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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雁霜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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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鹰不待转语,已收回翅膀,张开钢钩也似的铁喙,一尘子连续放入三粒在它口中,那鹰咽下丹药后,乐得鼓翅长鸣。云中雁抚在它头上道,“这会儿你还恨我师伯不?”那畜牲竟真乖巧,闻言后把头连摆,跟着把羽毛也向老尼身上凑去,这墨羽站起身来,竟比铁守容矮不了多少。云中雁正欲攀身上背,令它带自己上天飞一阵,不料谷中已传出吹竹声,声调同前,那鹰闻后亦似依依不舍地向铁守容连鸣数声,又朝老尼把头连点,然后大翅突张,身已腾空,在空中呜悠悠一声长鸣,几个转身,已失踪影。
云中雁及一尘子自送这墨羽飞走后,那铁守容犹自望着天空发愣,一尘子见状道:“别难过了,一年后它就是你的了。”
铁守容这才惊觉道:“就怕到时它找不着路就糟了!”
老尼笑道:“痴儿,这鹰少说也有百年以上道行,哪处名山它没去过?你放心,到时那老前辈一定还会指引它去呢。”云中雁这才转愁为喜,摸出了那厚纸信封,打开封口,里面竟是数卷薄绢,知道这是老人所赠自己的亲手秘谱,一共是两卷大的一卷小的,小的一卷上有黑红色四字为“定心神唱”,知道是赠给师伯的,当时双手奉上,一尘子含笑接过,往空高声道:“谢谢前辈厚赐,尚乞多珍玉体,弟子等这就告辞了!”
云中雁也叫道:“谢谢你啦,老老前辈!你老人家还有什么话交待没有?我们要走了!”
等了半天才听得那老人道:“记住我方才说的话,你们走吧。还有在我圆寂以前不要轻易对外人道出我在此地清修的事,以免扰我清静……”一尘子恭声应诺,和云中雁双双跪地,朝老人发声处行了大礼,这才起身,朝原路走去。
二人虽此行没取得那书,但幸会高人,巧得厚赠,尤其是铁守容所获犹多,哪能不欣喜已极。一路走一路谈,瞬间己过那瀑布又来至谷底,这才展动身形,快似脱弦强弩,渐渐已至谷顶,见火伞高撑,丽日当空,满处金霞耀眼生辉,一扫往日的酷寒。时已正午,铁守容对老尼惊道:“师伯,你记得前几天还下雪呢,怎么今天一点都不感到冷了?太阳居然也出来了!”
老尼有感道:“这塞外大漠气候本极无常,你不闻得有句民谚日:‘早穿重裘午穿纱’么?那意思就是形容这气候暖冷不定,往往一日问都相差甚大,不相信待这日落后,你就又该喊冷了……”铁守容闻言连声道奇。一尘子叹道:“大地之广,山河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你年纪尚轻,有很多的怪事别说是看,恐怕你连听也没听过啊!今后你如有机会,可往蒙古沙漠一游,那里天气更怪呢!”
铁守容张大双目问道:“怎么怪法?”
一尘子摇头语道:“一时也和你说不清,以后还是你自己去体会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一点,有一年秋天,我同恩师为了一件事途经戈壁沙漠,行经一半食水已完,眼看就要渴死了,多亏在沙地生着几株仙人掌,结果我们把仙人掌去刺捣碎,用布裹住挤出了几滴汁水,滴入口中,这样一路才救了我师徒一命……”
云中雁皱着眉道:“我的天,那怎么吃呀?”
一尘子哼道:“人到生命垂危之时,还有什么不能吃?那一路有人杀骆驼取它之存水,有人喝马尿……真是无奇不有,谁知大公不作美,半途又起了狂风,那旋风竟把满地沙吹上了半天,在天上兜来转去,发出惊人的吼声,一夜间竟把那沿途商队人驼吹得无影无踪,那些侥幸未被吹走的人畜却也都已葬身沙坟,活活都被沙给埋死了!我与恩师虽也被沙给埋住了,但所幸有一身功夫,又擅闭气之法,才幸能生还。”云中雁听得双目圆睁,老尼又苦笑着道:“沙漠之中本是终年无滴雨,奇旱无比,却不料那风起后次日,雷电交加,天昏地暗,霎时间暴雨倾盆,顿时滚滚洪流灭顶冲来,声势之大是我毕生仅见。我与恩师在一块高处的沙丘上困眠一夜,一觉醒来不由惊异不止……”
铁守容抢问道:“怎么啦?”
老尼接道:“你绝对想不到昨夜还是一片汪洋,只一夜之间,那沙漠竟似无事一样,又是黄尘万里,哪有水一点痕迹?只在沙漠里留下了无数沙道,一望无际,煞是奇观!”
铁守容喜道:“以后有功夫我非要去沙漠玩玩不可!”
老尼接道:“玩固然好玩,可也真危险,你要小心了。”二人说话间己下得山来,不一会儿已抵旅社。铁守容一心惦记着怀中那老人所赐的两卷秘诀,不由告别老尼匆匆来至房中,打开那信封儿,取出那两卷薄绢。这薄绢色为浅黄,极似山东府绸,心想莫非是那老人因找不到纸,故此裁衣而书不成?待这一卷慢慢拉开,由边沿尚有扣痕,已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
那书在这绢上的字,也非普通墨笔所书,色作暗红偶带淡黑。心中忽然大悟,这分明是老人用细物沾血写成,当然那古洞中仅他一人,定是他自己的血,不可能是别的生物,不禁对老人这种毅力敬佩十分。这一卷完全拉开,少说也有一丈长,宽约八寸,是由三条短绢连接而成,上面工笔写着行行的字,还有极简明的图形夹杂其中,极易辨认。试着念那第一句:“大地遗针磁石往引……”竟绘着一人,单足着地,平伏全身,双手往两旁平伸,二指作点物状,那只右足却朝前硬绷着,脚尖竟由脸下紧贴着伸出,往前取敌穴道。这招式果然怪道,闻所未闻,只此一式可三面制人,不禁狂喜。再看第二句:“东室点火西窗序麻……”图为一人,左腿外划,翘着足尖往上崩,上半身却微扭向后,两只手伸延欲作合十状,脸却微视着天。往下每句均为八字绘一图,竞有二十图之多。一时高兴也顾不得一一细看,只是在这卷首浓血书着“大三元图解”五个红字,连忙好好卷上,藏于贴身囊中。再把第二卷慢慢摊开,首先人目的是:“二气分功”四个字,下面是数行蝇头小字,原文为:“天生仗我以气,阴阳各一,此出彼进,川流不息,其为气也至大至刚,收之藏芥子,放之弥六合,虽猛狮壮犀,开唇间可制于死命!”不禁为这玄妙武功惊异得目瞪口呆。见一行行的暗红色字下,也都是配合着图形,图上注明着十二个时辰,分向日月取气姿式,吸吐开合都绘得维妙维肖,知道这是上乘练气玄功,苟能融合贯通,一世享用不尽,如运之于掌,当较“黑炁掌”等类,强过数倍无疑。当时怀着一颗极度兴奋之心,把这二物包好,来至一尘子房中。
那一尘子此时亦在伏案研读那“定心神唱”,见了铁守容略为卷起搁于桌上,指着那缎卷对云中雁道:“这太虚老人真乃神人也!只观其定心一说数行,已较我辈超出何止数倍,今后若按其所授行之,定能带我元神于大虚苍冥间。”言罢满面喜色对云中雁道:“你那两卷看过了么?觉得如何?”
铁守容方要探手取出,突然想到不可示人之说,这才恭身道:“太虚老前辈此书招式真是怪异无比,还有一卷二气分功图更是神奇不测,弟子今后定要用心研习,方可不辜负他老人家一番爱护才对。”
老尼闻言惊喜异常道:“我看既然不作得书之想,还是早早离开此处好些。”云中雁点首称是。于是在第二日的清晨,一尘子就带着这铁守容离开此处,取道赴华山,闭室练功。云中雁预备三月后再下华山,一来去看看那小梅,主要还是要去找找那叶砚霜,这将近一年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悬念着他,尤其这些日子来,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念念着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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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看剑饮怀
读者如果不健忘的话,应该记得此时这书中的男主角叶砚霜君,尚在好梦方酣之中,他翻了一个身,眨眨眼睛,那强烈的日光照得他不得不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竟已是烈日高照的中午时分,不由暗骂自己一声好糊涂!他勉强下了地,走了几步,觉得已好得多了,不由心中暗喜,低唤:“兄弟。”却不见那小兄弟答应,心想他一定到街上去了。不由想到了这小兄弟昨夜和自己的谈话,真难得,为了自己的事,竟把他伤心成那样,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的好人!正在想着这事,不由一怔自语道:“奇怪……我这剑是谁给我放在桌上的?”忙走过去,把自己那把剑拿过来,看那剑鞘好好的合着,不知怎么总觉这剑不大像了似的,剑柄上那两个篆字“玄龟”明明雕在那儿,不是自己的又是谁的?忽然啊了一声,才发现原来那剑穗儿竟变成了碧绿颜色,暗忖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剑上明明是垂的玉玦,此时竟也变成了一块圆形玉石,不由绰起那丝穗儿仔细一看,愈看愈奇怪,再把那块玉石翻起来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玉石上竟明明雕着三个小字:“李雁红”,暗忖,这李雁红,那小兄弟不是说是自己的那位未过门的妻子么?这一想哪能不惊?她的东西怎么会跑到自己剑上来了?愈想愈怪,心想这事情八成是那小兄弟做的,他既是那李雁红的亲戚,自己又没跟那李雁红见过面,不是他是谁?心想这小东西倒挺会给人穿针引线,不用说自己剑上那原有的剑穗和玉玦,一定是他解下来去做人情送给那李雁红去了。这一想只急得满头出汗,心想自己现在躲还躲不及,怎可再去惹这麻烦?只急得拉开门踱到房外,看看那小兄弟到底在哪里?他在门口看了一阵,也不见他半个人影,正想转回屋去,却见那店房掌柜的由柜中笑着走出,朝自己又哈腰又点头地道:“我说爷,你起来了?……有什么事没有?”
叶砚霜道:“事倒没有,你可看见我房中的小兄弟到哪去了?”
这掌柜的一拍脑瓜道:“您不说我都忘了,今天早上那位李相公告诉咱说,说他有事先走了,还说叶相公您有病,叫咱们好好照顾着,赏了好些钱……真太客气了。就是不赏钱,我们对您还错得了?”
叶砚霜听后一怔,也不顾听那些废话,忙插嘴问道:“他到哪去了?”
那掌柜的一怔道:“这……我忘了问他了。怎么着,还有什么事?”
叶砚霜不由一跺脚道:“糟了!他把我的东西给带走了呀!”
那掌柜的双目发直,慢慢道:“他是贼?不会吧!”叶砚霜哪有工夫给他闲聊,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转身回到自己房中,进房后愈想这小兄弟办事荒唐,这事日后要叫那铁守容知道,不知又该生出多大风波,直气得往床上一倒,这一倒就见有一绸包由衣袋中滑出,再一细看,不由触起了无限伤情,伸手拿起那绸包,守容的影子跟着就来了,想到那日小林比剑的一节,往事历历在目,竟在眼前一般。
他慢慢打开小包儿,却见内中分包着两个小包,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净发生这些怪事?……不由翻身坐起,先把那小包细细观察了一番,见是一条粉红色小汗巾包着,这才打开来一看,直惊得瞠目张口,见内中竟是一缕黑酥酥的秀发,比自己由铁守容头上所削下来的要长的多……
叶砚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心想这决不是那小兄弟所为。这一想到小兄弟,不由忽然灵机一动,莫非这小兄弟就是那李家姑娘吧?……
这一想不禁越想越觉得有理,由是联想到那小兄弟一举一动,说话姿式,不是个姑娘是什么?……再一想他与自己说的话、句句都含着深意,不禁啊了一声,用手捶了一下头道:“你好糊涂!他就是那李雁红姑娘啊!你怎么当时就不知道?……唉!”又想到自己只顾想那铁守容,竟对那李雁红句句都带冷淡,这不伤透了那李雁红的心么?自己还不知道,竟把和铁守容的事情绘影绘形地告诉她。想到这里,那一张俊脸直变得通红过顶……
不由得把那李雁红的头发和铁守容的一起拿在手里一比,竟是一样的黑,一样的细,那发上余芬丝丝都传入鼻中。这多情的叶砚霜,一时泪眼迷离,差一点又流下泪来,他用那英俊而微微清癯的脸,一会儿挨挨这边青丝,一会儿又亲亲那边……
忽然他把那两缕青丝往床上一掷,双手抚着脸,自对自地喝道:“你这是作梦!你还想一箭双雕?……你凭什么?……你!你已经伤透了一个的心还不够?还再去伤…个……”最后他冷静地放下手,擦干了泪,自言道:“我是不会再去找你们了。我要坚强去走我自己的路!守容,雁红,你们谁也不会骂我。如果你们伤心,你们只伤这一份,我比你们更痛苦,更伤心!世上没有谁再比我了解自己,我内心知道,我对你们的忠实。我并非有心要使你们其中一人伤心,这是天意!
第二天,他已能随意走路,但是他并没有出门,一天都在房子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再不就是做那“调元固神”坐功,因此到了晚上,他便已经痊愈了。一个人闲极无聊,正在对空惆怅,却听得门外茶房一阵敲门道:“叶相公,有人找你,请开门。”叶砚霜一听,又惊又喜,心想别是那李家姑娘吧!正要去开门。忽然脑中闪出一个念头,要是她你怎么办?你还能与她……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那铁守容?
他终于一狠心倒床便睡,鼻中有意发出极大的鼾声。那茶房在门外叫了一阵不听回音,再仔细听了听,就听他对那来人道:“你老人家请回吧,明天再来,你没听他还在睡觉么?”
接着有一苍老声音笑道:“喂,兄弟,别装了,老哥哥来找你啦!”
叶砚霜闻音大惊,心想这不是那南荒双怪中纪商的声音么?这一惊,可吓得不轻,鼾也不打了,随听那纪商对茶房道:“他这不醒了么。你走吧,没你的事了。”
叶砚霜可不能再装了,只好在内应道:“是大哥么?我这就给你开门。”
纪商在门口哈哈笑道:“你还认识你这老哥哥?哈哈,快开门吧!”
叶砚霜右掌蓄式,左手把门一开,却见那纪商双手袖着,一双黄眼看着自己,点头道:“好兄弟,不告而别,想是对我这老哥哥还不放心?”
叶砚霜让纪商进得屋后,才红着脸道:“小弟岂敢对大哥不放心?只是有一故友执意将小弟救出,小弟正待等两三天,亲自去看大哥呢!”
纪商闻言微笑道:“兄弟,你说的可是真话?唉……这也不能怪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叶砚霜点头道:“已经完全好了。大哥来此莫非还有什么事情?只请吐明来意,小弟如能代劳,万死不辞。”
纪商笑道:“我们的事都办妥了,人都回去了,我因还欠你点人情。不能不找你一下……”
叶砚霜一怔道:“大哥还小弟什么人情?……”
纪商龇牙一笑道:“当然现在你是不会随我回苗疆去了,我也不会叫你再跟我回去。可是我既然答应传你两套功夫,岂能食言,好在这功夫在你学来,也简单得很。我舍着六天的时间,在这儿陪你,把功夫传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以后谁也不欠谁,你说好不好?”
叶砚霜闻言才知此老竟是一个守信义之人,当时不尽感激道:“大侠真是守信之人,小弟只好带愧受教了,但不知这功夫如何练法。”
纪商一屁股坐在床上道:“你可别把大哥我看成什么好人,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任性而行,我要喜欢,什么都好,不喜欢就杀两个人,什么好人,哈哈,在我眼里是一个钱不值!”接着合上眼皮道:“今天我累得很,有话明天再说,我先休息了。”言罢真个倒身闭目不再出声,须臾鼾声如雷。
叶砚霜心想此老倒是说睡就睡,见他那副睡态,可真不大高明,张着大嘴,露着五上四下的几个大牙,再配上那一颗秃顶,真是令人看着就发笑。见他一人在床上像个大字一样的姿式,自己哪还有地方睡,不由皱皱眉,心想他既睡着了,自己怎好再叫醒他,暗思凡练功之人,就是熟睡中出一点声也能惊醒,此老武功已到此地步,怎么会睡得如此死呢?心想还是别吵他,自己出去遛遛再回来看看。想到此,不由轻轻一抬步,才一粘地,那纪商猛然一开目,闪出奇光,哼道:“怎么着,你还没睡?上哪去?”
叶砚霜心想好厉害,自己还正奇怪他怎么睡得如此死呢,不想才一举足,就把他给惊醒了。不由红着脸道:“我见大哥睡着了,怕上床把你惊醒,想出去遛遛再回来,不想才一走,就把你给惊醒了。”
纪商笑道:“你以为那样我就是睡着了,别说老弟你走路,你就丢个针在地下,你看我知不知道?”忽然鼻子一挤一挤地乱闻道:“兄弟,你这床上哪来这么股香味呀?你还擦粉呀?”
叶砚霜不由暗惊,心想那李雁红只在这床上躺一夜,事隔两天,他就把味给闻出来了,真厉害!不由一笑道:“大哥真会说笑话,小弟怎会擦粉?那不成了人妖么?”
纪商一笑道:“我说呢,不过这床上真有香味!老弟,你也不小啦,该说个亲家了。”只见他由床上一翻坐起也不睡了,用手支着床栏撑着头,眯缝着眼看砚霜道:“不是我夸兄弟你,你这副相长得可真帅!兄弟,你订过亲没有?”
叶砚霜心里真有说不出的苦,才放下的事,又被此老提起,不由叹口气苦笑道:“老前辈别说笑话了,我这一辈子是不想这回事了。”
纪商闻言一愣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早就看你这小子有点怪,你得给我说说。”
叶砚霜苦笑着接口道:“大哥别多心,小弟实无以奉告。”
这纪商一翻眼皮正色道:“你今天非给我说说不行,别叫我心里别拗,年轻轻的这样可不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愁成这样?哼!”
叶砚霜知此老个性怪僻,如果再装傻,他或许马上翻脸拂袖而去,不由皱眉道:“老哥既然非问不可,小弟就厚颜吐露一二,尚请不要笑我才好。”
纪商这才改为笑脸道:“这才对!别看老哥哥我一辈子是个光棍,我可最爱管这男女私事。我听听这女的值不值得你如此,要是不值,干脆就别想了,我指引你一条明路叫你去追,这个女孩你要是追上手,嘿!老弟,那真是皇妃也比不上。你先说说。”砚霜一听只当纪商是说笑话,也不在意,这才略把和铁守容认识经过说了些。那纪商从床上一跳下地道:“兄弟,你说的那女孩叫铁什么?”
叶砚霜一怔道:“她叫铁守容……大哥问这干什么?”
话还没完,那纪商把桌子一拍叫道:“是她?”随着哈哈笑了一阵,用眼瞧着砚霜笑道:“兄弟,你可真行!我正想给你介绍呢,不想你们早认识。这你可真问着人了,老弟,你别担心,我前两个月才见过她。”
叶砚霜一听这话,不由精神大振道:“大哥,这是真的是假的?可别哄我!”
纪商笑道:“我骗你干什么?你先别急着问,过几天我指引你一条路去找她,她大概还没走。老弟,说起来她还是我一个师侄呢!”
叶砚霜这一喜真比吃了人参果还高兴,一年多来自己踏破铁鞋,出生入死为的就是她,不想已趋绝望的时候,无意获此消息,哪能不欢喜欲狂呢?本来还想把和李雁红订亲的事继续说下去,这一喜也顾不得说了,闻言直喜得眉开眼笑道:
“大哥……啊,我看还是叫你老前辈好些……”
纪商用手一拍他背道:“小子,你都昏了头了!不过我既是她师伯,你就不能再叫我大哥了,要不然这不是乱伦了么?哈哈!”
叶砚霜红着脸也顾不得再不好意思,又接问道:“老前辈,你到底在哪见过她?她现在怎么样?”
纪商点点头浅笑道:“这丫头现在还得了!乌鸦岭剑斩赤仙怪蟒,六旗山把冷面佛金七都给揍了!乖乖。”
叶砚霜一听,又惊又喜道:“真有这回事?金七爷可是那施一对离魂子母圈的老前辈?”
纪商点头道:“不是他还有谁?他那旱烟袋都让铁守容给削了,你说这丫头厉不厉害?”叶砚霜闻言张大双目,心想她哪学来这么大本事?
纪商又接道:“自从她杀了那蟒以后,江湖上都传开了,管她叫云中雁,要说她那身轻功,真比老弟你还强呢!”砚霜心里暗暗奇怪,心想从前她轻功和自己也差不多。还略比自己差一点呢,怎么这一年时间,她会进步如此神速?
他哪知道,云中雁自食千年赤仙蟒灵舌后,功力已大非昔比,如以现在叶砚霜的轻功和她较量起来,不出十里就能把他拉下老远,叶砚霜心里虽奇怪,可嘴里也没说。闻言问道:“老前辈,她到底在哪里?”
这纪商摇摇头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你就没心练我的功夫了。要知道我是存心要叫你替我争口气,到时候叫人家女孩子比下去,那可就丢人了!”
叶砚霜无奈只好点头道:“好,我不问。可是老前辈到时候你可得告诉我,别骗我!”
纪商点头道:“你只要好好练功夫,我一定告诉你。我可先告诉你,那云中雁现在可跟着一尘子老尼姑在一块,那老尼姑可难缠得很!”叶砚霜心想我也不是去打架,不过闻言却不免暗暗吃惊,心想铁守容这一年多时间奇遇可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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