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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青青 作者:苏小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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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我跟季宏伟,虽然是一起回的家,却并没有更多的话。
虽然还是替我拎着包包,也没有忘记给我买吃的喝的,他却一直那样一付淡淡的样子。
我并没有生气。
我想,他是需要时间,想清楚一些问题的。
开学的那天,季宏伟到我家来找我。
我的行李,分成两个包包。
大一点的那个,给季宏伟拎去了。
我自己抢着,把那个小一点的拎起来。
“给我。”他说。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说。
季宏伟很勉强地抬起眼来看我一下。
我假装没有看见那里面的火花。
“我要慢慢锻炼。”我说,“慢慢习惯靠自己。”
我妈妈把我爸爸扯到阳台上去了。
季宏伟捏紧的拳头上,皮肤下面露出来的,都是骨节跟肌腱。
我仰头看着他的脸。
季宏伟慢慢吐出一口气,“随便你。”他说。
“青青,这一次,你跟季学长来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听不懂。”
“这一次你们冷战的时间,好象长了一点点哦?”
我正在争取独立。
任何一场争取独立的战争,都是艰苦卓绝的。
我怕什么?
然后那一天,我看到了那一幕。
我这才知道,原来真正的伤心的滋味,是这个样子的。
那一天,我本来是躲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去背那些高深又枯燥好似天书一样的药理跟生化的。
最后实在是坐不住了,我左一次右一次看表,怎么也挨不到吃饭的时间。
那么去买瓶水喝好了。
找个理由,我拖着包包,一步三摇地从藏身之地晃出来。
还没有转过那丛紫薇花,我就愣在那里了。
“对不起。”
是季宏伟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季宏伟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人道歉。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方墨的声音不稳,断断续续的。“真的,我好象看到,青青她,往这边走过来。。。。。。”
“对不起。”季宏伟温柔地说,“我还是自己找好了。你不用陪着我。”
“我是真的,想帮忙的。”方墨那种慌慌张张的语气,我从来也没有听到过。
“谢谢你。”季宏伟说,“我还是自己找她好了。”
“我什么也没有跟她说过。”方墨轻轻喊出来,“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她快要哭出来了。我想。
季宏伟叹一口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说。“这是我跟小青之间的问题。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一阵沉默。
“对不起。”方墨轻轻说道,“我失态了。”
“没关系。”季宏伟还是很温柔。
“我要是没有告诉你就好了。”方墨轻轻地说,“你可不可以忘掉我说过的那些话?”
“你说过的什么话?”季宏伟温柔地说,“我早就忘记了。”
又是一阵沉默。
有风轻轻吹过。
方墨长长的发丝在风中轻扬,拂过季宏伟的胸前,脸颊边。
那种纠缠,妩媚而缠绵。
她的长裙,给风吹动,整个人怯生生的,好似要临风而去。
“我为什么这么笨?”方墨轻轻地说,“我根本就不想喜欢你。我根本就不想告诉你。”
“对不起。”季宏伟说,“我真的没有。。。。。。”
方墨轻柔的声音,打断他:“你为什么老是要跟我说对不起?”
她痴痴地看着季宏伟:“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
她在说话,却温柔得仿佛在轻轻叹息:“我为什么要为一个根本不喜欢我的人那么伤心?”
季宏伟说,“对不起。”
“不要。”方墨的声音,在风中几乎轻柔得听不到,“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
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我知道,她一定在哭。
方墨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
她看不清路,险些跌倒。
季宏伟伸手扶住她。
然后方墨就在季宏伟的怀里了。
金色的阳光里,他们相拥相偎的身影,美丽得象是一个梦。
我慢慢地退到紫薇花丛的后面去。
直退到看不见那两个人了,这才转身离开。
原来是这样。
方墨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卫江涛。
方墨喜欢的人,原来竟是季宏伟。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怪不得他们都骂我,傻丫头。
我真的,是一个笨蛋。
第三十七章 长大了
“青青啊,你最近怎么啦?”小依盯住我,纳闷。
“什么怎么啦?”
“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依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青青啊,我觉得最近你有一点不一样了。”
“左小依同学,我有惹到你吗?你又看我哪里不顺眼了?”
“青青你最近哪根筋搭错啦?每天比方墨还要用功。知道努力学习了吗?”
“还好吧。”
“奇怪。好象开窍了哦?”
是吗?
“青青你生化考了89分唉。”小依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知道这次生化有多少人补考吗?你是不是段青青啊?你到底是怎么考的?”
她伸手过来,摸我。
“小依你手拿开。”
“我只是摸摸看嘛。原来一切正常啊。”小依纳闷地嘀嘀咕咕。
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我瞟她一眼。
“是不是季学长给你特别辅导过?”小依眯眯地笑起来,“青青你不要不承认哦。你这些日子都古里古怪,神神秘秘的,就知道你有问题。”
“跟他根本没关系。”我说,“我只不过是弄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弹一弹桌上的那些砖头一样的教科书。
“原来这些东西,根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原来真是笨到了家。看到什么,都想弄弄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其实我只需要把它们背下来就好了。根本不用去管,为什么。”
“原来它们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根本也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我咧开嘴,笑:“从今以后,我可要学聪明起来啦。”
“原来真的开窍了啊。”小依点点头。
是啊,我长大了。
我本来一直喜欢问,为什么。
为什么妈妈是苏州人我是河北人?我不是妈妈生的吗?
为什么女孩子不可以光个小肚皮下河去游泳?
为什么儿童节小伟可以穿裤子我却一定要穿裙子?
为什么我的眼睛没有小伟的大?
为什么我的鼻子,不是象妈妈一样那么高?
为什么小强打我我只可以哭给老师听,就不可以打还他?
为什么他们可以骂小伟没有妈妈,我就不可以骂他们是兔崽子王八蛋?
为什么打破他们的头就是我错了。那小伟还哭了呢。是他们先惹小伟的。
为什么我不可以爬树?他们把小伟最宝贝的东西给丢到树上去了呀。
为什么我一定要告诉大人?我明明可以爬上去给小伟取下来呀。
为什么我摔破头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小强他们在下面摇树干,我根本就不会掉下来。
为什么我要跟他们道歉?我要他们先跟小伟道歉。
为什么要我闭嘴?你们明明说的不对!
为什么我不可以大声说话?什么叫做气质?我不懂!那是干什么用的?
为什么老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没有娟娟漂亮吗?是因为我不如前面楼上的琳琳听话吗?还是因为我数学才考了87分?
没有人回答我的为什么。
就好象没有人关心我的解释。
我受伤了,爸爸妈妈会心痛。
我惹祸了,爸爸妈妈会生气。
我不听话了,爸爸妈妈会伤心。
可是好奇怪,他们并不关心,这一切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发生。
久而久之,我也就懒得再解释了。
生气了,我就会尖叫。
伤心了,我就动手打人。
现在我已经慢慢知道,有些问题,根本是没有答案的。
有一些事情,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如果你一定不依不饶,硬要问一个,为什么。
那么你不是个傻瓜,迟早也会是个疯子。
方墨最近变得好奇怪。
她本来是最从容优雅的一个人。
可是她现在,整天都是迷迷糊糊,慌慌张张的。
“方墨你怎么啦?”小依问道,“下午是药理实验课。你居然交了份病理报告上来。”
“啊。”她低个头,不看我们,“对不起,我记错了。”
“那你的药理报告呢?这个拿回去,换药理报告来。”
方墨咬着嘴唇,绞紧手指头。
这下子连宋建平都有些诧异了,抬起头来瞟了方墨一眼。
“你没写呀?”小依惊讶地叫出来。
方墨涨红个脸,头深深地垂下去。
“方墨你不舒服吗?”小依关心地问,“你的脸好红,是在发烧吗?”
我看不下去了。
“小依你鬼叫个什么!”我说,“你就拖一天,明天再交上去,不行吗?”
“可是小李老师跟我约好了,最迟今天晚上,要我交到她办公室。”小依有些为难地看看方墨。
我把方墨的病理报告再塞给小依,“那你不用管,只管把这个交上去。明天再去换回来。保证没关系。”
方墨根本不敢看我。
“也对。”小依笑着答应了。“青青你好聪明。”
“过奖过奖。”我谦虚地说,“别的本事没有,这点偷鸡摸狗的小把戏,还难不倒我。”
我话音还没有落,方墨的脸都白了。
我说了什么?让她怕成这样子?
回想一下,这才明白。
妈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形?!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想找个借口破口大骂出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一直都想找个理由跟人打一架。
可是不管对着谁,我都发不出脾气来。
心口的一股窝囊气,不知道该去冲谁发泄。
以前有季宏伟。
不开心了,可以找他去。
现在不行了。
“废话少说,你到底有没有空?”我瞪着齐远志。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齐远志苦着张脸,“我是真的没空。不然还不是给你随传随到。”
没良心。见色忘友。过了河就拆桥。
“段青青你怎么了?”齐远志看看我的脸色,“又跟季宏伟吵架啦?”
“没空你就滚。”我没好气,“以为我找不到人陪我喝酒吗?”
“你快别闹了。”他老老实实地说,“给季宏伟知道,又要惹一场麻烦。”
哈哈,真好笑。
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永远是我在做错事?
不对,也不是每个人。
可能有一个人,偶尔不会这样想。
第三十八章 两个傻瓜
范冰原看看面前一桌子的酒瓶,再看看我。
“你是真的很能喝,还是在吹牛?”
“喝完我再告诉你。”我把一排十二只瓶子,通通用开瓶器启开。
他笑了,“看来那个臭小子,这次是真的惹到你了。”
“你到底要不要喝?”我瞪他一眼,“废话那么多,是不是个男人啊你?”
范冰原施施然向后靠在椅子里,笑得好象一朵花一样,“唔,火气不小哪。说来听听,这一次又是怎么啦。”
我把一瓶酒嗵地一声放在他面前。
“喝下去,我就告诉你。”
他扬了扬一边的眉毛,咧开嘴笑。
“说不说在你。我可不陪你发疯。”
我学他,也扬了扬眉毛。
“你答应陪我来喝酒的。”我说,“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我只是答应陪你,可没答应喝酒。”还是那个嘻皮笑脸的无赖样子。
“癞皮狗。”我骂他。端起瓶子,灌了小半瓶下去。
又苦又涩,真难喝啊。
“再说喝这种伤心闷酒,根本不符合我的形象。”
范冰原笑得好恶心。
“也就是你段青青。不然我才不来这种没格调的路边摊。要喝酒,应该去酒吧才对。有音乐,有气氛,还有美女可以泡。”
我看着他的笑容。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他说,“觉得我还不错吧?其实说起来,青青啊,你觉不觉得,咱们两个,配成一对倒是挺现成的。心里闷了,拉出来聊聊天,喝两杯,有说有笑,不是很好吗?省得你跟着那个臭小子,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有什么意思啊?你考虑考虑,怎么样?”
他独自一个人,神经病一样,在那里自说自笑。
我灌完了一瓶,又伸手去拿第二瓶。
“喂,你真的来啊?”范冰原按住那瓶酒,“我再问一遍,你是真的能喝,还是在发疯?你要是想闹事,我先说一句,我可不陪你玩。”
“放手。”我说。
他不动。
我抄起那只空酒瓶,微笑。
“你不是想拿那个敲我的头吧?”范冰原很镇静地问道。
“你说呢?”我很温柔地问他。
结果他松开手。
我放下空酒瓶。
继续喝酒。
怎么我还不醉啊?
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嘛,光喝不醉也就算了,还这么苦。
范冰原皱个眉头,一直看我。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
他的声音很严肃,同时也很温柔。
都快不象是平日里那个花花公子了。
“你还是不要问的好。”我忍不住笑。“范冰原,你现在这付样子,比起平时那种浪荡公子的调调,可爱多了。”
“段青青,你是不是醉了?”
“怎么啦?”
“因为你傻笑个不停。”
我严肃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因为我就是很傻嘛。”
“你给我放下。不要喝了。”
酒被抢走了,换了茶上来。
被强灌了半壶茶下去,呛到我。
“你干嘛?”我尖叫,拼命推开他,“范冰原,你他妈放开我!”
呸呸地吐着嘴里的茶叶,满脸的茶汁,狼狈到不行。
他把茶壶丢回桌上,“你疯够了没有?”
“我根本没有醉。”我瞪着他,“你少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他也瞪着我,“是谁非把我拉出来喝酒的?你们那点破事,你以为我愿意管啊?我告诉你,我才懒得听呢。”
我看他一眼。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真的以为我是个傻瓜?
“干嘛?”他得理不饶人,“看什么看?酒醒了没有?醒了就给我回去睡觉。少在这里酸文呷醋你给我装深沉了。学什么不好,你去学人家借酒销愁。你看看你那付德性,两瓶酒没下肚,你发的什么酒疯?你还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委屈个什么劲你?那个臭小子对不起所有的人,也总算对得起你这个笨女人了。你还不知足,还想怎么样?想反天啊你?”
真丢人。
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子夹枪带棒,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过。
破天荒地,我没有跳起脚来给他骂回去。
我只听到一句话。
“你看看你那付德性。”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范冰原骂得好痛快。骂完了,住了口。
“我这付德性怎么啦?”我说。
他不说话。
“嗯?你说啊。”我问,“我这付德性,怎么啦?”
大概刚才骂得太痛快了,范冰原这时候反过味来,警惕地盯着我。
“我不会咬你的。”我好言好语,“我只不过是想问问清楚,我这付德性,是一付什么德性?到底是为什么,让你们这些人看不顺眼?”
范冰原不说话了。
“对啊。我长得不漂亮,我功课也不好,我也没有什么气质,我也不温柔。”
我一条一条地搬个手指头数。
“然后呢,还有什么?”我问。
“对不起。”范冰原说。
“然后呢?”我问,“还有什么?”
“对不起。”范冰原说。
真好笑。
季宏伟跟方墨说对不起。
现在轮到范冰原跟我说对不起。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真没劲。”我叹一口气,“原来你也不敢说。我又不是母老虎,你以为我会吃了你吗?”
范冰原不吭声。
“我刚刚是在吓你的。”我说,“你是我的好兄弟嘛,我怎么会用酒瓶敲你的头。谁知道你这个绣花枕头,根本就不经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范冰原说。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小子到底怎么惹到你了?”范冰原问。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喝茶。
“当我是朋友,你就说出来。”范冰原说。
我抬头,看着他。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当你是朋友。”我慢慢地说。
“所以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慢慢地说。
范冰原的脸色,慢慢地变了。
“要不要来一杯?”我递过去一瓶酒。
他接过去。不声不响,灌了一大口。
我看着他,咧个嘴乐。
“范冰原,原来你也不过就是个傻瓜嘛。”
他不吭声。
“范冰原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盯着酒瓶子,不理我。
“那时候你干嘛有事没事跟我套近乎?还老在我这儿叽叽歪歪地架桥拨火?”
他不说话。
“你倒说说看。我跟季宏伟一拍两散。对你有什么好处啊?”我乐不可支。
他拎起瓶子,灌两口酒。还是不理我。
“你不是应该撮合我们才对的吗?季宏伟落了单,他跟方墨好了你怎么办?不是更没有希望了吗?”
他打定主意不开口。
“你不会这么伟大吧?”我笑嘻嘻地,“你想破坏我们,给方墨创造机会啊?”
范冰原还是不吭声。
我拎起瓶子,灌了一口。
我看着远处,叹了一口气。
“范冰原,你这个笨蛋。”我骂他。
范冰原今天晚上的态度,好的不得了。任打任骂,就是不吭声。
“你真的很喜欢方墨,对不对?”
他不回答我。
“范冰原,原来你比我还要笨啊。”
我笑得要死。他也不理我。
然后我就不说话了。
我们两个人,你一瓶我一瓶,闷头喝着酒。
直到人家收摊了。我们两个坐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范冰原呢,就好象突然变成一个哑巴一样,接下来的半个晚上,根本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
第三十九章 释怀
最后是怎样回的宿舍,我记不太清楚了。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季宏伟铁青的脸。
范冰原本来很好心地扶着我。
季宏伟一拳挥出,从我的耳边唿地带着风声打过去,可怜的范冰原就倒在地上了。
要不是方墨扶住我,我差点也倒在范冰原的身上。
我回头,看见方墨苍白的脸,和那双美丽的眼睛中盈盈欲滴的泪水。
“不要哭。”我哄她,“你不要伤心好不好?”
我胸口堵得好难受,眼前方墨的脸一直在晃个不停。
“你站稳一点。”我皱紧眉头,“这样子晃来晃去的,我好难受。”
我被人一把扯开。撞到一面墙上。
我的头,痛得快要晕过去了。耳边的这面墙里,好象打雷一样,轰隆隆地响成一片。
“段青青,”季宏伟把我的头从他胸前推开,“你给我清醒一点。”
“不要叫!”我紧闭着眼睛,忍受那种令人恶心的眩晕感,“别看我好象是醉了,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
我被扯着,不知要去哪里。
“范冰原!”我叫,“方墨你看着他。他喝得比我还多。刚才他吐了两回。他是醒着还是醉了?”
我的嘴巴给人捂住。
“段青青,”季宏伟说,“你给我安静一点。”
我恶心得要命。
季宏伟刚刚把我的头按在水笼头下面,我就吐了。
这一吐,搜肠刮肚,好不痛快。
冰凉的水,迎头激下来。
我尖叫一声,跳起老高。
一条大毛巾,就把我当头罩住了。
我给罩在毛巾下面,又揉又搓,折腾得七荤八素。
“季宏伟,”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嘟哝,“你他妈的轻一点行不行?”
手劲轻了下来。
我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伸出手去,七手八脚攀住他。
“借我抱一下。”我口肯不清地说,“我困死了。让我睡一会儿。”
然后季宏伟说了句什么。
我不记得了。
我又说了什么。
我也不记得了。
我脑子里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攀着季宏伟的脖子,窝在他胸前,睡去。
至于我是怎么回的宿舍,就一点概念也没有了。
“青青你昨天晚上好厉害哦!深更半夜,满走道里都只听见你在那里大呼小叫。”小依很钦佩地扒在床边看着我,“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喝醉了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青青你现在是不是头很痛?他们说喝醉酒其实一点儿也不好玩。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宋建平把小依给扯走了。
宿舍里很安静。
我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
“方墨,你在不在?”我试探着唤了一声。
下面没有动静。
我慢慢翻个身,从床边探个头出去。
方墨咬着嘴唇,慢慢坐起来。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一双眸子黑黑的,深不见底。
她的脸色,却是苍白的。
“我口渴。”我说,“我想喝水。”
方墨去倒了一杯水,晾在桌子上。
“烫。”她说,“等一下再喝。”
她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连声音,也是哑的。
“方墨你怎么了?”我小声地问,“不舒服啊?”
我只能小声说话,我也只能慢慢地移动。
不然就会头痛头晕恶心,想要吐出来。
“我没事。”方墨说。
她脸色苍白地看着我,连嘴唇都在轻轻地抖。
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范冰原呢?”我说,“他喝得比我还多。应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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