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血锷啸魔天-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正说着,忽觉背后衣袂飘风,回眸一瞥,心中顿宽。来的正是装束整齐的神刀玄女綦毋竹。毕士英飞快地说道:“竹妹,你来得正好,他们是锦衣卫,来这里是抓闻香教的,方才我打伤了一个他们的内应,看样子不会善了,你看咱们是打还是走?”
綦毋竹闻言微诧,略一沉吟,想起从前父亲的门客中,曾经有过几个是闻香教的教徒,从那些人的闲谈中,对闻香教的来历还是略知一二的。
闻香教,又称大乘教清茶门,系白莲教的一支。他们信奉无生老母,崇尚光明。是滦州石佛庄的王森,于万历年间创立的。后来此翁去京师传教,被锦衣卫逮捕,病死在镇抚司狱中。他的儿子王好贤禀承其父遗志,尽散家资,结纳四方豪杰,秘密传播闻香教,数年后,教徒遍及晋、冀、鲁、豫和川陕诸省。
天启二年,王好贤与山东钜野的徐鸿儒相约起事,攻城夺县势如破竹。明廷大震,急调各路兵马征剿。义军由于分散作战,被官军各个击破。王好贤、徐鸿儒捐躯沙场,其残余势力仍在秘密活动。不想被自已撞上,是否卷入,还得看看再说。
“士英,你先去穿好衣服,让我来会会这位拿耙子的……猪八戒。”神刀玄女处变不惊,打趣道。
圆头牛眼的朱约冷嗤道:“丫头,就凭你也敢来趟这浑水,真是找死!”大钉耙呼啸而起,力劈华山之式当头砸到。神刀玄女见敌手耙重力雄,不可硬接,娇躯旁掠三尺,宿铁宝刀疾斫朱约的前把手腕。
诛魂耙急忙变招,劲头十足的大钉耙生生在空中刹住,收耙头现耙杆,直捣姑娘的胸肋。仅此一招,已然显示此人的身手了得非常。綦毋竹腾身后飘,双足发力,平地纵起七八尺高,一团银色寒芒直泻朱约的头顶,她用的乃是七极刀法中的绝技“千岩垂电”
朱约喝了声:“好刀!”举耙过顶,施出了看家本领,一招“搅动乾坤”,但闻厉风震耳,罡气砭面。叮叮脆响声中,神刀玄女的奇招无功,不待她落地站稳,朱约的大钉耙又出一招“凤凰点头”直攻过来,势若闪电奔雷。
讶然间,綦毋竹折腰趸起,娇叱一声,刀幕骤展,刀啸栗人,用的乃是“万壑惊雷”——七极刀法中威力最大的招法。
朱约脸上变色,狂舞钉耙,边挡边退,连退三步,好不容易才封出此一恶招,亦不觉气促心悸,冷汗沁衣。愕然喝问:“西星七极刀!丫头,刀王綦毋梦龙是你什么人?”
仅此一招,已耗去神刀玄女的两成功力,总算震慑住强敌。悄然调息,以图尽快恢复体力。脸上却镇定非常,微然一笑,从容道:“阁下的眼力倒还不错,刀王便是家父。”见朱约神情一呆,心中暗笑。正值毕士英执剑赶到,心下一宽,轻松道:“毕大哥,走,咱们上后面瞧瞧去。”说完与毕士英联袂而起,直落房檐,转眼便没了踪影。
朱约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心忖:“没想到凭空添了这么两个扎手的硬点子,那丫头已然不好对付,那小子恐怕更不好惹,怕是要节外生枝。转念又想:如此也好,先叫姓董的吃点苦头,一待端木大人驾临,便可大显神通,挥戈返日,把这出喧宾夺主的好戏唱得更加有声有色。想到这里,心中惬意,不紧不慢地向里边追去。原来此人就是门犀安插在锦衣卫中在密探,这一回,余卞端董府献计,便是这个朱约密报给东厂门犀的。
二进院中央,议事厅前面的草坪上,数十名闻香教徒正与锦衣校尉们浴血厮杀,呐喊声、惨叫声、兵刃的撞击声,和着四处飞溅的鲜血,以及不时坠落的残肢断体,合奏着一曲令人刿目觫心的死亡乐章。
锦衣旗校在人数上虽居劣势,却个个武功高强,手辣心毒。而教众中只有手执铁扇的马脸管家堪称高手,如中流砥柱一般,力战四敌,兀自是攻多守少。另有两名大汉,高人一头,乍人一背,好似庙里的金刚相仿,一使降魔铁杵,一用钢骨牛皮大伞,仗着皮糙肉厚,身高力猛,左冲右突,尤如狼群之中的一对猛虎,校尉们无人敢撄其锋。
除了这三人,余下的皆是些不怕死的虔诚教徒,武功平平,仓促之中,不少人用的竟是劈材斧子、切菜刀等不入流的兵器,与刀锋剑利,训练有素的锦衣旗校对阵,其境遇可想而知。教徒中不断有人受创、倒地、流尽他们的最后一滴鲜血。锦衣旗校慢慢地收缩圈子,向议事厅逼近。
第26章 孰敌孰友
厅堂口守着一人,年近五旬,头戴圆帽,手提一把鬼头大刀,有几个锦衣高手冲破教徒们的防线,扑近厅堂,却在此人的面前一愁莫展,再也进不了一步。
厅内聚着三男一女,中间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穿天蓝色儒衫,面目白净斯文,目光深邃,神态从容。他便是中兴福烈帝徐鸿儒的儿子徐俊鸣,现为闻香教的副教主。他身旁的是他的妻子飞龙仙子彭笑雪,徐夫人个头高大健壮,面孔却生得十分娇巧秀美。
另外二人,年纪大的五十来岁,一袭碳灰长袍,脸上皱纹纵横,老气横秋。与其不离左右的是个四十挂零的汉子,面如银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目光逡巡不定,神色紧张。
这时,守在厅口的圆帽老者闪进来大声道:“教主、夫人,你们快走吧,外面顶不住啦。”随他进来的还有一人,竟是与古大成一同杀人开门的那个车轴汉子,此人手提的三尖两刃刀上还凝着守夜人的鲜血。
“钱义士,为何不见古兄弟?”徐俊鸣担心地询问道。车轴汉子先是一愣,随即换作一副悲愤神情道:“徐教主,我们俩刚从屋里出来,就撞上了锦衣卫,大成他猝不及防,给他们害了。徐教主,蒋兄,咱们怎么办?”他的目光望了望徐俊鸣,又很快移到了灰袍老者身上。
徐俊鸣朝圆帽老者道:“谢堂主,你快带这几位义军兄弟,从后边的暗道走。”接着冲灰袍老者及银盆脸汉子抱拳道:“蒋、刘两位贵使,请回禀闯王,一切均按咱们昨日的协议行事,几位多保重,请上路吧。”
灰袍老者神情踌躇的问道:“徐教主,不如您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我等可以护送贤夫妇脱离险境。”
彭笑雪也急切的催促道:“是啊,俊鸣,我看你还是同蒋、刘二位先走一步,我在这儿抵挡一阵。”
徐俊鸣当机立断道:“不要再争了,谢堂主,你立刻带义军使者离开。笑雪,你跟我到外面看看,鹰爪子来得不是很多,我们并非毫无胜望,而且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左近的教众驰援,扭转危局还是大有希望的。”
闻香教晋北分舵舵主谢君佐,心里头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他惦念着在前面跟朝廷鹰犬浴血厮杀的兄弟们。怎奈上命难违,而且暗道口只有他和副舵主马脸管家知道。无奈万般只得招呼蒋、刘、钱三人跟着自已,从侧门出了厅堂。
几乎同时,三具血肉模糊的教徒尸体被掼进厅堂,紧接着闯进来四个人,锦衣佥事董邦宪,双手叉腰,神情昂奋,脑海之中不断地闪现着大功告成之后,自己将要得到的荣耀和皇帝的赏赐。他的身旁是两大保镖之一的血流星敖尘。另外二人则是名列锦衣卫十三太保中的两位,黑胖子边世宜,方脸汉田云横。
徐夫人面凝冷笑和卑夷,打腰间拽出一条鸭卵粗细的软藤枪,腕子一抖,枪杆绕在手臂上,手握枪尖下部,厉声道:“鹰爪子来得正好,姑奶奶手痒得很,哪个先来受死?”
半年前刚从旗手卫调入锦衣卫的田云横,急欲一显身手,扬名立万,可眼角瞥见比自己官大一级的边世宜震拐出场,只好含忍退让。心忖:让他先上也好,一看便知这个娘们不是个善茬口,瞧准她的武功家数再动手不迟。
“妖妇,休要猖狂,看本千户如何取尔狗命!”边世宜咆哮着,手中羊角拐荡起一阵飙风,当头砸下。
徐夫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斜跨一步,避过拐头,软藤枪蛇电而出,上射哽嗓,中刺胸肋,下扎腹股。边世宜一惊,急施“转身崩心拐”化去对方凌厉攻势,拐把一竖,拐尖朝前,一记毒辣凶狠的“破阴拐”猝然施出。
徐夫人身形弹起三尺,枪走棍式,连发“玉女穿梭”、“火驹奔川”两招,刚猛强攻。黑胖子心生怯意,连退两步,惶惧中使出杀手绝技“暗箭穿心”,一刹时,阴风嘶啸,拐影重重。此招既刁又狠,急切间徐夫人还真没有好的破解方法,只得撤枪疾退,失了先机。
锦衣千户边世宜见自已的绝招奏效,得理不饶人,猛抢两步,便欲发出夺命杀招“顺势掏心”。满以为拐至人亡,却不料徐夫人突施奇招,身子的溜一转,软藤枪当作绳镖、软鞭用,一式“乌龙进洞”枪从双腿之间向后甩刺,疾狠奇诡。
边世宜一怔之下,惊见一点寒星扑面飞来,骇然狂叫,马步牢扎,上身后仰,来了个漂亮的铁板桥,以为可以逃过此劫。又哪知徐夫人这招不过是虚晃一枪,电光石火中已收枪起身反臂抽击。此一招变化得太奇太快,甭说当局者边世宜,就连旁观的田云横也没能想到,待他发觉险情,挺刀来援,已经迟了半步。
“啪……”接着就是喀嚓嚓几声闷响,黑胖子的肋骨断了三根,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口角鼻孔溢出血沫子,昏死过去。还是徐夫人为抵御田云横那把来势凶猛的双手带,回撤了三成后劲自保,否则的话,这位锦衣千户早已见了阎王。
血流星敖尘提醒道:“田副千户多加小心,这娘们是银龙枪王的传人。”田云横当然听说过银龙枪王彭大华的威名,更不敢大意分毫,出手则是守多攻少。
徐夫人彭笑雪果真就是彭大华的独生爱女,六年前,银龙枪王参加了侠义道剿灭血手会的联合行动,激战中受了严重的内伤。不料在归家的途中,遭到来历不明的杀手伏击,不幸丧生。彭笑雪亦被那伙人追杀,幸遇四处秘密传教的徐俊鸣和总护法酆九叙的搭救,才免遭毒手。遂栖身该教,并与徐俊鸣两情相悦,结为连理。由于丈夫的武功不是很高,又是朝廷缉拿的要犯,故而徐俊鸣每次离开总舵,彭笑雪都亲随左右,以防不测。
田云横的攻势虽不甚猛,防御却是极为严密,彭笑雪连攻数招,都无功而退,心知遇到了强劲对手,胜负逆料。
董邦宪邀功心切,手指徐俊鸣,冲身旁的保镖敖尘道:“老敖,我看那个书呆子八成就是教匪的头儿,你去把他逮住,咱们就大功告成了。”血流星点头缓步逼向徐俊鸣,傲慢道:“书呆子,识相的就乖乖地束手就缚,以免遭皮肉之苦。”
徐俊鸣面无惧色,不退反进,手中已多了一对护身短刀,从容道:“鹰犬,来吧,徐某舍命相陪,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好啦!”
敖尘面凝酷笑,恶毒道:“嘿嘿,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敖某手下无情了!”说着话亮出了他的成名兵器--血流星。八尺长的铁链,两端系着两只婴儿头大小的锤头,上现布着数十个锋利的牙刺,不用说让它砸着,就是划着一点,也得皮肉皆烂。不知有多少好手惨死在这件歹毒的兵器下,才给敖尘换来这个血流星的名号。而以徐俊鸣的身手与如此强悍的敌手对阵,其处境之险恶就不言而喻了。徐夫人也意识到丈夫的境遇不妙,未免分心,给转守为攻的田云横压在了下风。
好在此时铁扇管家突入厅堂,见教主危急,便要赶来援手。徐俊鸣咬牙支撑道:“先收拾那个当官的。”马脸管家一愣之下,已明白了教主的用意。折身扑向正扬扬得意的董邦宪。
这位董佥事可是草包一个,见状吓得连呼救命,几步逃到敖尘的身旁,害得血流星束手束脚,无法施展,反被铁扇管家和徐俊鸣迫得手忙脚乱,叫苦不迭。彭笑雪见丈夫转危为安,精神大振,奋起反击。田云横只好抱元守一,以保自身无虞。
再说那位谢堂主领着三位使者,匆匆穿行在长廊之上。没走多远,灰袍人回头瞅瞅四下里没人,冲钱、刘二人一丢眼色。车轴汉子的三尖两刃刀,银盆脸的透甲长锥,照着谢堂主的后脑、背心,狂劈恶戳。
谢君佐一心只想着快点把义军使者和家眷送下暗道,好回去与锦衣卫拼个鱼死网破。万没料到变生肘腋,仗着他武功卓绝,生生避开了车轴汉子的致命一刀,肋下则被透甲长锥戳中,血如泉涌。瞠目出刀,武功较差的银盆脸额头被划中,血流盈面。
灰袍蒋邑的三环珠索骤展,绞住了谢君佐的鬼头大刀。车轴汉子乘机一刀斫在圆帽老者的右肩,入肉及骨。谢堂主大叫一声,鬼头刀坠地。与此同时,面门上又着了灰袍人的一记摔碑手,尸身栽倒。车轴汉子恐其不死,抢上去又一刀刺入他的心窝。
恰在此时,徐夫人的侍女云湘,带着六七名妇女和孩子从侧院出来,本打算与他们会合后,一同从后花园的暗道撤走。目睹惨状,妇孺们失声尖叫,谢堂主的妻子不顾一切地扑向丈夫的尸身。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恶魔钱登的钢刀,刀光血影中,妇人哀鸣一声,芳魂追随夫君而去。云湘的武功并不弱,却给银盆脸死死缠住。再看北镇抚司牢头出身的钱登,怪嚎一声,突入妇孺群中,三尖两刃刀狂挥,接二连三的哀鸣惨叫,裂人心肺。
心神大乱的云湘,被银盆脸的长锥连连刺中,终于不支倒地,带着满腔的悲忿,玉殒香消。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瞬,她仍弄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位白日里的坐上客,怎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善良的姑娘哪里知道,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大阴谋,旨在将闻香教一网打尽,究其根源,就是那个生着银盆脸汉子。
此人名叫刘良佐,原本是闯王李自成麾下的一名战将。两年前,也就是崇祯十一年十月,义军在潼关南原中了官军的埋伏,损失惨重,仅有李自成、刘宗敏等十八人突出重围。侥幸逃生的刘良佐见义军势微,便叛降到自己的同乡,明军都督曹变蛟的帐下。
过了一年,闯王在商洛山修整后,声势重新壮大,复又横扫川陕等地。攻于心计的曹变蛟,命令刘良佐再次混入义军做奸细。也活该他倒霉,刚回义军不久,李自成部又在巴西鱼腹山被官军围困,连番恶战,死伤殆尽。最后只以五十骑摆脱追击,这个刘良佐竟也身在其中。由于围攻他们的官军并非曹变蛟的人马,刘良佐无法与之通气,生死存亡之际,也只得与身边的义军同舟共济,作战倒也十分勇敢,由此得到了闯王的信任。
突入河南的闯王,急于扩大实力,接受了军师李岩的建议,决定派人与潜力巨大的闻香教联合共抗昏暗朝廷。刘良佐急忙密报曹变蛟。依着这位曹都督只想截杀使者了事。偏偏那个余卞端觉得其中有利可图,提议将此事移交锦衣卫处理,既可讨好朝中权贵,又能顺藤摸瓜消灭闻香教匪。
曹变蛟自然知道余卞端的背景,而随着局势斩变化,刘良佐的作用已然微不足道,故尔乐得顺水推舟,让余卞端赴京办妥此事。余卞端本可以从董邦宪那里发上一笔横财,不想东厂的门犀横插一手,为了身家性命,他没敢漏半点口风,阴谋却仍在进行。
刘良佐讨了个合谈副使的差事,在太行山中将使团的另外三人杀害,以锦衣千户蒋邑、百户钱登、古大成顶替,混入闻香教晋北分舵,演出了一场里应外合,暗算偷袭的鬼把戏。
妇孺们的惨叫声,隐隐传到厅堂之中,但众人都在恶战,难以抽身。这时,拿牛皮大伞的大个子进了厅堂,又带进来六七名教徒和锦衣卫,双方展开了混战,吓破了胆的董邦宪拉着保镖敖尘退出战团,躲到厅堂的一角,生怕混乱之中挨了哪一方的刀剑。如此一来,徐俊鸣脱出身来,与一名教徒循声进了长廊,想看看出了什么事。藏在廊柱后的灰袍人蒋邑突然发难,教徒一命呜呼,徐教主要穴被制,瘫软在地。
恶魔钱登的最后一个杀戳对象,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个女孩子显然学了些功夫,身法轻灵,直奔出长廊,接近了后花园的月亮门。可是到底没能逃脱恶魔的毒手,被血蒙瞳仁,人性泯灭的钱登追及,鬼嗥一声,三尖两刃刀划空狂劈,砉然声中,小女孩的残躯分落两处。
猛可里,暴喝如雷:“狗贼,纳命来!”一团人影从垣头泻下,青芒闪处,似电割云层。锦衣百户钱登使出浑身解数,亦不过封出了对方的前三剑,余下的两剑,尽被他的躯体承受,胸口、小腹血箭喷射。方才还大呈淫威的屠夫,此刻却丢了兵器,手臂乱舞,退了两步,重重摔在地上,痉挛几下,直赴地狱去了。
第27章 原形毕露
刘良佐见来人如此勇猛,骇然倒退。蒋邑也未免心惊,但当他看清对方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顿生轻视之念,遂将徐俊鸣交给刘良佐,抖出三环珠索,上前迎住目眦欲裂的年青人。口中冷喝道:“浑小子,你长了几个脑袋,胆敢杀死锦衣校尉,就不怕被诛连九族吗?”
毕士英的心中,由于感念崇祯皇帝替父母报仇,爱屋及乌,而对其属下的锦衣卫产生的那么一丁点好感,早已被血屠妇孺的钱登弄得荡然无存。深埋心底的仇恨,猛烈暴发出来,他怒视满脸皱纹,满目杀机的蒋邑,针锋相对道:“我不管是什么人,连妇人小孩都杀,就不配活在世上,你要替他出头,就动手吧!”
蒋邑理屈词穷,切齿吼道:“好小子,休惩口舌之利,老夫这就送你归阴!”功力催至十成,手中珠索似毒龙怪蟒呼啸而出,直袭毕士英。此人名列锦衣卫十三太保的第五位,武学修为颇为精深,绝非钱登、古大成之流可比。
两人索剑交击,目不交睫之际,已拆了十数招,志在必得的锦衣千户,非但没能占到半点便宜,反陷入了处处被动的境地,而一愁莫展。
徐夫人彭笑雪因不见丈夫回来,悬起了心,设法抽身来到后边想看个究竟。铁扇管家则死死缠追击教主夫人的田云横,一同进了长廊。徐夫人一眼望见血泊之中的谢堂主夫妇,只觉心如刀割,再看丈夫瘫软地靠在银盆脸的身上,更是心惊,急切地问道:“刘使者,俊鸣他怎么啦?”
刘良佐心里头打鼓,两腿发软,一手掖着徐俊鸣,另手紧握透甲长锥结巴道:“徐……徐夫人,徐教主他……晕了……”一边支唔着,眼珠子滴溜乱转,忽地有了坏主意,长锥一指正把蒋邑迫得连连倒退的毕士英大声嚷道:“徐夫人,你看,就是那个用剑的小子,他是锦衣卫的人,就是他杀了谢堂主,打晕了徐教主,还有那边墙下的那些女人跟孩子,都……都是他杀的。你快去帮蒋兄,宰了那小子,给谢堂主他们报仇哇!”
不待彭笑雪有所反应,铁扇管家已经裂喉吼道:“小贼,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舍了田云横,扑向毕士英,紧随其后的还有刚进长廊的三名教徒。为了不使其腹背受敌,徐夫人只好抖起软藤枪,再次与田云横打在一处。
遽然间遭到猛恶围攻的毕士英,委屈、忿懑、充塞胸臆。而先入为主,血贯瞳仁的马脸管家又哪容他辩白。数件利器一味地朝他的要害招呼。本来这几个人身手平平,但他们个个都豁出了性命,出手几乎都是只攻不守、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更何况毕士英明知他们是受人蒙蔽,而不忍心下重手还击。如此一来,只剩下被动挨打的份儿了。最可恶的是蒋邑,看准了毕士英不想重创这几人,便以这几人为掩护,突施毒招,连连得手。须臾间,毕士英已身受数创,血染衣裾。
惊怒之下,振喉亢啸,劈风三式出手,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二次使用此招,而且又有了西星神功相助,其威力愈加暴猛。但见罡气炸空,剑焰四溢,铁扇管家连同三名教众俱被震翻出去,半天没能爬得起来。还是毕士英对他们留着分寸,而对蒋邑则毫不留情,痛下辣手。灰袍蒋邑惨嗥一声,左臂齐肩而断,血下如注,震足暴退,慌乱地为自已封穴止血。
毕士英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马脸管家等人,大声说道:“你们听着,这些女人和孩子不是我杀的,而是他们!”剑指蒋邑及死鬼钱登。“他们才是锦衣卫,他们才是罪魁元凶!”他的话引起了在场闻香教众的注意,纷纷把猜疑的目光投向蒋邑。
蒋邑剧疼裂心,没晕过去已算他毅力惊人了,又哪有心思再作狡辩。刘良佐做贼心虚,拖着徐俊鸣往厅堂后门溜,嘴里可没闲着,不住地叫嚣、煽动:“闻香教的弟兄们,别听那小子胡说八道,他是贼喊捉贼,快杀了他,给谢堂主他们报仇哇!”
管家等人一头雾水,他们也察觉到毕士英对自已手下留情,未免心生疑惑。但一面是将来的盟友,一面是陌生的毛头小子,孰轻孰重,不言自明。犹疑片刻,还是倒向了刘良佐一方,几个人慢慢地朝年轻人逼拢过来。毕士英心中气恼这些人冥顽不灵,知道再说什么也是白搭,便一步步退向墙根。
另一边,随着战场重心向后推移,厅堂地里已经没剩是几个人了,董邦宪心有不甘,乍着胆子,在血流星敖尘的保护下,出了厅堂的后门,一眼望见三丈外的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