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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令-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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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着一片迷蒙黑雾,当真伸手不见五指,对面看不清人影。潭的西南首,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鸟道,婉蜒而上,通向两山之间的一个缺口,那就是黑龙潭的唯一出口。
    这时正有一道人影,起落如飞,朝黑龙潭疾掠而来。此人身法之快,几乎像是鹰隼掠空,流星穿云,尤其正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更是令人难以发觉!但就当这人奔行而来,快要掠到山口之际,还是被人发觉了,但听—声沉喝:「什麽人?」谷口同时闪出两条人影,一左一右,拦住了那人去路。天色暗得对面分不清入面,所能看到的只是两个黑幢幢的人影。不用说,这两人身上准是穿了一身黑衣,甚至连他们手上的两支长剑,也同样乌黑无光。可是来人,也同样穿着一身黑衣,而且连脸上都蒙着黑纱,看去也只是黑憧憧的一个人影。
    两个黑衣人喝声出口,面蒙黑纱的人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一言不发,挥手之间,陡然疾飞起一支长剑,寒芒一闪,洒出一片森森剑光,分向两人划去。这一剑,不但凌厉,而且快同闪电,使人大是难以封解。但两个黑衣人亦非弱手,身形一闪,疾快地向旁侧让开,抬手发剑,两支乌黑的剑影,—左一右同时朝面蒙黑纱人攻去。面蒙黑纱人冷笑一声,长剑一转之势,一道剑光,电射而出,横向两人斩去。
    此人不但出手奇快,而且剑势变化奇奥绝伦,左首黑衣一剑堪堪攻出,来不及回剑封架,对方匹练般的剑光,已经扫到,只听一声惨叫,齐腰斩作两段,鲜血喷洒,屍体随着朝山谷间滚落。右首那个黑衣人,眼见同伴亡命剑下,心头猛然一惊,长剑护身,疾退两步,一手已从腰间取出一个银哨,正待朝口中吹去。面蒙黑纱人剑势未收,扬手一掌,劈了过去,一股强大的劲力,应手而生,直向那右首黑衣人撞去。此人内功深厚,发出的掌力,势道奇猛,右首黑衣人银哨还未吹出,掌风已经涌到,一个人硬生生被震的倒退数步,喉间闷哼—声,喷出一口鲜血,仰身往後栽倒。面蒙黑纱人惟恐他不死,吹起银哨,岂不惊动了人,身形疾然飞欺过去,手起剑落,当胸一剑,刺了下去。
    但就在此时,忽然似有所警,倏地转过身去,冷冷喝道:「谁?」这一个「谁」字,声音虽是极冷、极短,但仍然可以听得出来,这是女人的声音。她没料错,另有一道人影,正从危岩突崖之间,脚不沾地飞掠而来。面蒙黑纱人一双冷峻如电的目光,透过蒙面黑纱,朝来人望去。
    奇怪的是来人同样一身黑衣,也同样的面蒙黑纱,肩头露出一个剑柄。又是上个面蒙黑纱的人,只不过转眼之间,这人已到面前,惊喜的道:「你是妹子。」听声音也是女的。
    先到的面蒙黑纱人,目光冷肃,忽现惊愕之色,冷声道:「你是谁?」後来的面蒙黑纱人徐徐说道:「你不是如花妹子?」先到的蒙面黑纱人,一阵惊异过後,又恢复了她冰冷的目光,同时也冰冷的道:「我不是。」後来的面蒙黑纱人忽然发出一声轻叹,说道:「唉,咱们虽有甘年不见。你的声音,我还会听不出来麽?」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冷说道:「听出来了又如何?」後来的面蒙黑纱人凄然道:「妹子,我们究竟从小一起长大,情逾骨肉。妹子出走之後,这廿年来我做姊姊的,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你……」先到的面蒙黑纱人目光冷厉如刀,紧盯着後来的面蒙黑纱人,不待她再说下去,冷然道:「住口,谁是你妹子?」後来的面蒙黑纱人似是早已料到她会这般说法,依然柔声道:「妹子不认我这个做姊姊的,也没关系,但我总是咱爹他老人家一手扶养长大的,把我视如己出,恩重如山,我不能不把你当妹子看。」先到的面蒙黑纱人不耐道:「你说完了没有?」後来的面蒙黑纱人道:「我听说妹子手创百花帮,如今当上了太上。」原来先到的面蒙黑纱人竟是百花帮太上,无怪有这麽高的功力,举手之间,就搏杀了两名黑龙潭剑手。
    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冰冰地道:「不错。」後来的面蒙黑纱人道:「妹子既然身为百花帮太上,此番率众而来,应该先剿灭卖主求荣、出卖黑龙会的叛徒,妹子怎的让三路人马虚张声势,你一个人来此作甚?」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笑道:「我为什麽要剿灭卖主求荣出卖黑龙会的人?韩占魁又没有杀我丈夫,我为什麽要替别人报仇?」後来的面蒙黑纱人身躯起一阵轻微的颤动,显然她内心正有着强烈的激动,缓缓说道:「难道妹子不是黑龙会的人?」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峻的道:「我早就不是了。」後来的面蒙黑纱人道:「难道你忍心令爹他老人家手创的基业,被人出卖,沦入异族之手,丝毫无动於衷?」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笑道:「爹早就死了,人死了一了百了。黑龙会是在姓凌的手上被人夺去的。这就证明他无能,爹创业维艰,苦苦经营了三十年,一到他手上,就沦入异族之手,他就是黑龙会的罪人,也证明了爹老眼昏花,看错了人,这和我有什麽关系?」後来的面蒙黑纱人身躯剧颤,颤声道:「你……」先到的面蒙黑纱人不容她开口,接道:「再说我又不是他的妻子,用不着我替他报仇,老实说,我还高兴呢。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大家都没有,不是很公平麽?」随着话声,连头也没回,就举步朝缺口处走去。
    後来的面蒙黑纱人气得直是发抖,但她还是忍耐下去,叹息一声道:「他已经死了二十年,你还恨他?」先到的面蒙黑纱人突然转过头来,厉声道:「我恨的是你。」後来的面蒙黑纱人道:「妹子,你不能怪我,这是爹作的主。」先到的面蒙黑纱人道:「所以我也恨他,他简直不像是我的爹。」後到的面蒙黑纱人徐徐说道:「妹子,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不能这麽说。」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声道:「我为什麽不能说,就是因为他年岁大了,老朽昏庸,把黑龙会断送的这麽快法……」後来的面蒙黑纱人似是忍无可忍,大声道:「我不许你这样说。」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冷道:「你凭什麽不许我说?我偏要说,当日如果嫁给他的是我,我会帮助他把黑龙会整顿得井井有条。也许到今天黑龙会还是黑龙会,不会沦落异族之手,他今年不过四十五岁,也不会在二十五岁就死了。」她似是故意要刺伤後来的面蒙黑纱人,因此没待她开口,接着又道:「你看,我不是赤手空拳就创立了百花帮?声势并不在黑龙会之下,有黑龙会那样的基业,还会保不住麽?」她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地刺进後来的面蒙黑纱人的心窝。
    後来的面蒙黑纱人突然从面蒙黑纱的脸上,滚落两行泪水,点头道:「妹子说得对,是爹他老人家错了。我太无能,我只配嫁给一个普通人,做个贤妻良母,我配不上他,我不配嫁给一个肩负重任的英雄人物,是我害了他,我……」她呜咽失声,再也说不下去。
    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得意地冷笑一声,道:「可惜你知道得已经晚了。」再也不去看她一眼,依然转过身去自顾自朝岭上缺口走去。
    後来的面蒙黑纱人正在伤心流泪,一听她举步朝缺口行去,急忙拭拭眼泪,叫道:「妹子,你快停步。」先到的面蒙黑纱人不耐道:「我没有工夫和你罗嗦。」後来的面蒙黑纱人跟着走去,说道:「妹子要去黑龙潭作甚?」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声道:「我为什麽要告诉你?」後来的面蒙黑纱人道:「妹子是为了潭底洞府中重阳真人的剑术武功来的?」先到的面蒙黑纱人道:「怎麽,我不能来?」後来的面蒙黑纱人委婉劝道:「妹子,你是知道的,潭水剧毒无比,除了「骊龙珠」,天下无药可解。」先到的面蒙黑少人冷峻目光,直注後来的面蒙黑纱人,问道:「你把「骊龙珠」带来了?」後来的面蒙黑纱人微微摇头道:「我没有「骊龙珠」?」先到的面蒙黑纱人注视了她良久,才冷哼道:「那你来作甚?」後来的面蒙黑纱人道:「我是赶来劝阻你的,不可轻易犯险。」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冷峻地嘿了一声,才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脚下突然加快翻过山岭缺口,沿着小径,疾快地朝山下走去。後来的面蒙黑纱人没有再说,只是随着她身後跟了下去。
    先到的面蒙黑纱人候地转过身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柄雪亮的长剑,剑尖一指,目中棱芒闪动,冷喝道:「你再跟着我来,莫怪我宝剑无情。
    後来的面蒙黑纱人脚下一停,幽然叹道:「妹子也许练成了什麽解毒药物,但潭水二十丈,积毒已深,除了「骊龙珠」,均不可恃……」先到的面蒙黑纱人怒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再不走,就莫怪我心狠手辣。」话声一落,再也不理後来的面蒙黑纱人,身形疾掠而起,纵身朝山径上疾奔下去。这里山谷间,已是雾气弥漫,她去势快若流星,转瞬之间便已消失不见。後来的面蒙黑纱人默然一叹,她果然没有再跟她下去,却转身朝东首一条荒凉的石径走去。
    黑龙潭上,依然浓雾如晦,伸手不见五指。先到的面蒙黑纱人正是百花帮的太上,她自小在黑龙会长大,对山中路径,自然极熟。此时虽然黑雾迷蒙,对她自然并无多大影响,脚下丝毫不慢,身形起落如飞,直向潭边奔来。到得潭边,她就不敢大意,脚下也同时慢了下来,绕着东首石壁,踏上石梗。她目的自然也是朝北首龙头走去,但就在她踏上东首石梗之际,突然心生警兆!原来她发现雾中有人,距她身前已不过一丈,当然,她发现人家的时候,对方只要武功不弱,自然也会立时发觉有人!果然但听雾中传来一声沉喝:「什麽人?」太上岂会把黑龙潭巡守的剑手放在眼里?口中冷冷应道:「我。」「我」字出口,身形候然欺进,手中长剑宛似毒蛇出洞,寒芒一闪而至,朝对方急刺过去。这一剑她蓄意先下手为强。目的在於速战速决,一举搏杀对方,出手自然凌厉无匹。对方那人武功也是极高,只见黑雾中寒光一闪,一道冷森的剑锋直刺过来,心头不觉暗暗一惊,喝道:「你不是本会的人。」护胸长剑,平推而出。出手不快,但剑身上却满布真力,显然剑上造诣极深。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太上闪电般刺出的一剑,登时被他封解开去。
    太上这一剑乃是蓄势而发,居然被对方化解开去,心头也同样一凛。冷哼道:「我自然不是黑龙会的人了。」剑势未收,左手已经拍出一股掌力直撞过去。她功力深厚,出手更是奇快绝伦,双剑方接掌风已经涌到。
    雾中那人怒笑一声道:「来得好。」同样左腕疾扬,猛力拍出一掌,反击过来。这人一身功力,几乎不在太上之下,这掌含怒反击,威势同样十分凌厉,两般潜力一撞之下,立时响起蓬然轻震,两人身前潜力如潮,涌起一阵嘶啸的旋风,吹得两人衣抉飞扬,猎猎有声。太上心头暗暗吃了一惊,忖道:「此人身手极高,自己时间有限,非得立时把他解决不可。」心念转动,奇招突出,手中长剑一挥,登时暴起一道青芒,直射过来。
    这一道青芒,惊虹掣电,匹练激射,剑光过处,一二丈内的漾漾浓雾,悉被剑气扫荡开去!剑光照射,但见一丈开外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袍人,面现惊容,连挥手中乌黑长剑,飞洒出一片剑影,绕身而起,口中急叫道:「快请住手。」双方剑势,何等劲急,他喝声未落,但听一阵「锵」、「锵」剑鸣。
    青袍人一片乌黑剑影和太上挥出的一道青芒,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至少接连接触了十余响之多,但其实只不过是交手一招而已。光芒消敛,太上依然屹立原处,那青袍人却连退了三步。太上杀机已动,口中沉哼一声道:「很好,你再接我一招试试。」话声出口,正待发剑!青袍人已经着急的道:「慢来,慢来,快请住手,听老朽一言。」太上听他这般说法,只得剑势一停,冷冷说道:「有话快说。」青袍人道:「老朽想请教一声,夫人方才使的那招剑法,可是「神龙出云」?」「飞龙三剑」中的「神龙出云」,原本是要纵身飞起,凌空发剑,但太上二十年潜修苦练,剑术已臻化境,因此她在挥手之间,即可随意变化,剑化匹练,暴长而起,无须再照原来剑式,纵身飞跃才能发剑。青袍人若非在剑术上,也有极深湛的造诣,像这样已经化去的剑招,如何认得出来?太上双目冷电暴射,冷笑道:「你能认出我的剑招来,足见高明……」青袍人没等她说完,脸露惊喜,急忙拱手道:「原来是凌夫人,老朽……」太上截着他话头,冷冷道:「我不是什麽凌夫人。」青袍人呆得一呆道:「夫人方才使的是「神龙出云」,不是凌夫人,那会是谁?」太上微晒道:「难道只有如玉会使「飞龙三剑」?」青袍人神情一震,望望太上,忽然拱手道:「你是……二姑娘,请恕老朽多多失敬。」二姑娘,就是老会主黑海龙王铁中峰的亲生女儿铁如花。
    太上神色稍宾,徐声说道:「我现在是百花帮的太上。」青袍人连连应是道:「是,是,在下见过太上。」太上问道:「你如何知道是我?」青袍人躬身道:「在下荣敬宗,追随老会主多年,自然认识了。」太上道:「你在黑龙会现任何职?」荣敬宗道:「说来惭愧,在下身受老会主大恩,苟颜事贼,充任黑龙潭总管,这二十年来,始终耿耿於心,未能或释。如今好了,二姑娘、凌公子都赶来了,在下总算苦熬着等出头了。」「凌公子也赶来了。」这几个字,听到太上耳里,不由一怔,问道:「你说什麽?谁是凌公子?」荣敬宗笑应道:「二姑娘原来还不知道,凌公子就是凌故会主的公子,天可见怜,凌公子还是遗腹子。」太上心念闪电一动,暗暗忖道:「难怪如玉也在这里出现,原来他们母子一起来的。」一面凝目问道:「你看到他了,凌长风的儿子,叫什麽名字?」荣敬宗道:「他叫凌君毅。」「凌君毅。」太上似是深感意外,面蒙黑纱之中一双冷厉的目光,愈来愈冷,哼道:「果然是他,他会没死。」说到这里,突然目注荣敬宗,急急问道:「他人在哪里?」荣敬宗多年老江湖了,自然听得出她问话的口气有些不善。这位现任百花帮太上的二姑娘,老会主在日就骄纵惯了,性情偏激。一时深悔方才失言,只得陪笑道:「凌公子方才曾在这里出现,在下没留得住他,已经走了一会。」太上冷冷一笑道:「他去了哪里,你真的不知道麽?」荣敬宗道:「凌公子不肯说,在下也不便多问。」这时天色已经渐渐黎明,晨雾虽浓,但对面已可隐约看到人面。太上目力如刀,注视着荣敬宗道:「那麽他来找你作甚?」荣敬宗只觉这位二姑娘果然不愧是百花帮的太上,双目肃杀之气甚重,威凌慑人,一面陪笑说道:「凌公子和在下并不相识,怎会来找在下?这情形和方才一样,在下发现他使的是「飞龙三剑」,才问他姓氏,方知是凌会主的公子。」太上冷笑道:「找到黑龙潭来,自然是为了潭底洞府中重阳真人遗留的武功,哼,老身劳师动众,他倒想趁现成。」说到这里,忽然沉声道:「荣总管既然口口声声说先父对你恩重如山,耿耿在心,我想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大概不会推辞的吧?」荣敬宗暗道:「此女果然厉害,但话已被她套住了,看来自己只好答应了。」一面连连拱手道:「二姑娘有什麽要在下效劳之处,在下岂敢推辞?」太上道:「很好,你既是黑龙潭总管,立即替我下令去,要你手下守住入谷通路,不准有人擅入,擅放之人,格杀勿论。」荣敬宗面有难色,说道:「不瞒二姑娘说,在下手下,虽有十二名剑手,但如今的黑龙会受官家控制,所有的人,既然投靠到黑龙会来,自是想由此进阶,除了现有的一份薪饷,还有博取功名的希望,因此他们可说个个都是清廷忠实的鹰爪走狗,谁也不会听在下之命,去做妨碍自己前程的事。」太上冷冷一哼道:「他们不肯,好在此潭只有一个出入山口,那就由你给我守住谷口也行。」荣敬宗迟疑地道:「二姑娘,你要做什麽?」太上冷声道:「这个你不用问。」荣敬宗又道:「二姑娘还有什麽吩咐?」太上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大氅,此时解开胸前紧缚着的带子,脱下黑氅,里面缚着两个皮袋。太上朝两个皮袋一指,说道:「你替我把两个皮袋中的药水倒进潭里去,就去谷口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来。」荣敬宗心头犯疑,忍不住问道:「二姑娘,这两个皮袋之内,贮的是什麽药水?」太上道:「是专解毒泉的解药。」荣敬宗迟疑了一下道:「二姑娘要下去潭底麽?这毒泉只有「骊龙珠」可解……」太上冷声道:「你不用多说,快给我倒下去,」荣敬宗只得依言把两个皮袋打开,一齐倒入潭中。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黑龙潭上,浓雾也渐渐稀薄!太上等他把两皮袋的药水倒下之後,急忙探首朝潭中望去。这两个皮袋内所贮药水,正是凌君毅替百花帮炼制的「毒汁」解药。在当时试验之时,轻得像露珠般一滴解药,就可化去一盂「毒汁」,变成清水,这两皮袋解药,足可化去整个黑龙潭的毒泉。
    照说解药倒下去之後,潭水自然而然由浓而淡,由淡而无。太上目不转瞬的注视着潭水,但潭中比墨还黑的潭水,依然毫无动静,黑得深不见底!黑的比墨还浓!敢情「解药」已经失效!太上蒙面黑纱之中,一双目光,渐渐变得冷厉如刀,冷煞得怕人,沉怒地哼了一声,切齿道:「小畜生误我大事。」荣敬宗眼看天色已经大亮,潭中还是一无动静,心头也禁不住暗暗焦急。潭底洞府是神算子精心建造的,其中步步危机,牵一发可以动全身。自己又没有进去过,不知里面究竟如何情形。凌公子进去了已经一个多更次,会不会有什麽危险?就在他心头忧心如焚之际,太上也望着潭水,已经完全绝望,狞厉地道:「好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突然转过身来,冷声道:「荣总管,你知道凌君毅是朝哪一个方向去的?」荣敬宗道:「黑龙潭只有一个出口,凌公子……」话声未落,突听潭心响起一阵「哗哗」的水声,平静的潭水,登时冒起了八个游涡!北首石壁上从龙头口中喷出来的「毒泉」,也已停止,潭中水位,正在急剧地下降。
    太上冷厉目光,直注在荣敬宗的脸上,冷声道:「潭底已经有人进去!你说,是不是那姓凌的小畜生?」荣敬宗心知凌君毅已经得手,心头虽然暗喜,但他方才已领教过这位二姑娘的剑术,可以说已臻化境,再听她口气,似乎对凌公子怨毒甚深。一时不禁又暗暗替凌君毅担起心来。他内心虽然惊喜交集,但脸上却是丝毫不露,脚下不禁後退一步,道:「在下真的不知道。」太上冷笑道:「还说不知道,你一直守在这里,不是替姓凌的小畜生打接应?」荣敬宗到了此时,不得不庄容道:「二姑娘,你是明白人,老会主手创黑龙会,为的是响应长公主的号召,恢复大明江山。那时大江南北,不少教友组织先後被清廷破获,长公主把联络天下英雄的教友名册移藏本会。这是最机密的东西,老会主才建造了这座黑龙潭。不想黑龙会被卖主求荣的一批恶贼出卖,清廷非要得到这份名册不可,这份名册,真要落到他们手里,大江南北,至少也有几万人遭到株连,武林各门各派,均将同归於尽。在下忍辱偷生,盼望的就是今天……」太上道:「你说下去的,果然是姓凌的小畜生?」荣敬宗道:「不错,凌公子下去了,他是去销毁这份名册的。在下守在这里,正是替他接应,以防万一,现在大概快要出来了。二姑娘,你是凌公子的长辈,又率领百花帮精锐而来,你们自己是至亲骨肉,应该捐弃私嫌,全力协助凌公子,一举破去被鹰爪控制的黑龙会。因为这是老会主手创的基业,沦入异族之手,老会主……」太上浓哼一声道:「住口,你不用替姓凌的小畜生说情,黑龙会自然要破,但我先要杀了姓凌的小畜生。」她口中虽在说话,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潭中,此时水位已经愈降愈低,潭心渐渐露出一座礁石,远望过去,礁石上端一个圆形的巨石,正在缓缓的向上冒起。一个青衫少年,正从冒起的石球之下,探出头来。
    天色已经大亮,雾气渐消,已经稀薄得就像一层透明的轻纱!太上目光何等犀利,她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凌君毅,一时不由得怒从心起,冷哼一声,右手长剑突然脱手掷去,双足一点,人已凌空飞起,奇快无比,脚尖落到电射出去的剑身之上,剑光如虹,衣抉飘飞,凌空飞渡十二丈宽的潭水,朝潭心石礁落去。
    荣敬宗看她掷出长剑,还当是当作暗器,袭击凌君毅,口中急叫一声:「二姑娘不可……」等到看她跃登剑身,心头更是既惊又凛!十二丈宽的潭水,武功最高的人,也无法飞渡,但她这一手「一苇渡江」,简直使得出神入化!二十年来,这位二姑娘的个性,似乎愈米愈见偏激冷酷。
    她这一飞落礁石,难保不和凌公子动起手来,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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