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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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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要去云游四方?”
“水山兄,这可是你当年亲口答应我的。”
“可是,我要去龙墓,恐怕无法与你同行。”水山歉意道。
“龙墓?必山之林那里的龙墓?你为何要去那处?”
“因为,我的心不安。”
“心不安?为何?”
“一个姑娘,这样你可明白?”水山注视着尹风,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那,那位姑娘对你意下如何?”
“我们只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她不喜欢你?”
“她一个凡人,又是以捉妖为己任,这份情终是难测。去龙墓的这一路上危险重重,我不想她出事。”
见水山去意已决,尹风自知再难挽回,便再三要求与他一同上路,大家彼此也相互有个照应。他第一次见到云池是在秋山客栈,她身边跟着一位气宇昂轩的少年,少年人手执宝剑,一身黑衣,脸色清秀、白净,目光精锐,一看便知是个官宦子弟。见水山带了他来,黑衣少年有些不悦。那唤作云池的姑娘秀目一抬,便将他身上扫了个遍,在撞上他视线的刹那将目光收回。水山伸手将她拉至一旁,细说了一会儿,她点点头,便对少年耳语了数句,少年瞄他一眼跨马而去。
行到必山之林,他们将尹风留在原地,便自前去探路。时至天黑,也不见三人归来,尹风心下着急,便骑了马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寻去。不知行到哪处,忽闻一声轰鸣,马儿吓得昂起前蹄,一声嘶鸣,将尹风甩下地去。见马儿逃走,尹风挫败地四处瞅了瞅,倏见远处火光闪闪。他顺着火光行去,却见是一座山洞,自洞内传来细细的声音,正疑惑着不知里面有什么,徒然闻见一人大叫:“水山!”
尹风吓了一跳,顾不上多想,忙忙地往洞里奔去,却见云池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黑衣少年手执宝剑,纵身跃起,顺着他跳去的方向,尹风见到一条长长的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怪物正冲着水山张开血盆大口。另尹风惊讶的是,水山却一只左手伸进了怪物的大嘴巴里,紧接着黑衣少年跳上怪物的头部,举剑朝它的左眼狠狠地刺下去。
“噗滋!”一声响,鲜血四溅,怪物吃了痛,扭动着巨大的身体将二人甩下地去。它在洞内转来转去,疼痛难忍,不停地用身体撞击着四壁,发出“嘭嘭!”的巨响,石头自洞顶落下来,在地上砸出沉重的声响。水山忙就地一滚,躲开石头,抓了云池的手便往洞外奔去。云池一面往洞往跑,一面回头,却见黑衣少年没有跟上来,忙住了脚步。
“凌昌!凌昌!”她焦急地大叫着。
水山也叫了几声,见无人回应,忙施法一转,身影便化作清烟一阵飘入洞内。水山四处寻找,却见凌昌晕倒在一旁,手上紧紧地握着天眼珏。水山忙显出身,将凌昌背上背,直往洞口奔。快至洞口,忽闻身后脚步声“咚咚!”直响,他忙加快了脚步。云池见他二人出来,忙转手画出一道符,顿时,云光一闪,只闻身后巨响震天,烟尘扑鼻。在山洞塌陷的一刹那,三人卷着灰尘逃了出来。
早已离开山洞的尹风见他三人平安出来,正欲迎上去,却忽闻一声怒吼响起,水山瞪着一双血红的眼,虎视耽耽地望着云池与刚刚醒转的凌昌。
“水山?你怎么了?”云池举步上前道。
“小心。”凌昌忙伸手拉住她,道“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这话提醒了云池,她忙自怀中拿出符纸,轻轻念了几声,便往水山身上掷去,金光一闪的刹那,却见水山心口卧着一条条长的龙蛇怪。
“那怪物怎的没死?”云池惊讶道。
“不可能,朱印不可能杀不死它!”凌昌皱着双眉,望着眼前因龙蛇怪附身而面色异常的水山。
“水山,你赶快清醒,千万不能被它蚀了心!”云池大叫道。
水山一脸愤怒地望着云池,步步朝她逼近。云池立于原地,并不后退,只悲伤地注视着他,眼里的焦急越发重了起来。朱印已被用完,如今手上除了剑,便是符,这两样东西根本就不足以对付龙蛇怪。如果不将它自水山体内逼出,水山便是死路一条无疑。
“把天眼珏还给我!”水山一声震吼,顿时雷光冲天。
天眼珏是水山冒着生命的危险自龙蛇怪体内掏出来的,别说来之不易,且它与北周的江山也是牵连较深,如果拿不到它,整个江山社稷便动荡不安。相传天眼珏乃神龙的眼泪滴制而成,因为这颗泪珠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北周,它是北周江山的守护神。除却江山社稷,对凌昌个人而言,这是他能否登上帝位的关键之所在。如果他成功地拿到了天眼珏,那么那些拥护其兄长凌晨的大臣便会乖乖地闭上嘴巴。虽然凌炎有意让凌昌继承帝位,但他想做出些事来堵上众臣的嘴巴,让他们乖乖地信服,好好地看看他凌昌的真本事。这些事情云池不懂,也不知晓。
水山一边大叫一边向云池走去,待欲行至她面前,忽地掉转头往凌昌身边奔去,速度之快另人瞠目结舌。凌昌忙转身躲开,跳离地面三尺,右手拔剑出鞘,寒光一闪,剑气逼人,杀气腾腾,黑墨一般浓得化不开,几乎让人窒息。凌昌手上拿的是柄宝剑,面对赤手空拳的水山却也难以取胜,毕竟水山是妖,龙蛇怪也是妖。二妖相融,威力倍增。
水山的意识似乎还未被完全控制。一旁的云池急得团团转,她不想水山出事,但凌昌是北周未来的君王,他如果稍有差池,该如何向北周江山交待。云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想帮凌昌,却怕伤着水山,想帮水山,却又拿不出办法。正着急的当下,水山吹起一片烟云,众人视线模糊。云池忙画出一道符,眼前又明朗起来。待她张眼望去,却见凌昌身子一仰,往后跌下。她心下大惊,忙划步奔上前,还来不及多想,手中的冷剑已画出一道剑气,直冲水山而去。凌昌见状,就地抓起沙尘向水山撒去,继而挥剑上前,直取其颈项。
“住手!”
一声大叫,尹风“唰!”地掷出一根树枝正撞上凌昌的剑。剑气凌然,可夺魂索魄,一根小小的树枝岂能阻挡得了。
“让开!”凌昌收了剑冷冷道。
“不行,你不能杀他!”尹风望着凌昌,伸出双臂袒护着视线不明的水山。
“让开,不然连你也一块儿劈了!”凌昌威懾力十足。
云池趁着水山视线不清晰,赶紧咬破食指画出一道镇地符将水山困住。见水山痛苦地挣扎着,便道:“凌,君少,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解救他!”
“想办法?如何想办法?如果今日不杀了他,明年今日便是你我的祭日!”
“我绝不会丢下他!”云池坚定道。
“对,我们绝不会丢下他!”尹风也附和着。
“天眼珏,我的天眼珏……”水山望着凌昌喃喃自言,眼里的杀气并未有一丝的消减。
“水山,你清醒过来罢,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云池近前,定定地望进他眼眸里,“你难道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说要一辈子陪着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只要能过了今天,我便嫁给你。”
水山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只是装作视而不见罢了。人妖殊途是一部分原因,另外的原因是因为师傅江旭言的死。她害怕有一天会有让她作出人与妖的选择的时刻,不想那一天的到来,便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他对她好,不求回报,只默默地待在身边,吹出悦耳的音韵,露出灿烂的笑脸来包容她。除了师傅,对她如此温柔的人再也找不出几个。
“云池。”
伴着淡淡的嗓音,一张凌角分明的脸在眼前晃动。浅浅的微笑,温暖的目光,唇角闪着沉重的忧伤,深深地烫伤了她的眼。水山伸出双手轻轻地拥抱住她,一滴热泪顺着他的眼角跌落。
“啊!”云池突然叫了一声。
在水山出手的刹那,凌昌迅速将云池拉出他的怀抱。水山的心志混乱不堪,眼角的泪滴清晰依旧,脑海中仅存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遂闭起双眼,道:
“凌昌,杀了我罢。”
“你疯了!水山,你清醒点儿好不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尹风差点儿吼了起来。
云池怔怔地望着他,张张嘴,却吐不出一句话来,见凌昌举剑,便道:“你不是说过要陪着我的吗?”
“我们,来世再见了。”他张开眼,眼里的坚决另人心痛。
“一定有办法的,你坚持住……”
“尹风,我有个请求,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他打断尹风的话。
“什么?”
“替我看着她幸福。”水山望着云池,眼里柔情绵绵。
凌昌举起剑朝水山胸口刺去。尹风呆呆地望着水山,迈不开脚。
“住手!”云池一把抓住凌昌的右手,望着水山的脸,泪水于眼眶中打着转。
“忘了罢。”水山右手一指,云池便定住无法动弹。
“别这样,我求求你……”云池泪眼朦朦的望住凌昌。
“你从来不求我的,为了他而向我开口?”凌昌摇摇头,十分不认同此时的云池。
“是的,我求你别杀他。”云池看向水山,“因为我喜欢他。”
“你真的对他动心了?不应该的。”凌昌举剑的右手重新动了起来。
“不要……住手!住手!”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凌昌心里清楚要救水山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用天眼珏的力量,但这样一来,他便无法带着天眼珏回京周。自龙墓平安归来且取得了天眼珏是件多么重大的事情。凌昌目露凶光,道:“他必须死。”
“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来世再见了。”泪水顺着水山的脸滴入云池的心里。
“不……”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忘了罢。”水山留下了他于这世上最后的一窜声音。
…………
时隔五年,斗转星移,对于龙墓里水山死去的一切云池皆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这样的结局也好,水山说过希望她能幸福,如今他亲眼见到了北周最有权利、最伟大的男子是她的丈夫,过去的情感忘了也好,只有忘记痛苦的过去,人生才能再重新来过。云池给了水山这个世上最后的情感,让他走得无怨无悔,尹风相信,来生他们一定还会再相遇,一定会有一段美满的姻缘。“把天眼珏还给我!”
第六十一章 吹梦何处香
尹风的话让云池百思难得其解,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尹风一定有事瞒着她。回想着她故意问的话,心里的疑惑更加重了。
“你们真的都这么希望?”
“是的,我们一直是这么希望的。”
尹风口中的“我们”到底会是谁呢?依他的意思,她猜想一定是她认识的人。其实尹风说云池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过是随口瞎遍罢了,他答应过水山要看着她幸福,也答应过凌昌决不对她旧事重提,种种原因教他开不了口,只得随口掐了两句,却没想到此时的云池竟然有了疑心病。云池正盘算着如何套尹风的话,却忽然想起莲必明日大婚,大婚过后尹风便会离开京周回到南枷,他这一走,她心里的疑惑该如何解。
在云池想着尹风的时候,凌昌也在想着他。凌昌所想的是云池到底对以前的记忆回愎了没有,如果有了些许记忆,是尹风说的,还是川夜透露的呢?在云池的记忆里,水山是被龙蛇怪杀死的,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全无印象。他不想去想象为了天眼珏而没有对水山施以援手的事被云池知道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尹风他倒是不太担心,川夜倒让他有些疑心,总觉得川夜不是个简单的人。长相貌美如仙,武功卓绝不凡,长这么大,他从未见过如此优秀的人。想想五年前的他与那个女子,凌昌心里便一阵不安,那眼神似乎有着洞察一切的力量。
凌昌于清梅园处回至居雅阁,一进门便见云池右手托腮坐于桌前凝思,道:“想什么呢?”
云池回过头望着他,却并未起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方道:“君上见过尹风殿下了么?”
“见过了,怎么?”凌昌见她面满疑云,心下不免猜想她到底知晓了多少。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咱们既然与他相识一场,交情自然与别个不同,莲必大婚后留他于宫中多住些日子叙叙旧,可好?”
见凌昌呆呆地望着自己,云池只得又问道:“君上意下如何?”
“呃,随你罢。”
凌昌恢愎了往日的神情,举步往书房而去。望着凌昌离去的背影,云池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对着她的脸失神。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痒,伸手抓了抓,一阵淡淡的香味儿自指尖飘起,好似有形体一般,让云池禁不住伸手向空中抓去。
“哎,得小心了,这东西可不能乱抓,会有危险的。”
“危险?它不过就是一缕烟罢了。”云池望着渐渐于眼前消失的烟淡淡道。
“姑娘这话可就错了。烟只不过是它诱惑人心的形体,待你抓住它后,它便会释放出迷香,从而吞噬掉人的梦。”
“梦?”
“它有一个诗意的名字…………吹梦。吹梦只要吞噬过一个人的梦,那个人的梦便再也不会被它吞噬第二次。因为吹梦是以陌生的梦来借以生存,同一个人做的梦哪怕梦里不再是同一个人,却也有着梦者身上的味道,如果吹梦第二次食了梦者的梦,那么它的生命便会枯竭。”
“吹梦?”
“所谓梦,不过是烟云一缕,一切唯心造,也可以说吹梦所吞噬的是人心深处的烙印,最深、最沉才是它想要的。吹梦行踪难寻,一般人很难找到它,有时它会寄生于花蝶妖体内。二者皆是变幻漠测,杳无声色。”
“吹梦……”
云池喃喃自语,想着脑子里水山的话,不免奇怪这些话怎的突然便冒了出来。这些话既不陌生也不熟悉,似乎自沉封了上百年的雪地里掏了出来。她肯定自己对吹梦这种东西的印象绝不是第一次,但她以前分明忘记了,与水山有关的记忆里先前似乎没有这一部分。她有些纳闷自己以前为何没有想起这话来,对于过去,她到底遗忘了哪些,又究竟遗忘了多少?一时之间,云池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沮丧,那种像是手中只抓住了满满的空气般的虚无感。
缓缓摊开手,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刚才是否抓住了那阵烟,如果抓住了,那她记忆里要被夺走的究竟会是哪一部分?她心底最深、最沉的事究竟为何?是娘亲的离开,父亲的逝世,师傅的死亡,还是遥远记忆里时时落空得让人心慌的那一部分?
回过神来,越想越不对劲,她忙起身往往走去。吹梦是妖,妖又进了皇宫,那便证明金光的力量被削弱了。槐树依旧,苍劲挺拔地立于苍穹之下,槐花早已成风消失于季节的脚步声里,望不见昔日的美丽。物非物,心非心,云池立于清风里,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川夜浅浅的笑颜。沉住气,将手掌心的八卦图释放出来,玉珠沉下,五行阵出,待它停住不动后,便咬破手指,滴了鲜血在玉珠上,气流翻涌,心念随之而动,刹时间风舞半空。掌中心的纹路逐渐清晰,八卦图散发出淡淡的光于半空里腾起,云池盘腿坐于树下,身体慢慢飘浮至八卦图正中央,玉珠散发出暗黑色的光。
“见鬼。”
云池落下地,脸上皱成一团。金光的力量已经十分危弱了,金仁若再找不回,宫里怕是无法太平下去了。她无法再静心呆于宫里,只差宫人捎了口信与凌昌,便自行驾车离宫。快马加鞭回到成阳府,便直奔了书房而去。正在准备着追踪妖气的东西,耳边忽然响起女子的浅笑声。
“嘻嘻!”一阵嘻笑声自她头顶上方传来,“来了。”
云池抬眼望去,却见一只花蝴蝶正挥翅飞来,双翅扑扇之际,细细的粉末散落下来,书面上、桌面上、绣帘上……整间屋子皆已被粉末填满,双目所及之处,皆是雪白一片,如记忆里那片不可触摸的禁地……
书房外,院墙边,柳树下立着一道身影。他昂着头望着墙内,视线所廷长之处正是云池的书房。不一会儿,嘻笑声飘过墙头,眨眼间便见花蝴蝶挥着翅膀飞过墙头,停于他右肩之上。他伸手摸了摸蝴蝶的翅膀,指间染上一片红色,放至鼻间闻了闻,方道:“如何?”
“嘻嘻,先生断得不错,她果然是步了吹梦的道。先生下一步如何打算?”
“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时度此身。”
“小姐,你这是……?”青袖不解地望着于书架间翻东找西的云池。
“你可曾见到师傅留于我的降诛剑?”云池回过头望向立于一旁的青袖。
“降诛剑?”
“银灰色的剑身,柄上坠着一枚扇坠般大小的红珠子,剑身上有着一个‘诛’字。”
青袖凝着双眉想了又想,猛然一拍手,道:“是了,前段时间你出门时锦云打扫书房拿着一把剑来问过我,我见上面沾着灰尘,以为没多大用处,便将它放于仓库里去了,我这就去拿来。”
降诛剑,名其曰便有降伏与诛灭的作用,对凡人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对妖而言却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剑,可削其魂,斩其魄,云池不喜欢杀戮,却不得不在杀憀中行走。常于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理,死于她剑下的妖与人皆足以另她毁了自身的德行,虽然她从不杀不该死的妖与人,然而,杀了便是杀了,哪怕再多的理由也无济于事,那些该死的人终是有着生命的,上天有好生之德,给自己杀戮的行为找理由不个只是一种借口,只为求得心安。
曾经,她为杀与不杀疑惑时,凌昌道:“死于你的剑下,那是对他们的灵魂的超度。”
凌昌说话的语气较为轻松,让云池猜不透他是想安尉她,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师傅也好,父亲也罢,都认为妖是为祸众生的根源,可师傅却偏偏死于雪落的手中,手起剑落,红血满天,心里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痛感,是因为对生命的漠视还是因为师傅的死亡?她不懂,因为师傅从未跟她说起过他的情感。但对雪落,他心里应该是有情的,这一点难道雪落看不见么?曾几何时,她是恨的,恨雪落带走了师傅,毁了她心里最深的依托,让一片晴天刹时布满烟云。那种恨透了雪落的心思到底是何时开始自她心底窜起火苗的她却记忆不起。
见云池望着降诛剑发呆,青袖轻声道:“小姐?”
云池回过神,径自往门外走去。望着云池独自离去的身影,青袖心中暗觉不妙,忙转身往西厢房而去,推开门,却见川夜正拿着一块玉石于阳光下细看。青袖忙将云池拿了降诛剑冷着脸出了府的事说了,让他赶快跟上去,以免她发生不测。川夜放下玉石,遂被青袖急急地推出了屋门。云池突然自宫里回府,且不知会一声便独自出了门实在另人费解,他好不容易花了大把气力才将她自阴曹地府救回,可不想她再出个意外。不多时,川夜便赶上了云池。他身为妖,修行千年,速度快过她自然不在话下。但他并未显现,只隐身于树木间,悄悄地注视着她的行踪。
云池一腔心事,并未发觉隐于一旁的川夜。待行至山林边,她自衣袖内拿出一个细小的珠子,轻轻一捏,它便应声而破,红色的烟自她手掌中缓缓升起,随风随气四处穿行,似一条长长的红色彩带,于山色间上下穿梭。待红烟渐渐消散,她又打开木箱,自内拿出黄色的符,以手指沾了丹砂于符上画了咒,盘腿而坐,嘴里细细念动,顿时,一团白气自剑身上缓缓升起,天色顿时暗了下来。
风起云涌之际,一股强而有劲的力量突然将隐于一旁的川夜绕住。川夜不由得吃了一惊,忙点住地,右手扣住脉门,身影晃动之际,气息渐渐顺畅起来。云池施的法乃是用于降妖的,降诛剑川夜闻所未闻,但察其威力不可小窥。那阵红烟,云池是用来引妖的,这回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金仁夺回来,有些事也该有一个了断了。
天边的云彩似乎感受到了谁心底的不安,涌动着似要离去,松树梢头,少了琢木鸟的叮咚,林子里刹时变得沉静。迎着气流与风的方向,红烟渐渐清晰起来,由远到近,“忽!”地一下便钻进了云池手中。川夜双眉一锁,倏然嗅见前方传来一阵妖气,由远及近,见风便长。映入云池眼睑的是一张淡定的脸孔,细长的双眼,如柳的弯眉,有着仙子的倾世之颜,正是交手数次的白衣妖夏狸。夏狸的一头长发于脑后高高绾成一髻,束着白色的发带,在风里轻舞飞扬得好生自在。
“你终于来了。”云池冷着眼道。
“呵,特地引我出来。”夏狸扬手一挥,红烟便自他手中飘散。
“交出来!”云池冷冽地望过去,将手中的降诛剑指向他。
“交出来?你是强盗吗?”夏狸一脸镇定地冷笑道。
“少装蒜!金仁在你手上,没错罢?”云池扬了扬手里的一道符,道“这符上有那日闯进金光结界的妖所留下的妖气,正好与你身上的妖气不谋而合。怎么,有胆子进宫偷走金仁,没胆子承认?我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总之,你要是现在不将金仁交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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