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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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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娘娘,这是君上午后差人送来于娘娘解暑的。”正欲离开的宫人忙回话。
    云池转身于桌前坐了,揭开盖子,见盘内的果子碧绿如嫩叶,但因时间太久的关系水份流失果子便显得有些干鼹。她捏手成拳,咬着下唇,双眼冷如冰雪。
    “你第一次吃到姜茶果时正好是十四岁,那时你不小心将汁水溅了我一身,你便伸手来替我擦,结果弄得衣服更脏。”门外突然响起凌昌温柔的嗓音。
    “十四岁是个懵懂的年纪,那时还不知道姜茶果吃多了会嗓子难受。”
    “但你很喜欢,不是吗?”
    “因为不懂所以才会喜欢,如今便不一样了。”云池冷声道。
    “怎么不一样?”凌昌眉间一收。
    “为什么要杀了他?”云池向前走了两步,“我想听你的回答!”
    “他?”凌昌眯起双眼,冷峻地瞄向她。
    “我全都记起来了,是你杀了水山!”云池定定地望向他,喃喃道“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可以的。”
    “他是妖。”
    “妖?你为何到如今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吗?你为了让你帝君的宝座得以稳固,从而放弃了水山的性命,如此贱踏一个活生生的性命你于心何忍?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我对他的情意,却为了隐藏自己的恶行而让吹梦吞噬了我心深处如烙印般的记忆!可你万万没有想到,吹梦是以陌生的梦来借以生存,如果它第二次食了同一个梦者的梦,那么它的生命便会枯竭,而梦者的记忆也会随之愎苏。”
    “你今天的话出其的多。”凌昌轻言道。
    “你回答我,你为何不救水山!”云池压住心底的恨意,冷冷地望住他,语气里早已是忍不住的怒火。
    “你不是都猜到了么,为何非得听我亲口证实?”凌昌张着一双冷静的眼,十分平静地回望着她。
    云池愣愣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凌昌,猛然有些奇怪自己为何非要来此与他对恃。对恃的结果她早就该料想到的,他这种人,既然能坐上君王的位置,其心便不似普通人那般儿女情长这是肯定的。见到凌昌这般不慌不忙,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像个傻瓜。
    “你为何要听我亲口证实?”凌昌问道。
    这点云池倒也未想过。当时记忆回愎的那一刹那,心里的火苗见风便长,那一刻的怒气连天空都有可能被点燃。当时只想着要进宫,要当着凌昌的面问他为何如此残忍,可如今凌昌的默认却让她不知所措,如迷路的小孩,那时的怒火突然间便灭去了大般,只余下点点火光堆积于心口不停地涌动着,却也烫人异常。
    “对我失望了吧?”凌昌抬脚步入门内,走近云池身前,“有期许便自然会有失望。不死也死了,你想怎样呢,替他报仇,将我杀了?”
    见云池寒着脸不语,凌昌便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又折身返回,手上握着一柄匕首。他神态自若地走至云池跟前,将匕首放到她眼前,轻声道:“是时候该作个了断了。你心里的苦,水山的死,树里的恨,若能因此而得以解脱倒也不失为良策。”
    望着凌昌手中的匕首,云池心里乱作一团麻。脑海中两个声音此起彼伏,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线。
    “他该死,因为他见死不救!”
    “你不能杀他,他是一国之君,是北周社稷的根基!”
    “你别忘了,若不是他,你也不可能像个傻瓜一样地活着!
    “他虽然自私,但你必须以大局为重,不能害了北周的百姓!”
    “动手罢,别犹豫了!”
    “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若不是他,你便会被师傅的死、父亲的冷漠而捆绑一辈子!若是杀了他,你必定会痛苦一辈子!”
    云池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书房内满是她呼吸的声音与狂乱的心跳。凌昌的脸安静而祥和,没有一丝的不安。她似乎又回到十四岁的年少岁月,那时他虽然狂傲却性情单纯,手里总是握着一把剑跟在凌炎身侧对她投来不屑一顾的眼神,然后必招来凌炎的一顿说教。每至此时,父亲夫参只于一旁安静地看着,眼神缥缈,面色淡泊,有些淡得另人发怔。父亲的表情哪怕时至夏日却依旧让云池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二人自她有记忆起便相依为命,对父亲似乎只能有遥遥的崇敬之意,父女之情于她心底只能似床榻上的一缕梦境。
    帝君凌炎与父亲恰好相反,她总能自他脸上找到阳光一般舒服的表情。他说话时总是轻声慢语,不同于父亲的冷淡、凌昌的霸气,或许正因了他书生般的长相,所以才让人感觉到他平易近人。无论如何看,凌炎在云池心里总与北周的君上沾不上边,以至于多次出口冒犯从而招来凌昌的不悦。
    凌炎于四十五岁寿辰当日将帝位传于凌昌,临出京周前到成阳府去见云池最后一面。那时他神色不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云池回想了很久,却总也想不起那时凌炎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你勿须顾忌到父王,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决定。”凌昌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的决定?你别以为我下不了手!”云池卷起一丝冷笑。
    “是吗,那么,拿起你的恨,动手罢。”他直勾勾地望着她,似乎对眼前的生死根本不放在眼里。
    闻他此言,云池双目一横,一把抓过他手中的匕首。“嚓!”的一声响,寒光一闪的刹那,凌炎的脸于脑海中浮现。
    “云池,凌昌从此便交于你了,替我好好照顾他!”
    “可是,可是我……”
    “虽然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若有朝一日他要娶你为妻,请你不要拒绝。”
    “我……”
    “请原谅我总是如此的自私,从未好好地照顾过你们。”
    刀尖碰上凌昌胸前的衣襟,顺着云池冰冷的目光,迎着凌昌平静的眼神往里刺去。握着匕首的右手忽然微微抖动了一下,云池眉间一缩,抿着双唇,目光里一片迷茫。凌炎悲凉的眼神、父亲无奈的叹息、师傅隐隐的笑颜、水山温暖的目光一一于眼前晃动,随之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仿佛上千年的哀怨一齐倒进心涧,随着血液于体内四窜开来,凝固成纠结……
    “诓琅!”一声震响,随着云池右手的抖动,匕首于灯火下闪着明亮的光晕落下地去,一个漂亮的直线,没有一丝的停顿。“诓当”声于书房内回响,将云池的思绪彻底席卷一空。她张着一双空洞的眼眸,呆呆地望着屋顶,身下是冰冷的地板,冰凉如冬雪,如此刻凌乱不堪的心。她记起来了,那年,那月,没有一丝的风,只有大片大片的梨花映于绯红的桃树后,散发着阵阵香味儿,一波一波地另人晕眩……
    “云池!”
    见云池突然晕倒凌昌不由得吓了一跳,一边高声呼喊着宫人,一边将她抱至卧房内。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三四个,凌昌顾不上多说,大手一挥,命他们全都进去给她把脉。待太医点上清香,往云池鼻间摸了些药汁,方才见她微微睁了双眼。云池瞅着近前的太医,示意他们出去。太医望着凌昌没了注意,见他点头示意,便鱼贯而出。见太医与宫人们皆退得一干二净,凌昌方近前于床沿坐了,道:
    “你的脸色不太好,应该让他们瞧一瞧的。”
    “你不用特意来关心我,该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完。”见凌昌沉默不语,便有些来气,尖锐道“你料定我下不了手,所以才出此下策!你放心,金仁我已经拿回来了,你大可以安心地走了!”
    “不刺上我一剑,你似是没法平静了。”凌昌瞅了她半晌,道“你变了。”
    “变了?”云池冷笑一声,表情有些激动,“我没有变,要说变了也全是因为你!你让吹梦毁了我的记忆,让我像个无知的傻瓜一般在你面前作戏。你让我失去了真实的自己……”
    云池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双肩微微抖动。
    凌昌浅浅叹了声气,道:“真实的自己?你真的想要那样的自己吗?一个带着恨意,背负着痛苦的自己?”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末了回头又道:“我只所以料定你不会对我动手,是因为我了解你。在你的记忆你,你是一个生性淡泊甚至于连表情都不太多的人,面对突然归来的记忆,你无法接受以前的自己,不相信自己竟然是一个满腹恨意的人。我知道你对我并无爱慕之意,但传统观念的束缚另你选择留在我身边,哪怕眼下你并不是我的女人,哪怕你想恨我,却也难以狠下心来。你痛苦,只是因为你狠不下心,无法给水山的死作一个交待。”
    脚步声于门外响起,渐行渐远,云池的呜咽声终于冲破束缚,细细流出,用眼泪将心里润了个彻底。回想着凌昌临行前的一番话,她不禁有些愕然。他的话说得如此在理,她找不出一点纰漏。恨与不恨,到底哪个才是她的心意?她已经彻底迷茫在失而复得的记忆里。
    面对云池的伤心难过,凌昌并非是冷血无情的,只不过他似乎永远都能冷静地面对一切,哪怕天崩地裂也不能扰乱他的思绪。这或许便是凌炎当初选他继承帝位的主要原因之一。凌昌绕过居雅阁的清水桥,往小湖边的一片花林走去,待行至一株榕树下,便蹲下身子伸手往地上抓了把土撒向树根。这里是他的禁地,除了他再无人来过。
    沉吟半晌,凌昌伸手摸了摸那皱皱的树身,缓缓道:“您是否也恨我呢?我知道,您不想她卷入阴暗的深宫,但父王希望我能照顾她,也想弥补对您的亏欠。我没有按照父王的意思立她为后决不是对您将我送进宫的不满,只是她不适合君后这个位子,因为她的心不在这里。”
    这里是凌炎以前常来的地方,榕树下埋藏着他心底最深的秘密。虽然他决定将这个秘密带进阴间,但心里的不安还是让他将秘密透露给了凌昌。凌昌自然能理解父王为何不给她一个真实的身份,但如若依她眼下的性子,这件事若是被她知晓,或许会连父王也一并地恨上。仇恨到底是如何紧抓住人心的,对于凌昌这种理性的人而言似乎有些难以明白。当年,她于返京途中将他救下,继而又送他进了宫,年幼时她对他的好依然存于记忆深处,多亏了她才有了今日的凌昌,他心里自是十分感激的。
第六十四章 云破春寒晓(上)
           丢失的记忆再次归来,而今的这颗心,千层万叠,面对那一张张脸,面对眼前的一切,又该何去何从?面对心里的疑问,云池除了难受还是难受。她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从前的她与现在的她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同一颗心,而心境却如此大不相同,凌乱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右手上传来的轻微的痛感成功终止了她的胡思乱想,体内的真气已经毫无疑问地开始互相流窜,随着气血的不畅越发狠了起来。当日,为了完成对师傅的守护金光的诺言,她逆道而行,施法时吸入了金光命脉里的寒气。寒气一日不解,她便一日要受寒气侵体之苦。虽然金光命脉里的寒气并不似鬼魂的阴气,但时日一久也必损心脉。伶归子虽然可以冲开体内气流的纠结,但至今仍寻不到十年有成的。
    云池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衣衫便往门外走去。来到槐树下,云池盘腿坐于树下,依然先将手掌心的八卦图释放出来,玉珠一沉五行阵瞬间而出,待玉珠停住不动便咬破手指,滴下二滴鲜血,刹时间风声忽忽。云池轻轻转动右手,突然半空里白光一闪,符里的金光便慢慢破纸而出,还来不及看清,她突然感觉到右肩一阵灼热。
    “师傅?”
    一股热浪倏然袭来,火焰满天乱舞,将天空照如白昼。还来不及反应,一抹红色忽地飞来,只一瞬便钻入她因惊讶而张开的口中。右肩一阵灼热,微微刺痛。
    “啊!”
    云池呼叫一声,猛然清醒,四下一片静寂,哪里有飞舞的火焰。不禁奇怪自己为何又想起师傅来。她伸手摸摸右肩,抬首望了金光一眼,便掉头离去。一边往居雅阁走,一边想着鬼仙珠的事。鬼仙珠的事情是师傅告诉她的。据师傅死前的情况看来,鬼仙珠当时是在雪落手上的,但后来雪落与师傅同归于尽后它却飞入了她口中,这点实在另人费解。自周无口中,她得知师傅的死似乎与父亲夫参有关,父亲与师傅的关系虽然不是很亲密,但二人绝对无怨仇,若说他们会结仇,她只能想到一个原由,那恐怕也是因为她的原故。若是二人之间结下了仇,那到底会是几时?她努力地回想着十一年前的种种,却依然抓不住什么确定的线索。
    居雅阁近在眼前,她停下步子不知该不该进门,忽见一宫人自书房的方向出来。眼见宫人走近,方才忆起她便是那日于府中晕倒于山洞内的宫人。见妍木女屈身行礼,云池望住她,盯了半晌方迈步离开。进入居雅阁的大门,穿过游廊,书房里明亮的烛火闪闪烁烁,于此时的夜空好似星辰。凌昌喜欢呆在居雅阁,特别是爱呆在书房里,上这儿来找他是最恰当的。这场亲事于她而言根本就是虚有其名,云上妃的身份她不需要,不如散了,落得干净。
    “没出宫?”
    见到眼前人凌昌的脸上倒显出一丝小小的惊讶。以云池方才的脾气,他以为她会立马出宫的。凌昌这句话让云池更加坚定离开后宫。既然他已料到,那便是最好不过。
    “我要离开。”云池开门见山道。
    凌昌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瞅着书本,坐了一会儿方起身走于茶桌边自茶壶内倒了一盅茶,放于鼻前闻了闻,转身递于云池,道:“这茶味道不错,试试看。”
    茶香四溢,浓如黑墨。红色的茶叶于茶水中轻转着身体,一片二片,敲打着茶壁,几番沉浮,终究没能逃过坠落的下场。夜静悄悄地爬上树梢,蝉声于树间细细欢语,几许倒影传透纱窗将凌昌的脸淹在幽暗的沉寂中,随着杯中的茶叶将云池受伤的心再度拧痛。凌昌拔亮烛火,平静的脸此时有了烛光的衬托倒似镀了一层金光,于暗夜里刺眼非常。
    见云池盯着茶杯不语,凌昌忽地轻笑出声,将茶举至唇边。
    “啧,糟蹋了一碗好茶。”望着地上被云池打翻的茶水,凌昌轻摇着头一脸的惋惜。
    “你什么意思?”云池冷着脸道。
    “意思?我还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想请你喝茶了。呃,明儿个还得再去讨点儿来喝,味道还真不错。”凌昌砸巴着嘴道。
    “这茶味道太浓,不适合你。”
    “哦?真的?”
    “我没必要说谎。”说完云池便唤宫人将茶桌上的茶叶等物品一应撤走。
    “你收了我的茶,那么,你该欠我的了。”
    “随你。”放下话,云池立马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待离了书房,行到偏厅,云池叫来值班的宫人,指着茶叶问道:“这茶是谁送来的?”
    “回娘娘,是瑶雨轩的宫人妍木女。”
    “送过几回了?”
    “回娘娘,这是第二回了。”
    见宫人离开,云池渐渐越发烦恼了。原本她想着今夜与凌昌要回自由身,但眼下的情况却让她又无法安心离开。她答应过父亲与凌炎要好好地呆在凌昌身边一辈子的。虽然先前想离开时抛弃了这条理由,但如今却不得不重视起来,只因了那碗陀耳茶。凌昌方才要她喝的那碗茶是陀耳茶,此类茶叶色为青,入水便红,味道香浓,常饮对一般人无害,但可使内力深厚的男女失去生育的能力。
    “你还相信我吗?”书房窗前,云池神色复杂地望着烛光下的人。
    “一如既往。”凌昌头也不抬地答道。
    云池捏捏手里的令牌,抬起右脚迈步,身后的风里传来凌昌一声疑问:“我的信任在你心里已经破碎了罢?”
    凌昌的话夹着夜风稳稳地扎进云池心底,却无法作出任何的回应。信任与否,她已经找不到答案了。所谓的怀疑与信任她已不想去猜测与断定,期望的背后往往是失望在虎视忱忱在窥视,那样受伤的似乎永远都只是自己。师傅曾经说过,放弃自己才能放弃根本,原本以为很简单,如今却发现那真的很难,决不是普通的满脑子杂念的她能做到的。
    眼下,摆于云池眼前的首要问题是查清楚陀耳茶的用意。看凌昌那副神情,她可以肯定他绝不知晓陀耳茶的问题。那是有关北周江山延续血脉的重大问题,他再胆大也绝不会与太后开这种玩笑。凌昌娶了季连语至今已有五年,除却空置的君后之位依次便是云上妃,成淑妃、兰贵人、昭仪人、张良人,后宫嫔妃单薄,至今他膝下仍无一子半女,别说太后,眼下里连大臣们也跟着着急起来。
    据宫人所言,张良人虽然是个新人,却颇受凌昌宠爱,无论是哪方面似乎都有胜过成淑妃。成淑妃仗着自己花容月貌,又深得凌昌喜爱,往日连云池也不太放在眼里,如今却被一个新进宫的小女子给打败,心高气傲的她应该是十分不服的。想到这里,云池不禁扯扯嘴角,脸上挂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门外响起宫人的脚步声,云池抬眼望去,见天色已晚,便自取了宫灯独自往琉芳宫走去。一路上,她将张良人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想不通她的动机到底为何。若说是为了争宠,实在犯不着拿陀耳茶作戏,后宫里除了凌昌便只有她会武功,张良人不可能不希望凌昌无法生育,若是他无法生育那张良人自己便少了一条登上后座的捷径。张良人扼杀自己的生路似乎不太可能,那么,她便是无心之过,根本就不知道陀耳茶的危害?
    刚转过一座小桥,却见桂树下影子一晃,忽地一下往墙根下窜去。云池抬脚就地踢起一块石子,便闻“叭嗒!”一声震响,扑了个空。她飞身往那片墙根而去,墙面上只映下一片白月光,随着树影在风里轻摇慢晃,慢慢摩擦出阵阵沙沙声响。云池伸出手,细细摸了摸墙面,又弯着身子顺着墙根往桂树下寻看。
    “谁在哪!”
    一道明亮的光线刺破夜空直扎进云池的眼睛里。她抬起右手挡住些许光线,慢慢往发声处走去。待侍卫看清眼前之人,忙屈身行礼,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云池轻轻一挥手,道:“方才这园子里可有其他人?”
    “回娘娘,奴才们刚巡夜至此,并未发现有其他人。”
    见问不出话来,云池只得接过侍卫重新点燃的宫灯踏路而去。行至琉芳宫,莲已已经睡下,便自回了房间。宫人将屋内的烛火点燃,放下窗后便关上门离去。云池于桌前坐下,自袖内掏出一物件放于烛火前凝视。沉思片刻,遂绕过西厢房,渡过七拱桥出了琉芳宫。行过几处宫楼,一段香气迎面袭来,那是晚春的梨花特有的香味儿。此时,月儿高高挂,白色的月光柔柔地笼罩着沉静的大地,梨树下的宫楼便似一座虚无之地,缥缈而幽静。
    云池闪进树丛中,不一会儿便又钻了出来,更换了一套浅色的衣着。她抬眼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走至墙根下,脚下生风轻轻地跃过了墙头。还未站稳脚根,便闻见嘻笑声自不远处传来,她忙身子一晃隐入了墙影之下,待宫人走远,便抬脚往前而去。这地方云池是头一回来,所以有些眼生,难免找不到地方。绕过一丛梧桐,往右转开,见前方灯火通明,笛声细细,琴音瑟瑟。
    云池脚步一滑,身子便迅速自烛光下溜过,一个转身便贴上了墙面。隔着墙壁细听了一会儿,除了乐声,屋内并无可疑的言语。她扫了一眼四下,食指在窗纸上轻轻戳了一个小洞,左眼便凑了上去。屋内左下处立着一道孔雀屏风,乐声正自内缓缓而出;屋子的右上方,一方卧榻之上一妙龄女子正端酒自饮。云池正看得入神,忽闻脚步声响起,忙转身跃上了屋顶,待门外安静下来,便轻轻掀开几片瓦砖,一名宫女映入她的视线。
    “娘娘为何闷闷不乐?”
    “我岂有不乐之理。”
    “奴婢斗胆,自那宫人方才离开,娘娘便似乎有些烦恼。”
    “妍木女啊,你的心为何似明镜一般?”她呵呵笑道。
    “娘娘,奴婢再斗胆一句,您是不是有些害怕?”
    “怕?”张凝若扯扯眉头,叹了一声,方道“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是皇宫,是除了北周之外的另一片江山。天下,正如江湖一般,原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先前只想好好地活着,可如今却发现不一样了,人哪,终是贪心的。”
    “听着娘娘这话可让奴婢担心了。君上正膝下无子,而您近来又受君宠,上回的菊花宴君上对您可是青眼有加,眼下这一切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了么,您有何可烦恼的,只管抓住君上的心便是了。”
    “你啊,虽然比我年长,但还不懂何为夫妻之情。”
    “娘娘,您的意思是……?”妍木女眉间一皱,怔怔地望着张凝若。
    “君上的心倒底是向着谁的呢?”张凝若右手托腮,双眼愣愣地望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屋顶上的云池听着二人的对话随之也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不同的是,张凝若想着凌昌,而她却想着妍木女口中的宫人。在后宫里,除了主子,余下能另人害怕的也只有主子们身边得宠的宫人,然而,依张凝若现在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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