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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狼心如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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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道:「我的车就停在附近。」
「请带路。」他侧开颀长身躯,等她带路。
她迈开步伐,刻意放慢了脚步,还不放心地频频回头看走在她身后的男人。
「你如果真那么怕我走到一半倒下去,可以过来扶我,我不会吃了你。」
听见身后传来滑头轻浮的语句,央筱筱一窘,粉颊气鼓鼓的,索性直视前方不再看他。
还矜持?凌彻心中嗤了声,冷蔑地睨着央筱筱僵直的背影。
「好痛……我走不动了。」他撇嘴呻吟。
听闻身后的吃痛声,央筱筱立刻回头,一双小手小心翼翼搀扶他的手臂,没有发觉自己掉入他的陷阱,单纯地以为他痛到支撑不下去了。
「你再忍耐一下,就快到了。」
凌彻鼻间萦绕属于她的女性淡雅幽香,感受到她搭在他臂上的小手柔若无骨,捂在手帕下的唇角冷冷勾起,满意于她不加思索的表现。
两人来到车上,央筱筱就着车顶的小灯,瞥见凌彻握在手中捂唇的淡蓝色手帕露在手掌外的部分,也晕开了一大片暗色的色泽。她纳闷地将昏黄的小灯扭成明亮的大灯,然后看清了那是从他掌心流淌而下的血!
「凌彻,你的手?!」
副驾驶座上的凌彻闻言,放开手帕,在灯光下摊开自己的左掌。
「大概是被那些人推倒在地时,不小心让地上的碎玻璃割伤了。」他轻松道,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血流满掌的「盛况」。
央筱筱倒抽一口气,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凌彻冷峻的剑眉微微攒起,斜睨着她匆匆跑开的身影,这回倒是他对她的行径摸不着头绪。无所谓,他等着看那个急于想送他去医院的女人却突然跑开,到底意欲为何。
十分钟后,央筱筱气喘吁吁地回到车上,手中多了一袋物品,白皙小脸被室外十二月的寒风刮得红噗噗的,可见她走得有多急。
「这是冰块,你先拿着敷脸。」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包冰块,垫着一条全新的小毛巾,塞入他没受伤的右手,接着拿出医疗用的镊子、消毒药水和纱布。
「左手伸出来,我先帮你看看手上有没有碎玻璃,再消毒止血。」
他依言伸出受伤的手,古怪地看着正低着头、细心替他挑出玻璃碎片的女子。
察不出阴晴喜怒的墨沉深眸,直盯着面前黑鸦鸦的头颅。
「为什么帮我?」在巴黎,他设计了她。
凌彻察觉她的动作稍稍一顿,她并没有抬头,又继续手上擦药的动作。
「你问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低道。但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去正视,她不敢去深究。
既然她说不知道,凌彻大发善心没有逼问下去,反正不久之后,他会让她自动说出原因。
没多久,他的左手被包扎好了。
「你,很熟练?」千金大小姐的专长不都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像只花瓶,要细分的话,第一专长挑名牌,第二专长买名牌,包扎伤口这类会见血的可怕恶心差事根本不敢、甚至不屑去碰,不是吗?
凌彻看着自己被包扎得俐落美观的左手,承认自己对眼前这朵温室小花有点改观了。
「我在育幼院当义工,难免遇到小朋友受伤、需要帮他们擦药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认真地看着他问:「刚才那些人为什么打你?你与他们有过节?」
「路过,『不小心』多看了他们几眼。」他「简言」带过。
「好过分……要报警吗?」
「你认为报警有用?」
「没有用吗?」她的生活单纯,没有遇过这类残暴无理的恶事。
「没有现行犯,没有证据,就算警方愿意办案也无从下手。」他疲惫地靠向椅背。「算了,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见他神情虚弱,她迅速收拾起纱布、药品,发动汽车引擎。「轮到你带路了,我送你回去。」
☆☆☆。xxsy。☆☆☆。xxsy。☆☆☆隔天晚上,央筱筱来到昨晚来过的地址,站在一栋幽静的高级公寓楼下徘徊踌躇,不时仰头张望楼高十五层的公寓某个楼层。
「小姐,你找凌先生?」大楼管理员认出在一楼大门外走来走去、一脸犹豫的她是昨日与凌彻回来的女子,便上前询问。
「呃……请问凌彻他在家吗?」
「应该在,我记得凌先生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出门。」管理员回答。
「没有出门吗……」那就是在家罗?可是他所住的楼层,电灯并没有亮呀,会不会是管理员记错了?
「需不需要帮你通报一声?」管理员问。
「不……不用了。」她摇头婉拒,转身离开。
她根本不应该走这一趟的,可是一整天下来,只要想到他似乎一个人注没人可以照顾他、伤口不晓得有没有好些……理智与情感就这么在她心中互相拉锯着,直到太阳下山。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人已经站在他家楼下了。
她知道这种心情是不被允许的,她不应该再和凌彻有所交集。
他的伤口有按时换药吗?
她必须忘掉对他的一时迷恋,毕竟,她就要结婚了。
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出门?
她不可以……
他是不是内脏出血、陷入昏迷,没有人知道?
她……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通报一下,谢谢!」央筱筱又折回原地,心急如焚地等待大楼管理员以专用电话通报。
「小姐,凌先生请你上楼。」得到凌彻的允许,管理员对她道。
得知凌彻没有昏迷,央筱筱提在半空中的心儿总算踏回平地。
所以,他应该没事吧?
她只要看一眼,确定一下就好……
央筱筱又跟管理员道了声谢,遂往一楼的电梯走去,按下最高楼层的按钮。
电梯直达十五楼,她走出电梯,来到这层楼单一住户一扇黑色的镌刻铜门前,纤细的食指轻轻按下门铃。
几乎是门铃响起的同时,黑色门扉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靠在门边的凌彻,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睡袍及长裤,性感薄唇扯出一抹慵懒的浅笑,刚冒出的胡渍布满精瘦的下颚。
「我……我……我……」央筱筱美眸瞠直,因为眼前正对一副睡袍襟口开敞到腰部的半裸胸膛,对她来说这过于养眼的画面,让她突然结巴。
「你什么?」他挑眉看着她俏脸微红的慌乱模样。
闻声,她眨眨眼,连忙将视线调高,定在那张俊脸上。
但当她的目光一接触到那张俊脸此时不修边幅、粗犷性感的模样,以及他的灼灼眸光,她的心口顿时像是有好几只失控的小鹿在横冲直撞。
「你、你没事就好!」
她红着小脸呐呐说完,匆匆转身要走,手腕陡地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整个人被他拉入结实宽厚的胸膛,黑色门扉随之在她身后关上,关门声和她猛然一震的心跳,相互呼应——砰!
第五章
时间仿佛静止了。
除了自己急如擂鼓的心跳声,被一双强健臂膀紧紧环绕的央筱筱,听不见其他声音——不,她更正,不只有她的心跳声,在她耳朵紧贴的平坦胸膛下,也有一颗心正在急促跳动着。
不知怎么的,她纠结缠绕的心绪,在这双温暖的手臂、以及和她同样失序的强韧心跳围绕下,仿佛开始渐渐沉淀、清晰,空寂已久的心口突然变得好充实,她几乎要为这强而有力的拥抱,满足叹息了……「你听见了吗?我为你狂跳的心音。」
头顶传来他沉醇却激昂的低语,央筱筱倏然清醒,意识到自己竟然沉沦于未婚夫外的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满腔的情怀陡地被一股自厌的羞愤取代。
她怎么可以……
「请你放手,放开我……」央筱筱使劲挣扎却徒劳无功,挣不出他铁条似的双臂。
「既然再次遇见你,我不打算放手了。」
他的声音沙哑低切,仿佛充塞了绵绵无尽的深情,她怔怔屏息,忘了挣扎,在他胸前心颤低喘着,心海因他接下来的一字一句翻腾不已。
「那晚目送你的背影进入饭店,我告诉自己,你已经订婚、即将属于别人,就算对你一见钟情,你的心也没有我介入的余地,就算再想见你,也必须克制探寻你的念头。」
察觉怀中的娇躯微微一颤,凌彻嘴角冷冷勾起,薄唇感性地继续吐露着与他冷蔑的神情毫不搭轧的浓情深意。
「可是,上天让我又遇见了你。昨日的巧遇,是我毕生最大的惊喜,但我仍压抑自己深深为你着迷的情感,毕竟这有可能只是我的单恋;今天,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这是不是表示,我可以无须再压抑自己的情感?」
他的心确实为这女人狂跳着。
因为,他的狩猎计画进行得很顺利,猎物已经掉入他的陷阱了,难得有件事让他觉得兴奋,也不枉他在他们的「巧遇」中,牺牲了一点鲜血来助兴了。
男性浑然灼热的气息伴随着轻哑的低语,送入央筱筱头顶的发根,撩起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心乱,她心魂俱荡,因他深挚的表白方寸大乱。
凌彻对她一见钟情!
凌彻想再见到她!
凌彻深深为她着迷!
他和她,一样——
「不……不可以……」她心慌意乱地摇着蛲首,想挣脱他的怀抱、他的魅力、他的深情,因为那些也正代表着她这阵子失控的情愫!
「你能否认你的到来,不是因为在乎我吗?」
凌彻让怀中的人儿离开他的胸膛,却没有放开她,厚实的双掌握着她纤薄的双肩,让彼此看得见对方的表情。
央筱筱慌乱地咬着唇,在他深切的目光下,她无法斩钉截铁地否认。
是,她在乎凌彻,所以管不住想来见他的心,可是——「这样是不对的……」这句话,她已经数不清警告过自己多少次了。
「但你不能否认,你在乎我、关心我,对不对?」
「我只能在乎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你……」她像只被狼逼入角落的小动物,神情慌张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说服你自己。」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虚伪到几时。
「我不是——」她的声音,被灼热的薄唇堵祝不熟悉却又不陌生的亲昵汹涌而来,眩惑了她的感官。
极具野性的热吻点燃了早已蜇伏在她心中的澎湃情焰,在凌彻挑开她的贝齿,灵活地将舌尖探入她口中时,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不断地与她嫩软小巧的舌蕾交缠,缠吮着她不知所措的柔唇,尝尽应该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甜美芬芳。
央筱筱这才恍觉,从法国回来后,她没有一天遗忘自己在他唇间的感觉,她总是不知不觉想起他的霸道、邪气、温柔和那个揉合了他的一切的吻。
那个吻虽然短暂、轻浅,但影响力却在她心灵深处不断扩大,以致于她抗拒不了两人双唇的再次接触,她情不自禁闭上双眼。
现在,不同于上一次的亲吻,他吻得不顾一切,热情而强悍,他的唇和手,好热,好烫……直到两人胸腔内的氧气愈来愈稀薄,彼此的气息益发不稳时,凌彻癫狂纠缠的深吻转而温柔徐缓。
「你对我如果没有感觉,不是应该抗拒我的吻吗?」
他在她唇前哑声轻道,捧着她后脑勺的指掌转移了阵地,指腹轻刷着她微启低喘的殷红唇瓣,继而轻轻滑过她酡红的小脸,缓缓往下来到脉搏狂跳的纤细颈项,感受她为他而起的悸动。黑眸深处,冷蔑的了然一闪而逝——人类,虚伪又自以为是得令人作呕的动物。
低醇热烫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央筱筱骤然睁眼,眼中的氤氲被羞惭取代。
她难以置信地捂住被凌彻吻得又烫又麻的唇,用尽力气推开他,转身逃开。
当她羞愤地打开了黑色门扉、跑出了门口的同时,身后一道人体落地的声响和闷哼,像是魔咒般定住了她的脚步。
她心头一凛,回到门内一探究竟,看见凌彻撑起身躯,神情似在忍耐着某种痛苦,乏力地屈膝靠坐在墙边。
措手不及之间,央筱筱忘了远远逃开这个男人的初衷,蹲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紧张地审视着他。
「凌彻,你怎么了?」天呀,她居然忘了他身上受了伤,还使尽力气推他,她怎么能这么过分!付圆黄稹圆黄穑俏也缓谩?
歉疚懊悔的语调让凌彻不禁抬眼,对上一双蓄着晶莹湿音心的湿润清眸,他的喉头不受控制地一哽。「我没事」三个字,就这么不经大脑从口中说出来,安慰看起来后悔得快要哭出来的她。
「真的没事吗?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央筱筱不放心地执起他缠着纱布的手掌,还没仔细检查伤口,就被指梢传来的热烫温度吓了一跳。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她这才惊觉刚才拥抱着她的手温,不像是正常体温。
没有多想,她立刻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他的额温和他的手一样烫人,额际也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凌彻,你在发烧?!」她诧愕低呼。
这男人正在发烧,居然不吭一声,还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她又抱又吻、只想逼出她的心意。他对她就这么执着吗?
「嗯。」他轻应了声,态度稀松平常,像是一点也不把发烧看在眼里。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这很重要吗?」他微微挑眉,目光定在她显而易见担忧的清丽小脸上。「在你不愿正视我的心意,毅然转身离去后,我的死活伤势,对你来说重要吗?」
他的质问,央筱筱无法回答,沉郁加重了滚在眼眶边缘的清泪重量,一滴、两滴承载不住心乱的泪珠,悄然滑落精致的脸庞。
「请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凌彻精芒内敛的眸光,暗暗逡巡眼前这张泫然欲泣的脸蛋,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心中某个既定的认知,因她的表现,有了些许改变。
这女人……似乎不像其他贪得无餍的女人,一认识他就想爬上他的床,一爬上他的床就想坐上凌太太的位子。她虽然也受他吸引,不过却不断在抗拒内心真正的感觉。
难道,她爱唐惇?
凌彻突然觉得不是滋味,并将心中的不悦归咎于他读过的调查资料。
资料上写明了央筱筱与唐惇订婚至今三年但交往不深,关系与普通朋友没什么两样,所以他有自信让她为他亲手奉上一切。要是那群老头子给他错误资料,他会让他们知道敷衍他的下常现在看来,这场狩猎游戏不能太躁进了。
「我睡了一整天,为了接管理员的电话,才从床上离开。我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烧了多久。」凌彻照实回答她的问题。
狼族人一旦受了外伤,无论伤势或轻或重,只要没死,发过烧后,伤口自能不药而愈、而且也愈合得比人类快。发烧对狼族人而言是自愈之法,一点都不需要大惊小怪。但看见央筱筱紧张兮兮的模样,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央筱筱讶异地抬起小脸,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睡了一整天?那你不就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嗯。」他应声,正要站起身来,立刻就有一双柔软微凉的小手从旁探来,小心搀扶他起身,和昨天一样,仿佛担心他随时会跌倒。
凌彻的眉头微拢。
他不喜欢旁人碰触到他的身体,就算和女人做爱,他也会不着痕迹困住女伴的双手,不让她们碰他。为了接近央筱筱,他可以破例忍耐她的碰触,只不过,她的碰触似乎没有带给他任何厌恶的感觉……「你还是不想去医院吗?」
急切的纤细嗓音,打断凌彻的思绪。
「不想。」明白央筱筱无法理解他的「苦衷」,他只好补充,「睡了一天,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要是身体真的很难受,我会请管理员替我叫车。」
「你的家人呢?」没有人能照顾他吗?
央筱筱扶着凌彻回到主卧室,让他坐在床上。
他的房间和刚才匆匆一瞥的客厅感觉很类似,都空洞冷清得过分,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而客厅里只有一组沙发桌椅和电视,可见他真的不常待在这里。而她在路上巧遇他的机率应该比中乐透还小,但,偏偏就是遇上了。
「不住在台湾,我也是。台湾是我以前待过的地方,有空才回来看看。」
「你的……女友或老婆,没有一起来?」
听出她语气中微闷的迟疑,凌彻定定凝视她,薄唇轻抿一笑。
「你放心。我单身,没有女友或老婆。」
他意有所指的回答与暖烫的目光,惹得央筱筱心头又是乱糟糟,微慌的眼光四处飘荡,在床头柜上瞥见昨天买的外伤药品,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上过药了吗?」
「还没。不麻烦的话,你能帮我吗?」
「好。」基于想弥补刚才推倒他的歉疚,她没有拒绝他的要求,蹲在床边,熟练地解开缠绕在他手掌上的纱布,在那些看起来已经有好转的大大小小伤口上,重新擦上药水,然后再用干净的新纱布包扎妥当。
这期间,凌彻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她柔美的脸蛋,总在她未干的泪痕上徘徊。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揩去那两道让他觉得碍眼的泪痕。
央筱筱怔怔地抬起头来。
他怜惜般的温柔动作,比起强悍霸道的拥抱或热吻都更令她动容……可是,无论是他的温柔或她的动容,都不应该属于她所能拥有。
「厨房里有没有食材?我帮你煮点吃的,你不能不吃东西。」她起身,不再看他,不再沉沦。
「冰箱有。」抬眼觑着她眉头相蹙的小脸,凌彻这次懂得不去逼她面对自己的心。他必须放慢脚步,否则在紧迫盯人之下,她只会像惊弓之鸟,一看见他就远远躲开他。
「你休息吧,食物煮好我会叫你。」
「等等,」他叫住她,抄给她一组电话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最近会待在台湾,你如果想知道你搭救的路人有没有死,打这通电话就能知道。」
她虽然迟疑,但还是收下了纸条,离开了房间。
央筱筱来到厨房,在和他的客厅、房间一样空荡荡的冰箱里,找到他所谓的食材,两包冷冻义大利速食面条、两颗蛋、一打啤酒和三瓶矿泉水,她只好用既有的蛋和面条,煮了一盘义大利面和一碗蛋花汤。
当她再度回到主卧室时,凌彻已经睡着了。
她用手背探了下他额间的温度,他并没有醒来。她遂至主卧室附设的浴室内拧了一条湿毛巾,放到他额上。她没有叫醒他,也留了张字条给他,告诉他食物在厨房桌上,要吃的时候再用微波炉加热。
客厅的大门合上时,凌彻睁开了双眼,皱眉拿开额头上的湿毛巾。
在发现她留下的字条时,看着纸张上娟秀的字体,想揉掉纸张的动作突然有些犹豫。
最后,他仍是将字条揉掉了,丢入垃圾桶。
他「享受」央筱筱发自内心的在乎与关心,不过,他并不需要。
☆☆☆。xxsy。☆☆☆。xxsy。☆☆☆平安夜,充满祝福与和平的圣善之夜,从原本属于基督、天主教徒的教庆,如今已经扩而成为世界上不同种族的人们表达祝福的时刻。
育幼院的小教堂内,传出纯稚的歌声。
小教堂最前方站了两排小朋友,个子比较矮的小孩面对观众站在前面,身高比较高的站在后面,每个人头上都戴了顶红色的圣诞帽,他们或许没有好歌喉,但看得出来都很卖力地唱着圣歌,为平时来陪伴他们游戏、读书的义工们报佳音。
接下来还有育幼院的孩子表演精心筹备的耶稣诞生短剧,义工说故事、唱歌等活动,热闹的活动告一段落,年迈的英籍修女院长,端出她与孩童们精心烘培的小饼干请大家吃,感谢义工一年来参与他们的生活,气氛愉悦温馨。
「伊莉莎白。」来到央筱筱身旁的史密斯修女,以英文唤着她的名字。
「院长,您请坐。」央筱筱也微笑地以英文回应,并扶史密斯一起坐下。
由于史密斯修女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难得在异乡台湾遇到能说得一口正统英式英文的人,对筱筱倍感亲切,于是她在与筱筱沟通时,都使用家乡的母语。
「外面有个人,应该是来找你的。」史密斯修女道。「他前两天来过一次,只透过你的英文名字说要找一个朋友。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只告诉他今晚你会到,请他今天再来。」
「会是找我吗?」
在台湾用英文名字找人?央筱筱也觉得纳闷。
「我出去看看好了,谢谢院长。」
☆☆☆。xxsy。☆☆☆。xxsy。☆☆☆央筱筱来到室外,冬夜的低温让她拢紧了身上的白色羊毛披肩,双臂抱胸,就着小教堂内的灯光,看见阴暗处一道修长的身影。
「请问……」她开口唤道,在灯光照得到的门廊下停下脚步,地上映出她纤长的影子。
对方跨步走上前,昏暗的光线下出现一副高大的黑色身躯和一张俊魅夺人的男性面孔,她心口突然泛起悸颤,仿佛以为自己看见了撒旦。
「你果然在这里。」男人唇角浅勾。
「是你……」相较于他的从容,愣在原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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