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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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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过后,武凤楼推门而出。

蓦地一人,捷如灵猿,飞扑而上,一溜刀芒,扎向武凤楼软肋。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身法轻灵,刀招狠辣。若不是武凤楼艺臻绝顶,应变神速,绝对闪避不开暗中偷袭的这凶狠一刀。

武凤楼念在佛门静地,不肯溅血杀人,就地一个大回旋,先让那口寒芒森森的鬼头刀贴肋扎空,然后,一掌拍在那人的肩头上。打得那人一声闷哼,身躯打着旋地摔出两丈多远,落地后忍疼弹起,想是尝到了厉害,一头扎进了竹丛,亡魂丧胆地逃走了;武凤楼为想查看对方在能仁寺伏下几根暗桩,故不忙着离开。

他刚刚走下双阳桥,陡从桥下飞出一人,电闪扑上,一刀扎向武凤楼脑后玉枕穴。

武凤楼恨他出刀太毒,决心重创示警,身化幼鹤斜飞,先使一刀扎空,然后立掌如刀,切在身后偷袭者的握刀手腕上。疼的那人惨叫一声,手中刀当啷落地,显见腕骨粉碎了。目视那人拼命窜向冰山方向,武凤楼反而走回静室,自去睡觉。

冬日天短,瞬息近午。

武凤楼再次登上天花楼,昨天刚结识的那位绿衣美少早到了。

所不同的是,他把葱绿色外衣换成了藕荷色,墨绿色长裤换成了月白色,更显得发黑如墨,面白如玉,风度翩翩,光华照人。

看得武凤楼微微一呆。

那位美少眸光暗转,唇边隐笑,快步迎上前来,挽住武凤楼的手臂,埋怨道:“你答应我的,今日此时此地重会,竟然迟到了现在。”

武凤楼心中暗忖:刚刚萍水相逢,连姓名都未互通的生朋友,随口一句鬼都不会认真的相约,他竟会这般认真,岂非怪事!那美少更加挽紧武凤楼的手臂,说:“你累我憨等俩时辰,我罚你陪我逛两天,还得罚你去和两位朋友见见面。”话毕,霸王硬上弓地拉着就走。

武凤楼本待不去,但他既不能撒手不管四空大师那件事,又想弄清这位生朋友的出身背景,最少也得证实这中间是否牵扯上峨嵋派。基于此因,他就趁坡而下了。

二人相偕下楼。

昨天两次登上天花楼的黑衣壮汉,手牵一红一白两匹神骏高大的良驹,站立在大街的对面,似早就在等候他们二人了。

来到切近,武凤楼更暗暗称赞两匹马的神骏。红马红如胭脂,宛如血染;白马白如瑞雪,赛如银铸。等闲人家,哪能有此良马!武凤楼更想近一步窥探了。

美少年自接红马胭脂虎,示意黑衣大汉,把白马缰绳交给武凤楼。

二人同时飞身上马,美少年纵马在前引路,武凤楼催马随后。

武凤楼认为美少年带自己去的地方,不是武林世家的府第,就是黑道大豪的巨宅,自己也作好了动嘴、动手的一切准备。

岂知大为谬然!美少年骑马足足穿越了大半个江州,街道越走越窄狭,拐过了两三条小巷,小巷越拐越幽深,最后停在了一座小门前。

武凤楼闪目一看,这里既不像武林世家府第,也不似黑道大豪巨宅,像是一户人家,却又不像一般的住户人家,心中暗暗奇怪。

美少年首先下马,武凤楼随后跳落。

奇怪的是,两匹马自动调头就走,宛如不断来过这里一样。

美少年重新挽起武凤楼的手臂,登上有限的几道台阶,举起自己的右手,啪,啪啪,敲了一短、两长三下门。

两扇紧闭的小门开了。

门内探出来的,竟是一张艳如桃花的俏丽粉面,眨着妩媚诱人的大眼睛,娇声滴滴地向美少年招呼了一声:“大少爷快请进!”

武凤楼从小在杭州长大,虽没曾耳濡目染,也能看出这是什么所在。

可笑他纵横江湖、刀头舐血多年,什么样的恶仗也打过,什么样的龙潭虎穴也闯过,唯独这衣香鬓影、依红偎翠的销魂花窟没来过。

开门的这位少妇,最大不过二十三四岁,腰细乳丰,肩削臀肥,美目流盼,荡气盎然,娇躯软柔,勾人魂魄,确系绝代尤物。

武凤楼心想:这位大少爷也真够风流的,竟把自己带到这个要命的地方来,见这种俏丽妩媚、专能要人老命的要命女人。

更要命的是,美少年一把将那俏丽少妇扯近武凤楼的怀前,说:“这位美貌娇娘姓花,芳名花艳云,是我介绍给你的第一位朋友。”

美少年的话音未落,娇媚的花艳云,陡地伸出两条白嫩粉臂,宛如两条灵巧的青蛇,环向武凤楼的脖子,并大胆地送上了香唇。

说来也奇,美少年明明看到花艳云的粉臂像似环住了武凤楼的脖子,也明明看到花艳云的香唇像似触着了武凤楼的脸腮,想不到武凤楼竟轻巧地闪向了一边。

武凤楼的这蓦地一闪,不仅闪得美少年双目暴睁,眸光一亮,也闪得俏丽少妇眼花缭乱,颤立不稳,并还久久地盯着武凤楼。

沉寂了半晌之后,美少年颤呼:“你一招‘巧脱袈裟’!”俏丽少妇也出自内心的一声:“好男儿!”柔腰轻扭,头前带路。

穿过一座敞厅,经由左侧耳门,来到一座跨院——一座寂静的跨院。入眼花木扶疏,景色极为宜人。

三人踏着青石小径,来到一座精舍门前,入耳一片银铃般的笑语声。

武凤楼若不是怀有目的,拼着令美少年难堪,也势非甩袖而去不可。如今,只好随遇而安地跟在美少年和俏丽少妇身后入内。

美少年置屋中其他四五个美艳少女于不顾,单把他扯到一位白衣少女面前,道:“兄台,这位是我介绍给你的第二个朋友。”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樱唇微绽,轻轻吐出:“花丽云见过两位公子!”

“花丽云!”好个清新响亮的名字。

武凤楼只瞥了白衣少女一眼,就惊讶她人比芳名还要美,她身段的婀娜,脸蛋的俏丽,眉目之清秀,固不待言,最难得是她肌肤如雪,凝脂冻玉,伸出的皓腕竟和身上的白衣浑成一色。加上妩媚天生,宜喜宜嗔的娇羞怯态,铁石心肠如武凤楼,乍然入目,也不禁为之怦然心颤。

看得美少年眉头悒结,目光转默。

其实,武凤楼既不是惊艳动心,更不是贪色迷性。他只宛如碰到一具雕刻精美的玉石,看到一幅力透纸背的字画,而引起的悠然神驰。

片刻未到,美少年转默的目光明亮了,悒结的眉头舒展了。

因为此时的武凤楼高踞客座,除去浅呷香茶,早又目不邪视了。

俏丽少妇先是格格娇笑,后偎美少年怀中,借机凑近他的耳根,悄声道:“美色环绕,群雌争粥,他竟能目不邪视,浅尝香茶,古之坐怀不乱柳下惠不过如此,真不愧美如子都,心如铁石的好男儿。”

美少年眸光一转,低声说:“我先用酒灌醉他,然后你上他的床如何?”俏丽少妇低低道:“别吊我的胃口了。”

美少年双目一瞪,悄声说:“要是真的呢?”

俏丽少妇闭上妙目,道:“不光我不配,你也绝对不会发善心!”

美少年一把推开俏丽少妇,慨指白衣少女下令道:“花丽云,只要你肯洗手束围裙,亲自下厨房,我保你今夕得配良人。”

凭武凤楼的眼力,此处再是烟花妓院,他还是能一眼瞧出,白衣少女仍是云英未破身,未必肯接受美少年这等露骨的命令。

要命的是,花丽云不光娇滴滴地吐出一句“谢谢大少爷”,并在临出精舍之前,还回眸深深地投给武凤楼一瞥多情的目光。

武凤楼心中一惊,原想拂袖而去,终因没有弄清美少的出身来历,是否和峨嵋派有关,不肯功亏一篑而咬紧牙关忍下了。

桌面上点起两支红色巨烛,花丽云亲手烹调的菜肴真精美,供奔走的是俏丽少妇花艳云。

武凤楼注目桌面,只见摆上有:金华火腿,镇江肴肉,白切肥鸡,盐水河虾,金针南片,油焖芹菜,凉拌黄瓜,水晶嫩藕。

没等武凤楼称赞出口,俏丽少妇又亲手端上红烧鹿尾、酒焖狼爪、葱爆野难、清蒸熊掌。

最后,上来一大盆三鲜鸽子汤。

美少年入座鼓掌咂嘴说:“睹此美肴佳馔,我真该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改成为‘人间哪得几回吃’了。”

纤巧的身影闪处,花丽云亲手捧着红、绿、紫、黄四色美酒,飘然贴近桌前,嫣然道:“酒分四色,人共四位,任取其一。”

美少年恃才傲物,连忙阻止道:“且慢!今晚,是二小姐的大喜日子,亲手烹调精肴,亲手捧来四色美酒,理应出些花样才好。”

座上只俏丽少妇自幼失情,不识文字,怕丢颜面,想要阻止。美少年早伸手抓过一瓶玫瑰绿酒道:“我平素喜穿绿色,也读过白居易的‘倾如竹叶盈樽绿’,这瓶酒归我了。”拔塞倒了一杯。

一听还得先说诗句后拿酒,俏丽少妇花艳云的神情更慌了。花丽云生性乖巧,本身虽无多高的文化,却能灵机一动,拿手抢过那瓶色如紫玉的葡萄酒,轻吟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怀。”

一见连花丽云都过了关,花艳云的花容变色了,急得直想掉眼泪。

武凤楼怀有一颗异常忠厚的慈悲心肠,心中一软,怜念顿生,故意将面前的牙箸碰落桌下,然后用脚勾了花艳云的纤足一下。

烟花妓女花艳云早暗中倾心武凤楼,武凤楼不伸脚示意,她也会自动弯腰替武凤楼去拾牙箸,何况她也有一颗冷珑之心!诚心想替花艳云遮羞的武凤楼,趁花艳云弯腰代拾牙箸之机,一面连说:“不敢当,实在不敢当!”乘弯腰去接牙箸之机,凑近她耳边说:“小糟酒滴珍珠红。”并把她的手腕握了一下。

谁都知道,武凤楼不是一个贪色轻薄人,他之所以如此,是想让花艳云记清、记牢,大胆地说出,并无丝毫其他用意。

想不到暗对武凤楼倾心爱慕的花艳云,被他这一握之下,如触电流,恨不能投怀送抱,暗度丁香,一偿自己的内心私愿。

武凤楼伸手拿过黄色玉液美酒,脱口吟了一句诗圣杜甫的“鹅儿黄似酒”,然后又念了一句白乐天的“玉液黄金扈”。

花艳云为怕别人看出破绽,故作沉思不出,也不拿最后那瓶酒。

名虽同院姐妹,实则同行是冤家的花丽云,诚心想看她的笑话,催道:“大姐快拿呀,小妹的酒都斟上了,随便说一句嘛!”

美少年也打蛇随棍上:“花大姐,莫不成你还想要退席吗?”

花艳云还是沉思不语。

花丽云唉哟了一声,道:“俗话说,慢工出巧匹,沉思出佳句呀!”

花艳云这才探腕取过状元红酒,说出那句“小糟酒滴珍珠红”来。

美少年先是愕然一怔,半天才脱口一声:“好诗,真是好诗!”

花丽云瞟了武凤楼一眼,举杯劝饮了。

四人的这席酒,直吃到日薄西山,晚霞满天之后,方才散席。

冬天昼短,转眼已是万家灯火。

美少年亲手斟了一杯茶,捧给高踞客座的武凤楼。

花丽云为怕武凤楼不喝,故意向武凤楼问道:“刚才大姐那句‘小糟酒滴珍珠红’,贱妾不知出在何处?请公子不吝赐教!”

武凤楼一来不善弄假,又怕花丽云一口揭破,假作一时想它不起,讪讪地端起了茶杯。

花丽云没再向下问。

美少年的眸光一连转了好几转,人也马上变得烦燥不安起来。俏丽少妇心念电转,故意问武凤楼:“不知公子肯将姓名见赐否?”

武凤楼坦白答出:“在下辛艮,祖籍浙江金华乡下。”

促使美少年不得不双手高拱说:“小弟江中鹤,世居此地。”

武凤楼真怕江中鹤硬把自己往家里让,耽误自己的大事,连忙站起告辞道:“多谢江兄相邀,更谢两位姑娘款待,辛某告退了。”

江中鹤倒未阻止,反是那位花丽云,听罢急得一伸素手,紧紧抓住武凤楼的一只衣袖,连忙说:“不能走,不准走!”急得连眼圈都红了。

武凤楼心中一愣,正猜不透花丽云为什么会急成这般模样。花艳云就势把武凤楼拉进内间,问:“来我们这种地方,辛公子可是第一次?”

武凤楼点点头。

花艳云说:“这就怪不得了。”

武凤楼忙问其故。

花艳云解释说:“丽云是没有接过客的清倌人,公子大概不知道。”

武凤楼不肯说谎道:“我能看得出。”

花艳云说:“今天可是丽云洗手束围裙,亲自下厨烹调的菜肴。”

武凤楼:“不错。”

花艳云跟着追问一句:“大少爷可向丽云说过,‘只要你肯洗手束围裙,亲自下厨房,我包你今夕得配良人’这句话?”

武凤楼有八分明白了。

花艳云接着说:“大少爷亲自给你们撮合,让你给丽云点红烛,你又没有不答应。丽云亲手烹调的菜肴,你也一声不响地全吃了,红烛都快烧到一半了,最后你想抬腿走,哪有这么来逛妓院的?”

武凤楼虽恨自己为想查证隐秘,结果弄巧成拙,但还是没有放在心上,道:“怪只怪我一事不懂一事迷,还请花二小姐多原谅。”

花艳云头摇得跟货郎鼓一样,道:“辛公子说得好轻松。可怜妓女也是人,这跟大闺女嫁人没两样。妓女也特别重视这头一次,如能碰上一个称心如意人,准能荡气回肠一辈子。所以,自从春秋战国管仲创办妓女院,到如今还没有一次点过红烛不入洞房的——除非你忍心拔刀杀了花丽云。”

武凤楼这才暗暗叫苦,跺脚道:“我绝对不能干这种荒唐事!”

花艳云用异样的眸光盯了一眼武凤楼,软塌塌地丢出—句:“面对花丽云这种世上少见的玉美人,辛公子真能一点不动心?”

武凤楼为防花丽云听去难堪,只好把嘴凑近一些,说:“辛某不惜以任何方式向二小姐请罪,但我绝对不肯这样的荒唐。”

暗中早把一粒药丸含在口内的花艳云,借武凤楼最后那个荒唐的唐字是开口音,乘机将俏脸一转,闪电般把她那根温香滑润的舌头度入武凤楼的口内。

武凤楼脸色一变。

花艳云的舌头早一滑而出,并压低声音说了句:“快咽下解药!”

以武凤楼的江湖历练,入耳即可听出花艳云的话音诚恳无欺,入目又是一张惶恐情急的俏脸。本打算吞咽下去,终因身在险地,不明真相,故意装作一直脖子咽下去,其实却将它压在了舌下。

花艳云见武凤楼这样相信她,如不是外间有人,她几乎喜极而泣,百忙中只说:“贱妾知你是武掌门,此处是蜂美人的产业。”

此时,内间尚未燃上烛火。

蓦地,一条纤巧苗条倩影,极为轻灵曼沙地闪到两人的身前。

花艳云就势将武凤楼推给那条纤巧苗条的身影,伸手掏出火折子,点燃上烛火,临出内室,还酸溜溜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武凤楼从花艳云的口中,得悉此处是蜂美人花香妹的暗舵秘窟。从艳云丽云皆姓花上来判断,二女必是蜂美人的养女无疑。从而,联想到蛇蜂二女和四如狂徒屠四如的关系,再从三湘七泽总瓢把子联想到无情剑冷酷心,武凤楼暗暗心惊,也决定今晚不走了。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

武凤楼重新注目花丽云,更觉得江中鹤没说错她。的确是风华绝代,俏丽无双,远山般的黛眉,悬胆般的瑶鼻,猩红般的樱唇,莹玉般的肌肤。尤其是那双美眸,清辙深远,波光流动,引人遐思。

时已入冬,夜凉如水。花丽云衣衫单薄,弱不禁风,娇躯偎入武凤楼的怀前,微微抖颤,颤得动人,颤得醉人,也颤得要人性命。

武凤楼忽然明白了,这是一个香艳迷人的温柔陷阱。

替自己专门挖掘这座温柔陷阱的人,不仅仅想要他武凤楼的这条命,还想毁掉他武凤楼的一生清白,值得自己斗斗他。

要说武凤楼也真够胆大狂傲的,虽知花丽云在刚才那杯茶中下了媚药,愣敢不吞服解药,决心凭自己的定力来周旋,直到幕后那位主持人出场。

决心既下,假意说了一声:“好热!”并用内力逼出来一头汗水。花丽云玉齿一错,芳心一狠,一张如花娇靥顿时羞成了大红布,伸出两只素手,颤抖得异常厉害,想替武凤楼解脱衣衫,然后登床。

为求把戏演得逼真,武凤楼在用袖口袜去脸上的汗水后,反手把花丽云扯到怀前,忙得连烛火都没熄,就亲手扒净她的衣服。

武凤楼再是出了名的守正不阿、不贪女色、铮铮铁骨奇男子,在替花丽云脱除亵衣时,两只手也情不自禁地发抖了。

因为裸露出晶莹玉体的花丽云更加迷人。

定力不移的武凤楼,故装双目冒火,一面急不可待地脱除外衣,一面用眼角余光扫视一下左侧墙上壁画,挥手扇灭烛火。

还真让武凤楼给一眼瞧穿了。这间屋的左侧墙壁,确实是一堵匠心独具的复壁,不仅内里可以藏人,并还利用壁画的颜色,留有气孔和眼洞,既可听到说话声,也能看清人的举动。

最能让人心悸胆惊的是,从花艳云退出,武凤楼和花丽云单独留在这间卧室后,复壁中就鬼魅似地出现了四个人。

中间的,是被贺兰双鹰抓碎面部、丑如鸠盘的蜂美人花香妹。

左则,是和先天无极派仇连三江、恨结四海的无情剑冷酷心。

右侧,是巴陵一霸毛长久之妻杨弯腰。

站在蜂美人花香妹身后,身材也略高于蜂美人的是江中鹤。

心切杀子伤夫之仇的杨弯腰,咬牙出血低语道:“我要亲手断去武凤楼的双臂,再亲手劈成两半,为我儿子报仇雪恨。”

蛇蝎美人冷酷心,不显山不露水地低声说:“大表嫂要是论仇和讲债,武凤楼欠我的可比欠大表嫂的太多了。

且别说峨嵋派那些弟子和三狮、五龙等人被他武凤楼屠于刀下,光司徒家的亲丁就让他们杀了六人。”

冷酷心声如泣血,话音似豺,入耳让人心悸地低语到此,方才喘出一口气来,接着说:“可怜我们轰轰烈烈的峨嵋司徒世家,只剩下我们夫妻二人和年未成丁的司徒秀。和我们比,你们之仇又算得了什么!”

素日蛮横而又极不讲理的杨弯腰,瞪眼道:“表弟媳,你错打算盘了。自古从来,冤仇再大,大不过灭门绝后。

我那娇儿是毛府三门中的一条根,死在先天无极派之手,绝了毛家后代香烟,也算灭了我毛氏一门。如今好不容易捉到了武凤楼,表嫂拼着得罪你们两口子,也绝不能让你先动他。再者说,你四个儿子虽死了仨,好歹还剩一个最小的。”

气得蜂美人压低声音向杨弯腰怒叱道:“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你们想得倒美,人还没有拾下来,就撕破脸面争着先报仇。实话告诉你,武凤楼只要还有一口气,我悬着的心不会落。”

始终静立在蜂美人身后、脸色变了好几次的江中鹤,低声说:“还是香姑姑说得对,虎死威风尚在,何况是比猛虎厉害几倍的先天无极派掌门人!”

听她这么一说,头一个沉不住气的,就是刚才抢先说话的杨弯腰,她眨动着一双三角凶眼,问:“武凤楼喝的茶水中,难道没下‘欲火焚’媚药?”

既怕功亏一篑、又畏先天无极派如虎的冷酷心,也神情不安地询问蜂美人:“二妹子,这次你可千万不能再出差错啊!”

比无情剑还要阴毒的花香妹,古井不波地说:“我想该见分晓了。”

听说快能见分晓,所有的人无不心神一震。只有蜂美人身后的江中鹤,不仅身躯颤抖不止,脸上还浮现出异样的表情。

适巧同时,先从眼洞气孔中传来花丽云的抖颤呻吟,和武凤楼的粗重气喘,随之而来是那张八宝卧榻的晃荡和震动声。

听得江中鹤脸色巨变。

听得蜂美人如释重负,吁出一口浊气。

听得冷酷心嘴噙阴笑,双眼泛煞。

更听得杨弯腰几乎喜得笑出声。

江中鹤舐了一下发干的嘴唇,说:“香姑姑,咱们的约定还算数不?”

蜂美人略微迟疑。

江中鹤咬了一下嘴唇,道:“只要香姑姑您仍然肯按约定办。”

蜂美人道:“怎么说?”

江中鹤像似狠下心来,咬牙说:“随你香姑姑狮子张嘴要价码?”

蜂美人两眼一闪:“真的。”

江中鹤毅然点点头。

蜂美人追问:“你作得了主?”

江中鹤又点点头。

蜂美人的眼睛更亮了,冲口一句:“我只要那幅三色百寿图。”

在场的人都知道,蜂美人所说的三色百寿宝图,就是早在永乐年间,七宝太监郑和下西洋时带回的,那幅用红、蓝、黑三色宝石串成的百寿图,也是郭虹裳刚从扈老驸马府中偷出来的。

冷、杨二人刚想询问,江中鹤早答应下来。

蜂美人说:“还是丫头你痛快,姑姑决定把姓武的活着交给你。”

一听江中鹤是易钗而弁的女中英雄,无情剑冷笑道:“江湖人常说,光棍老了自霉。可叹我冷酷心年未半百,也早目盲发霉了。请问姑娘仙乡何处,贵姓芳名?艺宗何门何派,因何到此?”

江中鹤傲然冷冷一笑,道:“临时凑合在一起,转眼各自奔东西,司徒夫人何必垂问我的姓名和出身?再说,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

冷酷心贵为峨嵋掌教夫人,既出身于江湖名门,本人,也艺臻绝顶,自从出道江湖,还没让人这么无情地顶撞和轻视过。

开始,玉面陡寒,双目泛煞,但她毕竟不愧被人称为蛇蝎美人,旋即脸色如常,眼波平静地笑说:“姑娘不说,贱妾不问就是。”

杨弯腰的脑子当然比冷酷心转得慢,凶眼一瞪说:“谁要想活着带走老娘的杀子伤夫仇人武凤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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