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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小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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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了一大块羊肉吃了”。
“吃过饭,两人抹抹嘴再打,不久都施开轻身功夫,满厅飞奔来去。
别瞧胡一刀身子粗壮,进退闪避,竟是灵动异常;金面佛手长腿长,自也不能慢了。
这一番扑击,我看得越加眼花*,忽听得啊的一声,胡一刀左足一滑,跪了下去。
这原是金面佛进招的良机,他只要一剑劈下,敌手万难闪避,那知金面佛反向后跃,叫道:『你踏著弹子,小心了!』胡一刀膝未点地,早已站起,道:『不错!』左手拾起弹子,中指一弹,嗤的一声,那弹子从门中直飞出去”。
“金面佛叫道:『看剑!』挺剑又上。
两人翻翻滚滚,直斗到夜色朦胧,也不知变换了多少招式,兀自难分胜败。
金面佛跃出圈子,说道:『胡兄,你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得紧。
咱们挑灯夜战呢,还是明日再决雌雄?』胡一刀笑道:『你让我多活一天吧!』金面佛道:『不敢!』长剑一伸,一招『丹凤朝阳』,转身便走。
这『丹凤朝阳』式虽为剑招,但他退后三步再使将出来,已变为行礼致敬。
胡一刀竖起刀来,斜斜向上一指,这一招『参拜北斗』,也是向对方致意。
两人初斗时性命相搏,但打了一日,心中相互钦佩,分手之时,居然都用上了武林中最恭敬的礼节”。
“胡一刀待敌人去后,饱餐了一顿,骑上马疾驰而去。
我心想,他必是要到南边大屋窥探敌人动静,说不定要暗施偷袭,只要将金面佛伤了,馀人没一个是他对手。
我满心要想去跟田相公通风报信,叫他防备,只是害怕撞到胡一刀,却又不敢出外”。
“这一晚隔房虽然没人打鼾,我可仍是睡不安稳,一直留神倾听胡一刀回转的马蹄声。
但守到半夜,还是没有声息。
我想,去南边大屋,快马奔驰,不用一个时辰便可来回,难道他给金面佛发觉了,寡不敌众,因而丧命?”“他越是迟归,我越是放心,但听隔壁房里夫人轻轻唱著歌儿哄孩子,却一点不为丈夫担心,又觉得奇怪”。
“到后来晨鸡报晓,五更天时,胡一刀骑著马回来了。
我急忙起来,只见他的座骑已换了一匹,去时骑青马,回来时骑的却是黄马。
那黄马奔到店前,胡一刀一跃落鞍,那马幌了几下,扑地倒了,口吐白沫而死。
我过去一看,只见那马全身大汗淋漓,原来是累死的。
瞧这情形,这一晚他竟长途跋涉,不知去了何处。
我心想:今日他还要跟金面佛拼斗,昨晚不好好安睡,养好气力以备大战,却去累了一晚,真是个怪人”。
“这时夫人也已起来,又做了一桌菜。
胡一刀竟不再睡,将孩子一抛一抛的**。
待得天色大明,金面佛又与田相公等来了。
苗胡两人对喝了三碗酒,没说什么话,踢开凳子,抽出刀剑就动手。
打到天黑,两人收兵行礼。
金面佛道:『胡兄,你今日气力差了,明日只怕要输。
』胡一刀道:『那也未必。
昨晚我没睡觉,今晚安睡一宵,气力就长了。
』金面佛奇道:『昨晚没睡觉?那不对。
』”“胡一刀笑道:『苗兄,我送你一件物事。
』从房里提出一个包裹,掷了过去。
金面佛接过,解开一看,原来是个割下的首级,首级之旁还有七枚金镖。
范帮主向那首级望了一眼,惊叫道:『是八卦刀商剑鸣!』金面佛拿起一枚金镖,在手里掂了一掂,份量很沉,见镖身上刻著四字:『八卦门商』,说道:『昨晚你赶到山东武定县了?』胡一刀笑道:『累死了五匹马,总算没误了你的约会。
』”“我又惊又怕,怔怔的望著胡一刀。
从直隶沧州到山东武定,相去近三百里,他一夜之间来回,还割了一个武林大豪的首级,这人行事当真是神出鬼没”。
“金面佛道:『你用什么刀法杀他?』胡一刀道:『此人的八卦刀功夫,确是了得,我接住了他七枚连珠镖,跟著用“冲天掌苏秦背剑”这一招,破了他八卦刀法第二十九招“反身劈山”。
』金面佛一怔,奇道:『冲天掌苏秦背剑?这是我苗家剑法啊?』胡一刀笑道:『正视,那是我昨天从你这儿偷学来的功夫。
我不用刀,是用剑杀他的。
』”“金面佛道:『好!你替苗家报仇,用了是苗家剑法,足见盛情。
』胡一刀笑道:『你苗家剑独步天下,以此剑法杀他何难,在下只是代劳而已。
』”“我这时方才明白,胡一刀是处处尊重金面佛。
商剑鸣害了苗家四人,胡一刀若是用刀将他杀了,岂非显得苗家剑不如八卦刀?更加不如胡家刀法?只是他一日之间,能学得苗家剑的绝招,用以杀了另一个武学名家,这番功夫实不由得令人不为之心寒。
他直到这日斗完,才拿出首级来,毫无居功卖好之意,更是大方磊落,而其自恃不败,也已明显得很了”。
“我想到此节,范田两人早已想到。
两人脸色苍白,互相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走。
金面佛望望夫人手里抱著的孩子,解下背上的黄包袱,打了开来。
我心想这里面不知装著些什么古怪物事,身长了脖子一瞧,却见包袱里只是几件寻常衣衫。
金面佛将那块黄布一抖,瞧著布上绣著的七个字,低声道:『嘿,打遍天下无敌手!胡吹大气!』伸手抱过孩子,将黄布包在他的身上,对胡一刀道:『胡兄,若是你有甚三长两短,别担心这孩子有人敢欺侮他。
』胡一刀大喜,连连称谢”。
“金面佛去后,胡一刀又饱餐了一顿,这才睡觉,这一睡下来,鼾声更是惊天动地”。
“待到二更时分,忽听屋顶上脚步声响,有人叫道:『胡一刀,快滚出来领死!』胡一刀并没惊醒,仍是鼾声大作。
不久喝骂声越来越响,人也越来越多。
胡一刀如聋了一般,只是沈睡。
我想此人武艺虽高,却是太不机灵,屋外来了许多敌人,竟然毫不惊觉。
但说也奇怪,胡一刀固然没有听见,夫人明明醒著,却只低声哼歌儿哄孩子,对窗外屋顶的叫嚷,也是置之不理”。
“屋外那些人尽是吵嚷,却又不敢闯进屋来,胡一刀则只管打呼。
屋内屋外一唱一和,响成一片。
吵了半个时辰,夫人忽然柔声说道:『孩子,外边有许多野狗,想吠叫一夜,吵得爹爹睡不成觉,教他明儿跟苗伯伯比武输了。
你说这群野狗坏不坏?』孩子生下来还只几天,自然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啊啊几声。
夫人道:『真是乖孩子,你也说野狗坏。
让妈妈去赶走了,好不好?』那孩子又是啊啊几声。
夫人道:『嗯,你也说好,真不枉了爹妈疼你。
』她左手抱了孩子,右手从床头拿起一根绸带,推开窗子,飕的一下,跃了出去”。
“我大吃一惊,瞧不出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女子,轻功竟如此了得。
我忙走到窗边,在窗格纸上刺了一个孔。
向外张望,只见屋面上高高矮矮,站了二三十条大汉,手中都拿了兵刃,正在大声吆喝。
夫人右手一挥,一条白绸带如长蛇也似的伸了出去,卷住一条大汉手上的单刀,一夺一放,那大汉叫声啊哟,单刀脱手,身子却从屋面上摔了下去,蓬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跌在地下”。
“其馀的汉子哗然叫嚷,纷纷扑上。
月光之下,只见夫人手中的白绸带就如是一条白龙,盘旋飞舞,纵横上下,但听得呛啷、呛啷、啊哟、啊哟、砰蓬、砰蓬之声连响,不到一顿饭功夫,几十条汉子的兵刃全让夫人用绸带夺下,人都摔下了屋顶。
这些人那敢再斗,爬起身来便逃,有些连马也不敢骑,把牲口撇下也不要了。
只把我瞧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夫人将那些兵刃从屋顶踢在地下,也不捡拾,抱了孩子进屋喂奶。
胡一刀始终鼾声如雷,似乎浑不知有这一回事”。
“次日早晨,夫人做了菜,命店伴拾起兵刃,用绳子系住,一件件都挂在屋檐下,北风一吹,刀啦、剑啦、锤啦、鞭啦,相互撞击,叮叮当当的十分好听”。
“吃过早饭,金面佛又来啦。
他听得声音,抬头一瞧,见了这些兵刃,已知原委,向跟随他来的众人狠狠瞪了一眼。
那些人低了头不敢瞧他。
金面佛骂道:『不要脸!算什么男子汉?都给我滚开!』那些人不敢作声,都退了几步。
我想,夫人昨晚若要杀了这些人,当真易如反掌,就算将他们一一点倒,躺在地下,也是毫不为难,只不过这一来,未免削了金面佛的脸面”。
“金面佛道:『胡兄,这批没出息的家伙吵得你难以安睡。
咱们今日停战,你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比。
』胡一刀笑道:『是内人打发的,兄弟睡著不知。
来吧!』单刀一振,立个门户”。
“金面佛向胡夫人道:『多承夫人手下容情,饶了这些家伙的性命。
』夫人微微一笑。
胡一刀和苗人凤两人客气几句,随即刀剑相交”。
“这一日打到天黑,仍是不分胜负。
金面佛收剑道:『胡兄,今日兄弟不回去啦,想跟你痛饮一番,然后抵足而眠,谈论武艺。
』胡一刀大笑,叫道:『妙极,妙极。
兄弟参研苗兄剑法,尚有许多不明之处,今晚正好领教。
』金面佛向范帮主、田相公道:『你们走吧,今晚我住在这里。
』”“范帮主不由得大惊失色,说道:『苗大侠,小心他的奸计……』金面佛冷然道:『我爱怎么便怎么,你管得著?』田相公道:『你别忘了杀父之仇,做个不孝子孙。
』金面佛脸一沉。
范田二人不敢再说,带著众人走了”。
“这一晚两人一面喝酒,一面谈论武功。
金面佛将苗家剑的精要,一招一式讲给胡一刀听。
胡一刀也把胡家刀法倾囊以授。
两人越谈越投机,真说得上是相见恨晚。
两人喝几碗酒,站起来试演几招,又坐下喝酒。
他二人谈论的都是最精深的武功,我虽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却一句也不懂”。
“说到半夜,胡一刀叫掌柜的开了一间上房,他和金面佛当真同榻而眠。
我暗自寻思:『两个活人进房,明日房中定然有个死人,却不知谁先下手?金面佛似乎不是奸险小人,这一回他可要糟了。
』”“后来转念又想,胡一刀粗豪卤莽,远不如金面佛精细。
两人武功虽然不相上下,但说到斗智弄巧,定是金面佛胜了一筹。
那么明日活著出来的,想必是金面佛而不是胡一刀了”。
“我好奇心起,悄悄走到他们房外窗边偷听。
那时两人谈论的已不是武功,而是江湖上的奇闻秘事,和两人往日的所作所为。
有时金面佛说在什么地方杀了一个凶徒,有时胡一刀说在什么时候救了一个苦人,说到痛快处,一齐拍掌大笑。
只把我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我想胡一刀穷凶极恶,做这些事并不奇怪,但金面佛的外号中有个『佛』字,竟然也是这般的杀人不眨眼”。
“说到后来,金面佛忽然叹道:『可惜啊可惜!』胡一刀道:『可惜什么?』金面佛道:『倘使你不姓胡,或是我不姓苗,咱俩定然结成生死之交。
我苗人凤一向自负得紧,这一回见了你,那可真是口服心服了。
唉,天下虽大,除了胡一刀,苗人凤再无可交之人。
』胡一刀道:『我若死在你手里,你可和我内人时常谈谈。
她是女中豪杰,远胜你那些胆小鬼朋友。
』金面佛怒道:『哼,这些家伙那里配得上做我朋友?』”“他们说来说去,总是不涉及上代结仇之事。
偶尔有人把话带得近了,另一个立即将话题岔开。
这一晚两人竟没睡觉,累得我也在窗外站了半夜。
院子里寒风刺骨,把我两只脚冻得没了知觉。
到天色大明,金面佛忽然走到窗边,冷笑道:『哼,听够了么?』但听得格的一响,胡一刀道:『苗兄,此人还好,饶了他吧!』我只觉得头上被什么东西一撞,登时昏了过去”。
“待得醒转,我已睡在自己炕上,过了老半天,这才想起,定然金面佛发觉我在外偷听,开窗打了我一拳。
若非胡一刀代我求情,我这条小命是早已不在了。
我爬下炕来,只觉得脑子昏昏沈沈的,拿镜子一照,半边脸全成了紫色,肿起一寸来高。
我吓了一大跳,当啷一声,镜子掉在地下摔得粉碎”。
“这一日他二人在堂上比武,我不敢再出去瞧,本来我一直盼望金面佛得胜,但脸上肿起处阵阵发疼,这时却只想胡一刀给我报仇,在苗人凤身上砍他妈的一两刀。
到得天黑,隔著板壁听得金面佛说道:『胡兄,我原想今晚再跟你联床夜话,只是生怕嫂夫人怪责。
明晚若是仍旧不分胜败,咱们再谈一夜如何?』胡一刀哈哈大笑,叫道:『好,好。
』”“金面佛辞去后,夫人斟了一碗酒,递给胡一刀,说道:『恭喜大哥。
』胡一刀接过碗来,一口喝乾了,笑道:『恭喜什么?』夫人道:『明天你可打败金面佛了。
』胡一刀愕然道:『我跟他拆了数千招,始终瞧不出半点破绽,明天怎能胜他?』夫人微笑道:『我却看出了一点毛病。
孩子,你爹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她最后一句话却是向孩子说的”。
“胡一刀忙问:『什么毛病?怎么我没瞧出来?』夫人道:『他这毛病是在背后,你跟他正面对战,自然见不到。
』胡一刀沈吟不语。
夫人道:『你跟他连战四天,我细细瞧他的剑路,果然门户严密,没分毫破绽。
我看得又惊又怕,心想长此下去,你总有个疏神失手的时候,而他却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但到今日下午,我才瞧出了他的毛病。
他的剑法之中,你说那几招最厉害?』胡一刀道:『厉害招数很多,好比洗剑怀中抱月、迎门腿反劈华山、提撩剑白鹤舒翅、冲天掌苏秦背剑……』夫人道:『毛病就是出在提撩剑白鹤舒翅这一招上。
』胡一刀道:『这一招以攻为守,刚中有柔,狠辣得紧啊。
』夫人道:『大哥,你用穿手藏刀、进步连环刀、缠身摘心刀这些招式时,他有时会用提撩剑白鹤舒翅反击。
但他在出这一招之前,背心必定微微一耸,似乎有点儿怕养。
』”“胡一刀奇道:『当真如此?』夫人道:『今日他前后使了两次,每次背心必耸。
明*武之时,我见到他背心一耸,立即咳嗽,那时你制敌机先,不待他这一招使出,抢先用八方藏刀式强攻,他非撤剑认输不可。
』胡一刀大喜,连叫:『妙计!』我听了两人说话,本该去通知金面佛,叫他提防,但一摸到脸上疼处,心想他击我这一拳,使了如此重手,输了也是活该”。
“次*武是第五天了,我脸上的肿稍稍退了些,又站在旁边观战。
这天上午夫人没有咳嗽,想是金面佛没使这招。
中午吃饭之时,夫人给丈夫斟酒,连使几个眼色,我在旁瞧得清楚,知是叫他诱逼金面佛使出此招,以便乘机取胜。
胡一刀摇摇头,似乎心中不忍。
夫人指指孩子,将孩子在凳上重重一摔,孩子大哭起来。
我明白她的用意,那是说你如比武失手,孩子没了父亲,那可终身受苦了。
胡一刀听到孩子啼哭,缓缓点了点头”。
“午后两人交手,拆了数十招。
胡一刀猛砍几刀,只听得夫人咳嗽一声,胡一刀眉头微皱,不进反退,金面佛果然使了一招提撩剑白鹤舒翅。
这一招我本来不识,但昨晚胡一刀与夫人研商定计之时,曾见夫人连使几次。
我心想:『夫人的眼光好厉害。
』若是胡一刀依她之计行事,此时已经胜了,但他竟临时缩手,不是他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不忍伤害金面佛,那便是觉得有人在旁相助,胜之不武。
我忽然想起胡一刀曾嘱咐夫人,将来孩子长大,要告诉他一句话,较他心肠狠些硬些,看来胡一刀面貌虽然凶恶,心肠却软,事到临头,居然下不了手”。
“夫人在孩子手臂上用力一捏,孩子大哭起来。
刀剑叮当相交声中,杂著孩子的哭声,忽听得嘿的一响,夫人又是一声轻咳。
胡一刀踏上一步,八方藏刀式,刀光闪闪,登时把金面佛的剑路尽数封住”。
“眼见得金面佛无法抵挡,他那招提撩剑白鹤舒翅只使得出半招。
按那剑法,他右手一剑斜刺,左手上扬,就与白鹤将双翅扑开来一般,但胡一刀抢了先著,金面佛双手刚要展开,被他左右连环两刀,金面佛这对臂膀,岂非自行送到刀上去给他砍了下来?”“岂知金面佛的武功,当真是出神入化,就在这危急之间,他双臂一曲,剑尖斗然刺向自己胸口。
胡一刀大吃一惊,只道他比武输了,还剑自杀,忙叫道:『苗兄,不可!』”“殊不知金面佛的剑尖在第一*武之时就已用手指拗断了的,剑尖本身是钝头,他再胸口一运气,那剑刺在身上,竟然反弹出来。
这一招一来变化奇幻,二来胡一刀一心劝他不可自杀,丝毫没防他竟是出奇制胜,但见长剑一弹,剑柄蹦将出来,正好点在胡一刀胸口的『神藏**』上”。
“这『神藏**』是人身大**,一被剑尖点中,胡一刀登时软倒。
金面佛伸手扶住,叫道:『得罪!』胡一刀笑道:『苗兄剑法,鬼神莫测,佩服佩服。
』金面佛道:『若非胡兄好意关心,此招何能得手?』两人坐在桌边一口气乾了三碗烧酒。
胡一刀哈哈一笑,提起刀来往自己颈中一抹,咽喉中喷出鲜血,伏桌而死”。
“我惊得呆了,看夫人时,她脸上竟无悲痛之色,只道:『苗大侠,请你稍待,我再喂一次奶,让孩子吃得饱饱的。
』走进房去,过了一顿饭时分,重又出来,在孩子脸上深深一吻,笑道:『他吃饱了睡著啦。
』将孩子交给金面佛,道:『我本答应咱家大哥,要亲手把孩子养大,但这五天之中,亲见苗大侠肝胆照人,义重如山,你既答允照顾孩子,我就偷一下懒,不挨这二十年的苦楚了。
』说著向金面佛福了几福,拿过胡一刀的刀来,也是在颈上一割。
夫妻俩并排坐在一条长凳上,夫人拉著胡一刀的手,身子慢慢软倒,伏在丈夫身上,就此不动了。我不忍再看,回过头来,见苗大侠臂中抱著孩子睡得正沉,小脸儿上似乎还露著一丝微笑”。
第五章
宝树说完这故事,大厅中静寂无声。
群豪虽然都是心肠刚硬之人,但听了胡一刀夫妇慷慨就死了事迹,不由得均感恻然。
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宝树大师,怎么我听到的故事,却跟你说的有点sp不同呢?”众人一齐转过头来,见说话的是苗若兰。
大家凝神倾听宝树述说,都没留心她何时又回到了厅上。
宝树道:“年代久远,只怕有些地方是老衲记错了。
却不知令尊是怎么说?”苗若兰道:“这件事爹爹曾原原本本对我说过。
起先的事,也跟大师说的一样,只是胡一刀伯伯和胡伯母逝世的情景,却与大师所说大不相同”。
宝树脸色微变,“嗯”了一声,却不追问。
田青文道:“苗姑娘,令尊怎么说?”苗若兰从身边一只锦缎盒子中取出一根淡灰色线香,燃著了**香炉。
众人随即闻到一缕幽幽清香。
苗若兰脸上神色庄严肃穆,说道:“我从小见爹爹每到冬天,总是显得郁郁不乐,不论我怎么逗他欢喜,都难得引他发笑。
每年快过年的时候,爹爹总要在一间小室里供两个神位,一个写:『义兄胡公一刀大侠之灵位』,另一个写:『义嫂胡夫人之灵位』,灵位旁边还放了一柄单刀,这把刀生满了铁锈,也没甚么特异。
爹爹叫厨子做了满桌菜,倒十几碗酒,从十二月廿二起,一连五天,他每晚在灵位边喝这十几碗酒,喝到后来,常常痛哭一场”。
“起初我问爹爹,灵位上那位胡伯伯是谁,爹爹总是摇头。
有一年爹爹说我年纪大了,能懂事啦,于是把他跟胡伯伯比武的故事说给我听。
比武的经过,宝树大师说得很详细了”。
“爹爹跟胡伯伯一连比了四天,两人越打是越投契,谁也不愿伤了对方。
到第五天上,胡伯母瞧出爹爹背后的破绽,一声咳嗽,胡伯伯立使八方藏刀式,将我爹爹制住。
宝树大师说我爹爹忽使怪招,胜了胡伯伯。
但爹爹说的却不是这样。
当时胡伯伯抢了先著,爹爹只好束手待毙,无法还手。
胡伯伯突然向后跃开,说道:『苗兄,我有一事不解。
』爹爹说道:『是我输了。
你要问甚么事?』”“胡伯伯道:『你这剑法反覆数千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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