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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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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躲秦杰刚想劝阻东方公主,千万不要惊动外人时,突然从振风塔的旁侧传来一阵极为阴森的冷笑。紧接着月下逍遥薛子都和峨嵋少主司徒明,一左一右地分别从塔的两侧转了出来。

素知司徒明心黑手狠的东方绮珠,刚想遮拦在秦杰前面,提防司徒明一怒之下杀了他,人人躲早昂立在司徒明的对面了。

司徒明咬牙切齿咒骂道:“罪该千刀万剐的秦小儿,你小子上倚江剑臣,下仗李缺德,刁钻古怪,阴损败毒,毁在你小子手下的江湖朋友数以百计。今日狭道相逢,看还有谁来护你?”

人人躲哈哈大笑说:“用别人的肉贴在身上不算肉,发昏怎么也都当不成死。真要想跟秦杰比骂人,你最小也得低八辈。反正你早就恨我恨得牙根痒,还不伸手收拾我等什么?”

怪不得孙子兵法上都有:“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之说。如今秦杰越是让司徒明动手,峨嵋少主越狐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秦杰这小子虽然诡计多端,足智多谋,却从来不肯冒傻气,更别说去冒无谓的杀身大险了。想到这里,先用眼神示意他的盟兄到四外把呼一下风头,他自己则死死地盯住秦杰和东方绮珠。

东方绮珠原本师出峨嵋,是教主司徒平门下唯一的得意女徒,对司徒明的一身功力当然全知,更知他兼习了阴阳两极葛伴月的玄阴绝户指。合自己和秦杰两人之力,也绝不是他的对手,更吃不准他带来多少帮手。何况如今峨嵋派瓦解,司徒平隐退,司徒明变成了亡命狂徒,岂肯轻易放过自己和秦杰!自己死虽不怕,只怕葬送了一身清白。

不料,就在东方绮珠反复为难、举棋不定之时,人人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把自己的两只手一齐插入衣袋内。

司徒明瞪眼问:“你小子笑什么?”

秦杰:“笑你司徒明终于失算了!”

司徒明撇嘴冷笑说:“凭你秦杰的那点二五眼把式,能叫我司徒明失算?笑话!”

人人躲秦杰先是嬉皮笑脸,插在两边衣袋中的左右手同时掏出一翻,每只手心内都托有一个黑铁球,然后慢条斯理地对司徒明说:“就算我秦杰的功夫二五眼,我手心的这玩意可不二五眼。”

司徒明一眼认出秦杰手中托的,竟是剑门山南宫世家最厉害的火器雷火珠;吓得脸色一变说:“你小子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

秦杰还是嬉皮笑脸地说:“偷的!”

司徒明内心虽害怕,脸上却像无事人似地阴笑说:“雷火珠再好,可惜你的打暗器手法太差,大太爷我最多只能落一回有惊无失。”

人人躲秦杰哈哈大笑说:“我的司徒大贤侄,你这是隔着门缝子看人,也太把你小大叔我瞧扁了。我不会同时把一颗抛空中,一颗砸地下,豁出不要这两颗比命还宝贵的铁疙疸,准能炸碎你司徒明。看你小大叔我大方不?”

听了秦杰这番话,别说一向胆小的司徒明,换个比他胆子大十倍的愣小子,也犯不上拿性命当儿戏。趁秦杰正指手划脚地乱咋呼,司徒明就地一个十八滚,一头扎进了振风塔。

气得东方绮珠正想埋怨秦杰,不该放过准能除去司徒明的这次好机会。

人人躲秦杰,却先把手中的两只雷火珠向袋内一装,然后抓住东方绮珠的一只手腕,硬是把她扯进了西边的小角门。

贼心不死的峨嵋少主司徒明,早从第三层塔门内瞅了个清清楚楚,一是想杀死秦杰除后患,二是想把垂涎已久的东方公主掳走,三是贪心想把秦杰袋内的两颗雷火珠夺为已有,一声不响地从第三层塔上腾空纵起,以居高临下之势,朝二人当顶上扑来。

不料秦杰却突然把右手一扬,一溜烈焰夹杂着雷鸣般的爆炸声,正好把身在半空、万难躲避的峨嵋少主吞噬了。

在没有爆炸前,秦杰早拉着东方绮珠闪向一块大石碑的后面,免得遭受池鱼之灾。

东方绮珠刚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秦杰。

秦杰直到把东方绮珠护出了护国永昌寺,方才端正着脸色对她说:“公主姑姑,你知道我一共有几颗雷火珠吗?”

东方绮珠听秦杰这么一问,虽觉得有些奇怪,还是轻声答道:“别的不说,光你手中的不是就有两颗雷火珠吗?”秦杰这才既丧气又顿足道:“我真要有两颗雷火珠,早炸碎他狗日的多时了,还会跟这恶贼穷磨蹭!实话告诉姑姑吧,在南岳衡山黄庭观,依靠万里孤鸿白前辈的帮助,我确实把毒剑雷珠南宫焰的雷火珠全都偷来了,可惜后来都叫掌门大师伯没收了。幸亏白前辈事前替我藏了三颗,又被我糟蹋了两颗,只剩下最后一颗了,你说今天这事玄不玄?”

东方绮珠当然也知道,凭秦杰打暗器的腕力和准头,对付峨嵋少主这样软、硬、轻三功俱臻绝顶的阴险厉害人物,一颗雷火珠在对方小心注视的情况下,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毁掉他,怪不得秦杰这孩子一个劲地转圈子。

秦杰叹口气说:“要是光我自己,既可以和他泡时间,伺机溜走,还可以和他同归于尽。有了姑姑在旁侧,我可就碍手碍脚了。”

幸好这时,挑选好住处的小神童和血玫瑰都找来了。

听说炸死了司徒明,无不举手称快。也断定剩下薛子都一人,对自己这方面就构不成威胁了。

次日上午,四人购置了马匹,扬鞭就道,经桐城,取道合肥,渡淮河,中午时分进入了西楚故都徐州府。

东方公主的坐下马渐渐落后了,一种对心上人武凤楼的“为郎憔悴却羞郎”,和对魏银屏的“同是世间可怜人”的凄凉悲伤情怀,油然而生。

从小神童曹玉和人人躲秦杰的嘴中,东方绮珠早知道魏银屏自从跟随武凤楼来到徐州后,始终都是住在当年八变神偷住过的华祖庙内,从不踏进已故泗水公刘广俊的府第。理由是,怕被官面人物察觉后,引出意想不到的祸患。

也知道冒充过泗水公之弟的女魔王和钻天鹞子江剑臣,自从魏银屏来后,就正式搬进了泗水公刘府。小神童的那位名正言顺未婚妻子马小倩,也跟随她的干姑姑住在那里。

过了长满金线柳的黄茅岗,曹玉刚想抖缰催马,先一步前去报知师父和师祖,东方绮珠早挥手阻止说:“玉儿,我虽没福气做你的师娘,你总不能让我摆出公主的谱儿吧?不论在何时何地,令师祖江三爷都是我的江三叔。他是为了我们青城山百兽崖,才和峨嵋派结下深仇大恨的。”

说到这里,停顿了好长时间,终于下了决心说:“我决定带如丹住云龙山西麓的大士岩院内。待我见过江三叔,就动身北上进京了。千万不要惊动魏银屏,也不要让凤楼知道我来了。”

小神童曹玉和秦杰只好唯命是从,两个人牵着四匹马走了。

东方绮珠是第一次登临云龙山,只见它连绵九节,形如卧龙。传说,西汉开国皇帝刘邦就曾隐在此山之中,山上腾起一股云气,形象似龙,刘邦的妻子吕后,就是循着云气找到丈夫刘邦的。

云龙山,山虽不高,却松柏丛茂,郁郁葱葱,四季常青。

洪如丹在前领路,领着东方公主,踏着大士岩院下面的五十三道石级,来到了院内。

参拜过观音大士神像后,东方绮珠慨然捐献白银一千两,惊喜得院中两位女尼一面连念阿弥陀佛,一面打扫了两间静室,几乎把东方公主当作真的观音大士,供奉了起来。

大士岩和兴化寺同在云龙山上。东方绮珠由血玫瑰陪着,来到北魏晚期雕刻的大佛头像、大明建文四年才倚山崖修筑的大殿内,参拜了一番。正想退出,突然看见武凤楼正站立在殿外的台阶上,呆呆地注视着自己。

血玫瑰和她处境既然相同,自然也就同病相怜。见此光景,悄悄退走了。

武凤楼和东方绮珠最少互相对望有一碗热茶的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真是“别后多少伤情事,尽在互相一望中”了。

最后还是东方绮珠打破了寂静说:“我已严嘱曹玉和秦杰,一定不要告诉你。可这两个孩子……”言下之意,是怪曹、秦二人告诉了武凤楼。

武凤楼马上反驳说:“玉、杰两儿,根本没有告诉我,是你错怪他们了。”

东方绮珠一怔说:“那还会有谁告诉你?如丹姑娘始终没离形象。快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

武凤楼轻轻吐出“魏银屏”三个字。

东方绮珠听了,娇躯不由得陡然一晃,却喃喃自语说:“原来是她!”武凤楼这才抬腿跨进了大佛殿,贴近到东方绮珠的身侧说“她不光叫我来见你,并且让我请你搬到华祖庙去住。”

东方绮珠既像五雷击顶,又像见到了蛇蝎,一下子离开贴近身侧的武凤楼,涩声问:“想要东方绮珠去效法娥皇女英?”武凤楼连忙说:“银屏没有这种意思。”

东方绮珠噢了一声说:“我该直接去京师,不应该跑到这里来。加上我又多次害过她,怎能不让她疑神疑鬼呢?请你告诉江三叔,我要立即拜见他老人家,然后动身北上。”

武凤楼刚刚喊出“珠妹妹”,就被强忍泪水的东方绮珠打断说:“我不是你的珠妹妹。从现在起,请你改称我为东方公主!”话刚出唇,人已朝大佛殿外走去。

武凤楼一直追赶到放鹤亭,才见东方绮珠两腮挂满着泪水,停身在竖立“放鹤亭记”石碑的饮鹤泉畔。武凤楼不敢再行逼近她了。

饮鹤泉原名石佛井,因其靠近放鹤亭,天启年间方才改名饮鹤泉,井深七丈多,丢一石子,半天始能听见水响。就在这时,江剑臣一个人赶到了。

江剑臣正色说:“贤侄女,楼儿他敢存非份之想吗?实话告诉你,银屏的体质素弱,长达两年的监牢囚禁,可能早种下不可医治的病根,这几天越发沉重了。让凤楼接你住进华祖庙,说不定是想和你作最后的决别。”

东方绮珠对江剑臣所说的话,虽然不敢怀疑,但她始终是以己之心推魏银屏之腹。说什么也不相信,魏银屏能在多次逃脱自己的毒手后,丝毫不痛恨和嫉妨自己。所以听了江剑臣的这一番话之后,竟自默然不语了。

江剑臣是过来人,猜知东方绮珠一时之间对魏银屏绝不会释怀,也绝不会信任,安慰了她几句,就带武凤楼走了。

经此一来,大士岩的女尼们白白忙活半天,给她备下的精美素菜和茶点,她竟点滴未入喉。连累得洪如丹也陪着她没吃一口东西。

天交二更,东方绮珠尚无丝毫睡意,瞟眼再看洪如丹,由于连日奔波,早就一枕香甜。大概梦中又见到了小神童曹玉,如若不然,怎么会在沉睡中还连连发出娇笑呢!一来是触景伤情,二来见青灯照壁,东方绮珠突然兴起夜闯华祖庙,窥探一下魏银屏的真正现状,又想她如今已和武凤楼结为一体,宿愿得偿。说不定二人现在正“郎情似水,妾意如绵,窗外雪压三尺,被底温暖如春”呢!想到这里,她连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时光慢慢地流失,东方绮珠痴呆地木立在那里。静室内,夜凉似水;桌面上,灯幽如豆。直到远处传来三更天的更鼓声,呆然木立的东方绮珠才纤足一顿,终于下定了夜探华祖庙的决心。

刚刚推开静室的两扇门,冬夜中的凛冽寒风就迎面扑来。冻得她浑身一抖,一错玉齿,侧身闪出,反手关好门,飞身跃下大土岩。

好在她早从洪如丹的嘴中间出华祖庙的位置,知它离云龙山不远,为防惊动世俗人的耳目,干脆一律从高处行走。

工夫不大,就到了华祖庙的后院。刚想轻身纵落,突然看见正面三间静室中还亮有灯光,并传出喁喁的说话声。

东方绮珠的娇躯一颤,两眼发黑,几乎从房顶上摔跌了下来,吓得她芳心一凉,赶快拿桩站稳。心想:好一个装模作样的魏银屏,也好一个无情无义的武凤楼!就让你和魏银屏再是恩爱缠绵,再是两情缱绻,白天刚刚亲眼看到我伤心凄绝的样子,晚上还有心情和魏银屏这般地卿卿我我!可怜我号称东方明珠的一代掌门,真成了傻大妞一个。

伤心暴怒之下,性情顿然大变,乘飘身下落之机,一下子解开了腰间金鞭的如意扣。

哪知,等她戳破窗纸,停身窗下,不向里面看则已,一看之下,直惊得炸开头顶,冒出丝丝冷气,脚下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原来,出现在东方绮珠眼前的魏银屏和武凤楼,一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鸳鸯交颈,二不是她心中猜测的搂抱亲势。两个人倚偎在一起不假,但那绝不是投怀送抱,暖语温存,而是武凤楼正吓得脸色惨白,两鬓滴汗,连连用本身的先天无极真气,给魏银屏推拿揉搓前后心穴道。看样子,魏银屏的病体确实沉重得很。一切都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了。

忽听静室中的武凤楼叫道:“东方公主,你来得正好,快来的银屏见最后一面!”

东方绮珠原来也是富有血性、富有感情的巾帼奇女。

由于太爱武凤楼,自会因爱生恨。如今亲眼看到魏银屏芳颜瘦削,气息微弱,大有不久于人世的模样。再想起她四次搭救武凤楼,倾家资助五皇子,才感动得武老夫人释去冤仇,亲自替二人主婚。可叹红颜薄命,不久就被圣上逮捕囚禁,并且一囚就是二三年。可怜她如今快要玉碎香殒了,假如不是我多次向当今万岁奏请,魏银屏绝不会遭受那么大的折磨。真是我虽未杀伯仁,伯仁还是因我而死。我好愧咎呀!就在这时,静室内又传出武凤楼的一声惊呼:“绮珠快来!”

由东方公主改为直呼绮珠之名,显见武凤楼心情慌乱的程度。东方绮珠芳心一震,情知不好,闪身扑到床榻前,深怕一步来迟,徒留终身遗恨。

哪知,欲哭无泪的武凤楼,还是凄然说道:“命实如此,夫复何言。东方公主,你还是来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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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西楚故都,云龙山下,华祖古庙,后院静室。

远处谯楼,鼓打三更,近处山头,磷火闪烁。

真乃是:枯枝索索随风抖,衰草瑟瑟嫠妇吟。

武凤楼凄绝人寰的那句“命实如此,夫复何言。东方公主,你还是来晚了一步”的话,尚没有落音。

东方绮珠早已一阵风似地扑到了魏银屏的病榻之前,垂泪不止。

不等武凤楼发话,消魂观音叶兰香早已一拧娇躯,蹿出了静室,一来心急,二来又是夜晚,索性跃登房顶,轻点巧纵,直扑泗水公刘府。

叶兰香限于身分,心中再急,也不敢长驱直入,只好叩门喊人。

时值夜深,气候严寒,费了好大工夫,才叫开了大门。

首先被惊动起身的,就是小神童曹玉和人人躲秦杰小哥儿俩,一听凶信,秦杰虽被震惊得身躯一软,脸色惨白,尚能勉强支撑。而一向孺慕情殷的小神童曹玉,只惨叫了一声:“师娘!”竟然昏死过去。

幸得消魂观音叶兰香一把抱住,才不致于跌倒。

经过好一阵子推拿呼唤,小神童曹玉才苏醒过来。

曹玉挣扎着,要赶往师娘魏银屏的灵前致哀……

此时,听到人人躲秦杰的禀报,江剑臣、侯国英夫妻二人,连同云海芙蓉马小倩,无不满面凄容地赶来。

常言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别看身分辈分比一般人不低的女魔王侯国英都不敢擅自作主,还是把询问的眼光投向了丈夫江剑臣。

按理说,别看魏银屏年纪不大,但她不仅是已故浙江巡抚武伯衡的儿媳,还是先天无极派现任掌门人的原配夫人。

不管从哪一方面讲,她的殡葬,都不可过于草草。但细想起来,可就大大不然了。由于魏银屏是奸阉魏忠贤的嫡亲侄女,从小就改口呼魏阉为父,其生父魏忠英不光历任陕西总镇、两江水陆提督,协助奸阉,手握重兵,残害百姓,屠戳忠良。就连武凤楼之父武伯衡,也被害在魏忠英之手。所以魏银屏的附逆罪名,是经过皇上御笔钦定,铁案如山的。再加上武凤楼父母丧亡之后,一片忠贞,辅佐当今,一向未萌家室之念,崇祯帝曾多次降旨为其建造府第,皆被他恳辞奏免,以致时至今日,仍是居无定所。虽然侯国英和泗水公刘府亲如一家,也势不能把魏银屏的灵柩抬入刘家,难道真就一切了草从事吗?看出丈夫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之中,侯国英凄然说道:“依我看,主意停一会再拿,还是先到华祖庙中去看看吧!”

听了妻子的这番话,江剑臣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率先走出了刘府。

等一行人看到那静室之中,四壁萧索,幽灯闪烁,倩女离魂,长眠床上,除江剑臣缓缓地背过身去,其余的人一齐放声痛哭起来。

宛如失群孤雁的武凤楼,虽然泪如泉涌,痛断肝肠,但一见三师叔来到,不敢不勉强止住悲哀,忙跪请江剑臣在外间落座,自己侍立旁侧。

江剑臣凄然说道:“亡者已长逝,悲伤亦无益,还是斟酌一下,如何料理银屏的后事吧!”

武凤楼躬身禀道:“三日之前,银屏已自觉不起,嘱求我暂勿声张,并留有一书,呈给师叔和婶娘。”

说完,先请来三婶娘侯国英,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送到钻天鹞子江剑臣和女魔王侯国英二人的面前。

江剑臣示意自己的妻子接过拆开,只见上面写道:“侄媳不幸,错生篡逆之门,为救我命,凤楼独下辽东,册封诏书虽得,依然待罪天庭,所以不敢萌生死念者,恐凤楼从我于地下耳。日夜焦虑,恨不能死。如今天从人愿,终于得赴黄泉,临危伏枕留书,恳求者有三:一,我死之后,立即秘密埋葬,务请不要声张;二,选择吉日良辰,力促凤楼、绮珠二人重结前缘,以延续武氏香烟;三,义父千里空老人,年事已高,请令叶女代我尽孝。三事成后,侄媳虽死,亦当含笑九泉。”下具:“侄媳魏银屏伏枕再拜恳求。”

有道是: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完了魏银屏的这一封血泪遗书,生平一向不知眼泪为何物的钻天鹞子,竟然情不自禁地洒下了几滴泪水。以致一时之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不料始终一声不响的女魔王侯国英,突然向消魂观音叶兰香点手唤道:“兰香过来,我有话说!”

正哭得和泪人相似的消魂观音叶兰香,乍让女魔王侯国英一唤,情不自禁地神色一变,虽然仅仅只是一变,也没有逃过女魔王那明察秋毫的一双眼睛,不等对方走近,女魔王反倒迎上前去说:“听玉儿讲,你和银屏相处甚厚,她在遗书中也曾推选你代自己尽孝。须知千里空老人,乃武林中罕见的杰出人士,要求一面,皆不可得,你以一个花二姑门下的弟子,竟能得此福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呀!”

按理说,魏银屏在遗书中虽有举荐消魂观音叶兰香代替自己在义父杀人如麻千里空面前尽孝一说,但必须得江剑臣或武凤楼亲口准许,才能作数。原因是她过去的胡作乱为,声誉太坏,不配有此福分。想不到竟从侯国英的嘴中说出来,自然也就等于从江剑臣亲口说出的一样了。

哪知消魂观音叶兰香不仅没有应声拜谢,相反地娇躯一颤,垂下了螓首。

幸好这些异乎寻常的举止,只是出现在江剑臣和武凤楼二人的面前,而他爷儿俩又正浸沉在极度的悲哀之中,根本没有留意这些些微的神情变化。

谁知经此一来,女魔王侯国英反而倒率先发话,事事主动,天刚黎明,就打发秦杰赶回泗水公刘府,让帐房管事速去购置衣衾棺木,并悄悄传唤一些家丁前来,以供差遣使用。

以刘府的人力和物力,又是秘密发丧,前后两个时辰不到,就万事俱备了。

按女魔王侯国英的吩咐,下午酉时成殓,曹玉、秦杰、马小倩、洪如丹灵前致哀,卯时整发丧。

可怜一代红颜,命薄如纸的魏银屏,被悄悄地埋葬在云龙山西麓的黄茅岗上了。

别说武凤楼感念她的数次救命救母大恩,以及痴心苦恋的深情,哭伏坟上,不忍离去,就连一向誓欲置之于死地的东方绮珠公主,面对着一堆未干黄土,满山凄迷衰草,也为魏银屏的红颜薄命而默默流泪。

最后,还是侯国英首先止住悲哀,以夜静更深,防止惊人耳目为借口,强行劝解众人下山。

依着武凤楼,还要回到华祖庙中。侯国英又一次作主,为避免武凤楼睹物思人为借口,硬让曹玉和秦杰小哥儿俩把他搀回到泗水公刘府,除去指名叫消魂观音叶兰香一人暂时去华祖庙留守外,其余人等,包括东方绮珠公主和血玫瑰洪如丹等,都跟随她一齐去刘府住宿。

目送一行人等渐去渐远的身影,分明已岔入小巷的消魂观音叶兰香,陡然一拧娇躯,飞身蹿上了屋顶,利用房屋的黑影遮住了自己的踪迹,一直跟随到土山脚下,确信一行众人已进入了刘府,她才长长地吁出一口大气,莲足一点,以电光闪石火的速度,重新向云龙山西麓的黄茅岗奔去。

说实在的,叶兰香从魏银屏第一次要求自己传授龟息大法,帮助她诈死埋名时起,在这个江湖上有名的消魂观音的心中,就没有一时一刻平静过,也没有一时一刻不替魏银屏难过委屈。特别是看到武凤楼对待魏银屏的倾心抚爱,温柔体贴,更使她忧伤悲愤,可怜她多次力劝魏银屏:“易得无价宝,难觅有情郎。虽然势逼处此,也不可做此傻事。”无奈魏银屏决心已下,无可挽回,虽见魏银屏学习龟息大法有成,终究还是怕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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