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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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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龙啸再粗鲁,他也知道投鼠忌器。无奈,只有悬崖勒马,把前扑之势猛然收回。正不知如何是好,大厅外有人报道:“掌门人回堡。”

侯国英示意两名锦衣卫把邱人俊带到一旁。晏日华“呛”的一声,把长剑插入鞘内。

这时,从厅外闪进两个人来。

头一个五旬左右,面色姜黄,二目深陷,精神内敛,鹰钩鼻子,四字阔口,身材瘦削,两臂特长,一件土黄绸大衫,长仅过膝,脚穿白袜子,镶边福字履;第二个四十多岁,黄白面皮,细眉长目,透着精明。二人均是面色惊慌,匆匆而进。

侯国英一见长相,就知头一个是鹰爪门掌门人,名震大江南北的铁指鹰爪邱龙眠,后面跟着的是飞云堡三堡主,向有小诸葛之称的铁掌神抓邱龙吟。

她此来飞云堡的目的就是要用威逼利诱的手段,把鹰爪门收归自己麾下,好凭借淮河天险,再加上鹰爪门这一地头巨蛇,把五皇子朱由检和武凤楼等人置之于死地。如今见正主儿已到,她眼珠一转,突然纵声狂笑起来。

乘邱氏四兄弟莫测高深之际,侯国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邱龙眠问道,“听庄丁所报,你就是威震江淮一带的铁指鹰爪邱大掌门了!”

邱龙眠轻声答了一句:“不敢当,正是小民。”

侯国英反后一指他的身后,冷然说道:“这一位是人称小诸葛的三堡主了?”

邱龙吟朗声答道:“正是在下。”

他比他的大哥精明,知侯国英既称女魔王,手段肯定毒辣。明知夜猫子进宅必无好事,可是无事要胆小,有事要胆大,天塌下来非得接着不可。所以,他静中观变,考虑对策。又见侯国英带人不多,不象真打算把邱人俊捕走,才在答话中软中含硬。

侯国英聪敏过人,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她知邱氏四龙就数邱龙吟狡猾,毫不理会他的无礼,却向邱龙眠道:“邱掌门,下官虽蒙皇上恩典,授以锦衣卫总督之职,可我这个总督和历任总督不同。因为我也是武林中人,就连录用的锦衣卫士也大半来自……江湖。所以,我对江湖朋友向来怀有好感。即便是牵连上案子,我也尽量往轻处给拾掇。除非好朋友逼得我下不了台,我是不会做绝的。拿令郎来说吧,光凭他这花间浪蝶的雅号,不需查有实据,本督就可以把他处以极刑。三堡主,我说得不算过分吧?”

饶是邱龙吟有小诸葛之能,对侯国英这种咄咄逼人的问话,也难置辩。此刻,他不得不答了一声:“是。”

侯国英的语气陡然低沉了下来,说道:“不瞒列位,本督师出铁扇帮。恩师于和与贵派上代掌门人素来友好。令郎的案子虽经各州府一再上详,都给我压了下来。我知道邱氏四龙向无大恶,只要对少堡主严加管束,不再继续为害世人,纵令我为此受些牵连,为了师门渊源,我也认了……”,侯国英说到这里,故意放缓了话头。

邱龙吟见事有转机,抢着谢道:“多谢大人厚谊,我邱氏满门蒙恩感德,永志肺腑。可是,大人怎么又把舍侄绳之以法了呢?”

侯国英要的就是他这一问。她突然玉面含霜,呈现了一团怒气,就是那一双秀丽的双眼也激射出一丝杀芒,恨声斥道:“我好意远道来此,一叙武林渊源,并令四堡主唤他出来相见,哪知他狼子野心,狗胆包天,竟敢对我也骤下杀手。要不是下官尚有自卫之能,早已惨遭毒手。现在,四位堡主皆在此对,请还下官一个公道。”话未落音,已缓缓地打开了那把杀人利器天罡宝扇。

这句话出口之后,不光掌门人邱龙眠父子关心,就连一向足智多谋,权诈多端的邱龙吟也暗暗心惊。心想:这一下子完了!

邱龙眠惨然一叹,无话可答。他回过头来扫了二弟邱龙图一眼,意思是问他这话可真。

邱龙图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证明确是如此。邱龙眠后退一步,垂下双手,凄然说道:“劣子罪有应得。小民亦有不教之罪。请大人开天地之恩,就地将其诛戮正法,勿使其恶名远播江湖,小民等当没齿难忘大人恩典。”说罢,跪了下来,他的三个兄弟也慌忙跪下。

侯国英见鹰爪四龙齐齐下跪,嘴角旁的肌肉微微跳动了一下,沉声说道:“既然贤昆仲知我苦心,使我不至于获罪朝廷。本督感谢你们的贤明,竟然大义灭亲。为了武林道义,我冒险赏他一个全尸吧。”

侯国英也真会演戏。这一句话宛如睛天霹雳,震得邱氏兄弟直如冰水浇须,一齐打了一个寒颤。侯国英猛一挥手,重声喝道:“晏日华,点他的死穴。”

她嘴中喝令晏日华行刑,两只眼却死死地盯着邱氏四龙,防止他们情急拼命。可怜飞云堡四家堡主就只邱人俊这一根独苗,见他马上就要惨死在面前,何尝不想拼命抢救?

但晏日华已长剑出鞘,四名锦衣卫虎视眈眈,侯国英一把阎王扇不光抖开,而且拇、食二指已按住绷簧,只消一甩手,三十六支夺命追魂阎王钉正好笼罩住四龙的全身。他们稍动一动,就将亡家灭种,整个飞龙堡必将荡然无存!鹰爪门四条顶天立地,显赫一时的武林高手,就这样慑服于侯国英的魔掌之下,束手待毙。

邱人俊绝望地惨呼一声:“饶命!”直令四人摧肝裂胆!魂散魄销。

晏日华并起的两指,眼看就要点实!侯国英突然叫了一声:“且慢!”,晏日华应声放回手来。

这一声,不光邱人俊象从鬼门关赦回,邱氏四龙被吓飞的真魂也重新归窍。只见侯国英“叭”的一声,把扇子一拢,左手猛挥,似乎很费力地从牙缝中进出两个字来:“松绑。”

话一说完,人也跌坐在金交椅上。

女魔王的这一连串做作,连她的心腹人物晏日华也不由得冷气直冒,暗暗对侯国英的权术胆战心惊。

可这“松绑”两字传人飞云堡人的耳中,不啻是给咽气的人陡然服下灵丹妙药,一听之下,无不精神一震。

晏日华已手起剑落,割断了邱人俊身上的绳索。爷儿五个齐齐跪倒,叩谢侯国英的饶命之恩。

侯国英一一搀起,喟然一叹说:“我虽释放了邱人俊,可他的案卷尚在锦衣卫存档,不会消失。本督一旦离任,令郎还会大祸立至。不是我小觑你们鹰爪门,锦衣卫内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光一毒、二剑、三僧、四煞、五鬼、六怪、七凶、八魔不算,九千岁身边还有贴身四卫,镇宫八将,巡查十八彪。收拾个把江湖门派,岂不是举手之劳。”

一番话,说得邱氏兄弟凛然色变。到底是邱龙吟精明,他从侯国英口中好象已领悟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侯大人,你人情做到底,能否指给我们兄弟一条生路?”

侯国英见时机已经成熟,看了晏日华一眼。风流剑客立即取出四张锦衣卫空白公文,放在桌上。邱氏四龙也是老江湖了,见此岂有不懂之理?立即填上四人的名字,捧给侯国英。

她连看也不看,就示意晏日华收下,又发给四人每人一块腰牌。

四人既成了锦衣卫士,侯国英就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忙重新以属下之礼参见。又准备了一桌丰盛酒席,款待这个权诈多变的女魔王。

吃饭中间,侯国英才正式宣布:由四龙立即封锁淮河各个渡口,并多派眼线,侦察五皇子的动静。邱龙眠只得一一遵命。

晏日华乘机说道:“邱兄,你蒙小爷恩赐,已列入一等锦衣卫士。就是三位令弟,也被列为二等。这可是极大的荣幸呀!要知道,多少兄弟出生入死,流汗洒血,熬上十年八载,也爬不上这个阶梯呢。

更何况令郎能不能取消罪案获得重生,就在此一举了。不然的话,就连小爷也不好在九千岁面前自圆其说。好在,你们鹰爪门在淮河两岸势力雄厚,五皇子的护从人等又极少,望你一击成功,为锦衣卫树立功勋。”

邱龙眠知鱼已吞钩,不容他不死心塌地地效命侯国英。鹰爪门和无极派素有嫌隙,乐得借这个大靠山和先天无极派一拼高低。更何况一级锦衣卫士官职虽然不大,可和总兵、副将都可以平起平坐,副将以下的将官皆可以呼唤使用。一个江湖人物能爬上这等位置,也就不负所学了。

所以听晏日华一说,他立即献计道:“临淮离凤阳不远,如果他们毁在淮河两岸,飞云堡首先被嫌。不若今晚定更以后,叫龙吟率领老二、老四、人俊,会同我一个住在凤阳府的师弟张平,乘行宫护卫松懈之机,入宫行刺。只要杀死了五皇子,武凤楼等人就会树倒猢狲散。然后倾我们全力,消灭先天无极派,岂不易如反掌?请小爷定夺。”

侯国英一听,当即赞成,并且指示说:“五皇子身旁,只武凤楼一人可畏,其余皆江湖末流。行刺之事,怎能大举而去?那样,反而误事。依我看,二堡主机智无比,少堡主轻功绝伦,由贵门下张平熟人熟路率领,行刺不难得手。我叫晏日华准备赏格,静候三位的好音。你们商量着办,我要退席了。”

侯国英异常轻快地走出了大厅。邱龙眠等四人相送,被侯国英阻住,只有风流剑客一人默默护送。来到一处很幽雅的三间静室以内,晏日华听听四处无人,只有跟来的几个卫士分守各处,就小心翼翼地说道:“小爷,你怎么只叫他们去两个人,岂不是白白送死?我反复冥想,猜不出小爷的用意何在。”

侯国英冷笑一声说:“晏老二,你笨蛋透顶!没有仇恨,哪来的力量?鹰爪门下遍布江淮各地,很有几个人物,势力雄厚得很。他们虽与三鸟有些嫌隙,但没有多大的梁子。大不了是白剑飞要追寻采花淫贼,只要邱人俊不再胡闹,这梁子不解自开。因此……”

侯国英的话还没有说完,风流剑客晏日华早已一拍脑袋,一脸谄笑地讨好说:“小爷,你老英明!我算服了你啦。邱人俊这小子只要死在武凤楼之手,就断了邱氏门中一线香烟,鹰爪门非倾全力对付武凤楼不可。小爷真不愧是女中丈夫,远胜须眉。”

侯国英脸色一变,冷冷地叱道:“怎么,我被你捧了一会子,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丈夫而已。”

晏日华深知这位顶头上司的厉害,知道自己一时失慎,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忙赔笑说道:“大人,你还没听卑职说完呢。我是说小爷不愧是女中丈夫的——这个,这个大丈夫!”

没等晏日华把话说完,侯国英双娥微蹙,不显山不露水地说:“你去盯着他点儿,有事急报。”说罢,转入内间。

晏日华哪敢再行饶舌?忙不迭地退出静室,严令几个锦衣卫士小心防护,才又回到了大厅。这时,铁掌神抓和花间浪蝶爷儿俩已结束停当,正领受掌门人邱龙眠的交代。

晏日华一到,邱龙眠忙站起让坐,并最后嘱咐道:“一切小心,事成后不要直接回来,可用迂回的路线转回飞云堡,不要让任何痕迹落入外人的眼中。如有疏漏,立即灭口。”

邱龙吟、邱人俊遵命而出,早有庄丁带来马匹伺候。爷儿俩飞身上马,向凤阳府奔去。

路上,邱人俊向三叔说道:“张师叔素厌孩儿,我看不去约他也罢。”

邱龙吟面色微沉,责道:“俊儿,你一向少受管教,才致有今天的恶果。你爹爹当日如听信你张师叔所言,也不至于弄到如此不堪的地步。见了面磕个头,说几句改过的话,你张师叔焉能和你小孩子计较。”

邱人俊知三叔一向疼爱自己,加上他一向狂傲,对武凤楼一个初出道的娃娃如何能放在眼中?遂撒赖说:“我就是不去!要去你去好了。”

邱龙吟只当他是任性之言,也未在意。不料赶到凤阳城外,邱人俊还真抠上了,说什么也不去张平的府舍。邱龙吟有大事在身,无暇与他计较,只安排他先去行宫了望侦察,一定等自己和张师叔赶到时再一齐下手,使行宫内猝不及防。

邱人俊应声,“是啦!”邱龙吟便匆匆离去。

邱龙吟走后,邱人俊立即往行宫奔去。他如此心急的原因有二:一是急于立功赎罪,也免得藏头缩尾,不敢见人,二是见父叔皆当上了锦衣卫士,从此耀武扬威,成名露脸。他也想一举成功,弄个一官半职,好在人前卖弄。加上又轻敌太甚,所以才轻率地决定只身涉险。

哪料刚刚来到行宫外面,正想腾身跃过那道护宫河,猛然脚下一绊,身子陡然一斜。忙不迭地一个“紫燕穿柳”斜斜地蹿出七八尺远,才拿桩站稳。

一气之下,扭头往失脚处看去,月光亮如白昼,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儿什么能绊住自己的物件,不禁吓了一跳。正自悚然,猛听一个沙哑的嗓音说道:“这小子稀松得很。我懒得出手,让给你个小馋猫吧。”,话是走着说的,话未说完,人已走远。接着,草丛一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双手掐腰,正拦在邱人俊面前。

邱人俊倚仗一身家传的大力鹰爪功,在江湖上很为骄横,虽栽在白剑飞、江剑臣手下一次,几乎废命,但到底被他逃出了活命。事后,他还到处宣扬,借五岳三鸟的赫赫威名炫耀自己。哪料今日一照面,就人不知鬼不觉地被绊了一跤,几乎来了个嘴啃泥。现在那个绊自己一跤的高手已然走去,留下一个黄口小儿挡在自己面前,那不啻是拿自己一文不值!

他羞愤交加,双臂一震,两只形如鹰爪的怪手,猛向小孩的双肩抓去,打算一举抓碎他的两肩琵琶骨,再顺手砸碎小孩的天灵盖,好出出自己的一口恶气。就在他双爪暴出之际,只见那个小孩两只掐腰的小手猛然双臂交叉,巧搭十字,奋力向他的双爪迎来。

邱人俊心想:“你小子这不是以卵迎石吗?”他诚心要小孩的命,又猛加两成功力,几乎是全力施为。

“噗哧”一声,四手合实。邱人俊猛觉奇痛钻心,功力全泄,双手掌心的劳宫穴已被利器一齐扎透,从两个血洞中鲜血直流。

原来这小孩的双手之中,各扣了一支丧门钉。他等于拼尽全力硬往锋利的钉尖上拍去,焉有不扎穿之理?邱人俊还有真股子狠劲儿,尽管双手伤处痛入骨髓,却腾身而起,双脚齐飞,分踢小孩左右乳泉穴。小孩好象早就料定他会情急拼命,不等他双脚踢到,已一个“金鲤倒穿波”倒纵一丈开外,同时手中两支丧门钉也电闪打出,直射邱人俊的双目。

邱人俊逼得倒翻跟头,向后面落去。忽听身后一个语冷如冰的声音说道:“万恶淫贼,你的大限到了!还敢临死挣扎吗?”

他猛然一惊,短剑出鞘,人未转身,已“风扫残云”,向身后扫去,跟着人也转过身子来。这才看出身后的人,正是自己畏之如虎的追云苍鹰白剑飞!顿时吓得真魂出窍,知道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刚想夺路逃走,一支判官笔已从后心扎入。

白剑飞怒喝一声:“留下活口。”

身后一个清脆的童子声音气道:“这小子该死一百次,他活不成啦!”判官笔一抽,死尸栽倒地上。

白剑飞“唉”了一声,小娃娃已噘起小嘴道:“二爷爷,你也太难说话了!杀这么个恶人都不叫杀个痛快,还讲什么‘杀恶人即是善念’?”

白剑飞“噗哧”一笑说:“偏你小子话多。不留活口,怎么审问口供?”

这时,缺德十八手李鸣走了过来,小孩得意地向他喊道:“师父,你的这一招真灵,一上来我真担心对付不了他呢。臭淫贼的大力鹰爪功还真不含糊,要是硬碰硬地对着干,我顶多能撑他十招,非毁在他手下不可。我说师父,咱这一神招得有个名儿吧。”

原来,用丧门钉扎穿邱人俊双掌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剑臣收的徒孙、武凤楼的徒弟,小神童曹玉。他用李鸣的缺德招数巧胜了邱人俊,还逼着李鸣给起个招名。

白剑飞又好气又好笑,硬绷着脸斥道:“小玉子,你不是楼儿的徒弟吗?怎么又叫鸣儿师父了?”

曹玉小脸一正,肃然说道:“二爷爷,古时不是有一字之师吗?我不光学会了一招,还打胜了淫贼邱人俊,我该不该叫二叔师父?”

白剑飞道:“那也不能认两个师父。”

曹玉道:“二爷爷,俺师父还有三个师父呢。”

一句话说得白剑飞再也忍俊不住,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李鸣向曹玉一挤眼,抢着喝道:“孺子太不懂礼!现有二爷爷在此,哪有为师说话的余地。还不请教你二爷爷,等待何时?”

小神童还真听师父的,立即抢步叩头道:“请二爷爷指教。”

白剑飞知道是李鸣这缺德鬼出自己的洋相,刚想骂人,忽听有人说道:“武林拼搏,如同打仗,向来是以智巧取胜。这一招确属神奇,理应有一个恰当的名称。”

白剑飞一抬头,只见五皇子朱由检由武凤楼、冉兴二人陪着,笑吟吟地站在身后。大家正要上前施礼,朱由检正色说道:“我已三番五次要大家当朋友相处,不必拘君臣之礼。白老英雄领头,回头非罚不可。”众人只得作罢。

小神童灵机一动,笑着说道:“千岁既然夸好,就请千岁爷给俺爷们那一招赏一个名称吧。”

白剑飞一听,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知道五皇子外和内刚,自尊心特强,虽相处不长,已知之甚详。这种胡闹的打法,哪能起出什么招名。这不是难为信王千岁吗?要是真被小神童给问住了,信王的金面该往哪摆?这还了得!

刚想用话岔开,五皇子已哈哈一笑说:“小玉子真会难为人。好!我看这一招就叫‘愿者上钩’吧。”

白剑飞不由得脱口赞道:“好一个‘愿者上钩’。”小神童曹玉更是喜得拍手雀跃。

正当大家欢喜之际,武凤楼突然腾身而起。与此同时,白剑飞右掌一抓,左掌一挥,五皇子陡觉身子被一种柔和的力道托住,被托出一丈多远方才落地。武凤楼已象一只大鸟向一处深草丛中落去,草丛中立即蹿起两条黑影,两口明晃晃的利剑分别向武凤楼的要害刺来。

武凤楼一声轻啸,一式“春云乍展”,两只手掌分抓二人的腕间,强逼二人撤招。这两个偷袭者也果然厉害,略一矬身,又连续攻到。月光下,两条寒光裹住一条淡影,狠斗了起来。

五皇子着急道:“白老英雄,快派人去援助武皇兄。”他长在京师,深居皇宫,虽曾见过一些搏斗,何曾有今晚武凤楼力敌二人这般的凶险?因此,急呼白剑飞派人救助。

白剑飞微微一笑说:“两个鹰爪门下,绝讨不了好去。为了无愧江湖道义,我们绝不以多为胜。就是玉儿杀花间浪蝶,也没有人上去帮忙呢。夜风甚凉,请千岁回宫吧。”

五皇子哪里肯走?又有白剑飞在侧,乐得见见风险。忙再看时,只见武凤楼凭着一双肉掌,已把二人逼得手忙脚乱。这时,他陡然一声长啸,立掌如刀,出手招数全按五凤朝阳刀刀法。虽是以掌代刀,却是式式险狠至极。

一招“鬼卒捧簿”,按下了一个人的利剑,跟着一招“阎王除名”正扫中对方肩井,震得那人“哎哟”一声,急退数步。

另一个利剑一抖,急扑上前,拼死硬挡,救护同伴。而受伤那人却乘机钻入草丛之中。

少了帮手,剩下的那人更不是武凤楼的对手,三招未过,掌中利剑已被武凤楼击落在地。他拢指成爪,急袭武凤楼的胸前大穴。其实,这是一个虚招,只求武凤楼退后一步,他就可以飞身逃窜。

哪知武凤楼双目如电,早已看穿他是欲退反进,冷然一笑说:“朋友,你走不了啦。”

右手一招“天翻地覆”,格开了他的双手,左手已扣住了他的肩头。微一用力,那人已疼出声来。

武凤楼随即收回手来说:“看样子尊驾也是鹰爪门下有名人物,别丢了你们开派祖师和上一代掌门人的威名,我武凤楼不会叫你难堪的。”那人已羞得低下头去。

这时,白剑飞与小神童已走了过来。白剑飞“哎哟”一声说道:“张老兄,你一个大好人,怎么也趟下了浑水,跟着他们欺君犯上起来。”

原来和武凤楼拼斗的,就是一步来迟,邱人俊已惨死当场的邱龙吟和张平二人。邱龙吟叔侄情切,痛心拼命。张平也是见掌门师兄爱子惨死,同仇敌忾,双双抢攻。

邱龙吟早已从月光下看出有一穿黄袍的少年,知是五皇子朱由检,抖手三支铁莲子偷袭而出。被白剑飞看出,接下了他的铁莲子,反手用阴掌把五皇子送向一旁。

张平只知三师兄传掌门人之命帮助对付无极派,可并不知行刺五皇子。如今听白剑飞说他欺君犯上,他秉性耿直,为人刚正,如何肯服?愤然说道:“白剑飞,我张平不才,闯荡江湖十数年来,自信还未给祖师爷丢脸。咱们两派之间有梁子,这是帮派之争。我张平再艺业低下。不是你们的对手,我赢不起,还输不起吗?既然落在你们手中,杀剐存留,悉凭尊便。这也不能算是欺君犯上吧!”说罢,冷笑不止。

白剑飞面容一正说道:“张兄,你在江湖上尚无恶名,反而落个赛专诸的美号。这说明你素有孝名,孝者必忠。可是,你知道那穿黄袍者为谁吗?”

直到这时,赛专诸张平才看见一伙人当中有一个穿黄袍的少年,顿时吓得变了颜色。须知,明清两朝,黄色服装是代表神圣不可侵犯的皇权。近日来,听说五皇子前来祭陵,这少年既穿黄袍,那他肯定是帝王贵胃了。

何况,他也看见邱龙吟三颗铁莲子是打向这个少年的。一惊之下,竟口吃起来,连着吐出了“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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