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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小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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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三月十五,他与三个义弟会饮滇池,正要将闯王未死、吴三桂将反的种种事迹直说出来,那知三个义弟忌惮他武功了得,不敢与他多谈,乘他一个措手不及便将他杀死。
    飞天狐狸临死之际,流泪说道:『可惜我大事不成。
    』就是指的此事。
    他又道:『元帅爷是在石门夹……』原来闯王室在石门县夹山普慈寺出家,法名叫做奉天玉和尚。
    闯王一直活到康熙甲辰年二月,到七十岁的高龄方才逝世。
    闯王起事之时,称为『奉天倡义大元帅』,他的法名实是『奉天王』,为了隐讳,才在『王』字中加了一点,成为『玉』字”。
    众人听苗若兰先前所述故事,只道飞天狐狸奸恶无比,那之中间另有如此重大的秘密,只是过于怪异,一时实在难以置信。
    平阿四见众人将信将疑,苗若兰脸上也有诧异之色,接著道:“苗姑娘,你先前说道,飞天狐狸的儿子三月十五那天找到三位结义叔叔家里,跟他们在密室中说了一阵子话,那三人就出来当众自刎。
    你道在那密室之中,四人说了些什么话?”苗若兰道:“莫非那儿子将飞天狐狸的苦心跟三位叔叔说了?”平阿四道:“是啊,这三人若不是自恨杀错了义兄,怎能当众自刎?可是那时闯王尚在人世,这机密万万泄露不得。
    只可惜这三人虽然心存忠义,性子却过于鲁莽,杀义兄已是错了,当众自杀却又快了一步,事先又没嘱咐众子弟不得找那姓胡的儿子报仇,当时定是悲痛悔恨已极,再也想不到其馀,以致一错再错。
    胡苗范田四家,从此世世代代,结下深愁大怨”。
    “那儿子与三位叔叔在密室中言明,这秘密必须等到一百年之后的乙丑年方能公之于世。
    那时闯王寿命再长,也必已经逝世。
    若是泄露早了,清廷定然大举搜捕,自会危及闯王性命。
    胡家世代知道这秘密,苗范田三家却不知晓。
    待传到胡一刀大爷手里,百年之期已过,于是他命那跌打医生阎基去对金面佛说知此事”。
    “那第二件事,说的是金面佛之父与田相公之父的死因。
    在苗胡二位拼斗的十馀年前,这姓苗姓田的两位上辈同赴关外,从此影踪全无”。
    “这两人武艺高强,名震江湖,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害死他们的定是大有来头之人。
    胡大爷向在关外,胡家与苗田两家又是世仇,任谁想来,都必是他下的毒手。
    金面佛与田相公分别查访了十馀年,查不出半点端倪,连胡大爷也始终见不到一面。
    金面佛无法可施,这才大肆宣扬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七字外号,好激胡大爷进关。
    胡大爷知道他的用意,却不理会,一面也在到处寻访苗田两位前辈,心想只有访到这两人的下落,方能与金面佛相见,洗刷自己的冤枉”。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访查数年,终于得知二人确息。
    胡夫人这时已怀了孕,她是江南人,临到生育之时,忽然思乡之情很切。
    胡大爷体贴夫人,便陪了她南下。
    行到唐官屯,他先与范田二人动上了手,后来又遇到金面佛。
    胡大爷命阎基去跟他说,待胡大爷送夫人回归故乡之后,可亲自带他去迎回父亲尸首,他父亲如何死法,一看便知。
    只是苗田这两位上辈死得太也不够体面,胡大爷不便当面述说,只好领他们亲自去看”。
    “第三件事,则是关涉到闯王的那柄军刀了。
    这柄军刀之中藏著一个极大的宝藏,黄金白银不必说,奇珍异宝也就不计其数”。
    众人大奇,心想这柄军刀之中连一只小元宝也藏不下,说什么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恐惶桨⑺牡溃骸改翘焱砩希笠只盗苏饣厥碌脑涤伞*
    众位一听,那就毫不奇怪”。
    “闯王破了北京之后,明朝的皇亲国戚、大臣大将尽数投降。
    这些人无不家资豪富,闯王部下的将领逼他们献出金银珠宝赎命。
    数日之间,财宝山积,那里数得清了。
    后来闯王退出北京,派了亲信将领,押著财宝去藏在一个极稳妥的所在,以便将来卷土重来之时作为军饷。
    他将藏宝的所在绘成一图,而看图寻宝的关键,却置在军刀之中。
    九宫山兵败逃亡,闯王将宝藏之图与军刀都交给了飞天狐狸。
    后来飞天狐狸被杀,一图一刀落入三位义弟手中,但不久又被飞天狐狸的儿子夺去”。
    “百年来辗转争夺,终于军刀由天龙门田氏掌管,藏宝之图却由苗家家传。
    只是苗田两家不知其中有这样一个大秘密,是以没去发掘宝藏。
    这秘密由胡家世代相传,可是姓胡的没军刀地图,自也无法找到宝藏”。
    “胡大爷将这事告知金面佛,请他去掘出宝藏,救济天下穷人,甚而用这笔大财宝来大举起事,驱逐满人出关,还我汉家河山”。
    “胡大爷所说这三件事,没一件不是关系极大。
    金面佛得知之后,何以仍来找他比武,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胡大爷直到临死,仍是不解。
    只怕金面佛枉称大侠,是非曲直,却也辨不明白;又或因这三件事说来都是耸人听闻,太过不合情理,金面佛一件都不相信,亦未可知”。
    说到这里,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陶百岁一直在旁倾听,默不作声,此时忽然插口道:“金面佛何以仍要找胡一刀比武,其中原因我却明白。
    此事暂且不说。
    我问你,你到这山峰上来干什么?”这正是众人心中欲问之事。
    只听平阿四凛然道:“我是为胡大爷报仇来的”。
    陶百岁道:“报仇?找谁报仇?”平阿四冷笑一声,道:“找害死胡大爷的人”。
    苗若兰脸色苍白,低声道:“你要找我爹爹吗?”平阿四道:“害死胡大爷的不是金面佛,是从前叫做跌打医生阎基、现下出了家做和尚、叫做宝树的那人”。
    众人大为奇怪,均想:“胡一刀怎会是宝树害死的?”宝树长身站起,哈哈大笑,道:“好啊,你有本事就来杀我。
    快动手吧!”平阿四道:“我早已动了手,从今天算起,管教你活不过七日七夜”。
    众人一惊,均想不知他怎样暗中下了毒手?宝树不禁暗暗心惊,嘴上却硬,骂道:“凭你这点臭本事,也能算计于我?”平阿四厉声道:“不但是你,这山峰上男女老幼,个个活不过七日七晚!”众人都是一惊,或愕然离座,或瞪目欠身。
    各人自上雪峰之后,一直心神不安,平阿四此言虽似荒诞不经,但此时听来,无不为之耸然动容。
    宝树厉声道:“你在茶水点心中下了毒药么?”平阿四冷然道:“若是叫你中毒,死得太快,岂能如此便宜?我要叫你慢慢饿死”。
    曹云奇、陶百岁、郑三娘等一齐叫道:“饿死?”平阿四不动声色,道:“不错!这峰上本有十日之粮,现下却一日也没有了,都给我倒下山峰去了”。
    众人惊叫声中,宝树突施擒拿手抓住了他左臂。
    平阿四右臂早断,毫不抗拒,只是微微冷笑。
    曹云奇与周云阳伸臂握拳,站在他的身前,只要他微有动武之意,立即发拳殴击。
    于管家急奔入内,过了片刻,回到大厅,脸色苍白,颤声道:“庄子里的粮食、牛肉羊肉、鸡鸭、蔬菜,果真……果真是一股脑儿,都……都给这斯倒下了山峰”。
    只听砰的一响,曹云奇一拳打在平阿四的胸口。
    这一拳劲力好大,平阿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但脸上仍是微微冷笑,竟无半点惧色。
    宝树道:“粮仓和厨房里都没人么?”于管家道:“有三个干粗活的,都教这斯给绑了。
    唉,先前那两个小鬼在厅上闹事,大多儿都出来观看,谁知是那雪山飞狐的调虎离山之计。
    苗姑娘,我们只道这斯是您带来的吓人”。
    苗若兰摇头道:“不是。
    我却当他是庄上的管家”。
    宝树道:“吃的东西一点都没留下么?”于管家惨然摇头。
    曹云奇举起拳头,又要一拳打去。
    苗若兰道:“且慢,曹大爷,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曹云奇愕然不解,拳头举在半空,却不落下。
    苗若兰道:“他抱著我爹爹的名号,我说过谁也不许伤他”。
    曹云奇道:“咱们大多儿性命都要送在他手里,你……你怎么……”苗若兰摇头道:“死活是一回事,说过的话,可总得算数。
    这人把峰上的粮食都抛了下去,大家固然要饿死,他自己可也活不成。
    一个人拼著性命不要来做一件事,总有重大之极的原因。
    宝树大爷,曹大爷,生死有命,著急也是没用。
    且听他说说,到底咱们是否当真该死”。
    她这番话说得心平气和,但不知怎的,却有一股极大力量,竟说得宝树放开了平阿四的手臂,曹云奇也自气鼓鼓的归座。
    苗若兰道:“平爷,你要让大多儿一齐饿死,这中间的原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你是为胡一刀胡伯伯报仇,是不是?”平阿四道:“你称我平爷可不敢当。
    我这一生之中,只有称别人做爷的份儿,可没福气受人家这么称呼。
    苗姑娘,当年胡大爷给我银子?救了我一家三口性命,我自是感激万分。
    可是有一件事我是同样的感激。
    你道是什么事?人人叫我癞痢头阿四,轻我贱我,胡大爷却叫我『小兄弟』,一定要我叫他大哥。
    我平阿四一生受人呼来喝去,胡大爷却跟我说,世人并无高低,在老天爷眼中看来,人人都是一般。
    我听了这番话,就似一个盲了几十年眼的瞎子,忽然间见到了光明。
    我遇到胡大爷只不过一天,心中就将他当作了亲人,敬他爱他,便如是我亲生爹娘一般”。
    “胡大爷和今面佛接连斗了几天,始终不分胜败,我自然很为胡大爷担心。
    到最后一天相斗,胡大爷受了毒刀之伤而死,胡夫人也自杀殉夫,那情形正如苗姑娘所说。
    我亲眼目睹,当时情景,决不会忘了半点。
    阎大夫,那天你左手挽了药箱,背上包裹中装著十多锭大银,是也不是?那天你穿著青布面的老羊皮袍,头上戴一顶穿窟窿的烟黄毡帽,是也不是?”宝树铁青著脸,拿著念珠的右手微微颤动,双目瞪视,一言不发。
    平阿四又道:“早一日晚上,胡大爷和金面佛同榻长谈,阎大夫在窗外偷听,后来给金面佛隔窗打了一拳,只打得眼青鼻肿,满脸鲜血。
    他说他挨打之后,就去睡了。
    可是,我瞧见他在睡觉之前,还做了一件事。
    胡大爷与金面佛同房而睡,两人光明磊落,把兵刃都放在大厅之中。
    阎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盒药膏,悄悄去涂在两人的刀剑之上。
    那时候我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毫不懂事,一点也没知他是在暗使诡计,直至胡大爷受伤中毒,我才想到阎大夫在两人兵刃上都涂了毒药,他是盼望苗胡二人同归于尽。
    唉,阎大夫啊阎大夫,你当真是好毒的心肠啊!”“他要金面佛死,自然是为了报那一击之恨。
    可是胡大爷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干么在金面佛的剑上也要涂上毒药?我当时不明白,后来年纪大了,才猜到了他的心意。
    哼,此人原来是为了图谋胡大爷那只铁盒”。
    “阎大夫说他不知那铁盒中装著何物,那是说谎。
    他是知道的。
    胡大爷将铁盒交给夫人之时,把盒中各物一起倒在桌上,满桌耀眼生光,都是珍珠宝物。
    胡大爷说道:『妹子,你一身本事,但有所需,贪官土豪家中的金银,自是手到拿来。
    只是出手多了,难免有差失之日,我…我…』夫人道:『大哥放心。
    你若有不测,我一心一意抚养孩子,这些珠宝慢慢变卖,也尽够母子俩使一辈子的了。
    我不再跟人动刀动枪,也不再施展空空妙手如何?』”“胡大爷大笑叫好,拿起一本书来,说道:『这一本拳经刀谱,是我高祖亲手所书。
    』夫人接过了,笑道:『好啊,飞天狐狸一身的本事都写在这里。
    你瞒得好稳啊,连我也不让知道。
    』胡大爷笑道:『我祖宗遗训是传子不传女,传侄不传妻,这才叫作胡家刀法啊。
    』夫人笑道:『待孩子识了字,让他自看,我绝不偷学就是。
    』胡大爷叹了口气,将各物都收入铁盒,再将盒子放在夫人枕头底下”。
    “后来我见夫人一死,急忙奔到她房中,那知阎大夫已先进了房。
    我心中怦怦乱跳,忙躲在门后,只见阎大夫左手抱著孩子,右手从枕头底下取出铁盒,依照胡大爷先前开盒的法子,在盒子四角掀了三掀,又在盒底一按,盒盖便弹了开来。
    他取出珍珠宝物把玩,馋涎都掉了下来,将孩子往地下一放,又从盒里取出拳经刀谱来翻看。
    孩子没人抱了,放声大哭。
    阎大夫怕人听见,随手在炕上拉过棉被,将孩子没头没脑的罩住”。
    “我大吃一惊,心想时候一长,孩子不闷死才怪,念及胡大爷待我的好处,非要抢救孩子出来不可。
    只是我年纪小,又不会武艺,决不是阎大夫的对手,只见门边倚著一根大门闩,当下悄悄提在手里,蹑手蹑脚走到他的身后,在他后脑上猛力打了一棍”。
    “这一下我是出尽了平生之力,阎大夫没提防,哼也没哼一声,便俯身跌倒,珠宝摔得满地。
    我忙揭开棉被,抱起孩子,心想这里个个都是胡大爷的仇人,得将孩子抱回家去,给我妈抚养。
    我知道那本拳经刀谱干系重大,不能落在旁人手中,当下到阎大夫手中去拿。
    那知他晕去时牢牢握著,我心慌意乱,用力一夺,竟将拳经刀谱的前面两页撕了下来,留在他的手中。
    只听得门外人声喧哗,苗大侠在找孩子,我顾不到旁的,抱了孩子溜出后门,要逃回家去”。
    “从那时起直到今日,我没再见阎大夫的面,岂知他竟会做了和尚。
    是不是他自觉罪孽深重,因而出家忏悔呢?他偷得了拳经的前面两页,居然练成一身武艺,扬名江湖。
    他只道这世上再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想不到当日脑后打他一门闩那人,现在还好好活著。
    阎大夫,你转过身来,让大多儿瞧瞧你脑后的那块伤疤,这是当年一个灶下烧火小斯一门闩打的啊”。
    宝树缓缓站起身来。
    众人屏息以观,心想他势必出手,立时要了平阿四的性命。
    那知他只念了两声“阿弥陀佛”,伸手摸了摸后脑,又坐回椅上,说道:“二十七年来,我一直不知是谁在我后脑打了这一记冷棍,老是纳闷。
    这个疑团,今日总算揭破了”。
    众人万料不到他竟会直承此事,都是大感诧异。
    苗若兰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呢?后来他怎样了?”平阿四道:“我抱著孩子溜出后门,只奔了几步,身后有人叫道:『喂,小癞痢,把孩子抱回来!』我不理会,奔得更快。
    那人咒骂几句,赶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要抢夺孩子。
    我急了,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一口,只咬得他满手背都是鲜血……”曹云奇突然冲口而出:“是我师父!”田青文横了他一眼。
    曹云奇好生后悔,但话已出口,难以收回,见众人都望著自己,心中甚是不安。
    平阿四道:“不错,是田归农田相公。
    他手背上一直留下牙齿咬的伤痕。
    我猜他也不会跟你们说是谁咬的,更不会说为了什么才给咬的”。
    田青文、阮士中、曹云奇、周云阳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想田归农手背上齿痕甚深,果然从来不曾说起过原因。
    平阿四又道:“我这一咬是拼了性命,田相公武功虽高,只怕也痛得难当。
    他拔起剑来,在我脸上砍了一剑,又一剑将我的手臂卸了下来。
    他盛怒之下,飞起一脚,将我踢入河中。
    我一臂虽断,另一臂却仍牢牢抱著那个孩子”。
    苗若兰低低的“啊”了一声。
    平阿四道:“我掉入河中时早已痛得人事不知,待得醒转,却是躺在一艘船上,原来给人救了上来。
    我大叫:『孩子,孩子!』船上一位大娘说道:『阿弥陀佛!总算醒过来啦。
    孩子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却见她抱著孩子在喂奶。
    后来才知道,我给救上船到醒转,已隔了六日六夜。
    那时我离家乡已远,又怕胡大爷的仇人害这孩子,从此不敢回去。
    听苗姑娘说来,苗大侠只当这孩子已经死了”。
    苗若兰喜道:“是啊,原来这可怜的孩子还活著,是不是?爹爹知道了一定喜欢得紧。
    这孩子在那里,你带我们去瞧瞧好不好?”她随即想到,自己一直叫他“可怜的孩子”,其实他已是个二十七岁的男子,比自己还大著十岁,脸上不禁一红。
    平阿四道:“你瞧他不著了。
    这里的人,谁也不会活著下山”。
    苗若兰道:“我爹爹必会上峰来救,我一点也不担心”。
    平阿四道:“你爹爹打遍天下无敌手,打的是凡人。
    他武功再高,也耐何不了这万丈高峰”。
    苗若兰道:“是那孩子叫你来害死我们么?”平阿四摇头道:“不是,不是。
    这孩子英雄豪侠,跟他父亲一模一样,若是知道我来干这种阴毒勾当,定要拦阻”。
    曹云奇怒道:“好啊,原来你也知道这是阴毒勾当”。
    苗若兰问道:“那孩子怎样了?叫什么名字?武功好吗?在干什么事?他也是个好人吗?”她自小见父亲每年祭奠胡一刀夫妇,一直以未能抚养那孩子为毕生恨事,是以极为关心。
    平阿四道:“若不是我炸毁了长索,苗姑娘,你今日就能见到他啦”。
    曹云奇等六七人齐声怒道:“长索是你炸毁的?”平阿四道:“正是!”苗若兰却问:“怎么我今日能见到他?”平阿四道:“他与此间主人有约,今日午时要来拜山。
    眼见午时已到,这会儿想来已来到山峰之下了”。众人齐声叫道:“是雪山飞狐?”平阿四道:“不错,胡一刀胡大爷的儿子,叫做胡斐,外号雪山飞狐!”
第六章
    众人听了半天故事,对胡一刀的为人甚是神往,听说雪山飞狐是他儿子,心中都起异样之感,虽想见了他未必有甚好处,却都不自禁的渴欲一见,又想此间主人遍邀高手,以备迎战,只怕此人本领亦不在乃父之下。
    苗若兰忽然惊道:“啊哟,此间主人所邀的帮手和我爹爹都未上山,如在山下撞到了那雪山飞狐,定要动手。
    我爹爹不知他是胡伯伯的儿子,若是一剑将他杀了,那便如何是好?”平阿四淡淡一笑,道:“苗大侠虽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要说能一剑杀了胡相公,却也未必”。
    他脸上一个长长的伤疤,这么一笑,牵动鸡肉,显得加倍的丑陋可怖。
    他又道:“胡相公今日上山,一来是找此间主人的晦气,二来是要找苗大侠比武复仇。
    只是我亲眼见到当年胡苗二位大侠肝胆相照的交情,害死胡大爷的其实是另有其人,我劝胡相公别向苗大侠为难了,可是他说要当面向苗大侠问个清楚。
    后来我在山下见到了这位阎大夫,虽然隔了这么二十几年,我可还是认得他,当下跟上峰来,炸索毁粮,大多儿在这儿一齐饿死,总算是报了胡大爷待我的恩义啦”。
    这一席话,只把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心想宝树当年谋财害命,今日自是死有应得,只是各人与此事并不相干,却在这儿陪上一条性命,也可算得极冤。
    宝树见了众人脸色,知道大家对自己颇有怪责之意,站起身来,取过了宝刀铁盒,喝道:“今日之事,咱们只有同舟共济,一齐想个下山的法儿。
    这个恶徒嘛……”一语未毕,忽听扑翅声响,一只白鸽飞进大厅,停在桌上。
    苗若兰喜道:“啊,这只小鸽儿多可爱!”上前双手轻轻捧起白鸽,抚摸鸽背羽毛,只见鸽脚上缚著一条丝线。
    这丝线从鸽脚上一直通到门外,苗若兰向里拉扯,那线竟是极长,拉了好一大截,始终未见线头。
    她好奇心起,双手交互收线,那线竟似无穷无尽一般。
    田青文上前相助,两人收了数十丈,忽觉丝线渐渐沈重,看来线头彼端缚得有物。
    于管家大喜,叫道:“咱们有救啦!”众人齐问:“怎么?”于管家道:“这白鸽是本庄所养,山上山下用以传递消息。
    定是山下的本庄多伴发觉长索炸断,放这鸽子上峰,在丝线上缚著救咱们下峰的物事”。
    平阿四听了此语,脸色大变,狂吼一声,扑上去要拉断丝线。
    殷吉站在邻近,身子一幌,已拦在他面前,双掌起处,将他推倒在地。
    田青文道:“姊姊,小心拉断了丝线”。
    苗若兰点了点头。
    那丝线虽细,却极坚韧,两人手上愈来愈沉,丝线始终不断。
    再拉一会,苗若兰似乎有点吃力。
    陶子安道:“苗姑娘你歇歇,我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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