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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本色(寒刀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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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了麻烦倒也不要紧,自己却偷偷躲起来,叫别人收拾这烂摊子。”百里亭也不知是出自真心还是无意,不住地摇头叹着气。
    “两位竟也与任我杀结下了梁子么?”左丘权双眼放光,故意大声问道。
    “虽非深仇大恨,但他给我们带来的麻烦却也不小,足以让我们丢掉性命了。”花染狠狠地道。
    左丘权瞪大了眼睛,大声道:“都快掉脑袋了,还算不上深仇大恨?”
    花染耸耸肩膀,两手一摊,作出一个无奈又无辜的表情。
    左丘权目光闪动,昂首凛然道:“既然大家同仇敌忾,那就应该同心协力,群起而攻之,非把任我杀这恶徒揪出来不可,一来还各位一个公道,二来也可以为江湖除害。大家说是不是?是不是?”
    这人变得实在太快,这一刻竟似早已忘记刚才失剑之辱,这番话说得正气昂然,豪情万丈。
    “不错,我们只求讨回一个公道。”法罗大师和清虚子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百里亭和花染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也大声道:“既然少林和武当的两位前辈都这样说了,晚辈们自然唯命是从。”
    “那么……”秦孝仪老成持重,沉吟着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是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百里亭双手一摊,看着左丘权。
    “任我杀虽然久无消息,但他的行踪总会有人知道的。”左丘权目光一侧,瞧着欧阳情,冷冷道,“此事当然还得从任我杀最亲密的人开始做起。”
    “任我杀最亲密的人,岂非就是我们这位‘杀手无情’燕公子?”百里亭苦笑着摇摇头,叹道,“只怕燕公子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在下与他一直都在一起,也没打听到任何消息,左丘大侠只怕找错人了。”
    “他不知道没关系,还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左丘权微笑道。
    “哦?”百里亭眼睛一亮,“这个人是谁?”
    “就是天涯海阁的大老板,”左丘权缓缓道,“欧阳情。”
    “欧阳情!?”百里亭和花染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显然早就听说过欧阳情这个人。
    自古以来,江湖上总不乏美丽动人的传说,二十多年以前,大少爷韩彻和“白衣杀手”冷落的故事,就是一个永不腐朽的千古传奇。在那个年代,一把名为“杀气飞霜”的魔刀和一口锈迹斑斑的铁剑,几乎搞得江湖满城风雨。
    “杀气飞霜”,重十七斤六两,具魔性,若不懂驾驭之法,持刀人反而会为刀的刀气所伤,只因这把刀的杀气太浓、太重,这世上,唯数人方能cao纵自如而已,韩大少就是其中之一。
    铁剑,只是一口毫不起眼的烂剑,剑既出,决不空回,只因冷落的剑法虽然很简单,却很有效,很实用。
    一剑穿喉。
    据说冷落每次杀人的时候,一袭白衣永远都是整齐而洁净的,绝不会沾上别人半滴鲜血。死在他剑下的人,不但死得很自然,也很干净利落,极少痛苦。
    俱往矣,逝者如风。这两个人,一把刀,一口剑,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往事,或随飞花,或如流水,早已一去不回头。然而,只要江湖不老,故事就还在,不仅犹存,而且一直都在继续。
    任我杀的人和他的刀,就是当今江湖上最jing彩的传奇。无可否认,欧阳情也是个和任我杀同样神秘、最惹争议的人。就是这么样一个既平凡却又绝不简单的女人,甘愿为了任我杀出生入死,以身涉险。
    一个神秘的女孩子,爱上一个神秘的杀手,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缘?
    这个女孩,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百里亭和花染自命feng流,一生多情,对于女人的研究,比对自己的家世族谱更多,但他们也瞧不出欧阳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的眼神是温柔的,像秋水般明亮,却又如冰雪般坚强;她的气质如风,却又有着明月天涯、诗一般的儒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人心神皆醉,神魂颠倒。这是个完美的女人,完美得无可挑剔,甚至不敢心存杂念,只能仰慕,只能悠然神往。
    思思也是个美丽的女人,但太娇娆,太媚俗,脂粉气也太浓太重,而欧阳情却是那种不着颜色也能令人惊艳的女子。
    思思的美,就像是野ju花,清丽中带些kuang野;欧阳情的美,却如不沾风尘、tuo俗的芙蓉。
    百里亭开始在不停地摇着头,叹着气,花染却已连眼睛都瞧直了。
    左丘权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几声,大声道:“任我杀已成众矢之的,谁若包庇此人,就是武林公敌。欧阳大老板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为了他而得罪了江湖,是不是?”
    法罗大师轻喧一声佛号,缓缓道:“老衲只为查明柳师侄被害的真相,也不想节外生枝,女檀越若肯说出任我杀的下落,老衲必为女檀越供奉长生禄位,日夜诵经,祈求平安。”
    秦孝仪也微笑道:“老夫愿意在此摆宴十二席,以谢叨扰之罪。”
    “小女子的确也无他的消息,说什么好呢?”欧阳情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就算各位大老爷们拆了这酒楼,也是徒劳无功。”
    “欧阳姑娘是否有难言之隐,不便在这里说?”秦孝仪压低了声音道。
    欧阳情眼波流转:“老爷子不相信小女子所言?”
    秦孝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种事,自然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左丘权冷冷道。
    百里亭轻咳一声,缓缓笑道:“不错,这世上只有骗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却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把心掏出来给别人看的。”
    花染立即接口道:“通常女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就是口是心非。”
    “两位公子好像很了解女人,是么?”欧阳情冷笑道。
    “对于女人的研究,自然首推百里兄。”花染微微一笑,“但若论女人的心事,在下倒也毫不逊色。”
    “莫非公子认为小女子是在说谎?”
    “女人嘛,有时候总是不可全信的,否则吃亏的就是男人。”
    “噗哧!”思思轻轻发出一声娇笑,嗲声嗲气道:“欧阳大老板真是个既痴情又固执的女人,能让她如此执着的男人,想来也必是一个既多情又善解人意的feng流公子。这样的男人,思思倒也想见一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地方让女人如此着迷,竟不惜触犯众怒。”
    “可惜你却要失望了。”花染故意叹了口气,“这世上绝没有哪一个女人会把自己的qing人送到另一个女人的面前。”
    百里亭也忍不住笑道:“如果我是任我杀,本该开心的,可是男子汉本该敢作敢当,像他现在这个样子,却未免太委屈欧阳姑娘了。”
    思思点头道:“这种事,的确应该由他自己来处理,反而让一个女人为他遮遮掩掩,倒教人好生失望。”
    “看来任我杀除了只懂杀人以外,还懂得如何推卸责任,如何才能把烫手山芋扔给别人。”花染摇摇头,一连叹了几口气。
    “这种人,通常都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这可就难为了欧阳大老板。”百里亭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给不忿之色。
    “你们如此一再苦苦相逼,这是英雄所为呢?还是怜香惜玉?”欧阳情冷笑一声,悠悠道。
    “这……”百里亭微微一怔,摇头苦笑道,“欧阳大老板也太强人所难了,你只是一个弱小女子,何苦为了任我杀,不惜与武林对立?只要你实言相告,我们立即就离开这里,再不相扰。”
    “你们既知她只是个弱小女子,却一再软硬兼施,未免有失shen份吧?”燕重衣一声冷哼,目光一冷,沉声道,“你们若再不离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无论你的剑法有多么可怕,毕竟也只有一把剑,我们却有这么多的高手,纵然你剑下无情,这一剑又能杀得几人?”左丘权阴恻恻地冷笑道。
    “我若出剑,你们哪一个人敢先出手?”
    没有人回答,每个人都知道,“杀手无情”燕重衣出手无情,剑不轻出,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各怀鬼胎,谁愿意冒这个险?
    燕重衣冷冷地瞧着左丘权,缓缓道:“就算你们联手而上,我第一个杀的人必然就是你。”
    左丘权脸色变了变,嘎声道:“此事因任我杀而起,你为什么偏偏就是喜欢揽祸上身,非为他出头不可?”
    “因为我们是朋友,也是兄弟。”燕重衣缓缓道。
    朋友?为什么任我杀总有一些这么样的朋友?曾经,米珏为了他,甘冒生命之险;而今,就连燕重衣也宁愿为了他成为武林公敌。这些人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已。左丘权不住地摇头苦笑,此时此刻,他只有无奈地笑笑。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一句话,整个酒楼仿佛都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从楼梯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就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欧阳情的心上:“好熟悉的声音!”
88。 第二十二章 再战江湖
    一阵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悠然响起,这人走得很慢,欧阳情的心却“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片刻之后,她才看见一个全身装束几乎和燕重衣如出一辙的人,头顶斗笠,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下,身子却站得笔直,就像是一支标枪,又如一座挺拔的山,极冷,又极静,一袭整洁的白衣随风而动,衣袂飘飘,看来就有一种tuo俗的味道。
    刹那间,欧阳情眼神已经完全被一种喜悦、惊愕……的复杂感觉所改变,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你们要找的人不是他们,何必为难这些不相干的人?”这人长长叹息了一声,声音异常低沉。
    左丘权抢先踏出一步,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找我么?”这人停住脚步后,就再也一动不动,“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你是任我杀?”左丘权失声叫了出来,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嗯!”叶逸秋慢慢地摘下了斗笠,露出他那张冷漠而英俊的脸孔。
    回来了!任我杀终于还是回来了!
    叶逸秋的脸上,坚毅和冷漠依然,但杀气却明显淡了许多;眼中那一抹忧郁犹在,却比以前多了一丝哀伤和无奈。
    他变了,从前的他,就像是一把yu待出鞘、杀气腾腾的刀,但现在,这把刀的锋芒已渐渐黯淡了下去。
    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是沉痛的回忆,还是因为他已经历了太多的人世沧桑?
    这数月以来,想必他是孤独的,没有朋友的相伴,也没有杀戮的烦扰,只有酒,只有那些伤痛的、快乐的回忆。
    欧阳情痴痴地瞧着叶逸秋,眼神是如此迷离而温柔,心中却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燕重衣的身子也像是一支标枪般站得笔直,杀气犹在,人亦更冷。他的心,是否已被友情的温度融化?他的血,是否已因友情的升华正在燃烧?
    “我回来了!”叶逸秋笑了笑,缓缓说道。
    回来了?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刀两断”回来了,还是一个已经改变了的任我杀?
    燕重衣没有笑,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冰冷如霜:“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一个浪子,浪迹天涯是他的宿命;一个杀手,始终都是无法抛弃江湖的。”叶逸秋长长叹了口气。
    燕重衣抬起目光,缓缓道:“你还是个杀手?”
    “我是,从来都是。”
    “你的杀气呢?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的杀气?”
    叶逸秋慢慢地垂下了目光,默然无语。
    “我看得出来,你的杀气已被某些东西消磨殆尽。作为杀手,如果失去了杀气,那是种很可怕的事情。”燕重衣的目光渐渐变得严厉起来,沉声道,“一个毫无斗志的杀手,往往都会面临另一种困境。”
    杀气是杀手必备的条件之一,只有充满信心,才能在杀人的时候减少一些错误。
    叶逸秋yao紧了牙,一言不发。
    “你是否已经厌倦了杀人?”燕重衣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和缓了些。
    叶逸秋没有否认,这一点他已经不必否认。
    “你是否又明白,你不杀人,就只有等着别人来杀你?”
    杀人和被杀,是杀手的命运。叶逸秋自然明白,但他更了解血腥给这人世间带来的仇恨,屠杀给这江湖带来的灾难。
    “虽然我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发生了这种改变,但这一次,你根本不该回来。”
    “我不能不回来。”叶逸秋叹了口气,苦笑道。
    他的确不能不回来。这江湖已被他一个人和一把刀,搅得满城风雨,波澜起伏,他怎么可以继续选择逃避?
    江湖风云,瞬间万变,决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就好像没有人能轻易改变命运。然而他却已经做到了,完成了从蚕蛹蜕变成飞蛾的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昔日的杀手“一刀两断”任我杀,今日已成另类的英雄,这世上,有几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又有几人能有这种机会?既然一切都来之不易,为什么要轻易放弃?
    “你回来,又能如何?”燕重衣轻叹道。
    “至少,我可以了结我自己的私人恩怨。”叶逸秋沉吟着道,“或者,还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你能改变什么?”燕重衣摇头苦笑道,“你是不是已经听说过,江湖上关于你的一些传闻?”
    “有时候,所谓的流言也未必都是假的。”
    “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你出卖了你的雇主?”燕重衣脸色一变,摇了摇头,缓缓道,“这种事,已经违背了我们这一行的行规,你并不是这种人。”
    “此事虽非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但和我有间接的关系。”
    “什么关系?”
    “燕大哥,你知道我有一个习惯,每杀一个人,我都会做一次详细的记录。”
    “你是说杀人日记?”燕重衣皱了皱眉,点头道,“你的确提起过。”
    “你和米兄都曾经劝诫过我,不该把这江湖上的仇恨和杀戮都记录下来,因为在杀人日记里面,写着太多太多别人的秘密,一旦遗落江湖,后果可想而知。”
    “那个时候,江湖上必然又将发生一些大变故,而你,就成了罪魁祸首。”
    “如果我的朋友得到它,自然不至于这么做。但是我的敌人得到它的话,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一定会把这些秘密公诸于世。”
    “可是他有什么好处?”
    “有两个好处。”燕重衣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其一,他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将你除去;其二,还可以挑起祸端,搅乱江湖。”
    叶逸秋长叹一声,苦笑道:“这的确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划。”
    “等一等!”燕重衣似乎想起了什么,拧眉问道,“这本杀人日记,现在是不是已经不见了?”
    “是!”叶逸秋苦笑道,“在我决定回南方的时候,它就已经丢了。”
    “你认为这本杀人日记已落在你的敌人手中?”
    “是!他已经给我制造了许多麻烦,每一个麻烦都足以使我致命。”叶逸秋无奈地叹道。
    “你的敌人虽然不少,但真正想要你的命的人却不多。”欧阳情缓缓走过来,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认为这个人会是谁?”
    叶逸秋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还记不记得,在逍遥宫的时候,钟涛曾经交给我一封信?”
    “嗯!”欧阳情当然不会忘记,只是每个人都沉浸在叶梦君死亡的哀痛中,谁都没有提及那封信的内容。
    “信上说,杀人日记已经落在他们的手里。”叶逸秋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们还说,他们绝不会让紫罗兰夫人白死,一定会回来报仇。”
    “既然杀人日记已经落在他们的手里,所有的秘密自然就是他们泄露出去的。”欧阳情轻叹着道,“这是他们的借刀杀人之计。”
    “从飞龙镇到金陵,这一路来我还发现几件很奇怪的事情。”叶逸秋长出一口气,缓缓道,“我遇见了钟涛,他正在打听宋终的下落。”
    “他们本是一伙的,钟涛为什么要找他?”欧阳情蹙眉问道。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叶逸秋摇头道,“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后来发生的事,却更匪夷所思。”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遇见了‘卜仙’胡来。”
    “胡先生?难道他和宋终那些人也有关系?”
    “没有关系。”叶逸秋叹了口气,“可是他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他知道什么?”
    “宋终那些人在投靠紫罗兰夫人之前的真正身份。”
    “他们真正的身份?”欧阳情又蹙起了眉头,“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燕重衣跌足叹道:“事关重大,你怎么能忽略任何一个问题?”
    “我来不及。”叶逸秋苦笑着叹道,“因为……如果一个人知道得太多了,往往都会活不长的。”
    “你是说……”燕重衣怔怔道,“胡来已经死了?”
    “是,他死了。”叶逸秋无奈地摇摇头,“在未说出那个秘密之前,他就已经被杀人灭口。”
    “凶手是什么人?”
    “‘铁蝎子’赵奇。”
    “他为什么要杀死胡来?”
    “不知道,因为他也已经死了,同样是杀人灭口。”
    “那么他又是死在何人手里?”燕重衣摇摇头,苦笑道,“这件事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凶手是谁,我不敢肯定,但我能确定他是中了阴婆子的‘冰魄之毒’而死的。”
    “阴婆子?难道阴婆子就是凶手?”
    “根据我的推测,凶手不会是阴婆子。”叶逸秋摇摇头,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赵奇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充满了怀疑和恐惧,我想凶手一定是他认识的人,他至死也不相信这人居然会下手杀了他。”
    “那么你觉得这个凶手会是谁?”
    “我不知道。”叶逸秋垂着头,若有所思,“这几个人本来毫无关系,但从这件事看来,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一场经过深思熟虑的阴谋。”
    “等一等!”燕重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在飞龙镇,我曾经和阴婆子交过手,她一直都在找你,她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的?”
    “泄露了我的行踪的人,是钟涛。”
    “这么说……”燕重衣沉吟着道,“莫非钟涛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也许,杀人日记也在他的手里。”
    “燕大哥何以肯定?”
    “你说过,是钟涛泄露你的踪迹,由此可见,他和赵奇也是认识的,赵奇杀死胡来之后,他又用阴婆子的毒药杀死了赵奇。”燕重衣缓缓说道,“这件事表面看来似乎有些偶然,但也实在太巧合,仔细想一想,却又觉得这是必然。”
    “钟涛形迹已露,如果胡来临死前想说的秘密和他有关,他也用不着杀人灭口。”叶逸秋摇摇头说道。
    “如果不是他,凶手岂非另有其人?”
    “不错,而且这个凶手我和你都见过,也已经交过手。”
    “我们都见过?”燕重衣不解地道。
    “他亲口承认的,他说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他!”燕重衣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戴着人皮面具的车夫,拧紧了眉,缓缓说道,“他已经去找过你么?”
    “他杀死了吕氏兄弟,还追杀宋大小姐……”
    “吕氏兄弟是什么人?”
    “山西吕家,‘魔手’吕奉祖的子弟。”
    “那么宋大小姐又是谁?”欧阳情忍不住问道。
    “飞龙堡宋飞腾的女儿。”
    “你……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欧阳情眼波依然如水般温柔,眉头却已拧紧。
    叶逸秋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缓缓说道:“从我出道以来,还未碰到过一个像那个人一样可怕的对手,他的武功,实在高深莫测。”
    “如果只是比武较技,我恐怕连他五十招都接不住。”燕重衣苦笑道。
    “我和钟涛也已经交过手,我敢肯定,他和凶手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叶逸秋目光闪动,脸上又露出种自信之色,“我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们的目的,绝不是只想为紫罗兰夫人报仇。”
    “不错,他们四处散播你的秘密,正是利用某些人报仇心切的弱点,让这些人与你互相残杀,然后他们再倾巢而出,逐个击破,达到最终的目的。”燕重衣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一统江湖,成为武林霸主而已,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他们的棋子。”
    “只要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迟早都会出现的,再狡猾的狐狸,也不可能不露出尾巴。”欧阳情笑了笑,悠悠道,“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啪、啪、啪……”一阵响亮而刺耳的掌声连续响起,左丘权一脸讥屑之色,冷笑道:“好戏,好戏,真是一场好戏!”
    叶逸秋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刀盯在左丘权脸上。
    左丘权满脸不在乎的样子,悠悠道:“你们的戏做完了么?真是jing彩绝伦。老夫保证,这辈子还从未看过如此妙绝天下的好戏。”
    “做戏?”叶逸秋沉声道,“你觉得我们像戏子么?”
    “你们一唱一和,本来就是串通好了做给别人看的,不是么?”
    “我们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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