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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伊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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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主还没来得及搬家，所以这屋子里的东西还是原貌……”中介公司的李先生介绍说。
的确如上次田子夫带吕凡来时候的样子，屋内摆设一如从前，只不过少了吕凡的照片，还有一种莫明的气息。
“房主打算出租多久？”
“他没说，不过您要签一年的租期，我想是没问题的。”
“好，我租了。麻烦你帮我办手续吧！”
就这样，吕凡租下了那个曾经属于田子夫的家。她把自己的照片又归了原位，但是其他的东西却没有搬进去，依然在一楠家。她只是会在自己疲惫的时候，失去毅力和斗志的时候才回到那里，为自己买上一大束百合，分别插在屋子里有阳光照耀的地方，然后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偶尔会放一点音乐，要么就是让屋子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有时也会倒在沙发上安稳地睡个好觉。渐渐地，那里成了她休息、放松的地方。也像是给自己的心灵暂时寻求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一楠到底给累倒了！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除了喝点水，就再也没吃别的东西。前天早上向公司请了一星期的假，说自己出去旅游了。如果不是今天吕凡打电话回来，还不知道她要一个人撑到什么时候？
吕凡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快，换好衣服我们去医院！”
“人家根本没病，只是不愿起床。”一楠任吕凡在衣橱里为她搜索一番，但就是不起来换衣服。
“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说你没事，谁会相信？”吕凡伸手试了试她额头，体温倒还正常。
“我只是饿得没力气，你给我做顿好吃的就缓过来了。”
“天呐，你这几天都没吃东西？”
“懒的动，不想吃。”
“那乖乖躺着，我去做饭！”吕凡很快进了厨房，冰箱里的食材虽然所剩不多，但是做好一餐还是不成问题。
一楠很快闻到了厨房飘出来的菜香，本来不觉得饿，这会儿却被诱惑得有了食欲。她觉得就连屋子也温暖了起来，想着吕凡在厨房的忙碌，她的周身也开始有了活力，于是努力撑起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从床上起来，到卫生间去刷牙、洗脸。等她洗漱完毕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吕凡的最后一道菜也做好了。
“好了，开饭喽！”吕凡为两人碗里盛好米饭，然后在一楠对面坐下。
“嗯，好吃！”一楠胃口大开。
“慢着点，别吃得太急。”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吕凡知道她真的是被饿坏了。对于自己没能照顾到她，心底里暗暗自责了一回。
这一餐，一楠吃下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食量，饭后果然精神百倍，在屋里来来回回地散步。等吕凡洗完碗收拾好厨房，两人又相互倚靠着挤到沙发上去看电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看的是时尚类节目。
“吕凡，我觉得自己好累，我打算辞职，好好休息一下。”
“好哇，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休息，现在有我上班，你可以安心地在家放大假！”
“你说我是不是变得懒惰了？”
“如果人要不知道累，那就真成了圣人了！”吕凡突然想起关晨曦来，难道他真的不知道累吗？“一楠，你还坚持当初的想法吗？”
“什么？”
“不婚主义。”
一楠轻笑起来，“有时候一个人会想，人这辈子为什么要结婚？为了爱情还是为了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后来想想也许都是，也许又都不是，或许一个人跟另一个人结婚就是单纯的想要找到自己生命中的又一个亲人。”
“那个方勇进有没有结婚？”
“问他干嘛？”
“感觉你们两个有缘份呐！”
“开玩笑！”
“我说的是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他看上去就不像是有安全感的男人。”
“这是你对帅男人的偏见。”
“这是我很理智的判断。”
“或许是误差也说不定？”
“那你和关晨曦想怎么样？”一楠反过来问。
“有缘无份喽。”
“我倒觉得是缘份未尽。”
“你又不是我，你哪里会知道？”
“你也有误差的时候！”一楠笑着起身，“我要去洗澡了，你慢慢寻找误差吧！”
“坏家伙！”吕凡朝她的后背抛去一个靠枕，被一楠回身接住，又笑着抛回到她怀里。
一楠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吕凡偷偷从一楠的手机上查到了方勇进的号码，她心里笑着打定了主意，在这件事情上，她必须得推波助澜才行。
自那天以后，吕凡再忙也会回家，即使是把设计图拿回家来做。她会和一楠一起下厨，一起晚餐，一起聊些杂七杂八的事。有时也会趁晨曦不在家，和一楠一起去看望关太。一楠休完了一星期的假，在上班后的第二天便向总经理递了辞职信，然而方勇进竟一言不发地又将辞职信退了回来，搞得一楠一肚子的火气。吕凡知道后心中窃喜，看来是到了要和方勇进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吕凡电话约了方勇进在自己工作室旁边的咖啡厅见面。方勇进如约来到的时候，吕凡刚刚在随身携带的画本上勾完一个设计草图。两人寒喧过后，吕凡渐渐引入正题。
“一楠要结婚了！”吕凡先扔出个“炸弹”，探探虚实。
“啊……跟谁？”这一下果真“炸”到了正点，方勇进立刻十二万分的紧张起来。
吕凡心中已然有数，便更加火上浇油。“她大学的同学，那个男生追她好久了。只是不在这个城市工作，一楠很快就要去他那里了。”
“怪不得她突然提出辞职。”方勇进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一楠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所以一楠的心里一直对婚姻有所恐惧，本来她并没有结婚的打算，但是那个男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不懈的追求，光是这份执着就够让人感动的了。”
“这么说，一楠不是因为爱他才要嫁给他，而只是为了单纯的感动？”
“这有什么？”
“那也就是说，一楠没有理由非要嫁给他！”方勇进得出了令自己满意的结论。
“其实你也喜欢一楠对不对？”吕凡见时机已到，一语道破，“你第一次去一楠家的时候我就知道！虽然那时我失忆，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不会出错。”
“可是一楠却视而不见，她好像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方勇进言出无奈。
“你又没向她表白过，怎么知道？”吕凡转然一笑，“说实话，其实我并不看好那个男生，为了一楠一生的幸福，所以才约你出来。顺便透露给你一个机会，后天是一楠的生日，你仔细考虑好再做决定！”
方勇进心里已开始有了计划和打算。
“我已经提前预定了生日宴，你有了决定打电话给我，视情况而定，我可以考虑缺席。”吕凡约了模特面试，所以要赶时间回工作室，临走时不忘对方勇进幽默一句。从他那一脸的兴奋和自信来看，吕凡料定自己要缺席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严格筛选，吕凡初步选定下十几个模特，计划这周结束，确定下整个模特阵容。吕凡一身疲惫地从排练厅出来，哪晓得刚一出门就和又做回她助理的秦真撞在了一起，两人都痛得尖叫一声，然后各自揉起自己的痛处来。
“秦真你不是下班了吗？又这么匆匆忙忙跑回来干嘛？”无论是前撞后撞左撞右撞，反正没见过秦真哪天是没撞到人的，吕凡真是服了她了。
“人家是着急来告诉你嘛，大门口好像有人在等你呃！”
“谁呀？”
“就是上次在步行街撞上你，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秦真用了最容易让吕凡听得明白的说明方式。
“晨曦？”吕凡心里惊叫一声，连忙跑到窗前，从自己所在的二层向下望，然而视野里捕捉到的却只有那个熟悉又驶远的车影……
生日这天，一楠一到公司就遇到了开心事，具体原由是：她成功辞职了！她将在三天之内移交完工作，然后就可以轻松放自己的大假，具体做些什么还未定，总之要好好休息休息再说。
一楠提前到了吕凡约定的餐厅，在预定的座位上坐下。她喝下两口服务生送来的热饮，然后环顾了下室内悠然淡雅的环境，便眼睁睁地望向进门，盼着吕凡的出现。哪知没多久，却看到一脸笑容的方勇进跨步走了进来。
“老天，不会这么巧吧？”一楠收回视线，心里嘀咕一句。谁知眨眼的功夫，方勇进竟大大方方地在对面坐了下来。“喂，我约了人呐！”一楠抬眼怒视道。
“我也约了人呐！”方勇进看向一楠，笑得更加灿烂。
“那还不坐到一边去？”
“我约的人就坐在对面，你要我坐到哪里去？”方勇进故作无知的问一楠。
“你在说什么？我约了吕凡，她人还没到，你听懂了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服务生微笑着走过来。“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方勇进开口道。“不过要先上后加的那道菜！”
“好的！”服务生又微笑着转身离去。
一楠见状拿起手机打给吕凡，她真不知到底是谁搞错了？然而铃声响过却无人接听，等再打时，还是如此。
“吕凡临时有事，缺席。”方勇进笑道。
“喂，你们搞什么鬼？”一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时服务生又走回来，把手里的大白瓷盘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先生，这是您后加的那道菜。”
一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摆在白瓷盘中的竟然是一串串红通通的冰糖葫芦！
“一定是被吕凡出卖了！”一楠心里肯定这个判断。她曾经对吕凡开玩笑说，如果她这辈子会结婚，娶她的那个人可以不送鲜花，但是不能不送糖葫芦。
“生日快乐！”就在一楠发呆的时候，方勇进从容的为一楠的手指套上去一枚钻戒。
“喂，人家没接受，你怎么能随便送人家礼物？”一楠反应过来，着急地要退下手上的戒指。
方勇进迅速扣住她的手，“嫁给我吧，一楠！”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一楠真怀疑现在的方勇进不正常。
“我是认真的！我已经通知家人了，而且你辞职后正好可以有时间准备婚礼，或者我们先注册，度完蜜月回来再举行仪式也不迟。”方勇进愉快地说着自己的打算。
“方勇进！我真怀疑你脑子有问题呃？两个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人怎么可能结婚呢？况且，你难道就那么自信我会嫁给你吗？”
“我觉得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开始恋爱了！如果你没有感觉，结婚后再恋爱也可以嘛！我是不太自信你会主动嫁给我，但是我自信一定会娶到你！”方勇进笑得很无邪。
“那你就自以为是的跟自己去恋爱结婚吧！”
服务生又过来上菜，一楠的手才得以从方勇进的手中挣脱出来，但是令她懊恼的是，手指上的戒指却如何也退不下来。
方勇进不觉黯然，“难道你真要嫁给那个同学？”
一楠停了手，不明所以，“哪里来的，什么同学？”
“就是一直追求你的那个。”方勇进真不愿去提醒她。
“你从哪儿听来的？”
“吕凡告诉我的。你不要以为我同意你辞职是为了成全你去找他，我是真的想娶你才这么做的！”
“吕凡？这个臭丫头！”这会儿，一楠大体能够猜测得出来吕凡到底都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了。“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学的存在，而且我现在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你刚才的话我已经忘记了，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现在我很饿，我要吃饭了！”一楠说完拿起筷子，“还有，戒指我会想办法明天还给你！”然后便自顾低头吃饭。向来这是她对付方勇进继续唠叨下去的最好方法。
方勇进好像料定一楠会是这样，所以很认命地乖乖闭口吃饭，但是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对他视若无睹的一楠，并且脸上洋溢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微笑。
饭后，方勇进声称自己也要回公司，态度诚恳地请一楠上了自己的车。上路后没多久，一楠又像平时一样睡着了。可是等再醒来时，眼前却已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车停在了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而方勇进正站在车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断崖边上。一楠立即掀掉盖在身上的衣服，跳下车去，气恼地一边朝方勇进大喊，一边朝他的背影走去。
“你带我来这种鬼地方干什么？难道非要惹我生气你才甘心吗？”
方勇进笑着回过头来，一楠正好走到他跟前，“我在想，如果你不答应嫁给我，我会不会跳下去？”
“发神经！”一楠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总是一脸的坏笑，谁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我？”方勇进又靠过来。
“现在是上班时间，方总经理！麻烦你送我回去！”一楠回过头来怒视他。
“你不答应嫁给我，我就不回去！”方勇进像个孩子似的赌气道。
“那我自己走！”一楠转身向前走去。
“我刚刚开车过来的时候可是没发现一个人影儿，不过你沿着车轮印原路回去的话也不会迷路，从这里开车到公路最少要二十分钟，走路回去的话，怎么也得一、两个小时吧！”方勇进慢条斯理地说着路况，他想一楠下一秒准会停下来，谁会傻得选择走路回去？
谁料一楠回头一笑，“多谢指路！我想走路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说完开了身旁的车门，坐到了驾驶的位置，开动了汽车。
“你就这么忍心把我扔下，一个人走？”方勇进不敢置信地拍着车门。
一楠在向后倒车，同时放下一半车窗，“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我！”
“难道你真要我从这里跳下去吗？”
“请自便！”一楠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将车调头后急驰而去。
方勇进对着渐远的车影苦笑，“怎么就不知道她会开车呢？唉，失误！”
刚开车离去的时候，一楠还忍不住地想放声大笑，但等五、六分钟之后，一楠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这的确是条漫长的路，她沿着车印行了这么远，还没有见到公路的影子，四周放眼望去，连个人影也没有，任一个人走路的话，什么时候才能走得出去呢？管他的呢？反正是他自找的！心里有些恍惚不定，车速便也慢了下来。行了七、八分钟后才发现他的大衣还留在车上，天又这么冷，他不会笨得还留在那里吧？不可能，他又不是傻子！越想越忐忑不安，等到大约十分钟后，一楠嘎然将车停了下来，不过也说不定，万一他傻等着她会回去找他怎么办？如果她真的不回去找他，他岂不是要冷得冻死在那里？唉，天呐，真是气死人了！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遇上个这么难缠的鬼东西？一楠来不及整理混乱的思绪，急忙将车调了头，迅驰折回。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弛回原地。一楠急忙下了车，可是放眼四周却没有他的人影。死家伙，到哪里去了？回来路上又没见他，前面又没有路，究竟会到哪里去呢？一楠一直走向断崖，难不成真的跳下去了？她心里虽然一千万个不希望是那样的结果，但还是不放心地向下张望了一眼。
“啊？方勇进！方勇进……”一楠立时失声，她看到了断崖下面的雪地上一动不动的方勇进。一楠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怎么呼喊，方勇进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没有反应。断崖距下面至少有五、六层楼高，坡度陡得根本让她无法下去。但是一楠看到如果绕到断崖的对面，有一个缓坡，那里便很容易走下去。于是一楠看好要走的路线，急忙跑回车里，开着车兜兜转转绕到了对面。她真不知自己的高跟鞋是如何让她磕磕绊绊走到方勇进的身边的。
“方勇进，方勇进！”一楠轻拍着他冰冷的脸，她的一滴热泪落到他闭着的眼上。接着那张俊脸的冰冷瞬间崩溃。
“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一楠！”方勇进再也忍不住地得意大笑，然后顺势将一楠揽进怀里。
“坏蛋！放开我！”一楠心里大呼上当。
“就让我多抱一会儿吧，冻死我了！”
“活该！”
“你为我流眼泪啦？”
“才没呢！”
下一秒，一楠惊叫，“干嘛？”
“这是说谎的惩罚！”方勇进胜利地偷去一吻。
“这是侵犯的惩罚！”一楠朝他的胸前砸去一拳，然后就势脱身。
方勇进痛得很幸福，“老婆，结婚后就不要这样了！”
“谁答应嫁给你了？”
没有了一楠在怀，方勇进终于从地上站起身来，微笑着从后面环抱住一楠。“我知道你爱我！”
“自以为是的欺骗！”
“别动，我好冷，温暖温暖！”方勇进决定赖皮到底，紧紧抱着一楠不放。“那你说句不爱我，我就相信你真的不爱我！”
“我不爱你！”一楠心头气恼。
“不爱的心里话就是不是不爱，原来你还是爱我的，我知道！说句爱我哄哄我吧！”方勇进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爱你！”
“你就不能把那个‘不’字去掉吗？”
“不！”
方勇进释然一笑，“好了，不勉强你了，我心里知道就行了。你回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只是一时心软而已，你别想入非非。”一楠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的疑惑，“你是从哪里下来的？”
“从你来的地方。”
一楠叹息，“我真是傻瓜，为什么偏偏会想你是跳下来的，却没想到你是走下来的呢？”
“是你爱我爱得糊涂了！”方勇进又在一楠的脸颊上偷得一吻，因而又受到了跺脚的惩罚。
已见夕阳西下，方勇进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一楠，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从崖底走上坡去，坐回车里，驰骋而归。
当晚，吕凡被一楠追着一顿奶油爆打，结果不仅生日蛋糕全无，还害得两人收拾了大半夜屋子。不过其间打闹不停，笑声不断……
冬天过后，即是春天。
历时三个月的紧张筹备，吕凡的服装发布会即将揭开它美丽而神秘的面纱。
从服装创意到设计制作，从场次安排到模特走台，从舞台灯光到背景音乐……每一道程序，吕凡都全情投入，力求追寻真实中的完美，她正用自己的热情与执着在倾力地打造属于自己的梦想舞台。尽管已经一连度过了几个不眠之夜，但在发布会举行的前一天的早晨，吕凡却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去了田子夫的墓地。
太阳隐藏了半边笑脸，还没有完全跃出地平线。晨雾像层薄纱笼罩着远山，让近处的树林显得更加茁壮。枯黄的草地中似乎已有吐绿的嫩芽，隐隐约约的显露着春的生机。清晨活跃清新的空气涤去了吕凡连日的疲惫和困倦，让她脚步轻松地踏过崎岖的小路，来到田子夫的墓前。她依旧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了一遍墓碑，然后将悄然绽放的百合放到碑前。
“我来得这么早有没有吵醒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怪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吕凡微微笑起来。“我今天特地来告诉你，我努力地完成了你的心愿，也是我们两个人的梦想。明天就是举行发布会的日子了，我有点紧张，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去帮我助阵噢！”她不觉地流下泪来。“我已经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莎丽了，她正准备毕业考试，所以没时间到现场，但她说会在发布会结束后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还说有神秘礼物要送给我！”她擦去泪，又淡淡地笑出来。“我知道你要我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就是为了让我找回我自己，让我能够自信地生活下去，所以我以后会更加地努力，并且将这个心愿一直保留在心底……我就要做到答应过你的事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我希望你能够每天都笑，都快乐！子夫，你听到了吗？……”
树林里飞起一群鸟从吕凡头顶的天空欢快地啾鸣而过，晨雾渐散，远山清晰可见，太阳也冲出了地平线，展露着它满面红彤彤的笑脸。
这一个白天，吕凡为发布会做着最后的准备和忙碌。这一个夜晚，她兴奋和紧张得失眠。
终于到了梦想实现的日子！
吕凡比所有的人都早到。寂静的后台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她轻轻地去抚摸由她亲手设计出来的一件件华服，就像在抚摸一个个完美的印记和一个个美好的回忆。她相信自己创造出了一份美丽，一份可以扮美人间的美丽……
所有的工作人员及模特等准时报到，后台紧张又繁忙地热闹起来。吕凡在穿梭中检查每一个模特的整体效果，服装、妆面、造型、配饰，助理及工作室其他人员都在各自忙碌，以求做到最后万无一失的精彩！
发布会前半小时，关太、一楠、方勇进、吕飞一同来到了后台。
“孩子，我相信你是最棒的！”关太给吕凡一个温暖而热切的拥抱！
吕凡含着喜悦的泪，“关太，谢谢您！……一楠接您过来的吗？”
关太当然清楚吕凡想要知道什么，于是微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晨曦刚刚下飞机，他会赶过来的！”
“嘿嘿……”随着心儿的跳跃，吕凡的大眼格外地闪亮。“谢谢您让我懂得去寻找快乐和幸福！”
“永远祝福你，我的孩子！”
吕飞呵呵笑着走过来，“姐，我今天真的真的是好高兴呃！你又和以前一样的……不，不，是比以前还要牛气，我知道我的出国梦又有指望了！啊……”话一出口，便遭当头一掌，痛得他快流下口水。“一楠姐，你怎么又打我？”
“自己的梦自己圆，你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人家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再说，你未来老公在身边呐，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一楠不以为然，“他被吓跑最好，我还省得结婚麻烦！”
方勇进打趣道，“除非你反过来倒追我，否则我是不会跑的！”
“做梦！”一楠暗中向方勇进的鞋子踩去一脚，便不再理他们，转向偷笑的吕凡。“臭丫头，不紧张了吧？”一楠张开双臂拥抱她，“我们大家都支持你！你在我心中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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