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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堡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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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聂呜已办理嫂子后事的草率让邵歧起疑。
几经调查后,邵歧才知道心肠恶毒的聂呜已买通官府上下以及验尸的仵作,
捏造聂夫人的死亡证明,以心力交瘁而死便草草结案。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原来,歹毒的聂呜已在嫂嫂的饮食与汤药中加入慢性毒药,日积月累后便毒
发身亡。
夫人的死让邵歧明白聂轻将会是下一个目标,为了保护小主人,他机警地将
九龙印藏了起来,之后,便带着聂轻住到小木屋里,从种菜到煮食全自己动手,
让聂呜已再也没有任何下毒机会。
不想让小主人手上沾满血腥的邵歧决定自己报仇,可惜的是,奸诈的聂呜已
在这几年内陆续派人暗杀当年参与下毒或假扮劫匪的共犯,让聂应元一案成为死
无对证的悬案。
邵歧本以为在自己的保护下,聂轻的安全绝对不成问题,没想到遍寻不着印
信的聂呜已竟打算将聂轻嫁给他收养的白痴义子,想借此在幕后掌控擎云庄的所
有产业。
气不过的邵歧才会使聂轻在拜堂时故意装疯,彻底断了聂呜已的贪念。
白绢上只记载到此。
“这白绢大概是你十三岁时写的。”东方任叹道。
“嗯。”悲伤不已的聂轻早已哭倒在丈夫怀里。
~~~~~~~~~~~~~~~~~~~~~~~~~~~~~~~~~~~~~~~ 一手紧搂着聂轻的东方任,以
另一手拆开信封。
邵歧只写了短短几行字。
堡主:
请不计一切代价阻止聂轻任何想报仇的意念。
当初我教聂轻武功是让她防身,而不是让她报杀父之仇。
还有——堡主在娶聂轻之前曾亲口对我许下的承诺,请务必辨到!
看完了信,东方任终于知道邵歧要他做什么了。
邵歧要东方任替他完成遗志——杀了聂呜已好为聂轻报杀父之仇。
他明白邵歧的暗示,娶了聂轻后,聂轻的血仇便成为他的责任了;其实就算
邵歧不说,他也绝不会让聂轻的手染上一丁点儿血腥的。
这一刻,东方任心中充斥的不是佩服邵歧的苦心安排、也不是赞叹邵歧的忠
心为主,而是深深地感谢,感谢邵歧对聂轻无怨无悔的付出,在他的尽责保护与
刻意隐瞒下,才有今日这个能随口唱出无忧歌声、让全堡的人甘愿为她而与严厉
的他对抗、让他东方任挂心到无法自拔的聂轻。
东方任右手握拳,只见手掌中冒出几缕轻烟,再张开手时,原先在掌中的信
纸已变成纸粉飘落。
这一来,除了他和死去的邵歧外,再无第三人知道信的内容。
~~~~~~~~~~~~~~~~~~~~~~~~~~~~~~~~~~~~~ 临走前,两人站在邵歧的黄土坟
前致意。
聂轻脸上的泪痕仍在,但悲伤已明显控制住了。
“歧叔的坟太简陋了,我看改天将歧叔葬在你爹娘的墓旁吧。”东方任道。
“谢谢。”
“别谢我,我只是略尽棉薄之力罢了,比起歧叔为你做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唯有如此,才能表达我对他的感谢了。”
聂轻仰着头看他:“答应我,别杀了叔叔一家人为我报仇。”
“呃?”东方任一愕。
“你定在纳闷我是如何猜到的,是不?”
东方任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的表情真如此嗜血?”
“你忘了,你的娘子可是善于猜谜的?”
“下次记得提醒我,别想隐瞒你任何事。”东方任叹道。
“当年,歧叔是个黑白两道都想追杀的江洋大盗,败在父亲手下手,他以为
自己难逃一死,没想父亲不但放过他,甚至给了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从此歧
叔便隐埋名地在擎云庄住了下来。”
“我不知道还有这段典故。”
“这故事是我长大后,歧叔才告诉我的。”
“所以他才会一肩扛起所有的事,将杀了聂呜已当成自己的责任,因为他想
报恩。”东方任懂了。
“歧叔的心愿并不会因为他的入土而终结,他也绝不会让武功平平的我去送
死,从你不让我瞧一眼信上内容看来,歧叔定将这件事交付于你。”聂轻伸出食
指点住东方任的唇,也封住他的反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人,才自愿担下这
重责大任,但我又何尝忍心让你的手因我而染上血腥?”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只要将叔叔一家人逐出你的势力范围即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他们。”
“这样的惩罚对聂呜已而言未免太轻了吧?”东方任颇不以为然:“我可以
杀了他们,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他轻描淡写地像在谈论天气,而不是几条人命。
聂轻为他的不在乎而眉头紧蹙。“我不喜欢你动不动就将人命挂在嘴上的轻
蔑。”
“知道吗?我这一生征战无数,手上、刀上已不知染上多少血腥,不在乎多
加上聂呜已一个。”
“那是异族、那是你为了生存不得已的征战,无可厚非。叔叔虽坏,却还是
我的血亲,杀了他也无法让我的父母复活,却会让你我之间蒙上一层阴影。现存,
我只有你了,我不要你为了我而杀人。”她上前一步,双臂环住他的腰,耳贴在
他胸前倾听他的心音。
“好吧,不依你。”东方任被说服了。
“谢谢。”她踮起脚尖在他颊边印上一吻。
“现在只剩下一个谜还未解开。”东方任沉吟。
“什么谜?”
“九龙印。邵歧曾在信中提过他将印信藏了起来,没说藏在哪里。”
“没找到九龙印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可不是那没用的聂呜已。”东方任冷哼。
“是,我忘了,我的相公是个神通广大的自大狂。”聂轻回他一个赖皮的笑。
东方任将她拥入怀中。“对我而言,有没有九龙印并无损我接掌擎云庄的产
业,但我想恢复你的身份,让外界知道你才是擎云庄唯一的继承人。”
“十年来,叔叔处心积虑仍是遍寻不着,我看八成连歧叔都忘了将九龙印藏
在哪儿了。”
一道灵光突然在东方任脑海中闪过,他低头对着聂轻道:“来,把你的剑给
我。”
聂轻抽出怀中的剑,倒转剑柄送至他等待的大掌中。
自从东方任得知自己深恶痛绝的短剑,对聂轻而言却是相处了十的伙伴,便
宽宏大量地允许她携剑防身,条件是——上床前得由他亲自没收。
看着东方任反覆打量剑身,按捺不住疑惑的聂轻开口问道:“怎么了?剑有
什么不对吗?”
“你说这是歧叔给你的?”
“是啊,歧叔要我寸步不离地带着它防身。”
“有我在你身边,你再也不需要短剑防身,知道吗?”
“我知道。”
她的全然信任让东方任极为开心:“很好。”
将内力贯注于右掌的他,一掌便将剑柄给击碎。
在碎片中赫然出现一通体碧绿的印章来。
“咦?你怎么知道?”聂轻惊叹。
在妻子佩服的惊叹声中,东方任得意地拾起那一方印石,上面清楚地刻有
“聂门”两个字。
“想不到它一直在我身边。”
“这也是邵歧的安排。”
东方任突然好想会会这名巧布连环计的老人。
一向惜才的他现在只能看着一堆黄土,惋叹着没能早日认识邵歧。
~~~~~~~~~~~~~~~~~~~~~~~~~~~~~~~~~~~~东方任果真信守对聂轻的承诺,只
将聂呜已赶离他的势力范围。
只是,无央堡不只雄霸北方边境,它的势力甚至遍及中原。
这一来,聂呜已根本无法在汉土立足,逼得只能远走他乡。
据最后传回来的消息是——聂呜已已逃亡到虫兽肆虐、瘴气绕天的保霸蛮境,
不知所踪。
这天,聂轻一如往常的练习骑术时,侧骑在她身旁的冷没君突然冒出一句:
“你为什么会放过他?”气忿难平的他质问着。
“咦?”聂轻不懂他在说什么,更为他在人前难得显露的情绪而讶异着。
“聂呜已残忍地杀死了你的双亲,甚至连你也不肯放过,为什么你会放他一
条生路?”
“这才是你真正的表情对不对?”
“什么?”没君愣了一下。
“他们都说你的冷漠寡言来自于不善与人相处,但我不这么认为。的确,和
任与名霄两人相比,你是较不引人注目的那个,但我认为这全是你刻意制造的假
象,我猜对了吗?”
聂轻敏锐的观察力令冷没君心惊,却仍故作镇定地否认:“我没心情陪你玩
猜谜游戏,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放过聂呜已?”
“你没心情玩儿?这下可糟了呢,我想玩猜谜的兴致却被你给挑了起来,怎
么办呢?”放软了声调的脸上满是调皮的神采。
冷没君低低呻吟了声,他终于知道当初堡主会被她气得失去理智的原因了。
“这样吧,我出道谜题让你猜,你若猜中,我便告诉你为何放过叔父的答案。”
聂轻才不管冷没君的臭脸,她这不顾一切兼我行我素的本事,连东方任也拿
她莫可奈何的,只见她张口唱道:
“天下间有一把利刃,它无法削金断玉,能伤了自己,却杀不了自己最恨的
人,但人们却常拼了命地想得到它,一旦任凭它的摆布,便再难回头,甚至赔上
你的命。”
唱完后,冷没君还是臭着俊脸,唱独角戏的聂轻不改兴致地问:
“你猜,这把利刃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随便猜猜嘛,又不会少了你一块肉。”见冷没君仍是不语,聂轻笑着补充
:“告诉你,这是歧叔编来让我猜的唯一谜题。之后,歧叔更是每隔十天半个月
便会让我再猜一次,明知我已生厌,他却依然故我,为的就是不想让我忘记。现
在你想不想知道那把利刃的名字?”
冷没君仍是闭口不语。
他的消极抵抗,让聂轻自讨没趣得很:“好吧,我也不要吊你胃口了,我直
接告诉你吧,这利刃的名字便是——复仇。”
“复仇?”冷没君一愣。
“这道题出得很玄是不是?”
“嗯。”冷没君开始咀嚼其中的禅机。
“歧叔说过,仇恨只会蒙蔽了你的心智,会让你忘了生命中还有更多重要的
事,为了让我活得自在,他才会将我父母的仇一肩扛起,任自己被这把仇恨的利
刃所伤。也因为如此,我决定听歧叔的话,将心中仇恨全放下,认真活出自己。”
冷没君已听不见她最后的话。
独自策马至一旁的他,只是半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愿打扰他的聂轻只得又独自习马术,她根本没放弃想骑奔日的念头。
一片青绿的草原上,除了聂轻得意的娇叱声外,偶尔还夹杂着来自灵魂深处
的叹息。
第九章
一个月后,聂轻接到一封信。
是聂鸣已托兜售杂货的贩夫带来的。
约她在无央堡三十里外好汉坡上的山神庙见面。
信上只说见面是为了要让她了解东方任的真面目,了解霍依威、白织死亡的
真相,要她千万别被东方任的一面之辞所骗。
看完了信,聂轻知道这只是叔父引她出堡的饵。
她虽愿意放过聂鸣已,不去追究杀父之仇,但他却不愿放弃得到擎云庄财产
的念头,尤其是在他得知自己找到九龙印后更是势在必得了。
她只想一劳永逸地打消叔父的念头,免得他又来惹是生非,万一惹怒了东方
任后一刀将他给宰了。
聂轻拉开柜子中的抽屉,拿出了东方任为她修复完好的短剑,握着剑,她心
里的不安也笃定了些。
这是她的事,她得自己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反正东方任出堡去了,到傍晚才会回来,没有事先征求他的同意“当然”不
能怪到她头上。
一打开门,却看到冷没君挡在她面前。
他只说了句:“我跟你一起去。”
“你怎么知道?”
“那贩子的鬼崇早引起我的注意,更瞧见他偷偷塞了一封信给你,你看了信
后神色有异,我便猜到出事了。”
明白骗他只是浪费口水,聂轻挫败地叹了口气:“你们就是不相信我能自己
解决是不是?”
无央堡的男人全都是一个样儿,早被东方任的骄傲和自以为是给传染了。
“我就是要陪你去!”他不许人讨价还价。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冷没君喃喃自语的,仿佛他从没想过这件事。“好?你认为我
对你很好?”
“是啊,每当我有困难时,你总会现身帮我,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回报
你?”
“回报?”冷没君竟不敢直视她似的别过脸,恶狠狠地警告着:“我不要你
的任何回报!给你一个忠告,你甚至不要太相信我!”
“为什么?”
“这是命令!”
“对不起,恕难从命。”聂轻微微一哂。“打小到大我只听一个人的话,现
在歧叔已死,没人能命令我、管我了。”
“难怪堡主总是拿你没辙。”
聂轻赖皮一笑:“那不一样,他是心甘情愿的。”
本以为会换来冷没君的会心一笑,没想到却只听到他叹了口气,悠悠地应了
声:
“走吧,再拖下去天就要暗了。”
“等一下。”
又奔回房里的聂轻拿起桌上的信往怀中一揣,这一来就不怕东方任看到信了。
顺便拿起毛笔匆匆挥洒数句。
临走前她还不忘留下讯息给东方任。
~~~~~~~~~~~~~~~~~~~~~~~~~~~~~~~~~~~ 我去解决一些事。
轻轻
“这算什么?”
东方任瞪着手中的留言,不解!他的小娘子爱出谜题,没必要连信也定得这
般没头没脑地费人猜疑吧?
不放心的他召来驻守无央堡大门的卫士,问出聂轻已然出堡,陪在她身旁的
还有冷没君,因为两人常外出溜马,所以守门的卫士也没多加询问。
“有没君跟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名霄道。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东方任还是不放心。
这时外出巡逻的常卫却回来了,他带回了一个消息——三十里外的好汉坡上
反常地聚集了数十名匪类,鬼鬼祟祟地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不放心的常卫,除了
留下一小队人马监视外,便赶回堡里向东方任报告。
“哼,敢在我脚下做起无本的打劫生意,简直是摆好自己的脑袋等我来砍。”
东方任冷哼。
“是啊,十数年来,无央堡方圆百里早已没有劫匪踪迹,他们一出现马上引
起众卫士的注意。”常卫道。“只是我有一件事觉得奇怪——”
“什么事?”
“那票贼人的头目长得极像聂呜已。”
“你确定?”东方任惊问。
“确定。当初接收擎云庄时,我和他曾有数面之缘,他现今虽然经过乔装打
扮,但却瞒不了我。不是传说他已躲到保霸蛮境,为什么还曾出现在这里?”
“为了聂轻。”
“什么?”一早便出堡巡视的常卫,这才知道堡里的人全为了聂轻的留书而
乱成一团了。
“我记得好汉坡上有座破旧的山神庙,人迹罕至。”乐霄道。“聂呜已定是
使计将夫人引到好汉坡了。”
“可是我回来时并没瞧见夫人啊。”常卫也急了。
“肯定是错过了。”气怒攻心的东方任再也控制不住地暴吼着:“这丫头,
我不是说过一切全交给我吗?她竟敢不信任我!”
“堡主,我马上派一队人马去救夫人。”常卫道。
“不!由我亲自领队。”
“是。”接到命令的常卫不浪费时间地奔了出去。
东方任握掌捶向石桌,恨声道:“本想看在轻轻的份上留聂呜已一条生路,
没想到他竟易容潜回,还敢诱骗轻轻,这次再也留他不得!”
若说,之前东方任并没有杀了聂呜已的打算,聂轻的安危也教他改变了心意。
~~~~~~~~~~~~~~~~~~~~~~~~~~~~~~~~~ 无央堡精锐尽出。
卫士们个个争先恐后,为的只是想跟随东方任出击解救夫人,无奈人数过多,
东方任又怕浩浩荡荡的一票人马会打草惊蛇,只得从中挑选二十名菁英随他出击。
这可苦了名霄了。
因为他还得费神安抚那些没被挑上的卫士们。
策马狂奔的东方任只求一切都来得及。
让他能及时赶上聂轻,赶在聂呜已对她不利找到她。
悄无声息地赶到好汉坡时,东方任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接到他的命令后,训练有素的卫士们迅速形成一个大弧形,悄悄掩进,直到
将贼人全部围在圆心后才停止。
打算偷袭的贼人在发现自己反被包围后,早已无心反击,只是惊惶失措地四
处逃窜着,但无央堡的卫士们不给他们任何活命的机会。
“这群人渣死不足惜,咱们算是顺便替老百姓除害。”常卫朝着地上的死尸
啐了一声。
心急如焚的东方任不顾危险地直往山神庙冲。
但,空无一人的破庙更教他撕肝裂肺。
狂怒的眼角却瞥见聂呜已骑着马没命地朝另一条下山的路狂奔而去。
这等弃伙伴于不顾卑劣行径更教他不齿。
东方任仰天吹哨召来奔日,在奔日冲势未停的情况下便翻身上马,一夹马腹
立即朝聂呜已奔去。
是如雷的马蹄声告诉聂呜已追兵已至。
回头看见却是一身黑衣的东方任朝他狂奔而来,那如地狱使者的凶狠让他在
惊恐间失足摔下马背。
等东方任奔近一看,才知道聂呜已在摔下马时额头撞上了地上的尖石,血流
满脸的,若现在带他去找杨大夫或许有救,可惜东方任没有菩萨心肠去同情想加
害于他娘子的人。
“聂轻在哪里?”东方任冷着脸俯视着他。
“我……我不知道。”
“说!不然,我会让你连死后都无法解脱!”
东方任脸上的狰狞让聂呜已在临死的最后一刻也吓得哆嗦,恍惚间他将东方
任和勾魂使者的脸重叠在一起,喘着气断断续续地招认:
“我……我们等了大半天也不见聂轻的身影,我以为她没收到我的信,正想
下山打探消息,却看见你带了一群人杀上山来,我一慌,便逃了——”
“哼!谅你也不敢说谎!”
“好痛啊,求求你,给我一剑吧,让我死个痛快——”受不了疼痛的聂鸣已
在地上打滚哀叫着。
“我答应过轻轻,绝不替她报杀父之仇,你的血还不配拿来祭我的剑,脏!”
东方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带人将山神庙彻底搜查过一遍的常卫,沮丧不已地对东方任道:“到处都找
不到夫人的踪影。”
“别找了,她没来这里。”
“这么说,没君带着夫人到别处去了?”欣喜瞬间爬上了常卫的脸。“对了,
以没君的聪明和细心,他定是哄得夫人改变了主意。”
“多想无益,还是先回堡再说。”
不知怎的,东方任的心情就是轻松不起来,若非看到聂轻安然无恙地站在他
面前,他是绝不可能放心的。
~~~~~~~~~~~~~~~~~~~~~~~~~~~~~~~~~~~~等了一晚,并没有等到聂轻的身影。
少了聂轻歌声调剂,再加上担心她的安危,堡里的人个个愁容不展,再也没
人有心情谈天说笑,只是静默地做着手边的工作。
东方任从不觉得无央堡太过沉闷,但现在这股包围着众人的沉默压得他几乎
窒息。
第二天一早,一名农人带着他的小孩和一封信来访。
在东方任的瞪视下,农人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事件经过,昨天他的小孩在田里
玩时,有人给了孩子一串糖葫芦和一袋碎银,要孩子将这封信送到无央堡来。
看完信,狂怒让东方任将纸揉入掌中,等他控制住勃发的怒气后再张开手时,
那团纸已化为粉屑飘落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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