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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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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而来的一切,云池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父亲也好,娘亲也罢,凌昌也罢……身边所有的人不过只是他们轮回里痛苦的构建者,一切只是幻影,如泡沫般一碰便碎。
“当年,雪莲死后魂飞魄散,后来魂聚于地府,再次轮回时因了死时的怨气加之张伊尘输送的仙气,所以才凝结了鬼仙珠。”半晌他又开了口。
“她不是不怨恨的么。”云池喃喃着,心里咕咕咚咚乱跳,隐约觉着大麻烦来了。
“情到深处自然浓,说不怨那只是掩耳盗铃。她怨,怨上天的无情。本来这东西初在你体内时阴气尚小,后来你因为你师傅的死,加之其他的事情,所以阴气才变得更为严重了。你可知你师傅是谁?”
见云池莫名地望着他,他浅浅一叹,“他是云游门人,师从张伊尘,是我的师弟。因奉了师祖之命前来度你,却未曾想到他竟然也身陷**。”
“师傅是你的师弟?你们,你们皆是川夜的徒弟?”这下,云池惊讶得合不拢嘴了,片时方叹道“难怪师傅要收我为徒。”想着江旭言对她的好,心里不免又勾起一丝悲伤。
“云游位于昆仑之巅,素来与世无争,出过不少的奇人与神仙,所以,云游门人向来以修仙为己任。师祖因算到师傅的劫难于今世可结,所以才特命我二人下山以完此劫。”
“先生下山莫非是与师傅一般,特意前来度我?”
“正是。命里有来终是有,命里无来莫强求,知晓因缘消业障,放下身心见乾坤。”柳如风双手合十,目光淡定地望着她。
“先生懂情么?”
“染尘容易出尘难。但是,云游门人向来与情无缘,有的不过只是劫,就像我与明诗晓,江旭言与雪落。”
“鬼仙珠先前并非在我体内,而是自雪落体内拿出来的。”忽然想起江园之事,云池不解。
“鬼仙珠在你转生时确实是在你体内的,只是由于你儿时阴气不足,所以它才寄生于旁人。”见云池依然有些糊涂,柳如风道“你可曾记得儿时被狐咬伤的事?”
闻见此话,云池惊叹:“那只狐是雪落?!”
柳如风点点头,道:“有些事情不过只是巧合,因了因缘。所以,你也该放下了。”
“先生难道将明姑娘放下了?”
“她死了。”柳如风一句话淡如轻风。
据柳如风说,当日她所见到的明诗晓不过只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早已亡故了的梦境。而这场梦只所以让她看到,只是为了能让她醒悟,情,不过是过眼云烟,是红尘里的一粒微尘。
正如他所言,云游门人是与情爱无缘的,哪怕如张伊尘般破身而亡,却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天定胜人,一切不过是上天的定数,仅此而已。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若是躲不过,便是劫,若是淌过去了,便四大皆空,一身无沉。空即是满,即是寻,即是无限,唯有身与心的空,方能纳万象,超脱于万象。
柳如风说要完此劫则必须牺牲,不然,轮回便是永无休止。而今,只要她消除心里的恨意,鬼仙珠便可消失,不然,哪怕是她眼下里死了,它还会继续轮回不休,雪莲与张伊尘的孽缘便会依着轮回继续走下去,二人便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云池何尝不想解脱,答应川夜救常月时心里是心灰意冷的,冰凉如雪的,而今,被柳如风这么一提,便忽然发现心中是如此的不甘。与他前世有缘的是自己,可他的一颗心却紧系于另一个人身上。若仅仅是因了那缕雪莲的香气云池倒还平静,若他的整颗心全然地给了常月,她除了悲伤,除了哀怨再也做不了别的。丢失一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丢了心。她不知道川夜的那颗心是否在为前世的雪莲而跳动,是否有为今生的云池而心动。
走到川夜的屋门口,她又忽然住了脚,转身往回走。一个下午,云池将自己锁在卧室里,静静地沉思,静静地回想,关于前世,关于如今。
见青袖着急不已,川夜无奈地起身往云池的房间走去。正欲抬手敲门,却见门忽然开启,一抹浅笑出现在他眼前。云池瞅着他,一动不动,半晌,方挤出一丝笑,道:“你如何来了?”
“为何将自己锁在屋里?”
“因为心。”她指指自己的心口,“因为心不通。”
“那现在呢,可通了?”
“嗯,通了。感觉很好,像雨过天晴。”云池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宛而一笑,道,“雪莲希望张伊尘好好活下去,云池也一样,希望川夜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云池回到书房,便将自己的意愿向柳如风说了。哪知柳如风的话又让她足足吃了一惊。原本她是打算用自己来换回常月,让川夜这一生便再无需受情爱折磨,怎料柳如风却告诉她,另鬼仙珠消失的唯一办法便是她的飞灰烟灭,**也不可存在,必须消失得一干二净,唯有如此才能另轮回停止。
“姑娘怕了?”
“临死有何惧?先生不是说过么,若悟空性法,无生亦无死。只是,川夜他……”
“想念某个人,只要留在心里便好。”柳如风勾出一抹清淡的笑,在云池心底荡漾出一片雪白。
心?她若是飞灰烟灭了,还能有心存于这世间么?
对于自己的死亡,云池看得比以前淡了许多,这一次经了柳如风的开导,似乎不那么悲伤了,但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因为川夜对常月的死沉受着极大的压力,他一心想要救活她。此时,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向他说明常月再也回不来了。几番思量,她推门而入,一阵清风窜进,将屋内的烛火扑灭,她心下猛然一慌。
“柳如风为何在此?”不待她出声,川夜近乎冰冷的声音于黑暗中响起。
“先生来此是因为,因为……”闻着他冰冷的声音,云池有些无措。
川夜忽地走近她,眸子里闪着烛火一般的光,锐利而凌冽,另人全身发毛,忍不住啰嗦。云池后退一步,眨了眨眼睛,于黑暗中闪出一道光,却又瞬间息灭。
“因为你答应我的话全是假的!”
“我没有骗你,只是因为,因为……”
云池见川夜想不起前生张伊尘的事情,所以便决定不告诉他,以免勾起他的回忆,从而又经历一起生死离别的痛楚。川夜想不起前生是幸福的,这样她便可以放心的离去,一切终可尘埃落定。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说看,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他眉梢一抬,眼底火焰升腾。
“因为……因为……”云池嘴张了半天,依旧未曾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来告诉你,因为你是个骗子,是个虚伪的人,你故意以将死之身而假作好人欺骗我搏得好感,从而指望我能恋你半分!你这种女人,好狠的心,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你真是太虚伪了!”川夜气势凶狠,语气尖酸,心里似暴风雨般地翻腾不休。
“难道在应川夜心里我云池便是这么一个不堪之人?”
“不是我认为,而是你本来便是如此!那日千洛没将你杀死真是可惜了……”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在黑暗中随风窜行,震得云池双耳生疼。响声过后便是沉静,久久的沉静,而后,便是川夜抬脚离开的声响,不带一丝的情感,在游廊里回荡,经久不息。
“为了能博你半分垂怜。”
“你的笑为何如此温暖?”
“是仙位重要还是雪莲重要?”
“如果你亲口告诉我,从此我们一刀两断,我便放手。”
“张伊尘不喜欢听雪莲说对不起。既然认了,便不会再放手了。”
“我们……成亲罢。”
“张伊尘不会让雪莲死!”
“雪莲死不足惜,雪莲只希望张伊尘能好好地活着便足矣。”
泪如清泉,涌流不止,是恨、是悔、是怨,已无从断起,只觉得心里似乎要被人掏空了般,五味杂陈,一时之间,各种记忆纷然踏至,交错于眼前的画面,除了伤痛便什么也没勾起。心深处,似乎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破碎。
“呵……”她捂着嘴,眼泪与鲜血混杂一处,如一泓流动的血泉自手指间流出,染红了手腕。在缓缓倒地的那一刹,她脑海里闪过那个明媚的春日,湖畔,她与他两两相依,情深似海,那朵盛放于湖中的雪莲花是那样的娇艳、雪白,似莹若雪,仿佛它有着一生也看不尽的美。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快来人,来人啊!”见云池倒在血泊之中,青袖吓得面色铁青,一行哭,一行喊人。
闻迅而来的柳如风见云池如此情景,心下大惊,暗叹不妙,忙施术止住她涌流不止的血。待将她移上床榻,细细一把脉,却发现鬼仙珠的鬼气已经漫遍了她全身上下,如今的她心脉已是大损。
月儿升至树梢时,云池终于自昏迷中醒了过来。她眨眨眼,目光幽暗,脸上是一副风干了的表情。她挣扎了几下,似乎想坐起身子,但却力不从心,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让她精疲力竭,最后她轻轻唤了一声。
“姑娘别动。”柳如风走近床榻。
“先生,我现在,是不是……”云池焦急地望着他。
“姑娘不该动气的。”柳如风叹了声气,道“忆起了过去,自然也勾起了伤与痛,情与怨。现如今,姑娘心脉大损,已无法另鬼仙珠消失。不过,如果……”
柳如风的话不免另云池难过。都怪她一时恸情,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才动手打了川夜,引来这一场本可以了断的纠结。柳如风长叹一声,感叹着或许天意如此,他与她终是万年不可解的孽缘。
黄泉之路上有花名曰彼岸,相传花叶永不相见,她与川夜却痛苦更甚。情浓意切,坚若磐石,相恋相知,却终不得成为眷侣,只是永世的纠缠,如桃花般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空余下一段芳香,让人幽幽伤怀。她何尝不想川夜忆起前世,忆起曾今的情意,忆起对自己的痴心,但是她更不想让川夜伤心。既然她已是亡命之人,是他命中的劫数,那么安静的离开也好,这样他便可以去重新拥有自己的灵魂,再也不用纤绊于这几世的纷纷扰扰。
“雪莲死不足惜,雪莲只希望张伊尘能好好地活着便足矣。”
如当年那般,现今云池依旧希望川夜能好好地过下去,幸福地活下去,不用再承担任何的痛与苦。每每一回想起张伊尘心如死灰地跳进轮回之道,心里便暖暖一片,似乎那一刻正发生于眼前,让她感动到心碎。
一连三天,大雨绵绵,似某人断了线的泪珠,似乎永远也没有停止的意味。夏天的天气永远都让人难以揣测,忽晴忽雨,让人躲闪不及。川夜自那夜与云池发生争执之后便杳无音迅。青袖倒是眼尖,虽然云池嘴上不说,但她知道小姐是在想念他的,所以私下里派人四处寻找,却一点头绪全无。川夜与见游的离开是那么的突然,就像当初突然出现一般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柳如风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度鬼仙珠,然而却一事无成。云池再如何的后悔自责也无济于事,被鬼气所纠缠的身体正急剧地枯萎,如暮春的花朵调零在初夏里。午后,在夏风舞动的间隙里,夏狸倾绝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以为是川夜回来了,因为他们都有着绝色的容颜。
夏狸是被柳如风给放进来的。见夏狸一直徘徊于成阳府门前,所以便放了他进来。见到夏狸的一瞬间,柳如风忽然想到了死去的明诗晓,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却只因遇见了他从而便被改变了命运。于川夜,柳如风自然是有感情的,因为他是张伊尘,是他的师傅。与云池,他是同情的,因为她背负了太多的心酸,几经轮回,到最后却终是逃不过死亡。
被柳如风放进来的夏狸见到云池后脸上的表情由不悦到惊喜,慢慢又转变为惊讶,一连换了好几种表情。想是他的神情过于夸张,从而另云池笑出声来。
“都这般模样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夏狸走近她,缓缓蹲下身子。
“我可不想你在将来想起我的时候是一脸的愁容。”云池轻言淡语。
“又胡扯了。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话?”
“我嘴里没吃蜜。”云池瞅着墙角的树,夏狸则不动声色。两人相视而笑之后便是一段沉默,似乎约好了一般的默契。
耳边滚着微微的风,夏狸心头一阵灼热,似头顶上的酷阳,灼人心绯。云池闭着双唇没有过多的言语,也不想言语,在这种时刻,她不想另夏狸再存有一丝一毫的幻想,不想再另他难受。
“我走了。”过了许久,夏狸右手握成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几经辗转,终是起身道别。
“夏大哥珍重。”
“若有来世,我希望你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我。”他眼角闪过丝丝悲伤。
云池勾起一丝笑,温暖而明亮,纯白如雪莲,于夏狸心涧开出一片绚丽。
第七十六章 轮回三更梦
这个夏日,阳光灿烂,却挑不起云池心间的温暖。太阳是那么的火热,天空是那么的深远,而心底却似乎经历了深秋辗转到寒冬,下了整整一冬的雪,洁白而绚烂,落下满满一地,寒气逼人,冷峭似剑。大地银白一片,她仿如只身孤零零地立在风雪口,任凭严寒交加,却无力温暖。
一段香气窜风而来,云池眼中云光一闪,眨了眨眼。
“狸妖说你想见我。”一声冷笑于她身后传来,“想不到你倒是对我用情至深。”
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冰冷而生硬,极尽嘲讽之意。云池望着墙角池间含苞待放的莲花,几欲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终是合上双唇沉默以对。见她不语,川夜分外恼火。
“哼,装哑巴倒是你的强项。”
“你今天只是为了来挖苦我?”半晌,她终是出了声,咬着下唇,自齿缝间挤了出来。
“你这种出尔反尔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多费口舌!”他双手环胸,将头扭向一边。
“你,真的对常月是真心的?”
见云池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川夜心中更为上火,双眸似剑,势如喷火,道:“你不佩提她的名字!”
“可曾记得,池畔的雪莲。”
这一句她不知是在问谁,似在问川夜,也似在问她自己。曾今,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男子,如今已全然将她遗忘,这世间还会再有谁能记得她。芸芸众生,不过是红尘里的一抹浅叹,随风而逝,随风而往,皆是定数。
她并不期待川夜的回答,因为自他的语气里她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心痛。他对常月的情是真实存在的,就像她明白自己依然抹不去水山的影子一般。一步走错,全盘皆输,也罢,这一生,他对她除了恨再无其他,或许,他们情的纠结正在慢慢逝去。
川夜没有回答她,一脸的淡漠,顶着阳光立于树下,风卷起他长长的发丝,几通乱舞,却似依旧吹不起前世的梦。立了一会儿,川夜转身,头也不回地抬脚往门外走去。他离去的脚步是那般地坚定,毫无迟疑,声声清脆入耳,如银针般一根根地缓缓地扎进云池心深处,疼痛却不见血。
云池缓缓回头,一双莲眸灰暗无神,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石板上溅起点点星光,窜出几声简短的音韵。
“如果他忆不起雪莲,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如此一来,便可将与你的情缘淡化,从而另轮回消失。”
耳畔响起柳如风的话,她勾起一丝笑。忘了雪莲的张伊尘便不再是张伊尘,只是应川夜,一只纯粹的狐妖,一只终于脱离万年苦海的狐妖。他的世界再也不是寒冷的冬天,哪怕雪夜,也必是如月光般清润的皎洁。
夏日,阳光明媚,蓝天依着白云徐徐前行。京周城内,成阳府里,一女子独坐于竹椅之上,双眸溢泪,唇角含笑,那似笑似泣的表情惊了屋下一双燕儿,染了池中朵朵雪莲。
一转身,谁也不在了。这世间,还会有谁能忆起那池畔的雪莲花与那一脸清冷的女子?
成阳府内,悲恸震天。这个夏日,阳光如火,另人心悸,似乎身体被丢进了开水里,滚烫得全身红肿,撕心裂肺。
当川夜赶到时,成阳府内已是白绫满屋。他怔怔地忤在门口,眉语间沉重得能滴下血来。他抬起右脚,动作极为轻缓,似乎脚被鬼魂扯住了一般难以挪动,映在阳光里的身影有些消瘦,那宽阔的后背似乎布满了愁绪,染黑了整片天空。
他终于挪进了屋内,又缓缓地木纳地挪进了有云池的那间屋子。川夜脸上的表情是极为灰暗的,不见一点血色,凄怨得像一个失血的亡人,以至于众人见到他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连想骂他的话也被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去。他木然地立在云池床前,嘴张了半天,却只是抖动。
愣了半会儿,他慢慢地坐于榻边,缓缓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云池的脸颊。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着一块易碎的珍品,那眼神,深似竹海,一望无终的忧伤铺天盖地而来。过了一会儿,他俯下身子,双唇颤抖地贴上了她冰冷的唇。
一丝阳光穿透窗棂斜斜地照进屋来,于镜面折射出淡白的光将二人笼罩起来。川夜忍不住一阵抽痛,面容扭曲,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滴在云池的唇畔,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屋内,一片死寂,香气溢了出来,隐隐里有着雪莲花的味道,清冷、淡雅……
川夜闭了眼,脸上有着无以名状的神情,似乎胸腔里的心被人挖走了,痛苦却又无措。他起身,朝屋门走去,两片嘴唇上下晃动,似是在说着什么,却谁也没听见他说什么。一面向前走,两眼无神,刚至门槛处,倏然被绊住,猛然一个趔趄,颓然倒地。
“您,后悔了?”
“终是后悔了?”他眸中闪过深深地痛楚,似冰凌划过心口,血渍正一点一滴地渗出来,将整片呼吸冻结,眼眶泛红。
柳如风静静地望着眼前一脸优伤的男子,心中一阵感叹。当时,云池问起他可曾记得池畔的雪莲,他只所以不回答不是因为不记得,而正是因为他恰好记起来了。但是,他不能回答!
要想了断云池的痛苦,便唯有遗忘。他想试着忘记,却终是无法做到,便只有去伤害云池从而让她因为心碎而忘记他。他们之间,只要有一人彻底的忘了对方,便足够了。
一个人的痛苦总好过两个人的沉重。所有的痛,只须由他一个人来背负便足够了。因为,张伊尘曾许过要给雪莲幸福。比起短暂的快乐,他更希望前世的雪莲今生的云池能获得自由。
川夜绕过一弯曲径,前方一株树下立着一座墓碑,碑上空无一字,只刻着一朵雪莲花。他缓缓近前,于碑前的地上坐了,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清香抚过,伴着空气于林间涌动,柳如风顺香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依于墓碑旁的川夜那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此刻正一点一点地变淡、变灰,呼气之间他已是满头白发。
“你的笑为何如此温暖?”川夜轻声呢喃。
“因为雪莲永远只为张伊尘而绽放。”
耳图畔传来一窜熟悉的声音。川夜猛然睁开眼,愣愣地望着墓碑,雪莲的笑于眼前浮现。倾刻之间,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于林间撒下一窜柔光。
“雪莲!”
川夜顺着柳如风的视线缓缓望去,不由得目瞪口呆…………墓碑上的雪莲花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轮回!”师徒二人异口同声,面色如蜡。
夏风抚过,雪白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落红成莺,深了远处一片山色,染了心间悠悠迤逦。心深处,天尽头,玉树琼花,雪漫枝头,遥遥而望,却是幽沉一片,似是与天际相连,永远也没有尽头。
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传说,穿过不归林,沿着竹海往南而行,会遇见一个地方。那里一年四季鸟语花香,景色怡人,山峰俊秀,每至初春深冬便被云雾所环绕。春天的桃花,冬天的飞雪,万紫千红,尽显其秀,从而它有了一个美名…………南仙山。
传说南仙山有仙人,也有妖物。
传说,南仙山有一只绝美的狐妖。他有着倾城的容颜,卓越的风姿,如落于凡间的仙人,纤尘不染,高贵淡雅。一袭蓝衣,面色幽冷,双目含悲,那满头的白发在阳光下跳跃,带着无以名状的悲伤,似深冬的飞雪在阳光下湮灭成一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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