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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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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兴致勃勃换装,我在门外等他。
门开了。猴子慢慢悠悠蹭出来。
我不禁微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爱卖关子。
抬眼看去——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几乎喊那两个字出口。
不能!不能!这不能是他!
这不是他又是谁?!
借尸还魂。
电光火石间,我不知为什么竟想起这四个字。
痴了。
有一种人,五官未必标致,然而天生一段风情,尽系眉梢眼角,一嗔一喜,慑人心魄。绝色妖娆,是为尤物。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猴子得意非凡,淘气地挤了挤眼睛,扬脸一笑,“认不出来了吧?”
我才反应过来,慢慢点点头。
他又来了,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人变了,不变的是风情。这一次更厉害些,更沉着,更老练,更稳健,也更可怕。
我心兀自扑腾腾跳个不停,心有余悸,转过脸去,不敢再看他。
“小小!”他跳过来,“你躲着我干什么?”
我被迫直视他,近看,到底看出区别来,并不像,也不知道怎的那一刹那只觉得他像另一个人。或许侧面比较像?不知道,不敢看。
我放下心,“没事儿——你这么穿看起来好面善,在哪儿见过似的。”
“在哪儿?在哪儿”,猴子开心得不行,“没想到吧?还说我老么?”
我笑了,男人总是分外介意别人说他们老。
“眼睛小真好,不显老。”我由衷地说。
猴子挨骂的愤怒表情很自然,我终于确认这是我天天鄙视的猴子了。
我俩站在电梯里即觉与周围的西装革履极不协调,出门时服务生对我们再三侧目,我很不好意思,搭讪道:“小地方,众人眼光浅,先敬罗衣后敬人。”
猴子轻笑,“小节何必在意,我们自己感觉好就OK。”
一边说一边帮我拉开门,同时不忘回头向服务生称谢。我突然想起来吃饭时刚才隔壁饭桌的几个中年人,一样三十左右年纪,倒也一身名牌,看得出花了本钱和工夫,油光闪亮坐在那里大叫大笑,委琐不堪,真真一样米养百样人。
沿着街灯溜达的感觉很好,我们乱跑了很久,猴子兴趣蛮广的,看见什么都要好奇地盯一会儿。我们甚至跑到影吧看了场卡通,我知道猴子看过阿拉蕾和七龙珠,但我没想到他还喜欢高桥留美子的乱马。本来我是做好了遭遇代沟的心理准备的——上次老马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大叔,硬是逼老马听他唱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期间猴子说口渴,出去买了两听可乐,我接过一听顺手打开,哗地一声泡沫铺天盖地地涌出来,沾了我一身——这只死猴子一定卖力地在外面摇了很久,我大怒,猴子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宛若少年。
本来是要送他回酒店的,但是猴子执意要先送我回去,这孩子很懂礼貌的说。不过我还是没敢回大本营,先拐到了隔壁铁北校区,铁北的6号寝室楼住的也是女生,我站在楼下信手指了一个窗口说,那是我屋子,谢谢你来看我,再见。
猴子拉着我的手,轻轻抱了我一下,“再见”。
按照我们事先在电话里说好的,这就是结尾了。等到明天,我们各走各的路。呵呵,真不好意思,没有床戏爆给大家看。其实我很害怕猴子是那种装纯情玩真格的老手,我在电话里说,猴子,就算你知识再丰富,见识再广泛,才华再横溢,爱情再不幸,也不能让兽欲再高涨。说实话,你觉得大家见面以后还保持高尚的革命友谊的几率大么?与其搞得那么庸俗,还不如我们一辈子做最熟悉的陌生人,鸡犬相闻但是老死不相往来,你以为如何?
猴子说,啊呸,我们早就不是革命友谊了,起码也是革命伴侣。
但是我能感到猴子的语音有一丝停滞,稍后,他说,我本打算只来看你一天,然后就走,如果你不要,我不会碰你的。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小蓓,你真是个小孩子。
之后的几天我看他把网名改成了“陌生人”,孙午饭姐姐私下向我透漏,猴子有变成怨男的趋势,昨天他一直在线但是谁都不理,还发了好几个感春悲秋的水帖,“我就估计肯定你这丫头又给人家脸色看了吧?”
我嘻嘻一笑,不好多说什么。没想到猴子的精神这么脆弱。他有他的自尊,我想我有点过分,于是顺水推舟地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只爱陌生人”。
猴子说,小丫头,太坏了。
我说,你想来就来吧。
其实我自己的好奇心一点不亚于他的。夏娃因为好奇心失去了伊甸园,我不知道自己要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什么代价。
冒险打出的擦边球居然收效,我很担心他会要我留下陪他,我不希望故事结尾变得猥亵。好在猴子只是捧着我的脸说,我一向守信,现在我要走了,丫头,再见。
我说,你先把手给我放下来再说吧,不要脸。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猴子的纯洁的确出乎我意料,不过想想也是,纯粹为了生理需要的话他什么样的找不到,不至于这么不远万里劳民伤财地过来,更不用口口声声休妻另娶。
从影吧出来以后我头脑有些发热,一个精神失守被早存觊觎之心的猴子抱了一下……算了我招了吧,我也没反抗。
猴子没有别的动作,他只是拢我在怀里,轻轻吻我头发,好象爸爸抱女儿那种抱法。说到这里我必须补充一下,我们都是衣冠楚楚地站在群众视野之内的,并没有拐到床上去。不好意思又让大家失望了。我也很奇怪,猴子不符合我以往对男性的认识,我一直觉得男人都是不论时间地点随时随地可以发情的动物。
他太绅士,太优雅,太温良恭俭让。他说他祖籍江苏,但是我总觉得他长得更像广东男人,lislie一型的,不是帅,是美。谈笑间,眉目流动,然而总淡淡地浮在表面,似怒而时笑,即嗔视亦有情,若即若离,捉摸不定。
他……让我有些狠不下心。另外……让我压力太大。
他太细致,待在他身边的女人应该是那种呵气如兰的娇柔美女,每天下苦工夫研究蔻丹胭脂来讨他欢心。而我赤手空拳挣扎惯了,一条牛仔裤到处乱走,累了便可以找个台阶坐下,凌厉起来横行乡里气冲斗牛得理不让人是常事……我甚至连妆都不会化。
他西关大少般挥洒自如,我自觉像一只小猩猩。我被他气势压倒,我不是钓金龟的女子,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我们俩,格格不入。
歹势。
“我该走了……”我低低地说。
“真舍不得你走……”猴子同样低声回答。
我心里微微痛了一下。
这个人,真爱我的。
我不想伤害任何爱我的人,从来不想。
“小蓓,你为什么在简介里说,当我们在爱情里可以清清楚楚计算时,那么爱情离开我们的日子就不远了。” 猴子嘴唇贴着我头发,喃喃低语。
哦,我记得那段词,“一旦有一天,当我们在爱情里可以清清楚楚计算,爱情离开我们的日子就不远了,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爱情离开,把自己关在门里,把爱情关在门外,只是,这一转身,往往就是一生,就是一世。”
我把头埋在他胸口,“猴子,你知道怎么保住一段爱情吗?”
“怎么?”
我没立刻答话,慢慢抚摩他头发,他乖得像个孩子。
就我所知,保住爱情的唯一方法是:不要得到。
“我觉得……爱情让人弱智吧……开始计算得失时,爱就死了。爱是很傻的……”
“那你……傻了么?”
我思考了很久,最后悲壮地一低头,脸埋在他怀里,“傻了……”
我们在路灯下久久相拥。
猴子的返程机票是第二天上午的,我推辞有课,没有去送他。说完觉得多少有些歉意,于是问他准备怎么安排。可要我逃课陪他玩?猴子怅然,“不必了,我去找这里的几个朋友吧。”
朋友?我很怀疑。这人是个厉害角色,一点也低看不得。昨天我翻他皮夹子玩时看到一堆证件和卡,如果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个猴子基本可以确认是良家妇男。但是我先天多疑,他是否有拐卖妇女儿童的意向这个问题在我看来还有待考证。再说,社会并不像老电影那样黑白分明,谁不是时奸时忠?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大家谁不是带着一箱子面具走天涯,在黑白中间那一块深深浅浅的灰色中打滚,就算猴子平时是良民,关键时刻难保不犯作风问题。毕竟猴子首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有好男人坏男人之分。
大概是验货后失望,所以赶紧拒于千里之外。我尴尬地笑笑,如何?早知道就不该见面。根本是两个世界,自取其辱也是活该。可我哪知道这个王八蛋会住香格里拉,这么爱排场,啧啧。
一到白天,算盘立刻打得哗哗响,不愧是晋商的后代。我微笑着鄙视自己,安妮宝贝说:爱一个人,不要超过一个晚上。
猴子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你不要过来,我不愿意看别人送我的样子,但是我在宾馆有一包东西寄存着,你去取回来,那是你的生日礼物。
再见,猴子,再见。
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再见?他问。
不知道,多情还似无情,相见争如不见。我宁愿再也不要再见。
“我想……你有时间的话,来看我可好?”猴子犹豫着。
我亲亲他脸颊,不要问了,知道的太多,永远不是什么好事。
宾馆小姐很不习惯一个明显还是学生的女孩儿出入大堂,确认了好几遍才拿出一个纸包给了我,其实这里未必就没有大学生,不过打扮不像我这么老实就是了。
我不知道猴子又在弄什么玄虚,这家伙似乎以看我吃惊为乐呢。但愿不是又一个SD娃娃。或许……我笑起来,也说不定是一张打印笺:“林小姐,我们并不合适,今后请各自珍重……”呵呵,这倒是很有可能。
打开纸包的一瞬间我愣住了,迅速把它合上,坐在酒店大堂的椅子上发呆。
“可以帮助您么?”服务生乖巧地过来问。
我摇摇头,继续卖呆。
呆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我跳下椅子,回家。
是的,我没说错,回家。
我推开门,不由得“哗”一声叫出口。
这里地价便宜众所周知,不过要在这市中心黄金地段占这么大面积,所费亦不会小。房子倒在其次,布置得实在好看,这么短的时间面面俱到,真难为他了。
我最中意客厅那张大大软软的布艺沙发和浴室里的大大的木桶,古拙可爱。玄关的鞋柜上留了条子,“知道你喜欢冷色,但是家居宜暖色,或许可以让丫头看了开心一点。擅自选了鹅黄,喜欢否?”
我拉开衣橱,很大,却不空,一排衣物安静地散发着檀香,真丝、麻布、棉质的长裙和外套,一色的6号裙装,没有别的,猴子说,喜欢女孩子着裙,安静温婉,才是真女人的味道。颜色都是纯白,简洁清淡,是猴子的品位。橱里有清淡的茉莉香味,我捡起柜角的干花包,不奇怪么?从不曾想过会有人这样对我。
我里外绕了两圈,喜欢,真的喜欢。我从小就希望有这么一间安静的屋子,我可以不受打扰地在里面写字看书,没有人来,没有烦扰。我只要一个人,地老天荒。
拈起床单上的流苏,那穗子是嫩鹅黄的,在眼前晃荡着,鲜活的,水色。一丝丝,一缕缕,从指缝里漏出来,凉的。好象露台一角那个雨花石镶嵌的鱼池,水清如镜,居然还置了几盆小小的佛座莲在里面。我走过去,蹲下来掬起一捧水,一条条橘红金黄的鼓泡眼,甩着尾巴吐个泡儿,又钻到花瓣下面去,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溅起几点水花上身,我摸着脸上的水珠,是真的,不是做梦,是真的。脸上湿漉漉一片,那池水溅到脸上来,总也干不了。
好象终于有人肯给我一点温暖了,却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猴子,你知道么?我从不着裙。
我不能要。这代价太高,我要不起。纵使猴子筑起金屋,我却不是能藏在金屋里的娇。
或许每只鸟儿都以为,把鱼儿举到空中是一种善举。
我知道自己应该马上锁门走人。多看一眼,便多受一分蛊惑,我自幼狷狂,学不会看别人眉眼高低做人,与其日后马屁拍到马脚上左右为难,不如及早退场。我不是小说里一无所长只会摆出凄凉姿势卖身葬父的女孩,我有我的世界,没有你,我一样要活下去。
可是……扔了钥匙,心扔得掉么?
我绕着房间转了两圈,颓然坐在床头,阳光太刺眼,捉起枕头挡着眼,那长长流苏直垂到脖子上……流苏空系合欢床?
不行,我跳起来抓过电话,这礼太重了,收不得。
“猴子,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问道。
“做人,也做事。”猴子轻声回应,“我刚下飞机,你就问这么严肃的问题?”
“……”
“小蓓……你想多了,我不是刻意取悦你,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希望你快乐……那我就觉得达到目的了,没有别的意思。”
我无语。
你来的那天雪花纷飞 我于是掉眼泪
你带著一身明媚 离开我温暖的堡垒
你是我的依赖
你是天的安排
你来填补空白
你说来就来
你不能去学坏
你可以不太乖
我的爱
……
我不能太宠爱 我怎能不宠爱 我的爱
MP3耳机里的旋律兀自澎湃,《童》,是王菲唱给女儿童童的。他放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我很羡慕童童,虽然是单亲家庭,有那么好的妈妈,有人肯这么投入爱一次,也就够了吧?你,可会这样宠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你是我的依赖,你是天的安排。
你不能去学坏,你可以不太乖。喔,我的爱。
“我爱你。”那边轻轻地说,随即挂断。
什么?我一阵耳鸣,听不清那一声叹息似的呓语。又不敢再向他求证——可不是发花痴了么?走神都以为人家表白,万一是自己听错,多没面子。
疑疑惑惑地,我拿着手机发呆。
梦里不知身是客。
司马那边喜气洋洋地告诉我,“第一炮打响了,市场反映很好呢。”
“哦。”
“赶紧补第二本”,他说,“趁热打铁。”
写字的同时还要为处女作造势。我的毕业论文也要在这几个月结束,加上马上开始的GRE考试,我每天只有五六个小时休息时间,压力一大,人立刻瘦了一圈。写稿写到凌晨,怕打字声影响同室同学,我索性搬到公寓去住。闹钟定两个,一个放在床头,一个放在床尾,这样才可以保障闹钟不会只叫醒我的手指。
司马这家伙,每次布置一大堆功课,末了假惺惺说“注意身体”。
“你干脆去学半夜鸡叫吧!”我赌气说,“无商不奸!”
“嘿嘿嘿。”老钱苦笑,“赶时间要紧,不管怎样一定要大团圆,这是读者反馈的意见,有人说要是结局不美满就不买书了。”
“大团圆有什么好?偏不大团圆!俗!”
司马郁闷,不出声。交稿前司马从不跟我一般见识,等到要稿费时我自然会抱着他腿痛哭流涕。脾气这么好的东家也实在难得,所以我一挨板砖便转手找他撒气,只是不知道又苦了哪个小编做出气筒,呵呵。
老作家们多舒坦,一个个颐养天年,高兴了出来做和蔼可亲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谁也不敢不买帐。年轻一代没有那好运气,说是作家,一个个出尽百宝,装疯卖傻发骚扮嫩吸引眼球,只差没把内裤拿出来卖,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也不怪读者看不起。好比以前的老演员现在都升格成表演艺术家,年轻艺人一边为饭碗出卖肉体灵魂一边还得挨舆论骂,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可是,谁管那么多呢?再过两年,风头过去不红了,就是求人来骂也没人肯赔时间进去,大家都要吃饭啊。
捧起一个来,再亲手把它打下去,热闹喧哗中大家都有事做,公众得到消遣和心理平衡——原来名人也不过如此。皆大欢喜。
搬出来以后每天得搭车回学校,左邻右舍进出皆直奔地下停车场,我一个人跑到马路对面等公车,好不寒酸。不过这我是死也不对猴子说了,免得他觉得我在暗示他送东西。别人送是一回事,开口要是另外一回事。不过我已经在准备毕业论文,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倒也不必太在意。
“快点”, 晶晶一个劲催我,“老处女要点名的,迟到就完了。”
“等等,我要杯咖啡就来。”我气喘吁吁在走廊拐角的自动咖啡机里投两个硬币,出来了,顾不得烫,抓一把维生素胶囊一口气灌下去。
“大小姐,又不吃早饭啊。” 晶晶同情地看着我。
早饭早就从我生活中消失了,我宁可多睡十分钟。不过精神是好的,司马发华北地区的畅销书排行榜给我看,已经打到第二名,“在新人来说成绩很好了”。
给自己做事没有理由偷懒,只要看到希望就有力量,我顶着熊猫眼日夜奔忙。不过也真够戗,有个网站售书做宣传时答应给读者三千个作者签名,我签了一宿直到手抽筋。在外地做活动,向所有人鞠躬、媚笑,自己都觉得自己假得不行。三天两头跑去跟辅导员老师请假,老头儿一见我就皱眉头。
虚名是有了,间或有热心的读者跑来要签名,我很感动,一概答应下来。相熟的杂志约稿自然也不能拒绝,不然被人指着说过河拆桥。不能不做,流行文化瞬息即逝,你不做自有潮水一样的新人涌进来,文笔也许差些,可是谁会细究其中差别。一年前有家本市杂志盗用了我的稿子,我找上门去,刚开口即被指着鼻子问:“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真正贼喊捉贼。一年后反而主动来做采访,大家有商有量谈笑风生,人家只当没这回事,我也顺水推舟不提过往,说那么多干什么?意气之争权且放一放,利字当头,赚钱要紧。人不要脸,百事可为。不是个中人,还真不知道不要脸的好处。
合作中间自然要出去一起腐败一下以加深感情,吃吃喝喝,互道仰慕。不能不去,若是不肯入乡随俗,早晚自食苦果。文人尤其得罪不起文人,铁笔如枪,稍微伺候不周,立刻变成众人的靶子,莫名其妙揽上一身是非才真叫不划算。
最可笑的是老许居然也打来电话,我看着号码窘得要死,只好假装没人接。他立刻又发来短信:“好久不见,我想我们再见面时一定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不如今晚一起出去吃顿饭,你看如何?”
呵呵,我潦倒时他不闻不问,我刚起步走出点样子,他立刻旧情复燃。真厉害。
我轻轻按了“删除”键,不要这么秀逗好不好?
晶晶悄悄告诉我说,“老许和人说你嫌贫爱富,抛弃他是因为他没钱带你去吃大餐。”
我大笑,“是,其实我是妈妈桑,每天半夜出门去夜总会钓凯子,你信不信?”
我很坦然,也很庆幸,幸亏当年他弃我如蔽履,不然留到今天养虎为患,不知道要被算计成什么样。
GRE还是勉强考了,不过希望不大,英语是真东西,下多少工夫就是多少收获。我很沮丧,猴子安慰我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这样至少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多待一年。
我点头称是,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我惨兮兮对猴子说,猴子,我太累了,我不想做了,怎么办?
我养你好不好?
我有点失望,在我放浪形骸的狼皮下有一颗封建保守的小羊心,我很希望他说,我娶你好不好?自从那套破房经手后他再不提他和他太太的事,这在我意料之中,有得必有失。我有点后悔当时没当机立断把房产证扔回去,我养得起自己,我最想要的,不是一套冰冷的房子,可我害怕午夜梦回时空洞的绝望,我身体越来越差了,时常在凌晨一身虚汗地从噩梦中
惊醒,然后就半宿半宿地睡不着。有一天我被床头一个黑影吓得失声,哆嗦很久才发现那不过一件大衣。那时我极度渴望有个人和我说话,什么都行。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一个愿意在半夜抱我的人。
但是不能和他说,不然他又要疑心我惦记他什么。
他每天都打电话来,哪怕只有一分钟时间,大家都忙得要死,只能说“你在干什么?哦,开工了?我也要干活了,呵呵。好的,再见。”
我同校的一个小男孩请我看电影,送了一束半蔫的百合,吭哧了很久说不出话来,尴尬腼腆的样子,我见犹怜。我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对他讲了很多客气话,我配不上他希望他以后找到更好的之类。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么小的孩子多半没有阅历,爱情就是无聊生活的全部。我不忍心伤他太深。骂自己两句,不疼不痒,有什么损失?只要他别恨我就好了。
晚上格格笑着讲给猴子听,猴子也笑,“你先答应着他,咱家还缺一个花瓶。”
我心里平空起了一刺,“呵呵,我干脆嫁他好了,我结婚你送什么礼?”
猴子倒也爽快,稍愣一秒钟便道,“现在我为你开一个户头,每月打款进去,等你结婚时,我送这个给你做红包好不好?”
“那倒不用了,我不缺钱,不过到时候请你观礼,你不准不来。”
猴子声音硬起来,“我不来。”
“你不来去哪儿?”
“你在北方结婚,我就去海南。你在南方结婚,我就出国去玩。”
我咬牙切齿,“好,你自己说的。”
当下关机,晚上辗转反侧,一晚上做无数怪梦,支离破碎。第二天猴子准点打来早安电话,“起床了么?小懒猫。”
“起来了……好困……你呢?”
若无其事,心里暗暗埋下一个结。猴子比我自然得多,不过相信他心里有数。
号称相爱的两个人,各怀鬼胎,尔虞我诈,明枪暗箭。
都在试探对方。
猴子发给我的新照片上,眉目工笔画一般细致。奇怪,我觉得自己老得飞快,他却越来越年轻似的,他是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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