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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一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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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用逻辑对付。
「请不要吓我,爵爷。」她冷静地说。「我只希望你听我说完。」
「还有更多废话?」
「我了解以目前的情况,这个要求太过分,但我觉得帮茱莲这个忙,对你是个好建议。」
他冷笑一声。「但你该记得我目前并没有要组织财团。」
「对,但你时常在组财团,我们彼此明白你迟早会开始计划另一次财务投资。你可以让若南在下一次计划中参加。」
「就算彭若南有资金购买股份,我也想不出什么合於逻辑的理由要邀他入股,更何况,你自己也说他并没有钱。」
「他购买股份的资金是另一个问题,我们稍后会讨论到。」
「我们真的会吗?」
「你又想恫吓我了吗,爵爷?若是,那并没有用。」
「也许我该再努力些。」
她非常努力要自己保持耐性。「我正想向你解释,为何你该考虑让若南成为你下个投资公司的一员。」
「我等不及要听了。」
「原因是,」她往下说,决意要说完理由。「若从特定观点来衡量这件事情,别人可能会认为,茱莲及若南陷入目前极端不幸的财务窘境,全都是因为你。」
「该死,女人,你是说他们两人私奔都要怪我吗?」
她挺起肩。「从某个角度来说,是的。」
他再度低声诅咒,往后坐。「告诉我,罗小姐,茱莲认为躺到我的床上比死亡更可怕,而决定不得不和另一个男人趁夜逃跑,你觉得全是我的错吗?」
「当然不是。」他的结论使她震惊。「我只是说这个结果你有部分责任,因为那晚你可以去追茱莲及若南以阻止他们。而且,只要你去追,我相信一定可以在茱莲的名声受损前赶上他们。」
「你没有听到完整的故事,那晚风雨交加,」他提醒她。「只有疯子才会冒那种险。」
「或为爱疯狂的人。」她微笑著纠正他。「我听过数个版本的故事,爵爷,我必须说你并不符合其中的叙述。若你曾热烈爱上茱莲,你一定会去追。」
他伸长双臂,靠在椅背的靠垫上,笑容有如刀锋般尖锐。「之前一定有人向你解释过我是唯利是图的男人。人们赋予我许多形容词,罗小姐,但我保证,热情如火绝不在其中。」
「对,呃,我敢说没几个人对你的认识够深而能这么说,但那也一定是你的错。」
「你怎么可以把那个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无意冒犯,爵爷,但你并不鼓励—;—;」她突然止声,明白她正想要用的字「亲密」并不适合拿来形容他疏离而自制的天性。「这么说吧,你并不鼓励过於接近的人际关系。」
「那是有原因,过於接近的关系常会让人做不出正确的生意决定。」
「我不相信那是你与人保持距离的动机。我怀疑事实是,过人的责任感使你难以卸下心防。你觉得信任他人是一种冒险。」
「你对我的性格有很不寻常的看法。」他低声说。
「而据我不寻常的看法,我很确定你的确热情如火,只是强自压抑。」
他神情怪异地看她一眼,彷佛她刚证明自己神智不清楚。「告诉我,罗小姐,你真的相信我会不顾任何状况去追一个逃跑的未婚妻吗?」
「噢,会的,爵爷。只要激起你热情的天性,你一定会追她追到地狱之门。」
他脸一皱。「多么诗情画意的想像。」
「但是,爵爷,去年那晚你并未去追茱莲,因此你的决定造成了今日的结果。」
「再解释一次,为何我该解决彭若南的财务困境。」他不悦地说。「我似乎抓不住你这些论述的重点。」
「其实很简单,爵爷。若你那晚去追那对情侣,很有可能茱莲今天已是你的伯爵夫人,也因此不会有任何财务上的担忧。至於若南则仍会备受父亲疼爱,也会很开心地把丰厚的每季津贴花在裁缝师及制靴师父那里。」
他赞叹地摇摇头。「你的逻辑真是一让我哑口无言,罗小姐。但我一点也不相信你的结论是经由逻辑或理性思考得来的。」
「不是吗?」
「我想你会为茱莲请托,是因为该死的纤细情感,尽管你声称你并不敏感。」
「胡说。」
「承认吧,茱莲的眼泪触动你的软心肠。」他感到有趣。「我记得她随时都能哭。」
「她没有哭。」
他扬起眉毛。
「好吧,也许滴了几滴眼泪。」艾琳承认。「但我保证,她是真心诚意的。我想若不是极度绝望,她也不会想来找我。」她吸口气。「爵爷,我知道你的私事与我无关。」
「多么有远见的观察,罗小姐,我深表同意。」
「但是—;—;」
「但是,你正在干涉我的私事。」他替她说完。「因为你克制不了自己。真的,我相信你天性就想介入我的私人事务,正如猫的天性就是想折磨被它逮到的老鼠。」
她脸一红,因为他对她的看法而动摇。
「你不是老鼠。」她虚弱地说,没有明说若车厢里有猫,也是坐在她的对面。
但是亚瑟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你确定我不是受你这只猫折磨的老鼠?」
「爵爷。」她吞咽,膝上的手指紧握,怒视著他。「你在取笑我。」
她很确定他是在取笑她。她只能忽视那刻意的嘲弄与挑衅,继续为茱莲请托。她答应那年轻女孩她一定会做到。
「我想说的是,不管喜不喜欢,你已经陷在里面。而且,你也有力量弥补这一切。」她说。
「嗯。」弥补一切的想法似乎并不吸引他。他冷酷地盯著她。「既然你对财务问题这么有兴趣,我想你一定知道如果我让若南入股,这钱也得由我借他,对吧?」
「呃,是的,我的确知道,但只要投资赚了钱,他就可以还你了。」—;—;
「但如果投资失败呢?那时怎么办,聪明的小猫咪?除了自己的损失,我还得负担若南的?」
「大家都知道,你的投资计划很少失败。玛格及范先生向我保证你是财务投资的天才。爵爷,尽管你对事情的转变不太高兴,我确信你一定会对茱莲的请求做深入的考虑,并决定去解救她。」
「你确信,是吗?」他客气地问。
「对。」
他转头注视著窗外许久,久到令人不安。她渐渐怀疑她是否逼他太甚。
「我想我的确该为若南及茱莲的困境做些事。」过了一会儿,他说。
她放心地轻叹口气,露出赞同的笑容。「我知道你很好心,绝不会拒绝茱莲及若南。」
「这不是出於同情,」他说,声调有些泄气。「而是出於罪恶感。」
「罪恶感?」她抿起唇想了想,接著又摇头。「这么想就太过自责了,爵爷。这整件事只是你或许可以纠正的不幸错误,但我不认为你该对这件事有罪恶感。」
「向茱莲求婚,其实就是一次重大的失算,而她私奔那晚我的确也没去追她。但两件事都不是我罪恶感的起源。」
话题的转变使她不安。害怕他会把更多无谓的责难怪到自己身上,她想也不想地伸手碰触他的膝盖。
「你不要太过苛责自己,爵爷。」她非常真诚地说。「茱莲很年轻且备受保护,所以我想她缺乏一些常识。她并不知道你其实会是很好的丈夫。」
一阵短暂的沉默降临。他低头看著轻摆在他腿上、戴著手套的手。
她随著他的视线望去,身体一僵,猛然发现她的碰触有多亲密。她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热气正穿透她的软皮手套。
他们两人彷佛都盯著她放在他腿上的手许久。艾琳无法移动,好像她突然陷入催眠状态,全身感到一股怪异的恐慌。
她立刻回过神,羞窘且快速地移开手,紧紧交握在膝上。她似乎仍感觉得到指尖在灼烧。
她清清喉咙。「如我所说,你无须对这件事有罪恶感。毕竟你没做错事。」
他看著她。看到他眼中闪著恶意的幽默,她一颤。
「端视你的角度为何。」他说。「你想,私奔计划中每个该死的细节是谁安排的?」
「什么?」接著她突然领悟。「那天晚上是你安排那对情人逃跑的?」
「我作了详细计划。」他摇摇头。「包括选日子、购买正好可以架到茱莲房间窗户的梯子,并从出租马厩找来马车。」
第十一章
她震惊地看著他,他则尽情欣赏她的表情。他很少能让她目瞪口呆。
但尽管看到她大惊失色很有趣,仍比不上前一刻她的手放在他腿上那更令人满足的感觉。他似乎仍感觉得到她手上的温暖穿透他的长裤。
艾琳的惊讶转成惊叹。「当然。」她露出微笑。「想出脱逃计划的人是你而非若南。」
「总得有人为他安排。彭家小子明显而积极地想解救心上人逃离即将到来的命运,而私奔是能让我摆脱这一团乱、又不会使茱莲及其家族受辱的唯一方法。」
「你如何说服若南接受你安排的计划?他一定把你当成主要敌人。」
「的确没错。我相信我一定是他心中恶魔的化身。事实上,我仍然是。是范班宁协助我处理这件事。」
「当然。」她的眼中闪著愉悦。
「班宁把若南拉到一旁,使他相信想解救茱莲只有带她逃走一途。若南虽然满怀热情,但不知如何进行,班宁便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他想起他花了整整一天半才做好计划。「我写下每项步骤。你可知道构思成功的私奔计划有多复杂吗?」
她笑了,那声音牵动他的五脏六腑。他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越过两人间狭窄的空间,把她拉到怀里亲吻,让她的喜悦转化成欲望。
她不久前说的话在他脑海不断回想。茱莲很年轻且备受保护,所以我想她缺乏一些常识。她并不知道你其实会是很好的丈夫。
「我必须承认,我从未有机会考虑私奔需要的条件。」她开心地回答。「但现在仔细一想,突然了解那真的很复杂。」
「相信我,那肯定不容易。若南显然对如何进行一点概念也没有。我有种可怕的感觉,若让他自己做一定会一团乱,茱莲的父亲会听到风声,而且在,呃,事情无法挽回前阻止那对情侣。」
「你是说在茱莲做出憾事、且只能以婚姻解决之前。」
「对。但尽管我精心计划,最后仍差点功亏一篑。」
「暴风雨。」她轻笑。「你再有远见也预测不到天气的戏剧性变化。」
「我以为若南会有判断力,知道要把私奔延到道路能通行之后。」他叹口气。「但没有,那位热血青年坚持按照计划的每一步走,包括时间及日期。你无法想像听到那对情侣就这样奔入风雨中,我有多恐惧。我很确定茱莲的父亲会在她和若南铸成大错前就找到他们,并抓回他女儿。」
「原来你这么担心,难怪会听说你玩牌玩到天亮。」
「那是我一生中最漫长的夜晚之一。」他向她发誓。「我总得找些事做,让自己不去想计划失败的可能性。」
他感觉马车缓缓停下。他们不可能已经到家,太快了。他还想在隐密的马车里多待些时间—;—;和艾琳多相处些时间。他望出窗外,心中有些不安,发现还未到达大雨街,而是停在公园旁,另一辆马车逐渐靠近。
亚瑟翻起腿边的坐垫,伸手拿出藏在隐藏空格里的手枪。对座的艾琳只担心地皱起眉头。他感觉得到她的紧张,但她并没问任何烦人的问题。
车顶的活板门打开,姜士从驾驶座低下头。「一辆出租马车叫住我,爵爷。说他的乘客看到这辆马车,想和您说句话。您要我怎么做?」
亚瑟看著出租马车的门打开,何警探跳上人行道,大步走过来。
「没关系,姜士。」亚瑟把手枪放回藏匿处,再放下坐垫。「他为我工作。」
「是,爵爷。」活板门关上。
何警探打开马车门。
「爵爷。」他说,接著注意到艾琳,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很高兴又见到你,罗小姐。你的气色真不错。」
她微笑。「晚安,何先生。」
「昨天爵爷来鲍尔街雇用我时,我告诉他我清楚记得你。那天我护送你离开房子时就知道你会出人头地,因为你有活力,小姐。现在看看你,坐著上等马车,还和伯爵订了婚。」
艾琳笑了。「我自己也无法相信,何先生。」
亚瑟想起前一天,何警探提到受雇去协助驱离的情况。「令人赞赏,爵爷。大令人赞赏了。她站在那里,爵爷,就要失去一切财产,罗小姐却先担心仆人及在农场工作的其他人。以她的地位,很少人会在那种时刻担心别人……」
亚瑟看著何警探。「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警探转向亚瑟,态度严肃起来。「我依您的指示去俱乐部,爵爷,但门房告诉我您离开了。他说您要去参加舞会,给了我地址。我正要赶过去,正好遇见您的马车。」
「和伊毕有关吗?」
「对,爵爷。您说若有人去见他就来告诉您。呃,有个人去了。不到两小时前有位绅士到他的住所,一直等到伊毕从酒馆回来。他们独处了一会儿。不久,访客离开,他雇了出租马车在街上等他。」
一阵寒意穿过亚瑟的血管。「你看到伊毕的访客了吗?」他的语气使何警探扬起眉毛。
「没有,爵爷。我没能近到看见他的脸,他也没注意到我。您告诉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监视伊毕。」
「你能告诉我这位访客有什么特徵吗?」
何警探脸一皱开始回想。「如我所说,他搭出租马车。灯光很暗,但我看得出他穿著斗篷,帽子罩住头部。他离开时很匆忙。」
亚瑟知道艾琳正专注听著他们的对话。
「你确定访客是男人吗,何先生?」她问。
「是。」何警探说。「我从他移动的方式看得出来。」
「那伊毕呢?」亚瑟问。「他是否再度离开住所?」
「没有,爵爷。据我所知,他仍在屋内。我走到建筑物后方查看窗户,屋里没有灯光。我想他或许上床了。」
亚瑟望向艾琳。「我先送你回家再去拜访伊毕,我想查清今晚那位访客的所有事情。」
「如果他不肯告诉你实话呢?」她问。
「我想,要让伊毕开口并不难。」他冷静地说。「我知道他那种人,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不用先送我回大雨街,再去找伊毕。」艾琳很快地说。「真的,那实在太浪费时间。街上交通拥挤,一定会让你延迟很久。」
「我不认为—;—;」他开口。
她没让他说完。「这是眼前最合理的做法。我知道你急著去询问伊毕,没理由我不能陪你去。」
「她说的有理,爵爷。」何警探也出口帮她。
他们说得对,亚瑟知道。然而,艾琳若是他认识的其他女人,他完全不会考虑带她去城里那一带。但她不是其他的女人。艾琳不会一看到喝醉的酒馆客人或在巷子里拉客的妓女就昏倒。有姜士、何警探及他在,她十分安全。
「很好。」他终於同意。「只要你答应会留在马车中等我和伊毕谈完话。」
「但我也许可在询问时帮上忙。」
「你不准进入伊毕的住所,这一点你不得反驳。」
她一脸不悦,但没有争论。「我们在浪费时间,爵爷。」
「的确是。」他在座位上移动。「和我们一起来,何警探。」
「是,爵爷。」何警探跳上马车,坐下来。
亚瑟给了姜士地址,接著调暗车内灯火放下窗帘,不让别人看见车里的艾琳。
「请何先生监视伊毕真是个好主意,爵爷。」她说。
亚瑟差点笑出来。她声音散发的赞赏,荒谬地令他十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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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马车辘辘地停在伊毕住家外阴森的街道。艾琳说得对,交通很乱,亚瑟想著随何警探走出马车。护送她回大雨街至少会浪费一小时的时间。
关上马车门前,他回头看著她,想再提醒她,她发过誓会留在马车里。
「小心,亚瑟。」他还未开口她便说。披风的兜帽形成深色的阴影,更显得她脸色苍白。「我不喜欢这里给人的感觉。」
她急切的语调使他一惊,他盯著坐在黑暗中的她。之前她似乎都十分平静且自持,这突如其来的紧张令他意外。
「别担心。」他平静地说。「姜士及何警探会照顾你。」
「我担心的不是我的安危。」她靠向他,放轻声音。「不知为何,我对这整件事有很不好的感觉。请不要独自进去,我不需要两个人保护。我求你让一个人跟著你。」
「我有手枪。」
「据说手枪在紧急时常发挥不了作用。」
这么不安的表现很不像她,他想。他没时间说服她别担心,安抚她比较容易。
「好,只要能使你安心,我就让何警探跟著我,姜士留下来保护你和马车。」
「谢谢你。」她说。她的放心及感激比她的话更让他担心。
他关上车门,看著姜士。「给我们一盏灯。何警探和我进去,你留在这里陪罗小姐。」
「是,爵爷。」姜士拿了一盏灯给他们。
何警探点起灯,从大口袋里拿出一把可怕的刀。
亚瑟看著闪亮的刀锋。「除非必要,请先小心收好。」
「我会的,爵爷。」何警探顺从地将刀塞回隐藏的鞘里。「伊毕的住处在楼上后方。」
亚瑟率先走进脏污的走廊,一楼唯一的房间门下没有丝一毫灯光。
「几个酒馆女孩住在这里。」何警探解释。「我看到她们在数小时前离开,黎明之前应该不会回来。」
亚瑟点点头,快速上楼。何警探拿著灯紧跟在后。
短短的梯廊一片昏暗。何警探把灯抬高,淡黄色火焰照在紧闭的门上。
亚瑟穿过走廊,握起拳用力敲门。
没有回应。他试试门把,却轻易转开,太轻易了。这时他便知道艾琳的预感并非毫无缘由。他打开门。四溅的鲜血、弥漫的烟硝及死亡的臭味从黑暗中飘散过来。
「该死的。」何警探低语。
亚瑟接过灯,拿得更高。散落的灯光照在地板上的躯体。伊毕的脸有部分被毁,但仍足以一让人辨识他的身分。衬衫身前的血迹显示他被射击了两次。
「无论那坏蛋是谁,他是决心要完成工作。」亚瑟平静地说。
「对,他做到了。」何警探环视小小的空间。「看来有小小的打斗。」
亚瑟端详翻转的椅子。「对。」他走近尸体,灯光照在伊毕手旁的刀。「他想自卫。」
「刀锋上没有血迹。」何警探发出啧啧声。「他没刺中目标,可怜的混蛋,连划伤都没有。」
亚瑟蹲下来仔细看著刀。如何警探所说,上面没有血迹,只有几缕黑色长丝线卡在刀锋及刀柄间。「看来他割裂了杀人犯的斗篷。」
他起身,尖锐的恐惧感攫住内脏。他想到艾琳在楼下的马车里,立刻转身冲下门口。
「快,何警探,我们得走了,之后再匿名向有关单位通知这项谋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希望罗小姐受到牵连,明白吗?」
「是,爵爷。」何警探跟著他走出门外。「请您放心,爵爷。我非常敬重罗小姐,绝不会让她惹上麻烦。她受过许多苦了。」
何警探赞赏的语气很真诚,亚瑟确定这件事可以信任警探去处理。
他快速下了楼梯并诅咒自己。他怎么会傻得让艾琳说服,并带她过来?和他一起在城里不太安宁的地区被人目睹是一回事,最糟只会再引起一些丑闻,但不会有什么重大伤害。
可是若有人注意到她坐在马车里,停在谋杀地点门前,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和何警探一到达门厅,他先调暗灯光才走出门外。
「不要跑。」他对何警探说。「但千万也别拖拖拉拉。」
他们踏出屋外,快步走向等待的马车。何警探跳上姜士身旁的驾驶座。亚瑟听到他低声解释情况。亚瑟尚未关上门,姜士便启动马车。
「怎么了?」艾琳问。
「伊毕死了。」他重重地坐到她的对面。「是被谋杀的。」
「老天。」她停了一秒。「是何警探稍早看到的那个人?等待伊毕又匆忙离去的人?」
「很有可能。」
「但谁会想杀伊毕,而且为什么?」
「我猜恶徒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决定能让伊毕封口的唯一方法是死亡。」
他手上仍拿著枪,看著街道,搜寻每个昏暗的门廊,想分辨出阴影中的形迹。杀人犯有可能还在这里、隐藏在小巷中吗?他看到艾琳了吗?
「好,这表示有人真的想知道你是否在调查你叔公的谋杀案。」她平静地说。
「对。」他紧握住手枪。「这件事已经变成捉迷藏游戏了。若恶徒进入及离开伊毕住处时,何警探曾明确看到他的样貌就好了。」
「谋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
「我没时间彻底搜查,唯一明显的线索是伊毕曾想用刀自卫。」
「啊,你想他割伤恶徒了吗?」她的声音中充满热情。「只要他伤到攻击者,也许有一丝希望。」
「可惜他可能只割裂了杀人者的斗篷。刀子上有黑色丝线,但没有血迹。」
对面座位突然沉默得很怪异。
「黑色丝线?」艾琳重复的语调很怪异。「长斗篷上的吗?」
「对。我想在打斗中,伊毕的刀子缠到了布料。但我看不出这线索能有什么帮助。真希望能有别的目击者。」
艾琳大声吸气。「也许的确有别的目击者,爵爷。」
「请问是谁?」
「我。」她低声说,仍有些惊恐。「我相信谋杀案后不久,我曾和杀人者共舞。」
第十二章
她坐在最靠近炉火的椅子上,想让身体温暖,亚瑟则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她感觉得到他全身散发著不安与呼之欲出的精力。
「你确定他的斗篷上有裂痕?」他问。
「对,很确定。」她朝火焰伸出手,但热气似乎无法温暖房间。「我的手拂过裂痕。」
大房子里昏暗沉静,只有书房的炉火在燃烧。亚瑟没叫醒仆人,玛格也尚未返家。
自从她说出惊人的消息后,亚瑟没说几句话,回家的路上几乎没有交谈。她知道他正在思考她提供的资料,一定做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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