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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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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开封城里的第一搏杀好手?”——如果有人敢当他面问起这个问题,开承荫一定会当仁不让地回答:“我自己!”
  没错,他的“声色手”决不仅仅是花架子而己。
  他一动,匪精身后门外灾星九动中的三人就动了。他们已直奔花厅,追袭京展身后。
  厅外宁默石的两大护卫绕过阿榴,也向京展身后追击而去。
  斩月轮惨白的光华也劈不破开王爷那“声色手”护就的防卫。身后的三个灾星却迫命似的追了上来。还有宁默石的两大护卫。
  结局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京展死!
  阿榴眼中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勾搭上了自己,她早料到了京展最终也只有一个死局。
  ——无论他多强,他不过是一个黑帮老大罢了。
  那惨白色的强光已暗,因为它已止住,被开王爷的手夹住。京展身后的刀光却已腾起。那是开王爷手下夹击他的攻势。这时,一道细小的银光却在开王爷身后升起。那是一把平常而锋利的银色刀子。
  那刀光一起,宁默石身边的两个护卫忽在灾星九动三人全无防备之下,在他们全力攻向京展之时,就向他们攻了去。
  银刀一插就插进了开王爷的后心里。
  开王爷愕然回头——绝命一击,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绝命一击!
  他一掌拍下,可那一刀竟当真邪门,居然瞬息间已封住了他全部的内息。这一掌也就击得是如此无力。它只是轻轻地落在了宁默石的肩上。宁默石忽然抬眼冲他一笑。
  这一笑好清好纯,连阿榴的眼也花了——有多久没看到他这样笑过了?那像是当年那个纯净少年的无邪一笑,而这些年来,宁师爷早不再是他开王府里的那个管账师爷,而是名驰黑白两道的一代智囊。
  他已好久没这样笑了,他现在稳健得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可他却发出了孩子气的一笑。似终于把握住了一点真正的欢喜。
  京展也忽然笑了,笑时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他的刀缓缓劈下。而他口里的话也慢慢地刺向开王爷的心:“他早知道你一向防备着他,他知道你的疑心大,可他也知道:你怎么也猜不到他不用和我见面,却用自己的女人跟我传递讯息吧?嘿嘿,你还当我是傻子?你才是真正的大傻子!接那道密旨的不是我京展,而是他。我斩经堂就是在宁师爷的纵容下坐大的,他为什么突然要绝我门下子弟?可惜,你永远不会想到一个男人和奸夫的联手而已。”
  他刀气已破开王爷气息的防护,宁默石手中的刀柄也就在这样的时刻轻轻按下。
  京展的斩月轮突然倒向,杀向灾星九动中的三人。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那些买给阿榴花花绿绿的首饰可不是白买的,他在簪子、镯子的中空内都藏了他的问题:宁师爷,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知道宁默石有心,自己和阿榴的关系瞒不了他。宁师爷也借阿榴钗饰回答了他的问题。
  开承荫不敢置信地望向宁默石。宁默石慢慢地抽出刀子,刀锋利得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只听得他轻轻一叹:“这十多年,我还是不会武,但我研究过你。我只练了这么一招。”开王爷低声一叹:“你的一招,却强过别人的千招万式。”
  因为——你会造局。
  宁默石却有些悲凉地看着开王爷:“你想来已知道开封城中流传着的有一道京中传出的密旨,策划它的是当年封家的人,只是你绝没有想到,那接密旨的人是我。不是斩经堂,而是我。”他的声音忽然扬了起来:“旨意就是,皇上叫我暗地里除你!”
  这一句话像是重重一击,击在灾星九动那三人的心上。宁默石一向不用真的出手,他的话就是他的武器。
  ——鬼楚逃。斩月轮落下,灾星九动中其余两人死。在开王爷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宁默石忽很低柔地问:“你还记不记得这把刀子?”
  “你什么都算计定了?”阿榴的脸上有着一丝苦笑。她把头发盘在了脑袋后面。结婚以后,她头一次把自己的头发像个平常女人一样盘起。
  她已不惧于在默石眼前露出自己的瘤子。她接下来的声音却比黄连还苦:“原来,我只是不知觉中可以让你用来和匪精传递讯息的一个女子。”一扬头,“可我一直还以为,我真真正正的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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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流下来:“哪怕夜诱,哪怕艳遇,我还一直以为,我就是你的妻子。”
  庶士园内,已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切都平定了,开封府内一切平定。开王爷传出的死讯是暴毙。他的幼子接替了王位,可他所有的一切势力都要依靠宁默石。
  这传嗣之举是皇上那里下的密旨。有他撑腰,当然开封城里的一切都不言而喻可以摆平的。
  阿榴只有苦笑,只有佩服默石那深藏的心计。而那小王爷,就正是西林春的儿子。
  ——一切原来还是为了她,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啊!宁默石没有说什么话,他的脸色很疲倦很疲倦,他的整个人看着都那么疲倦。他忽把手轻轻搭在了阿榴肩上。
  阿榴心中一跳,可只是槁木死灰似的跳了。她想躲开,可习惯了,终究没动,终究还是习惯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么委屈自己。
  宁默石忽然开口:“阿榴,你可不可以帮我洗个澡?”
  阿榴不由一愣——什么,洗个澡?他这时居然说什么洗澡!
  可,他的举动一向都有深意。阿榴默然半晌,轻轻地点头。她还是不忍违拗他的意思。
  一个大大的木桶,香柏木的,木纹里散发出一股死了的香意。
  水很暖,腾腾地冒着水汽。阿榴把自己的袖子挽起。她的左手拿着皂角,这情形她早已无数次幻想过了的,里面倒没有什么声色的意思,只是这情景,会让她觉得,自己真像是默石的妻子。
  她毕竟只想做、他的妻子。
  ——默石真的很能干。只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马上感觉到自己是他的妻子。哪怕,西林春……还无比真实地在那里。
  她眼角的余光在看着宁默石。宁默石站在木桶的热汽外脱衣。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阿榴面前脱衣。他脱下了苍白色的外衣,内衣也是苍白的,然后是小衣,然后露出他苍白的、极为匀称的、却已不再少年的身体。
  阿榴的目光拂开水汽向那身体望去,这还是她作为一个妻子第一次看到她自己男人的身体。
  ——默石长得可真匀称。这样的身体,如果想拥有,当真自己是痴心妄想吧?他确实该配的是西林春那样的美女。
  她的眼光有些涩涩地向他身上看去,看着看着,只觉酸涩,眼中从未有过的涩。可然后,她不安起来,她这时才发现:他一切如常,只是腿间有一条细细的痕迹——这么完美的身体下,有某一处竟有一道刀痕的。
  那是,……至阳穴!阿榴眼中的泪忽簌簌而下。她是七巧门的高手,七巧门一向精于暗算之术,知道怎么样表面上全无伤损却可以去除一个人某一方面的能力。
  怎么会这样?她没想到会这样,她不要这样!哪怕默石再对自己怎么全是欺骗,哪怕他对自己再怎么全无情分,哪怕他真的暗恋的是那个叫西林春的女人,哪怕他真的是一再地毫无情面地利用自己,她也不要他这样!不要他悲惨成这样!
  宁默石却已轻轻地跨进了木桶,坐了下去。水淹没了他的身体。他的脖颈挺直在木桶边际,似乎在支撑着他的骄傲。他苍白的皮肤很细致。这一刻,他终于看着重新又像个孩子。
  他的身上并不脏,一点儿也不脏。他的口里却轻叹道:“我要好好洗洗,我身上,太多灰泥了。”
  阿榴的手拿着皂角在他的肩上蹭过,眼泪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宁默石的肩上。
  她想问、她想找出那些害了默石的人、她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可她不敢问,生怕这一问,就打破了宁默石所有脆弱的自尊。宁默石忽然伸出了一只手,露出水面,在水面上细细把玩着一把银色的锋利的刀子……正是他杀了开王爷的那柄刀子。
  他忽很坚强地道:“就是这把刀子。”
  “正是它,开王爷曾用它,把我生命的内容都摘了去。”
  ……那一日账房的事后,开王爷所惩罚的人不止西林春一个人而已。他对宁默石的惩罚更加严厉。
  而且是在那场惩罚后,他才会那么信任他的……
  阿榴咬着嘴唇,几乎忍不住要痛哭出来——开王爷,原来是开王爷。默石要报复的不是自己,而是开王爷!
  她要咬住的还有她的哭声。她忽然明白了默石为什么能如此获得开王爷的信任,出入内宅,全无避忌。为什么他看开王妃的眼神会那么怪……
  宁默石很安静,一两句地对她说着。他只需要一两句。可阿榴却情愿他永远不要再跟自己解释。一切,都只是一两句。


  然后,宁默石道:“阿榴,这些年,我真的好累好累。”阿榴哭都哭不出来了。他虽只是一句,却已说尽了他所有的故事。她的手温柔地在他肩上默默地搓洗。宁默石闭上眼,水汽渐渐淡了下去,只听宁默石微弱地说:“好凉,不够热、总是不够热呀。”
  阿榴忙提起大水壶来续热水。水汽重新腾起,遮住了她和宁默石宁静的面孔,遮住了一切,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宁默石静静地躺在木桶里,想起他的十七岁……那个西林春悄悄来到他账房的那香艳的一夜,那个他在漫天风露中傻站的一夜,那个他极力躲避的一夜……
  那一夜后,那个严厉的惩罚是什么?那老得不能再老的王府太医皱巴巴、脏污污的脸……还有,那一把刀子如何摘取了他所有快乐的理由……他的生命从此不再充实……那样尖锐的一种锋利……
  尾声:
  宁默石是突然消失的。开封府里,现在最有权势的是一个女人。
  ——那是阿榴。
  宁默石把他在白道上的所有势力都交到了那个女人手里。
  那女人虽独居庶士园,但、她现在可坐的是开封府六扇门的头把交椅。
  “女捕王”阿榴,现在江湖中的人都这么尊称她了。白道上的镖局武院每月都会送来为数不菲的红利,她甚或还可以干涉开王府里小王爷的养育。她接手了宁默石所有的权力。
  他不只留了一个空名分给自己,他还留给了她一个男人,一个精猛的、在黑道里真正呼风唤雨的男人,他说:“匪精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看着她的眼:“不要因为我而怀愧,做你自己想做的。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是我好多事对不起你。”
  ——那个绽放人间所有生命力的夏又来了,庶士园里的草木欣荣,阿榴坐在园中笑了出来:不错,她是“锥心女”,他是“匪精”,无论怎么说,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吧?
  可……一袭苍白衣衫的幻影从眼角掠过,似已把她生命中所有对美好的期望卷裹而去。
  她面上恬淡地笑着。笑里,全是一种睥睨的风情与在这无聊的生中最无奈、最无从选择后寻找到的惨恶的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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