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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是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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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是谁》第二十六章(2)

于家驹心里一痛,故意装糊涂:“哦?说得容易,就我这条件,除了知根知底的人,谁还能要啊?”
赵灵热切地望着他,娇滴滴地说:“别骗人了,你有那么自卑吗?最起码在我心目中是标准的男子汉!你知道吗?金星已经答应我了,过两天就和我去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
于家驹一动不动地盯了她好一阵子,突然爆发了:“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肤浅的女孩子。可是杨小姐,赶快收敛一下你的报复心理吧!你想过没有?你已经在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了。你报复的不光是大杨阳,还有你自己内心真正爱的人!”
赵灵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蒙了,傻傻地瞪着眼不知说什么。于家驹余怒未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借条,摔到赵灵面前:“请你睁大眼好好看看吧!这是金星借我的五万元,既然你们要分手了,那就债务平摊,你先还我一半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赵灵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张借条。
“什么意思?你这样的人当然不能理解!”于家驹激愤得不能控制自己,“好吧,那我再告诉你,金星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母亲去世了,需要五万元丧葬费。为了你,他宁可开口向我这个老同学借,也不肯动温泉花园那套房子的一砖一瓦!”
这消息又一次使赵灵的内心深深震撼,她喃喃地说:“这是真的?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于家驹沉痛地继续说下去:“一个人到了要讨吃要饭的地步,却从来没有动摇过自己对爱的承诺,为什么?因为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你到底爱不爱他?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糊涂了,那我建议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问自己一百遍。”
于家驹说完,愤愤然地扔下赵灵独自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走啊。你不是让我送你回家吗?”
赵灵连忙乖乖地跟在他后面。
赵灵的心灵经历了一场震撼,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选择了和金星离婚,这也许是性格使然吧。她害怕自己会改变主意,当天晚上就约好了金星,两人第二天上午就在区民政局大门外碰头办离婚手续。
或许是天意,民政局门口竟然有一张公告,上面写着:上午学习,下午上班。面对这个告示,赵灵心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气愤。两人正在迟疑间,王好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拉住金星说:“金兄,好久不见,走,我带你到我那儿去坐坐,怎么样?”
金星不知所措地看看赵灵。王好又一把将赵灵也拉过来:“你也去。我办了家婚姻咨询公司,反正上午你们俩不就安排办这事吗?一起到我那里咨询咨询,都是老朋友了,我保证免费!”
赵灵的情绪为之一振,想不到王好越来越时髦了啊。她听说好像上海那边开有一家,挺有新闻效应的。出于职业习惯,她想得到些新信息,同时也不排除给这位独出心裁的王经理出点难题的想法,于是跟着金星去了王好的公司。
所谓婚姻问题咨询公司还在新新婚姻介绍所的原地址,只不过是换了块牌子。然而,当他们在办公室坐定以后,王好的一番宏论却令人刮目相看了。
“现在我来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和服务宗旨。你们肯定知道,早在半个世纪前,中国就已经有这种关于婚姻的中介机构,只是不这样称呼罢了。而我们的婚姻咨询公司,许多人喜欢直截了当地称它为‘离婚公司’,我想,也不无道理。和婚姻介绍所的工作性质相同,都是一条龙服务。总之,一个叫你结婚结得高兴、舒服,一个叫你离婚离得痛快、利索……”
赵灵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疑问:中国有句古训:“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家亲”。你王好怎么理解这种根深蒂固的婚姻理念与贵公司的发展前景呢?
王好仿佛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她心中所想,笑笑说:“下棋的人都知道,走一步要看三步。我们公司的前景之所以看好,那是因为我们前两步棋都落实在人性化的服务上。离婚公司以人为本,让想离婚的人有一个尽情诉说的地方。公司的心理专家和律师专门为当事人提供各阶段的服务,先是让当事人尽情地诉说,再为其婚姻状况作评估,最后决定是劝离还是劝和。为此,我们公司除了一般的业务室以外,还特别开辟了一间装饰得很温馨的‘情感按摩室’,我们会请专家们对当事人进行特别‘会诊’。你们二位是老朋友,是否先免费享受一下我们的优质服务?当然,还得留下宝贵意见。”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六章(3)

赵灵被他逗得暂时少了许多郁闷,探询地看着金星,调侃道:“为了给王兄留点宝贵意见,咱们让他心理按摩一次吧。”
金星好像巴不得如此,马上就答应了。
王好把他们请到了公司的情感按摩室。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暖调子的屋子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王好让他们坐在中间的双人沙发上,自己在对面坐下,煞有介事地整整衣服,开口了:“二位,我对你们的感情史是十分了解的,可能你们因为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回忆,那么,现在让我先帮你们回忆一下……”
赵灵觉得他的样子很滑稽,忍不住打断了:“不劳王大经理好言相劝,其实我现在仍然觉得大星是个好男人,只是……”
金星也连忙附和:“不论将来怎样,我都觉得小杨阳是个好姑娘。”
王好不失时机地抓住这个话题,问:“既然觉得对方好,还离婚干什么?”
赵灵说:“是……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断了。”
王好脑袋一歪,很绅士地追问:“是断了吗?可我听说,这几个月的手机费都是你帮助金星交的?”
赵灵支吾着回答:“这有啥奇怪的。我的户口不在北京,用的是大星的名字买的手机,而且去年一年几乎都是他为我交的。现在我替他交,区区几百块钱的手机费,也能算在情感、缘分里吗?可笑。”
王好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不可笑。你知道金星这几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吗?”
赵灵不由得看了金星一眼,心想:这种让人心酸的事情不会是你告诉他的吧?王好见她没有回答,乘胜追击,像个法官一样居高临下地说:“既然你们是通过热恋走到一起的,而且正式结了婚……”
赵灵立刻纠正他说:“不对。我们虽然领了结婚证,但顶多只能算试婚,谈不上结婚。”
王好脑子也转得很快,马上给自己圆场:“有句广告词说得好:‘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的脚知道’。你的感觉呢?”
赵灵被将了一军,有些不好回答了。她偷偷瞥了金星一眼,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咬咬牙说:“我的感觉,鞋很硌!”
王好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向金星:“金先生的感觉呢?”
金星苦笑着摇摇头。
王好也学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恕我愚钝,还看不出金先生的态度。不过,既然你们二位肯到我这间情感按摩室来,那就是对我王好的信赖。这样吧,你们已经经历了试结婚,我建议你们不妨再经历一次试离婚,好不好?”
赵灵和金星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子,异口同声地问:“试离婚?”
王好一下子来了精神,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对,这是本公司独家开发的新项目。你们之间的审美是不是真的疲劳了,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我建议你们一起出去到你们热恋的地方故地重游一下,就把你们自己当做是一对感情破裂、刚刚离了婚的夫妻。记住,是离婚!你们去体验一下在生活、情感上彻底摆脱对方约束力后的感觉。说白了,谁也不挂念谁,谁也不愿意帮谁。我看,一星期时间就够了,一星期以后再回来办离婚手续也不迟。这样离起来才心安理得,怎么样?”
金星迟疑地点了点头,赵灵则欣喜地叫起来:“这倒新鲜,我同意。可我的那一摊工作怎么办?”
王好诡秘地一笑,说:“你放心走吧,于家驹已经准假了!”
赵灵这才恍然,原来于家驹在后台导演着这场悲喜剧呢。于是,她也趁机托王好捎话给于家驹,希望编辑部能留下李楠帮她组稿排版。
在赵灵的坚持下,金星将温泉花园的房子卖了60万,拿出其中的10万元作为游资,一起去他们俩都很喜欢的厦门鼓浪屿旧地重游。剩余的50万金星要留给赵灵,被坚决拒绝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踏上了这趟具有特殊意义的旅程。刚上火车,他们就像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虽然是挨着的一上一下两个铺位,却谁也不理睬谁。甚至当赵灵背一个旅行包,手中还提着一个提包,累得呼哧呼哧大喘气时,金星也没有搭把手。赵灵气恼地望着他,他却用眼神告诉她: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关系。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六章(4)

赵灵无奈,只好在金星的漠然注视下自己吃力地把行李提到架上。更让赵灵伤心的事情还在后面。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习惯地把上铺留给了金星。不料金星一看,马上就提出了疑问,问为什么要给他上铺。赵灵说因为他是男的,爬上爬下方便一些。这话并没有“镇”住对方,金星说已经不是夫妻了,不存在谁让谁的问题,还逼着她用扔硬币的方法决定谁在上铺。赵灵赌气按他的方法做了,结果得到个上铺,只好在上面闷了一个晚上。
到了厦门,他们依旧住进了白鹭别墅。由于坚守着对王好的承诺,他们选择了各自睡一张单人床,并遵守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原则,把一张床单挂在两张床中间做屏障。这还不说,就餐的时候,赵灵出于矫枉过正的心态,故意点了一支烤羊腿,惹得金星一阵恶心,捂着嘴跑出餐厅,扶着一棵不大的树拼命地呕吐。
赵灵白天不断地搞着恶作剧,到了夜里,当她单独躺在床上时,才开始反省自己了。隔着一条床单的那个让她折磨的男人比过去更加强烈地诱惑着她,使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如果说白天在疯疯颠颠的放纵中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此时却深深感觉到被“解放”后的空虚和孤单。时间过得真快,他们来到厦门都快一个星期了,虽然大部分时间吃、住、玩都在一个地方,但因为是体验离婚,都已经是独立的人。自己花自己的钱,自己选自己喜欢吃的,玩自己喜欢玩的。到了晚上,各自睡到自己的床上,努力不去顾及对方的感受。
明天就要启程回北京了,这天夜里,赵灵的心突然被莫名的不安和恐惧占据。在令人窒息的夜色中,她听到金星轻轻的声音:“小杨阳,你还没睡着吗?”
赵灵“嗯”了一声,不禁觉得鼻子酸酸的:这不明知故问吗?她颤着声音回答:“我,我有点怕……”
沉默了一会儿,金星小心翼翼地问:“杨,要分手了,不想谈谈感想吗?”
赵灵故做矜持地笑笑:“感想?是啊,七天的故地重游结束,马上要踏上归途了,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即将迎来永远的分离,意味着永远的自由和解脱,也意味着这次的试离婚成功结束。”
“你真这样想?”
“我……”赵灵倔强地回答,“当然……我当然只能这样想。”
然而,他们的心理防线还是在回来的列车上被打破了。又是那样的旅途,又是那样的夜晚,又是那样的上下铺。天黑以后,人们纷纷躺到自己的铺位上,整个车厢只剩下他们俩悄然无声地坐在过道的椅子上。
赵灵看了看发呆的金星,自觉地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那枚带红点的硬币,举起来向他示意了一下,又将它平放在手心,搓了搓,扬手就要抛起来。
金星突然站起身,一声不响地登上铺梯朝上面爬去。赵灵一怔,跑过去刚要阻止他,蓦地看见他穿的袜子居然有一只的后脚跟破了个圆圆的洞。她的泪水顿时涌出了眼眶,扑上去一把抱住那只脚,百感交集地抽泣了:“金星……”
金星顿了一下,回身就从梯子上跳了下来,顾不得穿上鞋,紧紧地将赵灵拥在怀里:“杨,我的试验失败了!”
赵灵也抱紧他,把咸涩的泪水涂抹在他的脸上:“我也是!”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惹得周围铺位上的人纷纷探头看热闹,嘴里发出不可思议的啧啧声。
母亲节那天,李楠下班后特意到花卉市场买了一束康乃馨,兴冲冲地捧着回到了温泉花园自己租的房子。走到大门口,正在值班的顾牛牛照例朝她敬了个礼,眼睛却盯着她手里的那束花,问:“是给你妈妈买的吧?”
李楠有些意外:“你也知道今天是母亲节啊?”
顾牛牛憨憨地一笑:“是。现在大城市人过的节日,俺们乡下人也一样能过。母亲节,挺好的。谁忘了他是怎么生出来的,那他就不是人。看见花,俺就能想起俺娘,她现在瘫痪在床上,身边除了俺老爸,没有别人陪她了……杨记者,俺没有时间出去买,你能匀给俺一枝花吗?”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六章(5)

李楠被他的真诚感动,立刻爽快地回答:“当然可以,你想要多少由你挑。”顾牛牛忙说他只要一枝粉红色的。李楠便为他抽出一枝开得正盛的粉红色康乃馨,谁知顾牛牛递给她一元钱。李楠慌忙推辞,顾牛牛却无论如何也要把钱塞给她,还说出自己的一种想法:“俺拿钱买,说明俺也挣钱了,这是俺对俺妈的一种心意。”
李楠想想也对,感慨地收下了。回到家里,李楠一进门就把花献给了母亲,还甜甜地说了句祝福的话:“妈妈,母亲节快乐!”
张慧英又惊又喜,泪水马上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难得你有一颗孝顺的心。妈还得给你祝福呢,别忘了,今天恰好也是你的生日啊。”
李楠搂住妈妈,为她擦着泪,感慨地说:“是啊,女儿的生日就是母亲的蒙难日。”
张慧英把她拉到沙发上,好像怕失去一样紧紧攥着她的手,说:“真巧了,咱们母女俩正蒙难呢。”
李楠一时找不到安慰她的话了。张慧英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面挥了挥手,不一会儿,楼下响起了汽车喇叭声,而且响个不停,好像在催促什么。
李楠好奇地从窗户探出头向那里看去,只见楼下停着那辆熟悉的白色宝马车,刘玉强就站在车旁边。
李楠忽然明白了,回身朝着张慧英抱怨道:“妈,你怎么又把他叫来了!”
张慧英赔着笑脸说:“孩子,别忘了咱们正在蒙难日,正吃官司呢。他爸爸不是副区长吗?你求求他,帮咱们娘儿俩一回吧!”
李楠小脸耷拉得老长:“区长和法律是两码事!”
张慧英劝说:“是人家小刘来电话要约你出去。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你这老同学对你这么实心实意,你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吧?”
外面的喇叭声还在响着,李楠担心惊动了左邻右舍影响不好,只好背起坤包下了楼。刚刚走到车前,手机短信铃响来。她拿起一看,是于家驹发来的,说今天是特殊的日子,约她去月岛酒吧。
李楠觉得这是摆脱刘玉强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于是,就故意把手机拿到他眼前,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跟你去,你看,已经有约会了。”
刘玉强看了一眼,顿时火冒三丈:“不就是那个穷酸记者吗?打个电话,回了他不就得了!”
李楠断然拒绝,说了声“再见”,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走了。刘玉强气得直喘粗气,一咬牙,发动汽车悄悄跟在了后面。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了月岛酒吧,于家驹已经在一个情人包间里等候李楠,眼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盘造型优美的生日蛋糕。
刘玉强无法靠近,只好找了一个能够看到那里的座位,要了一瓶干红,边喝边注意着那里。
酒吧里响着悠扬、深情的音乐。刘玉强却被搅得心烦意乱,一杯一杯地饮着红酒,他醉眼地望着李楠和于家驹亲密的样子,忌恨的表情越来越强烈。
直到快十点了,刘玉强才等到李楠起身告别。不知为什么,好像是于家驹要送她,被她拒绝了,她独自匆匆出了酒吧,留下于家驹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刘玉强突然振奋起来,追出门去一看,李楠还没有打到车,便把宝马车开到她身边停下,不由分说地将她拽上了车。李楠吃了一惊,定睛一看是他,也没有过多地反抗,坐在副驾驶座上,问:“你喝酒了吧?”
刘玉强睁了睁的眼睛,迅速提了车速:“放心吧,有你在车上,我的技术好着呢!”
话音刚落,只见前面闪过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李楠吓得尖叫一声:“小心!”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七章(1)

幸好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反应机敏,从宝马车的大灯前飞快地冲过去了。李楠吓出了一身冷汗,刘玉强却借着酒劲哈哈大笑:“放心吧,求生是人的本能,没有几个愿意冤死在四个轮子下面。”
李楠突然觉得真是跟他无话可说了。汽车刚出了城,天空就下起了雨,快到温泉花园大门口时,雨已经很大,密集地敲打着车窗的玻璃,飞速摆动的雨刷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李楠感到刘玉强把车开得摇摇晃晃,就不安地让他停住了。刘玉强努力睁大眼看看前方,含糊不清地抱怨:“急什么?好像……好像还没到呢!”
李楠也不多说,猛地打开车门跳出去,冲进了雨雾中。
刘玉强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竭力想理理头绪,好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大门口正在站岗的又是姜大元和顾牛牛。顾牛牛趁着没有车回来,端着插花的水杯在外面接雨水。姜大元却看见了不远处的汽车灯光,便提醒他:“牛牛,注意点,有汽车回来了。”
顾牛牛答应着,固执地不肯回去,让那枝献给妈妈的鲜花尽情地享受着雨水的滋润。当他用手抹去顺着面颊滑下的雨水时,一身白色套裙的李楠向大门走来。蓦地,他看见后面那两道刺眼的光柱突然晃动了,随着马达的轰鸣,加速朝李楠的身后追上来。
顾牛牛觉得有些不对劲,伸出手挥了挥,提醒李楠注意。李楠恰好过马路,再加上雨大,根本没有看到,踩着浅浅的积水要拐到路左侧的小门。而那辆宝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直直地沿着道路的中间冲过来,眼看着离浑然不觉的她越来越近。
顾牛牛没有多想,喊了一声:“小心!”便一个箭步冲出去,猛地将李楠推到了路边。几乎是同时,随着一阵尖利的刹车声,顾牛牛被宝马车撞起一米多高,又狠狠地摔下来,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头上淌出,又和雨水融为一体……
被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的姜大元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慌忙打开对讲机,可着嗓子喊起来:“快,北门出事了!”
他边喊边冲过去抱起顾牛牛,哭着喊着:“牛牛!牛牛,你是条汉子,你给我挺住啊……”
此时,刘玉强也吓傻了。他本来是想加速超过要进大门的李楠,再强行把她拉上车送到楼下以表示自己的感情,谁知酒后昏了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穿越马路,天黑路滑,他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得姜大元抱着被撞的人大声喊叫着,他揉了揉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离这里。他没有再多想,慌乱地打着火,挂了倒挡。姜大元一抬头看见了,怒吼着冲过来:“你给我站住!”
刘玉强哪里肯听?继续倒着车。姜大元急了,放下顾牛牛,抄起路边一块大石头,追过去,猛地砸在汽车的玻璃上。只听“咣”的一声,玻璃被砸花了。
刘玉强赶紧打方向盘,挂上前进挡,试图猛地冲过去,却被姜大元拽住了一侧的车门。就在这时,一群保安朝着大门跑来,看见宝马和挂在车外面的姜大元,也不打听详情,“呼啦”一下将宝马车围住,七手八脚地将刘玉强拖出车一顿狠揍。不管刘玉强怎样抱着头嗷嗷叫着求饶,愤怒的拳头依旧雨点般砸在他头上。
接下来的第二天成了李楠一生中最忙碌也是最艰难的一天。她先是被叫到交通大队办公室录了证词,然后硬着头皮去看望顾羊羊,被一顿臭骂赶了出来。这口气还没有喘过来,母亲又吓得犯了心脏病,送到医院打了好几个小时吊针。刚刚把母亲安顿好,于家驹找上门来,让她把昨天夜里的事情好好写一篇歌颂农民工的报道。
李楠痛快地答应了,饱含着热情熬了一夜,写出了一篇关于“外来打工仔车轮下救出城市女孩”的报道。在于家驹的彻夜策划下,这篇报道天亮后就见了报,报纸还特意登载了顾牛牛憨憨的大照片。
顾牛牛的事迹很快就在市民中传开,不少人给报社和市“文明办”打去电话,要求表彰他见义勇为的行为。孔祥龙作为三里巷派出所的所长,又和顾牛牛有过接触,当然巴不得在辖区内树立这样一个典型,便乘着这个东风让片警们配合热衷于此事的几家报社记者搜寻他的材料。谁知师出不利,马上就查出顾牛牛和顾羊羊登记的身份证都是假的。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七章(2)

这可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大多数报社以顾牛牛属于盲流、不符合宣传条件为由打了退堂鼓,只有《生活参考报》还坚持着继续宣传。
孔祥龙听说后,拍着桌子大骂那些记者:“岂有此理!难道没有身份证就不能当见义勇为的英雄了吗?怪不得人家叫他们‘狗仔队’,正事不干,就知道搜罗那些明星们的小道消息。”
小张在一旁劝他:“孔所,人家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宣传总得有个准确性啊,可他属于哪个单位、哪个街道管?该由哪儿上报他的事迹?这些都是操作起来肯定会遇到的实际困难。”
孔祥龙想想也是,可心里憋着的火气总想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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