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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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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红的大半生,都是在血雨腥风之中度过的,养成了形势越险越冷静的性格,手握奇形怪刃冷艳锯,冷冷逼向蜂美人。

这位花容月貌被毁、江湖人都知死去的蜂美人,也像为武凤楼坐怀不乱所打动,不再隐瞒地泄露道:“水中莲系武林世家水东流的独生女儿,自幼被五毒神砂亲自登门强聘为侄媳。后因郭小亮贪淫好色,水中莲坚持不嫁,迄今仍是女儿身。”

血溅红默默点了一下头,似乎改变了不少对水中莲的看法。

蜂美人接着说:“水家乃是两湖巨族,财势浩大,一直传到水东流,方才迁居彭泽西南,霸据了龙宫周围近百里的地面,自号水龙王。”

知师莫若徒。魏银屏知乃师血溅红生性孤傲,不惧强暴,自己为求知己知彼,抢先插问:“花当家的是否知道龙宫底细?”

蜂美人略微迟疑。

花丽云早代为说道:“正因龙宫中人丁茂盛,好手众多,水东流才敢以水龙王自居。光他一家,就有两妻、一弟、二子、一个女儿。”

养女抢先泄露,蜂美人不得不豁着舍弃这片基业,另迁他处,大胆依实相告,说:“水东流之弟水断流,绰号人称二龙王。水龙王原配妻子尤缕衣,外号人称一篓油。

次妻桑月华,外号人称骚狐狸。长子水中阁,次子水中亭,三子水中榭,合称龙宫三太子,其中最为凶横的是三太子,被人喊为水中蟹。”

魏银屏脱口一声:“水家的人真不少。”

唯恐养母心存顾忌,花丽云又悄声说:“听说水东流还有五个心腹死党。”

气得蜂美人瞪了她一眼,叱道:“该死的丫头,你他妈的真够忠心的,可惜人家不会收留你。但老娘冲着丫头你,也不能不泄这个密。”

花丽云一时忘情,竟娇声说:“谢谢娘!”

蜂美人不无感触地哀叹道:“命中无福莫强求。孩子,你生错地方了。”一句话,说得花丽云娇躯震颤,眼圈通红,垂下来乌云螓首。

蜂美人岔开话题,道:“此地有句俗语,叫龙王好斗,师爷难惹。这个所谓的师爷,就是水龙王的龙宫西席先生谈今古,江湖人送绰号孤舟垂钓,也是水中莲的授艺师父,功高莫测,狡猾多智。”

吁出一口长气,道:“其他四个死党,一名毛卜臣(毛不沉),一叫申卜洛(身不落),一唤沙卜时(杀不死),一日任卜蝉(人不缠)。因此,郭虹裳才舍得动用那幅百寿宝图来买通他。”

越是尽数获得了龙宫底细,魏银屏越为自己的丈夫担心了。

与她相反的是,越能激发出血溅红的昂扬斗志来。她一手扯着魏银屏离开这座花窟,一面剔眉张目地说:“为师足有十五年之久,没突袭强攻打过恶战了,我得好好慰劳慰劳罗老头的这口冷艳锯。”

话音未落,突从左侧黑暗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道:“亏你血溅红还是声威赫赫的有数人物,连投鼠忌器都不懂?目前,就让龙宫的人自愿把脖子伸给你,恐怕你血溅红都不敢砍。不信,当面让你试一试?”

生平最不堪受人嘲讽的血溅红,身化一溜轻烟,扑向那人发话处。

暗中发话那人真够狡猾奸诈的,不等血溅红扑落,人已贴地滚进了草丛。

血溅红毕竟不愧是对敌经验极丰的老江湖,蓦地醒悟对方是在施展调虎离山计,意在首先诱走自己,然后乘机不利魏银屏。

难为她年近花甲,还有那么好的轻功,脚尖甫一落地,立即倒弹射回,愣把震天撼地铁棍当成判官笔,砸向欺近魏银屏的黑衣人。

果没出血溅红所料,来人正是水龙王的四个心腹死党,也就是号称龙宫四卫的毛、申、沙、任四人。出声调虎离山的,是轻功最好的毛卜臣,分从三方扑袭魏银屏的是申、沙、任三卫。

龙宫四卫虽开始就没敢轻敌血溅红,最终还是低估了这位女煞星。特别是她手中使用的,又是号称第一号煞神罗盘古的震天撼地棍。

吓得左侧偷袭的毛卜臣,身化狡兔钻窟,窜出一丈开外。

其实,血溅红屠宰的真正目标不是他,他却中了血溅红的声东击西之计。好位绝代女煞星,人在半空,陡化云魔三舞,掌中的震天撼地棍也用一笔勾魂狠招,奇准无比地点中申卜洛的太阳穴。

可叹赫赫有名的龙宫第二卫,临死都没能嚎出一丝声音来。

欺近魏银屏身后的黑衣人,是个身材魁伟的大个子,使用的是一根加重紫金降魔杵,厉嚎一声:“老贼婆,你胆敢杀了我二哥!”话出,舍弃魏银屏不攻,转而扑向了血溅红老人。

血溅红两手一拧,寒芒森森的冷艳锯离棍而出,追魂五煞手在她手中使出,威力何止倍增!一招破门拘魂,就轻而易举地拘走号称杀不死的一条老命,尸体砰的摔落地面上。

出手连毙赫赫有名的龙宫二卫,吓得老四任卜蝉和滚进草丛之中的龙宫首卫毛卜臣,亡魂丧胆了,分别抢占了崎角部位。

血溅红一面向前逼进,一面冷笑说:“想不到驰誉两湖一带的龙宫四卫,竟是这样草包!屏儿替为师把呼严点,别让小子们逃窜了。”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血溅红这两句话,也太让毛卜臣等二人难咽了。二人互相一打手势,一齐扑了上来。

岂不知血溅红退出江湖,隐居衡山回雁峰多年,当年的火性和煞气,早就消除大半了。今晚,一是悬挂武凤楼的吉凶,二知对方人多势重,如不大量铲除敌人,自己师徒定难与之抗衡,这才故用恶言激之。

龙宫首卫毛卜臣的兵刃是柄青铜刺,四卫任卜蝉用的是一口雁翎刀,刺扎血溅红的右侧太阳穴,刀扫血溅红的左后肋。

魏银屏虽知身中火云毒针,不应给师父惹麻烦,终太悬念师父年事已高,深恐有失,还是从旁侧一扑而上,接战了任卜蝉。

龙宫四卫之中,数首卫毛卜臣功力绝高,一柄青铜刺,几乎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凭血溅红那样的超绝身手,二十招内,竟然无功。

魏银屏的江湖历练固然不丰,也深知中毒之后不宜多耗功力。只因看出首卫毛卜臣,虽不配跟师父旗鼓相当,最少百招之内难败。芳心一急,激起她的凌厉杀机,一招就格对方的雁翎刀。

接着,唰唰唰,一连三招拨云夺珠、吐芯戏月、灵蛇求丹。

魏银屏这五招子午分头斩,乃杀人如麻千里空老人晚年的潜研所得,如非魏银屏内力较差,早血屠四卫任卜蝉于刀下。

尽管这样,任卜蝉也被挤兑得连连后退。

时机已到,魏银屏陡变子午分头斩为追魂五煞手,施展的是第三招三星夺命,三溜厉芒,分袭四卫的前胸幽门穴、右腿伏兔穴和腹部的天枢穴。并且,招迅式疾,认穴也极准。

任卜蝉能被人呼为人不缠,足证此贼的奸滑难斗。刚和魏银屏交上手,就被子午分头斩的凌厉刀招所震慑,哪敢再去招架追魂五煞手!拼着让魏银屏划伤右胸,贴地翻滚鼠窜了。

单战龙宫首卫游刃有余的血溅红,急呼一声:“屏儿止步莫追。”

魏银屏不傻,只把毛卜臣的退路卡死,就停下手来不攻了。血溅红看透毛卜臣虽系水龙王的心腹,毕竟是乌合之众,目前四卫已两死一伤折其三,冷艳锯斜指对方,正色说:“毛卜臣,你已年过不惑,必已娶妻生子。仅凭老身一人,尚能铲除尔等四卫,何况钻天鹞子江三侠即将来到,水东流贪婪成性,覆灭在即。”

毛卜臣听出活命有望,两眼一亮,哀声道:“前辈教训的是。毛某只求活命,其他一律听从前辈安排。”

血测红收回手中的冷艳锯,说:“念你还能识时务,决定饶汝一死。”

毛卜臣收刺躬身,谢过血溅红。

血溅红接口道:“你身为龙宫首卫,经常参预龙宫机密。只要你能供出武凤楼和冉伯常二人的囚禁处,再画一张龙宫详图,老身放你离开。”

毛卜臣既然临难怕死求饶,自会卖友求荣。二人带他返回蜂美人住处,找来纸笔,将图画好,加以说明,时间将近五鼓了。

依着蜂美人,想劝血溅红将毛卜臣暂时扣押,或废其武功。

血溅红摇头,说:“水东流残暴多疑,御下极苛。咱们手中握有他的亲笔草图,毛卜臣逃命还来不及,吓死他也不敢再回龙宫。”

短短几句话,极大地触动了毛卜臣,向血溅红求道:“难得前辈如此相信我!龙宫一日不灭,我就必难逃脱追杀。只要前辈肯收留我,毛卜臣甘愿引领前辈和武夫人,前去营救武掌门。”

依着心地仁慈的魏银屏,绝不肯让叛逃龙宫的毛卜臣再去涉险。

反是那个与此事无关的花丽云,一力主张道:“进龙宫必须经过龙门,一石屹立,高悬数丈,宛如一道鬼门关,也是龙宫的外面屏障。难得毛卜臣从善如流,有此诚心,还是让他当个识途老马吧!”

血溅红作主,依允了。

花丽云所述说的龙门,又名仙人桥,远眺如卧象,是进入地下龙宫的必经之门。中空部分似象鼻,灌木丛生,绿意盎然,一溪清流,穿岩击石而出。

毛卜臣像似死心塌地依附先天无极派,利用自己的首卫身分,递过暗号,唤出两边暗卡,配合血溅红师徒出其不意除去。

三人贴近潜伏在龙宫外面的草丛中。

毛卜臣说:“这座地下龙宫,是水东流之妻一篓油先发现,只供她们夫妻、三子、一女所居住。就连他们花费重礼聘请来的师爷孤舟垂钓,包括我们龙宫四卫,和近百名水卒……”

血溅红指点了旁侧一片房屋,道:“你们都住在那座庄院内?”

毛卜臣说:“龙宫内大得惊人,全长不下七八百丈,内有大量钟乳石、石幔、石笋,形状奇特。前厅三尊白须飘胸凸出额头的海寿星,笑脸迎宾。厅后的莲花池,碧水清盈,形同莲花开放。”

魏银屏悄声插话,道:“怪不得水东流的女儿取名为水中莲。”

毛卜臣接着说:“顺莲花池的甬道到东宫,钟乳石千姿百态。再往前去是西宫,矗立一根大石筒,和洞顶石乳紧密衔接,柱上花纹密布,水中莲为它起名叫定海神针,下压一石龟,形象极为神似。”

血溅红动容说:“如此洞天福地,反让一群虾兵蟹将盘据了。”

毛卜臣两眼一亮,似乎有了一种决定,接着又说:“最奇的是,西壁深涧,神似海船,真像龙王乘舟出巡。东壁顶上有楼、台、亭、阁,像煞龙女列队静候娘娘出宫。为争这座住处,一篓油、骚狐狸几乎动武。”

血溅红道:“如你所说,一篓油必然占据东宫,骚狐狸住在西宫,水中莲该住莲花池。只不知他的三个儿子住在什么地方。”

魏银屏自然知道,师父在弄清水氏家族分居情况,以备突然施袭。

不料毛卜臣摇头,低声道:“老前辈判断错了,一篓油住正宫。”

血溅红低语:“还有正宫?”

毛卜臣说:“正宫远离洞口足有三四百丈,长够二十四丈,宽有二十一丈,高约十八丈,顶上的钟乳,垂似宫灯,壁上如画似雕,天然的地毯上层层细纹,非人工所能雕刻。中有龙王宝座,左有擎天柱,右有石鼓、石炉,真像传说中的东海龙宫。”

突从洞中窜出一老三少四个人来。

老者年过半百,体魄高大,紫面虬髯,神威凛然,身穿紫袍。三个年轻的长近三旬,次约二十七八,最小的也有二十四五岁。

血溅红从毛卜臣打给自己的手势中,知道老者就是水龙王。三个年轻人,分别是他的三个儿子水中阁、水中亭、水中榭。

血溅红当机立断,道:“从水家父子奔走匆忙上来看,不难猜知必有外人侵犯,而侵犯者准是先天无极派。屏儿和毛壮士速去联络。”

魏银屏刚想阻止师父孤身犯险,血溅红早低声笑道:“经此一来,龙宫内部空虚,充其量不过只有一篓油、骚狐狸、水中莲母女三人,为师一人足能应付。”

事关武凤楼和冉伯常两条性命,情况又瞬息万变,魏银屏只恳请师父千万不要犯险,就让毛卜臣在前面引路,一齐扑向那片庄院。

一来有毛卜臣这匹识途老马,二来时值黄昏,二人拉轻车走熟路似地闯进了水氏山庄,避开庄内的明桩暗卡,逐步贴近到中心地带。

此时,夕阳刚刚隐入地平线,夜幕还未完全张开。魏银屏只向场中瞥了一眼,就惊喜得娇躯一颤,几乎失声喊叫了出来。

原来,庄内广场上,有一张她极为孺慕、极为熟悉、极为渴盼的面庞。

那人年约三十四五,剑眉朗目,五官俊美,躯体修长,身穿青衫,下着黑裤,足登粉底便履,临风卓立,飘飘然有出尘之概。

乍然看到,魏银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注目再看,方才铁定是五岳三鸟中的钻天鹞子、当代武林第一人、自己的三叔江剑臣到了。

让魏银屏大感怪异的是,和三师叔并肩而立的,一不是侯国英,二不是女屠户李文莲,却是一个比她还要年轻的绝色女子。

在她魏银屏眼里,和三师叔并立的那女子,真堪称人间绝色,足可赛过瑶池仙女。往三师叔身边一站,连候国英都能比下去。

魏银屏真有眼力,恶女确实是美艳绝人寰,美艳得射目,美艳得令人销魂,特别在新伤痊愈,微带憔悴的今天,更美艳得让人窒息。

毛卜臣不愧为江湖上的老油子,仅从魏银屏的神情惊喜上,就猜出场上的青衫人是江剑臣。心想:我毛卜臣可算是找到靠山了。

至今还不知毛卜臣背叛的水龙王,一眼看见毛卜臣,高兴得大叫道:“卜臣,花香妹那伙臭婊子带来了没有?我得让她们后悔不该脱生这一回。你既把武凤楼的老婆逮住了,还不赶快带到我的身后来?”

毛卜臣听罢,果真和魏银屏走了过来。

不过,不是按他水龙王的吩咐,走到他的身后,而是走到江剑臣的身后。

要说水龙王,也真他她的瞎眼加浑蛋,愣没想到毛卜臣会背叛他,反倒关心地高喊:“毛卜臣,你真浑!胆敢站到江剑臣的身后,不怕他回手杀了你?”

有三师叔这根擎天柱,魏银屏笑逐颜开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毛卜臣不浑,你水龙王才是真浑了。他已弃暗投明,归顺了先天无极派,难道还肯站到你水东流的身后去?别作梦了!”

气得水东流狂吼:“毛卜臣,我屠了你这该死的叛逆贼子!”

话出,人到,一口加大尺寸的九耳八环刀,闪电般从旁侧袭毛卜臣。

恶女说:“剑臣,给我拿下他。”

想不到江剑臣那样称奇称最的人物,居然真肯听她的!弹地电闪而出,左脚一招怒踢山岳,奇准无比地踢碎了水东流的右手腕骨。右脚紧接着踢出一招踏平北海,正踹在水龙王的左膝上。

水龙王这份罪可受大了,随着喀嚓的骨头碎裂声,疼得水东流一声狂嚎,惨加厉鬼,扑咚一下,跌坐在地上。

常言道:打虎还是亲兄弟,上阵还得父子兵。老三水中榭暴喝:“老大,老二,咱们一齐上,拼死也得抢回来老头子。”

恶女朱岫霞咯咯一笑,娇声说:“剑臣,再给他们一招双飞脚。”

水龙王毕竟比他三个儿子有眼力,尽管用那只好手抱着断腿疼得淌冷汗,还强自挣扎说:“瞎了眼的东西,还不给我快停手!”

恶女的笑声更脆了,抬起一只纤长晶莹的玉手,指点着断腿难起的水东流,说:“算你水老大有眼力,一眼就认出剑臣来。否则,你三个儿子死定了!”

话音略停,转向毛卜臣,下令道:“速速封闭水氏三兄弟的双曲池,连他们的老爹一起带着去龙宫,用他们换回冉大公子。”

魏银屏猜知,三师叔至今尚不晓得武凤楼陷落在龙宫内,连忙将自己先拜血溅红为师、后在蜂美人的花窟巧遇武凤楼、不慎中了火云针,及丈夫为讨解药而被水中莲胁迫带走之事,约略说了一遍。

恶女含笑地扯过魏银屏,掏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碧绿玉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亲手塞进了魏银屏的樱口内。

丸药入内,一股子醒脑清心的幽香,魏银屏连忙吞咽入腹了。

江剑臣这才来得及对侄媳说道:“这位是潞王千岁的女儿朱郡主,给你服的是无毒不可解的灵药黑楗子丸,快谢郡主吧!”

听说美艳少女贵为金枝玉叶的郡主千岁,并替自己解了火云针之毒,魏银屏感恩戴德地飘飘下拜,再三叩谢郡主活命之恩。

毛卜臣突然有所觉察地腾身纵起,如飞扑向一座精舍而去。

半晌,方才满头大汗、一脸惊慌之色,向江剑臣报道:“禀三爷,小人搜遍了精舍,不见孤舟垂钓谈今古。为防这小子弄鬼,还是尽快赶往龙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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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武凤楼自从得知江中鹤为水中莲易钗而弁,越觉她接近自己,必怀有不可告人之目的。最后,终在水中莲盯视魏银屏的一刹嫉妒目光中,发现了秘密,也知她绝对不肯轻易解除魏银屏身上的剧毒。

思之再三,才毅然不顾凶险,甘愿受其胁迫,随她离开蜂美人的秘窟。

二人并肩沐浴在冷月清辉下,武凤楼自动伸出双臂,道:“姑娘,请点武某的曲池穴,只求姑娘能实践诺言,赏下一粒解药。”

确信附近无人,水中莲道:“魏银屏真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武凤楼默默点头。

水中莲像似不堪忍受了,尖嘶一声:“我只听人常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万万想不到,你武凤楼把老婆当成了命根子。”

武凤楼正色说:“姑娘错了。”

水中莲跺脚道:“错在哪里?”

武凤楼道:“魏银屏不仅是武某的妻子,她四次救过我的命!”

水中莲双眸泛煞:“还有吗?”

“有!”武凤楼然后接着说道:“为了解脱我,她甘心诈死埋名,远遁边荒,直到替我生下女儿小燕子,她都不改初衷。”

水中莲默然不语了。

武凤楼乘机说道:“姑娘本性不恶,本身遭遇,亦复不幸……”

不容武凤楼向下说,水中莲早背转娇躯,掩面哑声道:“你既能说出我本性不恶,当知魏银屏是人我亦人,何幸与不幸若此耶!”

武凤楼真没想到,水中莲会赤裸裸地说出这番话。只好故装糊涂,岔开话题,说:“为让姑娘放心,我还是自点两臂上的曲池穴吧!”

水中莲一下子扭转娇躯,抓住武凤楼的双手,嗔目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点你任何穴道的,还一个劲儿地疑神疑鬼试探我!”

武凤楼这才正色肃声道:“姑娘必有苦衷,还是坦诚相对好。”

水中莲猛地把武凤楼扯近身前,目注武凤楼的英俊脸庞足有一盏热茶的时间,才松手扭转娇躯,低声说:“快跟我去一个地方!”话毕,人早射向前方。

两个时辰后,二人登上仙真岩。

这座仙真岩,位于龙宫和玉壶洞之间,面朝象山,地处狮山,洞口如雄狮张嘴,洞外陡壁数丈。前人有诗曰:“放脚呼风到仙崖,苍苔踏破洞中天。挥毫醉杂元晖酒,我欲云端抱月眠。”

依着武凤楼,要从正面进入,被水中莲的素手拉住了。

只见她轻轻扯开左侧的一盘枯藤,下面露出一条秘道,二人挤身而入。

由于秘道太窄,两人必须偎紧而行。加上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自免不了衣香鬓影,互相贴擦,香泽细细,阵阵袭人。

秘道将近走完,前面出现了烛火。

以武凤楼之为人正派,非礼勿视,乍然入目,几乎吓退了回去。

原来,出现在武凤楼眼内的,竟是一处秘密穴洞。内里虽没有什么摆设,倒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贴靠洞壁的地方,有一城平面大青石,上面铺着被褥,此时正有一男一女,躯体半裸,互相搂抱亲热着。

不知水中莲是羞得想躲,还是火辣辣地触目动情,陡将自己发热发颤的娇躯,死死钻入武凤楼的怀中,并还抱紧他的蜂腰。

为了弄清情况,武凤楼不得不睁眼查看。

只见男的不到四旬,长目细眉,脸皮白净,猿臂蜂腰,颇为英俊。

女的不满三十,一身妖气,打扮冶艳,杏眼桃腮,浪态盎然,尤其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荡极媚极,瞟谁一眼,都能为其勾走魂灵。

此时,男的两眼充血,目红如火,上下其手,抚摸个不停不休。

女的云发蓬乱,娇靥酡红,媚眼半闭,吁吁娇喘,罗衫脱去,只剩一幅猩红如血的小肚兜,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胸,十分撩人。

忽听水中莲声如蚊蝇地对他说:“凤楼,快快抱我离开这里!”

武凤楼心头再惊,再不愿意抱她,但为了大局,不得不勉强从命。

二人从原路退出。

水中莲手抚乱发,说:“知道洞内那一对无耻的男女是谁吗?”

武凤楼好像突来灵感,道:“可能是你师父和你那位二娘吧?”

水中莲秀目暴张,重新贴上武凤楼的肩头,说:“正是他们两个。”

一听秘洞里面那对藩漓尽除、肉帛相见的男女,果是孤舟垂钓谈今古和骚狐狸桑月华,他更能洞察水中莲接近自己的用心了。

眉毛眼睛都会说话的水中莲,道:“看样子,你像有点明白了!”

武凤楼不答反问:“是他们二人被郭虹裳买通囚禁人质的?”

水中莲更正道:“应该说是他们二人诱使我父亲囚禁人质的。”

武凤楼:“说明白点。”

水中莲把他扯到一块大青石上,并肩坐下,说:“郭虹裳首先找的是我,因我是郭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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