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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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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士英和王恩虎对望一眼,后悔没趁早冲出去,如此检查他二人倒还可以挺过去不露破绽,可张紫薇就不行了,一来她功力不高,就算不被试出来,也会给击伤经脉,弄不好将武功尽失,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可以让厂卫们的黑手玷污?
毕士英心中自责,要不是自己急着出城,怎么会陷入如此困境?拖累了紫薇姑娘和恩虎兄,眼下势成骑虎,别无出路,只有硬闯一条路了。遂把心一横,从挑子里抽出自己的紫电铗,压低了声音说道:“恩虎兄,义妹,我引开他们,你俩乘乱出城。”
王恩虎急道:“士英,不行啊,太危险了,还是让我去吧!”
“不,他们最想抓的一定是我,就由我去!”毕士英言未既,人已经掠起,在一片惊呼声中,扶摇直上,径落城头。城下的弩手、铳手发现有人闯城,连忙将手中的家伙举起瞄向城头的年轻人。
“就是他!放箭——开火——”巫竟中振喉狂吼,人已离鞍纵起,抢到城墙根,手抠足蹬向城上飞快爬去,鹿中平紧随其后。
王恩虎眼见毕士英处境危急,暴发一把太极神弹,打得那帮弓弩手、火铳手爹娘乱叫,撇弩扔铳,倒的倒,逃的逃。“张姑娘,你稍后再走,我先去闯出一条路来。”嘴里边说着,业已从担子里拽出了他的地字剑,闪电般扑人城门旁的禁军丛中,剑、掌、肩、胯、肘、足、膝,无处不是毙敌的利器,禁军旗校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被王恩虎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胡同。
“快关城门!”田云横扯着嗓子,拚命的喊着,疾追过去。
毕士英的双脚刚刚落在城头,五杆长枪,便恶狠狠的迎面戳来,真个是缨红似血,锋刃如霜。但见他手中的紫电铗,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平花,在耀眼的紫色光芒中,枪尖起断,人影纷飞,惨嚎迭起。再发两剑,一左一右,弧状扫出,两道凌人的罡气炸空,蜂拥而来的几十名锦衣卫军卒,身不由己的朝两边倒去,跌撞叠压在一起,连滚带爬,又叫又骂。而毕士英的身形一起一落,已经站到了城外侧的雉堞之上,宝剑回扫,逼退追敌,脚下发力,腾空跃下。
刚刚攀上城头的鹿中平看在眼中,惊愕不已,想想数月之前的天香山庄,就是这个毕士英,尚且敌不住内兄丛向希的十招,怎么短短百余日,竟然会有如此进境!暗自估摸,单打独斗,恐怕很难占到上风,因此没敢贸然追下城去。而吃过毕士英苦头的天龙道人,更是对其忌惮万分,居然是先发后至,落在了鹿中平的后面,口中高声嚷道:“鹿老弟,快发令,用诛绝大阵对付他!”
鹿中平闻言点头,也觉得这一招比较稳妥,急忙打怀里掏出一只信炮,撕下引信的包皮,迎风用力摇了两下,涂着白磷的火药捻子,哧的一声闪出火花,,信炮鸣啸着窜升空中,一记震耳欲聋的爆响,远远的波荡开去。
毕士英折了几个空翻,泄去巨大的下坠惯性,双脚落地时,只是向前冲了七八步,并借势飞奔,眨眼只间已经掠出了一箭地,回头看看,身后并没有人追赶,心中不禁纳闷,同时也惦念尚未出城的王恩虎和张紫薇,怕他们出什么意外,便刹住脚步,正在思忖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掉头杀回去,猛的听见,四下里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颤抖。抬眼望去,但见遮天蔽日的尘土之中,数百匹快马,扇形展开,朝自己直逼过来,隔着还有五六十步,马队刹住,结成一个大阵,听得阵中有人吆喝了那么一声,紧接着弓弦连响,利箭密雨一般迎面射来,还有更骇人的火光频闪,枪铳轰鸣。惊悸之中,毕士英拔身而起,以躲避箭雨枪砂,然而,第二波箭矢又至,漫天罩向身在空中的年轻人。
剑罡、掌力、都已是竭尽所能,但是对付弓箭尚还勉强,却搪不住枪砂,就这么一瞬间,他的衣袍已被打得洞孔相脸,身上也中了几粒,虽然不在要害之处,仍然剧痛钻心。毕士英剑合左手,将仅剩的九只青龙钢梭全力标出,倒也射翻了几个弓箭手,却根本无法撼动敌方的大阵,他知道自己已经身陷绝地。
城门口,田云横给王恩虎杀得节节败退,还不时搭上一两个助战的旗校,外圈围着近百名厂卫高手和禁军兵士,尽管王恩虎大占上风,可要想脱身出城,却是万难。
在城中央督战四方的门犀,看见南面城头响起信炮,知道那里发生了状况,急命洪泽深、苏铎两名锦衣千户,率领三百马队驰援正阳门。平素里骄横惯了的众校尉,抖缰踹镫,策马疾驰,一路上大呼小叫,马鞭飞舞,蹄声震天。街上行人魂飞魄散,跟头把式的逃进路旁的商家店铺,惊恐万状的瞅着犹如洪水泛滥一般的马队奔腾向前。
就在毕士英彻底绝望之时,官军的阵脚忽然骚动起来,火铳、弓箭准头大失,东轰西射,反撂倒了不少自己人,登时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良机天赐,毕士英抖擞精神,发足残存的七成功力,腾身飞纵,直捣敌阵,左突右杀,数百人的官军大阵,不一刻便被搅得四分五裂,首尾难顾。督阵的董邦宪约束不住,两大高手朱约、敖尘先后受创,惶惶然护着他落荒而逃,主帅一走,大阵顿时分崩离析。
巫竟中、鹿中平原以为已经稳操胜券,所以连城都懒得下,只等着拿毕士英的尸体去向门犀请功了。哪知转瞬之间,局势急转直下,既惊且怒,连声咒骂董邦宪废物饭桶,带着城上的几十名东厂高手冲下城来。
张紫薇在混乱中取出天字剑,悄悄靠近了城门洞,洪泽深和苏铎率领的马队呼啦啦驰出城门,姑娘手中带鞘的宝剑,倏的戳在最后一人的肋下,将其挑落鞍鞒。旁边一人想不到变生肘腋,大惊之下,顾不上呼喊前面的同伙,本能的抡起手中的长刀,劈向刚刚跃上马鞍的张紫薇。
紫薇姑娘左手的剑鞘旁拨,右手的宝剑青光流映,闪电般刺入了那人的心窝。伴着那名旗校惨叫落马,姑娘探身用剑鞘一挑,那匹马的缰绳已然抓在了她的手中,一人双骑随着马队冲出了正阳门。放眼一扫,俱是官军厂卫,不见毕士英,只瞧见王恩虎在重围当中苦苦拼杀,遂一拨马头,踹入校尉丛中,大声喊道:“王大哥,快上马!”
紫薇姑娘剑鞘翻飞,封、砸、劈、扫、刺,将官军的包围圈生生撕开一个口子。她原本打算让王恩虎骑那匹空着的马,不料被田云横看破心机,舍了王恩虎,双手带挟风而到,但见马头飞起,血雨喷沥,溅了张紫薇一身,忙丢了缰绳,运剑封出兜头劈来的双手带,直震得膀根发麻,宝剑几乎拿捏不住。
王恩虎乘机放倒了三名敌手,反手一剑在田云横的肩头开了道血槽,弹身上了张紫薇的坐骑,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什么忌讳,剑鞘在马屁股上重重敲了一下,那马如何吃受得起,刹时鬃尾齐炸,发蹄狂蹿,闪躲不及的校尉,立时被冲倒了八九个,张、王二人合乘一骑,天、地双剑合璧齐出,终于杀出了厂卫的包围圈。
那匹马在恶战中已经受了十几处伤,驮着两个人,仗着一股激劲,一气飞奔出了半里多远,前腿一软,一个马失前蹄,垮了下去。张紫薇和王恩虎纵身掠起,奔上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土岗。
第14章 化险为夷
另一边,毕士英杀散官军马队,看见替自己解围的竟是农夫装束的老少二人。略略一怔,接着认出了少年手中的紫铜箫,禁不住惊喜交加:“林贤弟,怎么是你?”见少年也盯着他发愣,方想起自己也化了装,忙道:“我是毕士英啊!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少年迟疑了那么一刹那,随即笑出了声:“义兄,真的是你呀,时方才我们还好一顿猜,江湖上何时出了这样的高手?想不到竟是义兄你,义兄,你又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唉,一言难尽,他们又来了,打过再说。”毕士英说着凝聚内力,运剑迎击巫竟中。林逸则剑、萧纷飞,截住了十数名东厂高手。老农夫手舞一把大柴刀,与鹿中平的鹿角钢叉,叮叮当当绞在一起,居然半步不退,势均力敌。
“你……怎么还没走?”鹿中平的话语之中惊惧掺半。
老农夫道:“我是想看看你是否践诺。眼见你们就要毁掉一个武林奇才,我等岂能袖手,任由你们再作孽,那个姓毕的年轻人犯了什么法,难道是刺王杀驾不成?”
鹿中平懊恼道:“你怎么信不过我,邓千户的家人我早就放了,还给了他们抚恤银两。”稍作迟疑,声音更低:“实不相瞒,这个毕士英乃护驾的大功臣,但是他得罪了门公公,才落得如此境地。你快假装打伤我,带他们走,别再回来了。”
北季鹰点头,两人又拆了几招,鹿中平卖了个破绽,啊也一声大叫,肩头衣衫让柴刀划了道口子,却未见血,砰的胸口又着了一掌,身形暴退五尺,扑通跌坐在地上。
北季鹰不再理他,返身扑入围攻林逸的东厂番役中,拳打脚踢外加刀背抽,眨眼间便撂倒了十来个,余者气夺,四散而逃。
巫竟中本来就已处于下风,眼见鹿中平败落,自觉独力难支,当下狂攻几招,抽身而走。毕士英内力大耗,无力追杀恶道,只好罢手。
北季鹰把手一摆,道了声:“快走!”三个人电打的一般,掠进了不远处的一片密林。片刻之后,洪泽深、苏铎督着锦衣卫马队蜂拥而至。董邦宪远远看见,又来了精神头,边往回赶,边扯着嗓子玩命的大喊:“围住林子,放火烧,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洪、苏二人听得真切,正要命令部下围林子放火。猛不防,密林之中传出一声亢啸,好似虎啸龙吟,令人胆栗心寒。众旗校纷纷掩耳,马匹也因受到惊吓,四处乱蹿,还直尥蹶子,有好几个人被掀下马来。
伴着长啸,一个声音直入洪、苏二人的耳鼓:“腾蛟、慕林,收手吧,莫忘了天理昭昭!”两人悚然对视,他们的别号,只有锦衣卫里的少数同僚才知道,树林里的人怎么会知晓?”
洪泽深忽的惊疑道:“莫非是……北大人?”
“大人没死!”苏铎的语调中流露出难以遏制的喜悦。
洪泽深也是喜上眉梢,可当他发现巫竟中和董邦宪等人正向这里奔来,脑中飞快的盘算着应对之策,口中大声呼喊:“大家听着,林子里那三个人都厉害得很,你等都在外面等着,我和苏大人先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形如何,你们听到号令就冲进去接应,不得有误,懂了没有?”众校尉乐得轻闲,齐称属下遵命,纷纷勒马后退。
“为什么不放火?为什么不围林子?”先赶到近前的董邦宪,冲着众校尉大吼大叫。而这些锦衣旗校,全都是洪、苏二人的亲信部下,对这个用银子堆出来的上司,半点也没瞧在眼里,放在心上,任凭他如何叫喊,楞是没一个人动窝。
洪泽深率先驰出树林,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说道:“董大人,我和苏千户到处都看过了,林子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那些反贼早就全溜了,咱们放火烧谁呀?”
“都怪你!干嘛不早点把林子围住?逞的是哪门子能?单你们两个进去,人跑了还好,要是还在,你俩还出得来吗?简直是胡闹?”董邦宪气急败坏,喋喋不休的训斥、数落着。
得知老上司安然无恙,洪、苏二人心里头暗自欢喜,认由董邦宪怎么嚷嚷,他俩既不急也不恼,只是悠闲的东瞅瞅,西望望,那神情竟如同在听人夸奖、受人赞美。
他们的百多名亲信部下,则在一边一个劲的咳嗽、吐痰、擤鼻涕,还猛勒马缰绳,弄得胯下马匹直打响鼻,并且咴咴乱叫。还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掩嘴嘲笑,浑不把这位刚刚上任的同知大人当成一回事。
董邦宪说着说着也咂摸出有点不是滋味,求援似的向一脸淡漠的鹿中平道:“鹿大人,你倒说说,要不是他们误事,毕士英那小子早就给烧成灰儿了,这可倒好,连根毛也没捞着,又死伤了这么老多人,回去可怎么向门公公交代呀?”
在场的众多厂卫中人,只有鹿中平猜透了洪、苏二人的心思,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拆穿,那样的话就等于他自掘坟墓,因为他已经向门犀禀报了,自己亲手将北季鹰打下了万丈深渊,必死无疑。当下不疼不痒的敷衍道:“是啊、是啊,洪千户他们的确是有些指挥失当,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与你董大人对部下约束不利不无关系呀!这件事搞成这样,门公公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我就等着受责罚吧。”瞟了一眼在旁边若有所思的天龙道人,见他不置可否,便长声道:“去几个人四处探一探,看看能不能发现反贼的踪迹。再留下一些人处理一下死伤的兄弟,收队吧!”
一里地之外,林逸热情的介绍道:“义兄,这位是锦衣卫的北大人,遭奸人陷害,现在已经脱离宦海,成为你我同道了。”
“方才,多亏了前辈那一句话,不然,我们想脱身可就难了。”毕士英对厂卫中人殊无好感,致谢的言语中也没有多少热情。
北季鹰却爽朗的说道:“毕少侠武功了得,真叫老夫既羡慕又惭愧呀……当心,有人过来!”三个人倏的散开,各握兵刃准备迎敌。
“毕大哥——”。“士英贤弟——”。两个人低声呼唤着寻了过来。
“恩虎兄,义妹,我在这里,你们都没事吧?”毕士英欣喜的迎了上去。
“小师姐,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可让我好找哇!”林逸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总算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你是……林逸!你咋这付打扮呀,真……真是丑死了!”紫薇姑娘的眼眸中异彩流动,剪水双瞳定定的望着日思夜盼的人儿,再也舍不得挪开。
“噢,真的嘛,没法子,为了行事方便嘛。师姐,你又怎么会和义兄他们碰在一块儿呢?这一位又是什么人呢?”林逸给姑娘看得有些不自在,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正跟毕士英交谈的王恩虎。
“啊,王大哥是义兄的好朋友,你要问我是如何跟义兄碰的一起的,那话可就长了,咱们边走边说吧。”于是,神采飞扬的紫薇姑娘,便绘声绘色的把她所知道的,毕士英怎样大战血手会群魔,直闯内城夜入皇宫救驾,得封高官却不为所动,飞身跨越北京城的经过,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直听得北季鹰和林逸,惊羡不已。到了正定县,北季鹰同大家告辞,与过百龄和老管家会合,返回江南故里去了。王恩虎也分路入晋,赶往总舵王屋山。
善解人意的紫薇姑娘,见义兄毕士英心急似火,又不好意思明言,便道:“义兄,你有急事就先行一步吧,我和林逸可以慢慢走,不急的。”
毕士英心里好生感激,略怀歉疚的冲林逸道:“贤弟,我急着赶往天柱山找人,咱们来日再聚吧。”林逸拱手相送,望着如飞远去的毕士英,颇为不解的问道:“小师姐,义兄他究竟有什么事情啊,怎么这般急?”
“这个嘛,我当然知道喽,你要不要听啊?”张紫薇能与心仪之人结伴而行,心中兴奋莫明,故意卖起了关子。
谁知林逸并不买她的帐,淡然说道:“义兄他这般急自有他的道理,你就不必跟着乱掺和了。对了,师姐你是不是要回山呀?让我送你一程吧?”
紫薇姑娘讨了个没趣,又听林逸提及回山的事,不禁芳心刺痛,几乎落下泪来,贝齿紧咬朱唇,呕气道:“我自己有手有脚,能出来就能回去,不要你献殷勤。”言罢加快了步子,把林逸甩在了后面。
“好啦,我的大小姐,用不着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嘛,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我知道你有能耐,连京师都敢闹,真是艺高人胆大呀,这回算是师弟我求你,护送我回家行不行啊?等到了我家,小住几日,我带你游览一下我们那里的湖光山色,尽一尽地主之谊。”林逸赶上来哄劝道。
紫薇姑娘心底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抿嘴轻笑:“好啊,算你识相,这回你可得说话算数,不准打赖!”
第15章 毒计连环
安徽凤阳府
这是一间宽敞、奢华的会客厅,圈椅、茶几、供桌、香几,一色的黄花梨木,雕花精美,价值不匪。
正面墙上挂着两幅人物画像,左边是辅佐勾践打败吴国,后携西施飘然而去,化名为陶朱公经商的越国大夫范蠡;右边是“人弃我取,人取我与”被世人称之如孙膑用兵,商鞅变法的周朝巨商白圭。
画像前面的供桌上边,除了香炉以外,还有一株二尺多高的摇钱树,赫然入目,此物乃由黄铜打造,顶端是天上老君,下面是十层云状树枝,全都是用铜钱穿就。做工十分精巧,造型别致。室内坐着四个人,此刻正嘀嘀咕咕低声说着话。
“施老爷子退位在即,有资格当掌门的,也就只有咱们檀爷和那个雷万钧了,虽说他资格老,声望高,可终究也是奔七十的人了,还能蹦达几年?到时候还不是得让给咱们檀爷,岂不是白费这二遍事,要是他看得开这个道理,莫不如早点吭声,直接把掌门之位让给咱们檀爷算了。”
说话之人五十来岁,生着前出一廊,后出一厦的梆子脑袋,每说一句话,他那双黑少白多的眼珠子,就要转上一两圈,给人一种刁钻精明的感觉。他便是檀府的总管,姓阮名明高,颇攻心计,又能言善辩,是袖里乾坤檀九渊的心腹之一。
“谁说不是,依我看这东海派的新掌门非檀公莫属,要是那老雷头看不开这一层,不肯让贤,申某愿意亲自去雷家一趟,把这层窗户指捅破。”
申丕扬,分管凤阳粮运的通判,和檀九渊不单是儿女亲家,而且还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自然与檀家荣辱与共,休戚相关。
“四师兄,你就不要犹犹豫豫的了,有句话不是说当仁者不让吗?明个我就动身去云台山谒见师父,劝他老人家直接把掌门的位子传给你就得了。”
金盾无敌崔图,历来就是檀九渊的死党,尤其是上一次,袖里乾坤派天目双尸去帮他,尽管在岑雪玄和魔刀罗汉的手下惨败而归,仍对其感激涕零。因此,此番若能拥檀九渊当上东海派掌门,就是拼上身家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爹,雷家有人来。”檀大公子檀鑫在门外大声道:“是那个萧子荐,二师伯的姑爷,他说有要紧的事,指名要见您,还有五师叔。”
“呸,他算是哪棵葱哪头蒜,也配在咱们这里发号施令,我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阮明高一脸的不屑。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檀九渊忽的睁开双眼,摆手制止道:“明高,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陪亲家翁说说话。五师弟,你也来吧。”说着站起身来,率先出了小客厅,朝前院走去。后面跟着心里老大不痛快,阴着脸的金盾无敌。
“四师叔、五师叔,小侄给您二位见礼了。”三十挂零的萧子荐,大喇喇的向檀、崔二人作了个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乃奉岳丈大人之命,特来给你们二位送个口信,二月初五,我岳父请您二位过府议事,事关咱们东海派的大计,望两位务必莅临。您二位要是没什么疑问的话,小侄就告辞了。”
“慢着!”一脑门子官司的崔图,沉声喝道:“我且问你,你岳父请我们过去,究竟是要议什么事啊?”
“这还用问吗?”萧子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岳父接祖师爷的班,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要不了几天,他老人家就要登上东海派掌门的宝座了,叫你们去,自然是要跟你们商量一下,日后大家如何同心协力,壮大本派,称霸武林的事喽。”
“哼,贵岳丈也未免太过心急了吧?禅位大典尚未举行,就急着履行掌门的职责了。真是天大的笑话!”金盾无敌的语调冰冷,脸色难看,无以复加的恚恨,如同野火一般,在他的胸臆间乱窜,灼噬着他那本就十分脆弱的理智。
见萧子荐也阴下了脸似要发作,檀九渊连忙挥手制止,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崔师弟,你就少说两句吧,二师兄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东海派嘛,你不要往歪了想。萧贤侄呀,劳你一路奔走,令岳父的邀请,我和你五师叔都知道了,到时候一定准时赴约。鑫儿,送客。”
萧子荐得意的白了金盾无敌一眼,神气十足的冲袖里乾坤拱了拱手,一步三摇的走出了会客大厅。
砰——崔图的拳头,直砸得茶几上的杯盏乱蹦,咬牙切齿的说道:“兔崽子,狗仗人势,狐假虎威,那个姓雷的老家伙,真的要发号施令了,啊呸!惹恼了我崔图,哼,有他好看!”啪——,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之上,茶壶倒了,茶盏掉在了地上。而坐在他旁边的檀九渊,却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漠然神情。
财雄势大的檀家,是地地道道的爆发户,先是他的父亲,追随肆虐江浙的税监高采,勒大脖子,敲竹杠,逼得无数商户家破人亡,大捞特捞了一笔。待到檀九渊艺成下山,又看中了贩盐这桩好买卖。
至打与申丕扬结为亲家后,更是如鱼得水,输款京师大太监张彝宪、曹化淳诸人,变官盐为私盐,大发横财。在财源滚滚的同时,对权势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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