这么一冲一慢,早知他轻功远不是自己对手,只是七星手阮士中一声不响的并肩而行,自己跑得快,他也快,自己跑得慢了,他跟著放慢脚步,看来尚是游刃有馀,未尽全力,心道:“你们师叔侄俩今儿考较老儿来著”。
    当下猛吸一口气,施展数十年勤修苦练的轻功,在白雪山坡上宛似足不点地般滑了上去。
    天龙门创自清初,原本一支,到康熙年间,掌门人的两个大弟子不和,待掌门人一死,便分为南北两宗。
    南宗以轻捷剽悍为尚,北宗却注重沈稳狠辣。
    两宗武功本源架式完全相同,使用之时,却颇有异处。
    这上山的轻功原是南宗所擅,殷吉人虽肥胖,一施展本门心法,竟然矫捷胜于猿猴,片刻之间,已赶出曹云奇一里有馀。
    阮士中却仍是不即不离的与他并肩而行。
    殷吉数次放快,要想将他抛落,但每次只抢前数丈,阮士中又稳稳的追将上来。
    眼见离峰顶只两三里路程,殷吉笑道:“阮师兄,咱俩比比脚力,瞧谁先上峰顶”。
    阮士中道:“我哪里赶得上殷师兄?”殷吉道:“别客气啦!”话一出口,如箭离弦般急冲而上,不到片刻,离峰顶已只数丈,回头见阮士中在自己身后约有丈许,一提气,正要冲上,阮士中突然一纵而起,落在他的身旁,低声道:“那边有人!”伸手向峰左树丛中一指。
    殷吉心中一寒:“此人轻功,果然在我之上”。
    见他弯腰低头,轻轻向树丛中走去,当下跟随在后。
    两人走到树后,躲在一块凸出的大石之后,探头向前望去,只见下面谷中刀剑闪光,有五个人聚在谷底。
    三人手持刀刃,分别守住三条通路,自是怕人闯进,另外两人一挥钢锄,一舞铁铲,正在一株大树下用力挖掘。
    显是两人心知强敌追随在后,时机迫促,是以四只手臂一刻不停,此起彼落,忙碌异常。
    殷吉低声道:“果然是饮马川的陶氏父子。
    那三人是谁?”阮士中轻声道:“饮马川的三个寨主,都是硬手”。
    殷吉道:“正合适,五个对五个”。
    阮士中道:“殷师兄,你我同云奇三人自然不怕,云阳和青文却弱了。
    先出其不意的宰他一两个,馀下的就好办”。
    殷吉皱眉道:“若是江湖上传扬出去,说我天龙门暗施偷袭,岂不叫天下英雄耻笑?”阮士中冷冷的道:“为田师兄报仇,斩草除根,一个也不留下。
    咱们自己不说,没人知道”。
    殷吉道:“陶氏父子当真这么难对付吗?”阮士中点点头,隔了片刻,说道:“平手相斗,小弟没必胜把握”。
    殷吉知道北宗自掌门人田归农去世后,阮士中已是门中第一高手,听说田归农在日,也自忌惮他三分,适才上山较劲,他似乎有心相让,才成了个不胜不败之局,若出全力,只怕自己要输,于是点了点头道:“小弟是客,自当由阮师兄主持大局”。
    阮士中心道:“哼,你要做英雄,由我做小人就是”。
    当下不再说话。
    这时曹云奇已经赶到,再过一会,周云阳、田青文二人也先后来了。
    阮士中低声道:“殷师兄、云奇和我各发毒锥,干了把风的三人,再围攻陶氏父子。
    云阳与青文待我们出手之后,再行上前”。
    四人听了,当即放轻脚步,弯腰从山石后慢慢掩近。
    田青文跟在阮士中身后,低声叫道:“阮师叔!”阮士中停步道:“怎么?”田青文道:“陶氏父子要捉活的”。
    阮士中双眼一翻,露出一对白睛,低沈著嗓子道:“你还要回护陶子安那小贼?”田青文道:“我总觉得不是他”。
    阮士中脸色铁青,将插在腰带上的那支羽箭拔了出来,递在她手里,道:“你自己比一比去!这是那小贼适才射雁的箭”。
    田青文接过羽箭,只看了一眼,不由得两手发颤。
    曹云奇在她身旁,一直瞧她的时候多,望敌人的时候少,见了她这副神情,不禁又喜又怒,喜的是眼见陶子安性命难保,怒的是她对那小贼显然情意甚深。
    他脾气暴躁,越想越恼,正待出言讥刺,阮士中在他肩头一拍,向著东首把守的那人背心一指。
    这时田青文与周云阳已伏下身子,停步不进。
    阮殷曹三人各自认定了一名敌手,每人手中都暗扣三枚毒锥,悄悄走近。
    那毒锥是天龙门世代相传的绝技,发出时既准且快,而且毒性猛烈,被打中了三个时辰毙命,厉害无比,江湖上送它一个名号,叫作“追命毒龙锥”。
    曹云奇心想:“师叔要我打东首那人,我却要用毒锥先送了陶子安那小贼的性命,既报师门深仇,又拔了眼中之钉。
    若是待会将他活捉,夜长梦多,不知师妹又会生出甚么古怪来”。
    算计已定,越走越近,眼见离敌人已不足五十步,当下伏低身子,凝望著陶子安一起一伏的背影,只待阮士中挥手发号,三锥立时激射而出。
    铮的一声,陶子安手中的钢锄撞到了土中一件铁器。
    阮士中高举左手,正要下落,猛听得嗤嗤嗤数声连响,旁边雪地里忽然射出七八件暗器,分向陶子安等五人打去。
    这些暗器突如其来的从地底下钻出,事先没半分朕兆,真是匪夷所思,古怪之极。
    陶氏父子武功了得,暗器虽近身而发,来得奇特无比,但仗著眼明手快,还是各举锄铲打落。
    望风的三人中一人仰天一摔,滚入山沟之中,两枚袖箭分从头颈顶边擦过,侥幸逃得性命。
    其馀两人却哼也没哼一声,一枚钢镖、一柄飞刀都正中后心,扑在雪地里再不动弹。
    这一下变起仓卒,陶氏父子固然大出意料之外,阮士中等也是惊愕不已。
    陶子安的父亲“镇关东”陶百岁骂道:“鼠辈,敢施暗算!”这一声宛若凭空起了个响雷,威猛无比。
    只见身侧雪地中刀光闪动,从地底下跃出四人。
    原来这四人早知陶氏父子要到此处,在雪下挖了土坑,已等候数日。
    四人守在坑中,坑上用树枝盖了,白雪遮住,只露出了几个小孔透气,旁人哪里知晓?陶氏父子抛下锄铲,急从身边取出刀刃。
    陶百岁使的是一根十六斤重的钢鞭,陶子安则用单刀。
    那滚在山沟里的马寨主怕敌人跟著袭击,在山沟中连滚数滚,这才跃起,他手中本来拿著一对练子锤。
    看敌人时,见当先一人身形瘦削,漆黑一团,认得是北京平通镖局的总镖头熊元献,此人精熟地堂刀功夫。
    饮马川山寨曾劫过他镖局的一枝大镖,熊元献使尽心机,始终没能要回,是以双方结下梁子。
    另一个女子,约莫三十二三岁年纪,马寨主识得她是双刀郑三娘。
    她丈夫本是平通镖局的镖头,在饮马川众寨主劫镖时刀伤殒命。
    此外是一个胖大和尚,手使戒刀;一个紫膛脸汉子,使一对铁拐,均不相识。
    想来都是平通镖局邀来的好手,埋伏在这里以报昔日之仇了。
    陶百岁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老夫手下败将。
    除了姓熊的鼠辈,武林之中,原也没人能做这下贱勾当”。
    这话虽是斥骂熊元献,但殷吉听了,不禁脸上一热,斜眼看阮士中时,只见他双目凝视谷中敌对双方,对这句话直如不闻。
    熊元献细声细气的道:“陶寨主,在下跟你引见引见。
    这位是山东百会寺的静智大师。
    这位是京中一等侍卫刘元鹤刘大人,是在下的同门师兄。
    你们多亲近亲近”。
    陶百岁身材魁伟,声若雷震,熊元献恰与他相反,一个阳刚,一个阴柔,两人倒似天生了的对头。
    陶百岁骂道:“好小子,一齐上吧,咱们兵刃上亲近亲近”。
    钢边在空中虚击一鞭,呼呼风响,足见膂力惊人。
    熊元献不动声色,低低的道:“在下是陶寨主手下败将,不敢跟你动手,只求见赐一物”。
    陶百岁怒道:“甚么?”熊元献向他们挖掘的土坑一指,道:“就是这里的东西”。
    陶百岁一捋满腮灰白胡子,更不打话,劈面就是一鞭。
    熊元献闪身避过,叫道:“且慢动手”。
    陶百岁喝道:“又有甚么话说?”熊元献道:“在下已在此处相候三日三夜,专等陶寨主到来。
    若不是瞧尊驾父子金面,此物早就取了。
    这里的东西本来不是饮马川之物,一向由天龙门经管,现下换换主儿,亦无不该”。
    陶子安道:“熊镖头说得好漂亮的话儿。
    这雪山上千里冰封,你们若是早知埋藏之处,还不早就取了去?”那郑三娘一心要报杀夫之仇,叫道:“多说甚么?动手吧!”话声未毕,三柄飞刀刷刷刷接连向马寨主射去。
    马寨主链子双锤飞起,将两柄飞刀打落,眼见第三柄来得更是劲急,直取胸口,当下双手一崩,双锤之间的铁链横在当胸,正好将飞刀档落,左锤一缩,右锤已扑面打出。
    郑三娘身形灵动,矮身低头,双刀一招“旋风势”直扑进怀。
    马寨主左锤飞出,消去了这招。
    这两人一动上手,那和尚挥戒刀直取陶百岁。
    镇关东不避反迎,铁鞭横打,刀鞭相交,迸出星星火花。
    和尚只觉手臂酸麻,刀锋已给打出一个缺口。
    陶子安舞刀奔向熊元献。
    六人分作三对,在雪地里性命相扑。
    刘元鹤手执双拐,在旁掠阵,眼见那和尚不是陶百岁对手,叫道:“大师退下,让我来会会镇关东”。
    那和尚兀自恋战。
    刘元鹤跨上一步,右膀在静智和尚肩头一撞。
    那和尚立足不住,跌出三步,忽觉金刃劈风,一刀向脑门劈来,急忙缩头躲闪,原来是陶子安抽空砍了他一刀。
    静智吓出一身冷汗,惊怒之下,挺刀与熊元献双斗陶子安。
    刘元鹤武功比师弟强得多,陶百岁铁鞭横扫,他竟硬接硬架,铁拐一立,铁鞭碰铁拐,当的一声大响。
    刘元鹤不动声色,右拐一沉,拐头锁住敌人鞭身,左拐搂头盖了下来。
    陶百岁与他数招一过,已知今日遇到劲敌,当下抖擞精神,使开**鞭法,单鞭斗双拐,猛砸狠打。
    时候一长,刘元鹤渐占上风,陶百岁已是招架多,还手少。
    陶子安以一敌二,更是形迫势蹙,心想眼前唯一指望,是马寨主速下杀手击毙郑三娘,将熊元献接过,自己就能俟机杀了和尚。
    但郑三娘也已瞧明白战局大势,只要自己尽力支撑,陶氏父子不免先后送命,当下只守不攻,双刀守得严密异常,马寨主双锤虽如狂风暴雨般连环进攻,却始终伤她不得。
    再拆数十招,郑三娘究是女流,愈来愈是力气不加,不住向后退避。
    马寨主踏步上前追击,突见郑三娘左刀一幌,露出老大一个空门,不禁大喜,抢上一步,挥锤击下,蓦地里右足足底突然一虚,竟已踏在熊元献等先前藏身的土坑之中。
    这坑大半仍被白雪淹没,激斗之际,未加留神,郑三娘有意引他过去。
    他这一足踏空,身子向前一跌,暗叫不好,待要跃起,郑三娘一刀急砍,登时将他左肩卸落。
    马寨主惨叫一声,晕了过去,郑三娘右手补上一刀,将他砍死在坑中。
    陶子安听到马寨主叫声,情知不妙,但被熊元献与静智两人缠住了,自顾尚且不暇,那能分手救人?郑三娘喘了几口气,理一理鬓发,取出一块白布手帕包在头上,舞动双刀上前夹击陶百岁。
    那陶百岁若是年轻上二十岁,刘元鹤原不是他的敌手。
    他向以力大招猛见长,现下年纪一老,精力究已衰退,与刘元鹤单打独斗已相形见绌,再加上一个郑三娘在旁偷袭骚扰,更是险象环生。
    斗到酣处,刘元鹤叫一声:“著!”一招“龙翔凤舞”,双拐齐至。
    陶百岁挥鞭挡住,却见郑三娘双刀圈转,也是两样兵刃同时攻到。
    陶百岁一条鞭架不开四般兵刃,大喝一声,飞左脚将郑三娘踢了个斤斗,但左胁上终于被她刀锋划了一个大口子。
    片刻之间,伤口流出的鲜血将雪地染得殷红一片。
    但这老儿勇悍异常,舞鞭酣战,毫不示怯。
    陶子安眼见情势险恶,心知今日有败无胜,当下疾攻三刀,乘静智退开两步,随即向后一跃,叫道:“罢啦,我父子认输就是。
    你们要宝还是要命?”郑三娘挥刀向陶百岁进攻,叫道:“宝也要,命也要”。
    熊元献心里却另有计较,他去年失了一枝大镖,赔得倾家荡产心想与其杀他父子,不如叫饮马川献出金银赎命,于是叫道:“大家且住,我有话说”。
    刘元鹤为人精细,郑三娘一向听总标头的吩咐,听他如此说,各自向旁跃开。
    那静智却是个莽和尚,斗得兴发,哪里还肯罢手,一柄戒刀使得如风车相似,直向陶子安迫将过去。
    熊元献连叫:“静智大师,静智大师”。
    静智宛如未闻。
    陶子安一声冷笑,将单刀往地下一抛,挺胸道:“你敢杀我?”静智举起戒刀,正要一刀砍下,突然见他如此,不禁一呆,戒刀举在半空,却不落下。
    陶子安骂道:“贼秃!”迎面一拳,正中鼻梁。
    静智出其不意,身子一幌,一交坐在地下,一摸自己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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