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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令-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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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女子跟着出去,关上了门,又回身进来,走近榻前,伸手替凌君毅解去缚在眼前的黑中,然後拉过一条薄被,轻轻替凌君毅盖在身上。只要看她的动作,定然是受过训练,善伺人意的俏丫头不知他们费了如许周折,把祝文华等人弄来此地,究竟有何目的凌君毅心中想着,却不敢睁开眼来,因为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娇脆女子的呼吸声音,她就站在锦榻前面,也许她正在打量着自己,不,她打量的是龙眠山庄庄主潜龙祝文华。
凌君毅仰卧在锦榻上,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因为眼珠动转动了,就表示这人快要醒了。此时他能感觉到的只是这张锦榻很柔软,很舒服,榻上的被褥都是绫罗的,使人觉得光滑轻暖。娇脆女子只站在榻前打量了几眼,就悄然退去。凌君毅一直等她走出房门,听到轻微的放下门帘声,他依然没有睁开眼来。这是临行时,师父一再交待他的话:「徒儿,以你自下的身手,江湖上已经没有不可以去的地方。只是行走江湖,武功只有三分可靠,还有七分,全靠机智。为师有一句话,你必须常记在心,那就是「胆愈大方心愈细」,不论遇上何事,都得谨慎行事。」凌君毅没有江湖经验,但他胆够大,心也够细。
这时,娇脆女子纵然出去了,他依然闭目躺卧如故,动也没动这不是他故意装作。而是在默运玄功,凝神谛声,要是这间房中仍然有人的话。一定会有呼吸。过样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凌君毅已可相信屋中确实没有第二个人,这才缓缓睁开眼来,他虽然睁的只是一条眼缝,但已可看得相当清晰!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卧室,不但宽敞,而且美观,在柔和的灯光之下,室内每一件陈设,无不精致绝伦、放的位置,也无不恰到好处,使人觉得华而不俗!凌君毅只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心中盘算着如何应付未来的局面,那似乎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时间又过了将近个把更次,房门口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凌君毅知道时间已到了,他躺在榻上,长长吁了口气,就沉声道:「什麽人?是桂花麽?老夫没有呼唤,你来作甚?」随着话声,倏地睁开眼来,这一睁眼,他突然翻身坐起,目光转动之际,他给怔住了!这是故意装作、他两道眼神,紧紧盯在掀帘而入的青衣女子身上,一眨不眨,过了半晌,才惊异地道:「你是什麽人?这……这是什麽地主?……老夫怎会躺在这里的?」一口气,问出了三句,正显示他心头有着无比的惊讶!
那青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有着颀长而苗条的身材,和一张甜美而抚媚的脸孔。欢胸耸得很高,胸口接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和一个金锁,左右两边,垂着两条又粗又黑的发辫。她生得自然很美,但除了美之外,她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魅力,可以使大多数男人看了她,就会动心。她此刻一手托着一个白玉盘,一手掀着门帘,刚跨进房门,就遇上凌君毅一连串的问话。她脚下一停,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瞟着凌君毅,嫣然一笑。这一笑,红菱轻绽,露出了那白玉般的贝齿,笑得好不妩媚!只听她带着三分娇羞,七分甜美的声音说道:「祝庄主醒过来了,小婢迎春,就是派在这里伺候祝庄主的。」三句话,她只回答了一句,她叫迎春,是派来伺侯他的。
凌君毅已经跨下锦榻,脚下踏到又厚又软的紫红地毡,他依然望着叫迎春的青衣使女,问道:「姑娘快告诉老夫,这是什麽地方?老夫怎会到这里来的?」迎春瞧到凌君毅那双亮得发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盯在自己脸上直瞧,竟是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俏生生走到榻前,把白玉盘中一只细磁瓷碗,放到紫榴茶几之上,说道:「这是小婢特地给祝庄主炖的参汤。」凌君毅一手捻着黑须,徐徐说道:「姑娘还没有答老夫所问。」迎春低着头道,「我们这里是绝尘山庄,祝庄主是我家庄主慕名敦请来的贵宾。」她是派来伺候贵宾的,自然很会说话。
「绝尘山庄?」凌君毅心中暗暗思索:「江湖上似乎从来听说过绝尘山庄过名称?」他两道浓眉微微一摆,问道:「只不知你家庄主尊姓大名?」迎春微微抬脸,神色恭敬地道:「我家庄主姓戚,至於庄主的名讳,我们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明明她不肯说,却说得很婉转。
凌君毅听她这麽说,就不好再问,一手捻须,又道:「老夫想见见你们戚庄主。」迎春目光轻抬,辗然一笑道:「我家庄主好不容易把祝庄主请来,奉若上宾,自然要来拜会祝庄主的,只是……」她迟疑着没往下说。
凌君毅望着她,问道:「只是什麽?」迎春和他目光相对,又低下头去,低低说道:「只是,此刻已是二更天了,我家庄主已经睡了。」凌君毅代替祝文华前来,旨在侦查母亲的下落,自然不便硬来,闻言「哦」了一声,点头道:「很好,那麽老夫只有等到明天再不戚庄主见面了。」迎春道:「正是。」凌君毅忽然目**芒,注定迎春问道:「姑娘能否说说你们怎麽把老夫请来的?」迎春微微却步,柔声说道:「小婢只知我家庄主仰慕祝庄主英名,才把祝庄主敦请前来。至於如何把祝庄主请来的,小婢也不得而知。」凌君毅微微一笑,颔首道:「好吧,看来一切只有等明天见了贵庄主再说了。」迎春嫣然一笑道:「祝庄主果然是明白人。」她没待凌君毅开口,轻盈一笑,接着又道:「小婢是派在这里,侍候你祝庄主的,祝庄主若有什麽需要,只管吩咐小婢。「」凌君毅道:「好吧,如今没有什麽需要,既然已是深夜,姑娘请吧。」迎春星眸一转,说道:「这碗参汤,是小婢特地替祝庄主炖的,快要凉了。」凌君毅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她在这碗参汤之中,做了什麽手脚?」迎春见他没有作声,抿抿嘴,轻笑遣:「祝庄主只管放心,小婢决不会在参汤里下毒的。」凌君毅大笑道:「姑娘可真善解人意,就算姑娘下了毒药,老夫也不在乎。」一手端起瓷碗,掀开碗盖,就闻到一股人参的清香,当下毫不犹豫,缓缓喝了下去。
迎春「咭」的笑道:「祝庄主真的不怕小婢下毒麽?」凌君毅望着她捻须微笑道:「老夫相信姑娘不是下毒的人。」他纵然扮作四十出头的祝文华,但是他眼中闪着的是青年人的光采,迎寿每次接触到他目光,都会莫名其妙地脸红,这时不由自主地双颊飞红,低着头走上一步,说道:「祝庄主可以安歇了,小婢替你宽衣。」凌君毅一天两晚没进饮食,腹中原已十分饥饿,但喝下这碗参汤之後,顿觉精神大振,连饥饿之感也消失了,显然这碗参汤,真的没有什麽。
他看到迎春脸上娇红末褪,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要来替自己宽衣解带,心中不由大窘,忙道:「不用了,姑娘自己去睡吧。」迎春忽然低声道:「祝庄主昨晚服下的迷药中,含有散功毒药,目前一身功力,十去其七,只保留下三成左右,小婢奉劝祝庄主,既来之,则安之。」凌君毅听得一怔,望着迎春说道:「姑娘好意,老夫感激之至。」迎春双颊又是一红,低低说道:「小婢看祝庄主是一位英雄人物。」凌君毅一面连忙点头道:「多谢姑娘。」迎春收起瓷碗,朝凌君毅福了福道:「小婢告退了。」说完,转身掀帘而去。
此时二更方过,原是夜行人活动最好的时间,但凌君毅知道,这座庄院之中,定然守备极严,自己好不容易混了进来,在没有见到他们戚庄主之前,实在不宜轻举妄动。因此,迎春退出房去之後,他也安详地回到榻上,一手熄去灯火,在榻上盘膝运功。
※※※※※※※※※※※※※※※※※※※※※※※※※※※※※※※※※※※※※※方如苹因自己假扮了桂花,离开书房,她知道舅母这时已经入睡,不用再去伺候,便急步回到桂花房中,掩上房门,她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舅父宣告失踪之後,龙眠山庄定然会乱成一片,自己今晚刚从凌大哥那里学会了易容术,此时正好改扮男装,悄悄离开龙眠山庄,暗中追踪贼人去。当下移了一把椅子,在临窗一张小桌边坐下,取过梳妆箱,打开镜盒,一面从怀中取出凌君毅分给她的易容药丸,正待把脸上易容药物洗去。突听窗下有人低声叫道:「如苹,快些开门。」方如苹听出是舅舅的声音,心头一怔,急忙收起易容药物,打开房门。祝文华很快闪了进来,一手掩上房门。方如苹迎着问道:「舅舅,你是怎麽来的?」祝文华微笑道:「舅舅是从地道里来的,桂花已经全招出来了。」方如苹道:「她怎麽说?他们准备把舅舅弄到哪里去呢?」她关心的只是凌君毅。
祝文华道:「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奉命督促殷夭禄,把老夫迷倒,另有接应的人。」末待方如苹再问,接道:「此刻为时紧迫,舅舅无暇和你多说,你速去书房,告诉殷天禄,书房中另有一间密室。舅舅的「绿云散」就藏在密室之中,你可领他到书架前面,假装找寻开启密室的机关,然後把他引人密室中去。」方如苹睁大双目,问道:「什麽叫「绿云散」?」祝文华道:「你不用多问,照我说的告诉殷天禄就好。」方如苹道:「我又不会开启密室的机关。」祝文华道:「傻孩子,你只要装个样子就好,舅舅会在里面开启的。」接着催道:「好了,你快去吧。」随手开了房门,一下闪了出去。
方如苹不敢怠慢,一口吹熄灯火,轻决地朝前院奔来,刚转出长廊,就看到殷天禄手中拿着一颗「珍珠令」,急匆匆迎面而来。当他一眼瞧到桂花,急忙挥挥手,低声道:「在下已经将事办妥了,你快回房去,这里没有姑娘的事了。」方如苹压低声音道:「慢点。」殷天禄听得一怔,忙道,「姑娘还有什麽事?」方如苹目光转动,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你随我到书房里去再说。」她已知桂花的身份,比殷天禄要高,因此口气极冷。殷天禄慌忙应了声「是」,没再多说,转身走在前面,两人脚下极快,转眼便已进入书房。方如苹举目一瞧,南首窗户,都已关好,而且还放下了窗帘,看来殷天禄是准备拿着「珍珠令」向上房报讯去的。他这番布置,传人江湖,舅舅不就成了门不开,窗不启,神秘失踪了?由此看来,四川唐门,岭南温家的老当家,神秘失踪,说不定都有内奸,甚至连少林寺也不例外。
她正在打量之际,殷天禄凑上一步,低声说道:「姑娘有什麽事,现在可以说了。」方如苹怕他听出自己口音,依然压低声音说道:「方才我忘了告诉殷总管,舅……」她差点叫出「舅舅」来,但说了一个「舅」就急忙刹佳,口气一顿,接下去道:「就……是……」她急中生智,声音说得更低:「就是庄主书房里还有一间密室,「绿云散」就藏在密室之中。」「书房中密室?在下怎会一点也不知道?」殷天禄眼中神采连闪,急急问道:「姑娘,你可知暗门在哪里吗?」方如苹道:「我只看过一次,那是……」她假作思索之状,转身一阵摸索。
殷天禄讨好地道:「属下身随祝庄主十余年,还不及姑娘才来三年,就有如此收获……」方如苹冷冷哼了一声,就在此时,但听一阵轻震,两排书厨缓缓朝两边移开,露出一道暗门。方如苹故作喜容,兴奋地道:「果然给我找到了。」突听舅舅的声音,以「传音入密」在耳听响起:「如苹,你要让殷天禄走在前面,记住,至少要和他保持五尺距离,不可太近。」方如苹知道舅舅精於土木消息之学,上次密室开启之时,自己一高兴,正要冲进去,就被他出声喝住,看来这密室之中,定然有着极厉害的埋伏,心念一动,就低声说道:「现在可以进去了。」殷天禄从几上取过烛台,走到暗门口,便自停步,凝足自力,朝里望去,密室之中,一片黝黑,哪想看得到什麽?显然他也知道祝文华精擅机关消息,不敢贸然进去。方如苹看他踌躇不前,不觉冷笑道:「殷总管,咱们时间不多。」殷天禄连连陪笑道:「是,是,兄弟是要进去瞧瞧。」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朝里走去。方如苹和他保持了五尺来远,跟着走入密室。就在方如苹跨进密室之後,身後两扇门户,已经悄无声息地关了起来。
殷天禄究竟追随祝庄主达十几年之久,对机关消息,平日听得多了,自然也略通皮毛。此刻身後门户关将起来,虽说没发出什麽声音,但地底总有些轻微的震动。殷天禄反应极快,迅速转过身来,方才进来的门户,已经变成一道墙壁,哪里还有门户的痕迹?这一下,他一张紫脸,顿时变了颜色,一手拿着烛台,向方如苹问道:「是姑娘关上的麽?」方如苹惊诧地道:「没有呀!我跟着你身後进来,联手也没动过一动。」殷天禄耸然道:「不对,这道门户,既已开启,决不会自动关闭,看来这密室之中,另有操纵的人了。」方如苹心中暗暗骂道:「这人果然是个老奸巨滑。」一面故作害怕之状,说道:「这密室里会有谁呢?」殷天禄脸色凝重,两道炯炯目光,直注在左首那张雕花木榻,沉喝道:「你是什麽人,还不给我起来?」烛光照处,原来榻上当真直挺挺躺卧着一个人,身上覆着一条薄被,蒙住头脸,看不出是谁。这密室黝黑如漆,无端看到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委实有些恐怖。方如苹要是事先不知道躺着的是她舅舅,准会尖叫起来。那人拥被高卧,对殷天禄的喝声,恍如不闻。
殷天禄怒哼道:「阁下再不起来,殷某就要不客气了?」那人依然没有作声。殷天禄双目炯炯,右手五抬微屈,当胸待发,倏地直欺过去,一把掀起薄被。
这一刹那,殷天禄目光直视,身子陡然一震,整个人几乎僵住了!他左手还拿着烛台,方如苹虽没跟上去,但仍可看得清楚,榻上躺着的是一个女子,长发披散,一张鹅蛋脸,色呈青绿,定着双目,连眼睛都是绿的!绿色,本来是柔和鲜艳的颜色,并不可怕。但人的脸孔,可绿不得,这一绿,就简直比鬼还要难看。这女子正是桂花!一望而知她已经死了,是中了某种剧毒死的。方如苹从没见过这等恐怖的死状,她双脚发软,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赶忙移开双目,不敢再看。殷天禄为人何等机警?一眼看到榻上中毒而死的桂花发绿的屍体,立即意识到情形不对,霍地转身过来,目注方如苹,厉声道:「你是什麽人?」方如苹和他相距足有八尺来远,她早就听到舅舅「传音入密」要她站着不可再动,闻言不觉挺了挺胸,哼道:「你说呢?」殷天禄倒也不敢轻视於她,因为已经看出桂花身中之毒,正是龙眠山庄最厉害的「绿云散」,而且她既敢把自己诱入密室中来,必有对付自己策,因此他不敢逼得太近,只是凝立不动,色厉内茬,缓缓吸了口气,说道:「你不是桂花?」方如苹还末开口,突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介面道:「她本来就不是桂花。」殷天禄进来之时,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密室中除了榻上卧着的人,根本没有第四个人。如今已经知道躺卧的只是桂花屍体,那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但这说话的人,明明就在密室中,而且说这句话的口音,他听了十几年,耳熟能详,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这一瞬间,殷天禄几乎如遭雷硕,心头不觉大惊,急循声望去,果见左首一座书橱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来。这人背负两只手,脸上还含着笑容,只是双目之中,射出两道森寒的目光,不怒而威,却直向殷天禄射来!就凭这两道眼神,殷天禄已确定他是真正的潜龙祝文华,丝毫不假。他心念闪电一转,忖道:「难道那侯铁手接去的,不是庄主本人?」祝文华缓缓抬头说道:「殷天禄,你还有何说?」殷天禄脸如死灰,汗出如池躬身道:「庄主恕罪……」祝文华一手捻须,一手依然背在身後,冷冷说道:「你说,你勾结的那帮人主脑人物是谁?」殷天禄礼貌地道:「庄主明鉴,属下一时糊涂……」他用眼看了方如苹,又道:「这一切都是桂花出的主意,属下连对方来历,一无所知。」祝文华怒哼道:「你明知桂花是苹儿改扮的,还想抵赖麽?」殷天禄为人城府极深,他明明看到桂花中毒身死,躺在榻上他这麽说,就是想从祝文华口中,套出这假扮桂花的人是谁。他心中,原已怀疑可能是庄主的爱女雅琴姑娘,没想到会是表小姐如苹。当然,方如苹也好,她是庄主的甥女,只要能一举擒住方如苹,自己就可以死里逃生,他听了祝文华的话,不觉又朝方如苹了一眼。这一眼,他是暗中计算着三方面的距离,方如苹和自己相距约有八尺光景,而庄主站在左首书橱前面,跟自己和方如苹都相距在一丈二三尺左右。这是个好机会,除了冒险一试,否则以庄主的手段,自己只有一死!心念闪电一动,想到如何稳住庄主,自己才能向方如苹突起发难,当下故意装出一脸惶恐之色,连连拱手道:「庄主容禀……」突然一个急旋,身形横闪而出,朝方如苹飞扑过来。
这一下,他出其不意,身法奇快无比,祝文华固然来不及出手救援,就是方如苹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向自己扑来,而且一下就欺到面前,心头不由大吃一惊,口中尖叫一声,慌忙往後退出一步,但见殷天禄一只右手,已经朝自己肩头抓下。就在此时,突听祝文华哈哈一笑道:「苹儿不用慌张。」话声未落,但听接连响起几声「嗒」、「嗒」金铁交鸣!方如苹定了定神,举目看去,只见飞扑过来的殷天禄,手被铁环扣住,高高吊起,两脚足踝,也被地板上冒出来的两个铁环紧紧扣住。心中暗道:「难怪舅舅要自己站着,不可移动。」殷天禄双手双脚全被铁环扣住,一个人连半分也挣动不得,不觉长叹一声道:「属下心智不如庄主,难怪都落在庄主计算之中了。」祝文华大笑道:「你探套老夫口气,早就存下计算苹儿之心,老夫连这点心机都没有,龙眠山庄还能在江湖上立足麽?」话声微顿,接着说道:「不过今晚若不是苹儿赶回来报讯,老夫一样着了你们的道儿。」殷天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望望方如苹道:「表小姐怎会知道的?」方如苹得意地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到德丰裕门口五匹天青杭纺,就知道是你了。」殷天禄脸色连变,没有作声。
祝文华道:「殷天禄,你追随老夫已有十余年,平日尽忠职守,从无错失,怎会忽生异心,实在叫人寒心得很。」殷天禄低首不言。
祝文华脸色突然一沉,浓哼道:「别人也许不知老夫的手段,你随我甚久,应该清楚得很。」殷天禄脸色惨变,说道:「属下追随庄主十数年之久,承蒙庄主厚待,不但未能报答,反而为人所用,实是愧对庄主。一失足成千古恨,属下只有一死赎罪了。」祝文华道:「老夫念你相随多年,只要你将功赎罪。」殷天禄惨笑道:「迟了,庄主这话早一些说,也许还来得及,现在已经迟了。」祝文华目光直注殷天禄脸上,说道:「你说如何迟了?」殷天禄道:「属下已经吞下了毒药。」祝文华神色微黯,说道:「你既能为人所用,怎麽不能为我所用?」殷天禄道:「属下是一死谢罪。」祝文华突然问道:「咱们庄上还有几个奸细?」殷天禄张了张嘴,瞪大双目。
祝文华目光凝注,看他张口形态,似是说的「八」字,急忙又问道:「都是你引进来的人吗?」殷天禄不知有没有听清楚,一颗头好像点了一下,但却下垂了下来。
方如苹道:「舅舅,他死了麽?」祝文华缓步走了过去,伸手在殷天禄胸口按了一按,点头道:「死了。」举脚在地上轻轻一跺,但听「嗒」、「嗒」两声,扣在殷天禄手脚上的铁环,忽然放开,殷天禄一个身子「啪哒」一声,跌落地上。祝文华一言不发,跟着跨上一步,从身边取出一个绿玉小瓶,用指甲挑了少许粉末,弹在殷天禄口鼻之间。
方如苹问道:「舅舅,桂花也是服毒自裁的麽?」祝文华道:「她说她不是「珍珠令」的人,愿意说出经过,她是被一个叫侯铁手的人买来,命她传递消息的,要我饶她一命,自然不肯服毒自裁了。」方如苹道:「那是舅舅杀死她的了?」祝文华道:「不错,老夫看她举动,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话声未落,方如苹突然尖声道:「舅舅,他脸色也变绿了。」祝文华道:「孩子,不用怕,你快随我出去,先去改扮一下,咱们令晚就得追下去。」方如苹听得一喜,问道:「舅舅是说追踪凌大哥下去?」祝文华道:「不错,桂花和殷天禄都说不出「珍珠令」那帮人的首脑是谁,贼巢在何处,咱们只好暗中跟随凌老弟下去,到了地头,也好给他打个接应。」方如苹喜得跳了起来,道:「舅舅你真好。」说到这里,忽然柳眉一蹩,说道:「但他们掳去凌大哥,已经走了快有一个更次了,咱们到哪里追去?」祝文华微微一笑道:「舅舅早已派人用赘犬引路,暗暗尾随下去,而且要他们沿途留下标记,还怕找不到麽?」方如苹喜道:「原来舅舅早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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