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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考生的校园生活故事:考什么别考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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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示感谢,于是一同出去。
在行政大楼七楼的户籍管理处,弯弯曲曲地排起了长队,全都是新入学的研究生。每个人手持入学通知书和户籍迁移证,表情严肃,似乎都在为能把户口迁到上海这所名牌高校而自豪。办公室门口贴了张“通告”:请办户口的同学每人准备60元人民币,不设找零。办公人员是个精明的中年妇女,她动作利索,一手接过录取通知书和户口迁移证,一手持公章,“啪”的一声,往上戳了一下,一个腥红的章便盖好了。然后两份叠一起放在一边,收钱。由于“通告”上已经写好“不设找零”,她收钱毫不费时,只需用手摸、弹一下钞票,看是否有假便可。
“请问,为什么要收60元啊?”轮到我了,我礼貌地问。我原以为办这个是不需要钱的。
“手续费。”中年妇女头也不抬,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回答。
我自讨没趣,心中有点不悦。
出来后到九楼计财处交学杂费。一到九楼,顿时惊呆了。只见九楼整个楼道站满了准备交费的新生,几乎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大沓花花绿绿的钞票。有的把钞票攥得紧紧的,有的一张一张地在数,有的在用手指头反复比量着手上的钞票有多厚。我感到很幸运,拼了老命搏了个公费,只需交200多元的书杂费和2000元的住宿费。而他们自费或委陪,一年近万元。
收费处有三个年轻的办公人员。一个负责在研究生名单上划勾,表示已经交了;一个负责开收据;另一个负责将钞票往验钞机里放——哗啦啦一阵子,上万元的钞票便被清点、检验完毕。前后不到一分钟,学生手上便空空如也。
“唉,如果我是自费,恐怕只得失学了。”交了钱,走出来,我叹道。
“其实,我也交了几千,好像比自费还多一点。”曹真神色黯淡地说。
“你也交了?为什么?你不是没学籍吗?”
“交到研招办的。不交,就来不成了。”
走出行政大楼,我抬头回望一眼这幢气势雄伟的十三层大楼,立刻感到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我想起复试那天,我们中文古代文学招收10人,可有25人参加复试,而公费只有三人。我以多年奋战夯下的坚实基础,幸运地捞了个公费名额。当知道结果时,惨遭淘汰的15个同学中有几个控制不住当场痛哭起来。有个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妇女,将头靠在墙上,默声抽泣。而被录取的同学,无论公费、自费还是委陪,无不欢欣鼓舞。
这种残酷的竞争会害死人的,当时我想。而如今看到收费的场面,我又感到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辛酸。
“嗳,我说,曹真,你觉得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读这个研究生值得吗?”
“……我也不知道。”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地说。
九月三日上午,我给导师打了个电话,他姓欧。五月份复试时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一位已到五十岁的年轻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五十岁的人,最多也就四十一、二的样子。复试时他问我读过《淮南子》没有,我说读过。他又问我那知不知道《淮南子》是如何赞美遽伯玉的。我想,他怎么问我这个呢,难道他是想考我什么?我忽然明白过来,说:“《淮南子》言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老师难道您今年也到知天命之年?”他哈哈大笑,向旁边几位老师夸耀我:“基础不错!悟性还行!”
电话里我们聊了一阵,我极其谦恭地询问该如何读书,他粗略地说了一会,然后又说这个问题电话里说不方便,等抽个时间专门给我讲,他现在忙,叫我先去拜访一下师兄、师姐,他们会告诉我一些情况。我问师兄、师姐的联系方式,他说他家正好有客人,现在来不及找他们的电话号码,叫我自己去研究生二号公寓楼找找,师兄叫侯高云。
二号公寓正好是我们住的楼。傍晚,我在门卫室查到了师兄侯高云的宿舍,他住802,读研二,也是浙江人,和曹真是同乡。我决定去找他。出门时,我准备叫上曹真一起去,但他正在伏案看书,看的是《2002年硕士入学考试——政治应试宝典》,我就没有打扰他。

第6节:考什么别考研(6)

“你四川来的?四川很好嘛,我去过四川哦。”师兄模仿四川口音,甚是热情,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开水。他的书桌上正翻开着一本英语词典,还有本英语习题集。
我一一回答,并为我的贸然打扰表示歉意。
“呵呵,今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何必那么客气!听导师说他今年只招了你一个,研三还有个师姐,我给她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在,叫她过来坐坐。”他拿起电话拨过去,通了,他说:“师姐大妹子吗?今年我们师门又添丁了,来了个小师弟,要不过来坐坐?”话筒里清晰地传来那边的声音:“好啊,我马上来,他多大了?”师兄捂住话筒悄声问我:“大师姐问你多大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奔三了。”师兄直起身子,严肃地说:“汇报师姐,小师弟今年刚二十出头、风华正茂!”放下电话,师兄呵呵笑了,叫我不要介意,师门里面很轻松活泼,大家就像一家人。我问“师姐大妹子”是怎么回事,师兄哈哈大笑,说:“我们大师姐啊,她年龄比我小多了,才26岁,而我都32岁了,但没有办法,她先进门,非得让我叫她师姐。我折中了一下,就叫她‘师姐大妹子’。呵呵。你究竟多大了?”我如实回答,和师姐同岁。师兄说:“那你就不要学我那样叫了。”我说那当然。师兄给我倒了杯开水,又问了我一些情况。他也简单告诉我了些师门里的情况,导师很博学,在外国很有影响,加拿大一所大学很希望他去教书。他已经带了13届研究生,桃李满天下,很多师兄、师姐现在是大有成就,最厉害的一个现在华盛顿ILB公司任总裁,前年我们学校搞校庆,他一人捐了50万美元,学校准备给他塑一个铜像。他还说大师姐虽然26岁,但已经结婚了,丈夫现在住在学校附近准备考注册会计师,前途也是大大的有。而师兄自己理想很平凡,以前在乡村中学教书,很辛苦,想通过考研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老婆孩子还在老家,希望毕业后找个能解决家属的高校呆着。我说这个理想并不太难,他说:“是的,你们四川宜宾学院不但解决家属,还给几万安家费,我明年找工作一定要去看看。”我笑说,那你得学会四川话啊。
“四的(是的),对头!对头!”他笑呵呵地用着蹩脚的四川话模仿了一句。
我看着他桌上的英语书,问英语是不是非得过级,他皱着眉头用手拍拍桌上的英语书,痛苦地说:“是的!学这玩意儿,花了我不少时间,——你英语过了六级没有?”
“没有。”我遗憾地说。
“那你一定得过!知道吗?六级不过,学位拿不到的。”他提醒我,“研究生一年级,几乎全部时间都要扑在英语上,其他专业课暂且不要管。”
“那不是太花时间了吗?我们的专业可是古代文学,而不是英语,何必硬要过六级?”我感到恐慌,因为从初中以来,我的英语就没好过,它一直是我的老大难问题。
“没办法!上面规定了的,今年就有几个师兄姐毕业没拿到学位。我考了两次,都差一点点。”师兄面色沉了下来,“我的专业都荒废了,看的书不多。”
我抬头环顾了一下他的寝室,墙壁上贴满了毛笔书法字,字体遒劲有力。有幅上写着:“我心即佛。”“佛”字最后一竖拖得很长,像把厉剑。两架床空了一架,上面放着一只皮箱。床下乱七八糟堆放着几双鞋子。书架上摆满各式各样的书,但英语书居多。
“这些字,你写的?”我问。“写得很有力。”
“是的。是去年入学时写的,本想在读研几年把自己变成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可后来英语把我的时间占完了,就再也没有写过。”
“就你一个人住?”我示意了一下空床。
“室友搬出去了,交了女朋友,租房子同居了。”师兄笑呵呵地说。
正聊着,一阵乒乒乓乓的敲门声响起,师兄说准是大师姐来了。打开门,一个穿着非常时髦的女生进来了。我一看,这不是前天接我和大哥的师姐嘛,师姐也认出了我,我们都笑了,异口同声地说:“是你?认识认识。”师兄很惊异:“你们怎么认识?”师姐简单把接待我们的事情说了下。师兄故意严肃地批评:“师姐大妹子,这我就不得不批评您了,您都研三了,还去搞什么接待!那都是干部们的事情!”他把“您”字咬得很重。师姐笑了,说:“多认识些人嘛,我的化妆品需要扩展新的客源!”师兄露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我说:“师弟,我们师姐财迷心窍了,她一天到晚都在思考如何推销她的化妆品!”师姐忙打断他:“在这个社会,不要只死读书。你还别说,我前几天接待新生,有几个女生已经成了我的客户,上午我都卖出了七百多块的玫琳凯。”师兄还要说什么,师姐打断他:“你就别在师弟面前揭我短好不好?”然后,一一问了我些情况,我一一作答。她还关心地问:“有女朋友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她笑着说:“不要不好意思,读研有两个目的,一是取得学位,二就是找个对象。呵呵。如果没有,我给你我一个?”我连说不用。她更加笑了,又问了我年龄,得知我也26,露出很惊奇的样子,又问生日,非常巧合,我们居然是同一天生的,她“呀”了一声,又问我是几点生的,我说具体时间不知道,好像是下午。她哈哈笑了:“还是比我小,我是上午生的。你是小兄弟了!”师兄在旁又批评道:“你看你,硬要师门里都比你小才高兴。”师姐白了他一眼:“现在我本来就是大师姐!”我忽然想起导师叫我向他们请教读书方面的事情,正要开口,师姐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嘘”了一下,叫我们安静:“您好!……哦,是的,是的!还有,还有!有美白粉底乳,美白护肤日霜、美白修护晚霜、美白柔肤水、焕采丝柔眼霜、柔润精华眼霜等等,品种齐全得很。现在最流行经典护肤系列贴身组合了,我可以给您打折,绝对是全市最低价!……绝对!让您轻松携带,时刻美丽!呵呵,好的。地址是?好的,我记下,您等等——”师姐用眼睛示意我们帮她记一记,师兄立马拿起纸笔,师姐慢声重复道:“……上海应用技术学院,二栋308,好的,好的,晚上9点前一定送来!什么?哎呀,您放心,我们不是传销,我们是正规代理。好的,您放心吧,一个小时内马上到!在寝室等我哦!拜拜!呵呵!拜拜!”放下电话,她挥了下拳头,非常高兴,把师兄为她记好的地址放进她的小挎包里,说:“又可以挣一笔了。”师兄笑说:“我帮你记了,你应该请客!并且师弟来了,你也应该表示下。”我忙说不用,要请的话也是我请。师姐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师弟,放心,我一定请你,再过几周就是我们的生日,我请你。——你师兄嘛,就算了,不要他去。好了,我要送货去了。改天见。”说完,笑呵呵地出去了。
师兄叫我等下,说送下师姐,也出去了。半晌没有回来,我仔细看了看他的书桌,书桌上有很多书,都是关于诗词方面的,我抽出一本看看,里面有飘出一张粉红色的书签,书签上写着:“爱你如风,抚你如雨,风风雨雨,同舟共渡。——妻:芬。2000,8,23。”我遐想了一阵,放下书,走到窗户边,遥望外面,整个学生住宿区尽收眼底。我忽然发现楼底有一对人像是师兄师姐,定定看了一下,果然是,只见他们面对面站着,像是在说笑,说了一阵,他们拉了下手,然后就各走东西了。一丝模糊的东西忽然窜进我的脑子,使我恍惚了一下。
师兄很快又回来了,又聊了会儿,他说师姐其实很可爱的。我没有作答,只说我室友曹真也是浙江的,他一下来了热情,便一定要邀请我们明天出去吃饭。盛意难却,只好答应。
告别师兄出来后,我心沉甸甸的。楼梯里有几个中年模样的人正向下走,其中一个朝我笑了一下,我回之一笑。估计他们也是新生。

第7节:考什么别考研(7)


上午,阳光柔和,绿荫罩地的校园凉风习习。广播播放着轻快的乐曲,新生穿着花花绿绿款式时髦的秋装来来去去。各种“欢迎新生”的红色条幅随风起伏。这真像节日一样,我的心情也随之快乐起来。
我哼着歌曲跑到研究生办公室门口的张贴栏那里抄了这学期的课程表。一看,好家伙,每周英语八节!专业课比英语课还少!独自分析了会儿课表,嘴里骂个不停。看看时间:十点十分。还有五分钟就要召开“古代文学师生见面会”了!我马上跑到研究生主楼二楼,“见面会”将在此召开。曹真修的也是古代文学,但他不愿去,说想上会儿网,于是出去了。
推开会议室大门,一股严肃的空气迎面袭来。已经有三位面目癯瘦的导师坐在主席台,神情肃然。台下九位同学早已来到,零零星星地散坐在巨大的会议室里。我小心翼翼插进去,找个座位坐下。
一会儿,我导师和另外两位老师也来了,导师一身米白色的西服,气质不俗。会议正式开始。其中稍稍年轻的一位老师清了清嗓子,说:“现在‘见面会’正式开始。让我介绍一下各位领导和导师。——中间这位是王副校长,他主管研究生这块工作,大家欢迎。”台下响起了零星的掌声,我也鼓了两下。肥胖的王副校长欠身起座,微笑颔首。又有两三个同学鼓掌,掌声似乎有点刺耳。
“这位是我们文学院党委书记李书记。”掌声。
“这位是我们文学院院长仇副教授。”掌声。
“这位是古代文学硕士点负责人张教授。”掌声。
“这位是欧教授,人文学院外事办主任。”掌声。我这才知道我的导师还是个官。
“这位是杜教授。”掌声。
“本人也是带你们的老师,我姓周。你们一年级不分专业。(掌声)今年将由我、张教授和杜教授给各位同学上专业基础课。(长时间的掌声)下面请王副校长讲话。”掌声。
王副校长喝了口开水,干咳了两声,讲开了。首先用了几分钟介绍自己的身份、头衔,然后讲目前的世界形势、中国国情,讲教育的国际化和现代化,讲学校的悠久历史,最后对我们提出了殷切的希望,那就是:今天你们以学校为荣,但愿明天学校也以你们为荣!共讲了五十三分钟。我听得昏昏欲睡,除了从他的介绍中知道他是上海市“钓鱼协会副会长”,其他几乎全忘记了。
“下面请李书记讲话。——我提醒一下,有个别同学在打盹,请注意影响!”我听了如芒在背,其他同学则面面相觑。
李书记不愧为党的书记,讲话联系时事,大声疾呼我们要“与时俱进”,要高度警惕法轮功的破坏作用,最后并真诚希望同学们积极申请入党,说党的大门向同学们大大的敞开!听到这个,个别同学立刻挺直身子,神情为之一振。
“下面请仇院长讲话。大家欢迎。”
仇院长意气风发地讲了近半个世纪以来文学院取得的光辉成就,他自豪地说:“我们培养的硕士,素质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培养的硕士每年考博命中率很高,几乎百发百中,在全国名列前茅!比如今年,有三个考到北大,两个考到社科院,五个考到人大!都是名牌啊!——所以,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们培养的硕士是过硬的!——所以,我同样要求你们:向他们看齐,为校争光,成为民族的栋梁之材!”言毕,台上台下响起了长久的掌声。我没有鼓掌。我想,以考博命中率来衡量硕士水平如何,这是否太功利了呢?如果这样,那衡量博士水平又以什么为标准呢?
仇院长还在意气风发地讲,这时我导师手机响起,他急忙出去接电话,旋即又进来,低身在张老师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张老师微微点头,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最后一位发言的是古代文学点负责人张教授。他容仪端穆,慈祥和善。他说欧教授临时有点事,加拿大的汉学家来了,他要去接待。尔后就不厌其烦地细致给我们介绍学校周围的一些情况:乘几路车可以到达市图书馆,周围有几家书店,哪一家比较好,哪一家比较便宜可以打折。他还说出我们十位同学的籍贯,并笑着说,学校周围几乎都有你们家乡人开的饭馆,比如“山东面馆”、“四川火锅”,叫我们想家的时候去吃吃,可以找到回家的感觉。我们听了大为感动。最后他意味深长地说:“同学们,我们既然是研究生了,那我们应该有远大的志向,有振兴国家、发扬民族文化的责任!厚德载物,我们活人应该有大气。……”好个“活人应该有大气”,我们再一次真诚地热烈地鼓掌致谢。

第8节:考什么别考研(8)

教授?什么是教授?从这次“见面会”,我似乎有了不同以往的理解。显然,假、大、空,不是的。他也许可以凭某种气势掩人耳目,但终究不会在我们心目中留下什么痕迹。
我想起了在乡政府工作的时候,乡长的工作几乎是开会讲话,而稿子都是秘书写的,他还抱怨自己太忙。“你不过是个木偶而已。”我不止一次暗暗骂他。
侯师兄对上海的熟悉程度让我吃惊。他一口气背出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偏街小巷,并说只有那些地方才能吃到大饭店所不具有的真正“风味”,问我们愿意去哪条街。我们都说随便,于是他打个响指说:“OK!去‘马大哈正宗烧烤’!那里的羊蹄好吃,又便宜。”同去者还有他的两个朋友:朱海和牛文涛,数学系的。
“西北烧烤铺”在一条偏僻的街上,但火爆的场面甚是了得。上百个露天摊位连成一片,分居在街道两侧的人行道上。每个摊位周围摆放着几副桌椅,供顾客坐着吃喝。摊顶挂着一盏盏旧式的马灯,朦胧的灯光连成一片,给人以奇异的感觉。每个摊位都摆放着烧烤羊肉的火炉,炭火旺盛,串串羊肉在上面炙烤得■■作响,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光着膀子汗流满面的师傅大声吆喝,招徕川流不息的顾客:“请坐!请坐!羊肉五毛,羊蹄两元!”羊蹄在大锑锅里面,早已炖得离骨,只需用嘴一吮,肉便滑入嘴中。成千上万的顾客光临于此。有小孩,有民工,有对对情侣,有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人物,也有老太太老太爷,还有全家围坐在一起,独享幸福时光。有的大声吆喝、划拳行令,有的低头细语、似在密谋,有的相偎依依、轻轻喁语。
师兄把我们带到“马大哈正宗烧烤”摊位处,一个胖乎乎的西北小伙子马上过来热情招呼,师兄跟他似乎很熟。坐定之后,一分钟不到,一大盘冒着热气的羊蹄端了上来,同时五瓶啤酒打开了,每人一瓶。小伙子发给我们每人一个塑料袋,师兄教我们将口袋套在手上,抓着羊蹄吃,不用筷子。他们三人都很熟练,我与曹真则显得笨手笨脚。但很快也就灵活了。我们把啤酒碰在一起,大喝一口,然后吃起羊蹄来。啤酒凉爽怡神,羊肉香味诱人。这种搭配真是绝妙。我们互相敬酒,情绪激动。在这种环境中不能不激动,喝了几瓶后,我们都有些微醉了。
不时有打扮质朴的老人过来乞讨,可怜兮兮地将手伸到我们面前。开始我们掏出一些零钞打发他们,可后来越来越多,几乎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乞丐”过来。“这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朱海醉眼朦胧地说,“一会儿你们别管,让我来打发,我见多了。这些丐帮!”
果然,一会儿,又一个“乞丐”过来,不过这次是个中年妇女。朱海忙招呼:“过来!过来!我给你。”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她。“乞丐”将钱放到眼前看了看,不觉笑了:“一分钱。”我们都笑了。
“怎么?看不起?那还我好了!”朱海一本正经地说。
“乞丐”笑着走了,到下一个摊位去继续乞讨。
“这些人我早已见惯了!你以为他们真穷?比我们富裕多了!以前每次来我都要贡献几元甚至十几元出去,没零钱他们还不走,说可以给找开,有时弄得我们哭笑不得。后来我聪明了,专门到银行换了一大把一分钱的小票,每次来给一分。”朱海得意地解释说。
我们哈哈大笑。他是学数学的,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数学思维。
“小心哦,现在有人在专门收集一分钱,有时一分可以换一百元呢。”师兄笑道。
一会儿,又一道“风景”过来了。两个打扮得像二三十年代街头卖艺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其中一个手抱琵琶。她们娇滴滴地问:“先生,听歌吗?”
“多少钱一首?”侯师兄头也不抬问。
“不多不多,二十元一首。”卖唱女回答。
“还不贵!走,走,走,我们不听!”师兄醉醺醺地说,“二十元,我们可以吃十个羊蹄了。”
“真的不贵,先生,这可是艺术啊!”卖唱女劝道。
“到别处去吧!”牛文涛说,“我们还是学生呢!没钱。”
“学生?不可能吧!先生的打扮可是大老板的样子哟!”卖唱女嘴嘟了一下,便走了。
“大老板”?我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普通的衬衣,平头,眼镜。一点也不像“大老板”。估计她们是在讽刺,我想。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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