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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堡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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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纸已化为粉屑飘落至地上。
“信是谁写的?”名霄问。
“没君。”
“信上写些什么?”
“没什么,没君只想和我了断过去的恩怨。”
“过去的恩怨?难道没君来到无央堡一直是别有目的?而我竟然不知道?”
名霄惊异万分。
“为了白织吧。”东方任摇头低叹。
他该在听到这名字从没君口中说出时就有所警觉的,但当时的心情不定却松
懈了他所有的防备。
“轻轻呢?”名霄为全堡的人提出共同的问题。
“她没事。”
“你相信没君?”
东方任霍地转身,眼里的痛苦却教人无法直视,他低吼:“就算是自欺欺人,
我也愿意相信没君的话,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想成为人质的轻轻会受到何种折磨!”
“我会让堡里的菁英保护你。”
“不,他要我单身赴会。”
“我和你一起去。”不看东方任诧异的脸,名霄自顾自地分析:“我们三人
的武功相当,只要你吸引没君的注意力,他应该无暇注意我的存在,我便可伺机
救出夫人。”
东方任点头接受名霄的建议:“好。”
就算因此被指责为卑鄙小人他也认了,聂轻的安全比他的名声、他的骄傲都
重要。
“有机会的话是否要我杀了没君?”名霄低声问。
“不,先不要。”
看著名霄难掩的震惊之色,东方任干笑两声并解释:
“若是以前,我定会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向他的心窝,现在的我却宁愿选择相
信,相信没君会这么做定有他的理由,而我,也愿听听他的解释。”
东方任绝不承认自己变得软弱与婆妈,只知道聂轻帮他找回了遗忘了许久的
美德,那就是信任。
~~~~~~~~~~~~~~~~~~~~~~~~~~~~~~~~~~~~~~~~~~~ 她似乎和黑牢、山洞这类
地特别有缘。
抬头打量着这小小山洞的聂轻,忍不住在心里自嘲着,只是和关在黑牢中不
同,这一次,她的双手被反绑,连脚也失去了自由。
冷没君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只让她无法自由行动,却不觉得难受,麻绳
更不会紧得在她的细嫩皮肤上留下红痕。
安置好她之后,冷没君只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没有开口,皱眉的俊脸强烈
暗示着聂轻别来惹他。
聂轻却不是个轻易善罢甘休的女子,尤其是在她有满肚子疑问的时候,她问
:“为什么绑我来?”
“你是我的饵,用来引东方任的饵。”
“这下,你可要失算了,任不会来的。”
冷没君轻笑两声。“为了心爱的女人,他会来的。”
“我并不是任的最爱。”聂轻以为她的顺序得排在东方彻、名霄,甚至奔日、
飙风之后。
“你错了,他非常爱你。”
“错的人是你!那天在大厅上你也听到的,他不许自己爱上任何人。”想到
这件事,聂轻心里就有气。
冷没君只是撇嘴,不愿回答。
气得聂轻撑起身子一拐一拐地跳到他面前:
“喂,你和任之间窨有什么深仇大恨,逼得你非得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引他出
来?说穿了,你和我叔叔又有什么两样?”
被这一激,冷没君的眼倏地圆睁,怒道:
“别把我和那人渣相提燕论!起码我不屑用毒,我约东方任来是想理清五年
前的恩怨。”
“是什么恩怨?”
“你没必要知道!”
“你不告诉我,我总会猜到的。”聂轻信心十足。“自苦英雄难过美人关,
依我看天底下除了东方任以外,没有任何男人例外,所以你和任的冲突来自于女
人,那个死在无央堡的另一个女人——白织,对不对?”
突来的直觉让聂轻脱口而出,而冷没君陡地一震的身子,让她明白自己押对
宝了。
“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冷没君无奈地苦笑了下。
“她是谁?你的爱人吗?”
“白织不是我的爱人!”
“骗人,她若不是你的爱人,你绝不会如此痛苦,更不曾想要替她讨回公道。
知道吗?你也被那柄名叫‘复仇’的利刃给伤透了。”
“我没有。”
“没有吗?你一直活在复仇的煎熬中,所以,你才会激动得问我为什么会放
过聂呜已、放下杀父之仇?其实,你早想从痛苦中解脱,只是放不下,对不对?”
“够了,不要说了!”冷没君捂着耳朵大叫着。
“我偏要!”聂轻的吼声在山洞中回响着。“告诉我,你爱她,她也爱你吗?”
“当然!”
“白织既然爱你,又为什么会到无央堡来?甚至成为任的女人?这说不通,
不是吗?”
“这——”
“任说他从不强迫女人,所以,他应该不会做出因贪图白织美色而拆散你们
两人的丑事来,对不对?”聂轻对东方任的骄傲是极有信心的。
“没错,东方任不是如此卑劣的小人,他根本不知道我和白织的过去。”
“那么,白织为何会到无央堡来?”
“她的养父母贪官府的高额赏银,才会不顾她的反对,将她送到无央堡来。”
“是吗?”
“没错。”
“她亲口告诉你的?”
“当然。”
“你想,会不会是白织贪图无央堡的富贵和权势,自愿成为送到无央堡的‘
贡品’之一?”
“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在无央堡见到你后,她为了自圆其说,更为了博得你的同
情,故意说谎骗你!”
“不会的!不会的!白织不会这样对我的……”
逐渐崩溃的冷没君虽教聂轻心疼,但步步进逼的她还是老实不客气地说出自
己的推论:
“那么,就是白织在见了任以后便被他的魅力所吸引,结果就将你们的海誓
山盟给抛在脑后,主动勾引任,并成为他的女人?”
“你胡说!”冷没君大叫。
“我只是提出假设罢了,你干嘛对着我又吼又叫的?背叛你的人又不是我!”
聂轻不满地嘟哝着。“对了,白织为什么会服毒自杀?”
“因为她红杏出墙。”
“谁说的?”
“东方任。”
“你相信他吗?”聂轻却完全相信丈夫。
因为东方任的傲骨绝不会容许自己说谎骗人。
“……”冷没君低头不语。
聂轻开心地跳到他面前,一副“被我给逮着了”的快意模样:“哈!老实承
认吧,你心里也怀疑白织的不贞,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
“我没有!”
“还在骗自己?”聂轻只想逼冷没君想通,所以说出口的话句句深中要害:
“因为,你怕破坏她在你心中的印象,更怕一旦承认,你这些年来想为她报仇而
在无央堡的蛰付便成了笑话一则,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这这样的!”
这一刻,山洞中只回荡着冷没君的疯狂大吼。
~~~~~~~~~~~~~~~~~~~~~~~~~~~~~~~~~~~~~~~~~~~~~~~ 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在最短时间内赶赴约会的东方任被山洞的死寂给骇住了。
怎么了?他的小金丝雀脆弱得无法唱歌了?
不会的!没君要的人是他,绝不会对轻轻下手的。
东方任硬是按下心中翻涌的思绪,一步一步地走向山洞,他的心中不禁感激
起父亲从小对他所做的非人训练,那让他在面对失去聂轻的威胁时仍能力持表面
的平静。
等走进山洞后,东方任只能张大眼瞪着所看到的一切。
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因为太担心而产生幻觉后,他紧绷的肌肉这才渐渐
放松。
要不是气氛诡异他一定会大笑出声。
聂轻的手脚被反绑,小嘴上也不意外地塞了块棉布,可是她看起来该死的健
康。
“她很好!”冷没君道,发髻散乱,长满胡渣的他看起来更像被绑架凌虐的
那个人。“我只是不想听她唱歌、说话罢了。”
东方任了解地点点头。
聂轻无邪的歌声有时是种折磨,尤其在你和她对立的;不过,他的小娘子并
不知道自己拥有自己拥有多大的力量。
东方任上前想替聂轻松绑,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地无法完事,索性执起手
中的冰剑一挥,麻绳便俐落地断成娄截。
匆匆取出聂轻口中的棉布后,还来不及察看她是否安好,便伸手将她拉向自
己身后,以身躯护住她。
冷没君只是垂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切,直到东方任将削铁如泥的冰隐剑
对向他。
“来吧,给我一刀。”冷没君指指自己的心口,两眼无神的他早已丧失所有
的斗志。
东方任却咧嘴笑了:“你以为能命令我?我可是无央堡的堡主,黑龙转世的
狂人。”手中的剑仍未入鞘。
“等一等,没君不是故意的。”聂轻冲向两人之间,张开双臂挡在东方任之
前。“没君是个好人,只是被坏女人骗了,身不由已啊。”
“轻轻,回来站好。”东方任沉声命令。
“不要,你若不答应放过没君,我绝不会回到你身边。”
“你又来了。”东方任呻吟,她这老爱强出头的毛病到何时才会痊愈?
别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他的小娘子却是拔刀相助后便从此路见不平,
总是愈帮愈忙,偏又乐此不疲。
“轻轻,你还是回堡主身边吧。”冷没君开口了。“我数次帮你却从未安过
好心,国为我想赢得你的信任后再伺机绑架你,我更想让东方任尝尝被心爱的女
人背叛的滋味,想借由你的手为我复仇罢了。”
“真的吗?”东方任开口了,顺便将聂轻给拉回来。
“那是当然,因为你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
“这五年里你有太多的机会,却为何迟迟不肯动手?还有在长白山时,若不
是你发现白额虎的踪影出声示警,我早已成为虎爪下的亡魂,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是因为——”
“因为,你还把我当堡主,对不对?”东方任自信满满的。
“我来无央堡为的便是白织,没想到她却成了你的女人,我本想带她远走高
飞,可是她不愿意离开无央堡。”
“想必,她是以不想拖累你做为借口,力劝你打消私奔的主意吧?”
“没错。”冷没君好奇地问:“你为什么知道?”
“猜的。”
对于白织,东方任是没什么感情的,只觉得这女人太过工于心计,想利用他
的宠爱在堡中占有一席之地,偏偏他最厌恶这样的女子,在对她的新鲜感淡了后,
再也不屑去找她,这一来白织所能得到的赏赐便少了许多。
不甘于贫穷也是白织会去勾搭那名玉石商人的原因。
但,东方任决定将这些事实全埋在心里,谁也不说。
如今的没君早已脆弱得无法接受“事实”,若让他知道心爱的女人却如蛇蝎
般狠毒,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如果你能善待白织,也许我的心里会好过一点,知道吗?当她向我哭诉着
你是如何虐待她时,我真想一刀杀了你!一刀杀了你啊!”冷没君痛苦地道。
“现在呢?”
“知道了她的死因后,我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没想到白织临死前竟还对我
撒了个大谎,让我被她给耍得团团转。”冷没君的冷笑比哭还难看。
那笑,让聂轻心惊。
“现在,我最想杀的人是我自己!”冷没君喊完,将刀横向自己的脖子。
“不要!”随着聂轻的大叫,她已冲上前。
差点没将东方任给吓掉半条命。
幸好是冷没君发觉聂轻不自量力地想抢下他手上的剑后,瞬间变化招式以手
肘挡住她的身子,才没伤了她。
东方任一个箭步向上,挥手打掉冷没君手上的剑,冷冷道:“你想死?哪有
这么简单?”
冷没君颓然地坐倒在地,头低垂至胸:“随你处置吧,我已不在乎了。”
“挟持堡主夫人的罪名可不小,我会将你关在黑牢里直到你彻底想通,或是
我找到让你赎罪的方法后,才放你出来。”
冷没君了解地点点头,并不抗议。
“喂——”
聂轻的话还没出口,东方任便转头瞪了她一眼,怒吼着:“别吵!”
“可是没君他——”
“轻轻,别替我说情。”冷没君出言制止了两人即将爆发的争吵。“对现在
的我来说,黑牢或是地狱,都无所谓了。”
冷没君站起来,朝站向洞口的名霄走去,甚至伸出手要名霄将他绑起来,绑
回无央堡;而名霄只是摇摇头,拉过两匹骏马。
看着冷没君骑上马后,名霄回头向东方任点头示意,而后便骑马走了。
~~~~~~~~~~~~~~~~~~~~~~~~~~~~~~山洞里只剩下两人。
聂轻是死命地瞪着自己的丈夫,一言不发。
东方任却在心里大叹糟糕!他曾看过她这种负气又打算孤注一掷的表情——
就是为了名霄和他在大厅吵架的那一次,这次恐怕也难善后了。
没想聂轻只是冷哼后,扭头,转身就走。
此举大大出乎东方任的意料,明白就此让她离去的下场更为可怕,遂低声命
令:
“回来!”
“不要!”
“我再说一次,回来!”
“我偏不要!”聂轻转头给他一个鬼脸。“除非你将没君给放了。”
东方任挫败地叹了口气:“你难道不明白我将没君关在黑牢的用意?”
“你根本是趁机报复,哪来的用心良苦?”
“我该为你的不了解我而打你一顿屁股,还是你善于猜谜的脑袋突然变得不
灵光了?”
这句激将好用得很!
除了让聂轻乖乖走回来外,甚至仰起小脸对他:“我伟大、英明的相公,请
明白告诉我你的理由,你拙劣的小娘子实在猜不透你动不动就将人关入黑牢的动
机。”她的口气是明显的不服。
“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没君一心想死,若不拿赎罪的大帽子扣住他,他连
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他的命是我的,他不会轻易就寻死的。”
“我的相公好狠啊。”整人就整人嘛,干嘛还编出这一大套道理!
“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东方任抿唇微微一笑,心中却爱极她叫“我的相公”
时的亲昵。
“万一没君永远想不通,或是自愿在黑牢放逐一辈子怎么办?”
“我会逼他想通的。”
“你已经有法了?”聂轻的眼一亮。
“也许。”东方任笑笑。
“告诉我好吗?”她的兴致全来了。
“不行,我若告诉你,你定会跑去对没君通风报信,事情一旦搞砸了又来怪
我。”
东方任打算卖关子,这一聂轻必会好奇地想知道答案,看着她使尽浑身解数
想从他身上套出秘密的娇媚模样,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不会坏你事的。”她保证,声调也柔媚了许多。
“不会坏事?那你刚刚做了什么?想抢下没君手中的剑?你以为你的武功有
多好?还是,你以为我会冷血地看着没君自杀而不救他?真是气死我了,你的冲
动不但差点误事,还几乎送上自己的小命!”
糟了,她的相公会失控到没形象地大吼大叫就表示他准备来个秋后算帐,她
得赶快溜才行,免得栽在他手里。
悄悄转身的聂轻再次计划偷溜。
“站住!你想跑那儿去?”
“我……呃,我们待在山洞里够久了,想出去透透气。”她指指洞口。
“你快把我给吓死了。”东方任粗嘎的声音里透露着极力隐藏的担心。
聂轻惊讶地看着拉她入怀的丈夫,闭着眼的他仿佛正从极大的痛苦中逐渐解
脱。
这提醒了她一件事:“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她一直想问的,却被没君
的事给岔开了。
“我不该来的吗?”他死命瞪着她。
聂轻认得这个表情,那表示他的情绪正濒临失控,她要是不能给他一个合理
的解释,肯定又得遭他咆哮了。
“没君说,你爱我,所以一定会来救我的。”
东方任还来不及点头称赞没君的料事如神,却又被聂轻接下来的话给噎住了。
“可是你不爱我啊,怎么会来?”
“你——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东方任大吼着,激动之余连洞顶的小沙都
纷纷掉落。
“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讨厌,被他的咆哮震得有些耳鸣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混帐话?”
“就是我劫狱、帮宸因逃出堡后,你在大厅里当着众人面前说的。”说她小
心眼、爱记恨都行,反正她这一辈子绝对忘不了。
“那是——”东方任一窒,明白聂轻瞎搅蛮缠的功力异于常人,再继续下去
绝对会愈扯愈远,索性将心一横,咬牙道:“我爱你,这总可以了吧?”
聂轻不满地嘟起唇:“说得像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似的,没诚意。”
“好吧,你要我如何证明?”只要能让乖乖闭嘴,他什么事都愿意做。
“让我骑奔日?”
“想都别想!”他又在大吼了。
“我保证,只要你肯让我骑奔日,我便不再计较你不是很爱我的事实,甚至
还会很有度量地承认我也爱你,如何?”
“你——”
东方任一直以为是他抓住了聂轻这性格怪异、令人捉摸不定的小女子,没想
到是他栽在她的手里而不自知。
天可怜见的,他连她一句“爱”都要不到,甚至得用一匹牲畜交换这一辈子
的誓言。
唉!
终曲
住在黑色巨堡里的黑色巨龙啊,它的心被偷走了、被偷走了!
失去心的巨龙却没有死,日风云雪仍臣服在它的脚下!
地没有因此崩塌,世界没有陷入不安;只是巨龙不再寂寞、不再喷火,每天
快乐地守护着偷了它心的女人。
传唱已久的歌谣被人改过了。
是谁改的,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每到傍晚时,会有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在无央堡外的草原上尽兴奔
驰、相互追逐着,马背上的男女衣着与他们的座骑相同,黑如玄夜,白胜雪。
但是,久久一次的偶尔,会由白衣女子驾御着黑色骏马。
这时,如果你靠得够近,你将会听到银玲般的笑声,以及担心的低吼。
天地间,却满是幸福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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