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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服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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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所谓地耸肩。没必要跟猪打架,咯……不小心冒出荒谬的笑意,猪、朱──还真是没必要跟「朱」打架,连吵架也免了,有理说不清的人哪。
这样的人还是少理为妙,翟净棻;轻易地把刚发生的小插曲隔开,彷若没发生过什麽,本分地把朱毅没带走的书、借书证、服务证放进牛皮纸袋,标上记号,跟要送过去医院大楼的书籍放在一块儿──
「想不到朱医师这样可爱。」
翟净棻;凝住动作,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怡静含笑看著她。
「常听人家说,朱医师特权在身,谁要惹火了他就吃不完兜著走,而且还是个遍赏花丛却从不负责任的坏男人。今天他跟哪个影视明星上床、明天甩了哪位护士小姐、某某医师的妻子闹离婚据说跟他有染……热门的八卦话题总是围著他打转,不过……看来传闻的可信度有待商榷。」
「唔……」翟净棻;若有似无地应声。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我看他只是脾气暴躁了一些,本质上是个性耿直、容易得罪人的人;再加上身分特殊,做什麽都容易落人口实。像朱医师这样老实的人……」怀孕中的陈怡静焕发慈母的光辉。
老实?像他那样的人算老实吗?翟净棻;不可思议地偏头,提醒陈怡静:
「你没听到他刚才诅咒连连,国英语都上场了?」
「所以我说他脾气不好,但不是个会花言巧语的人,心里想什麽就说什麽的老实人,所以呀,只要他说出口的就百分之百认真。」
半晌,翟净棻;发现安静下来的陈怡静发亮的眼神似乎在期待她说些什麽。「我……我跟他不熟……不太清楚。」
陈怡静笑弯了眉,神秘地压低音量:「我不会跟人家乱说的,你放心。」
「我跟他没什麽。」
「那天朱医师跟你说话,我有听见喔。」陈怡静凑得更近些,「他说什麽你对他笑,在你家他家的!嘻!」
「你误会了。」翟净棻;哭笑不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别紧张,我这个人守口如瓶,说不说就绝对不会传出去。不过……朱医师对你那麽明显的占有欲,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的。」
这是什麽跟什麽!
「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翟净棻;努力撇清,她把表妹张莉英转述朱毅说过的话搬出来证明。「……不论我的年纪、条件,都不符合他的标准的。」
陈怡静了解地看著翟净棻;。
「原来就是这样,你才不肯接受朱医师;其实那些什麽标准原则的,根本是空谈,真喜欢上了,什麽原则标准都抛到一边去了。有时候男人碍於面子,只好口是心非。你看,朱医师刚才不就明显表示出来了?他吃醋你对别的男人笑。」
吃醋?这更离谱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对我的服务态度不满意。」说到这点,她心里有些理亏的。
「是喔……那你为什麽独独不对朱医师笑?」陈怡静暧昧地对翟净棻;眨眼。
「我……我没注意到。」翟净棻;故作否认。
这叫她怎麽解释?说她别扭也好,一般人的反应不都是这样?再自然不过的事,一旦被人特意要求,就变得不自在;好像孩子一样,你越是逗他笑,他越是僵著脸。
陈怡静不理睬她的否认。
「你对每个人都好,就是不理会朱医师,不平等待遇哦,难怪他会……」
真是这样吗?翟净棻;眉心起了波折。好吧,下一次她会努力排除个人观点,尽量把他当成不认识的路人甲。
「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图书馆变得比以前热闹?」陈怡静若有发现地望眼馆内。
「有吗?」换了话题,翟净棻;轻松许多。
「怎麽没有?」陈怡静随手竖起桌上的原文精装书当遮掩物,神秘兮兮地指点道:「你看两点钟方向那个男的,地中海的那个男的,我发现他不时向我们这个方向瞄一眼,还有──」她快速转向刊物阅览区,「左边第一桌的那三个护士,一直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这些人在翟净棻;眼里都很正常,她只有一个结论:「你侦探片看太多了,小心胎教。」
「欸;!你真的没注意到?」
「下次遇到你先生,我一定要提醒他没收你的侦探小说。」希望还来得及保护无辜的贝比。
「哎呀,你真不懂我在说什麽?他们都是来看你的!」
翟净棻;失笑。
「呵,谁那麽无聊会跑到图书馆来看我?」
「我服了你了!」起先她还以为她是装蒜,陈怡静不能置信地摇头。「原来你是这样迟钝的人。」「你太会乱想了。」莫非这是怀孕的并发症?「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也没什麽好看的──」
「不,你好看极了。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成了八卦女主角,好事者当然会来关心一下;好奇心人皆有之,我看,来这里朝山的香客只会越来越多。」
不可能。翟静棻;当她唯恐天下不乱,一笑置之。
「你喔,别再胡思乱想了,他也不过来图书馆几次──」陈怡静屈指比著数字,翟静棻;配合地修正:「一次,没什麽不寻常的。」
「可是他只找你呀。」陈怡静喜孜孜地放了冷箭。
「那是因为──」什麽原因她也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做事都会有合理的理由,尤其是像他那样的人。翟静棻;无奈地叹口气,换个方式说:「我们根本没说上几句话,他看我不顺眼,我也对他没兴趣。」
「为什麽?」
「有些人就是磁场不合吧。」翟静棻;含糊地回答,不打算把前几次的意外偶遇告诉同事,见识过她天马行空的恐怖想像力後,她想她还是小心为妙。
「不对,朱医师哪有像你说的看你不顺眼?他那样要是叫看人不顺眼,那我想会有很多人争先恐後想被他看不顺眼。」陈怡静双眼突然迸出梦幻光芒,「你想想,院长的独子、到处左右逢源的坏男人、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高薪的单身外科医师,三番两次到图书馆来自找罪受,忍受你冷言冷语的对待,还乐此不疲!这多像爱情小说中会出现的经典情节!」
原来她不仅是个推理小说迷,还是个罗曼史迷,翟静棻;无力地叹息:「你真的是书看多了。」
「说不定,你们的故事会成为传奇,被众人传诵……」
这……也太夸张了吧?翟静棻;吸一口气,尝试把她拉回现实:「馆长不是要我们把下半年度的期刊预算表……」
第五章
    A  good  dog  deserves  a  good  bone。
──Unknown
月黑风高,树影摇动,日式平房前,坏掉的路灯下──
窸;窸;窣;窣;的碰撞声,还有叽哩咕噜的低咒声,连串的金属坠落声,张莉英蹲下,在黑暗中摸索掉落的钥匙。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连路灯都跟她作对!
四周漆黑一片,叫她去哪里找钥匙?
万籁俱寂,唯一听到的是自己的呼吸声,怪可怕的。张莉英胸口一阵紧缩,心里骂著:笨火腿真没用,八成睡死了,就算小偷摸到家门前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让她摸到了钥匙串,开了门,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睡得四脚朝天、鼾声大作的火腿旁边,捂住它的鼻孔──
「我看你醒不醒!」
等到火腿喘不过气,骨碌翻起身,她才满意地拍拍手掌站起来,对著满头雾水、搞不清状况、憨憨的火腿训示道:
「这次原谅你,下次再发生同样的情形,你起码要醒过来叫两声,知不知道!」拍拍火腿的大头,张莉英就当它点头表示知道,摆摆手,施恩地吩咐道:「好了,你可以再继续睡了,晚安。」
不知表姊睡了没?她放轻动作推开前厅的纸拉门,细声呼唤:「丫麦,姊姊回来喽ㄚ麦自连接一前後厅的通道出现,後方照射而来的灯光在它雪白的身躯四周衬出一圈金亮的轮廓──
表姊还没睡!张莉英脸上突然出现「戾气」,她踩著重步伐,劈哩啪啦往後走。憋了一天的火,终於可以发泄了!她啪地把背包用上餐桌,吓跑了窝在桌下的博美大──胆小的小玉。
大动作拉开椅子,一脚踩上,张莉英正气凛然地兴师问罪:
「你醒著正好!为什麽你没把他去骚扰你的事告诉我!」
翟静棻;看她一副大姐头寻仇的架势,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不管表妹认真的质问,温温地问:「要不要吃消夜?」
张莉英差点摔倒!她嘟起嘴不依地控诉:
「我下午上班才听到流言,他竟然已经去骚扰你三次了!你为什麽都没告诉我?真是的!我们单位做什麽都比人家慢半拍,连流言八卦也都是过期的。」
「放下脚啦,这个姿势好丑。」
喵呜──较一般猫咪低沉的叫声,翟静棻;想起正等著吃饭的加菲,她低下头,对坐在脚边的加菲说:「对不起喔,马上好了。」
「加菲,好久不见!」张莉英放下脚,半倾身跟它打招呼;它只有需要进食时才会出现,有时一、两天没见到它。
自认为是只猫的黑白毛西施犬──加菲,懒洋洋地摇摆长毛招展的尾巴,算是回应。
「表姊──」张莉英唤著一直没给她答覆的表姊。
翟静棻;含笑望她,知道没给她个满意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
「根本没什麽事,谁都可以到图书馆借书呀。」她试著轻描淡写带过。
「不管!我跟你说过了,只要他出现在你的方圆百里内,就得通知我!」
翟静棻;拿她没办法,笑问:「通知你做什麽?」
「我带ㄚ麦去咬他呀!」张莉英低下头,寻求支持:「ㄚ麦你说对不对?我们怎麽可以让那个坏男人接近表姊!」
翟静棻;伤脑筋地皱皱眉,想著该怎麽让表妹相信真的没发生什麽事──
张莉英自哀自怜地接下去说:
「你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很倒楣,一上班就听到那个说话不算话的色魔去图书馆的事,想溜去找他算帐,结果被学姐逮到,然後那个护理长也故意跟我作对,时间到了还不下班,到处盯人嫌人,还有,昨天刚住进来503房的病人趁我不注意,摸了我的屁股!」
「然後呢?」翟静棻;提心吊胆地追问,担心有些暴力倾向的表妹会把病人打成重伤。
「我能怎样?我跟护理长报告,她竟然说摸一下没什麽大不了,还警告我不许跟病人起冲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明的不行暗的来总可以吧?哼,那个病人就不要落在我手上,看我拿针把他的烂屁股戳成蜂窝!」
「别气了。」翟静棻;松了一口气,在心里祈祷那位病人及早出院。
「更气人的在後面呢!我本来打算一下班就冲回家,问你今天发生的事,没想到跟我交班的那位小姐竟然跑去别的单位哈啦,害我多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下班。还好你还没睡。说,今天他对你做了什麽?」张莉英说著说著,不忘绕回了原来的话题。
这一天,同样的话题一再被提起,翟静棻;感到相当无力,她本能地闪避话题:「你要不要吃消夜?有很香的卤牛肉,我帮你下面条?」
「要!」说到吃的,张莉英的反应总是直接的,不过……嘿嘿!「吃归吃,话还是要说,你快告诉我啦!」
她开始准备消夜,片刻後,没耐性的张莉英催促地唤著:「表姊──」
翟静棻;投降地叹口气,先问道:「你怎麽知道他到图书馆的事?」
「大家都在说呀。」
「这种事有什麽需要被讨论的?」翟静棻;停下动作,不解地皱眉。
「表姊,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他是个被下半身支配、有头无脑的色胚、淫魔、摧花手、人渣、社会的败类!」张莉英尽其可能地强调朱毅是个坏人,「像他那样自大无知的人,想也知道怎麽可能出现在图书馆那样需要气质的地方,绝对是另有所图。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目标是你了,听说大家都在猜你会坚持多久!表姊,你绝对不能成为受害者!」
翟静棻;有些心烦地开玩笑:「原来你对我这麽没信心。」
「我是对那只禽兽没信心,」车上摆了一堆保险套的禽兽,恶!
「这样说太没口德了。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但是我们并未真正认识他,没权利这样评论人。」
「好啦。」张莉英吐舌做了一个鬼脸。
翟静棻;认真地说:「我们都在同样的地方工作,多多少少总是会有接触的机会;你应该最了解我的,我说没事就真的没事,大家这样胡乱猜测,实在很伤脑筋。」
「嗯,不过……不管怎麽说,他绝对不算好人,除了公事上的接触,你千万别理他哦!」
「我知道。」
要不是小玉那次意外事件,他们根本是两路人。他一看即知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类惹是生非型的人物;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是个爱护动物的人。
也许是童年的经历,也许是天生个性使然,翟净棻;不喜与人争辩,也不喜欢成为注目的焦点,她喜欢平凡,平凡代表她跟别人没有什麽不同。
她深深认为平凡就是幸福,竭力避免一切会破坏她平凡生活的人事物。
☆ ☆ ☆
「老大,听说A医院外科的联谊会决定日子了。」
「嗯。」
「听说这次有special  的安排──」熊一力露出垂涎的嘴脸。
「嗯。」
「几号?地点在哪里?」他已经等不及了。朱毅不晓得哪里不对劲,最近对什麽事都兴趣缺缺,让他少了「放松身心」的机会。
「不知道。」
「咦?老大,你不记得?我打电话去问一下。」熊一力积极地拿起电话──
朱毅懒洋洋地说:「不必,我不想去。」
「不去?」熊一力垮下睑,瞬间又恢复活力问:「是不是老大有更精采的活动?好康道相报,你别忘了小弟我──」
「我发觉你比女人还罗嗦,你没事干了,非要烦我吗?」
熊一力尴尬地住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敢在心里嘀咕回嘴。
「我看了你就烦!」朱毅烦躁地站起来。
「老大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麽──」熊一力陪小心地问,在朱毅瞪视下,到口的话鲠在喉咙不上不下,他清清喉咙:「咳,你没事,那我……我走,老大要是想起有什麽要吩咐我的,尽管call我。」
碰了一鼻子灰的熊一力哈腰、自讨没趣地走了──
「等一下!」朱毅突然叫住他。
「老大,有事?」熊一力立刻回头,讨好地露出笑脸。跟著朱毅虽然常被大呼小喝,却也有说不尽的好处。
朱毅脸色阴晴不定,盯著右墙靠窗的档案柜第二格,斟酌片刻,穿过办公室,打开档案柜的第二格抽屉,拿出一只公文袋样的纸袋,迟疑了一下,长手一抛,把纸袋丢给熊一力。
「你帮我拿去图书馆给……随便你交给谁。」
熊一力出於好奇问:「这是什麽?」
「你白痴呀,不是书还会是什麽!」
「我──」
朱毅臭著脸。「我叫你拿去,你就拿去,问那麽多做什麽!你查案哦?」
莫名其妙被轰,熊一力摸摸鼻子忍下气,关上了门;他低头看看手上的纸袋,眼中闪过狡猾的光芒,左右确定没人,打开纸袋察看──真是一本书,「尸体在说话」?
熊一力挑高一道眉,轻蔑地瞟一眼身後的门,讥讽地忖想:看不出来「他」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也许这本书探讨的尸体都是女性,年轻的女性。
「他」到底把他当作什麽?跑腿的小弟?马的!叫他一个堂堂总医师替「他」跑腿还书!
熊一力满腹怨火,打算随便找个实习医生去图书馆,忽然一个灵感闪过图书馆?「他」最近暴躁失常,对晚间的娱乐兴趣缺缺,莫非跟「这个」有关?他眯著眼回想不久前的八卦流言。
他举高手中的纸袋,眼神浮动,脸上缓缓浮出算计的佞笑,决定自己走一趟图书馆。
不久,办公室的门开了。
表情绷著不耐的朱毅一身便装──白色贴身上衣、黑色休闲长裤──走出来。他记起今天是每月聚会的日子,提不起劲玩乐,乾脆早点过去喝一杯。
跨进电梯,他无神地望著前方,等待电梯门由左右两边缓缓并拢,脑海迸出一个画面──两人分别在电梯内外四目交接,电梯门逐渐遮去她凝视著他的谜样双瞳。
那是第一次在医院遇到她的时候,他因为听到熊一力骂人的声音,才……朱毅全身一绷!让熊一力去她那里妥当吗?他看过几次熊一力修理护士,字字尖刻不留情的,她是怎麽惹到熊一力的?
朱毅眉头蹙拢,旋即告诉自己:管她那麽多,她被打被骂关他什麽事。
只要想到她,他就有满腹骂人的冲动,可是要骂的是谁?又是为了什麽原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是她!
朱毅霸道地把自己坏透了的心情归咎於她!
怎麽也想不通事情会变成这样,从来没有人或事能困扰他这麽久,让他失了平日的兴致,却动不动就想到她;要不是他不信怪力乱神,真要怀疑自己被下咒了。
怎会有这样麻烦的女人咧!
不想了,他要好好喝一杯去,熊一力去图书馆又不一定会看到她,而且图书馆算是她的地盘,熊一力真要做什麽也得看地点──
没错,就是这样!朱毅告诉自己:不必管她。他要努力摆脱她对自己的影响。
☆ ☆ ☆
「就是你!」熊一力傲慢地斜眼瞧瞧桌上的名牌。
翟净棻;困惑地眨眼,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熊一力把纸袋扔下。
「我有事问你!」
「请说。」翟净棻;双手搁在膝上,疑问纸袋里装的是什麽。「这是?」
「图书馆的书。」熊一力不耐烦地回答,使唤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正打开纸袋的翟净棻;看到书名,些许讶异地睁大眼,又听到熊一力说的话,她小心地问:「有什麽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你不介意搞得众人皆知的话,我无所谓。」熊一力威胁且意有所指地望了周围一圈。
引人注意是她竭力避免的事,翟净棻;只得跟後面的同事交代一声,随熊一力走到图书馆无人的角落。
「目前,你跟朱毅是什麽关系?」熊一力直截了当,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我不懂你的意思。」有两、三个礼拜没见到他,关心好奇的询问渐渐停止,以为有过的荒谬猜想都落幕了,是她太乐观了吗?
熊一力露出心知肚明的讪笑。
「不必跟我装傻。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玩弄的那些伎俩,不会达成目的的。」
翟静棻;完全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她困扰且疑惑地锁眉──
熊一力自以为是,指点道:「你以为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就能钓上他?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别作梦了!」
「我不玩游戏,也许你找错人──」
「让我们开门见山说清楚!我了解朱毅,你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就得听我的!别妄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先掂掂自己的分量!」熊一力不客气地上下评论式地打量翟静棻;,「你完全不像他喜欢的型,真让人纳闷,朱毅怎会选上你……我能说什麽,只能说他少爷的胃口好……」
「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些话?」她如坠五里雾中。
熊一力不悦地赏她一眼,怪她打断自己的话,继续说:「你要是够聪明,就该懂得把握机会!自抬身价这种事不适合你!只要你把他伺候好,要什麽──」
「对不起,我应该回去工作了。」这人说的话实在离了谱,翟静棻;放弃与他辩驳。
「别不识好歹,」熊一力被她不合作的态度惹火,提高音量:「你以为自己是什麽东西!装清纯装高贵?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只是一时新鲜,找个失聪的女人玩玩,你以为你可以套牢他?别闹笑话了!」
翟净棻;不明白这人有什麽权利这样说话、这样羞辱人!
不说她只是有著些微的听力障碍,就算她是重度听障、领著残障手册,她仍不觉得身心障碍者就该低人一等;没有人是完美的,只不过身心障碍者的缺陷妨碍了他们的身心自由,也因此人们更应该尊敬他们不受限於障碍、勇敢生活的毅力不是吗?
为了达到目的,熊一力仍滔滔不绝,以施恩的口吻继续说:「想想你自己的身分,何不把握机会,他要什麽,你就给他什麽,他尽兴了,你也占到了便宜,没什麽吃亏。」
翟净棻;压抑心中的愤慨与不平,深呼吸说:
「我不觉得有听力障碍就低人一等,而且你……就算不尊重别人,也该……尊重自己,你表现得像……像个皮条客。」
熊一力恼羞成怒,发狠怒骂:「你以为你比我清高吗?这世界谁不想一步登天?谁不想出人头地?要是我也有个有钱有势的老子,马的!你以为我爱听人使唤,我命贱吗?」
「你……不该再说话,你……你已经失去理智……」翟净棻;警觉地退後,加大彼此的距离。
「你算什麽东西敢告诉我该做什麽!搞清楚你算什麽东西!你只不过是图书馆馆员,耗费社会资源的残障同胞!哼,说不定还是个智障生出来的残障!」
「不许污辱我的家人──」翟净棻;难得动怒,她全身绷紧,热液随著激动的情绪涌出眼眶;她既生气又尴尬,她痛恨在别人面前落泪。
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情绪激动或者跟同伴争吵,就难以克制地掉泪;大人们总是以为她被欺负了,害得众多的表兄弟姊妹被处罚,任凭她怎麽说,大人们都不相信是她自己爱哭、没人欺负她,只因她连替人澄清求情时,都是泪眼漓漓。
她喜欢她的表兄弟姊妹,她不要他们因为她的关系常常被骂,渐渐地,她学会控制情绪、避免流泪,这样大人就不会责骂与她感情深厚的表兄弟姊妹们。
自己真是没用,不过说一句话就流泪了,翟净棻;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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