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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有情姬有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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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屎。
“冷静点,”钟灵儿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先把衣服穿上,以免着凉。”
“不,我得先给他一顿粗饱,方能消我心头之火。”找不到木棍耶,改用
什么好?弹弓!“你的弹珠儿先借我一下。”
“干嘛?”
“打野狼。”凤凰公主一次一个,“啪!”弹向多尔济,“打死你这个大色
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我不是故意的。”多尔济躲来躲去仍难免不小心中弹,搞得他瘀青凝血,
抱头鼠窜。“谁教钟;灵儿害我坐了一个月的牢,还把我的心上人嫁给姓刘
的肺痨鬼。”
“你的心上人?”原来他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她怎么办?向他薄收遮羞
费?嘿!她是公主耶!“我弹我弹,我弹死你。”
“别闹了,别闹了!”钟灵儿出面裁决,“你,非法闯入民宅,意图不轨,
所幸被英明伟大的公主当场抓个正着。姑念你蒙受不明之冤,乃一时冲动犯
下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即日起,必须到公主寝宫服役九九八十一
天,直到公主肯原谅你或下嫁给你为止。”
“判得好。”凤凰公主正有此意。横竖燕铁木是没望了,找多尔济来垫背
也不错,倘若将来结识更体面的汉儿郎,再把他甩掉也未尝不可,谁教他眼
睛糊到牛粪,居然不识她这个凤凰女。
“你又不是朝廷命官,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有够背的,每次遇见钟灵
儿都会惹祸上身。
红颜祸水一点也没错。纪晓倩害他险些命丧刑部,苦坐一个月的牢狱,
要不是她姑妈适时为他平反,他这会儿只怕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了。
钟灵儿更彻底,直接把他“押”给凤凰公主,摆明了要他一辈子翻不了
身嘛。
“我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但我是目击证人。”开玩笑,女人的贞节可以让
你随便蹂躏的吗?
“你。。你又目击到什么了?”
“凤凰公主希望我目击到什么,我就目击到什么。”
“你真好。”凤凰公主越来越喜欢她了。“我要你目击到全部。”其实她也
并不是真的喜欢多尔济,只是没鱼虾也好。
“就这么说定!”
“等等,我不同意。”多尔济背脊一阵冷凉,“我还得琢磨琢磨。”
“我送你到阴曹地府琢磨去。”凤凰公主飞扑过去,多尔济迅疾躲避,展
开一场猫争狗斗,热闹异常。
“好吧。”钟灵儿单手撑头,半瘫在圆桌上,“等你们玩够了,我再去请
皇上老公公替你们主持婚礼。”
凤凰公主还叫饿呢,一跟多尔济“玩”起来,连满桌的酒菜都视若无睹。
欸!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
第九章
凤凰公主和多尔济追逐到近三更天,才让钟灵儿连哄带求请回皇宫去。
翌日,东方才露出鱼肚白,珠儿就慌慌张张地大叫:
“小姐,快起床,昨天那凤凰公主又来了。”
“丈夫都帮她找了,她还来干什么?”钟灵儿翻身坐起,双眸猛然触及
昨儿个被凤凰公主搅得一团乱的瓶瓶罐罐、衣橱抽屉,“珠儿,快,把柜上
的东西都塞到床底下,否则咱们就要破产了。”
“不会吧,凤凰公主大清早专程上咱名剑山庄就为了你这些破铜烂铁?”
“乱用名词,这叫骨董,而且都是我娘留下来给我的,万一全让她要了
去,以后我怎么睹物思人?”
“公。。主。。驾。。到!”太监的声音?敢情凤凰公主今天是组团来
的。
钟灵儿来不及梳妆,只简单地用手绢将秀发扎向脑后,随意披上一件杏
黄坎儿,佣懒中依旧不掩清丽。
“见过公主。”
“免啦免啦!”凤凰公主今日的打粉真有点令人瞠目结舌。
上身一件艳红色大袖衫,翠玉披肩斑斑点点绣着牡丹,下身一件一浅绿
到底的百褶裙,红缨松挽,头上更精釆,金银铜铁锡、珍珠玛瑙水晶圈,所
有重金属一并围了上去。
怪了,她脖子怎么不酸?
“你们把东西统统搬进来。”
她一声令下,宫女、太监们分成五个梯次,搬进十箱雕龙镂凤彩金漆的
木柜子,看得钟灵儿和珠儿一头雾水。
“小姐,”珠儿悄声道:“她是不是要搬来住?”
“皇宫比咱们这儿大几百倍,她。。”
“好啦,全部打开来。”
哇!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钟灵儿即使抢三辈子也抢不来这么多“好货”。
“你。。”
“喜欢吗?这些全部送给你。”
“给。。给我。。”钟灵儿掂起一枚金饰,果然沉甸甸地,“所谓。。无
功不。。不受禄,这这。。”
“当然不是让你白拿,害你良心不安。”凤凰公主喜孜孜地走向右手边的
柜子,自上方取下一只荷包,“你得把这个送给我,然后再陪我走一趟威武
殿作证。”
“陪你上威武殿自然不成问题,可那荷包内的东西是我爹送给我当嫁妆
用的。”
“那么多金银珠宝还不够让你当嫁妆啊?”凤凰公主不悦地将荷包内的
圉兜儿取出来,拿在手中把玩,“是我品性优良,道德清高,否则我昨晚趁
乱将官污走,你也不会发现。”
“那东西乃陈年旧物,不堪使用,不如让小的为公主您再缝制一件新的。”
珠儿提议道。
“新的就没有这种味道了。”她把围兜儿凑进鼻子,用力一吸,陶醉得几
乎灭顶,“啊!奶香浓浓,气味芬芳,太舒服了。”她们蒙古人的口味的确与
众不同。
十六、七年了还有奶香?她娘搞不好没喂她母奶,只给她吃羊奶片。可
怜的孩子!
“怎么样,给不给嘛?”
给,哪有不给的道理。嗯哼!她爹若是知道她把他用来表现出“极不负
责任,又没爱心的父亲”的破围兜儿拿去跟人家换了上千万财宝时,一定懊
恼得脑中风。
“既然你和它投缘,就送给你当纪念吧。”
“好极了。”凤凰公主忙把荷包连同小围兜塞进怀裹,“你现在赶快换件
象样的衣裳,随我进宫去。”
“现在?”二十几双眼睛盯着,叫她宽衣解带?“麻烦你们移驾到大厅
等候片刻。”
“好,你们统统出去等着。”
须臾,房中只剩下她和凤凰公主。
“你呢?你不出去啊?”
“才不,昨天你看过我的身材,今天我也要参观回来。”她霸道地坐上太
师椅,好整以暇等着精采画面出现。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
“那你就别当我是个人。”
“你不是人是什么?”
“嘿!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好象在骂我耶。”
“没有啦,我只是比喻而已。”没力气跟她穷蘑菇了。钟灵儿迫不得已,
点了她的穴道,然后躲在锦被中,以瞎子摸象的方式,换上一袭绛紫曳地轻
绸衫。“走吧。”
“啊!你刚刚对我动了什么手脚?”都怪自己,武功不好好学,净盯着
燕铁木作白日梦,莫怪让人点了穴道犹不明所以。“不然我怎么。。等等,
不公平,你作弊,你怎么可以躲到棉被裹偷换。”
“没办法,我怕冷嘛,谁知道你不跟过来看,怪谁?”
“可我。。”她是想凑过去,但由不得她。
“甭说了,咱们走吧,解决你的终身大事要紧。”
钟灵儿交代珠儿把一干珠宝统统锁进地窖,在她没回来之前,严禁生人
靠近。之后才随凤凰公主前往皇宫作媒去。
※※※
一进威武殿,包括燕铁木等似乎是高官厚节的中老年男子,共七名赫然
在坐。
“灵儿!”燕铁木欣喜而深情地迎了过来,“你这一路辛苦了。”
“别大小心肝,”凤凰公主抗议道:“我又去又回就不辛苦啊?靠那边去,
我的婚事没解决之前,暂时不准你们卿卿我我。”说着,蛮横地将燕铁木推
回他原来落座的位子。
“圣上驾到!”
元世袓自帘后走出来,一看到凤凰公主立即将眉头结成一团。
“父皇,我已将钟姑娘带来了,她知道得最清楚,您问她吧。”
“知道啦,你先过下吧。”元世袓瞥见钟灵儿又不知不觉地冒出一股气。
这小妮子,前些时候还谎称她是阿图秀梅的表妹,敲了他一万两银子不说,
隔没几天,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土匪。
认真说起来,她算是个有瑕疵的证人,她的话值得相信吗?
“为什么我要退下,你们不是来研究我的终身大事的吗?”凤凰公主是
在那种黄沙烟尘遮青天,风吹草地见牛羊的大漠长大,豪放有余,“闭涩”
不足。
“所以才要你先退下呀。”〃元世袓很后悔当初只教她骑马打仗,忘了要
她修习素女经。
“我不要,我。。”
“公主,”钟灵儿怕元世袓面对这生命中无法承受之尴尬,会迁怒众人,
遂赶紧悄声向凤凰公主解释:“皇上要你暂时回避其实是一番好意。你想,
待会儿假使有人要我把昨晚的经过重新描述,你在这儿总难免羞人答答,好
生难为情嘛。”
“是哦!”凤凰公主咬着手指头,羞赧地吃吃一笑,“你会讲得很详细
吗?”
“虽不尽详细,但绝对精釆。”
“讨厌啦你。”凤凰公主很假仙地白了钟灵儿一眼,“。。我先回宫歇息
了,我,一切都靠你了,千万别弄砸。”
“安哪!”
两人这一段推心置腹的对话,颇令燕铁木大惑不解。
依他对凤凰公主的了解,以及前日她撂下的狠话,她应该恨不能将钟灵
儿碎尸万段才对啊,怎么反而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传侍郎,多尔济。”
多尔济赐汉姓为陈,官封侍郎,是一个挺大也挺有权势的官。但今日的
他,不仅垂头丧气,而且弯腰驼背。
“微臣见过皇上。”
“平身。”元世袓点点头,接过内侍奉上的一杯蜜水,猛呷了几口,才问
道:“多尔济,关于昨儿夜裹,你和公主的。。你可承认?”
“臣。。”他瞟了钟灵儿一眼,悻悻然地回答:“臣不知皇上要臣承认什
么?”
“承认你自己做过的。。好事。”钟灵儿不懂皇宫内的规矩,没等皇帝老
爷问话,就忍不住自行发言。
“他做了什么?你倒给我说个清楚。”站在首席的老伯伯突然恶脸相向。
钟灵儿最讨厌别人指着她的鼻子趾高气场地说话,乃毫不客气地顶回
去,“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他是国舅爷,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大哥,陈侍郎的父亲。”燕铁木忙为她
介绍。
简单一句话,他很“大尾”就是了。
可惜钟灵儿不吃他这一套,“既然你是他爹,他在外头做了什么,你居
然不知道。
咱们孔老夫子有句话:养子不教父之过,”这句是孔老夫子说的吗?
“放肆!”另一个“歹看面”的也加入舌战,“不许对国舅爷无礼。”
“你又是谁?”
“他是陈尚书,陈侍郎的大哥。”燕铁木担心她尚未来得及作证,已经把
在场的大官们得罪光,届时唯恐惹祸上身,赶紧一口气将其它人一一介绍,
“这位是张御史,是陈侍郎的姑丈;他呢是高御史,陈侍郎的姨丈;旁边是
余侍郎,陈侍郎的表叔;再次一位是靳尚书,陈侍郎的义父。”
吓!好个皇亲国戚,全是政治联姻下的产物。
原来多尔济的靠山这么硬,鸡怪他连强暴了皇帝的女儿,都敢表现得有
恃无恐。
“那又怎么样?”钟灵儿可不是让人吓唬大的。“难道有你们这些叔叔伯
伯们,他就不可以和凤凰公主谈恋爱?”
“恋爱?!”好新鲜的名词,众老人家们莫不抚胸掩口,以保持身心平衡。
“对啊,恋爱是很平常的男女社交,何况,陈侍郎和凤凰公主都已经老
大不小了,除非你们想破坏这桩美满良缘,否则就举双手赞成。”
“阿济,真有此事?”陈国舅的表情很复杂,错愕多过喜怒。
“不,她胡扯,我根本就。。”
“甭害羞了啦,”钟灵儿道:“昨儿夜裹,你们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我都
听见了。”
“我没有。”
“还装?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告诉凤凰公主,你的小奶奶上头有颗红
痣?”
现场立刻掀起一片喧哗,十几只询问的眼睛同时射向多尔济,不知是要
他承认还是要他脱衣服,以供查验。
“我。。”百口莫辩了,这个死钟灵儿,眼睛那么厉干什么?照说,娶
公主为妻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那纪晓倩更吸引人。以凤凰公主“鸭霸”的
个性,她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纳小妾,如此一来。。“启禀皇上,微臣。。微
臣其实另有意中人。”
“就说你是个花心大萝葡,朝三暮四没定性,”整个威武殿不知从什么时
候,全盘让钟灵儿控制住了,包括皇上都没有置喙的余地,全听她一个人在
发言。“尤其好人坏人都分不清,那纪晓倩不仅向你讹诈钱财,还将阿图可
汗夫妻的死祸嫁给你,像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你不与她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竟拿她当意中人,简直丢你父亲、哥哥、姨丈、姑丈、干爹。。的脸。”一
口气丢那么多,那岂不是没脸了?
“阿济,她说的可是实话?”
“我。。”他哪晓得,大牢的狱卒放走他的时候,只说是皇后下的懿旨,
又没说什么原因。出狱后,他因气愤燕铁木削去他两根指头,就先去找他报
仇,结果跟他拚了二十几招,连宝剑都叫他削了去。回到家裹越想越气越不
甘心,于是改去找钟灵儿泄恨,孰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招惹上了凤凰公主。
从他出狱至今才三天,便自一起灾难掉入另一起灾难,他哪还有时间去
探查那些,就连纪晓倩假冒格格,嫁去帮人家冲喜,他都还是在路边摊吃“碗
棵”的时候听来的。
“别我啊、他的,不信你可以问燕将军或皇上。”
我才不要问燕铁木,“皇上这。。”
“钟姑娘所言均是实情,你是遭人陷害,朕错怪了你。”
噢,心痛!心痛!
他甚至为阿图可汗的死吃素三天,没想到一切都是惘然。
钟灵儿瞧他悔恨交加,马上乘胜追击,“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只
要你肯认错赔不是,相信凤凰公主一定会原谅并且接纳你的。”
“她。。她会吗?”想想当个驸马爷也不赖,起码可以保证以后燕铁木
再也不敢那么“随便”的欺负他。
“当然,昨晚她不就表示得很明白?”钟灵儿有够奸,从头到尾只字不
提“强暴”二字,却每说一句都令多尔济胆战心惊。
“让钟姑娘一提醒,微臣真是茅塞顿开,”多尔济虚伪地一笑,“这就恳
请皇上,恩准微臣和凤凰公主的婚事。”
剧情急转直下,这样的结局倒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阿济,”他爹又有意见了,“你要考虑清楚,婚姻大事不比儿戏,你真
要让这名鄙夷的女子给蒙骗了。”
骂我?!钟灵儿一口气提上来,却教燕铁木以无限柔情的眼眸给硬地压
下去。
“是啊!”他义父道:“你与公主的个性迥异,相处起来只怕易生口角是
非,这名女匪贼,想必居心叵测。”
又骂我?!好,给我记住。
“住口!”元世袓火大了,好象他女儿多糟糕似的,当着他的面还推三阻
四。“依你们所言,凤凰公主是配不上陈侍郎喽?”
谁敢说是,立即处决!
“是小儿配不上凤凰公主。”国舅太了解凤凰公主了,他儿子肯定镇不了
她,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矢口拒绝到底。
“那就叫凤凰公主委屈点,让陈侍郎高攀好了。”
“啊?可是。。”
“没有可是,难得他两人情投意合,你这做父亲的应该感到无比欣慰才
是。”当皇帝就有这点好处,两三句话就掌控了全局,“为免多尔济相思成疾,
朕决定让他们与燕将军的婚礼一并举行。”
“会。。会不会太仓卒了一点?”
“多尔济,你说呢?”
“我。。”
“他高兴都来不及呢,”钟灵儿又多嘴了,“昨儿个夜裹,他本来就打算
要跟公主私定终身的。”
“果真如此,太好了。”元世袓趁他们还在想理由搪塞之前,匆促宣布:
“跪安吧!”
“吾皇万岁万万岁!”
多尔济等重量级的皇室成员们和燕铁木、钟灵儿等依序退出威武殿。
此时暮色苍茫,倦鸟归巢,威武殿外炊烟四起,飘飘渺渺散人空中。
燕铁木牵着钟灵儿本欲回头向众人告辞,却见陈尚书怒目切齿,一副想
找他打架的样子。
“燕将军,传闻这位女子是你在阿祁山上捡回来的土匪,不知是真是
假?”
可恶,这些人!
钟灵儿正想发作,突觉被燕铁木握着的左手一紧,彷佛暗示她先忍一忍,
气得她牙根咬得格格作响。
“未将的妻子自然无法与凤凰公主相比拟,但却是未将衷心所爱之人。”
好甜哦,钟灵儿的火气蓦地消了一大半。
“自古英雄配佳人。燕将军武艺高人一等,眼光竟低人一截。”
霎时!不晓得从哪儿蹦出一条狗,见余侍郎长得乌漆抹黑,吓得狂吠一
声两蹄齐立,尾巴高竖。
余侍郎惊问:“是狼是狗?”
全世界的人都看清了是条狗,但钟灵儿偏故意提高嗓门:
“侍郎是狗。”正应了姓余的那个侍郎。
尽管燕铁木沉着庄重,也不禁莞尔。
多尔济长相平庸,智能也“贫瘠”得可以,一时没听出钟灵儿连他都骂
进去,居然还煞有介事地说:“欸,果然是条狗。”
“不对,是狼。”钟灵儿更正道。
“你方才明说是狗。”
“刚刚我没瞧清楚。”
“何以见得?”他觉得应该是狗嘛。
“狼与狗不同有二。”钟灵儿正经八百地说:“一瞧尾巴就可分清了,尾
巴下垂是狼,上竖(尚书)是狗。”
“但它方才。。咦?怎么现在又下垂了?”
多尔济的“条直”已经引起一阵乌烟,可他丝毫没感觉。
“那第二点不同呢?”
还问?他老预备要捶他了。
“再者看它吃什么,狼只吃肉,狗则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
谈笑之间,已将多尔济一家人骂得痛快淋漓。
“你!”不能骂她,否则她不晓得又要扯出什么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多尔济实在够爱人骂面。
“当然是真的,不信问你爹。”钟灵儿朝燕铁木嫣然一笑,双双翩然飞掠
重重屋瓦,消失于山坳树丛之间。
留下多尔济等人杵在那儿大气喷小气,红眼瞪绿眼。
※※※
钟灵儿让燕铁木抱着纤柔的小蛮腰,但觉浑身轻若鸿雁,宛如御风而行,
自由自在好不快活。
才花了一顿饭的时间,已然来到阿祁山上的燕子湖畔。
“天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免得你爹派人四处找你。”两人已经落地很久
了,钟灵儿仍赖在他身上。
“他才不会找我,”钟灵儿嘟着小嘴,伤感地说:“你给了他那么一大笔
钱,他哪还会记得我?”她把她爹留下的字条塞给燕铁木,自己则以手当枕,
仰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燕铁木藉明月星光,匆匆瞄了字条一眼,淡然咧齿一笑,“你爹倒是个
狂放不羁,童心未泯的人。”
“什么童心未泯,他根本是利令智昏,见财忘儿。”
“不会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燕铁木依势半趴在她身旁,“看看,他
不是还留了一笔丰厚的嫁妆给你?”
提到嫁妆她更呕,“你听过有人拿一条十六、七年前的破围兜给女儿当
嫁妆的吗?”
原以为燕铁木会跟她一样气恼得无以复加,岂料他竟仰首纵声大笑,
“妙,妙啊!”
“妙什么妙?不许笑!”钟灵儿翻身欲出拳打他,却被他握住小手,强迫
地抱在胸前,他自己则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兴味盎然地凝视着她。
鹅黄月光掩映下,钟灵儿雪白如粉的双颊,彷佛抹上一层银光,晶莹灿
亮,令人禁不住心旌震荡,热血急速上涌。
“你长得如此美艳绝伦,已经是你爹给你最好的嫁妆了。”
“我的长相是得自我娘的真传,跟我爹没什么相关的。”
“傻瓜,若是将来咱们的女儿也像你那么美,你敢说那跟我没关系?”
“我。。”钟灵儿还没向九婶婆打听生儿育女的常识,不知道届时燕铁
木参与的程度有多深,“听说小宝宝是作娘的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你。。
你有帮上什么忙吗?”
“装蒜!”燕铁木不信她不懂,一个旋身将她压住下方,“我现在就告诉
你,我将帮你多大一个忙。”
他掠夺式地攫获她的唇,霸道地搂住她的身子,将满盈的热力贯注在她
的娇喘之间,令她别无选择地倾听她行将溃决的激情。
这种帮忙的方式太热烈了,钟灵儿颤声道:“咱们可不可以等成亲以后,
再。。再来商量这。。”
“无妨,我先帮你预习,”他炽烈的双唇刷过她的香肩,已不可遏制地延
烧至胸口,“等成亲以后,你就能够温故知新,以便日新月异。”
钟灵儿一愕,这两句成语怎么变得这么深奥,好难体会哦。
她正想向燕铁木问个清楚,他却猝然抱着她迅速滚向一棵大树后侧。
“怎么啦?有人偷窥咱们?”完了,她的名誉真的要扫地了。晌午才被
争着骂野女孩,这会儿又教人瞧见和燕铁木激情演出。纵使他们成亲在即,
但这小镇毕竟民风纯朴,观念保守,即便是九婶婆家的母猪生小孩,大伙都
要传诵再三了,何况他们如此香艳火辣的场面,难保他们不添油加醋,当做
茶余饭后的甜点,彼此交换心得,顺便批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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