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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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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将二位老人家的尸体放置在厢房内的床上,吴艳秋才从六阳毒煞战天雷的衣袋中,取出吴仁谓伪造的那封信来。展开一看,不光笔迹和自己极为酷似;书信的内容也真让吴艳秋触目惊心。只见上面写道:艳秋幼失父母,全赖兄嫂抚养。杀兄害嫂之仇,实属不共戴天。为加速凶手来善应寺领死,特杀田鸿真一名示警。逾期一日,准屠皇亲国戚一人。切记。

吴艳秋看到此处,只气得手脚冰凉。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二哥,所以执意和江剑臣为敌到底,其原因全系野百合这个淫娃荡女在幕后操纵,企图为黑道四瘟神报仇雪恨。再加上北荒一毒叶梦枕的推波助澜,冤仇越结越大。现在弄得越发不可收拾。真应了秦岭一豹临终前的那句话:“最终受害最烈者,还是自己和江剑臣二人。”一念及此,芳心顿如刀割。

小竹子毅然说道:“大祸既已酿成,更应该请义父和大哥哥来此,共同商讨处理办法。最好不叫李鸣哥哥知晓——因他一贯视战大伯如父,乍闻凶耗之下,保不住会激出大变来。”

小菊子却立即反驳说:“我的看法,恰巧和姐姐相反。我认为暂时不让知道的人,不应该是李鸣师哥,应该是咱们的义父和大哥哥。望义母还是准许孩儿秘密前去通知李鸣师哥一人来此。”

心乱如麻的吴艳秋一看夕阳已经衔山,夜幕即将来临,一咬银牙,最终还是采纳了小菊子的意见,挥手让她速速前去。

哪料到,刚刚掌灯不久,两条鬼魅似的人影连闪,心黑手狠的吴仁谓和淫娃荡女野百合重新出现在厢房中。

吴艳秋刚刚咬牙吐出一个“你”字,野百合早纤手一摆阻止道:“师妹,你先听我说!姐姐知道你确实痴爱着江剑臣,你们从前也确实有过荒诞的婚约。套一句话说,只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你再是小姑独处,但人家早就使君有妇,更何况他的妻子是有当代第一女魔之称的侯国英。连拥有生死牌尚天台和华山掌门师太两座大靠山的女屠户,都争不到江剑臣这个天下第一奇男子,你又有什么力量竞争呢?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干脆砸烂它。”

说到此,见吴艳秋痴然呆坐,默默无言。野百合再次鼓弄如簧之舌说:“何况交谊有深浅,恩情有厚薄。死于江剑臣刀下的,不仅有你的师父和师娘,还有你的胞兄和亲嫂。不如今天晚上诱江剑臣前来,故意让他看见战老毒和许大头的两具尸体,乘他心神一震之机,再次使用百脚金蜈燕尾针,一来师门及兄嫂之仇得报。二来也让女魔王侯国英同样没有男爷们,岂不一举两得。”

有道是知妹莫若兄。对吴艳秋的执拗任性、吴仁谓可是素所深知。开始还真怕野百合把话说砸了,所以一直提防吴艳秋向野百合突下煞手。后来始终没见吴艳秋发火,认为妹妹的心让野百合说动了,不禁心中暗暗地一喜。

不料吴艳秋突然插口道:“光凭你们两个人,就想张嘴来啃江剑臣这块硬骨头,也不怕硌碎你们二人的全部牙齿?”

吴艳秋投石问路的话未落音,蓦地一声阴笑,在灯影摇红之下,鬼魅似地出现一位身穿儒衫、肩背紫金降魔杵的中年文士。

女幽灵急闪凤目看时,来人竟然是一贯和武凤楼为敌的一杵震八荒朱佩。

极富江湖经验的女幽灵当然清楚,一杵震八荒朱佩,是关外长白一尊朱彤阳的得力助手,位居长白派的都总管,统揽内外一切大权,是高居第三把金交椅的显赫人物。他的突然出现绝不会是偶然,身后必有更厉害的人物。心头一惊之下,知道错误地采纳了小菊子的办法,单独唤缺德十八手李鸣一人来此,一个聚九州十三省之铁铸成的大错,眼下算是铁定了。

果真不出吴艳秋之所料,只听一杵震八荒朱佩阴然说:“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实言相告吴姑娘,在下和令兄吴二侠,都是忠心于九千岁的人。千岁爷在江剑臣、武凤楼和李鸣三人之中,急于铲除掉的,不是江剑臣和武凤楼,而是神出鬼没、诡计多端、最让千岁爷难于对付的缺德十八手。千岁爷绞尽脑汁办不到的事情,今天晚上让你和小菊子替他办到了。事情过后,千岁爷必有重赏。”

吴艳秋忽然站起道:“姓朱的,凭你还真不配在姑奶奶面前说三道四。依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我远一点。不然的话,惹火了姑奶奶,明年今天准是你朱佩的周年忌日!”

一杵震八荒咧嘴一笑说:“这话还真叫吴姑娘说对了。我朱佩要是一只瘸腿雁,还真不配在吴姑娘面前说三道四……”

吴艳秋心中一火,哪耐烦继续再听!脱口一句:“不管你背后的靠山有多硬,姑奶奶今天也得先废了你。快亮出你的紫金降魔杵!”

哪知,就在女幽灵公开向一杵震八荒叫阵,要朱佩亮出兵刃时,一个中气十足的苍劲声音说:“吴姑娘,干吗发这么大的脾气呀?”随着话音,长白山的第二号人物、当代武林威名远震的暗器名家——珍珠滚玉盘朱彤弓相继出现了。

对待年过花甲的珍珠滚玉盘,女幽灵虽不好过分冷嘲热讽,也对他卖身投靠多尔衮的行为极端卑视,冷冷一笑道:“怪不得朱佩的腰杆子这么硬,原来有朱二当家的给他撑腰。话我可得说在前头,缺德十八手李鸣指使人杀死了我的兄嫂,是我吴艳秋的冤家对头。在我没有讨还血债以前,准要敢动他一指头,我将倾出全力对付他。”

老奸巨滑的朱彤弓刚刚说出一句:“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野百合忍不住插口道:“向李鸣结笔血债的人,应该是吴二哥。”

从不为人吴仁谓乘机和声劝道:“小妹,江剑臣杀了咱们的大哥和大嫂,咱们也结果了对方的陆地神魔许大头和六阳毒煞,血海深仇已结,永世难以化解。你理应协助愚兄乘机屠了李鸣,也好向九千岁驾前邀功领赏。”

刚才听了一杵震八荒和珍珠滚玉盘二人的话,女幽灵尚能忍耐得下,因为朱佩和朱彤弓虽然也是汉人,但毕竟家住辽东长白山,忠心报效多尔衮,仍可原谅。想不到自己的二哥也这么死心塌地投靠满人多尔衮,并不惜冒杀身大祸去和江剑臣为敌。可能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野百合这浪女人有关,二哥准是让这个狐媚冶艳女人给迷昏了头。

想到这里,杀心陡起,决心在李鸣没到之前,先一举屠去野百合,逼二哥立即远走高飞,好逃避江剑臣的追杀,也为娘家留二线香火。

哪知吴艳秋的想法尚未付诸行动,淫荡贼滑的野百合早水蛇腰一扭,先她一步闪出了厢房,并且荡人心魄地向吴仁谓一声浪笑,说:“请二哥随小妹到庙外去查看一下,提防缺德大王闹鬼!”

女幽灵刚想追踪蹑迹而去,别有用心的一杵震八荒朱佩早一横身躯,挡住了吴艳秋的去路。

珍珠滚玉挝朱彤弓笑嘻嘻地说:“吴姑娘是聪明人,务请暂息雷霆之怒。请你看一看当前的局面,不光东宫田娘娘的嫡亲姑母田鸿真被杀死在花神庙,六阳毒煞战天雷和秦岭一豹许啸虹也停尸在东厢房中。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别说江剑臣根本对你就是虚情假意,就让他再感激你义父当年救他之恩,和你现在对他的柔情蜜意,也不敢在天威赫赫之下,饶了你们兄妹二人。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吴姑娘还是和我们合作,先一举屠了缺德十八手,托庇在九千岁多尔衮的麾下,既可邀功领赏,又能逃脱先天无极派的捕杀。再说大明国祚已尽,盗贼蜂起;大清国兵精将勇,粮草充足,投入九千岁麾下,必成从龙之臣,开国元勋。这就是令兄和赫姑娘高过你的地方,还望你三思。”

话未落音,陡从娘娘殿上传来一阵朗朗的大笑声,说:“朱彤弓,亏你一贯承认自己是个汉人,竟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等无父无君之言,恐怕你的大哥长白一尊朱彤阳头一个就饶不了你。”

一听娘娘殿上的发话人,真的竟是李鸣,惊得吴艳秋身心皆颤,脱口一声:“李鸣小儿大胆!”接着人随声起,腾身向娘娘殿顶飞去,决心掩护缺德十八手李鸣先一步离开险地。

想不到,她的这一番苦心白费了。

原来,不等吴艳秋的身形飞登,缺德十八手早就涌身下跳了。

小菊子低呼一声:“义母!”灵蛇似地贴近到女幽灵的身侧。吴艳秋这才看清,随同李鸣一同纵落下去的,还有先天无极派的现代掌门人武凤楼和他的大徒弟曹玉,她那悬起的芳心才落了下来。

小菊子两只秀丽的大眼睛,汪满着莹晶的泪水说:“这是一场抄家灭门的大祸,你老人家可让二舅父和野百合那个臭女人害苦了。”女幽灵先是愕然一怔,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抄家灭门的大祸,没有这么严重吧?”

小菊子毕竟年纪幼小,经不起大的风浪,当下带着哭音说:“你老人家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他们这群披着人皮的江湖败类,不仅意狠心毒地惨杀了皇亲国戚田鸿真,并且残酷无比地奸污了她的尸体,这种上干天咎的奇祸,别说你老人家和二舅父难以逃脱,恐怕义父他老人家和大哥哥以及李鸣师哥都将被牵连在内。”

听罢义女小菊子的详细诉说,吴艳秋不光惊得脸泛灰白,就连当顶之上也冒出了丝丝凉气。她知道这真是一场全家抄斩、株连九族的滔天奇祸,自己不光害苦了江剑臣,也将永远失去了江剑臣。

小菊子接着说:“幸得李鸣师哥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听完我的消息后,不光立即在北京九城布置了兵力,张网以待,并迅速调集人手赶来此地。请你老人家在短期之内,千万不要和我义父会面。”

女幽灵无限伤心地轻点螓首说:“李鸣胸怀宽广,心细如发。但我和你义父的婚约,业已人尽皆知,我不能再连累他了。反正有凤楼在此,辽东二朱已不足为惧。速向小竹子发暗号,随娘一齐撤走。”

在女幽灵没撤走前,娘娘殿的院落内,李鸣和朱佩早形成了三比二之势。

弄巧成拙的一杵震八荒,贼心不死地一晃身躯,首先扑向了缺德十八手。因为在他朱佩的想象中,李鸣至今还是二五眼,凭自己的这身功力,在骤不及防的情况下,只要能侥幸结果了李鸣,加上又有二当家的在场顶着,虽然不能奈何了武凤楼,抽冷子全身而退,逃出关外总可以办得到。从今以后,自己就是九千岁驾前第一大红人,再不要在长白派中仰别人的鼻息了。

主意打定,趁李鸣立足未稳,干脆连接招二字都没说,就饿马扑槽、巧摘仙桃、金豹舒爪一连三招,迅疾凶猛地攻向李鸣。

可惜这次他的招子不亮了。他哪知现在的缺德十八手,已非往日的吴下阿蒙,轻而易举地连变三次身法,避开他的三招急袭。

仍未醒悟的朱佩,急将功力再提,力贯右手食中二指,又凌厉无比地攻出仙人指路、指点山河、二龙抢珠,先点肩井,再戳前胸,最后挖向缺得十八手李鸣的双眼。

诚心想活捉一杵震八荒朱佩的缺德十八手,一下子将本门移形换位轻功提到极限,宛如行云流水,状极轻松地闪避开朱佩的凌厉三指。

直到这时,朱佩才知道事情要糟。无奈已势成骑虎,欲下不得。只好一错钢牙,身形向下一塌,浪子踢球、柏树盘根、穿裆撩阴,又是致命的踢、扫、撩三脚,比前两次的攻击更为凶狠恶毒。

最会吃一看二眼观三的缺德十八手,品味着火候到了,早趁朱佩一连三指落空,身形下塌之机,暗把袖中偷藏的一支丧门钉扣在了掌中,猜出朱佩在一踢、一扫走空之后,准会用上穿裆撩阴脚,故意装作闪避不及,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掩护要害部位。

喜得一杵震八荒心花怒放,暗想:凭我朱佩脚上的功力,你小子想伸手硬护,我准会连你的右手加前阴一齐踢碎。

想到此,劲力再聚,狠命地一脚撩出。做梦也想不到,他使得力气越大,那支丧门针扎入得越深,疼得“唉哟”一声,跌坐在地面上。

最会痛打落水狗的缺德十八手乘机双手一分,一对日月五行轮早就握在了手内,身形一欺,分别压在朱佩的两边肩胛之上,冷然说:“有道是,阳虎貌似孔子,千万不能以貌取人。你小子的爹娘白给你生了一副好人品,肚子里却装的是猪狗杂碎。”说完,双轮陡地下落,硬生生地砸断了朱佩的双肩琵琶骨,彻底废除了朱佩的一杵震八荒绰号。

也许朱佩是命该如此,他要不是一肚子鼠肚鸡肠,要是自己抢先去对付武凤楼,凭武凤楼早期对他的观感说什么也不忍心废了他。

要是光看朱佩的长相,任何人都瞧不出他内心的阴狠毒辣,只见他光头未戴头巾,墨发束于当顶,面白如玉,眉清目秀,掩口短须如墨,身材修长合度,既像饱学的儒生,又像游侠的武士。

李鸣知珍珠滚玉盘朱彤弓,准会念朱佩随侍他们兄弟多年,绝不肯弃之而去。点了朱佩的软麻穴之后,凛然道:“朱二当家的,圣人云,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一杵震八荒和贤昆仲早已同床异梦、死心塌地投靠了多尔衮,今后准会出卖你们长白一派。阁下如念令兄长白一尊的成名不易,理应秘密回转辽东,劝令兄速率所有的亲友入关,谨防多尔衮铲除异己。如果也想仿效朱佩,继续替多尔衮张目,恐非长白山一派之福。”

朱彤弓脸色一变说:“李鸣,这话说得有些太过分了。长白派今后的一切进退,自会由我和家兄筹划,还用不着你李鸣代为操心。摆在你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让我带走朱佩,有帐以后再算;一条是让武掌门站出来,和老朽一决高低。”

李鸣轻声一笑说:“我大哥义薄云天,两次单刀下辽东,皆蒙受过令兄的照拂,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决裂前,决不会向贤昆仲出手。”

朱彤弓面有得色地说:“贵掌门既不愿出手,你只好让我带走朱佩了。”

朱彤弓想俯身挟起朱佩,李鸣马上阻止说:“且慢!我李鸣不才,日前也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假如让你这么甩手一走,岂不白吃皇家的俸禄了?”

朱彤弓老脸一寒说:“你想要怎样?”

李鸣双手一分日月五行轮说:“在下想斗胆领教朱二当家的几招!”

朱彤弓脸泛深紫,怒声说:“香炉峰辱我之仇,老朽自今仍耿耿于怀。若不是有武掌门在场,我早就向你伸手了。想不到你反倒胆敢先找上我,朱二准接着你的就是了。”

武凤楼可真有些举棋不定了。因为只有他清楚,朱彤阳和朱彤弓与朱佩不同,他们绝不会死心塌地追随多尔衮,因全家身居辽东,不得不委屈服从罢了。真怕让李鸣逼急了,愤而走上极端。有心出头解劝,又事关奸杀皇亲国戚大案,何况还死了战、许二位老人。这场是非,稍一不慎,准会身遭灭顶之灾。

李鸣明知大哥对朱氏兄弟余情未断,又知朱彤弓艺臻绝顶,诚心取巧占便宜,不等朱彤弓的话落音,左轮一挥,出手就是一招迅雷击顶,迅疾凌厉地砸向他的当顶。

早有思想准备的珍珠滚玉盘,做梦也想不到,身为堂堂锦衣卫指挥的李鸣,竟然一声不响地出手,抽剑已来不及,只好晃身后退。

向来得理不让人的缺德十八手,随着左轮一挥之势,斜身欺进,右手轮跟着一招迅雷夹击,狠狠地砸向他的太阳穴。逼得朱彤弓不得不再次后退闪躲。

缺德十八手李鸣,一点也不给对方以可乘之机,暴喝一声:“打!”招出法轮三转,电光闪石火地第三度攻出。

这套钻天鹞子江剑臣精心研创的五行绝命轮法,不知折辱过多少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惊得朱彤弓脸色一变,百忙中只好横身外移。却忽略了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小神童。

三招顺手,巧计得售,缺德十八手立即趁热打铁地用上第四招托天换日,捣向朱彤弓的右侧软肋。身陷双轮寒芒之内的朱彤弓,只好拧身向外一纵,企图借机拔出剑来。

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此路不通,小心碰着我的冷焰断魂刀!”

朱彤弓一向都深知小神童曹玉的刁钻阴狠,绝不在缺德十八手李鸣之下,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哪敢前去招惹!遭受前后夹击,身形自然一滞。

须知,高手过招,向来都是间不容发,有些一滞,就足矣够矣。

胸有成竹的缺德十八手,身形骤然贴了上来,双轮一展,右轮压肩,左轮指膝,正好是五招轮法中最厉害的“斩铐断镣”。

以朱彤弓在武林中的声望,败到这步田地,叫他还有什么话说!只好将双手向下一垂,任凭对方宰割。

想不到缺德十八手却收轮后退,深深一揖,和声说道:“在下投机取巧,请朱二爷莫怪。”一面道歉,还深深地打了一躬。

朱彤弓老脸通红还礼道:“老朽愚顽,听信朱佩这厮的挑拨,一再向贵派寻衅。倘蒙大度宽容,我决心回转辽东,准奉家兄等人潜回关内,以赎前非。”

李鸣示意小神童将朱佩押入厢房内,然后深施一礼,道:“赎罪的话,请勿再提。小侄有一事相询,不知朱二伯父能否相告?”

李鸣的这几句话,要是放在两年以前说,也许没有多大的分量。如今可就不同了,因为目前他是堂堂正正的锦衣卫指挥使,像他这种身分,对朱彤弓不光口呼朱二伯父,并还自称小侄,珍珠滚玉盘在五内激动之下,脱口一句:“既承李贤侄错爱,老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鸣再次双手一拱道:“小侄想知道叶梦枕窑安何处,吴仁谓穴居哪方,请老人家详为告知!”朱彤弓刚想开口说话,突然脸色惨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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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缺德十八手李鸣的应变够多么神速,在机警方面,也超过一般江湖好手。刚发现珍珠滚玉盘朱彤弓脸色惨变,就知道他的这条命完了,脱口一声:“小心百脚金蜈燕尾针!”人已刚日月五行双轮护身,扑向东侧厢房。

比缺德十八手更快一步的,是先天无极派的现代掌门武凤楼,竟施展三师叔钻天鹞子亲传他的武林秘技——巧钻十三天,截向东厢房后面,防止敌人从后窗中溜走。

饶让他们行动迅速,终究慢了片刻,还是让敌人溜走了。

再看地上的朱佩,也被用重手法震碎了天灵盖骨,一命呜呼了。

小神童曹玉气得一跺脚说:“想不到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如今却栽在吴仁谓和野百合这一对狗男女的手中。”

缺德十八手肃然责之道:“冲着你刚才这句话,就该受到严厉的责处,因为你太小看从不为人吴仁谓了,你师祖从一开始,就把他视为比峨嵋掌教司徒平还难对付的劲敌,何况目前他的手中,又握有天下第一歹毒暗器百脚金蜈燕尾针。速发信号招人,好将义父他老人家和许二叔的遗体请回家去。”说完,泪如雨下。

就在李鸣和武凤楼将二老的遗体请回广济寺内,哀哀悲掉时,风骚淫荡的野百合正用她的那条不知被多少大男人用作枕头的白嫩粉臂,紧挽着吴仁谓的臂膀,悄悄地向京城西郊玉渊潭靠近。

玉渊潭就是富有盛名的钓鱼台。传说,辽金时代的金章宗,经常在此钓鱼,所以被当时人呼为钓鱼台。

这里有茂密的林木,曲折的小径,玲珑的假山,潺潺的流水,是金代大都西郊盛极一时的游览胜地。可叹几经兴衰至今,已日渐荒凉倾颓了。

只听野百合娇滴滴地向吴仁谓说:“据收买的眼线告诉我,向不多管闲事的神行书生白天野、缺残五女段常美到京,还在此经常发现过一个斯文儒雅的老年书生,我估计他必是北荒一毒叶梦枕无疑。这老家伙可能真的畏(书)惧(网)江剑臣如虎,听说他除去经常变换住地外,并始终深居简出,对手下人全靠遥控指挥,不知是真是假?”

年近不惑的吴仁谓,被野百合挑逗得心花怒放了,一面狂嗅着她身上的幽幽芳香,一面贪婪地抚摸着野百合的躯体,告诫说:“今后不管是人前或背后,类似这样的言语,千万不准乱说。咱们不光在武功上逊他叶梦枕一筹,还得通过他前去投靠多尔衮。咱们既在关内无法立足,只有死心塌地依附投靠大清。”

野百合眼珠一转,先是缓缓地将一条柔嫩粉臂,环住了吴仁谓的蜂腰,然后踮起脚尖,将自己那鲜红温润的樱唇主动地送了上去。

面对妖艳迷人的野百合,一向以沉稳冷静著称的吴仁谓开始神魂颠倒,急不可待,并陡地伸出一双手臂,搂紧了野百合的腰际,发疯似地狂吻起野百合赫连英来。

早就瞅准时机的野百合,一面丁香暗渡,积极响应,一面把自己的纤手悄悄地伸向了吴仁谓的身后。

蓦地有人噗哧一笑说:“二位真好雅兴,也不怕引起月宫嫦娥动凡心!”

暗中已达目的野百合,故装娇羞地嘤咛了一声,一卜子挣脱了吴仁谓的怀抱,圆瞪着一双桃花眼,向暗中早已投靠江剑臣的追风怪卜咒骂道:“葛一方,你老小子早够得上活埋大半截的年纪了,还这么下流无耻地偷闻韩寿下风香,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对野百合这样的荡女淫娃,追风怪卜葛一方,哪里会有丝毫的颐忌,涎着老脸邪笑说:“赫连姑娘,亏你还是这方面的翘楚,竟连老骨头越啃越有滋味都不懂,我看你那野百合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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