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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少帅-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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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巴楚相攻,楚置捍关以拒巴。东汉初,公孙述割据益州,遣将军任满下江州(今重庆),东据捍关,后又遣田戎出江关以攻夷陵;东汉大将岑彭攻益州,先破田戎,入江关,益州东面门户遂开。三国初,刘备为收复荆州,率大军出川攻吴,在夷陵惨败之后,退屯白帝,扼守江关;刘备死后,李严屯白帝城,以备东方。西晋灭吴,王濬楼船之师自益州东下白帝,以攻吴之西陵。东晋时,恒温讨李势、朱龄石平焦纵,也都由白帝逆江西上。南朝刘宋为控御三峡一带的蛮夷,特设三巴校尉,治白帝城,以确保益州与东南联系的畅通。隋灭陈,杨素益州之师,亦由白帝而下。唐平萧铣,李靖率军自益州出夔州。五代时,王建、孟知祥先后割据四川,也都以夔州为其东面门户。北**蜀,刘光义由归州进克夔州,因以入川。明初,明升据蜀,傅友德从北面进攻,汤和从东面进攻,蜀军固守翟塘,汤和百计攻之,才下夔州,遂与傅友德合围成都。
川东地区虽以夔州为门户,其形势之重却归于重庆。三峡上下,两岸皆崇山峻岭,长江水道在这一带犹如一个细长的瓶颈,东出宜昌,西出重庆,地势才稍稍平坦,重庆便处在这个细长瓶颈的西端。在夔州与重庆之间,长江两岸的山脉大体与长江平行,这样,从四川经三峡东出,要想绕过重庆是很困难的。重庆一带众水汇集,北面的涪江、嘉陵江、渠江会合后,在重庆汇入长江,南面还有綦江、赤水河等发源于云贵高原的河流。在蜀道艰难的四川,江河运输是其最主要也是最便捷的交通方式,这样,重庆在川东地区实居枢纽地位。
从三峡入川,到重庆后,可分几个方向通往成都:循涪江北上,可至绵阳而出成都之北,历史上通常谓之内水,合州(今之合川)为其重要据点;从重庆溯长江、岷江而上,可出成都之南,历史上通常谓之外水,嘉定(今之乐山)为其重要据点;另由重庆西上,再由沱江北上而趋成都,历史上通常谓之中水,沪州为其重要据点。
东汉岑彭讨公孙述,在江州(重庆)兵分两路,遣臧宫行内水,自率主力行外水;刘备入成都,取道内水;东晋时,恒温平李势,取道外水;刘裕遣刘敬宣讨焦纵,刘敬宣先从外水进攻,不利,后刘裕再遣朱龄石攻焦纵,密赦朱龄石以疑兵从内水进攻,仍以主力从外水取成都,另遣臧熹从中水取广汉。
内、外水为重庆与成都之间的主要通道,内水涪江尤为重要。涪江中分益州,绵阳、合川分处其上、下游。绵阳即古涪城,居成都之北,入涪城即已夺成都之险。合川即古合州,三江汇集,“凭高据深,屹为险要”。蒙古蒙哥汗攻四川,即死此城之下。昔人保成都者,往往上戍涪城,下戍合州,以控涪水上下游。
川北门户则无如剑阁。四川与汉中之间的通道有二:金牛道和米仓道。金牛道最早为秦惠王伐蜀所开,其后,钟会攻蜀汉,西魏尉迟迥取梁益州,后唐郭崇韬伐蜀,北**后蜀,蒙古攻南宋,都曾由此进兵。金牛道北起陕西勉县,南至剑阁之大剑关口,中间越最高峰曰朝天岭。剑阁为其门户。
在剑阁县北二十五里有剑门山,亦曰大剑山,其东三十里有小剑山。两山相连,山势绝险,飞阁通衢,谓之剑阁。大小剑山延绵两百多里,峰峦联络,延亘如城,下有隘路,谓之剑门关。因其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嵌,如门之辟,如剑之植,故名剑门。
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剑门关之险绝无夸张。三国末,钟会率大军入汉中,南下阳平关,将趋剑阁;姜维从沓中疾速回兵退屯剑阁,列营守险,以拒钟会,钟会大军不能进。两晋时,巴氐人李特率关陇六郡流民就食巴蜀,李特见剑阁之险,感叹道:“刘禅有如此地,而面缚于人,岂非庸才耶!”后来李特之子李雄割据益州,建立成汉。南北朝时,南北双方争益州,剑门关是其咽喉。北魏正始二年(505年),北魏大将邢峦攻取南朝萧梁之汉中,并南入剑阁,梁军退保涪城。邢峦上表魏主,请求增兵,乘胜取蜀,表中称:“蜀之所恃,惟在剑阁,今既克南安,已夺其险,据彼界内,三分已一。瞻望涪、益,旦夕可图。今若不取,后图便难。……又剑阁天险,得而弃之,良可惜矣。”
梁承圣二年(553年),西魏大将尉迟迥率军攻益州,梁将杨乾运以剑阁降魏,尉迟迥遂入剑阁,占领益州。五代时,后唐军攻孟知祥于益州,前锋入剑门关,破剑州,但以大军不继,退保剑门,孟知祥闻讯,急遣军赴剑州屯守,后唐军再次来攻,败还,孟知祥遂割据益州。后周王景攻后蜀,蜀主敛兵聚粮于剑门、白帝,为守御之备,王景亦不能克。到北宋时,王全斌统兵伐后蜀,兵至益光(今昭化),蜀军扼剑阁以御之,宋军不能进。后有降卒向王全斌进言:“益光江东越大山数重,有狭径名来苏,蜀人于江西置栅守之,对岸有渡,路出剑门南二十里,至青疆店,与官道合,由此进兵,则剑阁之险不足恃也。”王全斌采其议,遣奇兵循此路迂回至剑门之南,夹攻剑门,才破剑门关。明初傅友德不攻剑阁而出阴平故道,亦属避实击虚,绕开剑阁之险。
在剑阁南北,又有绵阳和广元夹峙剑门险要。广元为历史上的利州。自汉中由阳平关故道入蜀,遇到的第一道防护即为利州。由利州可西趋剑阁,也可向南迂回阆中而出剑阁之后。以受敌次序而论,实以利州为首险。守利州可以同时屏护剑阁和阆中两个方向。
绵阳为历史上的涪城、绵州,为剑阁以南、成都以北的重要据点。自剑阁、阴平两路趋成都,都必经涪城;且涪城扼涪江上游,控守自内水趋成都之路。诸葛亮死后,蒋琬主持蜀汉军事。蜀汉延熙四年(241年),蒋琬请自汉中徙屯涪城,说:“涪水陆四通,惟亟是应,若东北有虞,赴之不难,请徙屯涪。”北魏邢峦、五代石敬塘攻蜀,前锋均已破剑门关,蜀军退守涪城,遂得以保蜀。邢峦在表请魏主增兵取蜀时说:“今王足前进,已逼涪城;脱得涪城,则益州便是成擒之物,但得之有早晚耳。且臣之算意,正欲先图涪城,以渐而进;若克涪城,便是中分益州之地,断水陆之冲,彼无援军,孤城自守,何能复持久哉!”故守涪城,可以应接三路;涪城不守;则成都大势已去。
四川北面另有阴平道可通陇上。阴平道以地居岷山之东摩天岭之阴(北麓)而得名。由阴平(在今甘肃文县)而南,经龙安、江油至绵阳,可出成都之北。在阴平东南有桥跨白龙江上,即所谓阴平桥头。阴平道极险峻,平时惟樵猎可通。
蜀汉建兴七年(229年),诸葛亮北伐,平定阴平、武都,谓“全蜀之防,当在阴平”,因而置戍;后因“流马”小船发明,白龙江水运频繁,因而开发成为川、陇之间的一条通道。曹魏景元四年(263年),钟会、邓艾伐蜀时,屯田沓中的姜维闻讯提醒后主亟遣兵守护阴平桥头,后主却未在意。姜维迅速回军扼守剑阁,扼钟会大军于剑门之外。邓艾向司马昭请示从阴平道进兵:“今贼摧折,宜遂乘之,从阴平由邪径、经汉德阳亭,趣(趋)涪,出剑阁西百里,去成都三百余里。奇兵冲其腹心,剑阁之守必还赴涪,则(钟)会可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军志有之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今掩其空虚,破之必矣。”司马昭从之。邓艾遂自阴平行无人之地七百里,出剑阁姜维军后,先登至江油,击破涪城、绵竹,进逼成都。刘禅震惊,自缚出降。
自邓艾以后,阴平遂成为取蜀之一捷径,据蜀者亦多注重对阴平道的防御。五代时,石敬塘攻两川,西川帅孟知祥一面遣军争剑阁,一面派军趋龙州(今龙安),扼守要害,以备阴平故道;石敬塘果然遣军欲从阴平道进兵,因西川兵有备,败还。后世明初傅友德伐蜀,扬言出金牛道,而潜引大军循邓艾阴平故道而趋成都。
这是川北的几条交通孔道。因四川重心在成都,由金牛道进出最为便捷,故金牛道为川北要冲,剑阁为其门户,为历代攻蜀、守蜀者所重视。阴平道则以地形偏僻险恶、易被忽视而更隐蔽,由此进袭成都往往能收出奇制胜之效。从米仓道南下巴中可趋重庆,南北对峙之际,由米仓道进军可威胁川中与东南之间的交通线。
这是四川东、北两个方向交通孔道及其攻守要点的大致情况。前人有言“成都之险,不在近郊,而在四境之外也”。据蜀者必东据江陵,北守汉中,四川之险才称稳固。据江陵可全据巫山之险,守汉中可全据大巴山之险。
相比较而言,汉中对于四川的意义又有过于江陵。汉中夹在关中和四川之间,汉中对四川拥有地理上的优势,而对关中则只是共享秦岭之险。在南北对峙的形势下,汉中的归属关系到南北均势能否维持。自汉中越秦岭北进较难,而越大巴山南进则相对容易。若汉中归北方,双方以大巴山为前沿,则地理上的优势在北方。故守汉中是守四川之上游。而江陵居四川之下游,自江陵入翟塘,须逆江流而上。历代攻蜀,从汉中入剑阁灭蜀者居多。所以前人有言“巴蜀之根本实在汉中。未有汉中不守而巴蜀可无患者也。故昔人谓东南之重在巴蜀,而巴蜀之重在汉中。”
北守汉中,东据江陵,这种态势不但守险稳固,以进取而言,亦较积极。据江陵可以东临荆楚,守汉中可以北窥秦陇,且藉汉水东下,还可呼应两路以出中原。历史上,以公孙述全盛时期和刘备跨有荆、益、汉中之时为历代据蜀者最好态势,而以荆邯对公孙述的建议和诸葛亮的隆中对为经营四川的最好策划。
眼下江陵虽不在周家之手,但汉中却是周家牢牢掌握之地,周家出汉中,经子午谷南下,周晔主力进逼剑阁,华骋的奇兵则往阴平关而去。
周家对蜀中的攻略,在全天下目光聚集在洛阳剧变,遭到北疆云家军和南方林曦平乱大军的南北夹击之时,周家地悍然出兵干涉冷家蜀中辖区,又再次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
…………………………最近的战略分析确实是多了些,而且不做作的讲,这确实是开始拖剧情了。因为编辑要我本月结束,但如果本月结束(31号)的话,剧情就只能写到天下几分,这样一来我就必须把字数控制住,阅读的平顺性肯定要打折扣。
现在正式公布一件事情,即本书将会在本月31号小结局。所谓小结局,就是说其实后续还没有写完,但就整体规划而言,也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在这个时候结束,唯一的好处是,云铮依旧只是“少帅”,不违背《极品少帅》这个书名。而继续写下去的话,就有可能……
嗯,后续的情节,也许会在今后出续集吧。感谢各位一年来的关心,《少帅》一书写到这里,我虽然对其中很多地方也有不满,但有一点我还是满意的,即没有无故断更一日。
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卷五 千军万马避白袍 第59章 天府之战(二)
冷家跟西川叛军打了这么久,已然都有些筋疲力尽,周家精锐的关中军一到,自然锐不可当。剑阁、阴平关之冷家守军早已调去与西川叛军周旋,此时剑阁、阴平关天险防守极其薄弱,一旦被攻击,很快失陷。四川的大门,已经向周晔敞开。
四川据长江流域的上游,故历代经营天下者无不汲汲于四川的上游之势:以北方进取南方,取得四川便可顺流长驱,直下东南;以南方对抗北方,确保四川可以屏护上游,确保江南形势的完整。
在统一战争中,四川有着不容忽视的地位。四川地区在战国时期为巴、蜀之国。巴、蜀分据两川(川东、川西)。周慎靓王五年(公元前316年),秦惠王趁巴蜀两国相攻,遣司马错统兵伐蜀,击灭蜀国而并其地。史载“蜀既属秦,秦以益强,富厚,轻诸侯。”秦取巴蜀,不仅增强了其国力,且改变了对楚国的战略态势。巴蜀之地成了秦胁楚、攻楚的一个策源地。在秦与楚的外交斗争中,可一再看到诸如“一军下黔中”、或者“蜀地之甲,乘船浮于汶,乘夏水而下江,五日而至郢。”之类的威胁。秦据汉中、巴蜀,大大削弱了楚国的地位。西汉初,刘邦被封为汉王,王巴蜀、汉中。巴蜀之地为其统一战争提供了人力、物力支持。
如果说四川的战略意义在秦汉时期还是潜在的,那么,秦汉以后,随着南方地区经济的开发和社会政治力量的兴起,四川地区的战略意义开始突现出来。
三国后期,邓艾刚刚灭蜀,即上表建议经营蜀地为伐吴作准备:“今因平蜀之势以乘吴,吴人震恐,席卷之时也。留陇右兵二万人,蜀兵二万人,煮盐兴冶,为军农要用,并作舟船,豫备顺流之事,然后发使告以利害,吴必归化,可不征而定也。”邓艾虽死,但后有王濬在益州经营水师,图吴上游。西晋代曹魏后,羊祜上表陈伐吴方略:“引梁益之兵,水陆俱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会袜陵。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虽有智者不能为吴谋矣。”后来西晋灭吴之战,基本上按照羊祜等人的建议展开。
自此之后,“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的局面一再启发着以北方图江南者的战略思路。前秦苻坚伐东晋之战的进军部署即与西晋灭吴之战如出一辙。前秦建元九年(373年),前秦已攻取梁、益二州;建元十四年(378年),作为伐晋之战的前奏,苻坚遣军攻打襄阳,并欲亲自出征,凉州刺史梁熙谏阻苻坚出征,并陈伐晋方略:“陛下必欲廓清江表,亦不过分命将帅,引关东之兵,南临淮泗;下梁益之卒,东出巴峡。”伐晋之战拉开序幕后,前秦除以苻融、慕容垂分别率军趋淮河和襄阳外,另以姚苌督益、梁二州诸军事,率蜀地之兵顺流而下;只是前秦战争准备不充分,以至淝水一败而全局崩溃,未能达到预期效果。
魏晋南北朝时期长达三、四百年的南北分裂以隋灭陈而告终结。隋统一天下,所因袭的成资可以追溯到西魏。早在西魏时,尉迟迥就统兵入川,占领南朝益州。隋开皇八年(588年)十月,隋灭陈之战拉开序幕。其进军部署亦与西晋灭吴之战颇似,也是从下游、荆襄、益州三个方面同时进攻:盖州方面,杨素率水军出永安(今四川奉节),顺流东下;荆州刺史刘仁恩出江陵,溯江西上,配合杨素夹击据守西陵峡口等上游各地之**;杨俊率水陆军出襄阳,进屯汉口,切断建康与上游的联系。杨素在永安,造“五牙”大舰,上起五层楼,高百余尺,容战士八百人。大举之日,杨素率水军东下,舳舮被江,旌甲耀日。杨素坐平乘大船,陈人叹为江神。杨素、杨俊将上游**悉数牵制在湖北境内。贺若弼、韩擒虎则率军在下游强渡长江,合围建康。陈后主陈叔宝被俘,陈亡。
蒙古攻南宋,每次都必攻四川。蒙古军南下,往往兵分三路,分别向江淮、荆襄、四川发起进攻。蒙古窝阔台汗时期,蒙古军三次攻入四川,并试图由重庆、万州、夔州东下,出荆襄之上;蒙哥汗时期,蒙哥汗采用降将郭宝玉所建议的大包围战略,欲以迂回南宋长江防线的后方,其进军云贵之战亦以攻略四川为前奏;蒙哥汗八年(1258年),蒙哥发军三路,倾国南下,蒙哥亲率蒙军主力入川,欲先攻占四川,然后东出夔门,与其它两路会师鄂州,再顺流直下,攻取临安。不过,战事因蒙哥汗在合州(今合川)的阵亡而出现转机,蒙哥汗阵亡后,蒙古军北撤。到忽必烈汗时,蒙古军将攻宋重点移至襄阳方向,但无论是攻襄阳期间还是后来东下临安期间,蒙古军都在四川发起牵制性作战,以破坏宋军上下游之势的维系。
历史上,几次南北对峙都以北方统一南方而终结。北方能统一南方,在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对四川上游的经营。
南北对峙时,四川对于南方的意义有过于北方。诚如顾炎武所论:“蜀居天下之上游。昔之立国于南者,必先失蜀,而后危仆从之。蜀为一国,而不合于中原,则犹可以安。孙吴之于汉、东晋之于李雄是也。蜀合于中原,而并天下之力,资上流之势以为我敌,则危。王濬自巴丘东下、刘整谋取蜀以窥宋是也。故守先蜀。若辑蜀之人,因其富,出兵秦、凤、泾、陇之间,以撼天下不难,故战先蜀。”
三国时期,魏、蜀、吴虽曰三足鼎立,但鼎立之势的形成,实赖孙刘两家结成联盟以共同维系长江上下游之势。孙权袭荆州后急于与刘备和好,诸葛亮主政后也设法修复孙、刘联盟,都是出于这种考虑。是后,蜀汉的北伐与孙吴的北伐东西呼应,从东西两个方向牵制和分散了曹魏的力量,二国北伐功虽不就,但对三国鼎立局面的维系无疑还是功不可没。待魏灭蜀,控制四川上游,吴只得增戍荆州,甚至一度迁都武昌(今鄂州),以应付上游“受敌二境”的不利形势。随着名将陆氏父子的谢世,孙吴上游的形势极其不利。如羊祜所言“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虽有智者不能为吴谋矣。”
东晋南朝时期,桓温和刘裕分别以平李势和焦纵而收复四川,使长江上游获得屏护。西晋末年,四川即为巴氐人李特所据,李氏所建成汉政权一直延续到东晋。晋永和元年(345年),桓温出任荆州刺史,江夏相袁乔建议恒温伐蜀:“今为天下患者,胡、蜀二寇而已,蜀虽险固,比胡为弱,将欲除之,宜先其易者。蜀地富饶,户口繁庶,诸葛武侯用之抗衡中夏,若得而有之,国家之大利也。”桓温遂率军伐蜀,收复益州。
苻坚伐晋之战的前夕,前秦已攻占汉中、益州和襄阳,准备从益州、荆襄、江淮三路伐晋,东晋上游防线面临巨大压力;东晋负责上游防御的桓冲试图以反攻襄阳和益州来破坏前秦的攻势准备,但未获成功。淝水之战后,前秦瓦解,桓冲趁势收复益州。
东晋末年,益州又为焦纵所割据。刘裕先后遣刘敬宜、朱龄石两度统兵入川,才收复益州,保障了江南形势的完整。此后,南北双方在梁益一带互有攻伐,但得失不常。“侯景之乱”后,西魏宇文泰趁梁萧绎、萧纪兄弟内乱,认为“取益制梁,在兹一举。”遣军攻取梁朝益州及荆襄之地,南方遂渐趋不利,连维系偏安之局都岌岌可危。
南宋与金对峙,南宋主要依靠川陕-荆襄-江淮一线形成“常山蛇势”,以四川与陕西相表里,共同维系上游之势。四川既为东南上游屏障,又为甘陕前线的后盾。这种态势一直持续到了南宋与蒙古对峙的时期。蒙古窝阔台汗时期对四川的大举进攻曾使两川残破,南宋实赖名将余玠守蜀有方,才保住上游根本未被动摇。到了蒙哥汗时期,蒙哥意识到欲破南宋江防体系,必须从上游着手,遂亲自统兵攻四川,甚至不惜亲临合州钓鱼城下,指挥攻城,结果中炮石重伤身亡。蒙古军因大汗身亡而撤回北方,南宋才得以继续偏安江南。
四川若是为一个单独的割据政权所控制,东南的压力相对还要轻一些。但是,作为长江上游的四川与作为黄河上游的关中靠得如此紧密,而四川与东南相距遥远,中间又隔三峡险要,联系脆弱,以至四川地区出现的任何机会都很难不被北方所利用。南北朝时,北魏邢峦攻取梁州后,上表请略益州,说:“扬州、成都,相去万里,陆途既绝,惟资水路,水军西上,非周年不达。外无军援,一可图也。”即是看到了立足东南的政权在四川的不利形势。
因此,尽管四川居长江上游,对于东南意义重大,但在南北双方对四川的争夺中,以北方成功者居多。通常,北方在四川的成功便是南方覆亡的开始。这就是顾炎武所说的“昔之立国于南者,必先失蜀,而后危仆从之。”
卷五 千军万马避白袍 第60章 天府之战(三)
在分处中国四角的几个区域中,四川的地形最封闭,这使得四川比其它地域具有更大的独立性。治乱交替之际,四川总会产生割据政权。两汉之际,四川为公孙述建立的成家政权所割据;东汉末年,四川先是为刘焉、刘璋父子所割据,后又为刘备建立的蜀汉政权所割据;西晋末,四川又为李雄建立的成汉政权所割据;东晋末年,四川又为焦纵所割据;五代时,四川先是为王建建立的前蜀政权所割据,后又为孟知祥建立的后蜀政权所割据。即便今时今日,它也为冷家所占据。
没有一个分裂动荡的历史时期四川地区不产生独立的割据政权。同样引人注目的是,在那么多建立于四川的政权中,没有一个政权完成过统一天下的大业。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当有多方面的原因。
首先,当与一种跟险峻的四川盆地很难说没有关系的政治上的“盆地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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