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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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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再不说,那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三个指头拈着剑尖,又缓缓地朝黑玫瑰胸下点去。就在此时,突听右侧一棵大樟树後面,有人娇哼一声:「住手。」这声娇喝,声音又清又脆,一听就知道是个女子,而且还是年轻女子!灰脸人伸出去的剑柄,果然停住了,他那双死灰眼睛,转向朗喝声来处望去。
大樟树,足有数人合抱,覆盖如伞,这时从树後出现了两个苗条人影。前面一个约莫十八九岁,身空一件藕丝衫,玄色长裙,一张清丽绝俗的粉脸,在月光下,更显出她美得不带人间烟火气。稍後一个是青衣少女,额前覆着刘海,胸垂两条乌黑有光的长辫,看去是个使女,却也同样生得秀美伶俐。灰脸人看清来人只是两个小姑娘,不觉阴森一笑道:「看来你们是一夥的了,那就正好,自己送上门来,免得本座多费时间了。」藕丝衫姑娘柳眉一挑,叱道:「你胡说些什麽?我只是路过这里,看不惯你用恶毒的手法,对付一个已无抵抗能力的始娘。」灰脸人翻着死灰色的眼睛,阴恻恻地笑道:「就凭你们两个小丫头,看不惯又待怎样?大爷偏要你看。」手中倒持剑柄,随着话声,又缓缓朝黑玫瑰胸前点去。
青衣少女一手叉腰,怒叱道:「好个贼子,在我家小姐面前,你还敢撒野。」灰脸人道:「大爷有何不敢。」藕丝衫姑娘一双清澈如水的凤目中,隐含薄怒,清哼一声道:「你只要再碰她一下,我就废了你一条右臂……」灰脸人大笑道:「小丫头,大爷要是随便给人唬住,那也不叫天狗星了,你瞧着吧。」他点出的剑柄,去势极缓,这时已快要点上黑玫瑰胸上了。
藕丝衫姑娘纤手就在此时忽然抬起,叱道:「你真要我出手?」灰脸人右手剑柄,眼看就要点上,突然间,他感到不对,伸出去的一条右臂,竟然一阵麻木,再也递不出去。心头方自一惊,握着剑尖的五指一松,手中长剑「当啷」一声,跌落地上。黄蜡脸汉子同样吃了一惊,低声问道:「巡主,你怎麽了?」灰脸人骇然失色,低喝一声:「走。」一顿双脚,身形掠起,电射而去。黄蜡脸汉子一见巡主负伤而逃,哪里还敢停留,紧随着灰脸人身後,飞掠而去。眨眼工夫,两条人影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青衣少女哈的笑道:「没用的东西,一下就吓跑了。」藕丝衫姑娘正容道:「你别小看了他们,这两人身手极高,我只是趁他不备,才能得手,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我们只怕不是人家对手呢。」接着说道:「我们快过去瞧瞧,这位姑娘不知伤得重不重?」莲步轻移,走到黑玫瑰身边,俯身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伤在哪里。是不是被他们制住了穴道?」黑玫瑰委顿在地,睁着双目,有气无力地道:「多蒙小姐赐救,只是我……我不行了。」她眼睛眨动之际,忍不住滚落两颗晶莹泪珠。
藕丝衫姑娘轻轻唉了一声,道:「你究竟伤在哪里,快告诉我。」黑玫瑰微微摇头道:「小姐不可动我,我是中了那厮的歹毒暗器……」藕丝衫姑娘道:「你中了毒药暗器,不要紧,我身边带有解毒灵丹,也许可以解你身中之毒。」黑玫瑰凄然道:「没用,我中的毒药暗器,毒性剧烈无比,天下无药可解,我没有毒发身死,只是天狗星为了逼问口供,截住我身上六处经脉,剧毒被暂时闭住了而已……」说到这里,她望望藕丝衫姑娘,说道:「小姐仗义相救,我有一件事奉托,不知小姐能否赐助?」藕丝衫姑娘问道:「你有什麽事,只管说出来,只要我办得到,自当尽力。」黑玫瑰感激地道:「我先谢了。」藕丝衫姑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说道:「你说吧,到底什麽事?」黑玫瑰凄然道:「我贴身处有一个小革囊,这东西不能落入黑龙会人的手里,因此我只有奉托小姐了……」藕丝衫姑娘问道:「这革囊一定很重要了,不知你要我给你送到哪里去?」黑玫瑰道:「革囊并不重要,也不用送到哪里去,我只是求你把它用火化去就好。革囊中有一小块薄铁片,中间镂刻了一枝空心的玫瑰花。明天早晨,请这位妹子随便在墙角处,把薄铁片倒转过来,就是花心朝下,用墨汁涂在墙上,有两三个地方就够了。这样我的同伴,很快就会知道我已经死了。」藕丝衫姑娘点头道:「好,我答应你。」黑玫瑰又道:「此事十分隐秘,涂的时候,千万不可让人看到。」藕丝衫姑娘双盾微蹙道:「我和小燕从未在江湖上定动,不知你是哪一帮派的人?」黑玫瑰道:「我不敢欺瞒小姐,我是百花帮的人。小姐既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最好不要向人提起今晚之事。」藕丝衫姑娘点点头道:「我知道,各帮各派,都有它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人家的。」黑玫瑰道:「那就麻烦小燕姐姐,把革囊取出来吧,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青衣少女道:「我来拿。」她蹲下身去,伸手从黑玫瑰贴身处,取出一个小小革囊。
黑玫瑰看看天色,目含泪光,凄然道:「还有一点,我差点忘了,革囊中有一个黑色小瓶,等我死後,就请小燕姐姐拔开瓶塞,把药末洒在我脸上。」青衣少女随手打开革囊,取出一个黑色小瓶,问道:「是不是这个?」黑玫瑰点点头道:「是的。」接着抬头朝藕丝杉姑娘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就请小姐替我解开穴道吧。」藕丝衫姑娘皱皱眉道:「解开穴道,不就剧毒攻心了麽?」黑玫瑰道:「不错,我身上六处经脉虽遭闭住,但过了半个时辰,剧毒仍能逐渐渗入,那时痛苦尤甚,不如一下解开穴道,任由剧毒攻心,反而毫无痛苦,还望小姐成全才好。」藕丝衫姑娘侧然良久道:「我从没杀过人,这教我如何下得了手?」黑玫瑰道:「杀我的是天狗星,小姐这是救我,如果小姐不解开我的穴道,由於六处穴道遭闭,剧毒发作较缓,人虽昏迷,但心未死,这份活罪,就比死还惨。小姐,我是将死的人,你解开穴道,我可少受些折磨。」藕丝衫姑娘又看了她一眼,才凄楚地点了点头道:「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替你解开穴道吧。」说完,缓缓弯下腰去,要待伸手心头又是不忍,问道:「你还有什麽话麽?」这句话出口,泪珠忍不住夺眶而出。
黑玫瑰凄然一笑道:「谢谢你,没有了。」藕丝衫姑娘拭拭泪道:「那我……唉……我……我实在下不了手。」黑玫瑰突然间,身躯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脸色剧变,颤声说道:「毒……性……已……已经……发作……了……小姐……快……快……」这不过一瞬间的事,她张了张口,已经常经说不出话来。看情形,剧毒业已渗过闭住的经穴,正在逐渐发作了!藕丝衫姑娘眼看黑玫瑰张口结舌,已经不能出声,只得伸手朝她胸臆间推去,解开她受制穴道。这一堆,只见黑玫瑰身躯陡然一震,一张本来惨白的脸上,登时渐渐发黑,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
藕丝衫姑娘看得心头机伶一颤,轻轻叹息道:「好歹毒的暗器!唉,小燕,她叫你把药粉洒在她脸上,你就快洒吧,我们也该走了。」青衣少女答应一声,拿起药瓶,拔开瓶塞,壮起胆子,把药粉洒到黑玫瑰的脸上,一面说道:「小姐,我们快回客店去吧。」她脸色发白,敢情有些害怕。
藕丝衫姑娘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受人之托,把这东西用火烧了,再回去不迟。」青衣少女道:「小姐要在这里烧麽?」藕丝衫姑娘道:「不,这里总是路上,给人看到了不好,我们到前面那座破庙里去烧。」青衣少女道:「小姐想得真周到。」就在这两句话的工夫,黑玫瑰的屍体,已经渐渐化去,地上只剩下了一滩黄水。
青衣少女不由得吃了一惊,失声道:「小姐,你……快瞧,她怎麽……化……化去了。」藕丝衫姑娘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说道:「是了,她要你洒在脸上的药粉,一定是化骨丹之类。我曾听爹说过,江湖上有些恶毒的黑道中人,身边就带着化骨丹。杀了人只要用指甲挑着弹上少许,屍体就会化成一滩黄水,用以毁屍灭迹。她不愿让人知道她的来历,才要你洒上药粉,不留痕迹。」青衣少女道:「真可惜,早知道这瓶是化骨丹,方才就该留一些下来。」藕丝衫姑娘道:「我们又不去杀人,这种歹毒东西留着有什麽用?」两个姑娘家走近三宫殿,这是一座年久失修,没有香火的破庙,两进殿字,除了前面一进还算完整,後进大半都已坍倒,月色之下,荒草凄迷,呈现着一片幽暗阴森。青衣少女机伶地道:「小姐,这里不可久留。」藕丝衫姑娘笑了笑道:「谁说我们要在这里久留?把东西烧了,自然就回去了。」一面从青衣少女手上,取过革囊,随手打了开来。里面一共只有三件东西,那是一块薄薄的铁片,镂空雕刻着一朵玫瑰花,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和一支银钦,钦头是一朵绢制的紫色玫瑰花,此外就别无他物。藕丝衫姑娘拿起铁片,交给青衣少女,说道:「这大概是她们的暗记了,她要你到大街墙角边,用墨涂上几处,我们把东西用火烧毁,趁着夜晚没人的时候,给她一起办完了,也了却一件心愿。
青衣少女道:「她人都死了,为什麽还要叫我替她留记号呢?」藕丝衫姑娘笑了笑道:「她要你把这朵玫瑰花花心朝下,是不是?花朵都是朝上升的,花蕊向下,不就表示她已经凋谢了麽?」青衣少女道:「但涂在墙角边,有谁会去注意它呢?」藕丝衫姑娘道:「我想她们百花帮的人,可能经常打这里经过,这是她们自己人的联络记号,自然很快就会发现。」她一边说话,一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石香炉前面,回头道:「小燕,你身边不是有火种麽,快拿来。」青衣少女应了声「是」,从身边取出一个精巧的火简,递了过去。就在此时,突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藕丝衫姑娘忽然转过身来,低声道,「有人来了。」青衣少女道:「小姐快些烧了,我们走吧。」藕丝衫姑娘道:「来不及了,他们好像就是朝这里来的,我们决躲一躲。」说话之时,目光迅速一转,正殿神龛完好,塑的三尊神像端坐其中,神像比人还高,足可藏得两人。这就一把拉起小燕的手,低喝一声:「快随我来。」两人跃上蛛网尘封的神龛,堪堪蹲下身子,马蹄声已经到了门口。这一阵马蹄声,少说也有三四匹马,只不知他们这麽晚了,到破庙里来作甚?庙门前,已经有两个人影朝里走来。
殿外月色皎洁,看得清楚,这两人一个中等身材,穿的是青布长衫,另一个身材颀长,穿的是茶色团花绸长衫,背上都背着长形布囊,那是随身兵刃,足踏粉底快靴,步履十分轻快,一看就知两人身手不弱。只见他们跨进大殿,四点寒星的目光,朝四下一阵打量,接着一左一右绕过神龛,朝後走进去。他们好像在搜索什麽。过不一会儿,就从後进退出。中等身材青衫人说道:「潘兄,就在这里吧。」那身穿茶色绸长衫的点点头道:「尚兄说得是,这里地势较僻,那就在这里好了。」说话之时,中等身材的青衫人已经咳的一声,晃亮了火揩子,大殿上登时火光熊熊,照得大亮。藕丝衫姑娘赶忙拉了一下小燕的衣角,把头缩低了些,藏入阴暗之处,侧着脸朝外窥望。这时又有两个人扛着一只麻袋走了进来。左首一个身材瘦小,像是读书相公,右首一个则是书僮。他们扛着那个麻袋,看去十分沉重,不知里面装的是什麽东西,只要看他们深更半夜扛一只沉重的麻袋到破庙里来,说不定是来分赃的了。
主仆两人把麻袋扛到神案前面,轻轻放下,那少年相公长吁了口气,朝先前进来的两人说道:「总算到了,明日一早,到了江边,上面自会派人接应,二位的任务也完成了,走这两天,真是辛苦了二位。」那中等身材的青衫人和穿茶色绸长衫的同声道:「姑娘好说,兄弟等职司护花,这是份内之事。」原来那少年相公是一位姑娘。
这时那书僮已从身边取出一支蜡烛,点燃了插在烛台之上。躲在神龛後面的藕丝衫姑娘心头不禁暗暗焦急起来,忖进:「看情形,他们要在这里过夜了,自己两人藏身龛中,如何出得去呀?」正思忖之间,只听又是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到得庙门前停住,接着从庙外走进一个青衣人来,只见他手中捧着一大包东西,急步走入。少年相公看到他就急着问道:「你找到江老大了麽?」青衣人走到少年相公面前,把一大包东西放到地上,一面喘着气道:「找到了,哦,玉蕊姐姐,小妹听到了一个重大消息……」少年相公抬眼道:「瞧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究竟听到了什麽消息?」她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一双白嫩纤细的玉手,缓缓打开纸包,原来这一大包竟是食物,里面有包干、馒头和许多卤菜,包子还在冒热气。
那叫玉蕊的少年相公目光一抬,说道:「二位使者,大家快坐下来吃了。」先前进来的两人,方才自称职司护花,现在玉蕊又称他们使者,敢情他们还是护花使者!於是大家围着一大包食物,席地坐下。
那青衣人和那书僮,并肩坐在少年相公玉蕊的右首,接着说道:「据说绝尘山庄已经毁了。」「绝尘山庄毁了?」少年相公听得神情一凛,愕然道:「你是听谁说的?」青衣人道:「是江老大说的,这消息错不了,江老大已经得到上面的指示,要他在兴隆茶楼接应咱们逃出来的人。」少年相公道:「你可曾听说是什麽人毁了绝尘山庄?」青衣人道:「据说是四川唐门的老夫人和少林寺的人联合行动。」少年相公又道:「戚承昌不在,那玄衣罗刹呢?」青衣人道:「逃走了,详细情形,外面的人还弄不清楚。」少年相公又道:「那麽位在贵宾区的四位呢?」青衣人道:「少林乐山大师和唐天纵、温一峰、祝天华四人身上的散功毒药,早就解去了。就在四川唐门和少林寺的人攻人园中时,四位贵宾也突然现身,玄衣罗刹眼看大势已去,只好从地道中逃走。」这话听到躲在神像後面的藕丝衫姑娘耳里,不觉猛然一震,暗道:「原来爹是他们劫持的。」围坐着的五个人,忽然身於摇了两摇,好像打盹似的,一个个歪着身子,躺倒地上。
藕丝衫姑娘已经站了起来,娇声道:「小燕,我们下去。」青衣少女哈的笑道:「小姐,原来是你把他们放倒了。」藕丝衫姑娘一下跃下神龛,说道:「我是为了救一个人。」青衣少女跟着跃下,奇道:「小姐要救人?人在哪里?」藕丝衫姑娘道:「装在麻袋里。」随着话声,人已经走近麻袋。
青衣少女跟了过来,问道:「小姐知道麻袋里装的是谁麽?」藕丝杉姑娘微微摇头道:「不知道,但他一定是正派中人,我们既然遇上,岂能袖手不管,让他们把地掳去?」青衣少女道:「小姐,要不要把袋口绳子割断?」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雪亮的绣鸾刀,正待朝紧紮袋口的麻绳上割去。
只听麻袋中忽然有人说道:「小燕姑娘,不可用刀割。」青衣少女吓了一跳,吃惊道:「你还会说话?」麻袋中人轻笑道:「在下又不是哑巴,自然会说话了。」青衣少女道:「你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叫小燕?」麻袋中人道:「小燕姑娘,你先把绳子解开,让在下出来,再行奉告。」藕丝衫姑娘心中暗暗奇怪:「他们把这人装在麻袋之中,事先若是不把他迷翻过去,至少也该点上他的穴道,不可能会把神志清醒的人,装在麻袋里的。」心中想着,一面向小燕点点头道:「你把绳子解开来。」青衣少女依言解着绳子,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是听小姐叫我名字,你才知道的,对不对?你耳朵倒蛮灵的。」绳子解开了,袋口敞开,麻袋中人缓缓站起身子,从麻袋中跨了出来。这人身材颀长,穿着一件天青长衫,看去约莫四十四五,生得面貌白皙!黑须飘胸,只是双眉浓了些,使人觉得有一种无形的肃杀之气。浓眉下面是一双充满智慧的丹凤眼,亮得发光,就像能看透人的心底一般,叫人不敢与之直视,藕丝衫姑娘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自然不认识此人是谁,但她第一眼看到这人一双发光的眼睛,就好像极熟,芳心不由得咚地一跳。黑须人双手抱拳,作了个长揖,含笑道,「在下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温姑娘。」藕丝衫姑娘听得更是一怔,睁大了水样晶莹的妙目,施了一礼,轻启樱唇,低低地道:「不知前辈如何认识小女子的?」黑须人微笑道:「在下易了容,难怪姑娘认不得了。」小燕瞧着他,插嘴道:「你究竟是什麽人?」黑须人道:「在下凌君毅。」「凌君毅」这三个字钻进藕丝衫姑娘的耳里,一张粉脸登时飞起两朵红云,既惊又喜。凌君毅,不就是她芳心萦绕的人儿麽?但她还没作声,小燕脸露惊异,抢着道:「你是凌相公,怎麽一点也不像,凌相公哪来的长须?」凌君毅笑道:「在下方才说过,在下是易了容。」他伸手从怀中掏出彩丝囊,在小燕面前晃了晃。
藕丝衫姑娘粉脸更红,说道:「小燕,是他,你连凌相公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麽?」小燕咭的笑道:「真好玩,凌相公为什麽扮成这副模样?」凌君毅道:「在下扮的是龙眠山庄庄主祝文华。」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目注藕丝衫姑娘说道:「对了,在下曾在绝尘山庄遇到姑娘令尊,相处了三日……」原来藕丝衫姑娘正是温婉君。她没待凌君毅说完,急着问道:「我爹怎麽了?」凌君毅道:「令尊和少林乐山大师、四川唐门老庄主,同被绝尘山庄请了去,而且中了散功之毒,一身功力,十去七八……」温婉君双眉微拢,失声道:「那怎麽办?绝尘山庄究竟是些什麽人?」凌君毅道:「姑娘但请宽心,令尊和乐山大师等三人,已由在下用辟毒珠替他们解去了身中之毒。方才听他们说,好像绝尘山庄已被四川唐门老夫人联合少林高僧所破,那麽令尊等人也已脱困了。」温婉君道:「绝尘山庄破去的时候,凌相公不在场麽?」凌君毅笑了笑道:「在下已经被她们弄出来了。」小燕好似想起什麽,啊了一声,问道:「凌相公,你方才为什麽不要我用刀割绳子呢?」凌君毅笑道:「你把扎袋口的绳子割断了,岂不是引起他们疑心?」温婉君脉脉含情地望着他问道:「凌相公故意让他们掳去,那是想深入虎穴了?」凌君毅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家母失踪,已有数月,在下改扮祝庄主,进入绝尘山庄,也是为了寻找家母。」温婉君脉脉含情地道:「凌相公可要我相助麽?」凌君毅感激地道:「在下任由她们掳去,只是为了暗中侦察家母下落,并不和她们正面冲突,在下自信还不至於有什麽危险。姑娘盛情,在下谢了。」温婉君瞧着他,低声道:「但你总是进入百花帮重地里去,一个人,人单势孤,教人如何……」从她口气听来,这句话应该是:「教人如何放心得下」,但她只说到一半,脸上一红,便低下了头。
凌君毅看着她娇羞模佯,心头不禁一荡,忙道:「在下身边有姑娘所赐的「清神丹」和寒家家传的「骊龙辟毒珠」不惧迷香,不畏剧毒,若凭真实武功,纵入龙潭虎穴,在下也自信足可自保。」说到这里,潇洒一笑,接道:「在下眼前唯一要姑娘帮忙的,就是等在下重行进入麻袋之中,有烦小燕姑娘依然把袋口紮紧,最重要的是莫要让这些昏迷的人看出破绽来。」温婉君臻首轻点道:「我知道。」小燕轻笑道:「凌相公被他们掳到百花帮去,那是无异进入众香国去了,凌相公可得小心,不要被她们迷住了。」凌君毅被她说得俊脸一红,说道:「小燕姑娘说笑了。」温婉君听了小燕的话,不由得心头微微一震,一面轻叱道:「小燕,不许乱说。」凌君毅忽然哦了一声,问道:「姑娘怎知她们是百花帮的人?」温婉君道:「今晚我们在无意中遇上一个百花帮的人,方才听她们说话的口气,该是百花帮的人无疑。」凌君毅朝温婉君拱拱手道:「姑娘珍重,在下失陪了。」说完,仍然跨进麻袋,说道:「有劳小燕姑娘,仍把袋口紮紧了。」小燕娇笑着替他拉起袋口,仍用麻绳紮好。
温婉君隔着麻袋,低低嗯咐道:「凌相公诸事小心。」凌君毅道:「姑娘走时,可得把蜡烛吹熄,然後再把他们解醒过来。」温婉君道:「你只管放心,我不会留下一点痕迹的。」一面朝小燕吩咐道:「小燕,你快去给他们闻上些解药,咱们该走了。」小燕答应一声,凑着麻袋说道:「凌相公,我们走啦。」凌君毅坐在袋中应道:「再见。」小燕取出解药,用指甲挑了少许,轻轻弹人五人鼻孔。温婉君一口吹熄蜡烛,两条人影轻若惊鸿,翩然朝庙外掠去。大殿上好像吹过一阵凉风,烛火熄了,烛芯还有余火未灭。躺在地下的五人都摹然清醒过来。中等身材姓尚的青衣人一跃而起,立时打亮火揩子,点燃了蜡烛,大殿上重又一片明亮。穿茶色绸长衫姓潘的已经锵的一声,掣剑在手,旋风般飞掠出去,一下跃登上屋。姓尚的也身形掠动,朝後进射去。少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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