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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少帅-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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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了!
  万昌本人原本就是个权谋圣手,秋临江的这番话让他倏然警醒,自己的计划看来只怕有些漏洞啊。
  原本万昌之所以新设龙翔凤舞两卫之后将太子林旭留在洛阳,而让林晟和林曦分别执掌一卫,乃是有三个方面的考虑。一是太子林旭单独留在洛阳,可以稳定太子的地位。二是林晟和林曦各自掌握一军,可是更加清楚的考察他们二人的能力、手腕。第三,如果林晟和林曦二人中能有一人展示出自己‘智勇双全’的一面,那么他便可以直接立这个儿子为太子,如果两人没有这样全面的能力,那么就依然选择立嫡长子林旭。
  万昌原本认为这个主意是个万全之策,现在看了秋临江的这份劝谏才知道,自己实在有些忽略了这三个儿子和群臣们的心思。如果自己对太子极好,则群臣便会认为太子地位稳固而依附太子;如果自己对老四极好,老四就有优势;而如今自己的表现看起来更像是对老六最好,于是老六虽然人不在朝,却依旧有不少朝臣为他说话,这就是体现。
  就譬如说这次岳阳之乱,事情是在岳阳发生的,但林曦因为鬼使神差的正好赶到了岳阳,结果保证了岳阳不失,于是朝臣中虽然有抨击他治下治安不靖导致叛乱的人,但却有更多的人认为岳阳王在数万大军的攻击下保住了岳阳城,不仅无过,而且有功。然后这样一来,林曦再顺势上表,说是打算新招募一批士兵充入凤舞卫训练以便早些平叛,这个奏折居然很快被内阁通过,万昌自已一想,凤舞卫乃是皇室新军,皇室并不缺钱,平时只是因为四大边镇牵制着所以不好扩军,眼下有这么好的借口扩军,岂能不用?于是大笔一挥,即刻同意。
  这样以来林曦顿时便堂而皇之的开始在岳阳招兵买马,练起兵来。至于说率军平叛,这最重要的一条反而没了下文。
  秋临江上疏的时候正是岳阳乱军已经包围了长沙之时,万昌皇帝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出,忽然发现林曦这么一个出气筒,自然不客气,顺手就是一道圣旨丢下去,先是责他治下无方,导致封地内出现叛军;然后责他练兵许久,不见成效;三是责他手握重兵,不思平叛,却安坐岳阳。尤其是说到最后这一条的时候,万昌的圣旨中隐隐有一些风雷之声,似乎正是在暗指林曦这是在养贼自重,以增加自己在朝廷的分量,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曦接到这一道圣旨,当真是吓了一大跳。说实话,他的胆量确实不算很大,尤其是在他父皇面前更是如此。原本他跟云铮商量的结果是等岳阳乱军稍微坐大,最好是打下长沙、震动朝廷中枢之后,岳阳王林曦这才举兵南下,一举荡平贼寇,不仅显示出他的忠贞,也显示出他带兵有方,有勇有谋。万昌一直羡慕云家的一点就是云家军不仅军队战斗力强大,历代大帅也尽是善战之辈,万昌虽然身为皇帝,拥有最大的军队,但一来军队的战力早已不能保证,二来将领数十年未曾上过战场,当今这一辈的将领实战经验几乎为零,其中央军的战斗力实在是不敢保证。所以如果林曦猛然地展现出自己带兵的“才能”出来,那是一定会让他父皇眼前一亮,深感后继有人的。
  然而林曦万料不到一贯沉得住气的父皇这次因为秋临江忽然来了这么一个劝谏的原因,忽然下旨申饬自己,并且强行要求凤舞卫立即做好出战准备,要求林曦在接到圣旨之后五日内必须率军去解长沙之围。
  林曦望着圣旨,心情烦闷之极,想秋临江这个瘟神,自从他被父皇看上,自己的运气似乎就一直不怎么好。本来因为跟云家的关系日益紧密,已经开始跟沈家接触得多了起来,眼瞅着就要让沈家也站到六王党的旗帜之下,哪知道那秋临江一来竟然能把沈相的位置取代,这一下虽然不能说沈家就伤筋动骨了,但失去了威权最大的左相之位,肯定是要收敛一阵的,于是跟自己的接触也几乎中断了。
  现在更火大了,你秋临江好好的干你的左相就是,没事你管老子的开支比老二大做什么鸟?不错,老子的开支是比老二多,可他的开支都是买蛐蛐儿之类的玩耍之物,老子这个可是给你们这些文人雅士增添光彩的!你瞎嚷嚷个屁啊!
  林曦郁闷半晌,终于无可奈何地吩咐道:“来人啊,立即去请容鹤先生和诸位将军来王府议事。”
  ………………………… …………………………
  有一只幼犬,身子黄色,嘴巴前面一截是黑色。这个形象是土狗么?唉,我真的搞晕乎了。
  卷四 海雨天风独往来 第34章 长沙之战(一)
  八月二十三,北疆已然初凉,长沙的秋老虎则仍然厉害,城西便是湘江奔流,但长沙城没有一丝凉意,太阳仍然火烧火燎一般,其气势一如正举大军杀来的岳阳乱军。
  岳阳乱军的首领名叫张剑渊。原本是孤心阁紫衣剑客之首,也就是“梅一”,紫衣剑客乃是孤心阁高手中的高手,绝对的力量中坚,但孤心阁内乱之时梅一、梅二、梅三、梅四同时叛变,所以才会出现后来这样糟糕的情况。
  岳阳乱军一时拿不下林曦重兵把守的岳阳城,张剑渊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自己手下人手虽多,毕竟大多都是乌合之众,不经过一些战争的洗礼是没有战斗力的,所以他十分果断地放弃进攻岳阳,然后直接挥军南下进攻湖南首府长沙。湖南的朝廷中央军全都集中在西南和南线,长沙仅五千多人的正规军,在张剑渊看来,这不仅正是一个最好的练兵机会,也正是一次壮大的机会,因为长沙乃是支撑永州和郴州前线的大本营,军用物资十分丰富,一旦拿下长沙,岳阳乱军定然是鸟枪换炮实力大增,再说长沙作为湖南首府,定然存放着大量现银,这笔财富自然也绝对不能错过。
  但长沙城的坚固远超张剑渊想象,而且长沙守将吴子仪居然是个很能打仗的人,更让张剑渊十分意外。岳阳乱军进攻长沙的进程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利,损失了七八千人,几乎连城门都没上过,只是消耗了长沙城内不少守城之物如火油、滚石等。张剑渊深恨自己麾下的乌合之众没有战斗力,可长沙楼高城坚,吴子仪偏又油盐不进,除了硬攻,别无他法,只好赶造了一批抛石车,进行乱石泥丸的狂轰乱炸。
  这一砸就是十天,张剑渊的大军终于开始对长沙发起了猛攻,经过这么长时间日以继夜的弹丸攻击,外城门城上城下到处都是乱石泥丸,城头难以立足,城下几乎堰塞了护城河道,可是那雄峻的、宽达数丈、高达十丈的城池仍然稳稳地立在那。
  在这些天里,各种大型攻城器械早就准备好了,长沙北门前甚至堆起了一座土山,一座比城头还高出数丈的土山。仅是堆建这座土山,就有上千人因此阵亡,但是这座土山建成,让长沙城变得不再险不可攀,张剑渊军卒可以站在土山上据高临下向城中射箭,阻挠守军固守城池,还可以将长达数丈的悬梯放下,直接搭在城头运兵过去。
  张剑渊军的兵力虽多,但苦于精锐极少而长沙城又颇大,是以仍不足以围城齐攻,于是以已被抛石车破烂严重的东门和占据了一定地利优势的北门为主攻方向,向长沙城发动了凌厉的攻势。这样又是一连七天,但城池还是没有攻下,双方为了争夺这两块阵地而死亡的士卒尸体已堆积如山。
  长沙城中,吴子仪调动了一切力量死守城池,为了保存实力,他把自己的精兵放在内线,不仅将城中的军户全部临时征集为战斗军,而且驱使城中官家豪族携其家奴、家丁在城头死守以耗张剑渊兵力。他自己则亲自仗剑督战。对于军户他还略为仁慈,但对于那些官家豪族,他这次可就十分严苛了,若有临战懈怠,不肯用命的,立即斩杀家主,财产充公、女眷充军,这一点实际上已经完全超出他一个卫指挥使的权限,但城破在即的时候,他作为最高军事长官,权力几乎是无限的,别人再抗议也没用。他把这样的手段作为竭死效命将士的犒赏,不能不说这一手着实毒辣,逼得所有被驱赶上城做炮灰的人不得不拼死抵抗,即便他们心中痛骂吴子仪入骨,但是长沙城却是结结实实的守住了。
  土山上,张剑渊和他的智囊刘世德掩身在巨盾之后,从缝隙间观察着城头动静,刘世德道:“渊公,时机差不多了。城中的人都明白,继续这样打下去,长沙城城早晚必破,想必吴子仪也是心中有数。他现在只是打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在与我们做殊死一搏。
  城中百姓异心已生,只是大魏朝廷和吴子仪的积威之下,无人敢于领头,城中百姓虽众,却也无人胆敢造反,只能任其摆布。这个时候,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这些任人渔肉的驯羊,就会变成噬人的猛虎,把长沙城乖乖送到渊公手上。“
  是夜,天清如水。被烈日和战火烘烤了一天之后,所有的喧嚣终于在午夜后沉寂下来,一弯钩月高挂在幽蓝的天穹下。
  长沙城头,守军巡夜士卒像幽灵一般缓缓移动着,女墙下、运兵道上、藏兵洞内,不时传出几声伤兵的呻吟。
  张剑渊军的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长沙城仍然牢牢地掌握在吴子仪手中,但是这已注定是一场无望的战争,周边已经全被乱军占据,外援全是步兵,没有一个月根本赶不到长沙,谁也不相信一个月之后长沙仍在大魏朝廷手中,此时此刻,死守城池唯一的结果不过是让想进城的人也付出更惨重的代价而已。对城中的人来说,却是毫无希望,每天东升的太阳,在他们眼中都是黯淡无光的,他们每天都在等待着明天,但是在他们心里却已没有明天,每天都有一群行尸走肉在那里活动着,听不到半点欢笑,人与人之间的交谈也没有几句,沉默的如同一座死城。
  城下,有一处处黑沉沉的地方,就像踞伏在那儿择机噬人的一头头巨兽,那是张剑渊军的营帐。此外,还有一处处发亮的地方,或曲如蛇,或圆如月,在月光下闪着幽幽清冷的光,那是一处处小湖泊以及湘江支流。
  近处,城池之下,灯笼火把处处不断,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烧着,张剑渊的人马进进出出,不时还有一队队人喊着号子运来巨木,日夜开工建造的巨大的攻城机械正在夜色中一架架矗立起来,那比城墙还要高出一头的巨大身影,让城头守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一个肩头系着披风的高大身影缓缓靠近女墙,扶着被石头砸豁了口子的箭垛向外张望,在他身后,静静地侍立着十余名手按剑柄、身躯挺拔的将领和亲兵。向城外默默注视良久,扶墙而立的吴子仪嘴角慢慢噙起一丝森冷的笑意:“张贼如此阵仗,便以为唬得住本将么?”
  身旁一员将领轻轻叹道:“指挥,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卒自然不会胆丧。可城中士子百姓,万千庶民,虽然军户和大户家丁有些发付了武器,却士气低迷,战力堪忧,城外攻势一天比一天猛烈。末将担心这些守城的人早晚要生异变,此事不可不防。”
  吴子仪微微颔首:“本将知道,只要本将还在,就绝不会让他们胆气尽丧,屈膝投降。本将更不会让张贼称心如意,乘势坐大!”
  他猛一转身,披风“呼”地一声随之扬起,使他那高大的身躯看起来犹如一尊魔神:“岳鼎新,本将让你筹备的事情可曾做好?”
  方才答话的那员将领微一迟疑,吴子仪目光一厉,冷冷地道:“嗯?”
  吴子仪这一声冷哼声音虽不大,却如一记重锤擂在岳鼎新地心里。吴子仪冷漠地双眼一投到他地身上。岳鼎新已双膝一软,惶然跪了下去:“指挥,末……末将已按指挥吩咐将物什准备妥当。令兵丁日夜看守。只候……只候……”
  吴子仪满意地一笑,道:“那就好,如此只待城破之日,便给本将点起火来。将那无数地财帛布匹、粮食器物尽皆付之一炬。将大魏地长沙城……付之一炬!本将身为大魏守将,绝不会留片瓦于贼寇。”
  岳鼎新以额触地,惶然应道:“末将遵命。”
  “走……去巡查一下北门防务。”吴子仪默然片刻。迈着沉重地步子从他面前走过。众将默默地随在他地身后。城墙上只传出一阵铿锵杂乱地脚步声。
  吴子仪一走出北门地运兵道,在城头守夜地数百名军卒便发现了他。立即纷纷跪倒迎接指挥使。这些军卒都是刚刚披上战甲没有多少时日地城中军户和家丁。军纪训练还不娴熟。跪得有先有后。混乱不堪。
  “城外张贼人马有什么动静?”吴子仪按着剑向城外那座比城头还高出丈余地土山冷冷瞥了一眼。沉声问道。
  “回禀指挥使,城外敌军今夜很是安静,小人们不敢懈怠,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如有不妥。会立即鸣金报警。”
  “嗯!”吴子仪满意地点点头。仔细看了看那回话的人,蹙眉道:“你是北门城守主将?”
  那人看年纪只有三旬上下。他见吴子仪动问,神色有些慌张,连忙俯首道:“回指挥使,小人是北门副城守。”
  吴子仪恍然,他时常巡视各门,北门乃是张剑渊主攻地重要门户,更是他关注的重点,他记得前几次在身前应答的盘门城守不是此人,是以有此一问,答案果然如此,吴子仪问道:“此门城守呢?他怎么不来见本将?”
  “这个……”副城守左右看看,面露惧色。吴子仪大怒,厉声喝问:“说,北门城守何在?”
  吴子仪一声怒喝之下,他手下两名亲兵“呛啷”一声拔出利剑,唬得那副城守连忙应道:“指挥使息怒,指挥使息怒,北门城守是长沙县令郑大人,郑大人爱子病重,黄昏时家里送来消息,所以……赶回去探望一下。”
  吴子仪一听勃然大怒:“混帐!贼军大军压城,长沙危在旦夕,他郑桓既是长沙县令又是北门城守,身系重任,竟敢在此危急时刻擅离职守,来人,去把郑桓给我抓来。”
  “不敢劳动吴指挥,本官……本官已经来了。”
  暗处,慢慢走出一人,年约四旬,垂然若丧,到了吴子仪面前仍然直挺挺站着,哑声道:“郑桓见过吴指挥。”
  吴子仪森然喝问:“郑桓,军前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郑桓垂泪道:“吴指挥,本官之子重病多日,不及救治,方才……方才本官急急赶回,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他……他已死了……吴指挥……”
  郑桓说罢伏地大哭,吴子仪却怒不可遏,狠狠一脚踢去,正踹中他的胸口,踹得郑桓滚地葫芦一般翻滚了几圈,“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吴子仪并指骂道:“我大魏安宁平静之时,你等文官称雄朝堂,坐享安乐荣华,如今长沙存亡之际,正需你等效力,于国同休,于城同命,你身为一县父母,理当为众表率,弃家而就国,置生死于度外,为何如此惺惺作态?这城头之上,每日死者以千百计,哪个不是大人子民,哪个不是你郑大人子民?本将也是奉吾皇之命庇护一方,难道也要如你一般哭哭啼啼效仿妇人之态不成?”
  郑桓坐地大哭道:“吴子仪,你可知本官只此一子,只此一子啊……”
  吴子仪见他此刻还敢直呼自己姓名,顿时寒声道:“不识大体的东西,哭哭啼啼乱我军心!国家多难,尽忠效命乃是本分。郑桓忝为父母之官,只知一家一姓一事,不知与城共赴国难,身为城守,大敌当前却擅离职守,罪当处死,把他给我抓起来。枭首示众,以敬效尤!”
  城头守军闻言尽皆大惊失色,在朝廷直辖诸省,文官地位原比武将要高,吴子仪不过一个卫指挥使,虽然此时掌握长沙安全,但要杀长沙县令未免越权,立即纷纷叩首为郑桓求情。吴子仪铁了心只是不理,郑桓被两名吴子仪的亲兵抓起,拖向城头旗杆,郑桓挣扎不得,不禁破口大骂:“吴子仪,你自称忠君,却视吾皇之子民如刍狗,倒行逆施,你不得好死……”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把郑桓给我寸磔而死!”吴子仪怒声大吼,那捆绑郑桓的士兵生恐郑桓真受寸磔之刑,熬尽酷刑方死,连忙抢在吴子仪之前抽出利剑,一剑刺入郑桓的心口。郑桓骂声未绝,便已止息,只是那双眼睛,却仍死死瞪着吴子仪,犹自饱含恨意。
  火光映在他的眸中。微微有光闪动,恍如仍是活人一般,吴子仪虽然铁石心肠,见了心头也不禁一寒,不禁恼羞发狠道:“给我枭其首级,挖去双眼,悬尸示众。郑家家产全部充没以为军饷,女眷发付教坊充作营妓!”
  吴子仪脚下匍匐了一大片瑟瑟发抖的守城士兵,吴子仪走出几步,回首厉喝道:“再有不尽心守城者。郑桓便是榜样!”
  众兵士把头伏得更低。无人敢应一声,吴子仪冷哼一声。转身走下城头,到了城下回望乌沉沉地城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岳鼎新见状凑近了道:“指挥有何吩咐?”
  吴子仪沉吟道:“城外张贼攻城日见猛烈,只使这些官家豪族家丁家奴,还有那些几乎不曾经历过战阵的军户防御于城头一线,本将着实有些不太放心,可本将麾下的精锐乃是守城主力,又消耗不起……”
  他原地踱了两圈,吩咐道:“岳鼎新,你速从我卫精兵中挑选忠贞机敏之士赴城头一线,按每百名新兵之中,置督战兵士两人的比例安插,督战执法,以防不测。”
  岳鼎新闻言犹豫道:“指挥,每百人之中,只安插两人督战,是不是少了一些?”
  吴子仪不屑地冷笑道:“足够了,长沙百年未经战火,城中之人胆小如鼠,如今在本将酷法严刑之下,敢生异心者已然寥寥,这些人莫说一百人,便是一千人,一万人,也都个个驯如绵羊,有一支生杀予夺的督战执法队在,足以震慑他们,本将不虞他们敢造反,只是担心他们不肯竭尽力量,用心守城而已。”
  “是!末将这就去办。”岳鼎新一拱手,匆匆离开。
  “杜成严。”
  “末将在。”
  “你立刻回长沙知府衙门,根据长沙府户藉名册,安排守城丁壮。从即日起,不管名门豪族还是士子庶民,每日使城中五分之一的人家全家男女老幼尽皆上城备战,这些人虽然毫无斗志,但是他们的父母妻儿尽在城头,谅他们为了自己也不敢不尽心竭力,若是他们的家人亲眷被城外张贼军兵杀死,更可激励士气,使我全城子民与本将同仇敌忾。”
  “末将遵命!”杜成严脸皮抽搐了一下,但不敢多言,向吴子仪一抱拳,也返身离去。
  吴子仪微微吁了口气,仰首向天,喃喃道:“本将这么做,是倒行逆施么?”
  苍天自然不会回答他,四周地将领更不敢回答他,吴子仪静默半晌,忽然古里古怪地一笑,自言自语地道:“这天地、这江山,乃是我大魏朝廷的,是吾皇陛下的,大魏的子民,生或死,存或亡,全在吾皇一念之间,吾皇就是大魏,就是天下,为吾皇效命尽忠,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何来倒行逆施之说?你们说……是不是?”
  众将俯首,低声应道:“指挥……说的是!”
  吴子仪仰天大笑:“陛下乃是天子,吾为陛下尽忠,谈何倒行逆施?!”
  卷四 海雨天风独往来 第35章 长沙之战(二)
  长沙之战正在继续。
  张剑渊站在北门外的土山上,俯视着脚下的长沙城。初升的朝阳铺洒在张剑渊身上,一袭紫袍隐镀金边,如天神般威风凛然。
  眼见城上旗幡闪动,一行队伍从远处行来,张剑渊扭头对一旁的梅二、梅三、梅四笑道:“三位贤弟,今日便是长沙城破之日。”
  梅二看了结拜大哥一眼,这位已经成为近十万大军首领,自称湘王的大哥此刻面带微笑,眼中没有一丝连日攻势受挫的沮丧,反而兴奋异常,似乎已经看见了大胜一般。他与其他二人对望一眼,问道:“想来大哥定有妙计?”
  张剑渊抚须笑道:“确有一计,可让长沙不战自破。”
  “哦,不知何计?”
  “贤弟稍后便知。”
  ………………………… ………………………… ………………………… …………………………
  长沙城中,吴子仪丝毫没有一丝担忧的意思,他既然已经打算不顾一切的死守孤城,就没有奢望能够活着离开。他摸了摸手边的一个长匣,面色淡然。然后拿起桌上的书卷,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身边的诸将能够清楚地看见指挥使手中看的是什么,那是《后汉书?耿恭列传》。
  耿恭,字伯宗,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北)人,东汉大将。
  耿恭的父亲耿广是名将耿弇的弟弟。耿恭少孤,从小既慷慨多大略,有将帅之才。
  永平十七年(74年)冬,骑都尉刘张率兵击车师,请耿恭担任司马,耿恭与奉车都尉窦固及从弟驸马都尉耿秉(耿弇弟耿国之子,耿恭之弟)破降车师。
  破降车师后,朝廷重新设立西域都护,戊己校尉(官名,掌屯田,属西域都护)。任命耿恭和关宠为戊己校尉,分别驻扎在车师后王部金蒲城(今新疆奇台西北)和车师前王部柳中(今新疆艾丁湖东北)城,各置兵卒数百人。耿恭到任,发布文告晓示乌孙,宣扬汉室威德,乌孙国中,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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