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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旅奇缘-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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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凝力平刺,直点胸间“膻中”。。
中平枪,王中王,中间一点最难当。枪长手短,劲力到处,“噗—”,一声闷响,尸躯猛地颤抖,身外黑气虚张,仰身而倒。稍作耽搁,另一僵已朴至跟前。
容辉猛地转身,以腰发力,原地转了半圈。枪锋回扫,“呜呜”破风,掉过头撞中另一黑僵前胸。“砰—”,一声闷响,如中败革。容辉右手发麻,黑僵身子一震,张口呼啸,身上黑气狂舞,应声飞退,正中后来两尸。
年拳,月棒,久练枪。枪法有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共十二种击法,其中以拦、拿、扎为主。又因凝力前后不同,各有侧重。容辉习惯用掌,一杆枪握在掌中,大开大合,用的去多是挞、抨、圈三字要诀。他连挥几枪,腾出手来,又见火光外黑影晃动,一众黑僵蹒跚而来,连忙招呼:“快,用‘雷盘’。”听见潇璇答应,左右手互握枪杆,百丈内灵气聚集。双手展开,枪杆轻颤,发出一声轻鸣。
灵风汇聚,长枪骤亮,继而燃起一股火焰,越烧越旺。金火赤焰,化身成凤,轻鸣一声,振翅而起,正是以“拿”字枪诀使出的一招“凤凰振羽”。枪头为喙,枪化作凤身,凝焰若实。火光所及,亮如白昼。
容辉脸色微白,凝神到处,火凤一声轻鸣,展翅扑下。火翼掠过,花木一燃而烬。黑僵鼓荡黑气,亦被逼得黑气翻滚,踉跄后退。呼吸之间,火凤被十几头黑僵各鼓黑气,困在了中间。火翼扫过,黑气翻滚。黑喙聚集威能,烙铁般猛地下啄,亦是雷光闪烁,一声霹雳,血肉横飞。
他以神御凤,见危局稍解,又纵身腾起,询问潇璇:“还有多久。”
潇璇左手托着一面法盘,右手提剑虚指,正往盘中注入灵力。眉梢紧锁,点头应承:“马上好!”
容辉飞至近前,见法盘白光渐亮,既而闪烁雷光,发出“隆隆”声响,才稍稍宽心。他仔细观察僵尸,忽然轻疑:“可怕的并非尸体本身,反倒是那股黑气。非但能把尸体锻得如金似铁,好像还是活物,有点灵智。”
“好了!”潇璇托起一轮银盘,扬手掷出。银盘光芒大放,嗡嗡低鸣,围着“火帘”缓缓盘旋。她见法盘运转无碍,才透出口气:“那是天下间至污至秽之气,也为‘金’系法则,近乎于‘水’。要么以‘火’驱散,要么以‘土’镇压。我看那黑气必须依附尸身,若控制住尸身,或许能让那尸气不乱移动。”
说话之间,火凤飞回,也让围着“火帘”盘旋。黑僵失了阻拦,尾随而至。法盘白光闪烁,霹雳纵横。黑僵被雷霆击中,发出一声哀嚎。体外黑气虚张,疾走乱窜。火凤飞来,尾翼扫至,亦能将黑僵荡开丈许。
潇璇见火凤雷盘配合,再加一道“火帘”,才堪堪稳住形势,又问容辉:“同时维持两样法术,坚持得住吗?”
变化耗精,御灵耗气,控制耗神。容辉点了点头,苦着脸说:“最多还能支持一刻。”见四周除了二十几个黑僵,再无尸来,于是正色商量:“她可能遇到了麻烦,我去看看!万一不行,只好先出去了!”翻手取出一把铁木连发弩,又摸出震、巽、离、坎四面箭鼓,一并抛给潇璇,正色嘱咐:“你用它压阵!”和潇璇互望了一眼,转过身鼓荡火灵,飞身入谷。
容辉飞至谷中,见山壁如棺,云雾似盖,谷中丘陵纵横,形似一尸体,一颗心直往下沉:“这个地方……天云族人怎么偏偏走了这个地方,活该灭族!”飞身急掠,临空俯瞰,忽见北面山壁前有灵光闪烁,立刻飞至近前,见崖壁上果然钉满了石棺,才稍放宽心:“看来那老头还没说谎!”
碧霞轻扇火翼,从石棺前缓缓掠过。容辉飞到她身边,见她手中也捧着一面法盘,似在凝神感应,连忙追问:“怎么样了!”
碧霞一怔,听是容辉,才松了口气:“你怎么进来了。”
“外面最多还能撑一刻,你这里怎么样了!”容辉汲汲催促:“命比天大,找不到就走吧!”
“这里石棺太多,我只看了两成!”碧霞捧住法盘,边看边说:“你也帮我找,找一个和‘金系’法则有关的。”
容辉记得“金”主收敛,觉得的确和“天云族”有关,当即答应:“好,我从东边开始!”说着转身掠出,飞到东北角前,方知这壁上石棺之多,不下万数。升至顶层石棺,开始凝神感应。
黑暗之中,他缓缓飘落,待站上地面,抬头忽见天色微亮,如一层金霞,不由惊呼:“天怎么亮了!”侧头见碧霞飞来,连忙迎上去问:“这不对呀!”
碧霞面沉如水,看着天说:“有人在施展颠倒阴阳的大神通。”说话间一起升至谷顶,越往上肩头越沉,最后如顶上棺盖,见夜空在望,却不能上升分毫。
容辉一惊,汗透背脊,嘴里不住发苦:“这这……鬼打墙?”
“你看!”碧霞指向一座山峰,招呼容辉:“这是两个大神通修士在斗法!”
容辉凝神四顾,见四周山峰竟已化作金色,散发出万道金光。光辉所及,圆月朦胧,鲜红欲滴,不由咂舌:“难倒真是那位会上古神术的爷?”
“有可能!”碧霞沉着脸不住自嘲:“枉我自以为聪明!”
容辉却摇头反对:“不可能,你不是说了吗?‘踏天’老怪们和那‘万年尸王’有契约,一个不进来,一个就不出去。况且人家‘踏天’老怪陪我们来,就是为了把咱盖在这棺材里玩?”
碧霞目光森寒,勉强挤出一句话:“你仔细感受这结界意境……”
“天……地……”容辉凝神感应片刻,发现和那两块水晶中的意境相差无几,连忙追问:“下天上地?”
“除了不让人出去,还不让人进来。”碧霞松了口气:“想不到这里居然就是那‘万年尸王’的地宫。看来他给我们领路是真,却是为这‘万年尸王’来的,报仇夺丹,一举两得。”
容辉想起潇璇,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又问碧霞:“这‘踏天’老怪出手半天,怎么没一点动静啊!”
“尸王离了地宫,就好比修道者失了道境!那修士以四周山峰为基,支起了一个芥子空间,将那尸王摄了进去。”碧霞蹙眉冷笑:“想不到还真有人敢打这‘万年尸王’的主意,还拿我们当诱饵。”自知再也找不到传承,轻叹一声,飘飘然飞向谷口。
“那尸王是什么宝贝呀,那不就是一句僵尸吗?”容辉边走边问:“这么处心积虑,值得吗!”
“那培炼了万年的‘尸丹’,可以自行摄取地气,是开辟大型芥子空间的绝佳阵眼,是无价之宝。”碧霞随口解释:“‘万年尸王’的尸身,可以炼制傀儡,法宝难伤,战力能与‘踏天’老怪争锋。还有那地宫,自成一股地脉。只要炼化了它,‘踏天’老怪就可以源源获取生机,没了出手限制。”
“怎么?”容辉心头一喜,连忙询问:“‘踏天’老怪还有出手限制?”
闷雷声中,碧霞抬头望月,缓缓叙说:“以一界法身,融会三十六界法则,所耗生机之大,不是一般人能负担起的。所以才有‘朝闻道,夕死可矣’。”说话间忽见月华流转,月晕缓缓涨缩,不由微笑:“‘万年尸王’不行了。”说话间血色渐暗,半晌后又是冷光溶溶,银辉万里。
山上金光渐渐收敛,片刻后齐齐隐入夜色。容辉等到惊鸟归巢,忽觉身外阻滞消散,急忙奔出。碧霞打起精神,凝神戒备,随后跟上。
潇璇和老者躺倒在地,猫熊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时而在老者身上闻闻,时而在潇璇脸上舔舔。容辉快步上前,扶起潇璇,见她呼吸仍在,心跳正常,连忙推嚷:“潇璇,潇璇……醒醒,醒醒……”说话间被熊头蹭来蹭去,又好气又好笑:“夯货,你倒没事!”
碧霞拾起如意枪,仔细观察枪头。潇璇睁开眼来,看见容辉,嫣然一笑:“我没事!”说着站起身来,轻捋刘海,仍是风致嫣然。
容辉又笑着去喊老者:“老人家,老人家,别装了,您装地够像了!”
老者轻咳两声:“要是装得不像,早死了!”睁开眼来,见月过中天,欣然微笑:“子夜过了,终于太平了!”拍屁股站起身来,从腰袋上抽出烟枪,嘬燃了吐出一轮烟圈:“你们看也看过了,打也打过了,回去吧!”
容辉见他装傻充愣,也不点破,接着说:“老人家,我们的事情办好了,准往南直接去蜀中锦城。您是回关中,还是和我们往南走。”
“你们要去南边啊,我老汉就是从南边来的,正回去嘛!”老者借坡下驴,跨上猫熊,招呼三人:“走咯—回四川咯——”容辉收了如意枪,和潇璇互望一眼,一起鼓荡灵力,架起猫熊。碧霞当先带路,直往南去。
第六十三章 近乡情怯
蜀,葵中之蚕也。、天府之国,西是青藏高原,东有三峡群峰,北为巴山秦岭,南置云贵高原。四面环山,据天下之险。其地形似蚕茧,其人能织善绣,固冠名以蜀。
弘孝十六年十一月,帝君传旨,罢营造器物,和明年上元节灯火。消息传出,天下哗然。继而传出流言:帝君身体愈下,已不久于人世。西北边陲,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
同一月间,容辉四人赶到了锦城。蜀中江南,云烟缭绕。虽当隆冬时节,绿柳青竹,亦随处可见。老者骑在熊背上,左手端着烟枪,右手中握了一株竹叶,放在猫熊嘴前,逗雄为乐。
容辉走在城郭外,见路上男女多穿青衣,虽同为青色,有的亮如柳叶,有的暗如铜锈。有的清如碧水,有的浓比青苔……一眼扫过,发现不下十种青色,花纹无一相同,不由感慨:“青衣蜀茧,果然名不虚传!”
“蜀中除了茧绸,还有纸笺。”碧霞走在他身边,悠悠开口:“相传天下十之七八的制符师,都在蜀中,以青城山为马首。”
“‘张天师’的符,谁敢不知道!”容辉肃然起敬:“话说‘张天师’符箓畅销,还是因为巫山中有座酆都鬼城。时不时,就跑出几只小鬼。有钱没钱的,才都买他一张符。”洒然一笑,又问老者:“您也自称是是招魂驱鬼的行家,怎么就没‘张天师‘那份魄力呢?”
“雕虫小技,竭泽而渔,再喝西北风去?”老者嗤之以鼻:“老汉我心肠好,只度有缘鬼,还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容辉不由好笑:“所以人家住‘青城山’,占据洞天福地,受万千门徒供养。您呢?走街串巷,尽遭人白眼。”
“么样?”老者一愣,皱起眉睁大眼问:“我老汉说的不对?”
“您这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容辉胜似闲庭漫步,想到哪说哪:“您想啊,鬼是哪来的?怨魂变的。怨魂是哪来的?死人变的。死人是哪来的?活人变的。活人又是哪来的?娘胎里钻出来的。那只要世上有活人,就有死人。有死人,就有死不甘心的。有死不甘心的,就有变鬼的。您只要把那活人守住了,哪在乎那点假慈悲。让他该上哪上哪,这才是道。张天师有道啊,您呢,根本不上道!”
“咋子说?”老者吐着烟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娃娃,侃起歪理来一套一套地,难怪把这两个小女娃迷得团团转!”潇璇听得直皱眉头,睃向碧霞,见她冷眼旁观,才松了口气。
“你老汉不检点,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容辉讪讪然看向潇璇,见她没有反应,连忙转移话题:“我们要顺江而下,您老有什么打算?”
“老汉我继续当头两等人撒!”老者抽着烟,见众人不解,欣然解释:“巫,医,乐师,百工之人。我老汉又能给人招魂,又会给人看病,不但是头两等人,我还学了来两嗓子秦腔撒。”
碧霞点了点头,抬手轻挥,凭空托出一卷薄书,递给老者,淡然微笑:“后会有期!”
“美得很,美得很!”老者笑呵呵地接过,一股脑塞进怀里,顺势取出一卷布幌,扬手抖开,挑在了右手竹枝上。容辉循势望去,只见旗幌上写着“大罗金仙”四个藏锋大字,不由一愣。又见左右各有一列小字,“祝心想事成,治疑难杂症”,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们三个小娃娃,不错嘛!”老者跳下猫熊,又拍了拍熊头:“你也不错!”说完端着烟枪,扬长而去。走出十丈,纵声高歌:
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失的岁月。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了儿时的天。
我抬头,向晴天,搜寻远去的从前。白云悠悠尽情地游,什么都没改变……歌声悲怆,渐行渐远。
容辉目送老者远去,不由嘀咕:“这是前辈高人吗?”又问碧霞:“你给他的是古姜国墓里的那卷帛书?”
“嗯!”碧霞微微点头,看向猫熊,不由一惊,失声出口:“金行灵珠?”
“什么什么,灵珠?”容辉看向猫熊,见它还憨头憨脑地看着前方,连忙追问:“哪呢?”
“就是‘天云族‘传承的‘金行法则’。”碧霞缓缓蹲下,摸着猫熊的头,仔细打量。
猫熊见这个从不打理自己的家伙,忽然抚摸自己,不由一阵哆嗦,连忙跑到潇璇身后。碧霞站起身来,欣然微笑:“刚才那老头把一股‘金行法则‘拍给了它,以后它就是真正的‘噬金熊’了!”如释重负,还有些得意。
“噬金熊?”容辉蹲下身凝神感应,发现猫熊体内果然有一道规则,正在聚拢它全身“阴元”,又问碧霞:“那这家伙以后该怎么喂?”
“金主收敛,旨在以阴聚阳。”碧霞正色嘱咐:“只喂五谷灵食即可,忌食熟肉。”说完仰头望天,片刻后悠悠开口:“我也要走了。”
容辉和潇璇互望,神色俱是一黯。容辉正色担保:“要帮忙时,只管来找!”
碧霞微愣,侧过身看向容辉,点了点头,转身而去。猫熊低吼一声,容辉待她背影消失,仰头见日出云端,已是中午时分,就商量潇璇:“我们进城去吃一顿吧,据说锦城的‘麻婆豆腐’天下闻名,能把豆豉做出肉味,我们去尝尝?”
潇璇点头答应,进城后非但将各色小吃尝了个遍,还买了十二套“张天师捉鬼符”,准备仔细研究。想着回去少不了走亲访友,又将各色蜀茧各买了十二匹,将各色名笺各买了十二刀,再往南去。傍晚赶到岷江边一座小镇,乘船南下,直奔宜宾。然后转乘直抵扬州的快船,顺流而下。
三峡水急,船行飞快。待到夷陵,已是弘孝十七年。
正月,北方大饥,朝廷开仓赈济燕京灾民。正月十五大朝,忽有有言官弹劾“湟水真王”欺君枉法,圈地害民,导至弘孝十四年战事失利。群臣附议,帝君下旨,将“湟水真王”迁藩云南,改封“丽江真王”,罚俸一年,又严申诬告之禁。
船行至襄阳,已是二月。这日清晨,客船泊至汉阳。潇璇准备上岸走走,早早起床梳妆。手持把镜,忽然发现容辉正笑望着自己,不由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家伙还用这把镜子照着自己,顿时面如霞飞,拍下镜子,正色商量:“你得赐一座灵脉,准备在洪都挑,还是准备去南京挑?”
灵脉归户部掌管,凡是得授“仙爵”的修士,都能在原籍州府衙门挑选一处灵脉,或者到省府衙门,挑选别州灵脉。或者到两京户部,挑选别省灵脉。容辉出自“丹霞山”,籍贯自然落到了赣州府。
“没有关系,就是有钱打点,也选不到别处的好灵脉。”容辉歪在床上,看着潇璇,似笑非笑:“我们直接回去吧,会合了容雪和凌霄,问清楚了这几年的情况,才好作长远打算。我好歹也是游历归来,修为大进的弟子。他们就是不让我再住山上,也得给我派二十五亩灵田吧,不愁没地方落脚!”
“那你还不起来!”潇璇轻嗔:“好不容易停下,我们出去瞧瞧。”容辉欣然笑应,一跃而起,在床板上轻轻一拍,微笑招呼:“小灰,开饭了!”
“呜呜”一声低吼,猫熊从床下爬出,熊鼻子嗅来嗅去。
“去!”容辉打开舱门,指着江面吩咐:“自己去抓鱼吃!”
猫熊感觉上了当,低吼一声,直冲出门,擦得容辉一个踉跄。容辉站稳身形,又好气又好笑:“嘿,力气见长啊,彪呼呼的……”说着穿衣带帽。
天下承平,修真盛行。朝臣中传阅黄老古方,开鼎炼丹之风大气,继而传入宫廷。二月,有内侍盗用贡品炼丹,浪费颇巨。帝君再次下旨,裁减供用物料,又对群臣大加斥责,重申纬妖书之禁。
同月,快船行至江州,容辉归心似箭,当天改乘至赣州的快船,趁最后一股北风,溯江而上。
三月,太皇太后驾崩,朝廷忙着办丧事。北方旱灾,山东大旱。
四月,帝君忙完丧事,下旨免除山东被灾税粮。又因群臣瞒报灾情,救灾不力,敕令群臣修身自省,令诸司详议害民弊政。
四月十四,时已入夏。鱼米之乡,水汽旺盛,炎而不热,暑而不燥。大太阳下,容辉带着猫熊,走下引桥,忍不住拉着潇璇,哈哈大笑:“我小辉哥又回来了……”双手不住颤抖。气势放出,语声共振,恍如一阵闷雷。同船众人看见,吓了一跳,却似被喊出了心声,欣然道别。
猫熊见他性情陡变,吓得一阵哆嗦。“呜呜”低吼,凑到潇璇腿边,蹭来蹭去。潇璇近乡情怯,也有些激动,欣然询问:“现在去丹霞山?”
“去,为什么不去?”容辉回头看见马车过来,抬手招呼:“去北门口!”说着拉潇璇上车,回头嘱咐猫熊:“你跟在后面。”猫熊顿觉备受冷落,满心不愿,“呜呜”哀求。
容辉大笑:“这车马单薄,你压塌了,哥还得赔钱!”又吩咐车夫:“走!”
马车前行,潇璇挥手布下一道结界,小声询问:“你路上从江里捞起来的那个黑铁匣子,你面装着什么?”
“哼!”容辉心头微颤,皱眉冷笑:“但愿没什么!”拳头缓缓捏紧。待马车行至城门,结过车钱,将猫熊收入兽甲,一起鼓荡灵力,破风疾驰。
二人一息百丈,片刻间飞至“海螺峰”上,找到容雪原来住处,见结界开着,大声招呼:“容雪,凌霄,我回了!”声音激荡,震得那结界“嗡嗡”轻鸣,微微账缩。
没过片刻,楼中跑出个紫衫少女。他正要招呼,却见来者并非容雪和凌霄,连忙询问:“你是谁,原来住这里的人呢?”
少女被人打扰,很不高兴,抬头轻斥:“你又是谁?”
容辉没工夫理她,想两人修为精进,住到上层去了,说了声“抱歉”,纵身腾起,神念急扫,一间一间地感应。
他臻至“少阳期”后,平心静气,已能感知到三、五里内的灵魂波动。凝神探出,能搜索二十里方圆。如今神念横扫,升至第五十层时,忽然发现一个熟人,当下招呼了潇璇一声:“跟我来!”纵身飞出。
容辉绕道锦江一边,见一处石台结界外站着个青衫青年,微笑招呼:“这不是杨师侄吗?哦,现在该叫师弟了,可喜可贺!”
青年一愣,回过头看了容辉片刻,脸色渐渐发白,失声惊呼:“是你?”正是杨梦琳。
潇璇随后跟来,也认出了他,却没多理会,凝神探入结界,找到容雪,欣然招呼:“是我,开门!”
楼门对开,应声飞出一道青影。灵光敛却,正是容雪。她看见容辉和潇璇,眼前一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又擦着眼泪,在石桌上轻轻一拍,放开了结界。
容辉激动莫名,只觉额头、耳根和后背发烫,眼角发湿,当即纵身掠下,拉住容雪的手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说……”话音未落,却听杨梦琳汲汲询问:“李师妹,你终于肯见我了!这么说,你答应我了!”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答应?”容辉一愣,回过头沉声低喝:“滚—”声发无心,却动了真怒。一字出口,声似奔雷。
杨梦琳相隔既近,又没戒备,被震得耳骨发麻,身心皆颤,双腿一个踉跄,连退三步。
第六十四章 故地重游
杨梦琳也已臻至“少阳期”,被同期修士一字喝退,只觉脸上无光,烫如烙铁。;一时间热血上涌,抬手指向容辉叱问:“你……”
容辉不待他张口,沉声再喝:“滚——”气息微吐,目如朝阳,霹雳般闪烁而出。潇璇看见,立刻拉容雪退到一边。容雪深怕哥哥吃亏,正想开口劝阻,潇璇已冷笑出口:“瞪眼呲牙算什么,是骡子是马,上了战场才知道!”
“少阳之力?”杨梦琳轻哼一声,不甘示弱,同样运转修为,双目精光暴射,亦如朝阳。可四目相接,一个好比升在“夏至”时节,另一个则升“冬至”前后,高下立判。
杨梦琳如置身烘炉,只觉对方的目光如火,要炼化自己的灵魂。心头一颤,犹不服气,展开“极火道境”。一时间目喷橙焰,凝聚若实,迎头罩向容辉。
容雪曾在“极火境”下吃过苦头,资历渐久,更知道这“极火境”是“真火真人”独自悟得,盛名已久。眼下见杨梦琳使出,失声提醒:“快避开!”抬手纵身,就要上前帮忙。
容辉不闪不必,反而冷笑:“贵州的驴子学马叫,你叫地不是蛮像咧!”再不留手。神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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